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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1:葛彦散文:古墨衍芬
葛彦散文:古墨衍芬
踏上歙县这片土地,像被一种紫烟笼罩,进入一个庞大的气场。如果说起徽州的文化触点,歙砚首屈一指。现在仍有一些传承的制砚手艺人,从龙尾山下溪涧边取来源石,经细致挑选,用精湛的技艺,制出细腻滑如婴孩皮肤般的砚台,光泽幽淡。在唐宋时期,由于盛名一时,各地文人雅士曾为了拥有一方上等的歙砚,纷至沓来。
如今的新安江畔喧嚣异常,当年徽州府所在地仍是那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车声、人声各种市井的声响敲打耳鼓,忽儿幻化为烟雾,交汇在水面上,徒增一层远意,触手可及,却又捉摸不定,一时让人辨不清是水汽还是云雾了。我正依在江畔的古桥栏杆上,凝望水波,低徊无言。水天迷蒙处,飘横着几缕夕阳粉的余晖,使一派素灰有了几份激越的神情,穿透云层散向静谧的江面。一叶时光的扁舟,似天际而来,从岸边悠悠划过,水波微澜。更高远的天空上,天光如妙笔,娴熟的运用了晕染技法,无束的风将一片紫云化开了去。近层素白的鸳瓦粉墙躲在烟树丛中向外张望。稍远的群山叠嶂,用它苍劲的山体,勾勒出大片泼墨的背景。由远及近,所有的一切皆入倒影,地平线成了对称轴,一幅“新安暮归图”焕然于心。
“静坐空潭,孤啸危岫”说的便是新安画派之首渐江,一种独自面对山水自然发出随心所欲的吟咏。当时他能彻底的远离俗世,可见一颗孤绝之心。这颗心可从他的画中读出来,高冷岑寂。手边的《黄山扰龙松图》就抑制了人性中的粗犷霸悍,张扬外露,全以精细的松灵之笔入手,笔如钢条,空灵中显充实,静谧中寓深秀,一派清逸刚淳的格调。静穆、严在、朴实、恬洁(贺天健评)。浸在这股内敛的静气里,适合读诗,“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淅淅风吹面,纷纷雪积身。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这是最体现寒山诗风的作品,一位贞观时代的诗僧,把音乐起伏渗入诗境,他的诗取自然之景又刻于山石竹木之上,敬畏之心,行有所止,是一场无声的轮回。同样都是超然物外的幽冷灵魂,现在想来倒是和渐江的画有了异曲同工之妙。山幽林茂,不见阳光;心如古井,无关岁月。只把一路山水风雪深藏若虚,走着走着,便入了渐江的画境中,“敢言天地是吾师,万壑千崖独杖藜。”幽冷的山颠上,与松云促膝对视。迎风而立,千岩万壑,都放下吧,留下山河独自幽旷。两位远离俗世的高人,抵达不同的境界,而在浮世,高人毕竟是稀少的。
随友人去探望一位老师,他世代居住在歙县徽州府的中心位置,这是一幢保存完好的明代古宅,只见三层楼高的围墙,两道大门,凸显建筑特色,古时作防火之用,清代时又经过重修,而后经历过十几代人的'传承。老师远在外地的儿子学业有成后,回到故乡来定居,儿媳是北方人,说起徽州的山水文化,颇为倾慕。在交谈间歇,孙辈从后院雀跃的跑来,一个家族的血脉在无声的绵延,说到祖辈时,目光总要环顾四周,一种无法言说的静谧在蔓延。浮世的温暖就像一缕正午的灼阳,穿透云层,射入天井,融融暖意,啾啾鸟鸣。顷刻,只静静地站在树影下,四围皆静,忽儿仿佛失语了,等着斑驳的墙面,和老木雕上的自然之物来诉说,建筑是时空的参照,它是人文历史的守护和见证者。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束束灯火,次第点燃。新安江也从日的喧嚣滑入夜的静寂,或许只有到了月色下,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徽州文化跃动的脉搏。古徽州人通过世代的勤勉努力、奋斗不息,与命运进行着精彩博弈,他们探寻生存的激情,创造了千古的徽州遗韵。让文字无力,让语言苍白,只有站在这片泥土上,甚至像农人一样赤足而行,迎风有湿湿的新安水汽,才能体会到精神上的归皈和抵达,以及一种真正的出发。通过这种浸濯,来唤醒认识,再次重读“徽州”二字时,血脉的奔腾是怎样的彻骨和明晰!
篇2:葛彦散文系列:苦涩芬芳
葛彦散文系列:苦涩芬芳
初春的夜,些微薄凉,起身给孩子理被子,蓦地发现,月光中,稚嫩可爱的小脸庞,在睡意中,淡淡地微笑,还伴有“咯咯”的轻音,顿时心里被灼了一下,平日的顽皮、倔强,瞬间融化,一笑而过……
凝望窗外,月光如水,夜静天高,看一片云光舒卷,万物俱空。
曾经一个初夏的傍晚,去杂货店买一些生活调料,昏黄的灯光下,一群女子,围着一位卖花的妇人,空气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浮世芬芳,来自花车上百合,抑或从女子的背影中而来,不得而知。伴着女子的长发,极地的裸色长裙,徐徐的,袅袅的,在初夏的晚风中迷散开去。近旁一位修车的师傅没有在意,他正紧锁着眉头,青筋凸起,与一位青年在讨还价钱,两人都情绪激动了,语调渐渐高过对方,买花的女子们,转过脸来,无语的,嘴角微扬,这瞬间的浮世之美,被我们不经意的路过,就像完全不同的两扇窗,苦涩、芬芳的滋味同时跃上舌尖,一饮而尽。
带着一本书出门,一天,两天,到后来,还是睡前床头可以看几页,偌大的城市,没有心静的地方。春风、夏雨、秋霜、冬阳都是佛的化身吧,看来只有他们慈悲仁厚,懂得怎样眷顾一个人,让一颗心舒服自在,他们就是光阴的手掌在肩上轻拍两下,这便足够了。初春的夜晚是真好,微风,微凉,在灯下看几行小字,立马就陷进去了,忽儿,被孩子的叫声打断,他以”命令”的口吻,要背课文,我的心飘忽不定,只有点头,心还牵在刚才的.文字里,绕不开去。世事皆如此,罢了,还是回归到文字的壳里,蜷成一种舒适的自由状吧,像蜗牛一样眼里只有露水和慢时光。你想呀,和谁贴近,都是流年的劫,而文字不会,他们踏实地慰藉着我们,再无他求,远远的张开一双翅膀,让你在生命留白的深处,洒脱翱翔。于是,一条清溪,婉约无尽,悠悠地流进心底。那份素和淡,是出自本心,无需他顾,走到契合处,简直就是自你的心里流淌出的一眼山泉呢,更像一个恨晚遇到的人,哪里是一般俗世能够给予的!只有文字在时光的角落里,淡定不慌,属于你的,不会走失。
五年级时,进他房间,在做作业,回头一句:“妈,我很忙!”这一瞬间,惊愕无语,成长的声音,撞击着胸膛。龙应台早就说过,所谓母子一场,就是他用背影默默地告诉你,不必追。
秋日清晨,去公园跑步,莲叶在风中袅袅,一股秋的柔美,娓娓道来,就像姑姑温暖的话语,那是一面充满依恋的温情湖水,总在生命的留白处,悠悠灵动。忽儿表妹那边来了电话,说到末了,只闻叹息。她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那只是你记忆中的姑姑罢了。瞬间心里就像起了空谷回音似的,空荡荡的。一幅空谷幽兰的水墨中,时光的痕迹在幽暗的山谷里滋生,苔痕、皱纹慢慢地来了,像一句冷冷地暗示,肉体最后都逃不脱时光的宿命,一不留神,就走失了,一个转身,擦肩而过,只是自己不晓得。
那年,去西溪湿地,已近中午,在阳光下站一会儿,就会感受到冬天的厚爱,这可爱的暖阳呀,想起白居易的“杲杲冬日光,明暖真可爱”也是同样的自在吧。在园子里转转,一片池塘里都是残荷,它们与徽州的古宅子,还有斑驳的石雕和苔痕,形成呼应的气场,残荷的大气凋败之美,比其他时候更甚,大片大片的留白在萧瑟中隐蕴,一股逝去的枯笔残韵,无语流淌,索性停笔,微苦微涩,一阵阵如风袭来,像一抬头的中年。
夜里被一女人的尖刺声扰醒,疑是梦里的声音,辨一下,不是,是婚姻里的女人在歇斯底里的争吵,过了一会儿,男的声音也加入了,在耳鼓边一遍一遍的如潮汐,又像接近中午的锅碗合鸣,更像山谷里的鸟儿啼叫、虫儿争鸣,却失了婉转而诗意的本心。这是围城的风景呗,早在小说里读过,演过,千遍万遍,在俗世里,还是不能释怀。谁料想,庸常岁月把静美的瞬间打磨得几乎失了光泽呢,唯淡然,才长久。一任诗意的瞬间在骨子里,执着地穿行。
其实醒来的每一天,都可以是美好的。在新时光里,过着老日子,再往后呢,揣一颗清新的心。心净皆自静,看春风,绕过来,微笑耳语,劝我们低下头,无言即大美。手边《菜根谭》云:人心有真境,非丝非竹而自恬愉,不烟不茗而自清芬。一如一粒飘忽经年的微尘,终有一天,苍白的双鬓,温柔的皱纹,就是此生最美的修行。
个人简介:
葛彦,安徽芜湖人,出生书香世家,自幼耳濡目染,曾在省市级杂志《散文百家》、《安徽文学》、《时代文学》、《未来》、《作家选刊》、《青年作家》、《岁月》、《作文与考试》、《读书》、《芜湖文艺》;报纸《中国供水节水报》、《江淮晨报》、《芜湖日报》、《大江晚报》;及网络《作家在线》(中国作协主办)、《红袖添香》、《榕树下》、《且听风吟》(登月度热榜)上发表个人文集、《中华网》、《起点中文网》、《中国文苑》、《中国文学网》、《中华散文网》、《美文网》、《散文网》、《湖北写作网》等各种媒体发表文学作品百余篇。有作品入选《第二届中外诗歌散文邀请赛》(第二卷)、中国文联出版的散文集和《芜湖作家散文选》、《繁昌文化丛书》(文学卷)等,并被专业文学杂志选为优秀范文和高中写作素材。
祖父葛召棠先生毕业于上海法政大学,曾是审判“南京大屠杀”元凶谷寿夫一案的五大法官之一;安徽繁昌柯冲窑的第一发现人,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栏目“古韵芜湖之青白瓷”专题中有详细记载;民国著名书法家,曾与郭沫若、沈尹默、于右任、张大千、齐白石、马公愚、徐悲鸿等诸位先生联袂展出。父亲葛文德先生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国家高级美术师,安徽芜湖书画院专职书法篆刻家,安徽省篆刻研究会理事,芜湖市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安徽著名书法篆刻家,擅书法篆刻,尤精草篆,自成一格,出版《葛召棠文德乔梓书法篆刻集》,安徽省电视台曾多次为其拍摄艺术专访,其作品被国内外诸多藏馆、庙宇和碑林收藏。
篇3:葛彦散文:箫声光影
葛彦散文:箫声光影
清晨,起身,一束光影打在昨天买回的荷上,从菜场归来,蔬菜上便飘横着几只,像密密的热浪里,听一支“岫壑浮云”的曲子,耳边萧萧风声过。
只有这一朵微微开启,其他的几朵都在暗处沉睡,似一阵湖边的晨风幽幽而来,还有那只被惊扰的鸥鹭,也刚从眼前掠过似的。但不几日,便残了,面上像了蒙一层灰紫的光,颓了下去,却有点淡定悠远的味道,是在急促的召唤着秋光吧。所幸拍了几张留存,轻易的在光影里定格。那份清韵便在心湖荡开去,其实最妙的非物非景,而是那一抹生命中的涟漪了,像月夜听箫,涧边品茗,幽韵空谷,风过无痕。
箫,是一种模拟风吹声的乐器。若风之过箫,有风的影子和飘渺的时光,似有若无,像裹在风的灵魂里,包容柔软,大象无形。箫声在古韵里,淙淙流淌。《凤凰台上忆吹箫》便是女词人李清照巧妙的表达了将与丈夫离别时的愁怨。全词中虽无箫字,却引入了萧史和弄玉吹箫引凤的典故,弄玉最终找到了懂韵律、善吹笙的灵魂伴侣。她之所以用此典作为词排名,则隐含了对美满爱情生活的无限向往和怀念。当得知赵明诚要远行,她慵自梳妆的形象深刻入微,“多少事、欲说还休。”别前,已经因愁而瘦。别后,更是清风朗月化为楚雨巫云。故而从今后,又添了一缕新愁。
而箫声落入杜甫的《成都府》中,则是另一番景像。夕阳西下,暮色苍茫,一缕箫声,便入悲凉。当时中原州郡尚陷于安史叛军之手,诗人无奈举家迁至成都,他与故乡一瞬间就天各一方,桑榆之日正是他垂暮飘零的写照,也伴着深沉的羁旅之情。然而即使离开,喜忧参半,一颗忧虑的心仍无法远行,夜幕四合鸟雀归巢,战火纷飞的中原音讯渺茫。但他仍无法适应这华美的都市生活,只好侧身遥望远山。虽然山川、城郭、原野、星空一一闪过,心却由薄暮至黄昏,抵达故乡渡口,在舒缓平和中蕴着一股汉魏遗风,就像从箫的.孔洞飘出来的一缕苍凉。
在风声里,箫音是飘的,如清籁般苍凉幽咽,苍凉的底色和诗意微妙的融合。而在影像里,云卷云舒,诗意纵横。如画,如诗,如人生,烟云过往,转瞬即逝!记得那年观了“静山远韵”的影展后。朗静山,几个字便留在心底,读后让人心临幽旷,敬畏丛生。在他的摄影中,能清晰的嗅出一股中国诗韵。《云月夜》是小景,却有大气象,天际云影,梅枝皓月,空远虚静,浑然一体,所谓天地有大美而不言。《湖山揽胜》似一幅气韵长卷,阳刚和阴柔的两股美感,碰撞的铿锵有声。古代画论六法中,气韵生动为先。它是一种精神透析和生命状态的领悟。而凝成这样的气韵需要浑厚的底蕴积累,古人把山水入画,是抒发心中逸气,而朗静山有这样的底蕴和优雅,更有源头。当时与画坛大师交往甚密,如黄宾虹、林风眠、齐白石等。加之少时勤勉,沉浸传统画论,汲取文化精髓,唐宋诗词,无一不通,成就了他画影相随、诗韵空灵的风格,有力的支撑了其摄影艺术创作,中国传统文人的思想在他的作品里灼灼闪光。这是一种文化语言,流淌在中国千年文化的血脉里,必须发声。而民族的亦是世界的。
那些四时的自然景物和富有诗意的生活琐细不过是一种寄托和表达。人只有在面对山川自然时,才觉出渺小来,才有自嘲的念头,浮世的一切,都如心外之物,那些欲望丛生的沟壑,那些杂念都一一抛于空谷,于是便释然。所以一段时间,要去远行,要去阅读。因为只有这两个东西,才能让我们心临浮云,懂得留白,远离世俗,焕然重生。
时光悠悠,现在沉在中年湖泊里,所有走过的山川都深藏于心。就像远行归来,盛夏的餐桌上,总要有一两个水边之物的小菜。譬如鸡头莲茎、玉藕。那几乎是异乡街头的奢望。只有在故乡的炙热里,才能遇见,这一抹前世今生的清幽,像泄漏了一世的宁谧。不过,鸡头莲茎切成小段,天然质朴,不配上热情似火的殷红椒丝,仿佛不成活。青涩的年月中,宛在水中央,恣意生长,却离不开风和月光,袅袅婷婷。即使到了俗世烟火里,也打磨不出世故和心机,终究是水边之物,倒映着本真,活得释然,让唇齿贪恋。但就是这股纯真青涩,却在不经意间,成了舌尖的梦境。像诗意浮动于一日三餐,伴着我们淡泊的人生。
风澈云淡,夜寂无声,灼热的空气有了丝丝流动,在暗夜的微光里,荷影凋落,鸥鹭静立,映入水中,风烟俱净,静水流深。湖面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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