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经讲义江味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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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经讲义江味农

篇1:金刚经讲义江味农

金刚经讲义江味农

般若类经典是公元前后印度佛教大乘思潮的产物,其以理论色彩浓厚,涉及问题众多,影响深远而久负盛名。其中《金刚经》言简意赅,是般若经典中的著名篇章,是汉传佛教界流通最广,诵持最多,也是影响最大的一部经典。《金刚经》宣说“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受持、读诵、为人解说此经能成就“第一希有功德”、“第一希有法”、果报不可思议,历来备受佛教各宗派所重视。禅宗与《金刚经》的因缘尤为密切。禅宗五祖弘忍大师即以《金刚经》传法印心,六祖慧能大师听闻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言下大悟,可见此经对禅宗修学的重要性。《金刚经》对于中国佛教乃至中国文化都有着深远的影响,除了在教内极受重视,也得到了教外的普遍关注。毛泽东主席在外出途中,常携带《金刚经》加以参究,与赵朴初、十世**等佛门大德都曾探讨过《金刚经》的相关问题,并且说:“《金刚经》值得一读”[1]。由晋至唐,《金刚经》在我国的翻译多有译本,因译者之不同,名称也有所差异,其中姚秦鸠摩罗什于弘始六年(404)所翻译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出三藏记集》卷二中有著录:“《金刚般若经》一卷,或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2],是《金刚经》的第一个汉译本。鸠摩罗什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以达意为原则,意译为主,适合中国人的阅读习惯,流传甚广,广为教内外所持诵、抄写、宣讲和注疏,在中国佛教史上产生了重要影响。

在我国,注疏《金刚经》的疏本繁多,各个宗派都有自己的判释系统,最早有鸠摩罗什门人、被誉为“解空第一”的僧肇撰写的《金刚般若波罗密经注》,随后又有三论宗吉藏法师所著《金刚般若疏》、天台宗智顗大师所著《金刚般若经疏》、华严宗智俨法师所著《佛说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略疏》、唯识宗窥基法师所著《金刚般若经赞述》、《金刚般若论会释》、宗密法师所著《金刚般若经疏论纂要》等疏本传世。除此之外,另有明代著名高僧紫柏真可、蕅益智旭等注疏流传,及至近现代,太虚法师、慈舟法师、印顺法师、圆瑛法师、江味农居士等也有相关论述和讲记流传于世,而在众多《金刚经》疏本中,尤以近代著名居士江味农所作的《金刚经讲义》内容最为丰赡,讲解最为全面,且通俗易懂,自成书以来,深受佛教界所重视,先后有蒋维乔、周清圆、范古农等著名居士呕心沥血促成出版,广为学佛之人所熟识。

一、《金刚经》的翻译版本及其主要思想

《金刚经》汉译本除了姚秦鸠摩罗什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以外,后又有北魏菩提流支和南朝陈真谛相继翻译,名字都作《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此经的第四个译本是隋代达磨笈多翻译的《金刚能断般若波罗蜜经》,唐代三藏法师玄奘所译的《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隋译名字略近,是第五次翻译。此后,唐代义净第六次翻译此经,称名为《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或《佛说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以上六个版本在《大正藏》中均有收录,其中玄奘译本并没有单独列出,而是收入《大般若经》之第九会,即第五百七十七卷中。另外,在《大正藏》中还有一种元魏留支译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附于菩提流支译本之后,据此《大正藏》共收录七个本子。由于菩提流支的译本在宋以前已佚失,宋代《思溪大藏经》误将真谛的译本重出,当作菩提流支的译本纂入。元代刊刻《普宁大藏经》时,从菩提流支翻译的《金刚般若经论》中辑出经文,重新刻印流通。所以《大正藏》中所收的元魏留支译本是一个伪本。

这部经的六种译本中,前三个本子均作《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后三个本子增加“能断”二字。玄奘曾谈及新译与旧译的差别时说:“据梵本,具云《能断金刚般若》,旧经直云《金刚般若》。欲明菩萨以分别为烦恼,而分别之惑坚类金刚。唯此经所诠,无分别慧乃能除断,故曰能断金刚般若。故知,旧经失上二字”[3]。玄奘认为,“般若”是能断的智慧,“金刚”如所断的烦恼。烦恼如金刚一样坚硬而难以降伏,只有此经所宣示的无分别智慧才能净除。所以将此经译为《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而按照鸠摩罗什翻译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则将“般若”比喻为金刚,因为世间之物金刚最为坚硬,能破坏一切物体却不被他物所坏。“般若”也是如此,能够破坏一切烦恼,但却不被烦恼所坏。所以从“金刚”所比喻的对象看二者确实有很大的差别:玄奘译本是将“金刚”比喻为所断的烦恼,而罗什的旧译本则将其比喻为能断的智慧。但是从二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来看,都是要说明“般若”能够断除一切邪见妄执等烦恼,所以其含义并无根本性的差异。太虚法师在讲《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时曾谈到这两种说法:“‘能断金刚’有两种解释:一、以金刚喻菩萨的智慧。菩萨有如金刚的般若慧,所以能断一切无明烦恼,于是金刚是能断,无明烦恼是所断。二、以金刚喻所断的分别疑惑。就是由颠倒分别所起的最坚、最利、最细的妄执疑惑,而以此经的般若慧能断尽无余,于是金刚又是所断了”。[4]

“般若经系”庞大,《金刚经》是其中较早出现的经典之一,历来备受世人关注,多有发挥。《金刚经》主要阐发了“世俗世界的一切现象(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人们所见所思维的一切对象(法相)均属虚妄;人们用言语表达的事物,包括佛所说法,都非真实。因此,佛所说法,不可以言取,佛不可以相取。把握佛的真髓(如来),就只有去把握实相,而实相则是非相,既不可言说,也不可思议。唯一能使菩萨修道者达到心清净的方法是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心”[5]。早期禅宗主要以四部《楞伽经》为宗经,后来融摄《金刚经》思想加以阐发,更加完善了自身理论。禅宗六祖慧能大师是通过听闻《金刚经》而开悟的,他对《金刚经》的主旨做了很好的总结,他说:“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相者,于相而离相。无念者,于念而离念。无住者,人之本性,于世间善恶好丑,乃至冤之与亲,言语触刺欺争之时,并将为空,不思酬害,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断,名为系缚于诸法之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此是以无住为本”。外离一切相,名为无相。能离于相,则法体清净。于诸境上,心不染著,不于境上生心,就是无念。念念不住,即是无住。

《金刚经》围绕须菩提长老的两个问题“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即无上正等正觉之心,也即是成佛之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而展开,深入阐发了般若空观的奥义。佛答:“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6]此说的是破相、去执、无我的道理,菩萨不应执着于相,但又不能落于绝对的空无。菩萨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并非无事可做,否则会堕入小乘的灰身灭智,放弃了大乘菩萨普度众生的责任。接着佛又回答:“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7]菩萨一方面要不著于相,另一方面还得行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等六度,只是应生无所住心而行六度。破相讲的是空慧的道理,但修菩萨道还得积聚福德资粮,没有福德资粮也是成不了佛的,只有福慧双修,才能圆成佛道。修福德资粮以布施为最,包括财布施、身布施和法布施,其中以受持说法的功德最大。《金刚经》阐发的福慧双修的道理是进入佛道的关键,因此此经在佛教界极为受到重视。

《金刚经》阐释的是佛教最高深的智慧,即佛教的空性,而不是所谓的世俗聪明才智。能够体悟佛教的空性,就能见性成佛。如何才能体悟这种空性呢?要从破相、去执、无我三个方面去体会。

第一,破相。凡夫执著世间的名相,汲汲一生,无非为名为利,头出头没,没有了时。既没有认清世界的真相,也迷失了自己,很是悲哀。《金刚经》反复宣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又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指出世间的一切不能独立而自存,事物的存在有赖于因缘的凑合,缘散复归于无,如梦幻,如露电,这即是空。如能认识到空性,就能明白相即是非相的道理。

第二,去执。明白了相即是非相的道理,就能放下执著。凡夫追求的名利,到头来不过是过眼烟云,汲汲追逐,得不到会很痛苦,就算得到了,也只是暂时的保有,终究不能长久,虽然一时得到了满足,终究还是痛苦。只有放下执著,心境才能变得宽敞明亮。

第三,无我。人一生最放不下的是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执实为自己,于是与滋养、满足、放纵身体相关的财利名声都看作是自己的,不惜一切代价尽量攫取,牢牢不放。既造成自身的痛苦,也给他人带来困扰。有的人物欲淡泊一些,能够放下财色名利,但不一定能放下自我。本经一再宣说要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其实何为我?我是谁?能把自己的身体看做自己吗?能把纷飞的妄念当做自己吗?身体没有了,自己在哪里?因此只有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才能放下自己,才能体认空性。

二、江味农生平及与《金刚经》的因缘

江味农,原名忠业,字味农,法名妙熙,晚号定翁,生于清同治十一年(1872),卒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世寿67岁。居士原籍江苏江宁南乡凌阁村,幼年随祖父寄籍湖北服官,在家塾攻读儒书,天资聪颖,学而能解,光绪二十八年(1902)乡试中举,为官道员候补,但不乐仕进。居士自幼随祖父持诵《金刚经》,终生不辍,中年丧偶后感悟人生之无常,故潜心学佛,不拟续娶。后以亲命难违续娶继室,然他素有出家之志,以父母在而未决。19,江味农父亲亡故,母亲郭太夫人自幼奉观音大士,在居士的劝说下长斋茹素,虔诚礼诵。19春,江味农礼禅宗大德微军和尚为师,受菩萨戒,此后终身虔习佛法,广弘佛教。同年,江味农受上海著名善士简照南所托,携10万银元远上华北赈济灾民,在北京结识近代著名居士蒋维乔、徐文蔚、梅光羲等人,并与之共创“北京刻经处”,时逢徐文蔚等发起讲经会,礼请宁波观宗寺谛闲尊宿北上讲经,遂在听经之余与蒋维乔等作听经笔记,并整理为《圆觉经亲闻记》,得到了谛闲尊宿的赞许。后又于19,谛闲法师在上海功德林宣讲《大乘止观》之际,为之记叙笔记,并且发挥成书,谛闲尊宿命名为《大乘止观讲记》。1931年,江味农应蒋维乔等居士推举为上海省心莲社社长,1934年开始在省心莲社开讲《金刚经》,所积累之讲稿即是后来出版之《金刚经讲义》原稿。1938年,江味农旧疾复发,卧床不起,于农历五月十八日安然长逝。

江味农居士一生学兼儒释,学养深厚,佛学造诣颇深,既从学大乘经典,涉猎显密,又深谙净土修学之法门。唐宋以后,以弥陀净土为旨归的净土信仰影响日广,既有专门弘传净土法门的净土宗创立,也有禅宗、天台、华严诸宗兼弘净土的局面,“家家弥陀佛、户户观世音”成为了千百年来中国佛教的真实写照。《四十华严》最后一品《普贤行愿品》最后以“十大愿王”导归西方弥陀净土,加深了华严经系、普贤菩萨与净土信仰的关系,遂成为“净土五经”[8]之一,历来为修学净土之人广为念诵。江味农居士一生弘传佛教,心系净土,注重讲闻,贻学后人。1938年,即使在弥留之际犹遗言后学“修持以普贤行愿为最要”。晚清以后,中国佛教亟待复兴,日本密教(唐密)回传,藏传佛教东来,对内地学佛具有较大的影响,江味农居士也不例外。1921年,因郭太夫人病重,江味农返回上海,亲见郭太夫人往生之种种祥瑞,更是增加了学佛的信念,但也有感于多生多劫的习气一时难以革除,想借密宗神咒之力加以消除,于是返回北京随正在北京传授日本东密的觉随和尚听受密法,后又与觉随往日本高野山修学密法,后因事未得修学而返回上海;1925年7月,应关炯之、闻兰亭等人敦请北京雍和宫著名喇嘛白普仁尊者携带全部法器和28名喇嘛南下上海,修供“金光明法会”,传“大白伞盖度母”灌顶,江味农陪同襄助,辗转于上海、杭州、长沙、武汉、九江、南京等地数千公里,从学受益。

篇2:江味农金刚经讲义

江味农金刚经讲义

江味农《金刚经讲义》对《金刚经》进行了条分缕析的解释,同时贯穿佛教历史、制度和基本理论,通过本书不仅对《金刚经》能有深入的理解,对整个佛教也会有深入的理解。以下是进一步解读。

在我国,注疏《金刚经》的疏本繁多,各个宗派都有自己的判释系统,最早有鸠摩罗什门人、被誉为“解空第一”的僧肇撰写的《金刚般若波罗密经注》,随后又有三论宗吉藏法师所著《金刚般若疏》、天台宗智顗大师所著《金刚般若经疏》、华严宗智俨法师所著《佛说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略疏》、唯识宗窥基法师所著《金刚般若经赞述》、《金刚般若论会释》、宗密法师所著《金刚般若经疏论纂要》等疏本传世。除此之外,另有明代著名高僧紫柏真可、蕅益智旭等注疏流传,及至近现代,太虚法师、慈舟法师、印顺法师、圆瑛法师、江味农居士等也有相关论述和讲记流传于世,而在众多《金刚经》疏本中,尤以近代著名居士江味农所作的《金刚经讲义》内容最为丰赡,讲解最为全面,且通俗易懂,自成书以来,深受佛教界所重视,先后有蒋维乔、周清圆、范古农等著名居士呕心沥血促成出版,广为学佛之人所熟识。

一、《金刚经》的翻译版本及其主要思想

《金刚经》汉译本除了姚秦鸠摩罗什所译《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以外,后又有北魏菩提流支和南朝陈真谛相继翻译,名字都作《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此经的第四个译本是隋代达磨笈多翻译的《金刚能断般若波罗蜜经》,唐代三藏法师玄奘所译的《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与隋译名字略近,是第五次翻译。此后,唐代义净第六次翻译此经,称名为《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或《佛说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以上六个版本在《大正藏》中均有收录,其中玄奘译本并没有单独列出,而是收入《大般若经》之第九会,即第五百七十七卷中。另外,在《大正藏》中还有一种元魏留支译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附于菩提流支译本之后,据此《大正藏》共收录七个本子。由于菩提流支的译本在宋以前已佚失,宋代《思溪大藏经》误将真谛的译本重出,当作菩提流支的译本纂入。元代刊刻《普宁大藏经》时,从菩提流支翻译的《金刚般若经论》中辑出经文,重新刻印流通。所以《大正藏》中所收的元魏留支译本是一个伪本。

这部经的六种译本中,前三个本子均作《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后三个本子增加“能断”二字。玄奘曾谈及新译与旧译的差别时说:“据梵本,具云《能断金刚般若》,旧经直云《金刚般若》。欲明菩萨以分别为烦恼,而分别之惑坚类金刚。唯此经所诠,无分别慧乃能除断,故曰能断金刚般若。故知,旧经失上二字” [3]。玄奘认为,“般若”是能断的智慧,“金刚”如所断的烦恼。烦恼如金刚一样坚硬而难以降伏,只有此经所宣示的无分别智慧才能净除。所以将此经译为《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而按照鸠摩罗什翻译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则将“般若”比喻为金刚,因为世间之物金刚最为坚硬,能破坏一切物体却不被他物所坏。“般若”也是如此,能够破坏一切烦恼,但却不被烦恼所坏。所以从“金刚”所比喻的对象看二者确实有很大的差别:玄奘译本是将“金刚”比喻为所断的烦恼,而罗什的旧译本则将其比喻为能断的智慧。但是从二者所要表达的思想来看,都是要说明“般若”能够断除一切邪见妄执等烦恼,所以其含义并无根本性的差异。太虚法师在讲《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时曾谈到这两种说法:“‘能断金刚’有两种解释:一、以金刚喻菩萨的智慧。菩萨有如金刚的般若慧,所以能断一切无明烦恼,于是金刚是能断,无明烦恼是所断。二、以金刚喻所断的分别疑惑。就是由颠倒分别所起的最坚、最利、最细的妄执疑惑,而以此经的般若慧能断尽无余,于是金刚又是所断了”。[4]

“般若经系”庞大,《金刚经》是其中较早出现的经典之一,历来备受世人关注,多有发挥。《金刚经》主要阐发了“世俗世界的一切现象(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人们所见所思维的一切对象(法相)均属虚妄;人们用言语表达的事物,包括佛所说法,都非真实。因此,佛所说法,不可以言取,佛不可以相取。把握佛的真髓(如来),就只有去把握实相,而实相则是非相,既不可言说,也不可思议。唯一能使菩萨修道者达到心清净的方法是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心”[5]。早期禅宗主要以四部《楞伽经》为宗经,后来融摄《金刚经》思想加以阐发,更加完善了自身理论。禅宗六祖慧能大师是通过听闻《金刚经》而开悟的,他对《金刚经》的主旨做了很好的总结,他说:“我此法门,从上以来,先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相者,于相而离相。无念者,于念而离念。无住者,人之本性,于世间善恶好丑,乃至冤之与亲,言语触刺欺争之时,并将为空,不思酬害,念念之中,不思前境。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不断,名为系缚于诸法之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此是以无住为本”。外离一切相,名为无相。能离于相,则法体清净。于诸境上,心不染著,不于境上生心,就是无念。念念不住,即是无住。

《金刚经》围绕须菩提长老的两个问题“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即无上正等正觉之心,也即是成佛之心),应云何住,云何降伏其心”而展开,深入阐发了般若空观的奥义。佛答:“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 [6]此说的是破相、去执、无我的道理,菩萨不应执着于相,但又不能落于绝对的空无。菩萨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并非无事可做,否则会堕入小乘的灰身灭智,放弃了大乘菩萨普度众生的责任。接着佛又回答:“复次,须菩提,菩萨于法,应无所住,行于布施。所谓不住色布施,不住声、香、味、触、法布施。须菩提,菩萨应如是布施,不住于相。何以故?若菩萨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7]菩萨一方面要不著于相,另一方面还得行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等六度,只是应生无所住心而行六度。破相讲的是空慧的道理,但修菩萨道还得积聚福德资粮,没有福德资粮也是成不了佛的,只有福慧双修,才能圆成佛道。修福德资粮以布施为最,包括财布施、身布施和法布施,其中以受持说法的功德最大。《金刚经》阐发的福慧双修的道理是进入佛道的关键,因此此经在佛教界极为受到重视。

《金刚经》阐释的是佛教最高深的智慧,即佛教的空性,而不是所谓的世俗聪明才智。能够体悟佛教的空性,就能见性成佛。如何才能体悟这种空性呢?要从破相、去执、无我三个方面去体会。

第一,破相。凡夫执著世间的名相,汲汲一生,无非为名为利,头出头没,没有了时。既没有认清世界的真相,也迷失了自己,很是悲哀。《金刚经》反复宣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又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指出世间的一切不能独立而自存,事物的存在有赖于因缘的凑合,缘散复归于无,如梦幻,如露电,这即是空。如能认识到空性,就能明白相即是非相的道理。

第二,去执。明白了相即是非相的道理,就能放下执著。凡夫追求的名利,到头来不过是过眼烟云,汲汲追逐,得不到会很痛苦,就算得到了,也只是暂时的保有,终究不能长久,虽然一时得到了满足,终究还是痛苦。只有放下执著,心境才能变得宽敞明亮。

第三,无我。人一生最放不下的是自己,把自己的身体执实为自己,于是与滋养、满足、放纵身体相关的财利名声都看作是自己的,不惜一切代价尽量攫取,牢牢不放。既造成自身的痛苦,也给他人带来困扰。有的人物欲淡泊一些,能够放下财色名利,但不一定能放下自我。本经一再宣说要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其实何为我?我是谁?能把自己的身体看做自己吗?能把纷飞的妄念当做自己吗?身体没有了,自己在哪里?因此只有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才能放下自己,才能体认空性。

二、江味农生平及与《金刚经》的因缘

江味农,原名忠业,字味农,法名妙熙,晚号定翁,生于清同治十一年(1872),卒于民国二十七年(1938),世寿67岁。居士原籍江苏江宁南乡凌阁村,幼年随祖父寄籍湖北服官,在家塾攻读儒书,天资聪颖,学而能解,光绪二十八年(1902)乡试中举,为官道员候补,但不乐仕进。居士自幼随祖父持诵《金刚经》,终生不辍,中年丧偶后感悟人生之无常,故潜心学佛,不拟续娶。后以亲命难违续娶继室,然他素有出家之志,以父母在而未决。1917年,江味农父亲亡故,母亲郭太夫人自幼奉观音大士,在居士的劝说下长斋茹素,虔诚礼诵。1918年春,江味农礼禅宗大德微军和尚为师,受菩萨戒,此后终身虔习佛法,广弘佛教。同年,江味农受上海著名善士简照南所托,携10万银元远上华北赈济灾民,在北京结识近代著名居士蒋维乔、徐文蔚、梅光羲等人,并与之共创“北京刻经处”,时逢徐文蔚等发起讲经会,礼请宁波观宗寺谛闲尊宿北上讲经,遂在听经之余与蒋维乔等作听经笔记,并整理为《圆觉经亲闻记》,得到了谛闲尊宿的赞许。后又于1921年,谛闲法师在上海功德林宣讲《大乘止观》之际,为之记叙笔记,并且发挥成书,谛闲尊宿命名为《大乘止观讲记》。1931年,江味农应蒋维乔等居士推举为上海省心莲社社长,1934年开始在省心莲社开讲《金刚经》,所积累之讲稿即是后来出版之《金刚经讲义》原稿。1938年,江味农旧疾复发,卧床不起,于农历五月十八日安然长逝。

江味农居士一生学兼儒释,学养深厚,佛学造诣颇深,既从学大乘经典,涉猎显密,又深谙净土修学之法门。唐宋以后,以弥陀净土为旨归的净土信仰影响日广,既有专门弘传净土法门的净土宗创立,也有禅宗、天台、华严诸宗兼弘净土的局面,“家家弥陀佛、户户观世音”成为了千百年来中国佛教的真实写照。《四十华严》最后一品《普贤行愿品》最后以“十大愿王”导归西方弥陀净土,加深了华严经系、普贤菩萨与净土信仰的关系,遂成为“净土五经”[8]之一,历来为修学净土之人广为念诵。江味农居士一生弘传佛教,心系净土,注重讲闻,贻学后人。1938年,即使在弥留之际犹遗言后学“修持以普贤行愿为最要”。晚清以后,中国佛教亟待复兴,日本密教(唐密)回传,藏传佛教东来,对内地学佛具有较大的影响,江味农居士也不例外。1921年,因郭太夫人病重,江味农返回上海,亲见郭太夫人往生之种种祥瑞,更是增加了学佛的信念,但也有感于多生多劫的习气一时难以革除,想借密宗神咒之力加以消除,于是返回北京随正在北京传授日本东密的觉随和尚听受密法,后又与觉随往日本高野山修学密法,后因事未得修学而返回上海;1925年7月,应关炯之、闻兰亭等人敦请北京雍和宫著名喇嘛白普仁尊者携带全部法器和28名喇嘛南下上海,修供“金光明法会”,传“大白伞盖度母”灌顶,江味农陪同襄助,辗转于上海、杭州、长沙、武汉、九江、南京等地数千公里,从学受益。

江味农“教宗般若,行在净土”,与《金刚经》的缘分可以追溯到幼年,蒋维乔居士撰写的《江味农居士传》中记载:“居士幼时,即随乐峰公(祖父),持诵金刚经,终身未尝少辍”、“余与居士缔交二十余年,知其一生持诵《金刚经》,独具心得”,可见江味农与《金刚经》的深厚缘分。1934年7月至次年9月,上海省心莲社学佛子弟借江味农为蒋维乔详解《金刚经》之机缘,要求公开宣讲《金刚经》,每周两次。鉴于蒋维乔作听讲笔记,复由江味农修改之繁琐费力,遂由江味农每每课前撰写千余字的授课讲稿,所以授课圆满后积累了诸多讲稿,是为《金刚经讲义》之肇始。为了能够集结成书,李椭莲居士发愿租得沪西房舍三间专供江味农居住,以一年为期,润色补充完整该讲稿。但事与愿违,《金刚经讲义》的成书过程命途多舛,江味农居士也于1938年往生,而时书未脱稿,况又在治丧慌乱期间,几尽遗失。后来幸有江味农弟子周清圆居士发愿编辑此书,虽几经波折,终将全书录成。录成之后,又因刊印费用等问题而拖延,后请范古农居士校订,蒋维乔、孟定常协同校对,于1940年6月印成。后蒋维乔感慨此事曰:“是岂无上甚深之秘机,未可轻易宣露,抑众生福薄,未能仰契大法耶。否则何以魔障重重,若是之甚也!”

三、《金刚经讲义》的特点及价值

自西汉哀帝元寿元年(公元前2年)月支使臣伊存为汉博士弟子景卢口授《浮屠经》,到汉明帝夜梦金人,求取《四十二章经》,及至唐宋,印度佛经的翻译成为了中国佛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尽管经典翻译有“信、达、雅”,“五失本”、“三不易”等原则所限,翻译文本尽量避免晦涩难懂,但终因时代久远、语言差异以及佛学积淀参差不齐等诸种原因,导致世人参悟佛教经典仍存在或多或少的问题。近代居士江味农所编著之《金刚经讲义》在严格的校勘基础之上,系统地对般若经义进行了阐发。自成书以来就备受各方面关注,即是因为其阐发《金刚经》经义,不但通俗易懂,而且在依据古本校勘的.同时,旁征博引,深入浅出的解释了相关名相以及思想渊源,故范古农在《金刚经讲义序》中说:“读此解者,不独知弥陀经义,且能知一切经法。今于江居士《金刚经讲义》亦云然。自斯讲义流通,我知读者一展斯编,不啻读余经十百部也。经云一切诸佛及诸佛菩提法,皆由此经出,不尤彰明较著者哉。”

鸠摩罗什的《金刚经》译文,历代以来广为流传,各种抄写、刻印本、注疏本流行于世,而各不同版本之间又多有不同,甚至影响到了经义的阐发。江味农居士在撰写《金刚经讲义》前博览古今,著有《金刚经校勘记》及《校正本跋》,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经文逐句进行了校对,极具有文献学价值,范古农评价为: “至于依据古本,考订异字,勒为定本,尤为千余年来斯经之功臣矣。”江味农之《金刚经讲义》以敦煌石室版本为底本,兼以数十种不同版本进行校勘。《金刚经校勘记》罗列之历代《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相关版本及注疏本主要有:唐柳公权所书、五代南唐翁方纲书、宋代《碛砂大藏经》、南宋张樗寮书、唐纪国寺释慧净注《金刚经注疏》、姚秦释僧肇注《金刚经注》、天台智顗撰《金刚经智顗疏》、嘉祥吉藏撰《金刚经义疏》、窥基撰《金刚经赞述》、宗密撰《金刚经疏论纂要》、民国十九年北平刻《金刚经疏论汇编》。江味农在仔细研读各个文本的同时,加以对照比较、考订研究,最终形成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文本,大大减少了经文流布中的错讹现象。

如经中“‘应云何住’,在柳书、翁书、宋藏、张书、明刻及慧注、肇注、纂要、三会本中皆同。而今流通本及清初本作‘云何应住’,与后周语同。按赞述引经,亦作‘应云何住’”;又“‘若非有想非无想’一句在柳书乃至明刻、慧注、肇注、智疏、赞述、纂要、五会本及今流通本皆同。清初刻本,于‘非无想’上,有加一‘若’字者。并注云:古本无之。按古本既无,何可滥加?今以所见各本参校,盖自唐季以后,经文乃被人陆续增易,而明清间增易最多也”;再有“‘则非般若波罗蜜’一句,柳书至明刻,及慧注会本并同。流通本及清初诸本,‘则’作‘即’。其下又有‘是名般若波罗蜜’句。清初有本并注其下云:古本无,按是名般若波罗蜜句,南宋碛砂藏始见加入,不但为唐人写经所无,即南唐石刻,及张樗寮书,皆无之也。慧注等五会本经文,皆无是名句。又考肇注曰:则非般若,即慧空也。境灭慧忘,何相不尽。弘持之旨,宜在于此。智者疏同。智疏又曰:般若即非般若,此是如空。嘉祥义疏曰:般若非般若,心行断也。下如来无所说,绝言语也。又曰:佛说般若,此是佛般若也。则非般若,非是二乘智慧。慧注曰:证真之日,得真般若。得真之时,便舍文字。故云佛说般若即非般若。赞述曰:则非般若波罗蜜者,非一佛独陈也。纂要曰:则非般若者,无著云:对治如言执故。以上诸古注,皆未释及是名”,可见江味农对于历代《金刚经》版本的研读之深,由演习考证而加以比较,终成就后人依止诵持之正本。

佛教经典浩繁,思想深奥,判教是古德高僧在自我所奉持之佛教教义的基础之上,而对于所有佛教学说及经典的归类和划分等级,其主要目的是通过调和各种佛教经典中不同,甚至相互矛盾的思想,来论述本宗派所奉持之理论的殊胜,并且为本宗派的理论提供经典和历史的依据。判教思想发端于印度,其理论与方法则是在中国佛教的发展流布中逐渐成熟起来的,中国佛教的判教思潮及实践起源于南北朝,隋唐之际伴随各宗派的正式创立而不断完善。汉传佛教各派均有自己独立、完整的判教体系,其中天台宗智顗大师的“五时八教”和华严宗法藏大师的“五教十宗”算是其中代表。天台“五时八教”由“五时”、“化仪四教”和“化法四教”组成,其中“化法四教”将所有佛教经典分为“藏”、“通”、“别”、“圆”四教,《般若经》因其既讲解深奥义理又包括浅显的道理,故判释为“通教”,而天台所宗之《法华经》则为至圆之教;华严“五教十宗”之“五教”是依据佛所说法的内容来判释的,“十宗”则是从义理方面对“五教”的细分解释,“五教”包括小乘教,大乘始教、大乘终教、顿教、圆教,《般若经》被判释为“大乘始教”,也称“权教”,主要是阐释了一切有因缘聚合所生的事物,不仅其形为空,且没有自性,而华严宗所宗之《华严经》则为“别教一乘”的圆教。《金刚经讲义》记:“天台判此经(《金刚经》)为通别兼圆。贤首则判属始教,亦通于圆。”天台宗 “藏通别圆”四教是依次深入,由浅入深,及至圆融的法门,《金刚经》可深可浅,因时机和个人佛学水平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理解,其具备了“通”、“别”、 “圆”三教的特性;华严宗因《金刚经》开篇讲解必须离四相而成菩萨为初级菩萨,是为大乘始教,但深究其义理,逐渐深入经文可见不但四相皆空,甚至佛法皆空,则又是极圆之教的特性,故亦通于圆。

江味农居士研习《金刚经》极富有心得,对于《金刚经》的判教提出了独到的见解,他认为:“(《金刚经》)境心俱冥,遮照同时,慧彻三空,功圆万行,(是)至圆极顿之大教”,对于理解、分析《金刚经》思想义理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江味农否定天台智顗和华严法藏判释《金刚经》为“通别兼圆”、“始教亦通于圆”两种说法,认为《金刚经》义趣是佛为了开启众生本来就具有的如来智慧觉性,绍隆佛种,传授心印之教法,本身就是至圆极顿之教法。《金刚经》经文谓之曰:“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又“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诸经从其所出,又具有无边无量的不可思议的功德,即是无上之法宝,若非至圆极顿之教,何足语此。一切圆顿经教,皆可为《金刚经》所摄,一切藏、通、别、圆,小、始、终、顿、圆,种种教义,一齐摄尽。

总而言之,江味农《金刚经讲义》对《金刚经》进行了条分缕析的解释,同时贯穿佛教历史、制度和基本理论,通过本书不仅对《金刚经》能有深入的理解,对整个佛教也会有深入的理解,因此本书可以称得上是一本佛教百科全书。特别是作者从信、解、行、证四个方面疏解《金刚经》(信,就是相信佛法;解,就是理解佛法;行,就是实修佛法;证,就是证悟道果),处处揭示了《金刚经》指示的实修法门,我们通过本书的学习不仅能够理解《金刚经》,而且还能找到真切实用的修学方法,对学习佛经和修身都会大有裨益。人最大的烦恼在于人我见与法我见,我们如常读诵修持《金刚经》,就能用金刚般锐利的般若慧剑,斩断烦恼之根。从世俗来说,破相能够不为事物的假象所迷惑,认清事物的本质;去执能够采用灵活的手段处理问题;无我能够放下自己,精勤地做事,认真领会本经,对成就世间的功业也是有帮助的。从出世的角度说,福慧双修,精行六波罗蜜,就能圆成佛道。所以本经不愧为教内教外俱受欢迎的佛教的根本经典,值得认真读诵。

篇3:金刚经讲义

金刚经讲义

在所有人的心中《金刚经》是真理,但在某些人的心中不是永恒的真理,应该像如来一样以这样的心态讲佛经。以下是金刚经讲义,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华严经如来出现品》说:“如来智慧无处不至。何以故?无一众生而不具有如来智慧,但以妄想颠倒、执着而不证得;若离妄想,一切智、自然智、无师智,则得现前。”经中明确指出,如来智慧人人具有,但因无始以来妄想、执着而不证得。所以佛法流传世间,以无量法门济度群生,莫非转化人们的妄想、执着习气,修证方向,十分明确。经上所谓妄想,是指我们第六识的分别颠倒;所谓执着,是指我们第七识的我执、法执。如果我们对症下药,时时返观自己的起心动念,虽能对一切事物,照常应付,但不取不舍,不粘不着;无住而生心(清净心),不入断灭,生心而无住,不起分别;特别应知一切事物,无不是因缘和合,“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当此前念已灭,后念未生,正恁么时,了了分明,不同木石,这是什么?!实际上,这时两边不着,非空非有,无实无虚,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正是我们的实相理体,本具佛性。

但近代以来,许多修行人,往往怕谈般若,以致这一佛法的纲要,弃而不究,寻枝摘叶,舍本逐末,茫茫苦海,不知何时才能获得解脱。江味农居士对这一现象很有感触,认为有些学人,“对般若不敢问津,甚至相互警惕,不谈般若,可悲之事,孰逾于此;违背佛旨,孰逾于此;误法误人,孰逾于此!”真可谓悲心激切,大声疾呼了。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诸部般若的纲要。佛说《大般若经》四处十六会,共六百卷,此经是第九会所说。全经共5837字,虽义理玄奥,却家喻户晓,普遍持诵。古今大德也各出手眼,纷纷注疏,真是妙谛互呈,美不胜收,其中江味农老居士的《讲义》,更是义理周详,触类旁通,深浅结合,辩才无碍的巨著。江老曾说此经是绍隆佛种、传佛心印的无上甚深法宝。他在判经时,认为上半部是约境来说明无住,以彰明般若的正智,下半部是约心来说明无住,以显示般若理体;并以信、解、行、证判释全经,脉络贯通,条理分明。他还认为上半部是遣除粗执,也即分别我、法二执,是对境遇缘分别而起的,例如说不应住六尘布施, 不应住六尘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应生无所住心”等等,是遣除其在境缘上生分别心。下半部是遣细执,是遣除与心念同时俱生的俱生我法二执,例如说:“于法不说断灭相”、“如来者即诸法如义”、“此法无实无虚”、“一切法皆是佛法”,都是遣除多生以来随念即起的.习气种子,而入于般若理体。但所执的幻相,是起于能执的妄心,能所不二,并不局限。总的说来,江老认为这部《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是慧彻三空、功圆万行、至极圆顿的大教,与过去把般若判为带通教、别教,正明圆教,有所不同。江老说:“正因为此经是诸部般若的纲要,而般若又是一切佛法的纲要;且经中明明指出,‘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佛语当信,不可诬也。”真可谓独具慧眼,发前人所未发,深符佛旨,功在万世!

郑钟褔、吕家森、闻妙三位居士,对江老的讲义仰慕已久,从1982年起,发心学习,每周一次。至1985年,前后经过了四年之久。在学习中,他们至诚恭敬地读,悠游涵咏地读,再存养观照,以行持来帮助学习,写成笔记三厚册,成为这次编写语体文的重要基础,并积极努力印刷流通,以利于广大读者,特别是方便青年一代的熏习。虽然江老的《讲义》原版,是三十年代的文本,不算古奥难懂,但从发展趋势来看,可能与年青一代的阅读能力,不相适应。三位居士弘法利生的悲愿,深可敬仰!

总的来说,我们幸闻此经,一切佛法无不包罗,经中的一字一句都关系到全经宏旨。深愿法界有情,念生死苦,发菩提心,深入学习此经,依文字,起观照,悟实相,开示悟入佛知佛见,报四重恩,济三途苦。经说:“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有些同修也可以从念佛法门下手,都摄六根,净念相继,转化狂妄乱想,而得定开慧,明悟本地风光。正象江老所说:“念佛的念,虽然不是真如本体,却是趋向真如的妙用。为什么呢?因为真如是清净心,念佛是清净念,两者都是清净,才能达到相应之故。所以念佛之念,如能念念相续,是能达到无念的,故念佛是胜方便。”我们应知般若与净土,本来融通,象车的两轮,不能偏废。一切佛法离开般若,势必着相粘境,心外取法,成为邪见外道。我们务必仰体江老居士的清净大愿,以般若为先导,以净土为归宿,莲生九品,果证无生,谨愿与天下道侣共同黾(音敏)勉之。

拓展阅读:持金刚经得定要诀

六祖闻客诵金刚经有省,谒黄梅五祖,为说金刚经而大彻大悟,佛门佳话,人尽皆知。其后历代圣贤,从金刚经及六祖坛经悟道者,亦所多在,只如近世人诵经者多,悟道者少,其故安在?想与根器及对于经义领悟与持诵方法正确与否有关吧! 我也是诵经有年的人,却是鲜有受用,于经义一知半解,且所解亦非了义。为此数年前专诚拜谒耕云老师请教,承他菩萨低眉,向我说了两小时法,茅塞渐开,谨录精要,提供参考。

(一) 佛法简要之诀,在“离分别”。一部楞伽经精义,也只是教人“离六十二见的分别心”,但必须放下万缘,始能做到“离分别”。放下万缘,并非意要“出世”,坛经明示人:“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修行在家亦得”,“正见名出世,邪见名世间,邪正尽打却,菩提性宛然”。放下自己的攀缘心和世情俗虑,就是真正的放下,与工作环境、家庭环境没太大的关系。能离分别,则“照体独立”,不妨“使六识出六门,于六尘中无染无杂”,便是十字街头好修行,火中生红莲。

(二) 佛法舍摩诃般若波罗蜜,其余尽属方便,咸非真实;“唯此一事实,余二则非真”,“唯此一佛乘,无二亦无三”,又有“五度如盲,般若作眼”之说。所谓一真不二,非般若而何?离开摩诃般若波罗蜜,即无三昧、正定、正受可得。所以佛说:“若有人能于此经(金刚经)受持读诵……皆能成就无量无边功德”。如何持诵呢?持诵前放下万缘,以最诚最恭敬最信实的心,不起分别,一气呵成,朗诵一卷乃至一二三卷,且最好持诵不分段的,诵毕合卷,返观自心,当下便入金刚定中: 以此为基,善加保任,即保持此刻的安祥无杂念状态,信任此心即是“觉”,即是正受,莫令其他俗情去扰乱它,它是非常珍贵难得的。这样保持越久,进步越快。此一方便,试之障轻者,百试不爽,障重者若持之以恒,亦渐入佳境,功不唐捐,利根者即透初关境界矣。

(三) 所谓看自心即是观照,观照者,“念上有无念”也。此境界于朗诵金刚经越多,越无分别,保任越久,进步越快,古德所谓,“照顾脚下”,意即观照自心而不忽略一念萌生,起码自己每一分秒都要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怕念起,只怕觉迟”。经云:“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信心清净,则生实相,当知是人成就第一希有功德”,其意在信自心本来清净 —— 无念、无相、无住,如是则实相显。亦即菩萨戒经云“我本元自性清净”之意,若向心外作计,则心外有法,显非“正法”。

(四) 世人诵经不得力者,病在不能会归自心,而与经对立成二,不契不二法门, 焉能悟入?六祖云:“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诵经久不明,与义作仇家,无念即正,有念念成邪,有无俱不计,常御白牛车”,便是最好说明。世人诵经久不明,乃由世情俗虑放不下及知解难忘,致为净业之障。一旦知解销净、俗情淡化,般若立显,益以自肯承当,“自心是佛,离心无别佛”,不是穷子,当下便了。所以诵经若能一一会归自心,一一印之自心,宁有心外之法?宁有一义可立?经云:“是故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是义故……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又云:“何以故?如来所说法,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又云:“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不能解我所说故”。又云:“须菩提!说法者,无法可说,是名说法”。从上便知,经中随立随破,无非破除当人我法二执,理事二障。所以诵金经不贵分别晓义,而贵朗诵后合经返观自心 —— 离心意识,久之必获金刚心,其迟疾胥视当人根基深浅、障之轻重、保任工夫久暂而定,起码般若种子“一入识田,便为道种”,智慧日增,固不待言。

(五) 金刚经只是写出悟了的人的生活情调而已,毫无理路,是其尊贵之处。注越多,义越晦;若看注,以六祖说金刚经口诀为言简理当,令人易晓而不惑,若能同时读六祖法宝坛经,更易显发,倘以佛法作学问知识研究,势必加重理事二执,非佛出世本怀。盖理执不去,难登离执禅定,离执禅定已登无学位矣。

(六) 悟,原本是人人本来之心,而悟有理事两者,缺一不名圆满。理须到山穷水尽臻于“众理具万事出”之根源处,始名到家;事即必达“照见无蕴皆空”之境,方有自由分。以此为基本,上上增进,以至时时处处、语默动静,皆定慧等持,始能为人,否则尽名“体不具”尽名“半熟”,亦名“得少为足”,勉之!

篇4:《金刚经》讲义总说

《金刚经》讲义总说

《金刚经》中佛说若复有人知一切法无我,得成于忍。佛教导我们要学会忍耐、忍辱、忍苦的力量,因为一切法得成于忍。故修学金刚经就会得到,无生法忍的功德利益。

此经、以法相譬喻为名称。以法即无法为实体。以无着住为宗旨。以离名相为力用。以熟酥喻为教相。凡讲一切经、必先出名称、以假名能诠实体故。体后必先明宗旨、以宗旨能趣实体故。宗后必须辨力用、以力用能修因克果、果上行因故。用后又须判教相、以教有权实之分故。此五重玄义、不可不知也。所谓玄义者、由玄门入妙理之谓也。云何名玄、谓了不可得。故经云、我于菩提乃至无有少法可得者、是谓之玄也。云何名妙、谓不可思议。故经云、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者、是谓之妙也。佛说一大藏教、无非谈玄论妙而已。盖人之心、有五重之分、一粗心、二细心、三微心、四玄心、五妙心。粗细二心、为六道轮回之种子。微玄二心、为三贤菩萨、四果圣人之真因。唯一妙心、乃为成佛之本因。佛说此般若经。以微玄二心为方便、引入妙心为本怀。故扫三心、非四相、为菩提心之要务。所谓三心者、过去心已去、现在心不住、未来心未到、三者皆非实有、纯是偏计妄执、故须扫之。所谓四相者、我相、人相、由相待假而立、众生相、由因成假而立、寿者相、由相续假而立、四者纯由三假而立、本非真实、故应非之。三心代表一切妄心、故扫之即成了不可得之玄心。四相内摄诸相、及俱生我法二执、非之即成不可思议之妙心。所谓破处即是显处。若不扫此妄心、何处觅得真心。若不非此四相、何处寻求实相。思之思之。而一卷般若经之正义得矣。兹将五重玄义、述之于左。

一释经题。此经以法喻为名。金刚者、譬喻也。其体坚固、譬实相般若、喻永无变坏之义。其用锋利、譬观照般若、喻能看破我法二执之义。其相光明、譬文字般若、喻由文字、能明诸法性空之义。若明文字性空、则我法二执无住脚之处、若破我法二执、则法怯皆成实相。此坚利名三者之义、唯一般若耳。般若、梵语之法相、译言妙智慧。妙者、不可思议之略称、为十法界之圆理。能观此理者、即是开佛知见之真修、超九法界中巨细众苦之海、到彼佛界中安乐之岸。梵语波罗密、属法相兼喻、华言到彼岸也。此七字为此经之别名。别名者、专用之名也。经之一字、为通名、凡佛所说皆名为经。梵语谓之修多罗、含义甚多、今但译之曰经。经者常也、谓经常之道。又经者径也、为修行成佛之路径也。

二显经体。此经以法即无法为实体。所谓法者、乃十法界之一切心法、色法、及诠解般若所立之名相也。所谓法即无法者、以诸法性空故。云何诸法性空、以诸法皆属因缘所生、缘生者、无自体性、故曰性空。或问、既曰性空、云何为此经之实体。答曰、善哉是问。须知一落言诠、即成偏见。何以故、以执一、而必舍一故。若执其法、为实体者、则必舍无法之非体。若执无法、为实体者、则必舍其法之非体。岂知但执其一者、皆非实体也、故强言之、以法即无法、为实体也。再强以往返俱言、法则无法、无法即法、亦似近于实体耳。或曰、云何强言之、又似近于实体耶。答曰、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凡言实体者、皆是曲引旁征、言外思义、以显实体、而言语思想、所不能及。故曰、不可思议。又曰、开口便错、举念即乖、必也、言语道断、心行处灭、方得实体现前。是以必须净心、方识净心、一落言思、即成过谤。故曰、离四句之过。绝百非之谤、方能会到实体。何以故、若说有法、即是增益之过。若说无法、即是减损之过。若说亦有亦无法、即是相违之过。若说非有非无法、即是戏论之过。虽将四句之过、改辩百句、亦认为非、亦属谤法。故经云、若人言、如来有所说法、即为谤佛。何以故、法以因缘说故。若有四种成就利益之因绿、(亦名四悉檀)、说有亦可、说无亦可、说亦有亦无、乃至非有非无、皆无不可。所谓成就四种利益因缘者。一者世界、为成就欢喜益。二者为人、为成就生善益。三者能治。为成就破恶益。四者第一义、为成就入理益。若非成就、此四种因缘、便无可说之余地。在不可说处、讨得个消息、方是般若经之实体也。

三明经宗。此经以无着住为宗旨。宗旨者、趣向之义、趣向之含义有二、有能趣之智、与所趣之境。此经既然以法即无法为体、此体即所趣之境。至若能趣之智、当然以不住一切法为宗。略言之、故曰、无着住为宗也。故经中略释无住云、菩萨于法、应无所住。又广释历明无住云、不入声色香味触法、是名须陀洹、云云。所谓不入者、即不住之义、非避之之谓。乃在明了诸法性空、不起沾染、为能观智、自能达到般若实体。故以无住之智、为能宗之旨。四辨经用。此经以离相为力用。力用有二。一者、由因克果之力用。二者、果上行因之力用。所谓力用者、乃能力、威力、作用、受用也。能力作用、多属于因。威力受用、多属于果。所谓离相者、非泯灭一切法之谓、乃即一切法、离一切相也。故经中略释离相云。所有一切众生之类、乃至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若菩萨由因克果、唯凭化度众生、以众生为体性、能去分别之相。用四摄法行法忍力、而得解脱。合于无住、共趣般若实体。成就三德秘藏也。

五判经之教相。如来所说一代时教、结集为经、共有五时八教之分。五时者。所谓一华严时、二阿含时、三方等时、四般若时、五法华、涅槃时。八教者。分二种四教。一化仪四教、二化法四教。化仪四教者、谓教化之仪轨、如医病之药方。一顿教、示以顿超直入之方、二渐教、由浅入深、三秘密教、一会闻法、互不相知、四不定教、说大乘法、领会小乘、说小乘法、领会大乘、以领会不定故、故名不定教。化法四教者。谓教化之实法、如医病之药味。一三藏教、以小乘钝根、我执坚固、及执我所、谓为实有。乃就经律论三藏而立教、故说生灭四谛。二通教、通前藏教、为小乘之利根、通后别圆二教、为大乘之初门、乃说无生四谛。三别教、与前藏通二教不同。与后圆教亦不同。乃分别种种次第、发明十法界之因果、故说无量四谛。四圆教、将藏通别三种权教、融成一实教、无欠无余、圆融无碍、故说无作四谛。所谓判教者。乃判别一经之教义、属于何时何教者也。此金刚般若经、乃佛第四时所说、属于化仪、渐教中之渐后。渐后之说、带二权说一实、比第二时渐初、阿含经之藏教、纯权无实者、固为高出其上。比第三时渐中、方等经内之藏通别圆、三权一实教较深。以去藏教之权、留通别二教之权、作般若中、入圆教实理之前方便。故曰带二权说一实也。此经之教义高深、唯次于华严、法华、涅槃。以华严唯带别教一权、谓之一权一实。而法华、涅槃、无权巧方便、乃纯实无权。故曰、次于此三经也。以五味判教、为第四时之熟酥味也。

篇5:金刚经讲义-序言

金刚经讲义-序言

金刚经讲义,为江味农居士之遗著。此著在居士生前,既因病魔时扰,未克写定。殁后,又因种种障碍,几至佚失。是岂无上甚深之秘机,未可轻易宣露,抑众生福薄,未能仰契大法耶。否则何以魔障重重,若是之甚也。余与居士缔交二十余年,知其一生持诵金刚经,独具心得。甲戌之夏,向之启请,讲述大意。余就记忆所及者,归而录之。居士喟然曰:竹本虚心是我师。君字以竹,而虚心若此,可谓名副其实。与其略讲,不如为君详谈。而省心莲社同人,闻知此事,要求公开。遂移座社中正式宣讲,规定每周二次。晚间升座,听者恒数十人。余亦即席笔记,翌日,缮呈居士改正。

数月后,居士以改正费力,不若自写。遂于每讲前一日,撰数千字,畀余抄录。余虽仍有笔记,乃无暇整理矣。此法会始于甲戌七月,至乙亥九月圆满。积稿盈尺,居士以为尚须润色,并将初分所缺者补足,方可成书。同人因居士在家,问道者多,因谋另辟静室供养之,俾专心撰述。李君椭莲,闻有是举,发愿独任经费,遂于沪西,租屋三间,右为卧室,中为佛堂,左为讲室,以处居士。期以一年将此讲义补撰完成。然居士每岁遇黄梅时节必病,病辄数月。病愈,则又悯念南北死难众生,启建大悲道场,虔心超度。因此迁延,卒未脱稿。余与晤时,偶问及此,居士似不愿人之督促者。

余知其意,遂不复问。戊寅首夏,居士复示疾,胃纳不舒。余每隔二三日,往省之,见其病势,较往岁为重,深为忧虑。是年五月,寂然往生。家人来治丧,纷乱之中,几失此遗稿所在。余急使人遍觅得之,携回检视,皆为散片,前后间有错乱。同人以余有笔记,多促余补撰成之。但余以事繁,从居士自撰讲义以后,所记之稿,即未暇缮正,当时之速写,日久视之,字迹强半不能认。且在居士生前,余之笔记,尚须俟其改正后,方无错误。今贸然取以续貂,亦有未安。古德遗著,缺略不全,用以付印者,亦多有之,何况此书已成十之六七耶。惟付印必须编会,余日无暇晷,搁置又数月。幸居士之弟子周君清圆,发心任此,因以全稿畀之。逐叶搜讨,随时将经文会入。

而清圆亦因在佛前发誓代众生受罪,时时抱恙,不免作辍。录写及半,又因意外波折,几至功亏一篑。至己卯之冬,始将全书录成。魔障如是,终得成书,亦云幸矣。一日,余偶遇李君椭莲于途,知其自香港来沪,不久即去。因述此稿,已可付印。李君欣然,谓余云:印费由渠任之,倘有人随喜,渠亦不愿独占此功德,留资于省心莲社而去。适范古农居士,避难来沪,寓于社中,商得其同意,任校订之责。遂得于今年六月印成。至书之内容,精深微妙,发前人所未发,随时指示学人切实用功处,皆过来人语。读者展卷自知,毋庸多赘,但述此书始末经过之曲折如此,是为叙。

民国二十九年六月蒋维乔法名显觉写于因是斋

范叙:

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为般若经大部六百卷之一卷,文约而义精,喻为金中之刚,良有以也。六百卷文,汪洋浩瀚,读者难之。此一卷文,家诵户晓,般若深义,庶几弘传矣。自古以来,解此经者,无虑百数。其具异见者无论矣。其契正义者,当以无著、天亲、施功德三论及僧肇、智者、嘉祥三疏为最。嗣后宗泐、憨山、蕅益续法诸师论著,各具精义,要不出于古注者近是。然未有如味农江老居士金刚经讲义之殊胜渊博也。讲义发挥般若旨既详且尽,又复旁通诸大乘经。其指导学者观照法门,不第禅宗之向上,净宗之一心,皆有所阐发而已。其尤具法眼,发前人所未发者,则台宗判斯经为通别兼圆,贤宗判属始教,而居士独判为至圆极顿之教。庶不背经中所谓如来为最上乘者说也。他如经中文句,云如来,云佛,云世尊,云不也,云佛告须菩提等,为常人所忽略者,居士辄能发明其胜义。顷者省心莲社印此讲义,余助校订,得读其文,不禁欢喜踊跃,叹未曾有。至于依据古本,考订异字,勒为定本,尤为千余年来斯经之功臣矣。曩阅黄涵之居士弥陀经白话解,尝叹曰:读此解者,不独知弥陀经义,且能知一切经法。今于江居士金刚经讲义亦云然。自斯讲义流通,我知读者一展斯编,不啻读余经十百部也。经云一切诸佛及诸佛菩提法,皆由此经出,不尤彰明较著者哉。校订既毕,因赞叹而为之叙。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庚辰首夏范古农和南敬叙

例言:

一、此书为江居士遗著,付印公世,初版时因稿未完成,取蒋居士显觉之笔记,当时曾经江居士修正者补之。中华民国三十一年再版时,所缺讲义,已由蒋居士显觉,将旧时笔记,悉心校订,据以补入,遂成完璧。二、此书分信解行证四大科,即据以分卷。以五重玄义为首卷,余分四卷,共计五卷,卷末附居士之校勘记及跋。三、科判附于全书之首,俾读者便于检阅。四、此书编汇初版时由周居士清圆任之。校订由范古农居士任之。并由蒋居士显觉,孟居士定常,协同校对。五、书中补缺之处,首行加一补字,以清眉目。

江味农居士传(蒋维乔著):

居士姓江氏,名忠业,字味农。法名妙煦。晚年改名杜,号定翁。于其所著书中,或署幻住,或署胜观。随时取意,初无一定。先世本居江苏江宁南乡淩阁村。因王父乐峰公,筮仕鄂省,遂家焉。居士幼时,即随乐峰公,持诵金刚经,终身未尝少辍。父讱吾公,为前清循吏,有政声。居士以光绪壬寅举于乡,旋得陕西补用道。然养志承欢,不乐仕进。讱吾公宦游数十年,历赣至蜀,居士皆随侍赞襄。事无钜细,必躬亲之。居士中年丧偶,悟人世之无常,即潜心学佛。虽以父母之命,续娶继室。然在家出家,其志已早决矣。辛亥之秋,讱吾公以年老致仕。居士奉父母,自蜀返鄂。值革命军兴、家产荡然。避地东下,初居武林,后至上海。虽流离琐尾,艰苦备尝,而养亲乐道,处之泰然。讱吾公忠贞亮节,严命居士,不许再入仕途。居士谨受教,不敢忘。丁巳,讱吾公卒。居士于哀毁中,乘机劝母郭太夫人长斋念佛。戊午春,礼禅宗大德微军和尚为师,受菩萨戒。尽力参究,颇得消息。时北五省旱灾惨重,居士受简照南之托,携款北上。参加佛教筹赈会放款十万,全活甚众。余以辛壬之间,始与居士相识于沪上。至是,又与相见于北京。是年夏,道友徐文霨、梅光羲等,延请观宗寺谛闲法师北上,开讲圆觉经。自编讲义,分给听众。

然法师称性而谈,于讲义之外,多所发挥。余因请居士及黄士恒,各述所闻。每日笔记,由居士总其成。成后,以呈谛师。谛师印可,为取名圆觉亲闻记。时京师图书馆搜藏炖煌石室写经八千余卷,中多秘笈,需专家校理。余乃献议于教育部,请居士任校理之职。自戊午迄己未,先后二年,居士于残乱卷帙中,辑成大乘稻芊经随听疏一卷,净名经集解关中疏二卷。居士跋大乘稻芊经随听疏有云:‘曩闻炖煌经卷中有稻芊经疏十余卷,为大藏所佚。及来图书馆,亟取而阅之。芜乱伪脱,几不可读。为之爬梳剔决,排比联缀。并取重覆之卷,互勘异同,亦有援据他书以校补者。其不可考者,则存疑焉。积八月之力,录成一卷,仍阙首尾。会傅增湘购得一残卷。所缺疏文,悉在其中。于是千年秘著,遂成完书。’是可知其搜辑之艰辛,而时节因缘之不可思议也。其叙净名经集解关中疏有云:‘此疏向丛残万卷中,重事搜辑。载更寒暑。竟得勘订成书,首尾完具。止中间阙一小段,不碍大体也。夫关中净名经疏。今犹有闻者,仅一肇注。然校以此书,往往此犹加详,始知其已非原本。况复什门诸作,此书备载。而又为之科解,提挈分疏。及其所未及,言其所未言。譬如无上妙味,萃聚而调节之,取精用宏,饫之弥旨。此亦如是。一编之中,妙义兼罗。

苟其息机静对,即异以会通,观心而契体。尚何经旨之不明,神智之弗启也。’可见是疏之珍秘矣。庚申,回沪。母郭太夫人示疾,居士为诵大悲咒加持之,并令家人虔诵佛号助之。太夫人临终起坐,向西合掌,念佛而逝。居士从此信念愈坚。尝憾多生习气,思藉密教神咒之力,以消除之。复至北京,适遇日本觉随和尚,专修供养大圣欢喜天法。居士乃约同志数人,请其设坛传授。及圆满之日,居士顿觉现高大身,上穷无际。觉随谓之曰:‘此番修法,惟子得福最大。’既而觉随率居士赴日本高野山,研究东密。卒以他事障碍,未克潜修。不久返国,与简照南玉阶昆仲,筹办功德林佛经流通处于海上。搜集南北刻经处及名山各版经籍,流通全国,以弘法利生。居士尝谓南岳思大师之大乘止观,为东土撰述中稀有瑰宝。智者大师之摩诃止观,即从此出。学者不先通南岳之义,即习摩诃止观,难得要领。然南岳心法,久湮海外。宋时虽传入中国,措意者稀,深为惋惜。会辛酉之夏,海上南园居士,发起讲经会。

居士即献议,启请谛闲法师,讲大乘止观。居士每日笔记,并于幽深微妙之处,曲折譬喻,以说明之。就正谛师,再三往复。至癸亥始脱稿,名之曰述记。谛师自谦谓此书十之七八,系居士所述,不肯居著作之名。居士则谓谛师发其端,必以著作之名归之,彼此谦让。又以书中专名典句,虑有难明,复屡经修改。荏苒八年,始成书二十卷,刊版印行。谛师亦鉴居士之诚,允为居名。然其致居士之函则云:‘记文不惟词意通畅。其吃紧要关,旨趣渊微之处,透彻了明。此皆全是老维摩以精妙见地所发挥也。’乙丑夏,白普仁尊者南来。主持金光明法会。海上同人。公推居士襄助尊者宣扬。于是由沪而杭而湘而鄂而浔而宁,辗转数千里。躬亲会务,条理井然。藉此机缘,得以研究藏密。己巳秋,应闽中善信之请。赴福州,宣说佛法,三月始归。庚午秋。在沪开讲大乘止观述记。逾年方毕。省心莲社成立,被推为社长。从此常在社中,开讲大乘经典。并领导社员念佛礼忏。余知居士于金刚经独有心得,于甲戌之夏,请居士为余讲述大意。既而省心莲社同人,要求公开,乃正式开讲。余每次为笔记,记毕,即呈居士修改。后居士乃每次自写讲义,畀余抄录。及法会圆满,积稿至四厚册。居士以为尚须润色,并将初分所缺者补足,方可成书。同人以居士在家,问道者多,不能专心撰述。因谋另辟静室,供养居士。谢绝一切,期以一年,将金刚经讲义撰补完成。然居士每岁遇黄梅时节必病,病辄数月。又以悯念南北死难众生,启建大悲忏,虔心超度。因此迁延,讲义卒未脱稿,然已得全书十之六七矣。

其解释金刚经,多有古德所未发者。如佛说他经时,恒放大光明,六种震动,现种种瑞相。独说金刚般若甚深经典,仅云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等语。居士为之释曰:‘是经最大旨趣,是发挥不应住相之理。故开首记世尊举动,与寻常比丘相同,是即成佛而不住佛相。弟子亦视为寻常。惟须菩提窥知其意,所以叹为希有。否者,持钵乞食,何足令人惊叹耶。’通行之金刚经,两周问答,皆作云何应住。居士乃依据古注及炖煌写经,勘定前周作应云何住,后周作云何应住。两问意义,绝不相同。而为之说曰:‘前周应云何住,是问菩提心应云何安住,俾无驰散,为初发大心修行者说也。后周云何应住,是问既应离一切相发心,则菩提心云何独应住耶。若不住此法,又何谓之发心。若不应住而应降伏者,岂非不发心耶。然则云何降伏其心耶。是为已发大心修行者说也。’其于金刚妙义,发挥精透类如此,此特略举其一二端耳。戊寅首夏,天气阴湿,居士依旧示疾,胃纳不舒。余每隔二三日,必往省视。见其卧床不能起,较往岁为重,甚为忧虑。居士则云:‘一过黄梅病当霍然。’而其弟子等,则在隔室佛堂,为之念佛,终日佛号不断。居士亦安卧默念,神志极清。至旧历五月中旬,疾渐增,而神志愈清。道友朱光琪用朱书大字,劝其一心往生,勿恋尘世。居士审视数过,合掌谢朱,口称欢喜赞叹。朱既去,则谓左右曰:‘吾勤修一生,岂于此一关尚不了了,朱君殆过虑矣。’及十八之夕,自云:‘金光遍照,佛来接引。’邀集诸道友,而蔡济平因事,至十二时方至。居士犹诏之曰:‘修持以普贤行愿为最要。’遂合掌不复语,于诸道友及家族佛号声中,安然而逝。寿六十有七。余与居士交二十余年,初仅知其泛滥各宗,归宿净土。近年交谊益密,研讨益深。方知居士一生得力于般若,从事参究,早得消息。豁然大悟,一心常在定中。晚间无梦,至今已五年余矣。故恒自言:‘教宗般若。行在弥陀。’其说法也,称性而谈。旁通曲达,自在无碍,余于经典及修持功夫,偶有怀疑,以质居士。其解答总高人一著。而其戒行之严,进修之密,足为一世模范。居士诚佛门龙象哉。

篇6:《金刚经》随文讲义

《金刚经》随文讲义

我想这些人,自有他的因缘了,他也是一种示现,也有他无奈的地方。当然你说要圆满,不可能圆满,就是他母亲都已经预计了吗,对他自身来说还是有害处的。就是你真正圆满的话应该是什么?是身心都要圆满。那他就只能从心上去圆满,从身形方面来说他肯定还是有欠缺了。但是他这个人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证量,他已经是有证悟的人,所以说也不能以等闲视之,以平常心去看待。后来到他死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我翻译的经典如果能够真实地反映佛陀的义理,没有任何的歪曲的话,我这个舌头应该是不坏的,舌头还和活的时候是一样的。后来火化之后,他的身体全部都烧化了,全部都变成骨灰了,只有这个舌头跟生前是一样的,这就很奇怪了,也证明他的翻译完全是正确无误的。实际上他的事例很多,好像还有人还依据他的经历写过一部小说,大家以后有机会去看看,好像有个作家写过一部小说,是写的他,有没有看过的你们?爱好文学的。小说,应该写的很美,很多人都喜欢看。我估计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看,才子佳人,大家都会喜欢看。他肯定有虚构的一些东西,但是他整个的脉络会按照这个去写,但是里面会有一些渲染啊、夸张啊,加上自己的一些理解啊,再编一编更吸引大家,多一些看点,起码是这样子的`。有人写过,大家以后可以去找找,我觉得应该可以找出来。当然没有时间去看这些,也没必要看的太多,太假了有些东西。

但是我们主要看看他这种翻译的风格,因为他是四大译师之一嘛。有些地方也叫三大译师,有的叫四大译师。从中国佛教史上有三个最著名的翻译家,当然都是出家人了,有三个人。第一个、最早的一个就是鸠摩罗什,排在最前面。第二个是义净三藏,义净法师。意义的义,义理的义;净,清净的净,义净法师,义净三藏;第三位是玄奘,唐玄奘,有些地方也叫四大译师,后来又加了一位叫真谛法师,真,真假的真,谛理的谛,言字旁加一个皇帝的帝,真谛。但是总结起来,真正翻译好的,开创这种翻译风格的,主要是鸠摩罗什和玄奘法师,他是两种不同风格的代表。鸠摩罗什是属于哪一派呢?意译。意,意思的意,一个立字下面一个日,下面一个心字,意译。翻译嘛,还有一个叫什么?直译。不叫音译,音译的话有些发音,梵文可以翻译,叫直译。意译啊,不太重在文字章节方面去翻,不是逐字逐句,按照原来这种文理啊、或者这种文法啊去翻。别说梵文,梵文是印度人说话很繁复的,老倒来倒去的,有些在中国人看就是废话,因为他能够重复七、八次甚至十几次他都能给你重复,后面实际上就两三个字不同,实际上说的你用十几个、二十几个字就把它总结下来了,其他字都可以不变的。但是他们是不厌其烦,一遍一遍地给你倒。但鸠摩罗什不干这事,该省略的就省略,把中心意思拈出来,然后有些东西、有些词语如果是不太好翻译的,他通过自己的理解,因为他的佛学功底非常的深,所以他能在汉语里面找到一些相应的词,或者他自己还能创造出这些词语来,相应的来翻译梵文,所以称为意译。而且他翻译的文法、文字也非常优美,东方人最喜欢,最应机。反正我是喜欢看鸠摩罗什翻译的经典,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居士:如是我闻那种感觉,对吗?)就是那种感觉。他这种高度概括性,又很简单,包含的意思又很丰富,而且又非常准确,实际上是能够把握它的一种意韵,一种神韵的东西,等于我们画画是属于什么?写意画。中国重在写意,而不重在写实。后面玄奘法师有一点像写实的手法,但是他那个就是忠于原文,忠于原来的梵文,它也有它的好处,但也有各自的不足。但我这个人就是怕啰嗦怕麻烦,要我去学修唯识,我不是属于那种人,我估计以后还得补这个课,可能以前就不喜欢学唯识,嫌啰嗦嫌麻烦。所以到今生来说,你看今生一出家,好不容易读个佛学院,学唯识我还是不太感兴趣。我喜欢学简单,学一些三论的东西,但是学三论,学是学,要做又太难,不容易。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

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拓展阅读:帝王推崇《金刚经》

《金刚经》也为历代统治者所推崇。罗什首次携此经进入内地,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前后秦皇帝的发兵邀请。第一个汉文本的诞生也是在后秦皇帝姚兴的“甚见优宠”,甚至直接参与下译出的。

南朝梁时,昭明太子对《金刚经》进行研究,科判为三十二分,从而出现了至今仍然十分盛行的三十二分本。当时江南有大居士名傅翕,自号“善慧大士”,人称“傅大士”,信佛极为虔诚,精通三教典籍。因其孤傲清高,群臣很是不满,但虔信佛教的梁武帝却力排众议,遣使迎入宫内,请其讲《金刚经》。但大士刚一升座,便挥案一拍,随即下座,梁武帝愕然。宝志和尚告其大士讲经已毕,后来再请讲,大士索板升座,歌四十九颂便去。梁武帝遂题大士此颂于荆州寺四层阁上。《金刚经颂》历史上名气极大,惜后世多有假托附会之处,傅大士原旨颇有湮没。

太宗对《金刚经》也十分欣赏。据《慈恩传》记载,唐太宗曾专门就《金刚经》译文的完备与否询问过玄奘。玄奘回答说,鸠摩罗什译本就标题看缺少“能断”二字;就内容来看缺少“云何住、云何修行、云何摄服其心”三个问题的第二个问题;在两个颂中缺少后一颂;在说明一切有为法性空假有的九喻中缺少三喻。针对这种情况,太宗让玄奘根据带回的梵本重新翻译。玄奘译成后,直接呈奉太宗,太宗立即将新译本发布全国。

唐玄宗为推行三教并重政策,在各教中选出一部最具代表性的经典亲自注释后颂布全国,其于儒教选的是《孝经》,于道教选的是《老子》,于佛教选的就是《金刚经》。他在注序中对《金刚经》的般若义理大加称扬,赞其“皆众妙门,可不美欤!”认为注释此经即可起到“弘奖风教”之作用。该注完成后,立即受到广大僧众的热烈欢迎,连连提出“表请”、“表贺”,文武百官在都城举行隆重的接经仪式,佛寺里也“设斋庆赞”。与此同时,又颁赐天下各馆,精写入藏,以图永恒。现已在北京房山石经中发现了昔日的玄宗释文。这是距京师千里之外的幽州百姓于注经后的七八年内刻就的,由此足见玄宗注释在当时影响之大和流传之广。那时长安青龙寺有一高僧名道氲,深通内外经论,玄宗朝应进士科,一举擢第。出家后奉玄宗敕撰《御注金刚经宣演》3卷,根据玄宗注义而敷宣其意,绎演其文。因假帝威,此作格外盛行,人称“青龙疏”,前往寺内听讲者常有数千人之多,一时间风靡神州。

明太祖洪武十年(1377),下诏令禅宗太师宗泐、如玘为《金刚经》及《楞伽》、《心经》三经作注,颁行天下。

明成祖朱棣的《金刚经集注》更为有名,古今盛传不衰。在书中他高度评价《金刚经》说:“是经也,发三乘之奥旨,启万法之玄微,论不空之空,见无相之相,指明虚妄,即梦幻泡影而可知;推极根源,与我人众寿而可见。诚诸佛传心之秘,大乘阐道之宗;而群生明心见性之机括也。”如来所说此经,“大开方便,俾解粘而释缚,咸涤垢以离尘,出生死途,登菩提岸,转痴迷为智慧,去昏暗即光明” 。所以,“是经之功德广矣,大矣。”

篇7:金刚经讲义-化无所化分

金刚经讲义-化无所化分

(壬)初,又二:(癸)初,明度无度念;次,明本无圣凡。(癸)初,又二:(子)初,标示;次,释成。

(子)初,标示。

【‘须菩提!于意云何?汝等勿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须菩提!莫作是念。】

此科大旨,与前无法可说一科相同。其不同者,不过前就所说之法言,今就所度之生言耳。然说法原为度生,度生便须说法,故大旨同也。前于无法可说中,所引十卷金光明经诸义,说明佛不作念之理由者,皆通于此。总之,佛不起心动念而能随机应缘以度众生者,不外二理。(一)因夙昔大悲大愿熏习成种之力,故能有感斯应。(二)因具二智,成三身,如大圆镜,光明遍照,故能所应不谬。

具此两种理由,所以不同凡夫,凡有所作,必须作念。莫作是念,是普诫一切人,非专对当时会众言也。盖作是念,则以凡情测圣境。岂但谤佛,自己仍迷在妄想窠中,永无成圣之望矣。故切诫之。总之,莫作是念之言,非仅令不可以轮回见,测圆觉海。实令学佛人必当断妄念耳。开经即令菩萨降伏此念,故曰实无众生得灭度者。后半部亦开口便说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今复就佛之度生言之,俾一切菩萨奉为准绳也。

上文虽曾两说众生非众生,然是单约众生说。今则约圣凡并说,以明平等法界,义不同前也。或曰:法华云:‘我始坐道场,观树亦经行,于三七日中,思惟如是事,我所得智慧,微妙最第一,众生诸根钝,著乐痴所盲,如斯之等类,云何而可度?’由是观之,明明有圣有凡,何云无圣无凡?且佛于度生及所说法,皆曾详细思惟,而后说之。思惟即是念,何此经云无念耶?当知有圣凡者,约相说也。无圣凡者,约性说也。所以此经说即非,又说是名也。至于思惟之义,当分两层说明其理,以免怀疑。

(一)凡佛所说,有随宜说者,此名权说,亦名不了义。有究竟说者,此名实说,亦名了义。如上所引法华中此等言句,即是随宜权说。因观知一切众生,根钝痴盲,著五欲乐。与佛证得之清净智、微妙法,不能相应。如斯之类,云何可度耶。乃不得已,先为由浅而深,说三乘法。然说三乘,实为一乘,所谓开权显实是也。本经此处,正明平等法界,皆是究竟如实之说,故言句多连如来二字说之。如来者,诸法如义。何谓如?真如是也。何谓真如,离念境界是也。岂能引权以证实说。且所谓权者,亦是即实之权。故虽曰思惟,实则即思惟而无思惟。凡读佛经,第一当明此义。即如佛常自称我矣。岂可因其随宜之称。而谓如来有我相我见。

又如本经说此无上甚深之法,而著衣乞食,示同凡夫。岂可因此遂疑佛是凡夫?长老处处代众生请问,亦岂可看呆,谓长老真不明般若。世间多有以观世音菩萨是男身,是女身,怀疑者。夫法身大士,本无有相。其所现身,皆是随机应缘。所谓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救度之。楞严、法华详说此义。岂可视同凡夫,局定为男为女?即以大士往因言,多劫勤修,何身不有?亦岂可举一世之身,以概多劫之身乎!佛经中类此之事,以及两相抵触之言句,甚多甚多,皆当如是领会也。

(二)思惟者,作观之义。作观亦译思惟修也。上所引法华两颂,(四句为一颂。)是承其上文我以佛眼观一句而来。两颂所说,盖谓观照众生根机耳。当知作观之时,非无念,非有念。少知作观者,便能了然此中境界。与思索妄想,绝不相同。岂可误会思惟为作念乎!总而言之,有生可度,有法可说,是约相说。佛作此观,正所谓寂而常照也。然而正当现如是事相时,即复了不可得。故又曰无法可说,无生可度。则是约性而说也。虽观而亦无所观也。照而常寂也。故将所引法华两颂,与此中所说者,合而观之。正是性相圆融,寂照同时之义。亦即即权之实,即实之权之义。当如是通达也。若执一疑一,便是执相疑性,执性疑相。执寂疑照,执照疑寂,此正凡夫知见,正所谓钝根痴盲,与微妙第一之智慧,不能相应者也。故学佛必须开佛知见。佛知即是知一切不可得,知一切即空即假。佛见即是不执一异。若执一疑一,正是执一执异矣。故欲通达佛法微妙之理,非将凡情俗见,一扫而空之,必不能入也。

(子)次,释成。

【‘何以故?实无有众生如来度者。若有众生如来度者,如来则有我人众生寿者。】

实无略逗,此二字是彻底的。谓实无作念之理也。何谓实无是理,其义甚多,略说其四:

(一)若有度生念,便有所度之生,能度之我。能所者,对待之相也。便是分别,便是执著。佛证平等一真法界,故称如来。若有分别执著,何名如来?故谓如来作是念,实无是理。此约平等法界明义,亦是约如来边说。

再约众生边说之。(二)何谓众生?不过五蕴集合而已。是缘生法,缘生体空。若有度生之念,岂非不了缘生。执五蕴法为实有乎?有法执,便有我执,曾是如来而有我法二执乎?故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实无是理。此约缘生体空以明义也。

(三)众生之所以成众生,以有念故。众生之所以得度,以无念故。是故度生云者,惟令离念而已。若佛度生有念,则自尚未度,何能度生耶!故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实无是理。此约离念名度以明义。

(四)佛度众生,不过为众生之增上缘耳。而众生自己发大心、行大行实为主因。若无主因,虽有增上缘,生亦无从度也。是故众生得度,实众生自度耳。佛无此见,是佛度众生也。故谓如来作是念我当度众生,实无是理。此约因亲缘疏以明义也。

总此四义,故有众生如来度者,佛实无此念也。此句是顺释其故。若字下,复反言以释其故。有者,谓有念也。若有此念,便落能所。能度,我相也。所度,人相也。所度不止一人,众生相也。此念继续不断,寿者相也。苟有一念,四相具足。如来正令发心菩萨,除此四相。而谓如来有四相。其诬谤如来,可谓极矣。所以切诫莫作是念也。此中正破如来作是念之邪言。故但约如来边,(即前说四义中之初义。)以明无能、无所、无我之义,意在令学人了然于平等法界,实无有我耳。

(癸)次,明本无圣凡。

【‘须菩提!如来说有我者,则非有我。而凡夫之人,以为有我。须菩提!凡夫者,如来说则非凡夫。】

流通本多是名凡夫一句。唐人写经,南宋藏经,及古德注疏中,皆无之,大不应有。

此科是释明无能度、无所度之所以然也。此中我字,若但作我人之我会,固无不可。然义浅矣。须知我字,正承上文我当之我来,盖指佛言。我则非我,意显平等法界,佛即非佛耳。正明无圣之意。盖佛之称,显其证果耳。如来之称,亦为显其证性耳。一真法界,离名绝相。那有此等名字。且一真法界,一切诸佛、一切众生,同体之性之异名也。因其同体,故曰一如。故曰平等无有高下。若此中有佛字者,便有高下,便非平等,便有名相,便非空寂。故依如义而说,所谓有佛有圣者。便非有佛有圣。但凡夫之人,只知取相,不达一真法界,以为有佛有圣耳。平等法界,佛尚无存,岂有能度可说乎。且既是平等同体,不但无圣而已,又岂有凡?故所谓凡夫者,约如义说,便非凡夫也。凡尚无存,岂有所度可说乎。无高无下,平等平等,此之谓性体一如。(足见后人妄加是名凡夫句,真是画蛇添足。)

无圣无凡,正是无有高下之所以然,故曰平等。性体本来如是平等。所以佛说上无佛道可成,下无众生可度。盖度即无度,成即无成也。所以说平等真法界,佛不度众生。所以佛眼观一切众生本来是佛。此皆约性体平等义说也。

何故说平等义?为令发心菩萨通达此义。应以无能、无所、无法、无我之心,修一切善法,乃能如是而证也。由此可知修行人虽应发愿转凡成圣。然发愿已,即须将凡圣之念抛开。若不抛开,圣凡永隔矣。何以故?圣之成圣,凡之成凡,正由一无念,一有念故。起念,便有高下,便非平等故。古人开示修行,有一句最好。曰:但蓦直行去。蓦直者,绝无瞻顾之意。行人只要明了道理,认准方向,便一直行去。转凡不转凡,成圣不成圣,以及一切生死利害等等,概不挂念。如此,便与道相应,与性相应,速能成就。否则反不能成也。古人又有警句曰:古庙香炉去。谓应万念灰冷也。圣凡尚不挂念。其他可知矣。

篇8:金刚经讲义-威仪寂静分

金刚经讲义-威仪寂静分

(辛)此科分二:(壬)初,泯相入体;次,结成不生。(壬)初,又三:(癸)初,约圣号明离去来;次,约尘界明离一多;三,约我见明离亦离。(癸)初,又二:(子)初,斥凡情;次,释正义。

(子)初,斥凡情。

【‘须菩提!若有人言,如来若来若去若坐若卧,是人不解我所说义。】

诸法空相句,是大乘法印。不来不去等句,莫非法印。法印者,一切法皆可以此义印定之之谓。今不过约如来圣号明之,以示例耳。须知来去等,皆是对待之事相。欲证绝对体者,必当泯诸对待,空其虚相。何以故?一切法性,本来非相故。此约性体以明诸法本来空相也。若约修功言诸法空相者,谓空其诸法之相也。即泯相入体之意。

如来本性德之称。乃此人执著来字,则有来必有去矣。既有来去,复联想到坐卧。此明倘著一相,必致愈引愈多,万相纷纭,永永不得清净。以示读经闻法,不可著文字相也。此人完全门外,闻称如来,心中遂俨若有一来去,以及行住坐卧等,相相不一。

四若字,形容其心逐相而转,起灭不停。恍若有睹,神情如画。作此言者,是以凡情测圣境,全未了解如来之义。故曰是人不解我所说义。我字指如来,谓不解如来二字所明之义也。亦可指佛。佛所说法,无往而非令人离相证性。乃至语言文字,皆不可执。此人全不知性,著于名言。是于佛说之义,毫无领会。故曰不解我所说义。呵斥此人不解,正欲一切人深解空相之义趣也。

(子)次,释正义。

【‘何以故?如来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如来即是法身。法身常住不动。无所谓来去也。法身遍一切处,亦无需乎来去也。其见有来去者,乃应化身耳。此身是缘生法。谓随众生机感之缘而生起者也。换言之,即谓此示现之身,皆自众生眼中视之云然耳,如来固未尝动也,此之谓缘生。何以明其然耶?试思佛既示现矣。众生何故有见,有不见?何故有时见,有时不见?盖得见与否,皆视众生之心如何。心净则佛现矣,遂名之曰来。心浊则佛隐矣,因名之曰去。心净心浊,全由众生。故应化身之隐现,亦全由众生。故曰随缘生起也。然而有缘亦必有因,其因为何?前所谓慈善根力及成就二智是。所以随感即现,并不起心作念;所以虽随方示现,而若无其事,法身之不动自若,初不住于来去之相也。然虽法身不动,而恒常示现应化身,从不断绝。亦不住于不动之体也。是之谓如如不动。

明其虽如如,而是不动的';虽不动,而是如如的。故虽见有来去,实则不来不去;虽不来不去,无妨见有来去。此中曰:无所从来,亦无所去。非谓毕竟无来去也。是说来亦无处,去亦无处。两所字最要。无所者,无处也。形容法身本遍一切处,岂更有来处去处乎?既是来去而无来去之处。可见虽来去,而实未尝来去。乃未尝来去,而现有来去耳。此意即是住而无住,无住而住。乃离相之极致。何以故?来去与不来去之相俱离,故曰极致也。

总之,来去是从不来不去上见,不来不去是从来去上见。不但离尽有相之相,并离尽无相之相矣。盖真如,实相,本来如是。真如者,无可遣,名真,亦无可立,名如也。实相者,虽无相,而亦无不相也。所以结之曰:故名如来。名者,假名。不但来是假名。如亦是假名也。何以故?真如而曰来,即谓其不住涅槃。盖真如之体本不动,而今曰来。然则所谓如者,名而已矣。实不住于不动之真如也。既来矣,而曰如。即谓其不住生死。盖来去之相为生灭,而今曰如。然则所谓来者,亦名而已矣。实不住于生灭之来去也。总以明其无我之极,随感斯应,缘会则现,毫无容心而已。毫无容心者,一念不生之谓也。念且未生,心何尝动哉。

此科虽是约法身以明义。实则二身之义,亦已兼明。善通达者,便当返观自己五蕴色身,虽有来去。而本具之佛性,实不来不去。便从来去皆不上契入。

彼来去之相,何足置念哉。迨至契入性体,则任其来去现相,可也。更何必置念哉。则不执不断,遮照同时矣。

念佛人尤当通达此理。须知弥陀来接,而初未尝来也。往生西方,而亦未尝去也。然虽未尝来去,亦何妨现来现去。何以故?不来不去者,理体也。有来有去者,事相也。理事从来不二,性相必须圆融。故尽管不来不去,不碍有来有去;尽管有来有去,其实不来不去。最要紧者,即是来去要在不来不去上体认;不来不去即在来去上做出。此是念佛求生之要诀。得此要诀,决定往生,且决定见佛。孰谓修净土无须学般若,且疑般若妨碍净土乎?

更有要义,须彻底了解者。夫相,依性而现者也。性,由相而彰者也。性相二者,一表一里,从不相离者也。然则佛经令人离相何耶?当知所谓离者,非谓断灭,但不应取耳。

夫性相二者,既是一表一里而不能离。然则独不应取相,何耶?当知此因凡夫自无始来,只知认相,逐相而转。于是我人、彼此、高下、厚薄、精粗、美恶种种对待之相,迭起繁兴,牵枝带叶,相引愈多。遂致分别执著,因之而日甚。我见因之而日深。贪嗔三毒等烦恼,因之而继长增高。乃至造业无穷,受苦无边。

今欲救之,须断三毒。欲断三毒,须除我见。欲除我见,须不分别执著。而欲不分别执著,则须离相。故离相云者,意在除其分别执著之我见耳。非谓毕竟离也。故曰不取非法相。又曰不说断灭相。即是显示离相之真实义,使不致于误会也。

总之,离相者,为令回光返照以证性也。性既证得,正须现相。然欲证果后,不沈空滞寂。又须修因时,观空而不偏空。此所以既令不取,复令不灭,两边不著耳。

且佛理、佛说,无不圆妙。虽只说不取相,其实已通于性。何以言之。一有所取,便成为相而非性矣。故二乘偏于性边,佛则呵斥之曰:沈空滞寂,未能见性。盖曰沈、曰滞,即形容其取著之相也。沉滞之相现,不沉滞之性隐矣。故曰未见性也。所以不取相一语,贯彻二边,当如是领会也。

至如此中,不曰有来去,亦不曰无来去。但曰无所从来,亦无所去。双照二边,尤为圆融。何以故?若定说有来去,则偏于相边矣。若定说无来去,又偏于非相边矣。今如是双照二边而说,正显性相双融之义也。性相双融,便是平等一如也。又如如来一名,虽以称法身,其实已含有二身。不然,来字无所属矣。所以即此名称,已足显明虽有三数,而非三体之义。前约如字明义,则通于诸法边,而曰诸法如义。今约来字明义,则通于不来不去边,而曰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此皆世尊苦口婆心,教导学人于佛说之一切法,皆当如是了解。便能通达乎性相一如,法界平等也。

何以故?若了解得虽不来不去,而现有来去。可知法身常现报化等身,而不断绝。所以修因时,不应断灭相也。若了解得虽现有来去,而实未尝来去。可知报化等身,不能离法身而别有。所以修因时,不应执著相也。了解乎此,则前来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以及即非是名等义,皆可彻底了然矣。

而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之义,亦由是而通达矣。盖如而来,即不灭相之谓也。来而如,即不著相之谓也;而若见诸相非相者,意谓即诸相而见其非相,便是不著不灭,便与如来之义相应,故能见如来也。

且如而来,乃是不著时便不灭;来而如,乃是不灭时仍不著。所以不住涅槃,不住生死,是同时的。是一无所住的。故行人应生无所住心,若心有住则为非住也。若能如是了解而通达之。则性也、相也、一切分别、一切执著,自然化除。自然无念。自然无有挂碍颠倒。故曰: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能度一切苦。一切行人,若领会得此科之义。应观一切对待之相,既不能离绝待之性而别有。而绝待之性,亦未尝离对待之相而独存。便当于日常一切对待之事相上,虽无妨随缘而行。却不可随缘而转。此意即是缘应了者,得机便了,不与纠缠。缘应结者,亦无妨结,但不攀缘。果能如是二六时中,勤勤观照,密密勘验。心把得定,脚立得牢。自不为相所缚,而泯相入体矣。此是学人第一著功夫。便是随顺真如。便是直指向上。

所谓泯相者,泯是融义,非谓断灭,即不著不断是也。所谓入体者,谓契入性体。相融便是契体,非别有体也。何以故?性体本来无相无不相故。是之谓诸法空相。空乃第一义空,即是空而不空,不空而空。所谓但空其相,而不坏诸法。果能如是,则任他万相纷乘,自不为其所动。以上所说,皆是从此诸法空相起修之方便。有深有浅,其法不一。而仍可一贯。且所谓浅者,亦无浅非深。不可闻其浅而忽之也。听有缘人随己意取行之。大有受用,决不相赚。

篇9:金刚经讲义-究竟无我分

金刚经讲义-究竟无我分

《金刚经》教我们以金刚般若无坚不摧的大智慧斩断人生的种种烦恼,到达清净的彼岸。下面是金刚经的究竟无我分的.讲义。

(己)次,约心明无住以显般若理体。分二:(庚)初,深观无住以进修;次,究极无住以成证。(庚)初,又三:(辛)初,发心无法;次,举果明因;三,显胜结劝。(辛)初,又四:(壬)初,重请;次,示教;三,征释;四,结成。

(壬)初,重请。

【尔时,须菩提白佛言:‘世尊!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云何应住?云何降伏其心?’】

此科看似另起,实则紧蹑前文而来。尔时,正指佛说经义果报,皆不可思议甫竟之时也。长老意谓,既应离名绝相。而善男子、善女人,明明各有发心之相。且明明有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名。盖各各自知我应发心,各各自知阿耨菩提是无上法。岂非我法之名相宛在乎。前云应离一切相发菩提心,今思发心,时便住相了,云何此心独应住耶?若不应住而应降伏者,岂非不发心乎?然则云何降伏其心耶?此意是说我法二执已与发菩提心时,同时俱生矣。降则非发心,住则执我法。此正向一毫端上锥劄入去,指示行人应向起心动念时用功。长老大慈,故代一切众生,重请开示根本方便耳。

前曰应云何住?是问菩提心应云何安住,俾无驰散。今曰云何应住?是问菩提心云何独应住著。盖若不住于此法,何谓发此心。住既不可,降又不得,将奈之何?此因闻说于法应无所住,乃至有住则非。因思菩提亦法也,云何应住耶。且前云应离一切相发菩提心,一切相赅摄甚广,发菩提心之相,当亦在内。何既云应离一切相又云发菩提心耶?若亦应离者,又何以谓之发菩提心耶?钝根人闻法,往往执著名言,粘滞不化。长老此问,又是曲为现前当来,一切粘滞不化者,请求开示耳。

(壬)次,示教。

【佛告须菩提:‘善男子、善女人,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当生如是心,我应灭度一切众生,灭度一切众生已,而无有一众生实灭度者。】

此正开示教导起心动念时离相之方便也。观上科问辞,若无办法,观此科答语,极其轻松圆妙。菩提下唐人写经无心字,应从之。试思开口说一句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即接云当生如是心,正是扫除此是发菩提心之相。故原本不用心字,以示泯相之意。即以文字论,不要心字,亦说得通。盖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即是发无上正等觉,不赘心字,有何不可?

如是二字,指下三句。我应应字,正与生字相呼应。盖现其本有曰生,显其本无曰发。一切众生,本来同体,灭度一切众生,不过完其性分之所固有,乃应尽之天职,有何奇特。若以为我当发此心,便有矜张之意,便著相矣。故不曰当发,而曰当生者,以此。盖说一应字,是遣其著于菩提,破法执也;说一当生,是遣其著于发心,破我执也。

应字统贯下三句。三句之意,次第深进。初句言度生本应尽之责,言下含有何可自矜此是菩提耶!次句言应度众生至于罄尽,已者,罊尽之意。言下含有众生无尽,此责又何尝能尽,则何可自谓我能度耶!三句更进一步。谓应知虽度得罄尽,而并无(无字略断。)实有一众生灭度者。何以故?众生之性,本即涅槃故;且虽涅槃而亦不住故。彼若有住,便非灭度故。然则岂有一众生实灭度者?则又何可自谓有所度耶!

发无上正等觉者,须先觉了度众生是应尽之责,且此责终未能尽;即尽,亦等于未尽。当生如是之心,无能度、无所度、无分别、无所谓菩提、无所谓度、并无所谓发心。庶与清净觉心相应耳。

前答曰实无众生得灭度者,重在一得字。谓虽得灭度,而实无所得也。此中重在灭度字,尚无所谓灭度,那有得不得之可说?其意更深于前可知。又前答虽亦是能度、所度并遣。其遣能度、所度,虽亦是遣其著于菩提心,但语气浑涵。今则深切著明而说曰:当生如是如是心,则此是菩提,此是发菩提心,此是众生灭度的影子,也不许一丝存在。故语虽与前答相仿。意则如万丈深潭,一清到底。

更有当知者。闻得此中所说,便应依此起修。前云:生信一科,已将全经旨趣摄尽;向后是加以广大之阐明,深密之发挥。吾辈学人,应从深密处著手,方能达于究竟。所以闻前半部经者,更不可不闻后半部经也。本经天然分为信解修证四部分者,非谓信解中无修功,乃指示前来所有修功,皆应依此中所说者而修之耳。此我前于说信心清净时,所以极力发挥信解行证虽有次第,而不可局其次第。虽分四项,而不可局为四也。诸善知识,应体会此意也。

(壬)三,征释。

【‘何以故?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则非菩萨。】

何以故下,流通本有须菩提三字,古本无之,可省也。何以故?是自征问何故当生如是心。其下云云,是反言以释其义。意谓,若不生如是心者,便有对待分别。既未脱我人等分别执著之相,依然凡夫,岂是菩萨。下文所以者何,又转释则非菩萨之所以然。前云若取法相,即著我人众生寿者。若自以为发菩提心,便取著菩提法,则四相宛然矣,故曰则非菩萨。故当生如是心也。

我人众寿四相,虽同于前,而意甚细。盖已一切不著,但著于上求下化极微细的分别耳。不可滥同普通一般之四相。世尊言此,是开示行人若微细分别未净,我相病根仍在。虽曰菩萨,名不副实矣。儆策之意深哉。

(壬)四,结成。

【‘所以者何?须菩提!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

古本菩提下亦无心字。此句正引起下文无法得菩提,心字尤不应有。所以者何?承上起下,结成上两科义。实无有法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者。有两义,可作两种读法:

(一)法字断句。意谓发正觉者,实无有法。盖无上正等觉,即是究竟清净义。清净觉中,不染一尘。若存毫末许,此是菩提,便是法尘,便非净觉。则所发者名为菩提,实则分别心耳。故必实无有法,乃名发无上正等觉者。

(二)无字断句。意谓,有法发无上正等觉,实无如此事理。盖众生以无始不觉故,因爱生取,遂致流转。故无论何法皆不应取,取之便是不觉。何名发觉乎?故实无可以有法为发无上正等觉者。

两义既明,则上文当生如是心,及若有四相则非菩萨之所以然,可以了然矣。

上来所明,不外发菩提者,当发而不自以为发。如是无发而发,乃为真发。而住降在其中矣。盖云何住降,全观发心如何,不必他求,故不别答。须知当生如是心,便是无住而住之意。应灭度一切众生三句,是降伏其心之意也。

初问只答降住,重问只答发心,固以示浅深次第。(若不发心何必问降住,故发心是本,降住为末。故曰浅深次第。)然而前答降住,而发心摄在其中。今答发心,而降住摄在其中。且知得云何降,便知得云何住。又以示三事只一事,而前从降伏上说,原为不降之降;今就发心上说,又是无发而发。此皆破我遣执之微妙方法,应于此等处悉心领会,方为善用功者。

(辛)次,举果明因。分二:(壬)初,详明;次,结示。(壬)初,又二:(癸)初,明果;次,明因。(癸)初,又二:(子)初,明无得而得;次,明法法皆如。(子)初,又三:(丑)初,举问;次,答释;三,印成。

(丑)初,举问。

【‘须菩提!于意云何?如来于然灯佛所,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不?’】

此引往事为证也。其时证无生法忍,位登八地。事迹因缘,前已详说之矣。上望极果,八地仍为因人。而下望发心者,则为果位。此事介乎因果之间。因因果果一如之理,易于明了。故举以为证。世尊防闻上说者,疑谓发心若无法,云何得果?故举果以证明之。若知得果者乃是无得而得,则发心者必应无发而发也,明矣。标科曰举果明因,含有因果两重。盖举佛地之果法,明八地之因心。即藉八地果人之心,明发觉初心者之行也。

此事前后两引之,而命意不同。不同之意有三:

(一)前问于法有所得否?答曰:于法实无所得。其意重在得字。明其虽得而不住得相。与上文四果得无得相之意一贯,以引起下文,发心者应生清净心,不应住色声六尘等相来也。此中则重在法字,盖以无法得菩提,证明上文无法发菩提之义也。

(二)前问中法字,是指无生法忍。此中法字,即指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其时方登八地,未得究竟果法。当知无生法忍,名为菩提分法。所谓分证菩提,非究竟证得无上正等觉也。故此处问意,实趋重在下文之反正释成。意明彼时因证无生法忍,一法不生,故蒙授记。则彼时心不住法可知。因彼时心不住法,故今日圆满证得究竟果法而成如来。使人了然于如是因,如是果,丝毫不爽。则发心不应住菩提法,毫无疑蕴矣。

若误会此句之意,为彼时已得无上正等觉,而不住法相,则差之远矣。观下文云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足证此句得字非指彼时。彼时未成如来故。总而言之。得者,当得也。非已得也。

(三)前问于法有所得否,亦是举果明因。然法字既指无生法,故彼中只有举八地果明发心因一义。此中之法,是指无上菩提,故应以两重因果释之,于义方圆。

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否,作一句读。有法者,心有其法也,即住法之意。问意若曰:如来昔于然灯佛处,心中存有无上正等觉果法,以求证得之否。犹言心中存有当得无上菩提之念否也。经中不如是说之,而曰有法得云云者,与上文有法发之语相配,俾遣微细法执之意,一目了然耳。

说一如来,即含有不应住法意在矣。如来是性德之称。觉性圆明,岂有法尘。作佛时如此。则昔在八地时,既蒙作佛之授记,其心无法尘也可知。证得菩提分法时如此,则初发菩提者便应如是而学,亦由此而可知。因因果果,先后一如。故曰此处之举果明因含义两重。

(丑)次,答释。

【‘不也,世尊!如我解佛所说义,佛于然灯佛所,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不也,活句。谓非无法非有法也。彼时正蒙授记当来作佛。作佛云者,许其将来得证果法之称也。故非无法。然彼时实以证无生忍,一法不生,而蒙授记。故非有法也。解所说义,正指上文所说无法发菩提之义。谓由无法发菩提之义领会之,知必无法乃得菩提。何以故?因果一如故。长老既未作佛,亦非八地菩萨,云何知其境界。但于佛所说义中,领会得之。此正指示解慧之要也。不曰如来而曰佛者,有深意焉。盖上曰解义,是以初发心修因时之义,解得证八地果者之心。今举佛言,则是由今日已得作佛之果,证明昔时当得作佛之因。何以故?佛者证得果法成究竟觉之称也。举一佛字,明其约证果言,非毕竟无法也。然由所解无法乃得之义推之。则以今日之果,望昔日之因。其于然灯佛时,必无丝毫有法得阿耨菩提之心念可知矣。无字略断。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原是问辞。今加一无字,明其约修因言,非毕竟有法也。总以显明心无法以求得,而后可得。若住法求得,便不能得。则不应住法发心,其义昭然。

(丑)三,印成。分二:(寅)初,如来印许;次,反正释成。

(寅)初,如来印许。

【佛言:‘如是,如是。须菩提!实无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两言如是者,许其非无法非有法之说,不谬也。实无略断。有法得阿耨菩提,连读之。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原是问辞。今于其中加如来二字者。如来是性德之称。觉性圆明,名为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若有法尘,便非圆明,何名得无上菩提。故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犹言得成如来。有法如来得云云,犹言有法得成如来。实无者,谓彼时在然灯佛所,实无丝毫有法得成如来之心也。经文不曰得成如来,而必曰如来得阿耨菩提者,因正在破法执,故带无上菩提法为言。以明实因心中无此果法,而后得成如来耳。此正印定长老所解不谬。长老以果明因,故举佛言。世尊则约性德以明觉性圆明,那容有法,故举如来为言。意在使知虽得而实无所得,方为性德圆彰之如来。以为下文说如来者,诸法如义,作前提也。

(寅)次,反正释成。分二:(卯)初,反释;次,正释。

(卯)初,反释。

【‘须菩提!若有法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然灯佛则不与我授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此反正释成中两科,正举问时目光所注之处也。上来皆是就今日佛地之果位,明昔时八地之因心。此中则就昔得授记之果行,明今初发觉之因心也。故上来所说,皆是为此处作引案者。盖以成佛成如来,由于昔日之授记。而昔日授记,实由于证法无生。一切发觉初心之菩萨,若知得有法则不授记,无法乃与授记。则受持读诵此经,必应如教,于一切法无住而住。方为信心不逆,荷担如来。方能生福灭罪,当得菩提。其义岂不昭然若揭哉。

‘三菩提’下,古本无者字。观不与授记之说,可知此若有法如来得云云,是指尚未授记之时而言。意谓彼时未蒙授记之先,若心住于无上菩提之法,希望成如来,得无上菩提。便不能证无生法忍。则并授记亦不可得矣。岂能成如来耶!汝于来世三句,是然灯佛授记之言。今恐不明何谓授记,故引以明之。而不用作是言句,显其非然灯佛如是云云也。

(卯)次,正释。

【‘以实无有法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是故然灯佛与我授记,作是言:“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释迦牟尼。”】

以实无断句。谓以其实无住著菩提法以求得之之心也。是故者,明其正因心无有法,乃证无生。以是之故,得蒙授记耳。作是言句,显此中汝于来世三句,乃是然灯佛金口亲宣。与上科之引以释授记之义者不同也。

或以释迦(姓)牟尼(名)之义,为能仁寂默。因曰:能仁则不住涅槃,寂默则不住生死。因其于法不住,故以此名号授记之。此释未尝不可,但不必拘。因授记重在印许当来作佛耳,无关名号。且佛佛皆不住法,皆蒙先佛授记,皆有名号,而名号未必皆取不住之义,何可拘拘以名号释之?

以下明法法皆如一科要旨。上无得而得一科,是举证果之事,以明不应住菩提;此法法皆如一科,是说果证之理,以明无菩提可住。正是说明不应住之所以然者。乃离相之极致也,亦法性之本然也。盖以果证者,相与不相之齐泯。令知因行时,应相与不相以俱离耳。

法法皆如义蕴精微。今先将其要旨穷源竟委,次第说明,然后于分科中所明之旨趣,庶几得有头绪,较易明了。当知世尊说此法法皆如之义,意在令闻法者于究竟了义彻底了解耳。盖必解深而后信深,解圆而后修圆。其于证入也不难矣。何以故?解渐渐开,执情我见便渐渐消故。所以学佛重在解慧者因此。解慧者,所谓观慧也。此所以闻思修三,不离乎一慧也。然则此法法皆如之要旨,乌得不明辨之乎。

所谓无上正等觉者非他,即是真如本性,亦名自性清净心是也。因其为万法之宗,故称无上;因其为一切众生所同具,故名正等。但众生为分别执著等妄念所障,不自觉知其性为无上正等耳。若知之而能遣妄除障,则名正觉。初能觉时,名曰发觉初心。觉至究竟,而令无上正等之性德全彰,无以名之,名之曰得无上正等觉耳。实则性是本具,安有所谓得耶!所以虽得而必归无所得者,此也。而得无上正等觉者,以众生同体故,慈悲本愿故,将亲证之理体,用种种言辞,开种种方便,巧譬曲喻,普令一切众生皆得觉此,悟此,修此,证此。无以名之,名之曰无上正等觉之法耳。实则为众生本具之性,安有所谓法耶!明得此理,便知不应存有法想,存有得想矣。

自性既名清净,可知其本来纤尘不染。譬如果日晴空,有一点云,便遮障无光矣。故欲性光圆照,须令净无点尘也。一切众生本不知自性是如此清净的。佛既亲证,教令应如是反照,应如是自觉。若不一一依教奉行,何名发觉乎。何以故?有一法在,有一得在,依然是分别执著的***惯,则其本性依然在障故。故不但一切法不应住,即菩提法亦不应住者,以此。

众生何故有分别执著之病耶?无他,由其不达一真法界,只认识一切法之相故耳。既然是相,则相相不一。以迷于相故,遂不知不觉,随而分别,随而执著耳。殊不知既名曰相,便是时时起变化的。故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虚妄者,言其是假非真,非谓绝对没有也。而众生不知是假。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于妄相而起念也。或虽知是假,仍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于心纷扰。故名曰妄念,言其虚妄之相随念而起也。故妄念一名,含此二义。对治方便,亦有二种。

(一)离相,如本经前半所言是也。必须彻底觉悟,根身器界一切境相,皆是空花水月。迷著计较,徒增烦恼。并须持戒修福,断其染缘,除其贪嗔。如是观行久久,情执渐薄,妄想亦随而渐少。何以故?所谓妄想者,莫非情执使然耳。是以离相为离念之方便也,此一法也。

(二)离念,如本经后半所言是也。盖以无始来习气之深,虽知相皆虚妄,而攀缘不息。必须于动念处著力。向心源上返观。所有持戒修福六度万行,弥复精进,以历事而炼心。若打得念头死,则一切分别执著自无。而相之有无,更无关系。何以故?能不起念,一切相不离自离故。是以离念为离相之究竟也。此又一法也。

此两种法,可并行而不悖。离相即是离念,离念方能离相,故曰不悖。然离相但离前一重妄念,所谓逐虚妄相而起者也;离念是离后一重妄念,所谓妄相随念而起者也。故须并行。并行者,非拘拘于先离相后离念也。谓离相时兼修离念,则离相方能究竟;离念时兼修离相,则离念更得方便。当同时并行。

总之,众生既为一切法相所迷,从不知返照自性。安知自性是与众生同体;又安知内而五蕴六根,外而山河大地等一切法,皆是唯心所造。此既不知,便不知佛令一切法不应住者,是遣其分别执著取相之病,与一切法并不相干。取相之病若除,则内而五蕴,外而山河等一切法,便如楞严经所说:咸是妙净明心,性净明体。何以故?一切法皆只有相而无性。非无性也,一切法之性,即是自性也。何以故?一真法界故。然则又何可遣耶!又何必遣耶!此法法皆如之真实义也。所以起信论云:‘此真如体无有可遣,以一切法悉皆真故。亦无可立,以一切法皆同如故。’须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即真如之异名。若住于此,仍是取相。有所取,便有所立。虽汝将一切法相遣尽,而独立一菩提之相,便非一切法皆如了。何以故?有立便有废故。本性为万法之宗,无所不包,无所不具。立一而废余,便非全性。岂是无上正等,又岂是正觉耶!

此经前半,尽遣一切法相以显菩提者,除其取著一切法之病耳。因恐或犹取著乎菩提,故后半部开章即复遣此。此病既遣,则性德全彰,法法皆如矣。无可遣者矣,亦无可立者矣。行人最后之目的在此。开经以来所说诸义,其归趣亦在此。是故法法皆如一科,为全经中重要之义,亦即一切大乘佛法中重要之义。向后所说,无非阐发此义。证成此义。前半部所说,亦无不趋重此义,摄入此义也。此是世尊将自己亲证者和盘托出,详为开示。俾众生由此而悟,由此而入者也。

故法法皆如,必须一切情执遣尽,唯证方知,非可空言。若或取著之病,分毫不遣,而语人曰一切皆如。则有法法成障焉耳,岂能法法皆如哉!是亦妄人也已矣,妄谈般若,罪至堕落无间者,因其疑误众生,令人因而谤佛谤法,轻视三宝故也。当知法法皆如,若其证到,必能行出,如促无量劫为一刹那,延一刹那为无量劫,以芥子纳须弥,变娑婆为净土。至此事事无碍地位,方许说得此话。一切学人,惟当向法法皆如上观照,以尽遣其我见遍计之执情,以期证入,斯为可耳。岂可生大我慢,轻以一如之言,作口头禅哉!试观本经最后结束处,亦即流通分之初,于说如如不动之后,即接曰:何以故?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正是指示如如不动,应从观一切法如梦如幻中证入。作如梦幻等观者,遣情执也。此皆经中紧要关键所在,不容忽也。

何谓前半部之义,摄入此中耶?今略说之,以启悟门。如曰: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试思若见得相即非相,岂非法法皆如乎。故曰则见如来也。凡言某某非某某,皆是指点此义者。又如信心清净,则生实相。须知因无分别执著,而后心净。心净便生实相。实相者,无相不相之谓也。则法法皆如矣。故曰:应生清净心,应无住生心,应生无住心,应离一切相发菩提行六度,若心有住则为非住也。又如不应取法,不应取非法。不取法者,以一切法皆如,无可立也。不取非法者,以一切法皆真,无可遣也。正所谓法法皆如也。因法法皆如,所以无有定法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所以法与非法皆非,皆不可取不可说也。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者,因法法皆如,则法法皆真。(法华所以言,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故一切法清净本然,绝非造作,故曰无为。一切贤圣莫不修此证此。但因功行之浅深,故有成贤成圣之差别。实则一如之法,初何尝有差别哉。其他准以思之。

总之,若领会得法法皆如,而契入之。则亦无所谓空,无所谓有,无所谓中。则亦无妨空,无妨有。且亦无空无假而非中矣。何以故?我见情执之病,既都遣尽。则见相即见性,头头是道,无所不可。故最胜王、维摩结等经云:五蕴即是法身,生死即是涅槃,烦恼即是菩提。皆显法法皆如义也。若其少有分别执著未破,则触途成滞,头头不是道,无一而可;纵令一切不著,而犹著一菩提,亦是取相分别,自障觉体。则所谓中者非中,更无论著有偏空矣。凡发心自度度他,以期明性见佛者,扼要之方,全在于此。其方云何?依此经教,离相离念是已。当知此经既为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所从出,故经中所说,莫非根本义、究竟义。其他千经万论,皆是彰显此义,敷佐此义者耳。今故将此重要之义,委曲详尽,透底宣呈,诸善知识,善思惟之。

(子)次,明法法皆如。分四:(丑)初,约名号明如;次,约果德明如;三,约诸法明如;四,约报身明如。

(丑)初,约名号明如。

【‘何以故?如来者,即诸法如义。】

何以故句,自设问辞。问上文所言,无菩提法,方与授记作佛;无菩提法,方成如来得菩提,其故何也?如来下,自设答辞。若曰:佛称如来,汝亦知如来之义乎?其义非他,正因其离一切法差别之虚相,证一切法一如之真性耳。当知佛不见有诸法差别之相,是之谓如。佛亦不见有一法独异之相,是之谓诸法如。如者,无差别之义;亦不异之义。谓法性无有差异也。法性无有差异者,以其空寂故也。故诸法如义,即法性空寂之义。名为如来者,以其证空寂之性耳。若存有一空寂,便成差异,便非空寂矣,岂名如来乎?故曰:如来者,即诸法如义。(重读如字。)然则发无上正等觉者,岂可存一发觉之相于心,令不空寂乎!

又复说个诸法,是不一也;更说个如,则是不异。不一不异,法性如然。佛称大觉,即是究竟觉此不一不异之法性。故曰:如来者即诸法如义。(重读诸法及如。)须知因不一故,所以非菩提法不应取;因不异故,所以菩提法亦不应取。(前一说,专约体;次一说,兼约体相用。)由是观之。定说诸法是诸法,非也,何以故?虽诸法而一如故;(重读一如。)定说诸法非诸法,亦非也,何以故?是诸法之一如故。(重读诸法。)

其中关键,全视著不著。不著有,诸法不碍一如矣;不著空,一如不碍诸法矣。著于诸法,非如也;著于如,非诸法如也。故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不可取者,诸法之性,唯一真如,无分别故,是平等之差别故。不可说者,真如之性,不离诸法,唯证方知故。于差别见平等故。故发觉者,应离一切诸相,修六度万行。离诸相者,实际理地,不染一尘故;修万行者,佛事门中,不舍一法故。因其诸法一如,故应不舍一法也;因是一如之法,故应不染一尘也。如是觉、如是离、如是修,则法相应、性相应,而得证相应矣。

总之,昧平等,取差别,便心随法转。即非法亦成障碍。于差别,见平等,便法随心转。即法法莫非真如。古德所谓迎宾送客,运水搬柴,行住坐卧,二六时中,于诸法上拈来便是者,是好一幅无事道人行乐图也。当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于无空有中,取空有相。于无善恶中,思善思恶。妄相纷飞,岂非自扰。拈来便是,自在何如!古德又云:不悟时,山是山,水是水。悟了时,山不是山,水不是水。山是山水是水者,只见诸法也。山不是山水不是水者,惟见一如也。又有悟后歌云:青山还是旧青山。盖谓诸法仍旧也,而见诸法之一如,则青山虽是旧,光景焕然新矣。

如来者诸法如义,似只释一如字,实则来字亦释在内矣。何以言之?有来有去,是差别事相。即诸法之一也。既诸法如,则来亦如矣。一切众生,来而不如。二乘圣人,如而不来。权位菩萨,虽如而未尽如,虽来亦未能遍来。唯佛如来,证性一如,则尽真如际是来,真如无际,故来亦无际;真如不动,故来亦不动。虽名曰来,实则来而无来,无来而来者也。当知名曰如来者,为明其来无来相,故曰如。为明其如无如相,故曰来耳。(此节之意,是明约来去之相言,诸法二字摄之矣。约来无来相言,如字摄之矣。兼明诸法如义,是以诸法遣如,以如遣诸法,以显遮照同时之性德。上来所说,皆此义也。引古德云云:非闲言语也,参。)

(丑)次,约果德明如。分二:(寅)初,明无法;次,明一如。

(寅)初,明无法。

【‘若有人言,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实无有法,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若有者,或有之意。因上文有如来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之言,恐不得意者,闻如来即诸法如义,因之怀疑曰:既是如来之义,为诸法一如,则无菩提可得也明矣。何故上言如来得阿耨菩提耶。为遮此疑,故设一或有之言,复呼长老而告之曰:或人所言,盖疑其仍为有法。殊不知实无有法也。但为明其觉已究竟,无以名之,名为佛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耳。言下含有,若约性德言,实是诸法一如。故此中不曰如来而曰佛,正明称为得菩提者,意在显其已证无上正等觉,亦即诸法一如之果耳。岂谓有菩提法可得哉,何疑之有。下文更以无实无虚之义,明其说得而实无所得,虽无所得而亦不妨名之曰得,益可了然矣。

(寅)次,明一如。

【‘须菩提!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

于是中,谓所得中也。意谓,纵许如人所言,如来得菩提。殊不知如来所得者,惟一无实无虚耳。无实无虚,即是诸法如义也。此义当广演说,以便领会。

(一)此与上来所云:如来所得法,此法无实无虚,语虽相仿,意大不同。上是明法真实。谓如来所得之法,乃是实相。实相者,无相无不相。无相,无实也;无不相,无虚也。若究竟言之。实相者,相不相皆无,故曰无实无虚,言虚实皆无也。是为真实之法,以证成上文真实之说也。

此中是明实无有法。既已无法,更何论得?姑如人言,说之曰如来得,而观于是中,并无所得。何以故?以实无有法故。是特假名之得,无实也。然亦无妨说如来得。何以故?以所得惟如故。得此乃称如来。无虚也。(此针对前说明义。)

(二)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即真如觉性之异名。然则如来即诸法如义,犹言称为如来者,因其已证真如觉性耳。足证如来所得,惟是一如矣。故虽名曰所得。而于是所得之中,无实也,何以故?觉性空寂故。亦无虚也,何以故?觉性圆彰故。故曰于是中无实无虚。总之,无有有得之得,是为无实。非无无得之得,是为无虚。此正中边论所云:‘无能取所取,有;有能取所取,无。’亦即佛性论所言:‘由客尘空故,与法界相离。无上法不空,与法界相随。’是也。客尘空,故无实。无上法不空,故无虚。须知佛之言此,是明不可闻言得,便疑为有法。不可闻言无法,便疑毕竟无证耳。(此约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明义。)

(三)说一无实,是明其照而常寂也。说一无虚,是明其寂而常照也。无实无虚,便是双遮双照,寂照同时。是中一法不生,寂故。复无法不现,照故。一法不生,实无有法也,故无实。无法不现,诸法一如也,故无虚。此之谓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如来得者,得此耳。(此约寂照同时明义。)

(四)无实无虚,即起信论如实空义,如实不空义。如实即是真如,因真如为真实之性体,故曰如实。明其诸法一如,是为真实也。论明如实空义曰: ‘所言空者从本以来,一切染法不相应故。谓离一切法差别之相,以无虚妄心念故。’此言一切众生心中虽有虚妄之念,及一切能所对待污染不净差别之相,而此如实性体,仍复常恒不变。以本以来一净一染不相应故。不相应者,相离之谓也。云何相离?以从本以来,如实之体,本非虚妄心念故。又曰:‘当知真如自性,非有相非无相,乃至非一异俱相。总说以有妄心,念念分别,皆不相应,故说为空。若离妄心,实无可空故。’此言,所谓空者,是空其虚妄念、差别相。故曰非有相、非无相乃至非一异俱相。此意是说离相也。若离尽有、无、一、异,等一切对待之四句相,则离虚妄心念矣。此等既离,则真如自性现前矣。故曰:若离妄心,实无可空。明其所谓空者,非谓无真如自性也。然则虚妄心念,云何能离而空之。以所有念念分别之妄心,与真如自性,本不相应故。明其自性本空,故可空也。然妄念染相既空,则真如显现。又明其空而不空也。

其明如实不空义曰:‘所言不空者,已显法体空无妄故,即是真心常恒不变,净法满足,则名不空。’此言,法体既空诸妄念而无之。便是常恒不变,满足无量净功德法之真心矣,故不空也。法体,即谓一如之真性。所谓真如是也。真如为一切法之体,故曰法体也。论又曰:‘亦无有相可取。以离念境界,唯证相应故。’此言诸法一如之真性为一切法体者,实无有法,亦不应住。以其是离念境界,唯证方知。故曰亦无有相可取,意明其不空而空也。

综上论义观之。如实空者,无实也;如实不空者,无虚也。空而不空,无实即复无虚也;不空而空,无虚即复无实也。此是一切法如如不动之真体。故此中佛说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是中无实无虚。正是说来诠释上文如来即诸法如义者。且细读论文,明言不空是由空来,可知无虚是由无实来。诸法一如,是由实无有法来矣。以论证经,义趣昭然。又可见所引之两段论文,无异融会本经大旨而说之者。故欲明本经,不得不读起信论也。(此约起信论以明义。)

(五)无实,可指诸法言。诸法缘生,故无实也。无虚,可指如言。真如不空,故无虚也。诸法之相,虽是缘生而无实。诸法之性,则同一真如而无虚。故曰:于是中无实无虚者,是明如来所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实无有法,亦无所得,但证诸法如义耳。(此约诸法如义以明义。)

(六)无实无虚,是空有一如,性德本然。如来证此。故说此科,而令众生觉此修此。须知此四字平等平等,不可看成两橛,不可局分前后。若观一切法唯实,凡夫也;若观一切法唯虚,二乘也。即观一切法实中有虚,虚中有实,亦是权位菩萨;唯佛不然,观一切法无实无虚,是整个的。无实即复无虚。无虚即复无实。是之谓诸法一如也。亦即是空有同时也。应如是觉,应如是修。云何修?生无所住心是,离一切相行布施六度,以利益一切众生是。务令离相时,即是利益时;利益时,即是离相时。此即是生无住心,此即是发无上菩提。则虽曰发,而实无菩提之法。如此,庶几与无实无虚诸法一如之觉性相应。盖并无实无虚诸法一如等名相,亦复离却。方为无法,方能相应也。苟非然者,虽曰发菩提,实已忘失菩提。忘失菩提,便成魔事。此吾辈所应时时提撕者也。当知世尊说其自证者,无他。为令读经闻法者,依教奉行耳。(此约策修明义。)综合上说诸义观之。可知佛说此科之意,凡以明菩提无相而已。以无相故,所以无法发菩提,无法得菩提。故曰无实。以无相故,所以非一法是菩提,乃法法是菩提,是为无虚。故复说下科,以结成此义焉。(此约起下明义。)

(丑)三,约诸法明如。分二:(寅)初,明即一切法;次,明离一切相。

(寅)初,明即一切法。

【‘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

上言诸法如义,何以见其诸法一如耶。至此,乃结成之曰:以一切法皆是佛法故耳。是故二字,论其近脉,是承无实无虚。而溯其来源,则承诸法如义。意谓,由是诸法缘生而无实,同一如实而无虚,之故,所以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盖由诸法如义,开出无实无虚。即以无实无虚,显明一切皆是。还以一切皆是,证成诸法一如。展转相生,展转相释,展转相成,其实皆明一义。云何一义?应无所住是也。此佛法之所以无一不圆,佛说法之所以无往不妙也。

如来说三字最要,明其是约性而说也。若约相说,一切法只是一切法,岂是佛法。总以明离相观性,则头头是道。楞严所以云:五蕴、六入、乃至十八界,皆如来藏妙真如性。古德所以言:窗外黄花,莫非般若;庭前翠竹,尽是真如也。是之谓一切法皆是佛法。总之,世出世法,皆是缘生。知是缘生,而观其不异之性,不变之体,则一切皆是矣,诸法一如矣。否则住法发心,住法修行,则佛法亦非佛法,何况一切法。此中所言之佛法,不可局为佛所说法。佛者,觉义。一切法皆是觉法者,谓法法皆菩提,以明菩提非别有法也。盖离相观性,则是即一切法上,而觉照一真之性。故法法皆是菩提。此约如义言也。若推广言之,凡行世间法时,慈悲为本。皆为利他,不存利己,一一不与佛法有违,亦可云世法即是佛法。若其名为行佛法,而有名利恭敬之心。则佛法亦成世法矣。此科是即一切法以明如,即是明诸法与佛法一如也。正所以遣菩提法相,以一切法皆是故。然一法相遣,一切法相皆应遣。故下科又遣一切法。

(寅)次,明离一切相。

【‘须菩提!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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