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牛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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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伯,牛的散文

篇1:阿伯,牛的散文

阿伯,牛的散文

侄儿终于结婚了,成为大人了,但至今在我的心里,他童年诸多留在心中的往事,还是那么的记忆犹新,使我久久都很难忘。

那时候我们家还居住在老家平和,也就是说我还工作单位在平和,平和是福建省漳州市的一个县,我的祖籍就在那里。

说真的,平和是个地灵人杰的好地方,我国著名的文学家林语堂教授的出生地就在福建省平和县坂仔镇,著名画家周碧初教授的出生地就在我的故乡福建省平和县霞寨镇,如今屹立于县城的“周碧初纪念馆”里,就还收藏着我代表财贸系统三千多名干部职工去参展的毛笔字的书法作品,我清楚地记得,我那两幅条幅分别是写南唐后主李煜的词《浪淘沙·窗外雨潺潺》和《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的,这大约是1995年的故事吧!

故乡的文学青年,自费与平和县文化馆合办了一个刊物,一个文学报,名字就叫《花间草》,记得我为它作词作曲,写了我人生的第一支自己词、曲的处女作,它就叫《花间草》,这从此打开了我音乐创作的第一萌芽,也产生了我音乐创作自己词、曲的第一首民歌处女作,在延续于文学创作的基础上,我又吹上了“双簧管”,沉湎上音乐创作。

而后我也加盟了《花间草》的编辑工作,任副主编(以后改任特约编辑),而且一干就是好几年。

记得我第一首诗歌发表的日子是一九七六年,在福建省的东山县,有个诗童,他叫刘小龙,他是渔童,他是一九七三年开始发表诗作的,因为他童年是一直在打渔的,所以人们谓他叫“渔童”,而我童年是放牧的,牧牛的,所以我被谓之于“牧童”。

那是一九七九年的仲夏,18虚岁的我参加了全县的招工招干考试,以我们霞寨公社(当时叫公社)全公社考试第二名的成绩被招工到平和县供销合作社当了一名会计,当时我的行政编制是全民职工,从此有了我入伍的可以炫耀的经历。

自以为端上了铁饭碗了,可以过上衣食无忧、旱涝保收的日子,因为当时能领上工资,是个挺体面的事,因为当年国家还处于计划经济时代。

可是谁能想到,政策是一直以陀螺转的转动似的在变的,后来,我被调到平和县土产公司,当时还是这个单位还是行政单位编制,殊不知后来单位改制了,1991年,土产公司被国家政策的变动改制成为企业了,以后江总书记大手一摇,我们下岗了,和单位买断工龄了,记得我与单位买断工龄,我的工龄刚好是三十年,从此以后,下岗职工的我过上了漫长的打工飘泊的生涯。

记得我乒乓球最好的赛绩是“平和县乒乓球全县比赛男子单打的第二名”,从会计、文学、音乐、书法、体育的基因与爱好上,我都延续了爸爸的血统,得到了很好的真传,也取得不同寻常的成绩,然后命运似乎永远都在与我开着无穷无尽的玩笑,是啊!“踏平坎坷成大道,斗罢艰险又出发”,我记得阎肃老师写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里面的这首歌《敢问路在何方》的唱词,人啊!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前途能一帆风顺,一如坦途呢?可是……

就这样,一路上跌跌撞撞,我终于在文学创作上和音乐创作上跌出一点小小名堂来,但是随着下岗,生活的窘困,经济的压迫,我只能几次放下笔来,服从于生活的锻炼和逼仄,有什么办法呢?

“阿伯,牛!”这句话的来历是我侄儿小时候的一句口头禅,因为我二弟当时在漳州市直机关工作,侄儿从小随父母在拥有九县一市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福建省漳州市(地级市)学习、读书、生活,所以是很少有机会看到牛的,这与我这个童年总是天天骑在牛背上,腰别小牧笛,口哼着山歌的牧童是不一样的,因为当年我二弟参加了高考,考上了,从此跳出了山沟沟,所以我二弟的独生子,我的大侄子对牛就很陌生了,一有机会回平和县城,就口里嚷嚷:“阿伯,牛!”,要我用自行车驼着他去看牛,所以我就经常的,一直是车后架上是女儿,自行车车杆上坐的是我侄儿黄方,这样到郊外的农村去看大黑水牛。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侄儿也慢慢长大了,“阿伯,牛!”渐渐也成了我跟侄儿黄方的一种默契,一个代号。

终于,侄儿在漳州一中应届高中毕业参加了高考,当年他是考文史类的,考了609分的.好成绩,记得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欣喜若狂,随即给我侄儿黄方打电话表示祝贺,第一句话一开口就是:“黄方,牛!”,从此牛成了我和侄儿的特别代号。

是啊!我童年是放牧的,总跟大黑水牛打交道,与牛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可是我侄儿,生活和居住在漳州市,是很少有机会看到牛的,所以小时候的他,回到故乡,总要我用自行车驼他到郊外有牛的地方,去看牛,所以:“阿伯,牛!”成了我侄儿黄方的口头禅,我也成了“牛”的特别代号。

“牛!真牛!”在我们闽南人的民谚方言里,是有独特的象征意义的,翻译成现代汉语意思就是说:“很好!特别好!顶拔尖出色的意思!”,从此牛既象征着我们闽南人农耕细作的最好动物,也象征了人取得佳绩硕果时的最好的褒奖的代名词了!

以后侄儿就被我国重点大学西南政法大学录取了,读完了本科又去英国留学,读完硕士回来,最后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在漳州市的一个县司法局当公务员,而他经过了“大学恋”、“异国恋”、“工作恋”,始终与他的初恋,也是西南政法大学的同学余媛媛情同手足,学习上互相鼓舞,生活上互相牵手,最后经过了七年相恋以后终于走进了结婚殿堂的!

我的侄媳妇余媛媛也是西南政法大学法学院的学生,他们相识于做学生会的领导工作,侄媳妇在西南政法大学读完本科以后,又在本校读完硕士研究生后,最后考到我们漳州市的闽南师范大学法学院当了一名大学教师,所以:“阿伯,牛!”这个代名词,成就了我侄儿黄方的学业之路的硕果,也见证了我们黄家三代人,怎么样在莘莘学子之路上努力奔搏,怎么样在勤劳善良的苦斗里,成就了百折不挠、契而不舍地取得一点小小成绩的美丽传说,所以:“阿伯,牛!”同时也记载着我侄儿的成长的心路历程!

自从加盟于《江山文学》的新社团丹枫诗雨的编辑工作以后,自己似乎都少写文章了,总在默默地编辑着别人的文章,但当读到别人好的文章时,总是心有所动,所以今天就逐出这篇拙作与同行们做一交流,以期共同提高。

侄儿黄方今年28虚岁,属马,在侄儿大婚誌囍的大好日子里,我犹清新地记住这句话:“阿伯,牛!”,也许这句话成了我和侄儿黄方的亲情和友谊的特别见证,特别语言,也赋予它独具特色的特别内涵!

篇2:牛妈散文

牛妈散文

她很牛,周围的邻居都这么说。

她个头不高,瘦瘦弱弱,可是她很能吃苦。十一年前她带着一岁的孩子到南通打工,举目无亲,饥寒交迫,每天吃一块两毛钱的面条艰难度日。有些本地人可怜她们生活艰苦,都说孩子是个累赘,建议她把小孩送人。有位启东老板很喜欢那个小女孩,买上礼物到她们的四面漏风的出租房里:“五万块钱,足够你再生一个孩子了。”平时很温柔的她一双小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五万?五百万都不卖!丫头就是我的命,没有她我要钱干嘛?!”

开始她带小女孩去服装厂打零工赚钱,后来因为小女孩又把活带回家做。为了多赚几块钱,她常常熬到深夜,女孩儿睡了几觉了妈妈还在工作。一天小区物业管理主任找到她家:“春节有几位保洁员回了老家,我们很缺人手。大家看到你很勤快,又能吃苦,所以我想请你到我们那里工作好不好?”那时保洁员一个月的工资不到六百块钱,她二话没说,扛起大扫帚跟着物业主任立刻上岗。她瘦小的身体与大竹扫差不多高,可是她负责的五幢楼房里里外外一尘不染,业主们都夸她:“真能干!”虽然家里条件并不好,可是她给孩子订了牛奶,每天保证一个苹果,营养搭配均衡,把孩子养得很健康。初见到女孩的人谁都不相信这是外来务工人家的孩子。

四岁的`时候,在女孩的一再要求和邻居奶奶地劝说下,她送女孩去上幼儿园。幼儿园每月有一节公开课,要求家长观摩,很多家长会找种种借口缺席,她却从来迟到过。《家园联系》手册很少有家长填写,可是她没空一格。幼儿园举行幼儿教育论文大赛,只有中学文化的她愣是得了二等奖。中秋节幼儿园举办谜语大赛,家长猜对了小朋友脑门上贴星星。简单的大家争着猜,遇到难一些的都是她猜中,女孩的脑门上很快贴满了星星。她会讲故事,是小朋友公认的最受欢迎的妈妈。幼儿园毕业时,班主任老师在《家园联系》中写道:“丫头,你有一位无人能比的好妈妈!”老师的话一点儿都不夸张。

女孩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她辞去了保洁员的工作,邻居阿姨介绍给她一份暗访的工作。这是和抗日战争时期的地下工作者差不多意义的一份工作。刺激,也很有挑战性。她常常带女孩去市里的一家家大型超市暗访,有时还去周边地区的大超市暗访。暗访要偷拍照、录音、录像,她从那时开始不仅学会了摄影,还锻炼了口才。由于总部在北京,不懂电脑的她还学会了编辑图片、压缩材料,还有发送邮件。很多人说她很像特工,从清洁工到特工,她一夜之间完成了角色转换。

女孩和她一样喜欢古典文学,一日女孩问妈妈:“还记得《两小儿辩日》吗?”她张开嘴,竹筒倒豆子似的一口气背完了这篇文言文,女孩大拇哥一晃:“妈妈真牛!”二十五年前学的文言文,她都装在脑子里。“我亦无他,惟嘴熟尔(我亦无他,唯手熟尔《卖油翁》)!”她还挺谦虚。

她不追星,可她从小就喜欢朗诵,仰慕若兰老师。前几年她竟然找到儿时的偶像,还请偶像免费给女孩指导朗诵,若兰老师还热情邀请她们去广东做客。知道若兰老师是何许人吗?她老人家可是中国朗诵名家,中央艺术学院有很多她的学生。

春天她开始上网,找点时间就写点文字。她没有上几年学,只有中学学历,开始每篇日志只有五六十个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幸运的是她会交朋友。她结交的很多是能写的文友,他们夸她有驾驭文字的能力。她不愿让看得起她的文友失望,便几百字上千字的开始写诗歌、散文、小说,最后连古诗词也开始尝试。某地区纪委的一位文友数了数她的日志:“两年多写了七百篇文章,你不成功谁成功?”她经不起夸赞,一篇文章获得崇川区二等奖,两篇获得南通市美文奖。女孩捧着书赞道:“妈妈出了三本书了。”她不好意思地回答:“是收编在三本书里。出书还早着呢。”她的文章越写越好,注册江山站,她一个月已经发表了短篇64篇,社团推荐了44篇,精品推荐还有6篇。

她是不是很牛?

她是我的妈妈。

篇3:牛汪子散文

牛汪子散文

苏北灌溉总渠南岸的故乡丰墩村,属水乡,水田多,水牛多,牛汪子也多。

收完金黄的麦子,插下嫩绿的秧苗。天气慢慢炎热起来。养牛的人家便在小河边的柳树阴下或池塘旁的槐树阴下挖牛汪子。牛汪子呈葫芦形,入口狭窄,主体部分略圆。挖出的土放在汪的圆处旁,形成矮小的堤。牛汪挖好后,男人们从河里塘里挑来一担担清凌凌的水,注满汪子。汪的窄处较浅,供牛进汪出汪;圆处较深,让牛身浸泡在水中。汪子堤上,直插一根镰刀柄粗细的木桩,用于缠绕牛的缰绳。

清晨,太阳还没露出脸儿,小路边的野草野花上的露珠晶莹闪光。男主人从汪子里牵出水牛,来到小河边或池塘旁。水牛在清清的水里打几个滚,洗涤了身上的泥水。水牛上岸了,紧贴身上黑色的毛儿,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乌光油亮。男主人将水牛拴进房屋一侧的牛棚。

从田野割草回来的裤管潮湿的女主人,放下沉甸甸的草篮子,顾不上理一下被汗水粘贴在额头的刘海儿,急急忙忙从篮子里扯出被露水沾湿的青青的草,堆在水牛面前。站立的牛儿用宽大的舌头将青青的草儿一团一团地卷进嘴里,不时甩动长长的尾巴,晃动前尖后阔的耳朵,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吃完草,牛又埋头喝木桶里清清的水。草饱水足后,牛儿扬起头,发出“哞——哞——”的叫声,似乎感谢主人的赏赐。一会儿,牛儿前腿叉开,后腿弯下,蹲坐地面。牛眼睛半开半闭,上下牙齿磨动,反刍吃进的草料。牛的嘴角溢出雪白的泡沫,时而滴落在地上。反刍结束,牛儿躺在地面,伸开四腿,闭起双眼,进入温柔的梦乡,休憩的佳境。

夕阳半沉地平线的时候,天空燃起了橙红色的晚霞。田野里凉风轻轻地吹拂,村子里炊烟袅袅地升腾。一个个骑在牛背上的牧童,哼着小曲儿行进在晚归的路上。弯弯的牛角上,悬挂的蝈蝈笼子晃晃悠悠。到了自家的牛汪子,他们将肚皮饱鼓鼓的水牛牵进汪里,将牛缰绳拴在汪堤的木桩上,提着蝈蝈笼子蹦蹦跳跳地回家了。

月亮升起来,乳白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洒满了树冠,洒满了牛汪子。水牛肥硕的身子浸泡在水里,它有时用新月形的双角拍击水面,水花腾飞;有时用长长的耳朵煽动水面,水珠跳跃,水花和水珠淋透了牛头的顶部。在汪子上空乱飞的蚊虫徒然闹闹嚷嚷,无法叮咬牛头。汪子里的水牛,尽情享受清凉的水,轻柔的风。

仲夏到初秋炎热的夜晚,男主人天天挑几担清凌凌的水注入牛汪子,以补充骄阳蒸发掉的水量。水牛在汪子里避开蚊蝇的骚扰,享用其他家畜不能企及的凉爽。秋收秋种时节,滚瓜溜圆的水牛在主人的指挥下,拉车、打场、耕地……为农家收获喜悦的果实,播种希望的种子。

冬天,牛汪子里的水干了。男主人从汪子里挖出潮湿的牛屎和淤泥的混合物,运到田头,布到田间,成为麦子、豌豆、蚕豆、油菜等越冬作物上好的有机肥料。

在故乡,人们将水性好的'孩童拟为“水鸭子”,将不会游泳的孩童戏称为“旱黄牛”。无论天气多么酷热,黄牛也不肯下水。因此,牛汪子是水牛的专利。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牛耕法慢慢衰微,机耕法日益兴旺。养牛种地的农户越来越少,牛汪子寥若晨星。

今年大暑的一天,我从阜宁县城回丰墩村老家看望八十开外的母亲。路过临近小河的六叔的二层小楼前,见到六叔正给牛棚里的一条半大的水牛叉青草。年过花甲的六叔,个子高高的,肩膀宽宽的,岁月的刀在他的脸上刻下饱经风霜的皱纹。浓密的灰色眉毛下,大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农业学大寨的年头,十八岁的六叔就当上了生产队副队长,是使牛种田的好把式。农村实行分田到户的大包干制度后,他还养了一头水牛,除了种自家的地外,还常常牵着水牛替左邻右舍忙活,收取一定的劳务费。我递了一支“红山茶”香烟给他,茫然地问:“六叔,怎么没见到小河边你家的牛汪子?”六叔凄然地说:“大侄子,世事变了。过去养牛为了种田,一头牛养二十多年是常事。现在养牛为了赚钱,一头牛养一年上下就卖给屠宰场了。暑伏天,只要在牛棚里点燃两盘蚊香,牛也不会受到蚊子的糟害。眼下,没人讨精费神挖牛汪子了。”

听了六叔的话,我不由得慨叹:牛汪子,盛满清凉的水,也盛满农人对耕牛的深深体惜之情。

篇4:牛跑了散文

牛跑了散文

1969年的3月,洪雅罗坝的气候还是非常寒冷,山里的微风出了山湾,把冬水田里的水波纹推向了远方,古人云“春江冷暖鸭先知。”远处有几只鸭子扑腾着翅膀,从水田表面上里掠过,阵阵嘎嘎地叫着,向着不远处的另一块水田里跑去。

刚刚过了春分,队里的春耕大忙季节开始了;队里的劳动力一直都很紧张,特别是农忙季节,劳动力紧缺的问题就非常突出。这不,从晚饭后就开始了。队长和干部们又在召开社员大会,动员大家来想办法了。

夜深了,外面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在老顶子坡上,光荣一队的库房里,正在开着社员大会,。队里的干部们都为缺少会耕田的技术能手在发愁;是啊,季节不等人啊。会场上,所有的人都在大眼瞪小眼,大家都在干着急,队里能犁田耙田的也就那么几个。倒过来调过去,没有新面孔。怎么算都是不够用啊。社员大会上空的飘荡着阵阵烟渍烟味,把蚊子都熏跑了。

突然在会场上,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社员脱口而出,冒了一句大实话,打破了会场上沉默的气氛:“我的队长大人,还有那么多生产队的队干部,你们总是在说没有人,摆在面前就是人,为啥你们又不用呐?”

队长连头也没有回,立马张口就给他顶了回去“你说得倒安逸,哪儿还有人?”

屋子的一个角落里传出一阵阵欢快的善意哄笑声,伴随着这阵止不住的笑声,那个人应声反驳道:“请问队长大人,知青算不算人?”

整个会场都被逗笑了,这笑声差点儿把生产队的库房房顶冲开了。队长禁不住也笑了。是啊,五个知青中有四个男的,一个女的,都是年轻人,劳动力都还可以。不会耕田可以学,只要有人干这件事就行。虽说他们去耕田可能会耕不好,但也耕不坏呀,何况是这季节不等人啊。能有一个人,就算一个人,毕竟是多了几个人。总要出点成绩嘛。

在四个男知青中只有小石的个头太小,恐怕不行。于是队长在会上宣布:在四个男知青中除了小石以外,其余的从明天开始,都去使牛耕田,小石跟剩下的女知青一路,和女社员一起在田中打杂。铲田坎。

我一听到队长这样安排,立即提出强烈抗议。“为什么要我和那些女的一起,老是那么瞧不起人,好歹我也算是男子汉,这样分配任务不公平。”大家都笑了,不知道是谁,竟然开起了大玩笑:“和女的一起干活路有啥不好。我们都想和女的社员一起铲田坎。”随着队长一声玩笑般的骂声:“你想得安逸。”这一下比刚才笑的更厉害了,刚才还围着马灯直打盘旋的那几只飞蛾,顿时被吓得直往房门外面逃窜。

队长不笑了,把我拉到一边温和地说:“我看你身体的个头太小,莫得啥子力气,最怕得是你拖不动枷单,吼不到牛,你肯定不得行。”

我立刻挣起一股筋,大声叫喊道:“我就不相信我不得行。别人能做得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得下来。”

队长笑了:“好、好、好。你不要叫喊了,我同意让你去耕田就是了。但是你要把细点,不要让牛欺负你。”我这才算是心满意足地笑了,一边笑一边用手抹去挂在眼角的泪花。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放亮,我匆匆吃过早饭,在堂屋门槛边,顺手抄起一根一米多长的老竹梢,权当赶牛用的牛鞭,来到一家社员的牛圈旁,挽起衣袖和裤腿,从牛圈里牵出一条耕牛。顺手拿起一背兜干草料,斜挎在背上,肩上扛起一个三十多斤重的铁木犁头,踩着山坡泥泞的田坎小路,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一块水田边。我把背上那捆干草堆放在田坎上,再跳下水田,把犁头插入水面的泥土里,把耕牛牵到了犁头的前面站好,然后看着犁头和耕牛发呆,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把犁头上的扣套和耕牛连在一起……

正在这令人尴尬的时刻,一位名叫杨庭安的老社员急忙跑过来,替我套好犁头和牛,把牛鞭交到我的手上,教我怎样对牛发布向左、向右、停止和转回来调头的口令。然后再三叮嘱着问我,记住了没有?

我很有信心地大声回答“记住了”那个老农民这才转身走向离我有80米开外的另一块水田开始耕田了。

我按照杨庭安老人教给我的那些口令,开始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耕田。在春天,山谷里的春风就如同万把小钢刀,刮在人的身上,令人感觉到从里往外都是那么冷嗖嗖的。

我把单裤卷到了大腿根,紧了紧绑在腰间的警察武装带,戴好头上的棉军帽,右手拿起牛鞭,左手扶着犁头把子,轻轻地左右摇了摇犁头把,手里的牛鞭梢在半空中画了个360度的大圆弧,我大喊了一声“走司”,

耕牛扬了扬头,顺从地拖着犁头在水田里慢慢地向前走,我扭过头看到:我的身后留下了第一条露出水面由黑色泥土构成长长的的弧线,心里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这也没啥了不起的,看看这,不是挺简单的吗。

我一只手轻轻地摇晃着手里的犁把手,另一只手轻轻地挥动着一根竹鞭,我得意地踩在没过膝盖的水田,跟在这条耕牛的后面,趟着田里的泥水,缓慢地向前运动着。喉咙里直痒痒,不禁飞出了几句歌词“天上的太阳永不落……”。

可是好景不长,刚刚犁到田的另一端,该调头往回走了。我对耕牛大喊一声:“转来”,随即就拖着犁头随着牛的缓慢转身,在这块水田的端头上慢慢地滑动着圆弧线。谁能会想到:我的预定动作刚完成了一半,有一只墨绿色的腾空飞起的大蚂蚱,突然会落在我的耳朵上,我猛一抬手,蚂蚱忽地一下飞走了。

也许是由于我刚才的动作过猛速度过快,站在水田里的双脚,还没来得及调整好位置,身体就向四周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便一下子栽倒在水田里,可能是因为这突然溅起的水浪花,把这条耕牛给吓坏了,它不顾一切地挣脱身上的木枷和绳套,扭头一纵身猛地一起跳,它就跑出了水田,向山坡顶上急步狂奔而去,我不顾一切地从水田里翻身爬起来,抄起牛鞭跳上田坎撒腿就追。

这时我顿时无名火起,也顾不得脚下山坡小路是如何泥泞,山路碎石如何硌脚了,凭着一股火气,赤着双脚顺着山坡小路往山上猛追。山坡上不远处有一个放牛娃,他也看到了这情景,立刻从牛背上翻身下来,顺着山湾地势,从侧面向这条耕牛包抄过去,我和他两个人齐心合力,在那条山湾里,我和那个放牛娃前后堵截,上上下下地折腾了好一阵,费了很多周折,总算是把这条耕牛给逮住了。

当时也的确是把我气坏了,我抢先一步站在牛的前头,一只手拽着牛鼻子上的缰绳,另一只手抄起竹鞭照着牛的`身上、头上、腿上一个劲不停地猛抽起来,这条牛被打得围着我直转圈。哀求般的眼睛一直老看着我,不停地甩动着尾巴。

这个放牛娃却从我手上夺过牛鞭,举过头顶狠狠地摔到地下。对我大声吼叫起来:“既是你对牛再有气嘛,打两下也就算了,下手不要那么狠嘛!”我当时就楞了,是啊,同样都是挣工分吃饭的人,对待耕牛的两种态度截然不同,思想差距竟然会有那么大。的确是要向贫下中农学习。应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了。

这时候,我低下了头,愧疚般地走到这条耕牛前面,小心翼翼先试着用手拍了拍它的脊背,又轻轻地抚摸了几下耕牛的头,然后再牵着那条耕牛默默地走向我刚才耕的那块水田,帮助我捉住耕牛的那个放牛娃,踩在没过膝盖的水田里,一声不响地帮我套好犁头和牛,我心事重重地接过牛鞭又继续耕田了。

刚才在水田里摔了那么一跤,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淋淋的了,顺着衣襟不断的往地上滴着串串小水珠,这春天里的山风一吹到身上,就像万把小钢刀割在身上,顿时感到冻得上牙直打下牙,嘴皮子直哆嗦,浑身上下直发抖,歌也无心再唱了,在我开始耕田的时候,替我套好耕牛和犁头的名叫杨庭安的老社员,冲着我大声喊道“年轻人,错了没啥,改了就好,歌还是要唱嘛。边干活路边唱歌,就没有那么累。唱吧!”

我向杨庭安这位老社员充满感激地笑了笑。接着就转过身体,冲着那个一边向我挥手一边走远的放牛娃挥了挥手。挥了挥手中的竹鞭,继续迎着朝阳,唱着“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我又继续使牛耕田了,身后的水田表面留下一道道灰色的泥土。

几天以后,生产队里的冬水田全部翻耕完毕,要该往田里施底肥了。春分节后,队里组织人从各家各户的粪坑里,把猪粪、牛粪等掏出来。经过各个田坎,往水田泼粪。我也投入了其中的行列中。我在这里又出洋相了。

篇5:牛石散文

牛石散文

在家乡一块大稻田的水口处,有一重达一吨以上的大石头,因其形状犹如一头卧着休息的大水牛,人们都管他叫“牛石”。这“牛石”是怎么形成的,有多少年历史,谁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应该是肯定的:“牛石”曾经沧海桑田,经历过千万年风霜雨雪的侵蚀。稻田是何年开造,也没有谁能说得清楚。稻田开造出来后,灌溉稻田的沟渠就从“牛石”身旁经过,“牛石”从此坚守着沟渠,信守着“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巍然不动”的誓言。

大集体时,有的群众认为,“牛石”占据了水沟的面积,影响灌溉稻田,建议生产队长把“牛石”炸掉,烧成石灰改土。生产队长惋惜地说:“炸不得呢,牛石是最牢固的沟坎,再大的洪水也冲不夸它”。因为生产队长发现了牛石的价值,所以才幸存了下来。当然,对质地很好的牛石来说,用去烧石灰改土一点也不会逊色,但留下来的作用比拿去烧石灰要大得多。记得30多年前的一个夏天,一场倾盆大雨足足下了两个小时,凶猛的洪水倾泻而下,眼看稻田里绿油油的水稻将被吞没。正当洪水猛扑而下时,遭遇了牛石的顽强抵抗,不得不绕道而行,水稻安然无恙。微风吹来,绿油油的稻秧掀起层层波浪,为牛石庆功喝彩。

当时如果没有牛石顶住洪水的威胁,任凭洪水横冲直闯地进入稻田,稻秧就会被无情地冲毁和淹没,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包产到户时,那块大稻田分给了我家。为了扩修水沟利于排灌,父亲又起了炸掉牛石的念头,我们知道后,找了足够的理由保护牛石:“这牛石本身就是天然的沟坎,水侵不垮冲不倒,可以阻挡洪水冲毁稻子”。终于,父亲放弃了炸掉牛石的.念头,牛石又一次幸存了下来。

其实,牛石不仅起到沟坎的作用,还是田坎边一道风景。我们每天放学后,放牛割草到了牛石旁边,总要爬到牛石背上,把它当成水牛骑玩一阵。看书也要到牛石上坐着,感觉记忆会好很多似的,看书疲倦了还可以靠在牛石上休息,躺在上面欣赏绿油油的稻浪。每年的洪水都在牛石面前投了降,大田里水稻获得丰收,牛石功不可没。

默默无闻的牛石,从来不居功炫耀,装扮自己,而是无怨无悔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现在,因为煤矿的大量开采,水源下沉,下多大的雨也不会再有洪水倾泻而下的担忧了,稻田早已变成了土,绿油油的稻浪已经成为回忆。牛石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躺在干涸的水沟边一动不动,没有人在他的身上打什么主意。回到老家时,我特意去看了看牛石,他有一半已经沉到土里,只是模样一点也没有变化。

想起小时候在牛石上玩耍的情景,感到现在牛石周围少了许多生机与活力。然而走好人生道路的时候,牛石的经历值得我们借鉴,不论发挥作用也好,没有了作用也罢,牛石就是牛石,从不显摆自己,也不自贬气馁,在风风雨雨中保持着平平淡淡的自己,没有大悲,不求大喜。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上也是如此,顺其自然,平平淡淡才是福。

篇6:叶圣陶散文《牛》

叶圣陶散文《牛》

在乡下住的几年里,天天看见牛。可是直到现在还像显现在眼前的,只有牛的大眼睛。冬天,牛拴在门口晒太阳。它躺着,嘴不停的磋磨,眼睛就似乎比忙的时候睁得更大。牛眼睛好像白的成分多,那是惨白。我说它惨白,也许为了上面网着一条条血丝。我以为这两种颜色配合在一起,只能用死者的寂静配合着吊丧者的哭声那样的情景来相摹拟。牛的眼睛太大,又鼓得太高,简直到了使你害怕的程度。我进院子的时候经过牛身旁,总注意到牛鼓着的两只大眼睛在瞪着我。我禁不住想,它这样瞪着,瞪着,会猛的站起身朝我撞过来。我确实感到那眼光里含着恨。我也体会出它为什么这样瞪着我,总距离它远远的绕过去。有时候我留心看它将会有什么举动,可是只见它呆呆地瞪着,我觉得那眼睛里似乎还有别的使人看了不自在的意味。

我们院子里有好些小孩,活泼,天真,当然也顽皮。春天,他们扑蝴蝶。夏天,他们钓青蛙,谷子成熟的时候到处都有油蚱蜢,他们捉了来,在灶堂里煨了吃。冬天,什么小生物全不见了,他们就玩牛。

有好几回,我见牛让他们惹得发了脾气。它绕着拴住它的木桩子,一圈儿一圈儿的转。低着头,斜起角,眼睛打角底下瞪出来,就好像这一撞要把整个天地翻个身似的。

孩子们是这样玩的:他们一个个远远的站着,捡些石子,朝牛扔去。起先,石子不怎么大,扔在牛身上,那一搭皮肤马上轻轻的抖一下,像我们的嘴角动一下似的。渐渐的,捡来的石子大起来了,扔到身上,牛会掉过头来瞪着你。要是有个孩子特别胆大,特别机灵,他会到竹园里找来一根毛竹。伸得远远的去撩牛的尾巴,戳牛的屁股,把牛惹起火来。可是,我从未见过他们撩过牛的头。我想,即使是小孩,也从那双大眼睛看出使人不自在的意味了。

玩到最后,牛站起来了,于是孩子们轰的一声,四处跑散。这种把戏,我看得很熟很熟了。

有一回,正巧一个长工打院子里出来,他三十光景了,还像孩子似的爱闹着玩。他一把捉住个孩子,“莫跑,”他说,“见了牛都要跑,改天还想吃庄稼饭?”他朝我笑笑说,“真的',牛不消怕得,你看它有那么大吗?它不会撞人的。牛的眼睛有点不同。”

以下是长工告诉我的话。

“比方说,我们看见这根木头桩子,牛眼睛看来就像一根撑天柱。比方说,一块田十多亩,牛眼晴看来就没有边,没有沿。牛眼睛看出来的东西,都比原来大,大许多许多。看我们人,就有四金刚那么高,那么大。站到我们跟前它就害怕了,它不敢倔强,随便拿它怎么样都不敢倔强。它当我们只要两个指头就能捻死它,抬一抬脚趾拇就能踢它到半天云里,我们哈气就像下雨一样。那它就只有听我们使唤,天好,落雨,生田,熟田,我们要耕,它就只有耕,没得话说的。你先生说对不对,幸好牛有那么一双眼睛。不然的话,还让你使唤啊,那么大的一个力气又蛮,踩到一脚就要痛上好几天。对了,我们跟牛,五个抵一个都抵不住。好在牛眼睛看出来,我们一个抵它十几个。”

以后,我进出院子的时候,总特意留心看牛的眼睛,我明白了另一种使人看着不自在的意味。那黄色的浑浊的瞳仁,那老是直视前方的眼光,都带着恐惧的神情,这使眼睛里的恨转成了哀怨。站在牛的立场上说,如果能去掉这双眼睛,成了瞎子也值得,因为得到自由了。

篇7: 牛祭散文

牛祭散文

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

从小就钟爱袁枚的这首《所见》。不仅有所见,还有所闻有所思,意境悠远,耐人寻味,完全就是品质上乘的音画作品。

我也当过牧童,只不过骑的不是黄牛。我的家乡在低山水稻产区,牛都是体型宠大、盘着大角的水牛。

那个时候,牛是农民的命根子,耕作都少不了它们。哪户人家要是没有牛,耕田犁地少不得求爹爹告奶奶,看人脸色坐冷板凳不说,还得到主人家帮忙下力,等到主人家的田地都耕作完了,才轮得到你把牛牵走,临走时主人家还免不了一番叮咛嘱咐,反复大声提醒你什么时候必须还牛。等你借到了牛,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好吃好喝的把足,还提心吊胆揪着心,生怕牛在自己手里有个什么闪失。耕作的时候,牛要是耍个牛脾气,你就是气得骂自己的祖宗也不敢把它怎么样,还得忍气吞声地在一旁候着,等它老人家气消。这都怨谁?只怨你自己,一头牛赶得上你一半的身家,你养不起,就只有当受气包的命。

母亲是个好强的人,不愿受那个气,即便顶着“半边户”的身份,还是卯足了劲地攒身家,终于跟村里三户人家一起供养了一头牛,用母亲的话说,是“抱了一条牛腿”。

共牛的几户人家轮流放牛,一户三个月。在我没上学之前,或是暑假期间,我家抱的这条牛腿,当仁不让都是我的。每天东方刚露鱼肚白,悬在山头的启明星还没吹灯歇息,母亲就在楼下灶屋里,扯着大嗓门喊楼上的我:死丫头,还不快起来,把牛饿坏了你去给我耕田!

在母亲眼里,亲生的女儿还抵不上一头牛。我满心的愤怒,可在强势的母亲面前,也只敢偷偷地嘟嚷几句,极不情愿地揉着发涩的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胡乱裹上衣服,下楼,去牛圈牵牛,踏着稀薄的晨曦去水潭边喂牛喝水,裤腿扫着清凉的露珠,带牛到山上吃草,放风。

我愤愤不平。牛却像一位看透世事的老人,不紧不慢地挪步,不休不止地磨着嘴皮子,脖子下的铜铃铛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一双如山泉般清澈的眸子,流露的全是纯粹的云淡风轻。

牛吃饱喝足,肚皮滚圆。我却饥肠辘辘。眼看着村里家家户户屋顶炊烟缭绕,满心欢喜地扯着牛,往家里奔。牛绳绷直,牛依然悠哉游哉,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它事的样子。好不容易捱到家里,母亲已经出坡干活去了,灶洞里的火石昏昏欲睡,大铁锅里木锅盖扣着的,不是一堆皮焦肉枯的炕连皮洋芋,就是一大碗焖成糊的猪食一样的菜饭。

母亲干起活来是不要命的,更别提关照肚皮了。那时一天就两顿饭,母亲吃过早饭就去了田里,没有特殊情况,暮色四合的时候才会回来喂猪,烧晚饭。锅里留着的洋芋或是菜饭,是我早上、中午填肚皮的东西。把它们强塞进肚子,等到下午两三点钟,又得牵上牛,和约好的小伙伴们汇合,去河边的草地,或是深山野林,雷打不动地履行放牛的“光荣任务”。

毕竟还是小孩子,无拘无束的野外就是我们的天堂。纵有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一旦到了野外,一旦与小伙伴们混到了一起,就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只有肆意的笑,疯狂的打闹,你追我赶,玩起来是没心没肺。我们在草地上比赛翻筋斗、丢石头,玩老鹰抓小鸡,或是找一处平整的地方,跳房子,抓石子;我们在小河里抓螃蟹,摸泥鳅,钻水潭,打水漂,再到河滩上用石头垒灶,下面烧火,上面搁一块薄薄的石板当平底锅,把抓来的小螃蟹摆在石板上,做原汁原味的烧烤;我们在山林里寻蘑菇,摘野果,偷鸟蛋,有时还溜进别人家的田里顺嫩玉米,刨花生红薯……

被忘在一旁的牛,失了平时的慢条斯理,和看起来的忠厚老实。它们或摆着脑袋,甩着尾巴,噼哩啪啦地,与成群的牛蚊展开肉搏战;或你抵我一下,我踢你一脚,你再嗤我一声响鼻,我毫不示弱地还喷你一身唾沫,两头三头甚或是一群,打得不可开交。

和我们一样,牛也有玩过分的时候。忘乎所以了,刹不住脚有时就冲到了稻田里,翻滚,碾压,一片又一片稻子伏下身子,不作任何反抗就投了降。忍不住诱惑了,趁人没注意溜到田边,长舌头迅猛地一伸一缩,瞬间割断一茬麦苗,卷走一丛豆秧,扯去几根红薯蔓,撕下几个玉米棒,刨翻一窝落花生……

最后的结果,无非是我们逮住牛猛抽几鞭,受了损失的人家跑到家里告状,我们跟着被父母骂几句,抽几下,红着眼睛,捂着耳朵,摸着屁股,躲到大人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先是恨上惹事的牛,继而恨上告状的人,咬牙切齿地发誓要给他们好看。下一次再出门放牛时,鞭子敲得更响,从告状人家的田地经过时,免不了扯下庄稼叶子发泄发泄,或是在田里拉一泡屎,想象着那人踩着后跳起来破口大骂气急败坏的'样子,掩着嘴偷偷地乐。对于打骂我们的父母,却不敢有丝毫恨意或是抗议,疼痛的滋味总是不讨人喜的。

堂哥,曾是我放牛的伙伴之一。多年以后,与堂哥一起给大伯守灵。深沉的夜色催人打瞌睡,两人找寻着话题来聊。就聊到了儿时,聊到了放牛。我跟堂哥说,当年求你帮忙,你却只顾着跟男孩子们爬树玩,害得我差点被牛踢了。堂哥诧异,还有这等事?我真不记得了。

事情真是有的。那年夏天,一个闷热的下午,跟堂哥一伙人赶着牛,跑到离村子较远的夹沟里放着。夹沟是个背阴坡,树多草多,凉快,牛不容易跑,又离田地远,不用操心牛会偷食惹祸。确实是个放牛的好去处。一伙人把牛赶进林子后,跟着四散开,各自撒欢去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的。很快,倦鸟开始归林,我们小一些的孩子唤着牛,准备回家。我却发现我家的牛牛绳脱掉了。要重新给它套上绳子,就得把绳子从它鼻腔里穿过。看着它湿答答流涎的大嘴,不停翕动露出粉嫩内腔的大鼻孔,还有刚刚萌出的犄角,已经粗壮的大腿,油亮的硬蹄,还不到上学年龄的弱小的我懵了,根本不敢去试着穿牛绳。

几经踌躇,跑到树下求堂哥帮忙。堂哥正跟几个大点的男孩子在树上猴子一样荡秋千,不耐烦地冲我挥手说,走远点,别影响我玩。我满脸委屈,可没有一个人帮我。天色已经暗淡,不能再耽搁了,我牙一咬,心一横,壮着胆子上前,揪着牛脖子上坠着的铃铛,试着把绳子往牛鼻子里穿。绳子刚一接触牛鼻,牛喷了个响鼻,头猛地一摆,不但绳子没穿进去,还把我给带翻在地。

小伙伴们有的已经牵上牛走了,堂哥他们几个大点的男孩子一点也不急,还在树上翻腾,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忍着痛,憋着泪水,把绳子直接拴在牛脖子上,人牵着绳子绕到牛后头,手里抓着一根树枝当鞭子,抽打着牛让它回家。牛带着绳子在前头撒开蹄子跑,我在后头磕磕绊绊地跟着,跟不上又不敢丢绳子,怕牛跑到田里去闯祸,最后就成了牛拖着我走。

等我呼哧呼哧上气不接下气地被牛拖到大伯家旁边的水沟时,正在挑水的大伯瞧见了,慌慌张张地丢了水桶,嘴里大喊着“吁――吁――”,奔到牛面前一把抓住了牛,又把我给提了起来。当我哭着告诉大伯事情的经过后,大伯气得直骂堂哥“那个死兔崽子,看我不抽死你”,又叫着我的小名说,你可真是命大,这牛幸好是小牛,没有尥蹶子,也幸好没有碰到清平,母牛可是护犊子的。清平是邻居家的孩子,他家的牛生了我家的牛。

听了我的诉说,堂哥不好意思地笑。我跟他讲,其实,从牛蹄子下捡小命,对我来说这可不是头一次。我说的是真的。就在那之前一年,我在家对门的坡上放牛。那面坡石头很多,石壁缝隙里长出的草格外娇嫩,却也藏着不少土蜂窝。

盛夏,草茂盛得很,牛可着劲地嚼,我在一旁的梨树下看黑蚂蚁跟红蚂蚁打架。突然,牛发了狂般往坡下冲。坡下的塘田是我家最好的一块田,齐展展的玉米正在挂红胡子,要是给牛糟蹋了,不知母亲是赏给我“爆栗子”,耳刮子,还是“肉饼子”。赶紧站起身来跟着往下冲,试图拦住牛。

牛肯定是贪图石缝里的草,侵犯了土蜂的领地,被蜇了嘴鼻。我哪里拦得住,人刚奔过去,它猛地一甩头,我失去重心,人扑到了地上,倒栽着半天爬不起来。牛可不懂得收敛,撒开蹄子继续气势汹汹地往下冲。说时迟,那时快,一双蹄子夹带着呼啸的风,紧擦着我的身子跃过……

事发突然,在晒场上做事的父亲直接给吓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冲到坡上一把把我给抱起来,紧张地检查我是不是完好无损,结结巴巴地问我有没有受伤,一张脸,比纸还要白。惊魂未定的我也傻了,不会哭,不会说话,只知道点头摇头。过了许久才回味过来,自己的那条小命儿,差点就给牛蹄子断送了。

堂哥发出他招牌式的嘿嘿一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没有后福不清楚,只知道从父亲给母亲转了户口以后,全家都搬到了镇上,又搬到了县里,继而去了市里,我跟牛,是愈走愈疏远了。

不过,人很多时候都很奇怪,拥有的时候烦,想躲得远远的;真离开了又想,巴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求学,工作,成家,生子,离山里的那个家乡,是越来越远了。时空上的改变,反倒让人思乡切切。偶尔逮着机会回乡里三舅家玩,总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中牵扯着我,引我去河边,去山林,去田间,去地头……

寻觅。

这种时候,我总忘不了跑到牛圈里瞧一瞧牛,看它波澜不惊的眼神,听它深沉厚实的叫声,感受它忍辱负重的品性。人,总能跟着沉静下来。与年少时相比,此时的我多了经历和见识,倒觉得牛已不是单纯的牛,还承载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直到有一天,读到红柯老师的长篇《生命树》,读到那个关于牛和龟的神话传说,我才恍然大悟,牛身上多出的那部分,是多数人的共性,也是神性,是精神、灵魂之力量。

有时,我也跟着舅舅或是舅妈,重温放牛的百般滋味。

时光无言,岁月静好。人却频频回头,时不时地把这样那样翻拣出来,跟牛反刍一样,咀嚼,咀嚼,再咀嚼,永不厌倦。还给冠上一个好听的名字――乡土情结。

这次回乡参加大伯的葬礼,首先在三舅家落脚。老屋一旁的牛圈,成了堆放柴禾的杂屋,不免怅然若失。

这个结果,尽管极不情愿,还是早在我的意料之中。早在几年前,三舅家的牛就已经是村子里最后一头牛。退耕还林,要种的地少了;有了松土剂,地也不用耕了。牛,除了供人们吃肉喝汤,似乎没了别的用场,养着也是白养。村民们一个二个的,把牛卖给了牛贩子,或就地杀了,或拖走了。

据三舅说,他家的那头牛卖了几千块钱。牛贩子来拖它的头天晚上,牛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哞哞”地哼了一夜,声音凄凉悲壮,在如墨的夜色里回响。第二天早上,三舅给它换上一盆清水,和一槽带着露珠的青草,它却不闻不喝不吃也不叫,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

三舅又说,你们是不知道啊,那牛死都不上车,牛绳子都扯断了,牛鼻子直往外滴血,牛蹄子都把晒场划出老深老深的道道。

三舅还说,说出来你们不相信,那牛啊,生被拖上车的那一刹那,啪啪两声,滚下两颗又大又圆的泪珠,把晒场都砸出了两个坑……

这个,我信。

『薇的社团发起“旧时光”征文,仓促为文一篇作为友情支持。7月16日』

篇8:牛坟散文

牛坟散文

牛坟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当时父亲决定把老黄牛埋葬在地头的那棵刺槐下,多年后,也许连我都忆不起来那就是一座很平的牛坟,那里躺着的是耕耘了十五六年的老黄牛。

记得生产承包责任制开始后没多久,我们原来的一个大队,分成了三个村民小组,分别为西一组,西二组,西三组,生产队里的生产农具,粮食,牲口等也都一一细分,经过抓阄,当时已经七八岁的老黄牛,被分给了我们家。那个时候,我们这个大家几乎是伴随着大队分队,和爷爷、父亲的几个兄弟各自分开,老大,老二,老三都有了自己的家,老四和老五未婚就和爷爷一起,所以那次分队,每家也就自然分到了生产队里属于自己那一份。爷爷分了个老马,二叔,三叔,都同时分到了一间老仓库的所有权。爷爷就在窑洞的最里面搞了个马厩,而我们家,则在厨房的南边盖起了一间牛圈,低矮,但养牛足够了。父亲用水泥预筑了个牛槽,然后用土坯磊到大约一米高,好让牛可以不用低头就能吃到料草。然后又买了铡草用的铡刀,把麦子秸秆铡成三四公分长的一段一段,每次总要铡够两三个星期的量,堆在牛圈里堆草料的地方,这样,所有工序完成,总算开始养牛了。

那时候,在农村养牛不像现在,现在养牛几乎都是养肉牛或奶牛,那时,养牛是为了劳动,牛是一个主要劳动力。生产承包责任制后,原来大队里的东方红拖拉机几乎一夜之间消失在农田里,因为原来适合机械化耕作的连片的大田都被一一分割给每户村民,大地几乎全部变成了几米宽的小田,无法进行机械化生产,所以耕地就成了牛或者马、骡子的事。再一个,我们那个地方虽说地势稍底,但仍有着黄土高原的丘陵特征,沟沟坎坎,坡坡塄塄多,没有牲口根本不行。干活时拉的架子车,空车还好,要是拉了东西,就很吃力,需要两三个人在后面不停地推,每次下来都会气喘吁吁。如果有了老黄牛,那就不一样了,牛可以拉着车,人只要扶着辕头就可以了。所以有了老黄牛,我们家每年忙夏收秋收时轻松了许多。

七八岁的老黄牛,在牛里面已经算是年龄偏大了,她已经不像那些两三岁的牛了,走路明显速度变慢,就像老了的人一样。但是父亲对其还是很上心,每次铡草,就尽量铡得细一点,平时还要割些青草拌在干的麦子秸秆里面,再撒上包谷细料,对老黄牛来说,已经是上等佳肴了。这样饲养下来,一两个月后,老黄牛开始膘肥体壮,身上的毛也有了光泽,变得柔顺了许多,有时候不知是牛感动还是怎么的,我总觉得老黄牛经常会流下感动的泪水。其实养牛是件很辛苦的事,夜里喂饱了牛,到凌晨还要继续喂两三槽料,没事做的时候,牛不可以白天也呆在黑乎乎的`牛棚里,早上总要把她牵出来,栓在院子外面专门为牛填好的粪堆上,牛每天拉的屎、撒的尿包括牛圈里夜里产生的,都会在天快黑时,把牛牵回牛棚后抹平,然后覆盖上黄土。第二天,牛在上面不停地踩踏,时间长了,就一层一层板结,加之有时来点雨水,那些板结的牛粪就发酵,变成最好的农家肥,每年总归会肥好两料庄稼。

记得小时候,只要是放学或者星期天做完功课没事的时候,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去给牛割草,老黄牛槽口宽,几乎是什么样的草都吃,所以也没怎么为难我,每天我会一边玩一边割好一背篓野草。其实,野草并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割好的,那个时候,人们特别重视种地,地是人们唯一的希望,所以自从下种,地里就被搞得除了麦苗和玉米苗,其他的杂草几乎没有,当时的人几乎没有外出打工的条件,整天没事就在地里抛,所以地里长草的地方真不多。加之养牛的人,村里也有好多,每天割草的人就多,但我总有我的发现,我的办法,我找河边水草丰茂的地方,有时会趟河去异乡割草,我们村的河对面的南坡就属于另外一个乡了,那个地方的人,养牛的几乎没有,因为他们的地都在平原处,所以总能在那个地盘上找到许多草。经常那样割草,有时候也会烦,不想割,就会偷懒,偷懒的时候就不再背着小背篓,而是用大竹笼来装草,草装满了就可以玩或者回家了。毕竟,那个竹笼里的草也就背篓一半的量,但每次总能糊弄过去。如果哪天空闲,没去割草或者连一竹笼都没割满,那是肯定要挨父亲训斥的,训我懒,所以老黄牛的草有时会成为我的心病,老黄牛也给我招来了许多无辜的训斥和麻烦。其实我知道,老黄牛吃青草的时候不光吃的香,长膘,而且可以少拌许多包谷料,这样一年四季下来,会节省不少粮食,也许父亲心疼的是这个。每天背着大几十斤,有时要百十斤的一背篓青草,也渐渐锻炼了我背负的能力和臂力。开始的时候,装满一背篓的青草,我愣是起不了身,需要把背篓放在几十公分高的土台上,装好草再背,这样就不用起身了,回家的路上背得累了,就再找个土台放下来歇歇,每次到家总是累的气喘吁吁。后来时间长了,我练出了一身力气,一手抓着背篓O,一只脚垫在背篓底,喊一声起,就会将百十斤的背篓甩起,然后迅速把肩膀穿在两个O上,可以称得上叫耍背篓了,有时会成为小伙伴之间玩的乐趣。

老黄牛每年夏收后耕一茬地,也就是种上玉米或谷子,然后会在三伏之前将没种的旱地再耕翻一次,这样就能把地里的杂草晒死后深埋,也能为薄地提供一些肥料。然后就是秋种,老黄牛拉着犁头,父亲按着犁扶手,一层压一层地撒上麦种子和肥料。一般是早上天还未亮就出发,一亩地大概三个小时左右耕完。我的任务是拿着一把锄头,跟着犁跑,敲打着地里的大土块,地耕完的时候,我也把那些大的土块基本上给敲打完了,然后父亲会喊我站在篱笆上,让老黄牛拉着,把地平平整整的抹一边,这样为了保墒,减少土层里大量水分的蒸发。而父亲选择我站在上面让牛拉,多半是那时的我体重轻,老牛拉着能轻松一点,又能把地抹得平整。这样老黄牛一年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时间,老黄牛就整天吃六槽草,白天三槽,夜里三槽。要是大忙天耕地的话,夜里要喂五槽料草,包谷料也会加的多,是平时一倍的量,要想牛耕地有劲,就得多加料。要是牛吃不好,地耕到中途就明显很吃力,有时种地的时候,还会带上夜里母亲做好的豆饼,跑两个趟子给牛喂一些豆饼,牛吃了大力,享受的待遇让人都羡慕。

老黄牛在来我家的第二年,由于干活比以前生产队时少了许多,养足了精气神,以前听说有两三年都没寻犊了,那年奇怪的开始寻犊,后来父亲牵着老黄牛去了兽医站,一个月后,经查老黄牛怀上了。这对我们这个家来说就是个天大的喜事,那时候生一个牛犊,养个几个月,就能卖好多钱,父母亲自然笑得合不拢嘴。而我没有体会到高兴,我体会到的是几乎不停地给老黄牛割草,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加强营养,生出一个健壮的牛犊。牛和人一样,也是十月怀胎,这样老黄牛在第二年夏收前快两个月的时候产下了牛犊子,调理、歇了将近两个月后又开始拉起了木犁。每次到田间地头,总能看见小牛老是跟着妈妈,欢快地在田野里狂奔着,一会儿又回来吃吃奶。那时候的老黄牛,一般是少不了豆饼的,因为她那个宝贝的牛仔。在牛仔长到将近半岁时,已经长的差不多要赶上老黄牛了,父亲给它做了牛鼻圈,开始把它和老黄牛栓在同一个槽上。后来舅舅看上了小牛,就卖给了他家。当然,钱还是比市场行情要少一点。老黄牛为我们家带来了第一笔意想不到的财富收获。后来的三年,老黄牛先后又生产了两个牛犊,也都模样好看,长的大样,先后被人买走。每次牛犊被卖掉,老黄牛总会流下好多眼泪。没办法,事实只能是那样,我家不需要,养不起更多的牛,也不会养更多的牛。如果那样,我就惨了,别上学了,做个养牛娃算了。

卖了三个牛犊,几年后,经济慢慢搞活,渐渐好转,父亲也调到较远的学校,我也跟随着去上学,母亲一人在家,忙不过来,也没人继续割青草,老黄牛的体质迅速下降,最后生病,其实也是到了老黄牛寿终正寝的年龄了。父亲请来了兽医,医治了好多天也无济于事,在一个凌晨,老黄牛终于走了。父母亲都很伤心,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依靠,失去了一份劳力,失去了一份财产,老黄牛在我家寿终正寝是一种必然,老黄牛对我们家的贡献太大了,在来我们家七八年时间里,任劳任怨,尽力地耕完了一茬又一茬的地,她的牛粪肥沃了我们家所有的田地,更为我们家带来了三个牛犊的收入,改善了我们家本来拮据的生活状况,可以说,老黄牛的贡献是巨大的,是无与伦比的。对于老黄牛去世后的处理,村里收猪的一听说,立马赶到我家,说给个四五百元卖给他,最终父亲没有同意,而是天黑后,带领我们把老黄牛装上车,拉到我们家的地头,在那棵槐树下挖了个大坑,把老黄牛安安稳稳的埋葬了,当时埋葬的地方拢起的土比其他地方高一点,可能时间长了后,老黄牛的身体腐烂甚至只剩骨架,上面的土层也就下沉,加之后来每次拖拉机耕地播种,那个地方早已被填平,如今没有一点痕迹了,只有那棵刺槐现在长的生机勃勃,已经比原来粗了好多,几倍都不止。牛坟已经变成平地,难怪今天看不到了,如果不是这棵茂盛的刺槐,我恐怕再也不会想起那个老黄牛,曾经让我怨悔,让我们一家人乐着的老黄牛。

篇9:甩牛散文

甩牛散文

我们当地人,把打陀螺叫做甩牛。

儿时甩牛,一般在冬天。我和金贵、小老二经常在麦场上甩。

麦场是红胶泥掺白土轧实的,加上石碾磙轧场,场面平展如水。冬天里,麦场上除了里侧有两个麦秸垛,其余都空闲下来。这里便成了我们这些孩子玩闹的场地。

我的牛是用菜木做的,是我从山坡上,砍回胳膊粗的菜树枝,在阴凉地方背干,用锯截半长一古鲁,蜕皮后,先用斧子将一头砍成圆锥形,然后用菜刀细刻,刻得顶端平滑,上段成圆柱,圆锥比例为牛长三分之一。我在锥尖上钉了一枚鞋钉,再把它放入水中进行重心测试,还好,顶端与水面平行。我把圆锥部分用红钢笔水染了,圆柱染成蓝色,顶端中间是蓝点,其余都是红色。

我的甩鞭,是用娘做衣裳剪下的废腈纶绿布条做的,鞭棍儿是一截洋槐树枝。

菜木质地硬实沉重,不开裂,比较稳重,再加上甩鞭是布条,所以甩牛时我把鞭甩得叭叭响,甩一鞭揣一会儿手也不误事。我的牛转起来特别好看,给那个单调的冬季,平添了一道艳丽的色彩。

金贵的牛是松木的。松木属软木,轻,好下刀。他的牛中间上下刻了几道长方槽,侧面掏空,槽口朝里倾斜,很像笛子的吹气孔。锥尖上还嵌进一颗排子车轴的钢珠。他手里的甩鞭是用麻和线混合搓成的,甩起来响声清脆。他的牛轻便灵活,转速快,带着嗡儿嗡儿的悦耳声。

栗木也属于硬木,是制作牛的上乘材料。小老二的.牛是他哥哥用栗木做的。

他哥哥懂点木匠活儿,制作时,用墨斗画线,找出上下的圆心,再用刨子刀,在牛的下部一刀一刀地削,圆锥部分和圆柱部分各占二分之一,形状比较独特。他的甩鞭是熟过的牛皮,抽起来摩力大柔性强。

我们仨人各占一块领地,举鞭抽自个儿的牛,一边还相互观察。这样甩牛太单调,于是变了个法儿,有我打头,在麦场里转圈。我提速,他俩也提速。小老二性,被撵得屁声连连。为此,我们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仨可谓是村里甩牛的高手。

金贵家在村东。有一次他在村西麦场上甩牛,老金给他打赌,说如果你能从麦场一直到你家门口甩牛不倒,你弹我仨脑蹦儿,输了我弹你。

老金觉得自己能赢。老金自有老金的理由。

贾庄村中间有座小桥,以此为界分村东和村西。从小桥到村西的麦场都是土路,有的地方坑坑洼洼。从小桥到金贵家所经过的街里,铺满了高低不平的石头。村里还没人能从村西一直甩到村东。

金贵能。但见金贵不慌不忙,鞭甩得该轻时轻该重时重,拐弯、绕道、跳坑,一直甩到他家门口。几个人跟着看热闹,都把眼看直了。

老金服了。老金说,没想到,真没想到!说完,他把脑袋杵前去让金贵弹。

要说甩牛,最好的场地是冰上。摩擦力小,牛转得欢畅。

深冬,村南的河里,从小桥往西到河的拐弯有半里长,冰都冻实了,高台的地方冰凌疙里疙瘩。我和小老二在这一段冰上,甩牛甩了四个来回。

那是一个星期天后晌,我和小老二按约来到村南河里,然后滑冰上到河上游的拐弯处。我俩和甩我的牛。从上而下,你一鞭我一鞭。

有一回,我一鞭将牛甩进冰凌冻住的干草丛中,磕磕绊绊,眼看牛就要倒下,只见小老二身子一跃滑了过来,叭地一鞭,将牛抽了出来。

村里的妇女为洗衣裳,把小桥前水坑里的冰凿开了。我俩只好朝回甩,一路上坡。

前边一个二尺高台,小老二甩了几鞭甩不上去。他看着我笑笑,扬一下头,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正想从一边绕上去,见此又退了回来。我甩两鞭,瞅准机会又一甩,同时胳膊抬起手一扬,啪!牛落在上边冰上,仍拨扭扭转个不停。

这半里长的河冰,至少有五个高台,我俩都用上了接力鞭。

上下四个来回,我俩配合默契,边滑冰边甩牛,精彩场面一个接着一个。只可惜现场只有我和他,没有其他观众。

篇10:开心牛肉酱散文

开心牛肉酱散文

为了迎接今年的冬天,大家似乎准备得特别的丰富。禁不住大家都在忙活的诱惑,也顺便捞来个配方来做牛肉酱,呵呵!忙活了大半宿最后的总结就是味道真的不错,不过造价也相当昂贵。

和朋友说起,竟很惊讶的`问你会做?真的是小瞧我的能力,哈哈!说这句话想必有人会抗议了,俺的一个最不会做饭的朋友都做出牛肉酱来了,在我这不是牛刀小试呀!今天和她讨论起做牛肉酱的经验,我说真的很累人,隔1一2分钟就要搅一下,人家大姐竟然说那怎么会,可能是你放得油少,而且我用的牛肉是搅好的馅,一下都没搅就做好了。细问起来才知道,人家只用了20分钟就做好了,理论是只要熟了就行。可是俺用了3个小时呀!怎么和20分钟比呀!同事说牛肉酱重在熬,哈哈!不知道熬的效果和熟的效果哪个好一些…………不过牛肉酱真的很好吃,昨天一边熬一边忍不住吃了一大碗的面,呵呵!看来这个月减肥计划要泡汤了。

还是说说牛肉酱的制作方法吧!感兴趣的朋友看仔细了呀!材料:牛肉3斤(搅馅)、辣椒5斤(切片即可,不过不要忘记戴胶皮手套呀!小心辣着手)、醋4两、芝麻4两、盐半斤、糖半斤、黑龙酱3袋、油1斤左右、味精2两.(如果喜欢还可放点花生,不过要拈成末)

做法:先将油放在多型锅里烧开,然后放牛肉翻炒,至八分熟,然后放切好的辣椒一边翻一边放,全蔫后放入其余作料,慢火煮2小时即可。(记得要把酱用水调好,还有味精在要出锅的时候再放呀!)呵呵!还有呀!可要像俺一样多搅呀,小心糊锅。

好了,徒弟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过我“晨”大厨的牛肉酱可是相当的不错哟!

篇11:人与牛散文

人与牛散文

小时候,家里养牛。养牛,不是为了出售卖钱,而是为了耕田。家里田多,没有牛这些田是不可能翻完的。农村的耕牛就是主要劳动力,是不能随便外借的,借的人也不好意思,所以农村家家户户都养牛,或一户一牛,或两三户一牛。

养牛,一个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看牛。很小的时候,那时还没上学,爷爷就带我到天井山去看牛,这是难得的爷爷和我之间的尚有的。爷爷在我印象中,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也很少带我们玩,我们几兄弟都不记得爷爷和我们的故事,全只有奶奶和我们的亲密。那时还是集体,六十岁以上老人就分配看牛,爷爷就看着生产队的几头牛,好像有五六头。

我们早上出发,我也手里拿一根鞭子,替爷爷赶牛,哪一只牛不走在队伍里,我就去在牛的屁股后面一鞭子。现在想来,当时我们农村娃胆子真大,现在我儿子十多岁了,每次看到牛,都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近身,牛被赶到天井山下水库附近,才到达目的地。我就在山上疯玩,爷爷坐在树荫下乘凉,牛儿的吃着草,是一幅非常的油画。中午我们在三舅姥爷家吃饭,别的事都不记得了。

接下来的故事可能发生在刚刚分田到户,大姐和队里的春丫头,大兰子她们带着我到季个门猪场附近放牛。她们将牛放在山上,任由牛自由的吃草,她们几个就在一边采猪菜,我就帮她们看牛,不让牛跑了或是害了人家的禾。有时怕牛找不到好草,负责人的看牛人会主动帮牛找,或是看到别处有一丛茂盛的草,就扯下来送到牛的嘴巴跟前让牛吃。大姐她们采猪草时,扯了一把牛最爱吃的嫩草,要我送给牛吃。

我将草送到大牯牛时,它头都不抬起来看一下,扑哧扑哧的只顾埋头狠吃草,我就提醒它我给你送草来了,它还是不理我。我将草丢到它头旁边,它都不理,只当没看见,我急了,就捡起草送到它嘴边。哪知大牯牛突然眼一瞪,头一歪,猛的一下撞向我,我腾云驾雾般的不知怎么就掉进了两三米远的渠道里。渠道有一米多深,幸好里面没有水,长了很厚的杂草,我在里面“哇”的一声大哭吓坏了大姐。

大姐她们丢下猪草篮子跑过来,又没见我人,吓得大姐魂飞魄散的喊我的名字,直到发现我在渠道里,才急忙将我拉上来。大姐她们将我浑身上下检查一遍,看我是否受伤,确良寸衫我背部被牛角撕开尺来长的两条口子,除此外,没有看到明伤。大姐反复问我是否哪里痛,在我一再说没有哪里不舒服后大姐才放心,她们几个看到我的囧样又哈哈大笑起来。大姐将我送回家,遭到母亲的一顿斥骂,从此母亲在不让大姐带我看牛了,说这个丫头玩心大,不放心,大姐其实还高兴些,没有我累赘在旁边,她们可以没有负担的玩耍。

再后来,我们大了,看牛就成了我的主要工作,我成了家里专职的放牛娃。看牛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是我们小时候最最不愿意做又偏偏做的最多的事。在平原地区,牛可以放,在我们那里,牛只能看。一个人牵着牛在田埂上,眼睛要盯着牛嘴,稍不注意,牛就将田里的稻禾吃一兜,又不注意,牛又吃一兜。如一条田埂上稻子连续被牛吃了几兜,每天傍晚农人都要到田埂上去检查,被发现后是要追责的,第二天要找你算账,并且以后他家田埂上你看牛是不能去了。

所以我们看牛是格外的小心,不敢稍微分神,以免牛吃别人的稻子。牛爷很乖,它在边吃草边不时用牛眼睛观察你,只要你稍不注意,它嘴一歪,就吃了一兜禾,随之我就“啪”的一声一鞭子过去。牛也觉得做了错事,默默的让你打一下,自顾吃它的`草。有的人家怕牛吃他家的禾,将田埂休得很窄,让牛通不过,但往往这样的田埂上草很茂盛,有的看牛的人偏偏要将牛牵过去看,结果将那家田埂踩塌,第二天又可看农人和看牛人相骂,甚至打架的事都可能发生。有时两个看牛人碰到了一起,远远的就问你家的牛是牯牛还是沙牛,如两牛都是牯牛,则要远远的分开,以防打架。这样在夏天秋天的田野上,零星的带着斗笠或打着遮阳伞的看牛人,便成了乡间的一道风景。

看牛看久了,站的腰酸背痛,看的两眼发黑,是非常辛苦的,于是我们就常常偷懒,将牛放进港坡下面不管,只在坡上远远的看着,可坐可躺,只牛不上岸就不会害人。这个时候是我们最轻松的时候,躺在港边的草地上,望着蔚蓝的天空中飘过的白云,将它想象成各种动物形态,幻想各种有趣的故事;或是哼歌,将所有能唱的歌反反复复的唱,以牛绳做麦克风,自娱自乐;或是品尝地上的各种野草,摘酸酸子吃,这些是当时放牛唯一的乐趣!或是将牛牵到后山,将牛系在艾蒿上,自己和几个放牛娃一起玩各种游戏,过十几分钟去瞧一下,给牛换个地方。但如牛绳脱套跑了,害了人家的禾或菜园,别人上门告状了,我们是要挨打的。

我们挨了打,第二天就将牛系在后山书上用艾蒿抽打一顿解恨。但无论是港里还是山里,由于找懒办法的人较多,牛吃的多,已经没有什么草了,地皮都快啃光,牛吃一天都吃不饱,所以是不能天天将牛放在这两个地方的。牛有没有吃饱,就看牛肚,牛的后腹部与牛屁股之间,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凹陷的地方,我们叫它牛肚,左边的是草肚,装草的,右边的是水肚,装水的。

左边的凹变的差不多平了,就说牛吃饱了,右边的凹式无论如何都填不平的。我每次看牛回家的标准就是要将牛的草肚填平,但我无论怎么努力,好像总有那么一点欠缺。有次我看牛回来走季方心家的田埂上,方心在田里扯草,他看到牛的肚子快平了,就拿我开心:“小文啦,你不把你家的牛看的胀死了,胀死了你爹没牛耕田找你的。我知道他逗我玩,自顾牵牛走了,但我想牛应该是吃饱了。”现在想来,看牛留给我的精神财富就是责任感和耐心,确实一点没错的。

晚稻收割后,天气渐渐变冷,地上的草渐渐枯萎,牛也就不再看了,牛开始吃枯草。早稻的稻秸农人都将捆成一捆一捆的,一层一层的做成一个草垛,草垛像一间房子,大人说是防雨。这是牛的秋冬粮食,是不能马虎的。秋冬季节,每天早晚给一捆给牛,牛就关在牛屋里安详的度过漫长的冬天。但有几件事是每天都要做得,一是早晚要将牛牵出来屙屎屙尿喝水,有的还要将牛赶进积肥池屙屎;二要将牛屋里的牛粪清理,卫生打扫干净。第二年春天来了,春种完后,就开始看牛了。

春种和双抢是牛最幸苦的时候,养牛千日,用牛一时。牛开始耕田耙田,成为田里劳作的主力军。尤其是双抢时节,牛可以说没日没夜的劳动,一头牛往往负责四五十亩田的耕作任务,在十天半月的时间里就要完成,还要拉石磙撵谷子拉车等。这时的牛呀,没有半点怨恨之情,全力配合主人的口令,进行各种劳作,有时动作慢了,主人还挥鞭打向牛的屁股。我记得我家的沙牛刚成年,力气不是很足,有时拉不动犁耙,爹在后舞动鞭子,使劲的吆喝,牛直着脖子,身体前倾的样子永远定格在我记忆的深处。

85年我家做老房子时,爹用牛去拉树,满满的一车树,在8队的高坡上牛怎么也拉不上来,天又下起了雨,我们在后面推,牛在前面拉,车子总是不得动,爹一鞭一鞭的挥向牛,最后牛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无论怎样打都不起来了。我和哥哭着说:“爹,牛已经没力气了,让它休息会儿。”爹没法,只好到别人家去求助,借别人的牛过来,两条牛一起才将车拉过来。事情已过去快三十年,想起来我心里还有愧疚感,对不住我家的老牛。

现在农村大都实现了机械耕田,牛也越来越少了,关于人与牛的故事和,也会随着时间的流失也会越来越少吧!

篇12:牛的命运散文

牛的命运散文

我从小就喜爱牛,记得我还没上小学那会儿,经常到舅舅家去串门儿,久而久之我就认识了给生产队里放牛的那个半大小子。因此,每当他一去放牛,我就和表弟一同坐在那个大黄牛的背上玩耍。其目的就是要过过骑牛的瘾。因为老牛的性格特别的温顺,不像马一整就咬人。

说起骑牛,你必须得骑在牛的后半部分。这样骑,不硌屁股,而且走起来又平稳又安全。可是后来,自从我走向工作岗位以来,再想骑牛,始终就找不到机会了。因为生产队都已分产到户了,公家的老黄牛没有了,老黄牛都被一家一户来饲养了。不过我发现,随着改革开放家家户户的富裕,越来越多的人家都不养牛了,即使有养牛的也相当的少了。基本上都用机械化来代替牛马来种地拉地翻地等等的用途。

曾记得我在学龄前,帮助过父亲牵过牛蹚过地。其实不管这老牛,还是蹚过地拉过车拉过套的也好,老牛始终都是任劳任怨。憨态可掬,从不耍滑。你看它不管走在什么坎坷不平,或者走在暄软泥泞的路上,即使主人用鞭子怎样抽打它,它也不耍疲气。我看过有的把那老牛的背上或屁股上;有时给打得血呼拉的,那老牛也不吭一声。也不尥蹶子。照样按着主人的吩咐去做,从不怠工。特别我看到了有的老牛,在稻田地里耙地的时候,那四条腿踩在稀泥里,陷得快要碰到肚皮了。此时,那老牛每跋涉向前一步,都是十分艰难的,而且累得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汗水,甚至都往下淌溜儿。可尽管如此,在主人没有下达停下来的命令,老牛照样“吧唧,吧唧,吭哧,吭哧”即使再累,也往前走,从不停歇。

是啊,难怪人们老是用老黄牛的精神,来激励人们积极地去工作。的确,这老黄牛的精神,是多么值得人们去学习去赞佩啊!实际上,不管叫它干什么,它都能按着主人的意愿去做。比如让它去冒着随时都有陷下去的草甸子里去拉草,让它去很陡很危险的山坡去拉柴,去漫长的地里去拉菜拉粮拉各种秸秆,去稻田地里去拉稻谷。一句话,不管拉什么,只要让它去做,它就会默默地,沉稳地使出全身的力气去完成。

不过现在好了,现在养的牛干活的很少了,大多都闲在家里,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坐以待毙了。特别我看到了那些养牛的专业户,那黄牛一排排地站自己的位置上,一天不是吃,就是喝。实际上,就是要把它们的身体一天天的养肥,好让屠宰厂去屠戮。按说这些从没出过力的牛,没吃过苦,没遭过罪,没挨过打,没被蚊虫叮咬过,没挨过饿,更没被风吹雨淋,没挨过冻的老黄牛,它们一旦被屠宰了,也算有心可原。

然而,对那些辛辛苦苦,忠于职守,埋头苦干,风里来雨里去,长年累月没有时闲的老黄牛。而且平时老是给亲朋好友,乡里乡亲的人们,不是拉这个,就是拉那个的老黄牛。弄不好一天饱一顿饿一顿的,经常吃不上一顿饱的草料。事实上,确实有经常被人家用完了不给喂草料的就给牛送回来了。结果遭殃的老牛就一宿一宿的被饿着,这些情况都是经常发生的常事儿。当然了,即使这样,能托生一回牛,要是能多活上一些年,也比早早被卸磨杀驴强。

你看我在基层工作时经常会看到的,有的老黄牛一心朴实为主人干这干那的,老是不断地为主人出力效劳的。可记得有一家,那家老黄牛在地里正干完活,而后带着很肥胖的牛犊盼着回家呢,寻思能吃一回好的饲料呢,因此真是归心似箭呀。结果,到了家,中午连顿草料还没吃上呢,不成想,它的灾难,就已悄悄地向它降临了。因为家里早已有人在等待着,要买主人这对儿牛的“娘俩”了。说是主人家缺钱,卖了牛好给儿子取媳妇儿用。可就在买主牵着这老黄年,带着一岁左右的小牛犊,就要走的时候。这时主人怜悯地上前摸了摸大牛身躯,又摸了摸小牛圆乎乎的屁股蛋儿,此时他的眼泪便“簌簌”地,不由自主的“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接着他便拍着小牛犊的屁股很惋惜地说:“我明天就看不到你们“娘俩”了,你们明天就要变成人们的.盘中餐啦!其实我也真是不舍得卖了你们“娘俩”的呀!可是不卖你们俩,唉!我这儿媳妇就取不上啊!说到这儿,他边擦着眼泪,边接过卖牛的钱,最后又恋恋不舍地说:“我真是舍不得你们“娘俩”呀!这几年你为我家可没少出力啊!”就在主人说到这儿时,买牛的人迫不及待的,就用棍子使劲儿地抽打着牛,强行地把那两个牛,连打带拽地装上了那个小型的汽车拉走了。主人望着拉走那牛的汽车,索性悲怆得潸然泪下了,心里感到难受极了。

是的,不管什么动物,它们和人类都会产生感情,都会通人气的。只不过就是没有语言功能,就是干不过高智商的人而已。因为你与它在一起时间长了,那感情就是很深的。而且他们不管走多远都会认家认人的。唉,这老牛啊,真是明知夕阳晚,不用扬鞭自奋蹄呀!那么想必这牛的“娘俩”,会知道自己的命运的吧?!

所以我有时,会常看到在车里拉着一车不大点儿的小牛去屠宰,当我们看到这一情形,我们家就对那些牛,特别感到怜悯凄惨。因此,每年我家只能在春节买一次三斤四斤牛肉而已。平时多咱也不买牛肉吃,已经好多年了……

记得最近,我有一位朋友和我说了一个真实杀牛的全过程。他说那个养牛的人,也是买了一对儿牛的“娘俩”。随后他就雇用了一个杀牛的。回来准备把牛的四肢和脑袋全部绑结实了,再用尖刀,从牛的犄角附近有个穴位,把尖刀钉进牛的脑袋里,这样,黄牛几分钟就死了(因为这样杀牛,牛的血全部在肉里,光血钱,就能卖好几百呢)。可就在他从屋里拿着绳索出来后,再去拿小尖刀时,这个杀牛的尖刀却不见了。这时他就纳闷儿了,这刀怎么会没有了呢?

于是他想到这儿,心里道,先不找了,我再去把小牛牵过来绑上再说,说完他就去牵小牛去了。实际上,那个小牛正在那边趴在地上,两眼锃亮锃亮的,直视着杀牛的人,却不动生色地看着他前来,拽着拴在它头上的缰绳。结果那个杀牛的人,怎么拽那个小牛就是不起来……这时杀牛人就急眼了,随手拿起一个铁锹,也不管是牛的脑袋屁股就是一阵打,把小牛打得实在抗不住了,最后才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这时,一下子把杀牛的人惊呆了,那把杀牛的尖刀,居然压在小牛的身底下了。难怪这个小牛就是不愿起来,原来它是在保护它的母亲啊!这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是啊,这小牛都知道它的妈妈就要挨杀了。后来有人说,看见小牛用嘴叼着刀边走边蹦跶,都寻思它在玩呢也没在意。看来低级动物偶尔也有高智商的时候。所以也有个别精灵的动物会报恩的……

这时杀牛的人,已把小牛绑在了大牛的不远处,之后一手拿着尖刀,一手拿着铁锤,正准备对准牛头的的穴位,往下钉尖刀的时候,然而,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小牛特有的知觉,此时它看着大牛,就使劲地:“妈——妈——”地叫唤个不停。而且在这同时杀牛的人,也惊悚地发现了大牛,也有眼泪在:“嘀嗒,嘀嗒”地往下掉,(我说的这绝对是真的)。这时杀牛的人一看,小牛在叫“妈”大牛在“哭”。此时他手拿的尖刀就下意识的“啪”地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这时他不知所措的手也软了,而且在颤抖个不停,心里也感到十分恐惧(一般杀牛时,很少有人去看,因为那是太残忍了)。于是那个杀牛的人,就大声地喊:“老王啊,你快过来,这对儿牛,你给我多活钱我也不杀了,你这对儿牛、它太通人气了,都要成精了吧?”结果这对儿牛就放开了,一直再也没有杀。后来听说那个杀牛的,从此就改了行,再也没有杀过牛。对了,我还有个朋友,什么大牛小牛,马崽子全都杀,而且好多年了,后来你说也怪,他杀着杀,他有一支眼睛在不经意间就瞎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动杀戒了……

透过这一杀牛的情形,确实让我联想到,应该说对那些没有出过力,专门饲养屠宰的牛,被屠宰还算说得过去。因为它们没做过太大的贡献,养着也确实别无它用。可单说那些出了多年力的黄牛,为人类做出很多贡献的牛,杀得多么可惜。尤其是那些没有长成的小牛犊,充其量还没有长到时候,那你不是在杀命呢吗?那不是“滥杀无辜”吗?真是残酷至极了。再说它的肉发泄的,也没有营养,根本就不好吃,因为它没长到时候。因此,我常想,有的人为了得到钱,真是不择手段啊!真是歹毒啊!当然了,那牛太老了,确实也不能干活了,屠宰了它,也算为人类做出了最终的贡献。

的确,说起这老牛,或牛皮以及牛肉,始终是为人类做着贡献呢。你看我们全国有多少人,每天在吃着牛肉,烤着牛肉。对此我看到了那些烤牛肉的人,仿佛就是那狮子和老虎,扑在那牛的身上,在一口口地撕扯着在吃着老牛的肉呢。而且,在常生活中,尚有多少人,一刀刀地把牛肉剁成细碎的肉馅儿,以至于每天要有多少人在吃着回勺牛肉等等。看来,这牛啊,它对我们贡献真是太大了啊。

你看,我们国家,国防离不开它。比如做各种枪套,这个套那个套的,还有各种高级等等提兜,包裹等离不开它;消防战士穿的特别耐用的牛皮鞋更是离不开它。还有马背上的鞍套,还有我们生活中人们用的腰带,各种妩媚美丽漂亮的男女皮鞋,以及还有多种行业都离不开它。总之,这牛的用途太大了太广了。其实,按人间的说法,猪羊一刀菜,这是无可厚非的。然而,如今有的马驴等牲畜,不管是好活着,还是赖活着,但是,最终它们都难逃厄运。其实招杀戮最多的,还是黄牛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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