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入梦来优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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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心,入梦来优美散文(集锦12篇)由网友“废名何为”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后的一片冰心,入梦来优美散文,欢迎大家分享。

一片冰心,入梦来优美散文

篇1:一片冰心,入梦来优美散文

一片冰心,入梦来优美散文

梦里,那遥远的小镇,忽而下起了白茫茫的雪花。它轻盈、自在,站在天际间呼吸也开始变得欢快,那一片片,一朵朵飘逸的雪花。像羞涩的故娘,躲在一个个、一行行交错对耳的行人身后。安静又不甘沉沦的与每一个匆匆忙忙的过客交接。 这是一个装满了故事的地方,它冰冷的铁轨,延伸到未知的尽头,带着许多人不舍抑或绝望的心绪。

这片天空,见识了太多仓促的'往事,风也要在黑夜,长街大道无人行的时刻,方能感受苍劲的雪山,滋润大地上每一个单薄的身影,那更古不变的气息,那象征着大自然最伟大的力量。它汹涌、澎湃,又发出绝望而死寂的讯号。 我不知道,今夜苦苦守望归人的人群中,是否有着一个多情、善良、美丽、温柔的女子。她明净的眼眸,迷人的微笑,一个会心或无意的动作,皆然惹人陶醉。就像我不知道,她恬静,安然的神情下,装着一个怎样的人。 由于,她的故事很长很长,经过了时光的打磨,岁月再也欣不起波浪,也许,她的过去足够安逸,没有留下太多刻骨铭心的回忆。

于是,她的笑脸,只是为了临时的应援,没有太多色彩斑斓的韵味。 若我,是今夜悄然而至的雪花,我可以站在你沉睡的窗外,就站在微光淡照的枝头,看你在昏暗的灯火下睡去,在翻转身躯,偶尔在梦中发出的呢喃细语中,猜出你藏在心怀里的秘密。看清那逝去的,优雅的日子,给你留下了一张怎样美丽的画卷。 可我,不似那片自由、欢乐的雪花,能够以轻盈,安逸的姿态,站在摇曳的枝头,与你遥相呼应。我只是一个落魄的书生,也许书生也称不上,这世界上的每个人,他的过去、现在、将来,都有着不限定的变故,一个烂透了,不值得一提的身份,有人可以追逐不放,有人却甘愿平凡。

你是谁,我并不知道,只是在这样飘着雪的梦里,你清晰的倩影,时常在我的梦里,瞬间填满了我所有的幻想。你是谁,故事外,我们都在拼命奔跑,像一朵雪花,没有方向,没有牵挂。只是,看了一眼,瞬间已是沧海桑田。 雪花,依旧轻飘飘的落着,誓言,依然在远方胆寒,只是,那座久别了的小镇,是否可以在一个人恬静的梦里,寻到另一个人留下的影子。

篇2:絮花飞飏入梦来优美散文

絮花飞飏入梦来优美散文

入冬以来,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好似去年的期盼一样,希望着——来一场雪飘零,在大雪纷飞的季节里,与雪进行一场零距离亲密,是寒冷不够吗?还是心中有另一种无法释怀的眷恋?真的无法确切判断自己的心意,挺迷惑的一种心结。伴随着入冬以来的好长时间,期盼与等待无休无止,就好像等待情人的那种,无助与希望同在,孤独而不寂寞。就在12月21日,这个被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飘飘洒洒,在这个已两年无有雪迹的中原大地上空飞荡,惊喜望向雪花飘飞的窗外,薄薄的积雪铺盖了花坛的草坪,为一树光秃的枝条装扮了洁白的梨花,也为这个冬季奉献了一丝欢快的洁白。

因病在家休息的妻子,也一改懒床的习惯,不知何时依偎在我的身旁,悠悠动听,吹气如兰地说:“好美的雪花呀,不知女儿在学校冷否”。随趁女儿下早自习的空档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女儿兴奋的话语在耳际萦绕:“不冷呀,好美的雪呀,大大的雪花,一树的银妆,软软的地毯”。嗨,搞了一头雾水的妻子兀自揣摩着女儿的话语,软软的地毯,学校啥时铺的地毯呀,我咋不知道呢?望着妻子的迷惑,微微笑了笑,妻子便从我这里讨要答案了,我只说了一句:“龅牙”。思绪便随着龅牙跑了开去,妻子随言一句:“龅牙,神经,一对活宝”。便倒一边思索去了。

“龅牙”的出口,所有的记忆便在无意识当中蔓延,那是三十多年的冬季,连绵不断的雪下了三四天吧,在记忆的当中应该是,我趴在一扇留一条缝隙的门边,手里拽着一根绳子,安闲而兴奋瞪着雪地上扫出的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有一箩筐,筐下有刚特意撒下的秕谷,等待几天未能饱食的麻雀自投箩筐。妹妹围绕着熄灭的火盆(火盆,就是我们农村冬季取暖的东东,烧柴火的那种,无论玉米秸,玉米棒,或者棉花杆,都行),火红的未熄灭的暗火在火盆中跳耀着,姑姑拿着木棒,把放在火盆中的苞谷(玉米)用熄灭明火的炭灰覆盖,噼噼啪啪的声音在温暖的堂屋里响起,那就是爆开的玉米花咯,姑姑时常送爆熟的玉米花在我手里,惹得还戴着虎头棉帽的妹妹不满,说话还不太伶俐的她,用几近咆哮声音说:“我也要吃龅牙”。于是,温暖的堂屋里,响起一片笑声。奶奶安慰妹妹的声音似乎犹在耳际响起,爷爷温柔训斥姑姑的声音似乎还没离远,得到玉米花的妹妹,依旧的炫耀着依偎在身边,从我手里交换着自认为完美的玉米花。转眼间,就成为过往,成为不可能享受的记忆,那一幅温暖可亲的画面,只有在适当的时候回放,成为已逝过往,只待追忆,就如周庄梦蝶般的悬疑。时光的流逝,那种温馨只待追忆而已,来不得矫情,也来不得苛求,只是在絮花中发芽、开花、成熟!

只觉得是一瞬间,我也由无知的孩童,贪玩的少年,步入中年的行列,上班,结婚,生子,妹妹也有牙牙学语步履蹒跚的女童,变为相夫教子,油烟女人,记忆中的欢快时常被生活的重负压缩成不能时常感知回顾的念——存放在心底,在这个雪花飘飞的季节,望着漫天飞絮的雪花,记忆慢慢的苏醒。

奶奶经常絮叨的话语清晰地在耳际回荡,不外乎少喝酒,多吃饭之类的,当时听着不以为然,现在回顾起来,感觉是那么动听,里边包含着多少爱意,有多少担心,有多少期盼呀!可是光阴是无情的,就在六年前的冬日,大雪纷飞挥洒大地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父亲声音让我质疑,让我沉默思绪短线了好长时间,直到父亲焦急话语询问我没事吧才把我从发愣无序的状态中唤醒。摇摇还在发懵的头,望向漫天的雪花,我是真的失去了奶奶,奶奶累了,90多年的生活所累,让她终于放下了一切,回归于自然,到一个人无法找到的天堂去了,在这个大年三十的晨曦。前日与妻子,女儿探望奶奶的话语清楚在耳边回响,“你大伯为我算卦,说我能活到一百岁,嗨,能吗?”思路清晰,没有糊涂的迹象,真的难以置信,你会在我上班的两天里,在我就将下班回家的时候等不到我的回归,也让我没能听到你最后的言语,你的无奈,你的期盼,你的遗憾。但我相信,你是没遗憾的,走得很安详。是呀,“安详”二字,概括了你的一生,你经常对我说,我是雪给你的宝贝,是你的希望,是你的梦,是你的念想,是你感觉活着的意义,是你儿孙满堂的希冀,可我最终没能完成你的心愿,只把你的重孙女带到你的眼前,是命运使然吧!你探讨询问的眼神依旧在眼前浮现,不是无望的惝恍,只是无奈的薄凉,在这用到薄凉,就是对你一生的总结吧。奶,不知你的世界是否还有雪花,还有飞絮。反正我好长时间很讨厌飞絮,这个飞絮让我抓狂了好长的时间,爷爷是在漫天飞絮的柳絮中离去,而你又是在漫天的雪花中,成就自己最终的归宿!我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能不能就一天光阴,让我们欢欢乐乐的度过这个最后的大年30,但无果而终。我不能埋怨时光,也不能怨恨时光,我们都是在时光的蔓延中回归于以前,回到自己的终点,只能说奶奶你累了,以自己薄弱的双肩,以自己三寸金莲的小脚硬撑起了一片天空,在自己有限生命的旅途中,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完成了自己的夙愿,完成了自己的生命历程!你喜安闲宁静,不喜欢哭哭啼啼,也只好在我上班回家的途中,不辞而别,只是在无尽的'岁月中,给我留下咯,“让着他点,咱不给别人一般样。”是哟,人生的旅途上,有多少辛酸在其中酝酿呀,又有多少智力在这句看似简单却有寓意的话语中铺展开去!

朦胧的泪眼中,你的影子慢慢地呈现,还是那么的真实,又是那么缥缈,是你給鸡子喂食的身影,三寸的小脚,硬硬的承受着自己的身躯,坚固的紧贴着大地!急于扑向你的身影,又害怕惊扰了你的清梦,你的安闲,就这样无望而又沉沦,让眼睛朦胧,而不让眼泪滴落,就害怕低落的瞬间,你的身影会再次无处可寻。可是,奶,在送你走的路上,我没泪,所有的泪化作了迷失的痛,扪心的问过自己,你无悔,养活了一大群儿女,儿孙无悔,承担了自己的责任又极力的尽了义务,做了一个你心目中的好人,只是在这个漫天飞絮的晨曦,我唯有让双眼朦胧成花,再现你的摸样!“咋了,又想奶奶了吧”。妻子温柔的身躯靠在我的身旁,柔柔的话语惊扰了你,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我也只好在下一个合适的时候,与你再次的重逢,真不知何时是归期也,只有安闲寂寞的等待时光的眷恋!

转眼间,20,又成为过往,就是你在不情愿,就如不速之客与我相逢,也只好感叹时光的无情咯,在时光的无情中,只待时间的追忆,自我的回顾,是否还在岁月里留下更多的温馨呢,絮花飞飏入梦来,花花絮絮也许不过是过往,但在过往的途中,以后的追忆中,多份温馨,少点懊悔,多点自豪,少点忏悔,多点喜悦,少点悲伤,就是今生的主题吧!

篇3:入梦来散文

入梦来散文

赐我一场淋漓的梦境。

梦里有麋鹿在山岗梭巡。

跳跃,轻飘飘的云雾吹进瞳孔里。

溪水,零落的香花。

或是雪安然地下,我偎依着你喝柚子茶。

夕阳和我都喜欢冬天,喜欢你发丝的松软,吐息间的烟草味儿。

水仙和雏菊都供在案边,我们相拥着祷告。

“主啊,请赐我一枝白山茶。”

赐我一个静谧的月夜,温好的酒,正当好年纪的你...

明暗不定的光线,沐浴后的湿润身体。耳边呢喃叮咛,胡茬,勾起天真的笑意。

赐我眉眼的温存,柔和迷乱的红蜡。让我将所有过往封锁,陪你寻一只美妙的黄莺,扑飞在山涧落霞里。

松木燃烧在炉膛,你手掌细微的汗,窗外,天黑得安心。

厚实的`毛毯,荞麦茶和童话。请让我倚靠你,请纵容我幼稚的玩笑。请揉乱我的头发,把我圈养在怀抱里吧。

赐我孩童的笑闹,粥糜煮沸的声音。问安,沉睡和苏醒。每一日的幸福,油盐酱醋。赐予我无伤大雅的争吵,啜泣,拥抱,再次相好。

赐我适意的皱纹,毫无争议的终老。你蹒跚步伐,颤抖着送上玫瑰花。香甜的可丽饼,几回修补的假牙。

附耳说情话,再一次脸红笑骂。习惯性的牵手,回头,却只如初见。

让我在你的注视下离去,消逝在厚实的爱里。

“主啊,请赐我一枝白山茶。”

一枝安放在你坟前的花,偕老的臆想。

无法被占有的哀伤,沉默。漆黑的棺椁里藏着陈年旧事。

梦魇。

相渡终生。

瘾病,蛊毒,一颦一笑间已没了心魄。安顿在黄泉深处,随之腐朽。

下一世,若得以相遇。

赐我一场淋漓的梦境。

篇4:不尽儿歌入梦来散文

不尽儿歌入梦来散文

常常在我衰老的梦中

悄悄翻身的

可是那些颠三倒四的儿歌

——张默《时间水沫》

人老的时候会有很多的梦,都是小时候的事,很美的事。

我会经常梦到我家的后院,也是菜园。春天,绿的菜,黄的菜花,白的萝卜花,粉的桃花,灰色的篱笆,喧闹的蜜蜂,鸣啭着的黄莺,飘来飘去粉黄色带有灰边的蝴蝶,就足可以赏心悦目了——尽管那时还吃不饱肚子。可惜的是,若干年后,我把我的这种感觉写在习作后,遭到了我那位国外的“知青”朋友大大地奚落:你那个破庄,一到春天,黄尘漫天,吃水都困难,还美不叽叽。真不知道你是没心少肺还是胡吹乱捧!说得我底气全无。其实我是认真的——即使在单调的沙漠,人们不也发现它有别于其它的美么?那个“大漠孤烟直”不也是很让人称道么?而这种发现美的本身,有时甚至于比美的存在更其重要。我想博雅如此公者肯定是让外国的月亮照糊涂了。

儿歌很美。它仿佛只有形象,而绝少思想。因此,恒久地给我非理性的感动——即使在我读了大量的唐诗宋词以后,儿歌的地位仍牢固得不可撼动。

我母亲教了我很多儿歌。她教我唱的儿歌都是一些意象很美、形象跳动幅度很大的歌谣,现在想来可能至少掺入了母亲的创造,因为我不记得在我之后谁还唱过这样的歌谣。比如:

大公鸡,上草垛,

一枪打了七八个。

爹也哭,娘也哭,

哭得儿子当八路。

八路军,真可当,

腰里掖着二把枪。

二把枪,真瞄准儿,

单打鬼子的小后腿儿!

这支歌谣产生的背景便是我父亲当地下工作者。结构有点意识流:“一枪”然后“七八”,“两哭”然后“八路”……。一路下来,“鬼子的小后腿儿”就遭殃了。虽然这个“后腿儿”有“韩乔生语录”的嫌疑,但可能是他剽窃在后。而且为什么“单打”人家的后腿?怎么不照着脑袋和胸膛打?可能这便是韵脚闹的,也说明文艺作品的非理性一面。还有“月儿爷,本姓张,骑着大马扛着枪……”月亮怎么成了“爷”了?为什么姓张呢?它怎么不随我的姓?这些都曾引起我认真地思索。当然答案是没有的。不过,它也曾给我美的感觉,那感觉和梦一样。

还有一些较文雅的虽然是母亲教的,但我以为也是母亲从别处学来的。比如:“梁上有个巢/这个巢,是泥的/一口一口垒成的/费了力气操了心/这才有处得安身/要想安身不做事/不如梁上两燕子......”

我真正意识到诗歌之美好,源于两个小朋友的作品。不仅让我钦羡得五体投地,并且,感受到他们创作时那种无与伦比的愉悦。一个是比我大两岁的堂兄文友。在中秋节晚上,大人们在院子里剥玉米,又大又圆的月亮升起来了,有人叹道:“真是‘十五月亮圆’哪!”这位仁兄便顺口开始了创作:“十五月亮圆,十六月亮钱。”他就这样反复地念着,念得我也开始跟着他吟哦,从三四岁一直吟哦到如今,而且居然没有觉察到,它原本就是一句不通之至的“数白嘴”,怪哉!

另一个小朋友叫文泰。就看我的这两位小朋友的名字,你就可以想见他们对我的影响,虽然他们以后所从事的职业与他们的名字毫无关系。文泰长我一岁,是我的同学。在一年级时我们经常一起去射鸟。文泰家后边有一片树林。那天,我俩刚到树林一会儿,他就射下一只“小柳叶儿”,这时一篇不朽的作品便诞生了。他一边晃着弹弓一边高声吟道:

弹弓架儿,哼哼哈儿!

这后边的象声词都是去声。我看着他得意的神色,心里妒忌得不行,当然我不是妒忌他的猎物而是他的“诗”。时至今日,我想,他恐怕早就忘记了他的创作,特别是他肯定不知道那首诗对我的巨大影响。还是让我们来分析一下这篇大作吧:

无疑,文泰在赞美他的弹弓架儿。这并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关键在于后边的`象声词的运用。连续三个,充分表现了作者的那种不屑、得意和炫耀等一连串的心理活动: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堪一击吧?你看我的手段如何?用我现在的眼光看,比起我们民族最古老的诗歌来毫不逊色。“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诗描写了我们祖先的狩猎过程。应当说很具体、很细致、很有程序性,简直就告诉了你怎样制造工具和狩猎。可是,艺术的真实不等于生活的真实。同时它没有描摹出狩猎者的心理感受。文泰的诗恰恰用三个象声词描写了复杂的心理活动,孰高孰低岂非一目了然?当然我也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一部中国文学史就得重新撰写了,而我一定会受到学院派学者的攻讦了——这不是我所愿意看到的。基于此,我宁愿把文泰看作真正的文坛泰斗,尽管当时他只有七岁。

给我以巨大的艺术影响力的还有一个堂侄,他长我两岁,也是我的同学。一九五八年,不知是哪里来的指令:每个小学生作五十首诗,以歌颂那个火红的年代。尽管当诗人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但我有一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毛病。因此,我写了二十多首(是全班中写得最多的),竟没有一首还记得起来。但我却记住了他的两首,而且,我想连他自己也不一定记得起来了。

其一:

拖拉机,放响屁,

来回耕了四垅地。

你一定不以为然吧?且听我道来。这是一首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作品。说它是写实的,是因为它可以精确到往返耕几垅地。那时的拖拉机是刚从波兰引进的,绰号“老波”,其发动起来声音之巨、马力之小都是以后少见的。因为它只带两个犁,所以它来回只能耕四垅地。至于说“放响屁”云云,有人以为低俗也失之苛刻。你可以想见,那拖拉机发动起来,竟如同放炮一样“崩、崩”山响,说它直如猛然出膛之响屁,正是夸张手法,诗人多用的。至于你以为“屁”如何入诗,那就是少见而多怪了。

第二首也是极美的一幅图画:

大雪飘呀飘,

社员披麻包。

社员走到场里边,

来把玉术剥(音包)。

玉术,玉米。这是公元一千九百五十八年冬天冀东农村特有的场景:在大雪纷飞的晚上,农民们披着麻袋,蹒跚着走进场院去“夜战”,战什么呢?剥玉米。那时的夜战很多,故家母曾有一句“黑夜白日地夜战”的名言,但受到家兄的攻击,说那是个病句。当时的夜战都要求“上至白发苍苍,下至开裤裆”,因此我们这些小学生也有幸参与了这种夜战。

冬天到场里剥玉米,这在我的经历中只有那一年。因此可以说这首诗是特指的,写实的,带有文献性的“史诗”。

由此也可以想见,我鉴赏水平多么高,而且,有如此高超的审美水准,我的创作水平你也就不必过于低估了吧?啊?呵呵。

篇5:故园依稀入梦来散文

故园依稀入梦来原创散文

春天又要到了,每年到了这个多梦的季节,我的梦中就会出现在那如歌岁月里伴我生活和成长的故园------旧居。

旧居坐落在城郊,是一处坐北朝南带有小院的红砖灰瓦的建筑,并排为两间居室,一间厨房,一间杂物房。为了冬季保暖,房屋墙体建的很厚,门窗都是木制并涂着蓝色的油漆,居室前后两面都是双层平开玻璃窗,到了夏天,还要取下一层,换上防蚊的纱窗。杂物房用作储存做饭及取暖用的块煤、蜂窝煤和木材,还有铁锹、镐头等工具和雨衣雨伞等物品。

屋前是一个面积近130平方米的院子,西面临街的院墙是用石块砌成,东面是用粗树枝和木条编的栅栏墙,木制的大门开在西面。院子的三分之一是走路和日常活动区,三分之二辟为菜园和花圃,用篱笆墙隔开。园子的中间有一簇樱桃树,靠园子东边一角,有一只水缸,缸边放着喷壶、水舀子等,用于浇灌园子里的蔬菜和花草。屋子后面也是一个小菜园,东侧居室的后窗外是一簇黄刺玫花。屋子的东面还有一棵家桃树。

春天来了,和煦的阳光从居室的窗户照射进来,驱走了冬天留下的暗淡,屋子里显得明亮生辉 。在春日的暖阳下,小院又成为弟弟和妹妹们玩耍的乐园了,他们经常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的踢毽子、跳格子、玩各种游戏。母亲饲养的几只白色母鸡也走出它们的小房子,兴高采烈的在这里叽叽喳喳地跑着叫着,我们常常拿些玉米粒撒在地上,开心地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地啄食。这些鸡每天都产下蛋,在鱼肉蛋等副食短缺的困难年代改善了全家的生活。

园子里的积雪渐渐地融化了,栅栏墙下的小草绿了,蒲公英长出毛茸茸的小伞,桃树和樱桃树开出粉红色的花朵,呈现出一片云蒸霞蔚的气象,归来的燕子呢喃着掠过空中,寻找着旧日的家园,沉寂了一个冬天的小园顿时变得生机勃勃、春意盎然。假日里,沐浴着习习的春风,我们从杂物房中拿出铁锹、铲子,跟随父亲在园子里翻土、整地、打垄和施肥。开始种菜了,我们把买来的辣椒、西红柿、茄子等秧苗和黄瓜、芸豆的籽粒,还有削好的土豆芽块等栽种在打好的垄坑里,把气豆、豇豆种在石墙和栅栏墙下,然后浇上水,盖上土。对那还在土里冬眠未醒的韭菜,扒掉上面的干草和鸡粪等覆盖物,用小铲子细细地松了土。等到黄瓜、西红柿和豆角秧苗长得高一点了,还要用细竹竿绑搭成架子,引导它们的藤蔓顺着架子向上生长。我们还和母亲一起把收藏一冬的西番莲和美人蕉的根茎及牵牛花、芨芨草的种子拿出来栽种在园边墙角。每天闻着小园里泥土的芳香,看着这些嫩绿色的秧苗在春风春雨的滋润下茁壮成长,我们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和希望。

时光来到了初夏,园子里的蔬菜陆陆续续的成熟了。迎着早晨的霞光,母亲用白毛巾包上头,手里拎着一只竹筐来到小园里,割下嫩绿如碧的韭菜,摘下带着露珠、顶花带刺的黄瓜和籽粒饱满的豆角,装了满满一竹筐,回到厨房里忙碌起来,给我们准备清香可口的午饭和晚饭。

七月流火的时候,园子里的树木花草都变的郁郁葱葱、枝繁叶茂。雍容典雅的西番莲绽开了暗紫色的花瓣,温婉娇媚的美人蕉也露出了粉黄色的笑脸,淡蓝色的马兰花和粉红色的芨芨草竞相吐艳,还有攀附在栅栏墙上的紫红色的牵牛花也不甘寂寞地放声歌唱。蝶儿扇动着翅膀在花草间穿梭似地翩翩起舞,那不爱花香的蜻蜓也赶来凑热闹,飞着飞着停在黄瓜架的竹竿头上,妹妹蹑手蹑脚地过去捉它,刚伸出手,它却晃晃脑袋轻盈地飞走了。桃子和樱桃告别了青涩,进入了成熟,一颗颗、一串串的挂在树上很是诱人。我们从树上摘下桃子,用刷子刷掉皮上的细毛,咬上一口,里面是紫红的果肉,味道非常酸甜可口,那紫红色的樱桃更是让人垂涎欲滴,还没吃就已经流出口水了。闷热的夏夜里,我们在屋子里睡不着觉,听着外面蟋蟀和其他不知名的小虫在嘤嘤鸣唱,不时地还有正在睡眠的鸟儿被什么打扰了,惊叫几声扑棱棱飞了起来,有时透过纱窗还会看见几个忽明忽暗的绿色亮点匆匆地飘闪而过,那是可爱的萤火虫们在夜空里不知疲倦的飞行,到了暑气消退的午夜,我们终于进入了梦乡。

仲夏的季节,我们在屋后的小菜园里收获了肥硕的土豆 ,又重新平整了土地,种下了秋白菜,白菜长出来了,还要经常给它捉虫子。更为有趣的是,在夏末秋初,天气凉了下来,几场小雨过后,栅栏墙的'柞树枝干上竟然长出了很多深褐色的木耳,好奇的我们每天都去看看它,盼望这些小木耳快点长得肥大了,好把它摘下来交给母亲做菜吃。

旧居的冬天生活让人难以忘怀。过了农历冬至,就到了数九寒天的季节。在那寒潮袭来、北风呼啸、冰封雪埋的日子里,清早起来拉开厚厚的窗帘,玻璃窗上挂满了寒霜,形成了美丽晶莹的冰花,有的像秋天落叶后的树木枝丫,有的像蒲公英的叶子,还有的像萝卜和芹菜叶子,真是千姿百态、美不胜收。我们惊叹大自然是如此的神奇,用无形的笔渲染出这样美轮美奂的图画。在寒潮未至、艳阳高照的时候,我们会用彩色腊光手工纸剪出变化各异的五角星和雪花的图案,粘贴在居室的玻璃窗上,给家里增添了快乐温馨的气氛。下大雪的时候,我们会急急地推开门冲了出去,来到铺满白雪的院子里,用手去接那还在纷纷飘落的雪花,想仔细观察她的形状,可是这白色的小精灵落到手心里立刻就无影无踪了。雪停了,我们拿着铁锹和扫帚到外面扫雪,把扫起来的雪堆成小雪人,有时因积雪太多,还要把雪从院子里运到远处。每天下午,我们从学校放学回到家里,做完老师留的作业,从小柜N里拿出一本百看不厌的少年读物或喜爱的连环画,搬个木板凳围坐在暖烘烘的铁皮火炉旁,一边翻看,一边烤火,还要不时地拿起小铁铲往火炉里加些煤块。嘴馋了的时候,拿出贮藏的地瓜和土豆,用刀切成片放在火炉的盖子上烙熟,或者就放在火炉下面的灰渣室里烤熟,当香气刚刚散发出来,我们就已经等不及了,带着滚烫的热气三口两口就吃了下去。如今回味起来,感觉口里还有那软糯甜香的滋味呢。

最值得记忆的是在旧居过节的日子。端午节的前夕,母亲从自家院子的桃树上折下一个细枝,和几棵艾蒿一起插在门上 ,把彩色的纸葫芦挂在门边,又给我们每个人的手腕缠上了五彩的丝线,胸前戴上了用彩色丝线制作的小粽子等趋吉辟邪的饰物。我们还和母亲学会了用芦苇叶包粽子。最高兴的是,节日这天除了吃到江米红枣馅的粽子外,我们还可以多吃几个水煮的鸡蛋和咸鸭蛋。春节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了。过了腊月二十三家里就有了浓浓的年味,春节的准备工作有序的开始了。母亲打扫了房子,父亲和我们清理火炉烟筒,采买年货,锯木劈材,贴春联、粘“福”字、挂灯笼。。。。。。在完成这系列的春节序曲之后,盼望已久的除夕之夜就到了。吃完了丰盛的年夜饭,我们点亮了挂在窗外的灯笼,屋子里灯光明亮、炉火通红、温暖如春,全家人团团围坐在一起,一边和面、拌馅、擀皮、包饺子,一边收听着广播电台的春节文艺节目,真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午夜子时快到了,我们到院子里去燃放烟花爆竹,回到屋里时,母亲已经把蒸煮好的、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来,有芹菜馅和韭菜馅的,那鲜香无比的美味让人永生难忘的。吃完了年夜饺子,我们困的再也熬不住了,就在甜美的睡梦中迎来了新的一年。

随着时光流逝,旧居的美好生活已经渐行渐远了,但是,我会用一生在心里、在梦里守望着。

2月腹稿,12月成稿

篇6: 昨夜父亲入梦来散文

昨夜父亲入梦来散文

许多人曾这样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应该说,这话有一定的合理性。估计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样的体验。

正月初七,是法定的各个行政事业单位统一收假的日子。没料想,初九中午回家,走路不小心,平地跌倒,窝了脚,竟然窝成了重伤,当下就胀了起来,红肿红肿的,像面包,妻子打趣地说,简直就像肥厚的红烧猪蹄。过了几天,淤血出来了,青紫青紫的,又像胖乎乎的茄子。下床也作难,走路扶着墙,一瘸一拐,更不用说上下楼梯了。没办法,就请假,躺下休养了。整天抱着伤脚,用热水敷,用手揉,用药搽,一遍又一遍。就这样,一天又一天,我数着日子熬过了三个星期。虽说,痛感越来越轻了,淤块越来越小了,但要一下子像往常那样,甩开膀子自由行走,确实很难很难。这时,我的心里就不安然了,就很急躁,一急躁,就烦躁得不行。老是想着,脚何时才能好起来?我何时才能上班去?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境断断续续,恍恍惚惚,也真真切切,让我难以释怀。好像在什么沟里,高高的山,青青的山,山上百草丰茂,风景似乎很美。我到处找水喝,忽然扭头看见沟底是一条绿汪汪的溪水。怎么到水边去呢?正困惑间,竟然喜出望外地看见了一个老熟人,正在溪流边汲水,挑了一担水往上走。我连忙跳下荆棘丛生的塄坎,到了水边,也看到了一条小路。不知啥时候,我又来到了过去曾经工作过的车村中学院子里,我背着一捆干柴,路过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往出走。怎么?父亲不是过世多年了吗?怎么在我的.床上躺着,好像还瘫痪了,痛苦不堪地大声呐喊着。我觉得很奇怪,只是背着柴往前走。不料,走到大路上,父亲悄悄跟了上来,一把拽住了我的左脚。我不由得腿一蹬,梦忽然醒了。我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拿过手机一看,凌晨五点四十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心里忐忑不安。

忽然,就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梦。那时候,我还在乡下的学校教书。一个寒冷的冬天,我连续几个晚上梦见了父亲,记得最清楚的是,父亲来到了我的宿办室,站在我的床前,默默不语,用手给我盖着被子,忽然就醒来了。那几天,一进房子,总感觉他好像站在我面前,夜里更是如此。我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回家向母亲说起这事。她说:“你父亲来看你了,也托梦给你,他缺衣少穿,没钱花了,赶紧给他烧些纸钱吧。”我照着做了。此后,果然再也没有梦见父亲。

其实,父亲是九一年春天过世的,距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四个年头。二零零二年,我被调进了县城工作,顺便把家也带了过来。在这些年里,每逢十月一、冬至、大年夜这些日子,我都会在街边买几张烧纸和一沓沓冥币,夜里来到楼下,在地上画一个不封口的圆圈,中间画个十字,然后面朝老家的方向,深深地跪下来,诚惶诚恐,毕恭毕敬,把纸和冥币烧给父亲,还有过世的祖父、祖母和母亲,让亲人们享用。心里也默默地祈祷他们,保佑全家平平安安。死者长已矣,生者长相思。我和周围的许多人一样,只是用这种简单朴素的方式,来表达不忘根本、不忘亲人养育之恩的一种念想罢了。但愿他们泉下有知,能时时看着我们一家人吃喝拉撒,活得健健康康,活得快快乐乐,活得人模狗样。

有人说,梦是现实生活的反映。昨天晚上,他竟然来到了我的梦里。这是要告诉我什么呢?我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琢磨着梦中的情形。我总觉得梦就像一首美丽而隐晦的诗,是通过意象来反映生活的。梦中的我又“挑水”,又“背柴”,又“背柴”,又“挑水”。“水”?“柴”?“柴”?“水”?我忽然大彻大悟,原来是“薪(就是柴的意思)水”之意啊!如此看来,挣工资养家是我的生存现状,也是我目前最大的现实。难道不是吗?那么,父亲拽住了我的脚,又是什么意思呢?我想,父亲是不会整他的儿子的。难道他是想告诉我,好好养伤,把自己的身体看重一点,把身外的钱财看淡一点?

父亲生在逃荒的路上,从小受苦受难。后来,在县里的一家电站当了工人,节衣缩食,省吃俭用,曾瞒着家里人,辛辛苦苦攒了一百六十多斤粮票、二百多元钱。这些粮票和钱放在同室的工友箱子里。再后来,卑劣无耻的工友怎么拒不承认。老实巴交的父亲一下子就被气得精神失常了。这样的事情,在那个黑白颠倒的年代,找谁去理论?于是,父亲就被五花大绑着,在一个大雪飘飘的夜里,被遣送回来了。不但丢了工作,病还越来越严重,最后就含冤去世了。死时,只有四十四岁。

岁月峥嵘,世事沧桑,人心险恶。不料想,二十四年后,父亲来到了我的梦里。难道是他真的把这些都终于想明白了?想开了?看淡了?所以,才以梦的形式默默地暗示我:一个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着,才是最真实的,才是最精彩的,也才是最值钱的。只要本本分分地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平平淡淡地活着,安安全全地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幸运和幸福。什么钱财、名誉、地位、权利……都是身外之物,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忽然蝉蜕了,超脱了,有一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感觉。父亲,我终于想通了!谢天谢地,我还活着,我的脚也快要好起来了!

这天夜里,我拿着冥币给父亲烧了。心里一下子无比坦然、无比释然.......

篇7:丝竹声声入梦来散文

丝竹声声入梦来散文

有时候想想,岁月的流逝真的很无情,也让人好无奈。每天重复着单调而乏味的日子,上班、下班,两点一线。曾经的激情与梦想,渐渐地消逝在柴米油盐、点点滴滴琐碎的日子里。

原以为,在指缝间渐渐流淌的岁月,已经逐渐把我塑造成一副麻木不仁的模样,无欲无求。原以为,我再也不会被任何东西所俘获,而被点燃心中那一份久违的悸动。原以为,我只能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让青春的容颜一点点老去,激不起半点波澜。不曾想,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让我走进了葫芦丝音乐的美妙世界,结识了一群为音乐而痴狂乃至疯狂的老人。在如梦如幻的葫芦丝音乐面前,我,一个对乐器一窍不通的人,竟然如孩子般痴狂地爱上它,乐不思蜀地流连在它的音符上。

去年春节过后,在家赋闲了一段时间,像每一个家庭主妇一样,每天早晨早早起床,准备早餐,然后目送老公和孩子,该上学的上学,该上班的上班。剩下的大把时间,则是我一个人呆在空旷的房子里,除了洗衣、做饭、整理房间,偶尔也会听听音乐,养花种草,悠闲地看点书,无聊时再去泡泡网,日子过得虽然平淡,却也惬意,安然。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千草发芽,万树吐绿,那些花、那些朵竞相亮相。天气,也一天天地变的暖意洋洋。我,也像蛰伏了一冬的小虫子一样――蠢蠢欲动。

一个周末的清晨,春天那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房间,小鸟“叽叽喳喳”的快乐的鸣叫声,早早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伸个懒腰,懒懒地起床。看看表,才5点多钟,脑海里突然间萌生了去晨跑的念头。

家的附近就有一个公园。迎着那一缕清澈的晨阳,伴着清脆的鸟鸣,踏着晶亮的晨光,我心情雀跃地奔跑在那条熟悉的路上。一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有的悠闲地散步,有的像我一样时跑时停。只十几分钟,我已经置身于鸟语花香的东风公园里了。

早晨的公园热闹非凡,多是附近早起晨练的人们。

碧草茵茵,花红柳绿,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树荫里,小河边,拱桥上,人们晨练的方式各不相同。有舞剑的,踢毽子的,跳舞的,抖空竹的,好不热闹!我进了大门口,踏上那座石拱桥,站在桥上张望:那条宽阔的河面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河的两岸垂柳依依,纤细修长的手臂在春风中翩翩起舞,倒影在宁静的河面上,小河也变得有了生气,泛着淡淡的绿意。垂钓的老者,凝神静气,雕塑一样,端坐在柳树荫下,等待傻傻的鱼儿愿者上钩,自投罗网。

忽闻一阵悠扬悦耳的、葫芦丝的旋律,飘入耳际,缠绵,悠扬,丝丝缕缕。仔细聆听,是我喜欢的那首《月光下的凤尾竹》的曲调,眼前不禁展现出一幅美丽的画卷来:一轮明月,悬挂在璀璨的夜空中,皎洁的月光,洒在西双版纳这片美丽多情的热土上,一袭白衣的女子,在月光下跳着柔美的舞蹈,多情的阿哥阿妹,正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情感,是这样的情真意切……

那美妙的旋律,牵引着我,踏上一条青石板的小路,我循着声音而去,一片青青竹林掩映之中,一条木制的长廊里,一群着红色体恤的男男女女引入眼帘,或站或坐,每个人手里一把精美灵巧的葫芦丝。那个神奇的小东西,仔细端详,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葫芦外形,连着一个带孔的竹管,再点缀上一条红穗子,悠悠荡荡。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独自站立在小河岸边,气定神闲,神态安然,鼓着嘴,手指灵巧地在竹管的几个小孔上上下翻飞,一个个欢快的音符便飘逸而出。哈,原来那首美妙的《月光下的凤尾竹》,就是这位貌不惊人的老者吹奏出来的!

我没有靠近他,怕影响了他自我陶醉的心情,静静地站在一旁,微笑着凝视,聆听,那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啊,似乎把人带到了遥远的云南傣乡。

一曲终了,老人发现了我的专注,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慈祥地问我:“丫头也喜欢葫芦丝吗?”我点头:“喜欢呀,很喜欢呢!只是从来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乐器。”他说不用的,只要喜欢,买一把葫芦丝,到这里和我一起练习就是了。

我难掩心中的喜悦,跟随他认识了这个葫芦丝俱乐部的组织者“竹林古筝”老师,一位50多岁的、憨厚的中年男人。从他口中了解到“保定葫芦丝俱乐部”,汇聚了这座城市众多的葫芦丝爱好者,会员已经100多人。只要热爱葫芦丝音乐,都可以参加的,目前以老年人居多,而且这个俱乐部高手如云,曾经多次代表这座城市,去参加全国的葫芦丝比赛,并取得了优异成绩。

我一听就更来了兴致,恨不能马上就拥有一把葫芦丝。当然,如果能像他们一样吹出一首悦耳的曲子,那就更好了!

这些老人真是热情得超乎想象,不一会的功夫,我便和这群老人们混熟悉了,顺便还认了好几个师父。

俱乐部里那位60多岁的胡大姐,我记忆最深刻。她不但会吹葫芦丝,还喜欢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打着腰鼓,边跳边唱,载歌载舞。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地,只要听到那欢快的腰鼓声,便见一朵红云飘过来。她一脸灿烂,笑靥如花,踩着欢乐的鼓点,一边唱着,一边扭动着腰肢。时而在你身边转一个圈,时而还向你妩媚地抛个媚眼,惹得人们哈哈大笑。

还有一位50多岁的姐姐,身材苗条,细眉细眼,盘着漂亮的头发,气质优雅。每天她用三轮车把扬琴从家里拉过来,在竹林旁边的长廊里弹奏一个小时,然后和大家一起吹奏葫芦丝。并且她还精通很多种乐器,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哪个学校的音乐老师。问了才知道,她退休以前只是一家国企的财务人员。仅仅是因为喜欢,因为痴迷,所有的乐器都是自己自学的,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心情雀跃地回到家里,向老公和丫头说起我要学习葫芦丝的想法,丫头一脸的怀疑,“老妈,就你,能学会吗?”

老公的态度,让我欣欣然。不但全力支持我,还主动陪我一起去琴行,挑选了一把降B调的葫芦丝,和一本学习葫芦丝的书籍。

自此,我变成了一个狂热的葫芦丝爱好者,一把小小的葫芦丝,让我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

晚上的时间,总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欣赏葫芦丝音乐,让心灵得以释放,享受音乐的抚慰和恩赐。那乐声古朴、缠绵、悠扬,沁人心脾。大概传说中的“魔笛”就是这样摄人心魄的吧?而葫芦丝音乐真是应了那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意境!那是怎样的一种天籁之音啊!

一把小小的葫芦丝,看起来简单,可真正学习起来,还真是有点难度。

每天清晨,我准时去公园的那个长廊下,找老师们讨教。先是练习吹奏的姿势,然后练习指法,找对每个音符在竹管什么位置。

单单指法练习就让我伤透了脑筋,小小的葫芦丝,七个简单的音符,在我的手中根本不听使唤。每次练习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手也麻了,嘴也累了。我有点垂头丧气:“哎,看来任何事情都是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常言道: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真是一点都不假!

后来的日子,每天准时去公园,老师每天留练习作业,第二天早晨检查练习结果。虽然老师都是义务的,但他们那种认真负责的态度,实在让人感动,一个音符吹得不准确,就会矫正半天,直到准确了为止。

我于是丝毫不敢怠慢,着了魔一般,在家里,一有空闲便对着谱子练习。

记得刚拿起葫芦丝那段时间,它对我却极不友好,让我难以驾驭,从我口中飘出的乐符非但没有它原本的古朴、悠扬,反而是吱吱呀呀极其难听。丫头听了捂住耳朵,大喊:“臭妈妈,你让不让人活了!”

坚持,放弃?我咬咬牙,心想,这简直是对我尊严和自信的极大挑战,七十岁的老人都能学会,我为什么不能?

每当耳边传来那古朴、缠绵、悠扬的乐声,又情不自尽地拿起葫芦丝。一周以后,手指逐渐变得灵活起来,简单的练习曲目也能轻松吹奏了。老师说可以练习曲子了,哈,我太高兴了!记得老师让练习的'第一首曲子叫做《婚誓》,那是一首耳熟能详的曲目,曲谱相对简单,通俗易懂,适合像我这样的初学者练习。

想要吹奏一首悦耳的曲子,背曲谱是必须的。我于是乎把曲谱写在一张小纸片上,放在口袋里,无论走路,坐车,都拿出来看看,口里还念念有词。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不懈的努力,谱子终于背下来了。然后再一句一句地练习。一首《婚誓》,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实话讲,练习的过程是无比枯燥单调,索然无趣。但随着不断地练习,坚持,当越来越娴熟的曲调从我的葫芦丝中飘出,心中的成就感和知足感更加让我如醉如痴。

“竹林古筝”老师说的真好,吹响葫芦丝是起点,吹出音符是进步,吹出音调是超脱,吹出韵味就是飞跃。要想把葫芦丝吹出韵味,那是需要高超的技法和对音乐的深刻理解。

那年七月,为庆祝党的生日,俱乐部组织的一次汇报演出,让我大开了眼界,也见识了真正的葫芦丝高手。

演出地点就选在公园的一片开阔的空地上。我作为俱乐部里最年轻的成员,自然首当其冲。五点多钟就早早去了,铺地毯,摆音响,挂条幅,忙得不亦乐乎。

两个小时的演出下来,白发苍苍的老人们丝毫都没有倦意。

最让我难忘的,是他们20个人一起吹奏的的四曲连奏。一身整齐的白色裤子,红色体恤衫,印有葫芦丝俱乐部的标识和图案,排成整齐的两排。吹奏间歇还娴熟地变换着队形。真难以想象,这么长的曲子,这些老人们是如何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背下来的?何况还要吹奏到如此娴熟、优美、动听和整齐。我忍不住拿了手中的单发相机,为这群快乐的老人留下一张张精彩的瞬间。

演出的压轴节目,一位红光满面,精神矍铄的老者,刚一出场就赢得了阵阵掌声。原来他就是上届全国葫芦丝比赛业余组的冠军获得者――王轩老师,不要说在小小的保定城,在全国葫芦丝界都赫赫有名。他演奏了一首高难度的欢快优美的曲目《竹楼情歌》,和着悠扬的伴奏,那姿态,那神情,仿佛每一个细胞都流淌的跳跃的音符,手指上下翻飞舞动,精灵一样的音符倾泻而出,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时而飘逸,时而高亢,让每一位聆听者,都情不自禁地沉寂其中。而他自己,随着音乐的起伏,表情时而欢快,时而凝重,早已陶醉其中,眉飞色舞。

高手就是高手,同样是一把葫芦丝,在不同人的手里,吹走出的乐曲确是如此的不同。听老师们讲,王轩老师痴迷葫芦丝已经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一年四季,无论是炎炎夏日还是数九寒天,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风和日丽,他每天练习吹奏葫芦丝的时间一定在两个小时以上,十年以来从未间断。

我不禁对眼前这位精神抖擞的老者肃然起敬,更从他身上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多么微小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要想成功,都必须付出比别人更多的汗水,并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虽然我后来由于工作原因,不能经常去参加葫芦丝俱乐部的活动,但我因为葫芦丝,结交了一群忘年之交,认识了一群乐观向上的老人,并时时被他们那种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所感动。

回味学习葫芦丝音乐的过程,感慨万千,学习葫芦丝音乐是如此,人生难道不是如此吗?人的一生难免会遇到困难、挫折,但是只要不抛弃,不放弃,不停止,总会迎来云开雾散、阳光灿烂的时刻。

没有人强迫我做什么、学什么。学葫芦丝完全是出于自动、自发、自愿的选择。即便我永远也无法吹出专业水准的动听乐曲,但是那段狂热痴迷的学习过程,至今仍然让我无法忘怀。

一把小小的葫芦丝,不但让我的业余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也让我学习到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更使我享受到了坚持不懈、奋斗进取的乐趣!

听,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月光下的凤尾竹》那清脆悦耳的葫芦丝曲飘逸而来,似仙乐飘飘,如梦如幻……它就是我辛勤汗水在流韵。

篇8:莫使相思入梦来散文

莫使相思入梦来散文

夜已深,从阳台向外望去,是一扇扇黑洞洞的窗口,间或几间寝室尚有数位与我一般的'夜猫星人'依旧未能入眠,伴着清冷的台灯,与寂寞为邻。灯光漫溢进雨夜,轻轻冷冷清清……

寝室里的几位姑娘早已入睡,偶尔冒出几声梦呓,或是转身时床板传出嘎吱作响的声音,只是,夜依旧是安静的。

夜凉如水,而在现在这样的时节,或许换成夜凉如冰可能会更加妥当一点。窗户紧闭着,猛烈的寒风和冰冷的雨丝无法沁透进来,只能万分不甘的敲击着玻璃发出绝望的声响,夜开始喧闹起来。

而这喧闹只有我听见了,东风冷雨带着席卷之势,几乎不能用“潜入夜”来形容,可是该用什么词呢?只能说我还是才疏学浅了些,绞尽脑汁也找不到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依旧无法入睡,只得索性坐了起来,打开床上的笔记本,试图将脑海中不断翻滚呐喊的东西统统倾倒出来,省的它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反而搅得我不得安宁。于是就着笔记本微弱的光,我开始托着下巴冥思苦想,刚刚不知死活扰我清梦的究竟是哪方神圣?然而却又在得到答案之际不由捂脸长叹:所以呢,你又出现了吗?在我自以为早就将你认真仔细的清除出我的记忆外,并且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旁人恋爱分手,伪装的不亦乐乎之际,你又出现了,以一脸天然无害的表情提示我,爱上过你的人,哪还会再轻易的爱上别人呢?

我多想冲着你大声的吼叫,从我的世界里滚开吧,既然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又何苦要我为你继续相思入骨?可是我又是多么愚蠢,你从来没有要求过我来爱你,是我自己迷失在爱你的感觉里无法自拔,哪里又能怪得了任何一个人?

在这样的深夜里,你的轮廓在我眼前又清晰了起来,还是那少年时的模样。

记忆的最早是什么时候呢?我倾尽心力,能够回忆起来的不过只有那三三两两零碎的片段。说来可笑,我自诩喜欢了你七八年,真正的交集却又少的可怜,说过的话两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我清楚你的.爱好,清楚你当时的小习惯,却始终只敢游离在你的生活之外,小心翼翼的喜欢你。还记得那是初二的暑假,我们同在一个物理补习班。一个刚刚下完雨的午后,因为家里挂钟停了,我后知后觉的几乎提前了一个小时去补习,那时的我,对物理几乎如同对待阶级敌人一般的厌恶,满怀不甘的带着满腹懊恼的踢踏着石板路,将积水散成水花溅得到处都是。走进铁门,开满各色鲜花的院子里,你独自一人站在门廊下,依旧是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背着黑色挎包,耳朵里塞着白色的耳机。你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从水墨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人,当时我的脑子几乎完全罢工,只剩下四个字一直在感叹“君子如玉”,我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到了你的身边,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也不敢看你是什么样的反应,直到你递过一只耳机,问道“你要听吗?”我赶忙接过,好像犹豫一会,这样大的福利就没有了一般。耳机里传来好听的男生“starrystarrynight,paintyourcolorinblueandgray….”那是美国民谣歌手DonMclean的Vincent。当然,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可当时那短短的几分钟,我沉浸在那带着伤感的喑哑的乐声中,真的是连呼吸都真的小心翼翼起来。天知道我有多么感谢那台罢工的挂钟。

再往后是什么呢?原谅我,我是那么努力的想要忘记你,所以那些关于你的记忆都碎成了碎片,只会在我意志力薄弱时出来作乱,就像这样的夜里,你又无孔不入的钻了出来。哦,我怎么能忘了,那个暑假的奇遇。我们居然不约而同在同一个旅游团里去苏州旅游,一群人里,年轻的只有我们几个,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三个男生和一个特不招人待见的女生,于是相比之下,我就显得可爱起来我们甩掉那个女生,商量着要去看苏州夜市。那是个我终身难忘的夜晚,我们一行人穿梭于夜晚的姑苏城,走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看着路旁高达挺直的香樟树,和周围流光溢彩的夜景。回来的路上,我们一路唱着那些老的掉了牙的歌,青春被肆意的挥霍。我看见你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仿佛终于摆脱了束缚在你头顶的光环,你笑的开心极了。于是我也跟着笑的像个傻瓜。

我就是一个傻瓜,傻到明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从来不曾在意过我却也无怨无悔。在你下课时经过我们班窗前时装作漠不关心的凝望,运动会时偷偷在你的包边放上一瓶水,逛你的空间,听你喜欢的歌,看你推荐的电影,暗恋者该做的傻事我一件也不曾落下过。我像个守财奴,守着那一点点微薄的记忆就甘之如饴。简直笨到无可救药。

而现在,我连那唯一的资本,都几乎快消失殆尽了。

其实你真的不用太在意,因为这样的傻只不过是因为我就是这么一个一根筋的丫头罢了。也许有人会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可是我就是那么执着,执着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是我总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渺小。生死离别,从来都不是我们可以掌握的,没有多少人特别受到上帝的亲睐。所以能够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是有多么不容易,我实在是不舍得放弃。

可是真的,你也不用太得意。也许有一天,我会碰到一个让我放下这一切执念的人,真的开始一场恋爱,而不是为了逃避什么而去耽误另一个人。而你呢,我也愿意带着一点不怀好意的私心固执的相信,如果那个人真的不是我,那么必定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为我报这“一箭之仇”让你尝到我至今所尝过的一切甜酸苦辣。因为我相信爱情,总是一物降一物的。

夜越来越深了,窗外的雨也停了下来,风好似也吹的累了,整个世界又恢复了宁静,对面楼的灯火也一盏盏的灭了下去。我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似乎说出来后心里的大石总算去除了些,

倦意也终于回归。

我只能在关上电脑之前呢喃一句:莫使相思入梦来,入骨缠绵几人知!晚安吧世界,晚安吧,我喜欢了几乎整个青春时光的少年。

篇9: 一只青鸟入梦来散文

一只青鸟入梦来散文

谁似青鸟来入梦

客从远方来,赠我漆鸣琴。木有相思文 ,弦有离别音。

――题记

一只忧郁的青鸟来入我梦。

夜晚来临,轻轻关上书房的门,挡住了滚滚红尘。古人云:闭门即深山,我且在方寸之地静静享受 白云独自闲的况味。轻撮一捏儿茶,慢注一杯儿水,凝观水韵悠然;瘦硬的茶尖儿似新绽的茶芽儿舒展在晶莹透明的玻璃杯中,渐渐葱茏,渐渐丰满,生机无限,简直就是生命轮回的体现……;每念于此,一丝禅味便油然而生。我确乎不是什么雅人,当然也没有煮茶的名器,便宜的紫砂一件也没有,更遑论名贵的壶了;红泥小壶好像有一件,配三个小碗儿,也不经常用;倒是喜欢没有任何装饰的玻璃杯,看冲水后的茶翻滚在其中,沁出一绺绺的琥珀色,似有鲜活的灵魂在水中舞出灵动的韵,便也安慰了劳碌的自己,仿佛茶熏了的身心也碧透了,清新了。

都说独处时的音乐能安抚疲惫的心,也就随俗了,任音韵随茶韵氤氲在书案的周围。只是我不懂音乐,也没有乐理知识,什么音调音色,什么低音高音,仿佛都是隔壁邻家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评断音乐的唯一标准就是好听,好听的标准就是入情,入情的就入心。我用入心的音乐养心,不似别人用食物养胃。就如当下许多伪科学的养生节目,主讲人讲得头头是道,听众听得有滋有味,乡间里弄都信以为真,言谈之间仿佛都是《黄帝内经》的著作权人,我却不为所动,只为师法自然,自在于心。养生不如养心,便是此谓。

谁许我一阕清音,至今尚未践约?

不见丝与竹,但闻丝竹音。丝竹轻吟,引我入空灵之境;在柳下,在溪边,在古渡口,在钓鱼船,在弯月之西,在日出之东,仿佛有一衣袂飘扬的影子,或抚琴而坐,或横笛而歌,或素衣而立,或颦颦欲语……。桃花夭夭,一抹朝霞红了她的娇颜;荻花起处,一缕秋风淡了她的思念;雪花飘舞,谁执素手于空寂庭院?梅蕊轻绽,呵护谁于暗香之源……

静坐有一纤月相伴,独处却倚几茎修竹;心行斗室里,思想便游离了身躯:行行重行行,山路静幽蜿蜒,虽然没有陶令所绘桃花源里的.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景色,反而倒有曲径通幽,花木深深的意韵。古寺余辉似乎没有,也没有暮鼓晨钟的清冷,只在心路尽头有一西楼,掩映于疏松怪柳之中,轩窗微敞,烛光点点;凭栏处,有风抚花,有雪遮月,伊人独不语,可是在等我吗?

云破月来花弄影,你醉了谁的魂?

都说风花雪月少年事,那是年少不知愁滋味。殊不知凉生岸柳催残暑,入世为功名,出世为离情;既不入世,也不出世的我,唯有用一丝忧郁来品味曾经经历的那风和花,那雪和月;那童子纯纯的努力和理想,那爱情甜甜的不安和向往,每每都在岁月的坎坷中抚慰我追求完美而不得的殇。经历了踏破铁履的沧桑,才珍惜蓦然回首的惊喜,有谁告诉我:灯火阑珊处,有泪眼盈盈吗?酒阑闻塞笛,有笙箫安魂吗?今夜青鸟入梦,你将飞翔的轨迹挽成一朵朵花开的相思,我将相知的欣喜托付青鸟与你;心中有莲在,何惧零落成尘碾作泥?

月儿是否已在中天?我不知道。可有青鸟娓娓叙谈?好像确实有之。轻轻从案上抬起头,四顾,茶已凉,香仍在……

有梦真好。

篇10:淡淡书香入梦来经典散文

淡淡书香入梦来经典散文

初夏的夜晚,如此安静,听不到蝉声。入夜,我把自己盛装成童话里的天使,乘着弯月,在星星的簇拥下盈盈出场,着一袭长裙,在如镜的水上浣纱。你从岸边经过,眸子里都是光亮。我对着你轻唤,请你在这个五月等我,等我骑上白马,等季节穿上绿衣,等我从童话里出走。

此刻,就让音乐声响起,忧伤逃得如此狼狈慌张。在心逐渐被夜色包围时,我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疲惫的都市旅人,看惯了喧嚣的霓虹,满眼皆是浮华,不经意间,于一个神秘的转角,突然跌进烟雨江南的古韵里。小桥流水的悠然,迷蒙雨巷的婉约,丝竹管弦的空灵,齐齐地向我袭来。

像许多个这样的夜晚,当我抬头仰望月色如水的夜空,当我把自己轻轻地放入音乐的怀抱,那一曲《Yesterdayoncemore》便在我的耳边流淌开来。爱上这首经典的怀旧歌曲有十余年了,那优美而又熟悉的旋律,如水般清柔,慢慢的在空气中循环,脑海里飞旋着很久以前的那些或痛苦或幸福的感受。有些记忆虽然是淡淡的,却永恒而美丽。书桌上台灯柔和的光线轻缓的洒在这一本《盛开的紫荆花》上,深情地凝视,书籍的每一页上都倾注了我的爱恋。记得当时,有朋友对我谈起拿到这本书时的感受:喜欢书的淡雅、喜欢书的沁香、喜欢书的浓郁,淡雅的是风格,沁香的是文字、浓郁的却是真情;也有朋友指出了这本书的缺失,也让我看到了我们在编排时的不足和经验的缺乏。但不管是好或者不好,这本书带给我的愉悦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如今,初见书时的那种激动和欣喜还翻腾在我的心海。每当我将书握在手心,感觉着她的厚实,感觉着书里盛载的那紫荆人殷殷情意。

自从拥有这本心爱的书籍,我总会在思绪纷乱的时候,翻开其中的某一页细细读来,书中有藏雪花的轻盈,有炉火窜跳的雪夜,也有柳吐鹅黄的江南池塘,还有那长满青苔的心田里,滋生出来的关于往日记忆的花朵;有留在素年锦时里的丝丝笑意漾开,还有人与人之间最朴实的亲情和友情的延绵……这篇篇文字,那便是留给我们的慰藉和记忆。

捧书而读的时候,我常想着,当有一天,我们的鬓发变白,回忆起曾经在《紫荆轩》的往事,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慨。亲爱的你们,如果在一个清风微拂的春晨,你看到一朵云静悄悄地泊在窗口,那就是我轻声的问候;如果在一个若干年后的秋日晴空,你看到天空中掠过雁儿的翅膀,那就是我如渴的倾诉;如果在一个久远的冬夜,你看到天空飘落下片片白雪,那一定是我,为你捎来无尽的思念。或许,我们终不能相见,但我会深深的记着你们曾经有过的有声的文字

潮起潮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日子如流水般的流逝。一批又一批的文友来了又去了,去了又回来。从相识到相知,从陌生到熟悉,从朋友到知交,留下无数真诚感动的话语,经过了许多甘苦自知的辛酸。一些人从眼底消失了,淡然了,而又有一些人深深驻扎在眼里心里,成为生活、心灵乃至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人,依靠着彼此眼睛里信赖的目光、真诚的话语。我们把信任裸露给对方,感知彼此的呼吸和律动,感受真切的关怀和呵护,感念情谊的可贵和执着,感叹岁月的无情、友谊的永恒……我们真诚的拥抱着每个身边走过的朋友,付出友善真诚的同时我们也收获着快乐和满足。也收获着生命里一篇篇绚丽多彩的人生。

浮华喧嚣已成过往的`云烟,红尘往事已随风飘逝,我静坐在屏幕前,以成熟冷静的眼光观赏,以淡泊宽容的心态欣赏,以清闲幽雅的神态聆听,守侯着心中的这片圣洁的殿堂。只因她是心灵的家园,文学的摇篮。

对我而言,只有枝头那盛开的紫荆花,才是眼底永存的美艳。想着过往的那些日子里,自己暖暖地躺在紫荆花树下,日夜不停地酿一壶注满友情的美酒,醉成我痴情的翘首眺望。我想象着朗朗晴空之下,那一片霞般的倩影,与我吟诵着缠缠绵绵的诗句,流泉轻韵,林间夕照,朗月疏影,花香摇曳。柔软的轻吟,羞然启开你古典的矜持,让我畅饮满眼花色无限。

轻轻的合上这本书,所有的记忆在我手指轻抚的瞬间,轻轻打开又悄悄闭合。忘了时间在流逝,忘了岁月在苍老,逝去的永远是不褪色的记忆留在心底深处。曾经的美丽心情、曾经的灿烂笑靥、曾经的浪漫故事、曾经的曾经……永远都在那片馥郁的散不去的宁馨里缭绕。当浮华的一切擦肩而过,晚风吹走我所有的伤感和苍凉,只留下紫荆的謦香,散发在书集中。只是,今夜我还要看着紫荆飞舞,吟着诗,读你飘着淡淡墨香的文字,枕着你的名字,沉沉地睡去……

篇11:竹韵幽深入梦来散文

竹韵幽深入梦来散文

感谢那些乡土成长的日子,一路迎着晨露迎着阳光如竹笋拔节一样生长,生长在故乡的那片红土地上。无论身处何处,总有一种自信在我的生命里流淌着向上的激情,“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一如故乡童年的竹子风雨中屹立不倒的翠绿,年复一年,复制着绿色的希望。

——题记

1.

三月,是老家乡下采挖竹笋的时节。春雷一响,一棵棵透着鹅黄的笋尖便从老家的竹林地里纷纷冒出。春分雨天过后的春笋,更是一见疯狂的长势。从成笋到雏竹,再到分枝出叶的嫩竹,整个过程就是一个经历磨难后信念的破土而出,让你对生命的张力和活力充满无比的憧憬。小时候竹笋初长,老屋里的人家便相约着去山上挖竹笋,那满山采挖的景象直到今天还记忆犹新。童年新鲜的春笋让我这个远离乡土二十余年的游子,依然回味留恋。

竹子,是老家乡下常见的植物。屋檐后,山坡上,层层叠叠,摇曳翠绿,林立着傲然的姿态。我家的竹林,就长在离村庄一里之外名叫月光山的山坡上,从村口可以对望到那片竹林。日转星移,岁月更叠,那片竹林依然屹立在那座山头,屹立在我异乡的心里。

月光山,极具诗意名字的一座山。她山势蜿蜓,形如月牙,清瘦如一位婉约多情的女子,侧卧在村落的西边。月亮升起,月光如流水般泻满整座山头,仿佛笼着一层轻纱。清风、山泉、林木、鸟鸣,还有地面嬉戏奔跑的小动物,无不为这座月牙形的山头增添着一份诗情画意。除了山形,月光山的取名更寓意为村人丰富的想象和传说。据说数百年前,先人刚刚迁移此地落脚不久的年代。在某个清风徐徐的夏夜,有位仙子路过此地,听到林子里阵阵笛声,悠扬顿挫,时而高吭时而低沉,令人陶醉,仙子寻着笛声走进林中,却不见人影,只看到月光下一口特别耀眼的山泉眼,泉眼身边模亘着一丛细竹。当风吹动的时候,泉眼里冒出的细流就从竹叶上漫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好奇的仙子停驻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后来月光山的山坡上,便长出了一丛丛的小翠竹,据说是仙子点化而成。再后来的族人,更是在月光山的山坡上种满竹林,在山脚下造建了一口小水库,灌溉着山坡下的几百亩农田,繁衍着一代又一代的子孙。而在老人们的言语中,每年夏天,月亮最圆的那天夜晚,水库上波光嶙嶙就是仙女舞动洁白飘逸的衣裙在水面拂起的波纹。如果你静坐在竹林里,或许就能一睹仙子的风姿。

童年的我,并不在乎真的有没有仙子在每个夏天的夜晚,盘坐月光山上,在竹林里聆听着来自自然的天籁之音。月光山的传说,也只能侧面说明了村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憧憬。采笋的时候,我也不指望能遇见美丽的仙子,只为发现那泥土中刚刚冒出的笋尖,就足以雀跃山谷了。

而传说始终是传说。一处地名的美丽传说,总折射着或包含着当地乡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或祈望。历代老家族人,祖祖辈辈生活在那片土地,也不例外一代又一代地传承着这样或那样的心愿或祝福,祈望着家人的平安和家族的兴旺,祈望着风调雨顺的'年景一直垂青于这块有着仙子传说的土地。老家的村庄,三面环山。月光山和后门山,一左一右,象两只纤细的臂膀把村庄紧紧地拥入怀里,护卫着祖祖辈辈村庄的族人。如母亲拥抱着刚刚睡着的孩子一样,紧紧地安抚着自已疼爱的宝贝。

2.

当山坡上的油菜花黄了,田野里的紫云英开了,后门山的桃花红了,池塘边的杨柳绿了,月光山上成片成片的竹林便裹挟着笋香的清风扑面而来。与此同时拉开村庄春天序幕的,不仅有温暖的阳光,和徇的清风,蠢蠢欲动的虫鸟,斑斓开放的花草树木,还有屋檐边归巢的春燕。

月光山上的竹林,记忆时起就是集体生产队的竹林地。八十年代初期,在老家农村土地承包责任制后,各个生产队里的田地、茶树、果树、竹林等也全部分配到每个家庭。人均大人五分田地,小孩三分田地。水田或旱地随着家里人丁数增加或减少,而进行相应的调整。我家那时也分到了一些竹林地。竹林不仅给当时贫困的生活带来了家用补贴,同时也给童年的孩子增加了不少成长的乐趣。

小时候,春笋初出的日子,最高兴的就是能跟随姐姐哥哥的身后,提着菜篮,扛着锄头,穿着雨鞋甚至是光着赤脚,穿过田埂边的羊肠小道,到一里之外的月光山上自家竹林去挖春笋。挖春笋,要小心细致,有些春笋深埋在泥土里,只冒一点鹅黄的笋尖,非得把四周的泥土用大锄头深深挖开,再用小尖锄一点一点的掏开,直到掏成一个圆坑,露出整支春笋的全部。用菜刀从笋底砍下,还不能触伤到其它的根茎。圆坑里其它的竹根茎要用泥土深填埋好,以便它来年生长发枝。挖好的春笋,放在山脚处的流水沟或者水库边把泥巴洗干净,再提回家。刚挖出来的春笋,笋皮包裹得特别紧密,回到家里还要用菜刀在笋的身上从上到下轻轻划上一刀,再剥笋皮就顺利得多了。小孩子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抢着剥笋皮。没有经过水煮而直接清炒的笋片吃起来很涩口也有点苦味。所以每次母亲总会把嫩嫩的笋肉,切成几大片,放在锅内烧开的水里煮上几分钟后捞出,再把笋片切成很小很小的小薄片,放在锅里,倒点菜油清炒。平日村子里没啥喜事,舍不得宰猪杀鸡的,也提不上拿什么新鲜猪肉拌炒笋片,更不舍得跑到两三公里之外的老街砍上一丁点猪肉,除非此时家里正好来了远客亲戚,或许那时就能吃上一顿美味的肉丝笋片。那时普通的做法是,用瓦缸里储放的酸腌菜捞出来炒笋片,放油,放姜葱,放盐巴,放辣椒粉末。母亲烧煮的酸菜笋片,虽然清淡素味,但也能让全家人吃得有滋有味,甚至是碗底的那点菜汤,兄妹四人也要抢着倒进自已的碗里再抖上几口米饭吃个碗底见光。小时候一家人在低矮拥挤的老屋里,围坐在饭桌上,昏暗的煤油灯下,吃起来也特别的热闹温馨。那时挖出来多余的春笋,也会拿到老街去卖掉一些换回些盐醋,算是作为一点家用的补贴。丰收的年份,春笋太多,大都留着放在屋顶瓦房上日晒成笋干,再储放起来自家食用。而剥下来的笋皮也不丢掉,有其它用处,可以用来包清明粑或者端午节的粽子,笋皮蒸出来的糯米粑或粽子,特别清香。晒干的笋皮,湿水后也可以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用来捆绑秧苗。

雨后竹笋冒尖的时候,也正是采摘野菜和捡蘑菇的时候。清晨到月光山上的竹林放牛,能经常在茶树下或林子里捡拾到蘑菇,还可以摘到一种叫“苦叶菜”的野菜。“苦叶菜”长在地上,叶子青青,吃起来滋味有如苦瓜,但比较清凉,对身体有好处。炒“苦叶菜”前必须洗干净放在热水里泡上几分钟,用手把水捏干,就少了苦味。田地里播种的红花草也就是紫云英也能成为当年春天的一道家菜。初长出来的紫云英还没开花之前,绿茵茵的嫩叶茎,摘下来也可以炒菜吃,有些甜味。小时候春天吃得最多的就是紫云英、青炒笋片、苦叶菜、野蘑菇,当然还有自家菜园或田地里种的一些蔬菜和瓜果。不过,现在城里的大棚蔬菜并不和时令节气挂勾,一年到头超市的反季节蔬菜更比比皆是,也不足为怪。只是现在城里,还能在菜市场看到童年时代我最常吃到的萝卜苗、红薯叶之类的当作高价蔬菜来卖,就显得有些不明白了。

3.

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先后买了两只羊和一头小黄牛,但都不同年份。养羊在养牛之前,羊养了一年多时间就转卖掉。买来的小黄牛犊,原本是养着耕田用的,只不过后来,家里农转非,户口外迁,少了田地,也派不上用场,后来也买掉了。不过,那些骑在羊背和牛背上牧歌的日子,现在回味起来仍其乐无穷。

因为年纪小,放牧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和二姐的身上。而大姐和二哥主要负责去山上的田地挖地种田,而母亲就在老屋里洗刷做饭。月光山下的水库后面,旱季时常露出一大片空地,长满青草和芦苇,面积有好几亩,平时村里小孩子的牛和羊大都放在那里。我放牛的时候,会约上好几个同年伙伴,把牛丢在那里,便溜进竹林里去疯玩,或爬树捣鸟窝或躲迷藏疯一样的玩耍,或在竹节上用小刀歪歪扭扭刻下自已的名字。有时牛跑到人家的田地里去偷吃庄稼或蔬菜,直到大人发现才知道,回家后被告状,小屁股免不了一阵子与小竹鞭“亲热”一番。夏天,有时把羊和牛直接赶到竹林地,进行斗羊斗牛比赛。那时从竹林边的荆棘深处或小灌木里,也会突然惊窜出一只只小野兔,从不远处张惶地盯着这群疯狂的孩子。等大家轻手轻脚四周包抄它的时候,小野兔就一溜烟的开跑。牛羊吃饱,自已会跑水库边饮水。夏天的水牛见了水,把身子全溜下去浸泡在水里,直到你用小石子使劲扔它,才会懒洋洋很不情愿地上岸。不过,童年的我们,夏天疯玩一身臭汗,也会脱掉衣裤跳进水库岸边,洗个凉水澡,再把牛羊赶回圈。

小小的月光山,幽静清凉,竹林深深,留下一串串童年奔跑的脚印和穿梭的身影,回荡着一串串铜铃般清脆的笑声。虽然离开故乡二十余载,但家里的那片竹林还在,父亲退休后住回老家,年纪大了,便很少去照料,任它生长。父亲偶尔也在春笋长出的日子,去挖回一点春笋。现在的那片竹子,想想该是密密码码的一片浓荫了吧。

对于竹子的怀念,也是基于竹子在老家那个年代所做的默默无闻的贡献,基于那些年我在老屋生活的情结和那些温暖岁月的回顾。回顾过去并不意味着要丢掉现在幸福的生活去重返那些清贫的日子。回忆只是随着岁月的增长,而越发感动于那些简朴的乡下童年生活给自已多年来朴素人格的塑造。让我在忙碌或者奔波的余暇,有个清静的角落停驻下来稍作休憩。而那个角落,或许就是老家童年的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是屋舍、祠堂、田野、山谷、学校、甚或是一片摇曳的翠竹林。

4.

可以说,竹制器具在当年的童年乡下生活中充当着极普通但又非常重要的角色。小到吃饭用的筷子、刷锅用的毛刷子、扫地用的扫把、睡觉用的篾席和竹床、晾衣杆、衣架、交椅、凳子、扁担、斗笠、笛子等等;大到晒谷用的大竹篾席、箩筐、围菜园的竹篱笆、甚至是盖在牛圈羊圈的毛竹片。竹制品无不与竹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那些与竹子有关的老屋生活的情景,也曾一次次地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老家种植水稻,一年夏秋两季。农忙临近收割之前,家家都会从弄常里或者阁楼间或者牛圈里清理出久未用到的旧箩筐或大竹篾席,到山上或屋后的竹林地里去砍一些质地良好、青皮开始转黄的中龄竹子扛回老屋的庭院里,张罗着请村里的竹匠师傅缝补或者赶制新的箩筐或竹篾席。大人收割后的稻谷,一箩筐一箩筐的装好,再挑到马路边或晒谷场上,摊倒在大竹篾席里风干或晒干。小孩子的任务是戴着草帽,搬一小板凳坐着,等麻雀飞下来的时候就挥舞着竹棍子把它们赶走。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从读书到工作,离开老家一晃将近二十余年。多年未曾回家长住的老家,在我的梦里渐行渐远。即便是偶尔过年时节,也只是匆匆忙忙的几天,更很少去曾经的田地间看看。而且随着老家那些青壮年务工外出,更多的田地闲置着。现在山上很多童年时走过的小路已经长满荆棘或小灌木,甚至无法辩认出当年上山的小路。而童年的那些生活画面,在城市的背景里逐渐模糊。只是老家月光山上的那一丛丛的竹林,一直清晰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年年葱茏。

竹子外表朴实平凡但内心高风亮节。一棵棵竹子站立成我乡土精神的守望者。我是四月出生的孩子,被成片成片的翠韵洗涤,在春天的竹节上刻下我乡间的乳名。感谢那些乡土成长的日子,一路迎着晨露迎着阳光如竹笋拔节一样生长,生长在故乡的那片红土地上。无论身处何处,总有一种自信在我的生命里流淌着向上的激情,“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一如故乡童年的竹子风雨中屹立不倒的翠绿,年复一年,复制着绿色的希望。

篇12:乡间果子入梦来经典散文

乡间果子入梦来经典散文

夏季回老家,看到了园子里的核桃树,结了满满的一树。果子有的已经熟了,外皮变黄,咧开了嘴,露出里面的硬壳。大部分的果子还都是青绿色的,摘下来,往石头上一磕,便流出淡绿色的汁液,里面浅褐色的硬壳慢慢变成黑色,那是外面绿皮变了色,染黑了硬壳。

母亲摘了一些成熟的,准备给我带着。我不顾蚊虫叮咬,也钻进园子里去看,并大呼小叫着:原来核桃长的这个模样啊!我还以为就像花生那样硬壳就是最外层呢!母亲说:我们家这棵果壳比较厚,小雅不爱吃。她姥姥家的那棵果壳薄,容易剥开,她们喜欢吃那一种。小雅是我侄女,正在县城读书。

这有东西吃,嘴就刁了。母亲还说:你看,那棵柿子树,太能长了,占了半个园子了。去年还把它修剪了一下,今年还是长得很大。柿子熟的时候,都掉了一地。你们都不在家,小雅也不经常回来,我们哪能吃完呢。

讲到柿子,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去赶集,回来时偶尔会给我们一人带来一个红通通的柿子,我们叫它烘柿。揭破一点皮,嘴对着缺口处轻轻一吸,甜美的汁液进了嘴,经过喉咙,流进了肚,那个甜啊,真是甜到心里头,甜到梦里头。我们那十里八村也没有人栽种柿子,自然也就没见过柿子树长得什么样。那些柿子不知是些什么样的外乡人挑着担子来到我们那儿兜售。每年柿子上市时,我们都有机会品尝到它的滋味,真是弥足珍贵。

像我小时候,赶上物资匮乏的尾巴,人口多,村子里到处都是孩子乱跑,偏偏那时人们很少栽种果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年代没有几家会在院子里外栽几棵果树。只有几家人家有,如今回忆起来那几棵果树,它们还在我面前清晰如前。

我记得我家压井边上曾栽了两颗枣树,长到一人多高的时候,开了淡绿色的小小的枣花,居然还结了七八个枣子。那枣子渐渐有指甲盖大小,粉绿色的皮泛着点点黄,充满着诱惑。我实在等不及,就搬个板凳,站上去把它们摘了两个,提心吊胆地吃了。不是担心被父母骂,而是我很小就听别人讲,青枣是不能吃的,否则身上会长粘疮。枣子什么味道,我不记得,只记得担惊受怕了几天,每天都会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长疮了,直到后来渐渐忘了此事。树上剩下的几颗枣子最后也不知进了谁的肚。

尤其让我不高兴的是,入了冬,父亲竟然要把那两颗枣树砍掉,理由是占了地方,那一块要用来养羊。我跟在父亲身后,为枣树求情。我还盼着它们能长成前门我二大爷家院子里的那棵大枣树那么大,结了一树的枣子,熟了时,我拿着一根长竹竿,把它们都赶下地,那样的场面,想想都让我激动不已。可是,父亲还是把它们砍掉了。自此,我家的院子就再也没栽过果树。

整个村子里有枣树的只有两家,一家就是我二大爷家,还有一家是姓纵的。

我二大爷家的那棵枣树身居在他家两进院子的里面一进,像大户人家的小姐,躲在院子里,外人不能轻易看到容颜。

姓纵的那家是孤门独户的一家,全村只有他一家姓纵。他家位于村子的中间,在村子里唯一的一条横贯东西的道路的北面。那颗枣树就在他家南屋的外面,离墙不过两三步远。枣树在朝南两步不到就是路面。住在路两边的人家在自家门口就能看见那颗枣树。那颗枣树又特别能挂果。每到小枣快要成熟的时候,那些枣子的颜色变得青中带黄,黄中透亮,还有的带着星星点点的红。它们挂在树梢,把树枝都压弯了。树叶也变得也稀稀疏疏,遮不住果实。

谁看到这棵树,都会不由的驻足,都会抬起头来,不由的说:这树可真能结啊!真是让多少人眼红,真是让多少孩子看了口水直流。不过,枣子味道如何,外人从来没尝过。他们家从来不会把枣子送给邻居尝一尝,他们几乎不和别的人家来往。贪吃的孩子也别想去捡偶尔掉在地上一两个,因为他家那个半边脸黑的老太太会一天到晚凶神恶煞地守在门口看着。

那棵树,是我记忆中最神秘也是最充满幻想的一棵树,它的味道到底怎么样啊,我从来没想过,它留给我的是富足之感、神秘之感。

我家西边隔条路斜对过住着姓孙的人家。姓孙的老弟兄四个,按村子里的惯常辈分,我喊他们大爷。其中孙四爷住的离我家比较近,中间就隔着一户人家。孙四爷的年龄比我爷爷小不了多少,他是个高个子瘦瘦的老头,大嗓门,也爱说话,但是和孙四娘比他就显得沉默了。孙四娘是看到谁都能聊上,什么事情都爱打听。遇到腼腆点的姑娘、小媳妇,能叫她问话问的招架不住,只好竹筒一般把想讲的不想讲的都讲了出来。一边讲,一边在心里还会埋怨这婆子太喜欢问话,埋怨自己怎么就把事情讲出来呢。回去的路上,就会再三警告自己下次不要再见她。然而下次见到她,还是如此。孙四娘就有这本事。

可是这俩公婆心眼里是一点坏心都没有的,就是爱讲话。他们家院子里长了一棵木梨树。我的印象是树不是特别粗,也许有碗口粗。我不常到他家去。小时候的我胖乎乎的,大约上些岁数的人比较喜欢逗孩子。有一次,我在门口玩,孙四爷一边对我父亲说:这丫头长得真好!走,到我家摘梨子去。把我抱到他家,放到地上,他让孙四娘递给他一个竹竿,从树上钩下树枝,摘下一个递给我。我把梨子抱在怀里,觉得好奇怪。因为我见过也吃过大酥梨,黄橙橙的皮,很薄,里面水分特别多。可是,手里的这个木犁,颜色好难看,那种颜色其实和我后来认识的猕猴桃的颜色类似,偏褐绿色,皮质看上去也很厚。我不确定它能吃,只拿着看,不敢咬。大爷讲:吃吧,吃吧。很好吃。他把我抱回来,交给我父亲。父亲回到家,帮我削了皮,里面的果肉是白色的,似乎带点绿。吃在嘴里,感觉有点肉,不像酥梨那么脆,水分也不多,有点甜味。

我长大后,每次回去,见到孙四爷老公俩,还是会絮叨絮叨。他们都老了,仍然没改爱说话的习惯。都八九十岁的年纪了,还闲不住,眼睛泛着光,一看就是精神头很足,能长寿的模样。我有时会想:大约他家那棵木梨树把他们爱讲话招人嫌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赎罪了。否则,那木梨的`味道怎么这么像一个木讷不语的人的味道呢!

等我快要到了上学的年纪时,我会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满处跑。村西头姓陈的一户人家房子后面有棵杏树。他们家的房子很奇怪,堂屋不是朝南,而是朝东。因此他们家的大门也朝东,斜对着那条出村的路。我们会沿着村口的路绕道他家屋后,穿过田地,来到那棵杏树下。如果感觉他家没人,就会采用几个人一起晃树身,或者用石头泥块扔的方式,偶有收获,每人捡得几个,吃得开心。有时,判断失误,他家弯腰老太太会从房子另一边绕过来,一边晃着小脚往这边赶,一边骂着我们这些贪吃的小贼。我们四处作鸟兽散。隔天又会过来,继续晃,或者仍泥块。

其实,杏树还有一棵树,长在我本家大爷的前院子里。那棵树太小,又生在高大的树群里,不怎么结果,掉地上的自然更少。我们哪天路过那里想起来去碰碰运气,却又会被他家养的一只老鹅给吓跑。

村子里还有一棵大桑树,我们可以尽兴地吃。因为一来那棵树长的位置好,在一长排房子的后面,它的主人从后窗户即使看到我们在摘,也没有办法捉到我们。他要从他们家院门出去,沿着村里那一条大路经过好几户人家,来到后面,在经过那几户人家屋后才能来到这棵树下。那时,他哪里还找得到我们!二来,他们也并没拿这桑果子当回事,不过是哄哄小孩子的玩意。他们只是担心小孩子爬来爬去,万一从自己家树上摔下来,总觉得不好。我们却是做贼心虚,这总是别人家的东西,大呼小叫的去摘是不敢的,悄悄地摘,放在外衣口袋里,装满就下来。然后几个人找个地方边玩边吃,衣服口袋早就成了紫黑色了。

只有一棵树是我们光明正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它长在村子里队部大院子里,在装粮食的圆圆的房子和高大的围墙之间。树身粗大,我们两个小孩抱不过来。树干高过围墙,树冠遮住了圆房子的尖屋顶,伸出墙外很远。墙外面有一口水井,砌着不高的水台,水台边用石头铺的方方正正的一大块地面。那棵树的红果子掉落一地,有的就落在水井里。很早的时候,家里没有压井,还要到那里提水,提上来的水里偶尔就会有红果子。

树太粗,不好爬。我们有办法。院子的大门是两扇大木门,白天的时候大门都是敞着的,只有晚上很迟才会上锁。圆房子和那棵树就在大门边上。我们把大门开得很大,一直开到门扇靠近院墙和圆房子,然后踩着木门上的横档往上攀,攀到顶,再一手扶着木门上高高挑起的木头,一手攀住墙头,扶牢靠了,就把一只腿脚挪到墙头上,然后再换另一只腿脚,直到人完全站在墙头上,就可以伸手够到粗壮的树枝,采摘到红艳艳的果子了。如果觉得不尽兴,还可以从墙头抓住树枝,爬到树干上。我偶尔这样做,因为那棵树太高,比尖屋顶还高,站上去,很兴奋,但也有点怕。

那是一棵土桃子树,学名叫钩树,是一种不成材的树,在我们那是没有人种的。那棵大土桃子树怎么有的,没人知道,也许是小鸟衔来的一粒种子,掉下来,落了地,生了根,发了芽,从此就在那安了家,没有人注意到它就慢慢长大了。长了多少年了,也没有人知道。果子成熟时,一树都红艳艳的,特别醒目,吸引着大批的鸟雀啄食。那样的红,显得轻贱;果实那样多,也显得廉价。它却不管不顾的,年年红的热烈,岁岁恣情繁衍。我们随便吃,不会像吃捡拾的麦黄杏那样珍惜,那儿更多的成了我们儿时冒险的乐园。

后来,我家责任田里栽种的桃树终于挂果了。尽管因为最好的桃子不能吃,要拿去卖,我们还是过足了桃瘾。母亲也会在桃子成熟时,摘下许多,洗的干干净净的,让我们姊妹分别送给前后左右的邻居。母亲说:送人就要送好的,要不然还不如不送。她曾经告诉我们一件事,有一户人家把坏桃子送给别的人家尝,结果她前脚刚走,后脚那烂桃子就被人家倒猪圈了,并且还被人埋汰一番。母亲边说边摇头,最后说:做人一定要厚道。

现在,进了村,就像进了荒废的田园,孩子很少碰到,小的都出去上学,大的都出去打工。留守的老人在院子里或者荒弃的宅基地里栽上果树,种一些蔬菜。路上爬满了南瓜蔓,鹅黄的花,硕大的叶片,显得生机勃勃。凤仙花到处都是,红的,紫的,白的,粉的,开得如火如荼。除了那一条村子里的主路修成了水泥路,没有草。其他所有的小巷子的路面都是杂草丛生,显露着村子的颓势。许多户人家房子都是空的,有的只有过年才回来,有的在打工的城市买了房子,从此再不回来。

记忆中的那些杏树、桑树早就没有了。当十几年前它的主人把它们砍倒,重盖房子时,他们哪里想到这些新的两层小楼很少有人居住。

孙四爷院子里的那棵木梨树也没有了。他的老院子被他大儿子要去,给他孙子盖楼去了。因为那位置好,坐北朝南的,被孙子看上了。老公婆俩不好和孙子争,搬到了村子西南角的一个地方。每次孙四娘过来串门,讲起来都泪汪汪的,都是住了多少年的老邻居啊,舍不得。其实,他们现在住的离老院也不过两三百米的路。但在他们心里,比年轻人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个城市的距离还远。因为他们才真正属于那片土地。

木梨树没有了,新房子一年到头也不见人气。残存的似乎只有姓纵的门口那棵老枣树,看到它,感觉时间似乎从来都没划过去,又回到往枣兴叹的时光了。

我回去的次数也有限,并且一般都是在特定的时间。我居然从未见到园子里柿子红彤彤挂在树上的模样。如果,它们早出现三十年,那时,红红的柿子树下有一群欢蹦乱跳的娃,那该多美啊!是谁错过了谁呢?我现在能想象得出当秋日的风和阳光把它们熏染的火红一片时,它们大多会独自掉落地上,孤独而又寂寞。

据说,中国的自然村每天以上百个的速度消失。那些曾经虽然贫穷,然而人丁兴旺的场面很难再看到。这样一个衰败的村落还会存在多久?记忆中那些飘着香味的果子慢慢的恐怕只有梦中才会出现。别了,我的紫桑葚;别了,我的金丝小枣与麦黄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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