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江水往西流散文(锦集11篇)由网友“代号007”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滔滔江水往西流散文,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篇1:滔滔江水往西流散文
滔滔江水往西流散文
一
年少时,定格了一幅牛的画面,几十年,那画面从未变动。牛的面孔写满了勤劳吃苦的字眼,每每见到那些任农夫幺喝的牛,便想向一身水一身泥的牛敬个礼!南方的牛一生都困在小方块似的水田,即算是闲时走在阡陌的田埂上,偶尔见到一株小草,便像抢劫似的,出嘴之快捷胜过强盗。农人们防备它馋嘴,发明了一种篾片制作的口罩,南方牛们从此失去了绅士风度。
呼伦贝尔青绿的草地,牛几十上百条成群结伙,花花公子一样吃喝玩耍。看似一张张能吞下草原的大口,其实,每一口下去都是懒而无力的,仿佛在互相礼让,从它们轻慢的动作里,我揣度出牛们的心思,草原是博大的,胃再大也装不下草原的亿分之一,不急,慢慢吃。还有的牛连慢动作也不做,干脆躺在草地上举头望蓝天。吃也好,躺也罢,每一个动作悠闲而绅士。
草原上散发出牛的气息,如果是在南方某农舍的牛棚里,我早就捏紧了鼻子,同一种气味,在草原上却成了大自然的体味。我从喧闹的南方逃出来,追寻着草原的这份闲静,一种正在逐渐消失的境界。人类的生活已被文明绑架,人类的脚步被高速驱赶,就算是有高人能回到那个境界,也只是回乡探亲似的,仅能偷得几日悠闲。
呼伦贝尔草原上,还有一种生灵,比牛更悠闲。远远地看,油绿的草地上一群白色小点。那是绵羊。我们欢呼着朝白点跑去,我们的到来惊动了绵羊的悠闲,仿佛我们是一群闯进草原的侵略者,懦弱的绵羊无力抗拒,纷纷后撤,撤到它们认为的安全距离后,才又摆出草原主人的姿态。同伴们举起相机摄入一张张惊喜。我按了两张,相机便自动关闭了电源,绵羊们吃草的动作,让我忘记了手中的相机,那种悠闲,那种优美,远比一张张照片精彩,是任何现代技术无法记载的。绵羊们的小嘴仿佛不是先寻找嫩草,而是先找老草的陷阱,对进入它们眼睛下的一片片嫩绿,慢慢地审视、挑选,确认无误后,才让小嘴轻轻地吻向嫩绿,像一个对食品挑挑拣拣的小姑娘。
二
一块雄鸡状的版图上,阿尔山是鸡冠上不经意的一个小点。
飞机把我丢在阿尔山机场时,以为走进了另一个大兴安岭。不知是哪年知道有个叫大兴安岭的地理名词,便像画家画画一样,一笔一笔地在脑子里画了一个仅仅属于自己的大兴安岭。一个南方人的大兴安岭。
我拥有了一个现实版的大兴安岭。通过现实版的大兴安岭,也读懂“兴安”的意思。要是刚知道这地理名词就读懂“兴安”的意思,也就不会自作主张在脑壳里多出一个仅仅只属于一个人的大兴安岭。“兴安”在蒙古语是丘陵的意思。阿尔山市在大兴安岭的西坡,市区仅有七千居民,都是伐木者的后代。看到两侧直线般的丘陵,把阿尔山市夹在其中,误以为仍置身在南方的故乡。山头嗷嗷待乳的树林,是伐木者的后代替祖先们买的单。他们勤劳吃苦的先祖,早已让山头上的树木背井离乡了。
想象是美丽的。没来大兴安岭前,我以为大兴安岭山高林厚,山高高过湖南的张家界,林厚厚过湖北的神农架,还有独霸山林的林间主人虎狮熊豹。我们的祖先从大森林走出来后,森林就成了我们最原始的故乡,一种永远的怀念。人类对文明的向往和追求,最后把自己回故乡的路也断了,不但自己没了回故乡的路,连虎狮熊豹也找不到生存之路了。
从南到北,数千里行程,我为什么而来?飞机降落阿尔山前,我还不甚清晰,刚吸入一口阿尔山甜润的空气,豁然明朗,我千里追寻的是泥土和木质的芳香,甚至还想和独霸森林的虎狮熊豹们来一个友好或不太友好的会面。出乎我意料的是,从第一批伐木者进入大兴安岭后,虎狮熊豹们就不再敢在这森林里称霸王了,阿尔山像南方一样成了一座世俗而又充满文明气息的小城。
所幸,阿尔山仍不失为一个世外桃源。一年中,除四个月的喧哗,三分之二的时间,把人们的欲望都封存在冰雪里。伐木者的后代们,追赶文明的步伐还像婴儿学步。昔日的伐木场,虽洒满了祖辈的汗水,但那泥土里仍有木质的芳香。唯有木质的芳香,和想象中的大兴安岭是统一的。伐木者的后代是聪明人,他们向往文明,但拒绝了工业文明的欲望,工业文明是杀灭泥土和木质芳香的利剑,是天敌。他们仍沿着祖辈留在泥土中的脚印,修补和泥土、山林的友谊,并得到友好的回报。
有了泥土的芳香,伐木者的后代,才保住了祖辈们留下的一份宝贵遗产――头顶上那一片蔚蓝的天空。蔚蓝而深远,它将我们的视野引向无限极。纯洁的白云是蓝天的伴侣,只有蔚蓝的天空才配得上纯洁无污的白云。阿尔山的白云,那份纯朴是无遮掩,不保留,仿佛要把那洁白的心剖给天下人看。
三
边防哨所前都有一根看不见的铁索。三角山哨所,是铁索上的一双眼睛。雨雾是一张门,把对面的世界关到了外面。站在三角山哨所的t望台上,哨兵介绍,山下草原有一条七弯八拐的河,河对岸是蒙古国。那条叫木尔根河的流水,把成吉思汗的子孙一分为二。木尔根河分割了成吉思汗的子孙,捆住了人们的双腿,也捆住了人们的精神。一片辽阔的兴安草原,我们的想象飞不出那根铁索。
阿尔山一年有三分之二被茫茫雪海统治。据当地人介绍,到十月底,阿尔山室内开始供暖,室内室外成了冷暖不均的两极,一直延续至来年五六月。我仿佛看到一栋八角形的二层楼房,如铁壳虫爬在千里雪原上。三角山哨兵们留在茫茫雪海上的一行行脚印,是他们在漫漫雪原中排解寂寞的伙伴。我不知这是人类的伟大,还是悲哀。也许是因为悲哀才伟大。我想在“伟大”的后面,寻找某个具体的物象,最后只能放弃,“伟大”是一个模糊而巨大的话语,具体的物象在“伟大”面前是微尘,不能入法眼。我站在三角山哨所,浮出了一幅幅雪人的画面,我突然就看到了“伟大”后面,有台庞大机器。
一位杂志社的美女编辑,丽质天生,怀有一腔悲悯之情,听一个九零后哨兵,叙说雪国生活的艰辛和漫长的孤寂,哈拉哈河突然拐了一个弯,哗啦啦的河水化成眼泪,从美女编辑的眼镜片后倾泄而出,美女编辑回到我们乘座的大面包车上时,水还止不住往车厢里流。
我经历了两场雨水洗礼。第一场是大自然的,头发像在水里泡过,衣服里到底含了多少水分子,我的皮肤无法作出准确的测定,不是皮肤的感触系统不敏锐,而是皮肤受到寒冷的侵袭,失去了判断能力。三十小时前,我刚从南方的火炉里飞出来,这也算是间接地体验了雪国统治下的艰辛。这场雨水,让我避开意识形态,和哨兵的灵魂相遇,让灵魂与灵魂传递。第二场洗礼,是美女编辑的眼泪。泪水不是因“伟大”而流,而是为一个个生命体在极限中煎熬而悲恸,那清澈的泪水里映照出一个没被污染的灵魂。一个被世俗污染的灵魂,也许泪水中掺杂了崇高或敬仰,但往往忽视了生命,生命高于一切的神圣!在混浊的世界里能遭遇一场清澈泪水,这无疑是对灵魂的又一次洗涤。
四
雨中踏着石级,一步步爬上敖包,风特别关照我们一行中的陕西朋友,钻到他的雨伞下,仿佛要连人带伞提起来,雨也在一旁斜着助阵。一级一级的石板路,是蒙古民族踏出来的希望之路,敖包也成了一个民族的希望之包,他们在敖包祭拜长生天,乞求雨顺风调。蒙古民族的先祖们,从大兴安岭莽莽林海,走向辽阔的草原,那一眼望不尽的青绿,对刚从森林中走出来的先祖们,是多么神秘?面对一个未知世界又是多么无奈?老天爷又常常出刁钻古怪的难题考验人类的耐心,培养人类应变灾害的能力。最初,人类无法明白老天爷的意思,便设立祭坛向老天爷求情,求个风调雨顺。我没有研究过蒙古族的长生天和汉族的老天爷中间能不能划等号,抑或划约等号,就我的感觉至少是同一个方向的神,他们都是给人类以希望的神。任何民族,面对生存中的无奈,便要设立一个祭坛,所不同的是,有的设在山包上,有的.设在心中。
五
白狼是个地名,在阿尔山市中部,蒙古语是“富饶”之意。汽车进入白狼山区,我眼球里的各种色彩,仿佛都被林区满山的翠绿置换成单一的颜色了,直到汽车停在一个白灰色的陈旧建筑旁,才发现翠绿中还有一种如此不协调的颜色。翠绿的山野曾有过一场血雨腥风,这栋白灰色的雕堡就是见证。满山的鲜嫩和娇艳中惟有这栋雕堡陈旧而老气,也许被当年的血雨吓成了痴呆,哪怕是到了今天的和平年月也无法再现青春本色。
对于一场战争,我们是记住仇恨,还是记住肩负消灭战争,让人类永久和平的重任?白狼碉堡,是日本遗落在大兴安岭的一场战争记忆。记忆里的每一页,无不浸透出淋淋的鲜血,尽管那场战争过去了六十多年,但那血还是热乎乎的,鲜艳艳的。血往往容易生成仇恨的种子。是种子就要发芽,是种子就会寻找生长的土壤。仇恨积聚到极限,将是另一场以牙还牙的战争。
战争是统治者的盛宴,百姓的灾难。六十多年前,日本统治者挑起的那场战争,不仅仅是中华民族的灾难,也是日本民族的灾难。当两个民族的父母妻儿,收到儿子、丈夫、父亲战死沙场的噩耗,他们的悲痛无关乎正义与非正义。如果走进历史的深处,翻开那些被掩盖的真相,那上面记录了战争结束后的获利者名单,那名字少而又少,交战双方的统治者都有,惟独没有老百姓的名字。
白狼林区的美在于她的宁静。静静的森林,每一片树叶都是一台负氧离子发生器。山林间那条伸向远方的公路,像一面镜子,黑油油的沥青发出透明的光亮。白色斑马线,仿佛不是警示行人和车辆,而是为了检验这条黑亮亮的公路上是否有闹市中那种无处不见的尘埃。白狼山野间有种与世无争的宁静,那宁静如酒曲一样醉人。白狼山野间忙着酝酿宁静的酒曲,是否忘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腥风血雨?白狼没有忘记,她的记忆永远留在灰白色的白狼雕堡里,那记忆是对历史的尊重,而不是仇恨的蔓延,是对和平的眷恋,也是另一种对和平的捍卫。
六
在我的记忆里,总以为都是滔滔江水往东流,固执地坚持自以为是的“真理”。哈拉哈河却从东往西流。
阿尔山的朋友们说,大兴安岭孕育了近千条河流,惟有哈拉哈河是一条恋旧的河流,它从大兴安岭出来,经阿尔山便一路向东寻梦而去,当它奔流到蒙古国时,突然怀念故乡了,怀念大兴安岭的树木和草原,便掉头又回到了大兴安岭。朋友说,哈拉哈河因此有了爱国河的美称。说实话,我不喜欢爱国河这名字,我不喜欢给一条清澈自然的河流,洒上几滴意识形态的香水,那香水闻起来似乎振奋,但失去了它本真的自然纯正。故乡是超越意识形态的,各种意识形态互掘的沟壑,都无法阻挡故乡温馨的召唤。
哈拉哈河清凌凌的流水,是一面带摄像头的镜子,大兴安岭的山林、草原从镜面进入了硬盘。我站在哈拉哈河旁,双手伸进河水里搅动,跳起一些不经意的小浪花。盛夏的河水冰冰凉凉,剌痛皮肤。我明白了,流水生气了,流水的每一秒钟都是宝贵的,它即刻就要远走他乡,它用近乎冰的温度来剌激我的皮肤,警告我赶快离开它。我双手的光顾,干扰了它把一个完整的家乡摄入心中。这个世界没有力量能阻挡对故乡的怀念,也没有任何意识形态能取代心目中的故乡。
我把手上的水珠,朝它的伙伴们一甩,让它们回到同伴中去。它们就算用电流的速度向东奔流,但故乡永远珍藏在它们心中。
游子,总有一天会回故乡。
篇2:母爱如滔滔江水作文
母爱如滔滔江水作文
我的妈妈很普通,虽然她没有像岳飞的母亲那样,但她对我的爱却很深。虽然她没有舍己救人的'壮举,但我知道她深深地爱着我和我周围的小朋友。
记得有一次,我没有听妈妈的话,妈妈非常生气。我没有看她,也知道她内心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而我心想:有什么的,生什么气?不知道我一刻都没碰电脑吗?不知道我累死了吗?还来!这些想法刚一闪过我的脑海,竟被妈妈看破了!妈妈猛地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丢在床上,又抓起来,又丢。。。。。这些暴力行为中,还夹杂着一些经常唠叨的口头语。把我整的晕头转向的。终于,她累了。拿出了最后的力气走到沙发边,倒在沙发上。过了好久,我认识到自己错了,不该惹妈妈生气。我想把茶端给她,想对她说对不起,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试了很多次,最后一次我终于喊了出来:“对不起!”然后我和妈妈抱头痛哭。还记得有一次,我每次走到家门口的小图书亭的时候,我都会留恋地看看我喜欢的那本《童趣芭比》,我随意地说了句:“这本书还等着我呢!”妈妈说听到这句话,她的心都痛了,马上给我买了下来!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我知道,妈妈一直深深地爱着我!不论她打我,骂我,还是夸奖我,都是对我的一种爱!母爱如滔滔江水!
篇3:滔滔江水,铅华尽褪作文
滔滔江水,铅华尽褪作文
一大早,我们一家三口就爬了起来向山上进发。为什么呢?哈哈,今天是端午节呀!是我们怀念伟大爱国诗人屈原的日子。
而今天正是他的国家被破,他到江边怀想之日。
谦谦君子、抑若扬兮的.他从小立志为国家的强大而贡献自己的力量,可叹君王昏庸,听信谗言,一干忠义之臣纷纷了断。他的句句直言也被抛诸脑后,可有人,曾懂他?可还有、良、臣?
江边伫立,发出心中所苦:世人皆浊我独清,世人皆醉我独醒!
可叹,正被那江边渔人所闻,如果所有人都昏庸,那么你只是异类,没有人会懂你,没有人与你相同!他如是说道。
心中有什么大彻;又有什么破碎……
无人懂我……
他望着江水又有些失神:水啊,你流经千百年间,人间沧桑可曾看破?
他又想到、无人懂我
看透吗?无所谓?无人懂?过去了?
他一步一步朝着江水走去,愿这江水洗尽所有铅华!
如有来生,请予我碌碌无为的思想,请予我平静终老的生活,请予我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冰冷的江水中,他的面容平静的无一丝表情,仿佛误入凡世的谪仙……
无人懂你已成过去?现在我们会怀念你的爱国、你的伟大……
只是你思想,无人可及。
你又可曾拥有平静的生活?那也不是你所愿的吧?你愿让谁懂你?谁又懂过你?
今天我只能这样想些,也愿在你的祭日表达我对你的感情……
无人可及……
篇4:江水悠悠散文
江水悠悠散文
她总是那么温婉,像一个处子般娴静,不急不燥、悠然的在岁月里徐徐流淌着。不管时光如何流逝,光影如何交替,世间风云如何变幻,她始终一如既往,淡淡的透着一种诗词般的优雅韵味,像一个美丽清秀的江南女子,有着她特有的风情万种——这是我家门前那条江给我最初的印象。
这条江水从蒙山发源,称为蒙江流域,它一路蜿蜒而下,弯弯曲曲最终汇流于浔江。两岸是青山秀岭 ,村落和乡镇,这里的居民祖祖辈辈都在这条流域两旁开垦耕种,安居乐业。
这条江的两岸种满了竹子、荔枝树和龙眼树,江边的山峰上长满了松树和常绿的灌木,所以这里一年四季看起来都是郁郁葱葱的满眼绿意。晴天,江面上波光潋滟,清风徐徐,秀岭和翠竹倒映在水面上,鱼儿穿梭在水中,偶尔会有小船或竹排划过,弄碎了一汪清幽!雨天,山色空濛,云烟氤氲,江面浩浩淼淼,水雾缭绕!
每次雨后,江面都会笼罩着一层轻绡薄纱般的雾 ,袅袅绕绕。若撑一艘小船或一个竹排置身其中,你会觉得清风拂面,流水鸣琴,如梦似幻,心旷神怡!此时仰望江边的山峰,含烟蓄霞,云烟袅娜,我总幻想着是不是天上的素女青娥腾云驾雾到此来觅人间有情郎。
春天,江畔的龙眼树和荔枝树开满了一簇簇黄色的小花,花的香气引来了蜜蜂和蝴蝶,小鸟也忙着在花间穿梭斗嘴,不时,落花会跌落在水面上,花虽然不引人注目,但也有着落花流水的意境。那时的江面,是四季中最为灵动且有诗意的,黄花绿树翠竹互相陪衬,与江水山色互相掩映,若恰好有一两只白鹭或沙鸥在水面上掠过,一幅绝妙的清旷飘逸的山水画就呈现在眼前。
在春天的清晨,我总爱在江边的村路上漫步,那时村中的人们不会起太早,我便可以独享各种鸟语婉转和晨露从竹稍嘀嗒而坠的声音,这种幽静时常使我产生一种幻觉,仿佛天地之间的灵气全在我的左右,任我天马行空的畅想一番。但有时也会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
偶尔,在春雨绵绵的时候,我会撑着一把小伞,沿着码头的石阶拾级而下,任雨点在我的伞上谱写动人的`乐章。
雨中的码头是静寂的,几个竹排静静的横卧在水面上,它的不远处停着一艘专职横渡的船,用来方便人们到对面的村子里去。两岸的翠竹在雨中低垂着竹稍,一阵风吹过,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无数水珠便跌落在江面上,溅起点点晶莹的水花。春天的江畔总是开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远远看去,也是姹紫嫣红的一片。而码头斜对面的沙滩上长着绿油油的嫩草,总有马或水牛在贪婪的享受着美食。沙滩上不远处是碧绿的水田,田里长着茁壮茂盛的庄稼。
但若是在晴朗的早晨,你会看到许多村中的妇女在码头的石阶上搓洗衣服,谈笑风生,东家长李家短的讨论着,时常笑声响彻两岸。在夏天晴朗的傍晚,这个码头则会成为人 们游泳戏水的好去处。
站在码头上,顺着江水的水流望去,一个陡峭的石壁从水面升起,高约二十多米,形成了一个悬崖。从悬崖上顺着水流向下望,是一个平坦的水中沙滩,如练如绸的碧水被沙滩分隔成两股水流,在沙滩的尽头又合成一股。说起这个悬崖和沙滩,其中还有一段流传已久的故事:
也不知是在那个朝代,传说有一个富有的财主,有众多的妻妾,但子嗣寥寥无几,眼看年近六十,膝下还只是有一个年方十八的女儿。他暗暗着急,找来一风水先生,行山走岭,想觅得一方宝地以葬祖先的骨殖来助自己发丁致富。
一日,风水先生指着一块地说:“你把祖先的骨殖葬在这儿,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下葬,葬后不用两刻钟你会遇到你命中的贵人。那个贵人会助你丁财两发的。”
财主依言而行,按照风水先生的嘱咐,把他祖先的骨殖下葬后便静静等待着风水先生所说的贵人出现。但六月的太阳热辣辣的烤着大地,那儿有半个人影。财主才一会儿便觉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暑热难耐。正在不耐烦之间,忽闻一阵歌声从林中传来,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年岁约二十岁模样的年轻樵夫,挑着一担柴从林中一边唱着山歌一边走来。
“小伙子,等等!等等……“财主急忙叫住樵夫。
“嗯,有事吗?”樵夫放下柴问。
“你能把你的水给我喝吗?我口渴极了!”
“行,给你。“樵夫把装水的葫芦递给了他。财主”咕嘟咕嘟“的把水喝了个底朝天,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口渴过。
樵夫把空了的葫芦拿了过来正准备挑着柴回去,财主却又把他叫住了。财主想起了风水先生的话,心中好生疑惑,面前的人明明是个樵夫,哪儿有半点贵气,怎么先生说我会遇到贵人呢,莫不是先生为了骗财故意胡诌的。但他又不想放过发丁致富的机会,且让他试探一番才行。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家中娶妻了没?”
“二十二,尚未娶妻。怎么了?”樵夫回答。
“也没什么,问问而已,你每天都上山砍柴,会不会碰到老虎什么的,要是碰上了你怕不怕?“
“怕什么,我有一身力气,老虎不敢伤害我!有一次我碰到一只金睛白额的大老虎,三下五除二的把它打跑了。”
“谁信,呵呵,小伙子,你真会吹牛啊。老虎来了怕会把你吓尿了。”财主嘿笑着说。
“你不信?我……”耿直的小伙子急了,笨拙的口才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使财主相信他的话。
“呵呵,若你敢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我就相信老虎来了你不会吓得尿裤子。”
“跳就跳,若我敢跳下去,你总得有点表示。”小伙子也不傻。
“谅你不敢跳,若你敢跳的话,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你为妻。”
“你说的,可别后悔!”小伙子因为父亲早逝,家中贫穷,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孤儿寡母的,方圆十里八里的姑娘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一个穷小子,这从上天跌下来一个娶媳妇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他探身查看悬崖的高度,好家伙,悬崖深测测的起码有二十多米深,下面一汪清澈的江水汩汩而流。他不禁有点后悔跟财主打赌。他思索良久,左踱右看,就是下不了决心。
这时财主的声音又响起:“哈,我就说你不敢跳吧,你倒是跳给我看看,胆小鬼!”
“谁说的,我只是看一下从哪儿跳下比较合适。“
当樵夫试图蹲下身子再次察看,别在腰带后面的砍柴刀一下碰到了地面,使他重心不稳,一个趔趄的向前,身子径直的朝江里跌下去。好在他水性谙熟,没等沉入水底便一个翻身向岸边游去。
却说财主看见小伙子跳下了悬崖,他后悔了,实在不应该啊,这么草率的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一个樵夫,但说出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好另生计谋了。他思来想去,好几天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一条绝佳妙计。
一日,他把小伙子叫到跟前,说:“年轻人,本来我应该实现诺言,让你和我的女儿完婚,但昨夜天上的月老托梦给我,说你和我的女儿必须再经历一次考验。”
“什么考验?“小伙子也知道财主有意刁难,但女儿是人家的,自己也是没办法的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财主说。
第二天一早,江边两岸的高处站满了人,每个人都想知道这场考验的结果,因为财主为了表示公证,早就放话让村民来做证人,一时之间两岸的山头上人头攒动,人声哗然。
只见财主命令村中两个年轻人把一根大竹子用刀劈开,然后抬至江边。分别委派两组人,每组两人,各撑一个竹排,拿着分开的半边竹子,至江中静静的等待着财主的一声令下。财主说“放!“两人同时把竹子放进了相距十米的江水中,两根竹子便顺流而下。随后财主大声宣布:”若这两根竹子到下面的沙滩中可以合在一起还原成一根竹子,我二话不说,让小女嫁给这个年轻人。“财主说完拍了拍身旁那个樵夫的肩膀。
人群里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分隔那么远的两根分开的竹子怎么可能合在一起,这小伙子没有希望娶财主的女儿了。那樵夫自己也觉得没希望了,却做声不得。财主以为稳操胜券,渐渐笑逐颜开,喜上眉稍。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守在沙滩上的人来报:“竹子合在一起了呀,在一起了。“人群里又一阵哗然,财主不相信,急急的乘着竹排去查看,只见刚刚那两根分开的竹子贴贴实实,天衣无缝的合在一起,静静的躺在在沙滩前的水面上,若不细看中间那条细缝,还以为这根竹子从没有分开过呢。财主无奈,望着沙滩两边缓缓流向远方的江水,长叹了一声:”天意呀!“
从此以后,这个沙滩被人们称为“合竹滩“,那个耸立在江边的悬崖被称为“赌妇崖“。
“咔嚓,咔嚓,轰隆,哗啦……“一阵响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江中的私人采沙船正在作业。顿时,清清的江水中间夹杂了一条混黄的水带。我不禁气恼。近十年来,那些贪婪的不法分子,疯狂的对这条江底进行毁灭式的采挖。每每到秋天的枯水期,江面便会露出一堆堆采沙船留下的鹅卵石,江水浩淼不再,而是被分成许多股细流绕着石堆百转迂回,弯弯曲曲的向前淌远。石堆上的杂草丛生且枯黄,在瑟瑟的秋风中颤抖,使整条江看起来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让人触目惊心,不自禁生出悲凉的感觉。
曾听别人说,这条江以前鱼虾蟹鳖和石螺特别多,特别是石螺,随便在江边的石头缝隙下一摸一大把,但自从采沙船把这条江底翻了一遍,要找一个石螺是难如登天,鱼虾蟹鳖也是少之有少。
我在采沙船轰隆隆作业的声响中,怀着惆怅的心情,看浊水分隔着的江水悠悠的淌远,心里有一种忧虑——或许若干年后,随着人们对大自然的过度开发,使我们再难看得到清澈和波光潋滟的江水,合竹滩到时也仅仅只是一个传说了,美丽的江景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篇5:急急流年滔滔逝水散文
急急流年滔滔逝水散文
冷梵是美术学院西画系毕业的,几年来她已建起自己的画室。开过几次画展,受到画界前辈的好评。马上又要开一次画展,她却心静不下来,难道因为与凯里的感情纠结?
刚毕业时候,自己对世界的触觉出奇的敏锐,吹弹得破,特别痛,特别冷,特别空灵。此刻多年经营厚厚重重的保护膜隔除一切伤害,却同时亦使她丧失许多灵性。
恋爱失败,天经地义,事业有什么闪失,永难翻身。人说她是个女汉子。可今天她怎么会在人前露出倦慵的神色?怎么会身不由己放软声音,讲出不相干的话来?难道那是她的另外一面?
冷梵一向以蓝白灰为自己衣服的主色调。她的朋友说:“蓝白灰固然十分清雅,但颜色世界却最能调剂枯燥心情”。今日冷梵着装却以玫瑰紫色为主色调。
她的朋友在车内等她出来,抬起头来,忽然看到车窗前惊鸿一瞥的玫瑰紫。简直就是云想的衣裳,花想的容,太漂亮了。但见她神色凝重,思想不知飞到哪一角哪一处去,神情略见凄惶,配着那件紫色衣裳,感觉上居然带着一分艳。
朋友皆知,多年来她致力的并非美貌或夺目,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何处是看得见的,智慧无穷无极,青春艳丽则有尽头。难道她变了?
她们驱车外出,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天边云霞一层一层自橘黄演变到浅紫色,路堤下是雪白的浅滩,这个悠悠然如迷人花香一般的.地方钻进她的思维,牵牵绊绊,缈缈不散。
她父母一早离异,各走各路,把她扔在一栋房子里独自长大。
朋友却说:‘其实我向往这种童年,将来有说不尽的浪漫话题。”
“不,”她冲口而出,“你无法想象其中凄惶。”
“不过不要太沉醉在她的孤寂中,那并非弥足珍贵的经验,她的爸爸妈妈事实上对她极好。只是赶上那政治风潮。”
而后她长成一个如花的少女,自一个男人身边走到另一个,像试酒一样,姿态投入,从不陶醉,很年轻已经很沧桑。”声音渐渐落寞。
她得一个结论:“富家弟子一定纨绔,漂亮的男人必然浮夸,美丽女子缺乏脑袋,流行小说失之浅薄,金钱并非万能……”
但是““自古将相名人,谁躲得过如水流年?”
她走进自己那磊落的香闺,几乎没有家具,统共只得一张大得窝人的沙发,以及一张大得可供六七人并坐开会的书桌。此外,便是一只磨沙水晶瓶子,插着大蓬雪白的姜兰,香气扑鼻。墙上有一幅她画的画,是咖啡座窗外那一角落的风景写生:淡紫天空,白色沙滩,一抹橘红夕阳。
多么简单,可见她早已懂得一是一、二是二的艺术。
她想白日与朋友讨论爱情,他们嘲笑“刻骨铭心,荡气回肠,”他们只适应功利,无用即弃。依依不舍,是为老土。
她回想那时她与另外一个人跳舞,可是眉梢眼角,尽在凯里身上,每个表情,每个姿势,都为他而做,他虽在远处,一丝一毫都感觉得到,完全不能自持。”
她唯一真爱的那个凯里曾对她说“存在主义名家加谬这样写:“爱,可燃烧,或存在,但不会两者并存。”
多么的深刻。她对他说:“终久你会让我伤心。”
他哑然失笑,“急急流年,滔滔逝水,到头这一身,还难逃那一日呢。”
过一会他轻轻在女伴耳畔说:“燃烧或长存,悉听尊便。”
可是冷梵,忽然清醒过来,“我的所爱是绘画艺术。”
凯里说“我不反对,我不是个嫉妒的人。”
她说:“我的热情,好比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那已经使我燃烧殆尽。”
他站起来说“我送你回去,你的梦太多!”
啊,家里只有孤灯、书桌、纸笔,颜料。
又要把他拒之门外了。
到家下车,她朝凯里笑一笑,再次成功地把两人的距离拉开,脱离危险地带。她虽爱他,却不想把关系拉得太近。
看他上了车,轻轻摆手,凯里忍不住回头看她,只见冷梵纤长潇洒身型站在一弯新月之下,是夜的天空,似一幅深蓝丝绒,大厦房子窗户一格格亮着灯,像童话中保垒。这一次,凯里知道他找到了自己的公主。
冷梵这次的画展并不完全成功,只算平平。对她来讲就是一个失败。凯里来了,看到伊一副清纯,眼睛肿肿,似有说不出的烦恼,有点意外。他见惯她运筹帷幄,趾高气扬的样子。
“凯里,我不是动辄悲愁的那种人,我的烦恼是具体的,一块大石那样压在面前,无法逃避,所以痛苦,我从不因为有人比我锋头劲或有人比我漂亮得多而难过,你明白吗?”
凯里微笑,“我知道,你的画展不十分火,卖出的画不多”
冷梵道:“岂止不多?三十几幅画,只卖出两幅。”
“有人订画吗?”
“经纪人说有,不知几张.”
转而她又说:“喂,凯里,别为我担心,我诉完苦,一定拗腰再起,相信我,下一个画展,我一定震惊全画界。“只有自信十足,才会十足自谦。
她又说“谁会同女画家做朋友?一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工作蚕食我所有时间,占据我所有感情,日夜颠倒,全世界出外景,息无定时,席不暇暖,哪里留得住身边人?”
凯里说:“光辉下面,总有辛酸。”我就是你背后支持你的那个人。如果你不愿结婚,我愿等,直到那一天……
我们的构造如此:冷感、善忘、顽强,丢下痛楚,跌倒再来。
这一天,冷梵终于对凯里说:“我不选择爱的燃烧。燃烧后是一堆灰烬。我只能选择爱的长存,爱在长存里,可以随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如同我的画……可在急急流年,滔滔逝水中随我老去……
凯里说:“随我们老去”
冷梵大笑着,靠在凯里的肩膀,重复着:“对,随我们老去……”
篇6:江水明月伊人散文
江水明月伊人散文
江水明月伊人散文
都市的夜是寂静的。每当华灯初放的时候,在黄昏落日的余晖中,我都希望能够到长江边走一走,去吹一吹那江风,看一看夜景,感受一下都市的夜给我们带来的那一份独特的宁静与安详。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我带上一卷凉席,独自踏上了去江边码头的征途。约莫十来分钟的车程,到达了目的地中华路码头。
码头也失去了白天的喧嚣,但水泥地上余温仍在,我只好将凉席铺在水泥地上,席地而坐。
隔江相望,对面就是繁华的汉口。这天下四大名镇之一的汉口,在经历了一百多年的沧桑之后,仍旧是那么繁华。想来也无愧于逸仙先生要把武汉建成“东方的芝加哥”的夙愿了。这时,江面上驶过一艘豪华的游轮,那低沉的汽笛声如一位年迈的老者在缓缓地讲述武汉百年来的兴衰史。我眼前不禁浮现出1931年武汉的特大洪水及武汉保卫战时的情景。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但是这江堤、这江水却见证了这一切,我似乎从它们身上找到了答案。
这时,江面上刮起一阵江风,江面上立刻变成波光粼粼的了。我顺着江边的铁锁去感受江水的气息。我触摸到这冰凉的铁锁,心里不禁一颤,正是这铁锁,把炎黄二帝的子孙紧紧地锁在了一起。顿时,我对这铁锁产生了无限的敬意……
“滚滚长江东逝水,大江东去浪淘尽”、“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这浩瀚的长江水啊,讲述了中华民族近五千年的文明史,又见证了多少地老天荒、海枯石烂的`爱情故事……
江风渐渐大了,我真后悔没能把自己的长发留住,在此时不禁少了几分诗意。有人说剪短了自己的长发就剪断了一生的牵挂。我想,那源于内心的牵挂岂能如头发一般说剪断就能剪断的。
这时,那月亮也缓缓爬上了夜空,那银盘似的月亮也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跌宕起伏,我抬头仰望天空的那一轮皓月,想起今天是月圆之夜,不禁想起东坡先生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东坡先生把酒问青天,而我又能问谁呢?
古往今来,大凡文人墨客都喜欢咏月,仿佛月就是一种寄托,或寄托心愿,或寄托爱情,或寄托不幸,或寄托理想……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是东坡先生的寄托;“旧时淮水东边月,夜深还过女墙来”是刘禹锡的寄托;“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是王维的寄托;“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是孟浩然的寄托。那一轮轮各不相同的月啊,你究竟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代代文人墨客为你而动情?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那所谓的伊人啊,你究竟在水的哪一方呢?
篇7:富春江水写景散文
富春江水写景散文
到富阳,而且我是常去的客,算不上陌生的了。
人人都说天下美在苏杭,我却不觉——这两城市如今都是沾了浓浓的铜臭气,早已寻不得丁点儿的灵秀气,而那些诗词里的美景亦只能在背诵时怀想了。我走过西湖边,想静静地坐湖里的船上,把脚伸到湖水里,回思古人的诗句,可是怎么也连不上,甚至疑心古人们写的本不是这儿的景,今人牵强附会罢了。
而我到富阳,爱上富阳的却首先是在小吃店里吃的面条。早上从上海的虹桥乘高铁出发,到了杭州再转坐巴士,两个小时就到了富阳县城。此时往往已中午了,找一间面食店,点一份笋干肉丝面,边吃边看店门前的人来人往,慢慢嚼着梅干菜和笋丝,喝着略带甜味的囱汁,吴越诗意风情已在唇齿间不经意留香了。
我到富阳去春江,这一段路我每每只喜好徒步,不想错过从车站到大桥的这一段。倒不是没车,因为我总想看这里的人们就在大街上等着从山体里引出的水和徒步走过春江的大桥。从山里引水吃,对于一个北方平原上来的人看来,这真是足够奇妙了。一座城里有山、山里有城的城市,是我这个北方人真想象不出的该有多美呀。
这就在闹市口不远有一座山,半面山体用水泥封住,而这封起来的面离地不高有很多管子伸出来。我每次走过时,总看见有很多人排着等山泉水,并且每个人总在悠闲地等着那一股股流向桶里的幽幽香泉。“山泉,烧开泡茶。”听着软软绵绵的吴音越语普通话,我羡慕不已。
从这放眼,城里有青山的城美极了。早富起来的富阳人已不为生活而愁了,他们把楼建在山里,在山里建成了城,就连喝的水都是山泉,生活还有什么奢求呢?
再向前走,就是富春江大桥了。
“自富阳至桐庐一百许里,奇山异水,天下独绝。”这南北朝文学大家吴均先生留下的美文,我早已熟诵于心。也是这篇美文,使我萌生过多次想从富阳到桐庐游走一回。站在春江大桥上,极目远眺,山与水相依,水与山相伴。江水不急不湍,有如我眼里的富阳人;江里有捕鱼的船,也许我离得远了,看不清船上的人在做些什么;岸边有垂钓者,一溜儿排着很多,似乎每个人都很安静地等待着江里的'鱼儿上钩。
真要是坐一回船,从富阳到桐庐,那该是怎样的享受呢?泡一壶山泉茶水,坐船头听猿声鸟鸣,观夹岸寒树,在山间千转百回,一定美不胜收。
每次,我来了富阳就不想走,就想吃富阳的笋干肉丝面,因为这美食都是用那山泉水烹调的,每吃一口都是香的。
啊,我来了还想再来这美丽的地方!
因为,富阳的山茂盛翠绿,这是由于山水的滋润,而这座小城的多情,更是山水滋润的缘故。
篇8: 影子流散文
影子流散文
我孤独地走在大街上,路灯也在忧伤地徘徊。黑夜悄悄地注视着过往,风在一边肆意地捕捉失意着的灵魂。所有人都是那么忧伤,又是那么地彷徨,缓缓地,被黑夜大口地吞噬……路边的垃圾堆上,残存着我们的人性,我们的信仰,苍蝇乱舞其上,所有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我仰头望着星空,仿佛扭在一团,又好像在互相投放着松散的冷漠。这冷漠,让人世间也冷若冰霜。路灯也垂着头,倾泻着一泓淡淡的凄凉。就这样沉默着,所有人都不曾发出一点声响,来来往往,匆匆地飘荡。
我立在荒凉的广场之上,望着满眼的霓虹在四处游离。玻璃上变换着幻光,和着苍茫的人心,仿佛被切成了碎片,纷纷扬扬,不知被夜里的风吹到了什么地方。我惊异于这里的荒凉,发疯一般地逃跑,飞奔,并且撞到冰冷的墙上。惊讶之余,更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我周围的人们纷纷变成了影子,透明、冰凉。然而――他们又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面无表情,继续着原先的沉默和冷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空洞的.眼神,却闪烁着锐利的光。他们迈着幽灵般的步伐,静静地到处飘荡。我渴望说点什么,企图打破这窒息般的宁静。似乎又有千万只粗糙的手瞬间按住了我的声音,使它越来越微弱,竟放不出一点气力来。
于是,我也跟着沉默,像影子一般,跟在影子的后面。忽然,我看到了,也听到了,有些影子踉跄地摔倒在地上,其他人便静静地践踏过去,淡然、沉默。
我惊异于他们的平静,这万马齐喑般的平静,透着一股压抑的尸臭味。我伸出茫然地手,想扯去这弥漫着柔和气息的虚伪的冷漠,却又像触电一般地缩了回来。因为在这一群群影子之下,我摸到了一颗颗极度冰冷的心。
此刻,寂静的苍穹之下还在吹刮着冷冷的风。此刻的我,正如玻璃一般脆弱。恐惧袭慢了全身,寒冷让我不停地哆嗦。
我被一群群影子所牵引着,并且毫无直觉地游荡。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自己也成了影子,也学会了冷冷地沉默。我用流尽了眼泪的眸子去环顾四周,没有人反抗,也没有人哀伤。苍白的路灯之下,我们渐渐地都成了影子,而且是别人的影子。我们再也没有摆脱的气力,大家都在默默地承受着现有的一切。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我的眼前扫来一阵幻光。一阵马达声之后,一个潇洒的青年骑着摩托车赶来,并且向我伸出了有力的大手而且奋力地呼喊着:“嗨,一起走吧!”我感到了久违的感动,一股温暖的柔情涌上心头。毫不犹豫地爬上他的摩托车之后,我希望前方就是我所期待的久违的黎明。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是天马行空,随笔随缘。
篇9:江水炖江鱼散文
江水炖江鱼散文
去年春天,我从哈尔滨回到故乡勤得利,多年没见面的老朋友再次重逢,自然感到十分亲热。吃晚饭的时候,一个朋友对我说:“听说你要回来,我们几个早就商量好了,明天找两个渔民朋友陪你下江去玩玩。”
听说要陪我下江,心里特别高兴,兴奋得几乎一夜没睡,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朋友的敲门声把我唤醒,到了外面一看,一辆越野吉普车已经停在宾馆的大门外了。临出发前,不知他们从哪儿弄来一大塑料桶当地出产的“小烧”装到车上——当然,带这么多的白酒不是我们这些人到江边去喝的,而是准备送给那些打鱼的朋友。
离开了场部,汽车一路行驶了二十多公里,直接来到了黑龙江边码头。临出发以前,朋友已经打电话和一位渔民联系好了,那个人已经在渔船上等我们了。
下了汽车,我们几个人陆续登上渔船,那位渔民兄弟将渔船推下水,发动着机器,渔船冲开平静的江水,突突地径直朝坐落在对面江岛上的网房子驶去。
所谓的网房子,其实就是在一处茂密的柳树丛下,用树条子搭起个“人”字形的遮阳棚子,上面再覆盖一层厚厚的茅草,不仅可以遮阳,还可以用来遮风挡雨。下了渔船,站在网房子前朝江里望去:平如镜面的江面上,有几只渔船正在江里放着淌网捕鱼。那个渔民朋友把我们送到江岛上以后,也开船下江捕鱼去了,只把我们几个人留在江岛上。我们谁也没有带渔具,闲得无聊,只能坐在沙滩上欣赏着对岸的景致。
那天的天气特别好,万里碧空上看不见一丝云彩,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直想睡觉。可是为了能吃上美味的新鲜江鱼,我们还得到岛上的树林里采些野葱回来,准备留到一会儿炖鱼。
当地人管这种野葱叫“寒葱”,多生长在江岛的洼地里。采回来“寒葱”,剥洗干净,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渔民朋友的船回来,大家都觉得饿了——也是怪了,人到了野外,肚子里总觉得特别饿,好在我曾在黑龙江边生活过近三十年,那时又特别喜欢钓鱼、打鱼,也有过几个渔民朋友,熟悉他们的生活习性,便提醒大家说:“咱们四处散开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鱼?”
一起来的几个朋友们听我这么说,都觉得十分诧异,笑着问我:“怎么找啊,你想让我们跟你一起下水去抓鱼吗?”我笑着对他们说:“幸亏你还住在江边一回呢,连打鱼人的那些规矩都不知道,白瞎在江边住一回了。”
那些下江打鱼的渔民如果赶上这天鱼头特别好,自然舍不得赶紧开船回到江边码头卖鱼。可是不能马上回去卖鱼,鱼打的特别多,又一直放在船上,除了载重量加大以外,像鳊花、大白鱼,胖头这些鱼还特别容易腐烂,回去自然卖不上好价钱,只能暂时找个地方把鱼保存起来。可是,他们在什么地方保存鱼呢?多在树下挨着水边的沙滩上挖个深坑,一直挖到坑里快要渗水了,然后才把鱼埋藏在沙子下面。埋完了鱼,怕回去的时候找不到自己藏起来的鱼,一般都在沙滩上做个记号。
其实,这种保存鱼的方法和当地的自然环境有着直接关系。黑龙江下游气温比较低,即使到了六月,有些地方也只化到一尺深左右,往下仍旧是冻土层,十分有利于鱼的保存。大家知道了这个秘密,立刻散开了,沿着岸边的大柳树下四处寻找。很快,我们就发现了几个埋鱼的坑。里面不仅有鲤鱼,还有草根鱼、胖头{鲢鱼}和鳊花鱼……我在里面挑了四条黑龙江大白鱼(南方人称其“翘嘴鲌”;而松花江边则叫它“岛子”),每条都有六七斤重。说起来,黑龙江大白鱼是一种上水鱼,喜欢在水面游弋嬉戏,捕食那些在江面活动的小鱼。根据它的这种习性,人们经常用根很长的绳子,绑上一块浮漂,拴上一把较大的鱼钩,挂上一条白鲦鱼,拖在船后逆水而上。大白鱼发现了捕食的目标,毫不犹豫的猛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那条小鱼,结果被人钓了上来。
大白鱼是黑龙江里的名贵鱼之一,肉质细嫩,经过稍微腌制后,炸成鱼块,或者煎着吃,味道特别鲜美。尤其大白鱼的下腹部,炸熟后全是油,味道特别香美。
黑龙江里不仅出产大白鱼、鲤鱼、鲶鱼等一些常见鱼,还有重达上千斤的鳇鱼,以及小到如同虾米般的“黄瓜香”,更有闻名遐迩的“三花”和“五罗”。这些鱼都是黑龙江里的名贵鱼。我拎的四条大白鱼,足有二十多斤。见到鱼,大家都忙碌起来,找几块石头支起来一口铁锅,薅把野草,在江水里刷了几遍,而木柴更是遍地都有,随意可以抱几抱过来。我和一个朋友蹲在水边,先刮掉了鱼鳞,去掉鱼胆,把鱼肠用刀子破开洗干净,鱼也不用剁,整条和鱼杂一起放进锅中,添上江水,架大火炖了起来。一时,袅袅炊烟冉冉升起,缭绕在黑龙江畔的上空,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诗情画意。
不会炖鱼的朋友千万要记住,炖鱼要冷水下锅,否则鱼腥儿特别重不说,炖出来的鱼肉还不鲜。除此之外,炖鱼时加水量也是有讲究的,只要把鱼淹没就可以了,切不可以添水太多了。
锅里的水很快沸腾了,咕嘟嘟地不停上下翻滚着,把鱼从锅底翻上来,再摁下去,潮湿的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好闻的炖鱼香味儿。锅开了,抓把盐放到里面,放几只干辣椒,再把采来的野葱也放了进去。这时,那两个打鱼的朋友也回来了——他们是看到岸边的烟火才回来的。半天的工夫,他们的收获也不小,又打了十几条大鱼回来。
一伙人围着大铁锅,幕天席地而坐,各自不停地用柳条棍儿制成的筷子从锅里各自往自己碗里夹着鱼肉,大碗的白酒在人们手里来回地传递着,呵呵……在哪儿还能找到比这更惬意、更豪放的吃法呢?即使那几个当地的朋友也忙得倒不出来嘴来说话了,只有一个字:“造,敞开肚子使劲地造啊!”
呵呵……别看他们一直都生活在勤得利,属于住在黑龙江边的人。可是吃鱼,还是比不上我这个曾经真正在江边长大的,更不知道里面最好吃的其实是鱼肠子和鱼泡了。因为这些朋友并不知其味,多数都被我一个人悄悄消灭了,只能剩一点儿让他们品尝品尝。他们尝过之后,个个后悔不迭,连声感叹,天下竟有此等好吃的美食!可惜已经晚矣,那被勾出来的馋虫,怎么也回不去了。
红日偏西,我们都吃饱喝足了,一个个撑得肚子圆圆的,满脸通红,也该回去了。临走以前,我又挑了几条大鲤鱼带上,准备晚上再接着炖鱼吃。看见鱼,场部的几个朋友顿时眼睛又放光了——晚上又有好的吃了。
那天的晚餐当然是清炖大鲤鱼,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吃出来兴致。问题出在哪里啊?鱼还是真正的黑龙江里的野生鱼,厨子还是我们这帮厨子,问题只能出在炖鱼的水上。可是即使把黑龙江水打回家里来炖鱼,肯定也炖不出那股原生态的味道来——少了那里的风,少了那里的柴,少了那里的空气和气氛,再高明的厨师也不可能炖出江边的鱼味儿。
令人难忘的江水炖江鱼啊!
篇10: 江水炖江鱼之二散文
江水炖江鱼之二散文
家住在黑龙江边,生性又喜欢钓鱼、打鱼,自然也有几个渔民朋友。一年初夏周末的一个傍晚,一位渔民朋友来到我家,邀我明天下江去玩,一想到下江既能过过打鱼瘾,又可以吃鱼解馋,兴奋得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清晨,等我来到江边时,朋友已经和五六个人等待在那里了,把小小的渔船塞得满满的。开船过江,朋友把我们几个随船去玩的人送到江岛的下沙嘴滩,便和伙计开网捕鱼去了。
江岛上,柳林茂密,柳叶青翠,空气十分新鲜,沁人心脾。许多叫不出名的野花红、黄、白、蓝的点缀在碧绿的野草丛中,特别抢眼;江水里有好几只渔船正在撒网捕鱼,G乃的棹声清晰可闻。我看得正出神,只听水里“泼剌”一声,一条被正在过江的渔船马达惊动的大鲤鱼从江水里跳跃起来,晨阳下银鳞一闪,接着又落回水里,倏尔不见了。初夏的黑龙江畔总是这样景色宜人,令人神往。
朋友开网回来,已是中午时分了。船头刚触滩头,一条五六斤重的大鲤鱼便从渔船上朝岸边飞来。接着见朋友另外的那只手一扬,又有一条鲤鱼被扔到岸边。鲜活的大鲤鱼刚一落地,立刻跳了起来,在沙滩上不停地蹦着,身上沾满了泥沙。一同来玩的其他几个人见到鱼,赶紧都忙了起来,有的忙着挖坑垒灶,有的去拾柴、洗菜,我则和朋友蹲在水边收拾鱼。我们几个人正在忙活的工夫,又有两只渔船靠岸了。前面的那只渔船上,站着一个中年渔老大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儿。
小伙子拉着船锚跳上岸,把锚插在沙地里后,问朋友说:“张叔,来了这么多朋友,做什么好吃的?”朋友笑呵呵地回答说:“杀生鱼,炖鱼架。”小伙子一听,连忙说:“也算我们一份。”说话的工夫,他回头看见朋友身边的我,顿时露出一副窘态,红着脸迎过来:“老师也来了?”
“你是……”我当时有点懵住了,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这个和我说话的小伙子。“我叫李胜。老师可能忘了,上中学时,您教我们语文。”“哦――”经小伙子这么一提醒,我猛然想起来了,当年那个圆脸的小淘气,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强壮的打鱼汉子了。李胜见我想起来,回船也拎条七八斤重的大鲤鱼下来。
江边的捕鱼人一般不用这么大的鲤鱼杀生鱼,收拾干净,也炖到架在沙滩上的铁锅里。
铁锅里原来只有两条杀生鱼剩下的鱼架,如今又加进去李胜的那条鲤鱼。加完鱼后,李胜又找来几根粗一点的木头添进灶里,火焰在哔哔剥剥的燃烧。很快,锅开了,没有锅盖的铁锅里,汤汁在不停地上下翻滚着,江边潮湿新鲜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炖鱼香味儿。
这顿野外午餐只有四道菜:我们带来的几个酱猪手和拍黄瓜,再有就是杀生鱼和炖鱼架了。鱼炖熟了,生鱼也杀好了,装在盆子里,放在炖鱼锅旁,十几个人围着锅坐在热热的沙滩上。朋友让李胜把酒拿来,起开瓶盖儿,倒在两个大白碗里。在江边喝酒没那么多讲究,更用不着打酒官司,口大口小绝对没人攀――碗里斟满酒,大伙儿轮流着喝。
“老师,来尝尝这个。江水炖江鱼,原汁原味儿。”没等开席,坐在我对面的渔把头把锅里那个最大的鲤鱼头盛到碗里,端给我。我知道江边渔民们的.规矩:只有那些他们认为最值得尊敬的人才配得上吃鱼头,连忙推辞。
“接过去吧,打鱼人从来不会虚头巴脑的。”朋友见我不接碗,连忙劝我说。我只好把盛着鱼头的大碗接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望着眼前这些豪爽的捕鱼汉子,我端起了酒碗说:“谢谢各位渔老大!”接着,喝了一大口白酒。灼热的液体顺着嗓子流下去,心里顿时觉得热乎乎的。
“好!这才是咱们打鱼人的朋友。”几个渔把头见我把酒碗传下去,一起竖起了大拇指,齐声叫好。
“胜子,过来!敬你们老师一碗酒。”渔老大喊着李胜说。
李胜忙接过去酒碗,恭恭敬敬地端到我跟前:“老师,学生给您敬碗酒。”我只好再次接过酒碗,喝了一大口。
渔老大见我把酒喝了,从儿子手里接过酒碗,也要敬酒。我有点慌了,再这样敬下去,我还不得躺在沙滩上呀!渔老大见我为难,又说:“老师是文化人,酒量小,不像我这些下江打鱼的粗人,就知道喝酒。你表示一下就行了,我把碗里的酒干了。”说着,他把自己碗里的酒“咕咚咕咚”喝光了,接着亮了亮碗底让大家看。
等到身边的五六瓶白酒喝个瓶底朝天,那些打鱼汉子也喝得个个面红耳赤,话也越来越多了,中心只有一个:老师,我们把孩子交给你了,今后请多加费心。
面对着这些赤红脸膛的打鱼汉子们,我还能说什么呢?端着酒碗的手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了,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各位渔老大,你们放心吧,我会对得起你们的!
接着,我把手里的酒碗端起来,一直高高地举过头顶……
篇11:唱山歌,山歌好比春江水散文
唱山歌,山歌好比春江水散文
“日上一竿,早湿衣;挥汗早锄,六分地。日上两竿,腰如锤,眼睛巴巴,难撑起;日上三竿,手足麻,昼时吃饭,筷难提……”这是流传于江西铅山篁碧畲族乡众多山歌中最为传唱广泛的一支。曲调为旧五音。以篁碧当地话唱诵,腔调低沉平缓。常能以或温柔或哀婉或悲郁的情绪感动着每一位听者,使之亦随之郁随之悲随之哀随之愤。
同其它民族艺术一样,篁碧山歌的形成也是有其独特的历史的。从根本上来说,篁碧山歌实则就是畲族山歌,虽然经数百年的发展与嬗变,篁碧山歌无论是在形式上、调式上和演唱风格都已迥异于传统的畲族山歌。但是,篁碧山歌脱胎于畲族山歌却是勿庸置疑的。倘非要给篁碧山歌重作个定义,那么,只能说篁碧山歌是发源于畲族山歌,然后经长时间篁碧畲汉两族文化碰撞交融互化,而后形成独具篁碧特色的山歌。换言之,篁碧山歌是篁碧的!
这点,从本文开头的这支山歌唱词就可以看出端倪了。这是一首篁碧最原始的山歌,最初,这支山歌是用畲语歌唱的。据说,这支山歌始唱者就是最先迁至篁碧的篁碧雷姓始迁祖雷时六。据今280余年(公元1728年雍正戊申)前,畲人雷时六从福建漂泊至铅山三十七都黄柏村(篁碧旧称),见此地林壑幽美山青水秀,且村中邻里谦让和睦,长慈弟悌孙贤子孝。便心生定居之意。村中有一姓祝的老人,其家境宽裕,宅心仁厚,见时六眉宇不凡气势轩昂,生爱才之心,闻时六有在此生根之意,便赠田几丘。从此,时六便在黄柏村入驻并繁衍后代。这支山歌就是雷时六甫入黄柏奋夯根基之时哼唱而出的。其时,雷时六除了祝姓老人惠赠的两亩薄地和一间草庐外,再无它物。想在这儿娶妻生子并创出属于一片自已的天地,就必须兢兢业业不辞劳苦,甚至要付出比常人要多的多的努力。所以,雷时六异常发愤,多在别人尚在梦乡之时,他便已借薄篾之光劳作许久了。正如歌词所说:日上头竿,人家尚在早餐,可他却已经因为挥锄扔镐较久被汗水湿透了衣裳。同样,第二句第三句也都是以相当洁简的语言描述自已劳作的辛苦状态,腰如锤、筷难提这些生动的描写很充实地反映出了他的辛苦和劳累。但是,尽管辛苦,歌者却从中体味到了一种独属劳动人民的乐趣,“等到秋来,桂花香;禾田到块,闪金光…”以及歌词最后一部分“时光漫漫,悠悠长,人的生命,难久长,赶快发奋,赶年轻,置得田地,留子孙…”俚俗,恬淡,既现实却又略略透出一些浪漫色彩。从这支山歌,我们可以听出一个普通劳动者对现实生活的把握,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是的,今天他们是辛苦的,然而,当黄澄澄的谷穗在沃野闪出耀眼金光之时,当通过辛勤劳动终于换得锦屋华堂换得良田青山之时,那份喜悦是难以言喻的。当然,因为历史条件的限制,劳动者们未必都能通过他们的劳动实现理想,但是,这支山歌却能给予他们一种光明的希望。从唱调来看,这类山歌并没有复杂的唱音变化,哀婉、悲愤、激昂与喜悦等情绪完全由歌者歌唱力度来表现与渲染。极简单的四句唱腔,却能极酣畅淋漓地表现出人的复杂思想感情。这,也不能不承认篁碧山歌有它的伟大之处了!
同其它艺术形式一样,山歌也是一种依附于人们的思想、习惯,情感与信仰而产生的一种民间艺术。上述的山歌仅是众多山歌中的其中一种。在此,我们姑且把它归类于篁碧劳动山歌。除此之外,篁碧山歌还可分为诉情山歌、喜庆山歌、婚嫁山歌和丧葬山歌等种类。从表演形式上来看,又分男女对歌,独歌和合唱。但是,究竟因为篁碧山歌的发展历史尚算短促,除了形式,篁碧山歌在唱腔上却没有太多变化。
以篁碧诉情山歌为例。篁碧诉情山歌多为独唱(这也就是篁碧诉情山歌名以“诉情”而不叫爱情山歌的缘由)。通常,这种山歌都是以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为主体,在他(她)们有了心仪对象而羞于表达的情况下,他或她便会趁对方独处时设法靠近,然后轻唱,仿佛是自我抒情实际是向对方诉说相思。这种形式极是含蓄,而歌词更是浪漫婉约。听听吧“春来山花,红艳艳(哟喂),山上麂古,下山来;麂古下山,作么尼,下的山来,寻麂麽(咧)……热来山间,凉快快,麂古孓孓,独徘徊,麂古可怜,打单身,么时麂麽,作伴来…冬来风雪,冷冰冰,麂麽召(怎)能,寻吃食,麂古楞楞,剥冰雪,麂麽才能,填草肚”。(注:麂古麂麽篁碧腔分别指公麂母麂)这段山歌,以四季的雄麂行为作背景,融入了男歌手对姑娘相思之情,同时,借歌中情事坦然陈述: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一旦情投意合,我愿为心上人儿奉献一切。同为诉情山歌,再听听女性的唱词:“月光圆圆,挂天空,丹桂清香,飘四方;此香不传,薄情人,薄情无心,怎闻味;月光圆圆,挂天空,丹桂芬香,看人传;此香只传有心人,爱花护花,常有香……”歌词表意,直接明朗。从这个角度来讲,篁碧的女性还在很大程度受到了畲族文化影响,她们不故作姿态,不含羞矜持,她们的情感热烈率真,面对自已钟意的.情侣敢于直白陈述。
诉情山歌中还有一种对唱形式,但是,这一形式却很少运用。实际只适用于篁碧的重大节日,燃起篝火,男女团团围火而坐,这时,好戏方会登场。场中男女各推出一至两位山歌打的最好的歌手,然后,由女打山歌出问,男歌手打山歌作答。在山歌一句落尾时各方众人还得和声。这种场合上,歌词就没有定句了,基本靠双方自由发挥。但是,内容大都不会超出农林生产自然常识或是农村生活习惯。当然,高潮时歌词中也常会出现略显腥荤的男女情事。这种形式很象电影《刘三姐》里的对歌场面,遗憾的是,这究竟是真实生活里的人物,热闹和气氛或许能和电影情节一较长短,而对歌节奏和速度却是与电影里很有个距离的。应该说,无论是诉情山歌还是劳动山歌,尽管都各有着自的代表段子,但它们的歌词存在形式仍然是自由的,几百年来的发展,为其内容注添了十分活跃的活力,这两类山歌也因此愈来愈受到了篁碧人民甚至篁碧以外人民的喜爱与推广。
与之不同的是,篁碧山歌的婚嫁、丧葬和喜庆山歌因为其独特的背景和要求,就显得特别厚重与保守,也显得特别认真与严肃了。这几类山歌至今都还保持着原来的面貌,与畲族先人带进篁碧的原始歌词比,惟有的变化是由畲语转为了篁碧腔。风格上,喜庆的活泼诙谐,婚嫁的缠绵依恋,而丧葬的则苍凉凄惨。这些歌词具有极好的感染力与煽情力,比如婚嫁的唱词:“女儿此去,心如绞,从此已作,他家人;娘亲生我,如未生,堂前伺奉,靠哥嫂,姑娘只能,凭心念;女在娘家,千般好,转到夫家,受制牵,公婆怎有,爷娘爱,为媳岂如,做女甜…”一种浓浓的亲情眷恋,通过裹泪的山歌音律瞬间释放的感染力足感动每一位听众。而丧葬歌的悲痛色彩也是极具力量的:“亲人亲人,你莫走,家中大小,泪潸潸;天堂或有,无限好,天堂怎有,儿孙绕;亲人亲人,你莫去,女儿刚絮,御寒衣,亲人亲人,再睁眼,女儿为你,着寒衣…”情到浓时,催人泪下。而喜庆节日或是家来贵客之时的山歌,却又能以其欢快明朗的氛围影响着人们。“树上八哥,叽叽叫,庭前旺火,腾腾烧,元宝遍传,肉香味,东家客人,相拥坐;八哥报喜,屋要起,旺火腾腾,送瑞气;东家客家,喜满面,大碗吃洒,赶菜滚…”又如建房上梁或其它喜庆之时的唱词,“栋梁圆圆,家圆满,栋梁直直,家运长,先唱东边,红日照,瑞气临门,福气来,二唱南边紫云祥,紫气东来,万事安…”歌词中漾溢了对美好生活的赞美,还寄托了篁碧人民对未来日子的深深祝愿!
篁碧山歌,作为一种文化遗产幸运地延承下来了。但是,随着人民的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文化娱乐的内容和形式愈来愈丰富,传统的篁碧山歌正在受到冲击与挑战。如何将这一文艺瑰宝更好地继承和推广,就需要我们去认真思考和探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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