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虞美人·赋琵琶》(精选7篇)由网友“快乐星球”投稿提供,下面是小编给大家整理后的辛弃疾——《虞美人·赋琵琶》,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篇1:辛弃疾——《虞美人·赋琵琶》
【内容】:
凤尾龙香拨,自开元霓裳曲罢,几番风月?
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
记出塞、黄云堆雪。
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
辽阳驿音尘绝,琐窗寒,轻拢慢撚,泪珠盈睫。
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哀彻。
千古事,云飞烟灭。
贺老定场无消息,想沉香亭北繁华歇。
弹到此,为鸣咽。
【鉴赏】:
同一题材,在不同的作家笔底,表现各异;试听“琵琶”,一到作者手里,即翻作新声,不同凡响。
此琵琶,乃檀木所制,尾刻双凤,龙香板为拨,何其精美名贵!“凤尾龙香拨”。这杨贵妃怀抱过的琵琶,它标志着一个“黄金时代”。作者在此,暗指北宋初期歌舞繁华的盛世。而“霓裳曲罢”则标志着国运衰微与**开始。借唐说宋,发端即点到主题而又不露痕迹,可谓引人入胜之笔。
“浔阳江头”二句,一转,用白居易《琵琶行》所叙事。白氏在江边关客“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诗序云“是夕始有迁谪意”,是听了琵琶曲与弹奏女子自述身世之后的所感。词以“最苦”二字概括,表明作者也有同感。“画舸”句用郑文宝《柳枝词》“亭亭画舸系春潭”句意。作者以白居易的情事自比,并切琵琶,其“天涯沦落”之感亦可知矣。
“记出塞”接连数句又一转,从个人遭遇写到国家恨事。“望昭阳宫殿”等句分明是写一种特殊感情,与当日昭君出塞时去国怀乡之痛不完全是一回事。这里恐怕是在暗喻“二帝蒙尘”的靖康之变。这种写法在南宋词家中也不乏其人。姜夔《疏影》词中亦有“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之句,郑文焯亦云“伤二帝蒙尘,诸后妃相从北辕,沦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
“辽阳驿使”数句转到眼前的现实。词人怀念北方故土,联想琐窗深处,当寒气袭人时,闺中少妇正在怀念远戍辽阳而杳无音信的征人。她想藉琵琶解闷,结果愈弹愈是伤心。“推手”等句,指弹琵琶,汉刘熙《释名。释乐器》:“枇杷,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枇,引手却曰杷,象其鼓时,因以为名也。”欧阳修《明妃曲》本此而有“推手为琵却手琶”之句;所弹之曲为《梁州》。《梁州》即《凉州》,唐西凉府所进边地乐曲,梁、凉二字唐人已混用。唐段安节《乐府杂录》谓贞元初康昆仑翻入琵琶。白居易诗:“《霓裳》奏罢唱《梁州》,红袖斜翻翠黛愁。”可见其声哀怨。“哀彻”两字加深了悲凉的意绪。“云飞烟灭”已将上文一齐结束,“贺老”句便是尾声。
这尾声与发端遥相呼应,再次强调盛时已成过去,已成为历史。贺老即贺怀智,开元、天宝间琵琶高手,他一弹则全场寂静无声。元稹《连昌宫词》云:“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贺老定场”即无消息,则“沉香亭北倚栏干”(李白《清平调》)的贵妃面影当然也不可见,这“凤尾龙香拨”的琵琶亦无主矣。故作者云“弹到此”即“鸣咽”不止,写悲慨无穷的国难家愁。
此篇手法新颖,从章法上看与《虞美人。别茂嘉十二弟》。可并为姊妹篇,都列举了许多有关的.典故,而其中皆有一线相连。即所用典故中情事都与词人内心的情感和生活经历有关,与当时时代特点有关,故典故虽多,却不为事所累,且抒情气氛浓郁。仍觉圆转流丽。由此我们联想到唐时李商隐的《泪》(永巷长年怨绮罗)一诗,也是列举古来各种挥泪之事,最后归结为一事。辛词章法可能学自李诗,而又有出蓝之妙。再上溯可找到江淹的《恨赋》、《别赋》,李白《拟恨赋》等类篇章,作者用之以为词,可谓创新。
此词除使用典故多能流转自如外,还显示了辛词的另一特色,即豪放而兼俊美,所谓“肝肠似火,面目如花”者。词中如“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句,不独用昭君出塞之典故,且含嵇康“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四言十八首赠兄秀才入军》)的诗意,形象很美,韵味亦深长。又“轻拢慢撚”四字,不独是用白居易诗点出弹琵琶,而好在将闺人愁闷无意绪、心情懒慢的神态也随之描画出来了。“泪珠盈睫”,令人想见那长睫毛闪动的晶莹珠泪,非而见美,更渲染了哀怨气氛,烘托了主题。
前人评辛词曰“大气包举”,所谓“大气”,就是指贯穿在词中那种浓烈的爱国之情,沉郁而激昂。而他的词风却不见粗犷,反倒是思理细腻绵密,语言华丽高雅,虽“用事多”,不嫌板滞。“情”在其中,密处见疏,实中有虚,令人读后有荡气回肠之感。
篇2:辛弃疾《虞美人·赋琵琶》的赏析
辛弃疾
凤尾龙香拨,自开元霓裳曲罢,几番风月?
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
记出塞、黄云堆雪。
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
辽阳驿音尘绝,琐窗寒,轻拢慢撚,泪珠盈睫。
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哀彻。
千古事,云飞烟灭。
贺老定场无消息,想沉香亭北繁华歇。
弹到此,为鸣咽。
篇3:辛弃疾《虞美人·赋琵琶》的赏析
同一题材,在不同的作家笔底,表现各异;试听“琵琶”,一到作者手里,即翻作新声,不同凡响。
此琵琶,乃檀木所制,尾刻双凤,龙香板为拨,何其精美名贵!“凤尾龙香拨”。这杨贵妃怀抱过的琵琶,它标志着一个“黄金时代”。作者在此,暗指北宋初期歌舞繁华的盛世。而“霓裳曲罢”则标志着国运衰微与**开始。借唐说宋,发端即点到主题而又不露痕迹,可谓引人入胜之笔。
“浔阳江头”二句,一转,用白居易《琵琶行》所叙事。白氏在江边关客“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诗序云“是夕始有迁谪意”,是听了琵琶曲与弹奏女子自述身世之后的所感。词以“最苦”二字概括,表明作者也有同感。“画舸”句用郑文宝《柳枝词》“亭亭画舸系春潭”句意。作者以白居易的情事自比,并切琵琶,其“天涯沦落”之感亦可知矣。
“记出塞”接连数句又一转,从个人遭遇写到国家恨事。“望昭阳宫殿”等句分明是写一种特殊感情,与当日昭君出塞时去国怀乡之痛不完全是一回事。这里恐怕是在暗喻“二帝蒙尘”的靖康之变。这种写法在南宋词家中也不乏其人。姜夔《疏影》词中亦有“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之句,郑文焯亦云“伤二帝蒙尘,诸后妃相从北辕,沦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
“辽阳驿使”数句转到眼前的现实。词人怀念北方故土,联想琐窗深处,当寒气袭人时,闺中少妇正在怀念远戍辽阳而杳无音信的征人。她想藉琵琶解闷,结果愈弹愈是伤心。“推手”等句,指弹琵琶,汉刘熙《释名。释乐器》:“枇杷,本出于胡中,马上所鼓也。推手前曰枇,引手却曰杷,象其鼓时,因以为名也。”欧阳修《明妃曲》本此而有“推手为琵却手琶”之句;所弹之曲为《梁州》。《梁州》即《凉州》,唐西凉府所进边地乐曲,梁、凉二字唐人已混用。唐段安节《乐府杂录》谓贞元初康昆仑翻入琵琶。白居易诗:“《霓裳》奏罢唱《梁州》,红袖斜翻翠黛愁。”可见其声哀怨。“哀彻”两字加深了悲凉的'意绪。“云飞烟灭”已将上文一齐结束,“贺老”句便是尾声。
这尾声与发端遥相呼应,再次强调盛时已成过去,已成为历史。贺老即贺怀智,开元、天宝间琵琶高手,他一弹则全场寂静无声。元稹《连昌宫词》云:“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贺老定场”即无消息,则“沉香亭北倚栏干”(李白《清平调》)的贵妃面影当然也不可见,这“凤尾龙香拨”的琵琶亦无主矣。故作者云“弹到此”即“鸣咽”不止,写悲慨无穷的国难家愁。
此篇手法新颖,从章法上看与《虞美人。别茂嘉十二弟》。可并为姊妹篇,都列举了许多有关的典故,而其中皆有一线相连。即所用典故中情事都与词人内心的情感和生活经历有关,与当时时代特点有关,故典故虽多,却不为事所累,且抒情气氛浓郁。仍觉圆转流丽。由此我们联想到唐时李商隐的《泪》(永巷长年怨绮罗)一诗,也是列举古来各种挥泪之事,最后归结为一事。辛词章法可能学自李诗,而又有出蓝之妙。再上溯可找到江淹的《恨赋》、《别赋》,李白《拟恨赋》等类篇章,作者用之以为词,可谓创新。
此词除使用典故多能流转自如外,还显示了辛词的另一特色,即豪放而兼俊美,所谓“肝肠似火,面目如花”者。词中如“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句,不独用昭君出塞之典故,且含嵇康“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四言十八首赠兄秀才入军》)的诗意,形象很美,韵味亦深长。又“轻拢慢撚”四字,不独是用白居易诗点出弹琵琶,而好在将闺人愁闷无意绪、心情懒慢的神态也随之描画出来了。“泪珠盈睫”,令人想见那长睫毛闪动的晶莹珠泪,非而见美,更渲染了哀怨气氛,烘托了主题。
前人评辛词曰“大气包举”,所谓“大气”,就是指贯穿在词中那种浓烈的爱国之情,沉郁而激昂。而他的词风却不见粗犷,反倒是思理细腻绵密,语言华丽高雅,虽“用事多”,不嫌板滞。“情”在其中,密处见疏,实中有虚,令人读后有荡气回肠之感。
篇4:辛弃疾 贺新郎 赋琵琶
辛弃疾
凤尾龙香拨,
自开元。
《霓裳曲》罢,
几番风月。
最苦浔阳江头客,
画舸亭亭待发。
记出塞黄云堆雪。
马上离愁三万里,
望昭阳宫殿孤鸿没,
弦解语,
恨难说。
辽阳驿使音尘绝,
琐窗寒轻拢慢捻,
泪珠盈睫。
推手含情还却手,
一抹《梁州》哀彻。
千古事、云飞烟灭。
贺老定场无消息,
想沉香亭北繁华歇,
弹到此,
为呜咽。
赏析一:
这是一首著名的咏物抒怀词。借说琵琶故事,来抒发国家兴亡和个人失意的感叹。上片用三个典故来议论和抒情。自从开元盛世过罢,《霓裳羽衣曲》经历了多少代风清月白,杨贵妃的琵琶弹走了盛唐的繁华,从此国运衰微。最愁苦是自居易浔阳江头夜送客,为听琵琶妙曲,等待出发的高高画船在江边停泊,白居易听琵琶,感受被贬谪的悲凉。王昭君远出塞外,天上黄云覆蔽,马前冰雪堆积,她在马上弹着琵琶诉离愁,去国离家三万里,遥望昭阳宫殿的方向,离群的孤雁隐没了踪迹,琵琶弦善解人意,昭君恨难以尽叙。王昭君手抱琵琶出塞是朝廷的屈辱(历史另作别论),结句恨难说,家事、国事,身前、身后事,真的从何说起呢!下片借思妇弹琵琶表达对辽阳征人的思念,抒发对北国的怀念。北方传递音信的辽阳驿使已经断绝,雕花窗透入了寒气,她轻拢慢捻地弹奏琵琶,泪珠儿盈满双睫。辽阳的陷落引起思妇的哀怨。她弹《梁州》不仅因为它乐曲音调激越,更是因它在北方,这才声音哀彻。最后以回忆唐朝琵琶高手贺老和沉香亭中玄宗和贵妃玩赏的故事作结,供以呜咽宋朝的衰亡。
赏析二:
同一题材,在不同作家笔底,其表现各各不同;试看“琵琶”,一到辛弃疾手里,即生面别开,不同凡响。
这里所写的琵琶,是多么精致、美妙和名贵的乐器呀!檀木制成的槽,尾部镂刻着双凤,拨动它的是龙香柏制的板儿,“凤尾龙香拨”,它标志一个“黄金时代”。作者在此,正是暗指北宋初期那歌舞升平的盛世。而“霓裳曲罢”则又表示国运的衰微和**的开始。似说唐,实是说宋。一开头,便给人以鲜明的印象,点到主题,又不露痕迹。
接着一转,说最痛苦的莫过于那徘徊在浔阳江边的客子了。当画船待发时,“忽闻水上琵琶声”,勾起他满腹哀愁,无穷幽恨。何以知其“最苦”,因为这正是作者在写自己的心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本有一腔热血,多少豪情壮志,可惜朝廷昏阍,致使他在任江西安抚使时无辜被弹劾去官,此后辗转几调,又长期被废置不用。他借用白居易《琵琶行》的`诗意,着重表现他自己遭“贬谪之情”,“天涯沦落”之感。
又一转,忽写到昭君出塞时,天上黄云成阵,马前积雪成堆。她离家到三万里之遥的异域,一面走一面还怅然回首。痴痴地望着一只孤雁向昭阳宫殿的方向飞去,直到它在云间隐没。唉!虽有琵琶能解语,能传心曲,可是这心中的愁恨实在难以说得清呀!
这不是靖康之难“二帝蒙尘”又指什么呢?若说单是指的“昭君出塞”,则又何必提“望昭阳宫殿”云云(昭君出塞时,应有去国怀乡之痛,但她未必会对汉家宫室有如此之留恋)。这里分明别有所指。姜夔《疏影》词不是用“昭君不惯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以“伤二帝蒙尘、诸后妃相从北辕,沦落胡地,故以昭君托喻”(郑文焯评语)的吗?
“辽阳驿使音尘绝”--此句语意忽明,“琵琶”声似乎化作鼓鼙之声,似乎是要让读者更清楚地知道辛弃疾心心意意所思念、所盼望的是什么;它的“潜台词”就是:“那沦亡了的北方故土啊,哪一天才能收复呢?”
于是,在那雕饰着花纹的漂亮的窗户中,寒气袭人之时,闺中少妇正在怀念远戍辽阳音信杳然的征人。她想藉琵琶解闷,“轻拢慢捻抹复挑”,结果却愈弹愈伤心,眼泪汪汪然了。这是“她”,同时也是作者自己。一纵一收,作者马上回到含而不露的写法上去了。
“推手”云云,指弹琵琶,欧阳修《明妃曲》“推手为琵却手琶”;而弹的那一曲为什么必须是《梁州》呢?正因为梁州在北,今已沦亡,“哀彻”两字加深了感慨悲凉意绪。“云飞烟灭”已将上文一齐结束。“贺老”句便是尾声。这尾声与发端遥相呼应,再次强调盛时已成为过去,盛事已成为历史。贺老即贺怀智,开元、天宝间的琵琶高手。他一弹则全场为之安定无声。元稹《连昌宫词》云:“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想“贺老定场”之类在繁华的北宋定然屡见不鲜,那时不还有“大晟乐正”吗?可如今盛事难逢,那如同沉香亭北的繁华盛事,真个消歇了。“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栏干”(《清平调》),这里融进了李白诗意。
辛弃疾的词,有一特点是好用典故,前人嫌他“多用事”“掉书袋”,认为是一个缺点。究竟如何,尚有探讨之必要。首先是看题材与所表现的主题是否需要。辛词中也往往有纯系白描而显得自然可爱的,如“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西江月》)之类,但那是写眼前小景,所抒写的感情也较朴实单纯;可这首《赋琵琶》则很不相同,他是藉琵琶抒写家国之感,盛衰之慨。有些问题是不便明言的,必需出之以含蓄婉转的手法,这样,典故便跑出来了。而这首的用典又与别首的用典不同,在章法上是别具一格。我们举出另一首《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从章法上看,可称是此篇的姊妹篇。在那篇中,他亦是列举许多别离的典故,曲意形容,看似各不相关,其实内中皆有一线相连。原来这所列举的离愁别恨都与词人自己内心的情感有关:他无处不在讲自己,不在诉说自己的苦痛。连所举的“啼鸟”之名也不为无因,“更那堪杜鹃声住,鹧鸪声切”,这里似乎是说劝我“不如归去”的杜鹃声才停住,那阻我“行不得也,哥哥!”的鹧鸪声却又急切地叫唤起来,这不正是写自己报国无门、壮志未酬、进退两难的矛盾和苦闷的心情与处境吗?而“将年百战”、“壮士悲歌”等等无不都是夫子自道。
由此我们又联想到唐时李商隐所写的《泪》(“永巷长年怨绮罗”)一诗,亦列举古来各种挥泪之事,最后归结为一事。这首诗的写法新颖,辛词章法可能从此处学来,又加以变化。
此词题为《赋琵琶》,作者用铺排、陈述口气,句句写琵琶,又句句不专写琵琶;句句点题目,又句句在借题发挥。而所有的句子皆围绕一个中心。全篇与其说是“咏物”,无宁说是抒情,在全部抒情的氛围中,清楚地塑造了诗人自己的形象。
此词在艺术上又明显地表现出辛词的另一特色。辛词一向被视为“豪放派”的代表,但他在豪放的同时又还有极俊美的一面,一首词中往往兼而有之(这和后来一些学辛词者专主粗豪不同),本篇就是一个范例。他倒不是“铁板铜琶”,他的琵琶是“凤尾龙香”式的。刘勰所谓“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文心雕龙·神思》),这颇能说明辛词的妙处。如“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句,不独用昭君出塞之典,且含嵇康“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四言十八首赠兄秀才入军》)的诗意,形象很美,韵味亦深长。又“轻拢慢捻”四字,不独是用白居易的诗点出弹琵琶而已,好就好在将闺人愁闷无意绪、心情懒散的神态也描画出来了。而接下去“泪珠盈睫”,令人想见那长睫毛上闪动着的晶莹的泪珠,不独悲,而且很美。这样就渲染出一种哀怨的气氛,也就更好地烘托了主题。
前人评辛词曰“大气包举”,所谓“大气”就是指贯穿在他词中的那种浓烈的爱国之情,既沉郁,又激越。而他的词风并不粗犷,倒是思理细腻绵密,语言典丽高华,虽“多用事”而并不嫌板滞,这就是因有“情”在其中,密处见疏,实中有虚,令人读后有荡气回肠之感。
篇5:虞美人赋荼-辛弃疾
虞美人赋荼-辛弃疾
虞美人是爱国诗人辛弃疾的一首作品,也是不错的一首词。
虞美人(赋荼_)
宋代:辛弃疾
群花泣尽朝来露。争奈春归去。不知庭下有荼_。偷得十分春色、怕春知。
淡中有味清中贵。飞絮残英避。露华微渗玉肌香。恰似杨妃初试、出兰汤。
翻译
群花泣盡朝來露。爭奈春歸去。不知庭下有荼_。偷得十分春色、怕春知。
淡中有味清中貴。飛絮殘英避。露華微滲玉肌香。恰似楊妃初試、出蘭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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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戊申元日立春席间作)
谁向椒盘簪彩胜。整整韶华,争上春风鬓。往日不堪重记省。为花长把新春恨。
春未来时先借问。晚恨开迟,早又飘零近。今岁花期消息定。只愁风雨无凭准。
蝶恋花(和赵景明知县韵)
老去怕寻年少伴。画栋珠帘,风月无人管。公子看花朱碧乱。新词搅断相思怨。
凉夜愁肠千百转。一雁西风,锦字何时遣。毕竟啼鸟才思短。唤回晓梦天涯远。
蝶恋花(用赵文鼎提举送李正这提刑韵送赵元英)
莫向城头听漏点。说与行人,默默情千万。总是离愁无近远。人间儿女空恩怨。
锦绣心胸冰雪面。旧日诗名,会道空梁燕。倾盖未偿平日愿。一杯早唱阳关劝。
感皇恩(寿范倅)
七十古来稀,人人都道。不是阴功怎生到。松姿虽瘦,偏耐云寒霜晓看君双鬓底,青青好。
楼雪初晴,庭闱嬉笑。一醉何妨玉壶倒。从今康健,不用灵丹仙草。更看一百岁,人难老。
一枝花(醉中戏作)
千丈擎天手。万卷悬河口。黄金腰下印,大如斗。更千骑弓刀,挥霍遮前后。百计千方久。似斗草儿童,赢个他家偏有。
算枉了、双眉长恁皱。白发空回首。那时闲说向,山中友。看丘陇牛羊,更辨贤愚否。且自栽花柳。怕有人来,但只道、今朝中酒。
辛弃疾思想
强烈的爱国主义思想和战斗精神是辛词的基本思想内容,这首先表现在他的词中,他不断重复对北方的怀念。另外,在《贺新郎》《摸鱼儿》等词中,他用“剩水残山”、“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等词句讽刺苟延残喘的南宋小朝廷,表达他对偏安一角不思北上的不满。胸怀壮志无处可用,表现在词里就是难以掩饰的不平之情。他擅长的怀古之作中《水龙吟》,面对如画江山和英雄人物,在豪情壮志被激发的同时,他也大发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冲突,为他的词构成悲壮的基调。辛词在苏轼词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了题材范围,他几乎达到了无事、无意不可入词的地步。他将豪放词推帜至一个顶峰。
在抒发报国之志时,辛弃疾的词常常显示出军人的勇毅和豪迈自信的情调,像“要挽银河仙浪,西北洗胡沙”(《水调歌头》),“马革裹尸当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说”(《满江红》),“道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贺新郎》)等,无不豪情飞扬,气冲斗牛。对那些与自己一样勇于报国的志士,他由衷地加以赞美,与之同声相应,彼此勉励,如《水龙吟·甲辰岁寿韩南涧尚书》的慷慨热情,全然不同于一般俗滥的.祝寿词:
渡江天马南来,几人真是经纶手?长安父老,新亭风景,可怜依旧。夷甫诸人,神州沉陆,几曾回首?算平戎万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况有文章山斗,对桐阴满庭清昼。当年堕地,而今试看,风云奔走。
绿野风烟,平泉草木,东山歌酒。待他年,整顿乾坤事了,为先生寿。
而对于庸俗圆滑、面对民族危亡无所作为的官僚,辛弃疾有一种出于本能的厌恶,在《千年调》中他勾勒了这类人物的丑态:“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最要然然可可,万事称好。”
然而正是这样的人充斥官场,把持权位,引导着一条苟且偷安的道路。他愤慨地写道:“千古李将军,夺得胡儿马。李蔡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卜算子》)
当辛弃疾带领不多的人马冲过战场烽火来到南方时,怀着满腔热血,渴望一展宏图,却不料从此陷落在碌碌无为的境地,这使他感到难以忍受的苦闷和悲愤。在他南归的第十二年重游当年南归的首站建康时,他写下了著名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这是对山河破碎的悲哀,对壮志成空的悲哀;岁月无情地流去,因这种悲哀更显得怵目惊心。然而即使词人在写他的孤独和悲哀,写他的痛苦和眼泪,我们仍然看到他以英雄自许、绝不甘沉没的心灵。
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南宋上层统治集团的屈辱投降进行揭露和批判;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艺术风格多样,而以豪放为主。热情洋溢,慷慨悲壮,笔力雄厚,与苏轼并称为“苏辛”。《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等均有名。但部分作品也流露出抱负不能实现而产生的消极情绪,有《稼轩长短句》,当代注本以邓广铭先生作的《稼轩词编年笺注》最为流行。今人辑有《辛稼轩诗文钞存》。
篇6:虞美人·琵琶
宋代苏轼
定场贺老今何在,几度新声改。怨声坐使旧声阑,俗耳只知繁手,不须弹。
断弦试问谁能晓,七岁文姬小。试教弹作辊雷声,应有开元遗老,泪纵横。
译文
唐天宝时的乐师贺老演奏雄风现在还在吗?当今的现实是一次又一次地把新声改了又改。令人发怨的新声自然迫使传统的乐曲衰落了,凡俗的听众们只认识手乱胡拨,不值得什么弹奏。
断了弦,声音变了哪个懂得?只有七岁的蔡文姬知道断了哪根弦。假使有人弹出高级的'辊雷的声调,当会激起开元遗老这辈音乐高师们的热泪纵横。
注释
虞美人:词牌名,原为唐教坊曲,初咏项羽宠姬虞美人,因以为名。又名《一江春水》、《玉壶水》、《巫山十二峰》等。双调,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句,皆为两仄韵转两平韵。
定场:指贺老琴艺出众,镇得住场子。贺老:贺怀智,唐开元时期著名乐工,擅弹琵琶。
新声改:改了的新声成为“俗耳”者乐声,较为低级。
怨声:令人烦怨的新声。坐:自然,无故,渐渐。旧声:传统而高雅的乐调。阑:残,消失,衰落。
俗耳:听惯尘世之声的耳朵,这里代指凡俗听众。
繁手:手指繁捻而累举如梳齿也,极言弹奏手很杂乱。
文姬:即蔡文姬,名琰(yǎn),陈留(令河南杞县)人,蔡邕之女,汉末女诗人。博学多才,通晓音律。琴曲歌辞《胡笳十八拍》名传后世。
试教:假使人。
辊(gǔn)雷声:如炸雷般的声调。
应有:应当会激起。开元:唐玄宗的年号(公元713 —741年)。遗老:经历过旧时而留恋旧时的人。
创作背景
苏轼家中藏有唐开元时雷琴一类的珍贵乐器。宋神宗元丰四年(1081年)六月,陈季常从岐亭来访苏轼,苏轼拿出珍贵乐器让会客中善琴者弹之,引起苏轼的旧思后作该词。
赏析
上片,怀古伤今,嘲讽“俗耳”者们对传统乐曲的低级欣赏水平。“定场贺老今何在。”以发问的句式,感叹为群众喜闻乐听的圈场乐声到哪里去了?高级的琵琶演奏师贺老而今安在哉?“几度新声改,怨声坐使旧声阑”,进一步写传统的高雅“旧声”被改得面目全非了。这些所谓的“新声”而今成为“怨声”了。“今何在”写今非昔比,“几度”写改“新声”没有限度,“旧声阑”写传统乐曲衰落的命运。“俗耳只知繁手,不须弹”,“俗耳”者们占领了当时的乐坛,“繁手”乱拨,谈不上用什么演奏场了。“只知”、“不须”,无情地嘲笑了传统乐风日下,到了“无知”和“低微”的程度。
下片,弃怨转赞,以古论今,优秀传统的乐曲是会永存的。“断弦试问谁能晓,七岁文姬小”,从辨声者的角度说,真正知音者幼如文姬。“试教弹作辊雷声,应有开元遗老,泪纵横”,进深一层,从欣赏者的角度说,真正知音者还有老如开元遗老。“试问”,实是不须问,知音者们谁都能晓,“试教”,实是不须教,高手一弹必然发出“辊雷”之声。“开元遗老”是传统乐曲的继承者和传授者,是民族极为宝贵的社会财富。“旧声”竟能使他们感动得“热泪纵横”,会为民族的传世经典乐曲而自豪。
全词,名写琵琶,实有寓意。批判了“俗耳”、“繁手”的“新声”,肯定了“贺老”、“文姬”、“开元遗老”的“旧声”,是借以对变法重新作出自己的评判。“几度”“繁手”的新法改革,导致一些合理的政治策略和治国方略也一并“阑”败衰落,“贺老”、“文姬”、“开元遗老”式的苏轼们“怨声”载道?如若有此寓意,对弘扬传统治国之策不无借鉴意义,但一味反对变法则是不可取的,这也反映了苏轼思想的局限性。
篇7:辛弃疾《贺新郎·赋琵琶》古诗赏析
辛弃疾《贺新郎·赋琵琶》古诗赏析
凤尾龙香拨,自开元《霓裳》曲罢,几番风月?
最苦浔阳江头客,画舸亭亭待发。
记出塞、黄云堆雪。
马上离愁三万里,望昭阳、宫殿孤鸿没,弦解语,恨难说。
辽阳驿使音尘绝,琐窗寒、轻栊慢捻,泪珠盈睫。
推手含情还却手,一抹《梁州》哀彻。
千古事、云飞烟灭。
贺老定场无消息,想沉香亭北繁华歇。
弹到此,为呜咽。
作品赏析
【注释】:
①此词赋琵琶而累用故实。或谓其“运典虽多,却一片感慨,故不嫌堆垛”(《白雨斋词话》);或谓其“大气足以包举之,故不粗率”(《艺衡馆词选》)今之论者亦多谓忧国之感,兴衰之慨。或谓此词作法与《贺新郎·送茂嘉十二弟》同一机杼,以其罗列故实相仿。然细察之,《贺新郎》词脉清晰,此篇章法颇有紊乱不明、融贯不力之弊。
②“凤尾”句:琴槽似凤尾,琴拨以龙香柏木削就。极言此琵琶之精致名贵。郑嵎《津阳门》诗:“玉奴琵琶龙香拨。”诗人自注云:“(杨)贵妃妙弹琵琶,其乐器闻于人间者,有罗檀为槽,龙香柏为拨者。”苏轼《听琵琶》诗:“数弦已品龙香拨,半面犹遮凤尾槽。”拨:拨弦之具。
③“自开元”两句:言自开元年间《霓裳》一曲以来,这琵琶经历了几多岁月磨蚀。开元:唐玄宗李隆基的年号(713—741)。《霓裳》:即《霓裳羽衣曲》,为唐代宫廷中著名琵琶乐曲,起于玄宗开元年间,盛于天宝年间。按:说“《霓裳》曲罢”,暗用白居易《长恨歌》诗意:“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谓安禄山叛乱,惊破了唐玄宗的艳梦。这里暗含兴亡之感。风月:风晨月夕,指岁月。
④“最苦”两句:言浔阳江边,送客舟头,一曲琵琶最动谪人离愁。白居易《琵琶行》序说他贬江州司马时,送客江边,夜闻舟中琵琶声,慨然命笔作《琵琶行》。诗中有“浔阳江头夜送客”、“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诸句。辛词本此。浔(xún循)阳江:江名,指长江在今江西九江市北的一段。客:指白居易。画舸:泛指华丽的船。亭亭:形容画舸高挺秀丽。
⑤“记出塞”三句:用汉昭君出塞和亲事,见前《贺新郎》(“绿树听鹈)”注⑤。这三句具体描绘其马上琵琶、回望汉家宫阙情景。黄云堆雪:黄沙蔽天,白雪遍地。极言塞外之苦寒。欧阳修《明妃曲》:“不识黄云出塞路,岂知此声能断肠。”即是此意。昭阳:汉都长安未央宫中的一座殿名,这里泛指汉宫,以见昭君塞外思汉之意。
⑥“弦解语”两句:言琵琶弦丝虽能传语,却诉不尽弹奏者心中的怨恨。庾信《王昭君》诗:“别曲真多恨,哀弦须更长。”
⑦“辽阳”句:言遥望辽阳方向,亲人音讯全无。辽阳驿使:辽阳(今辽宁省辽阳县)驿道中的`信使。司空图《偶题三首》诗:“辽阳音信近来稀。”
⑧“琐窗寒”两句:言寒窗下,思妇含泪独弹琵琶。琐窗:雕刻花饰的窗,代指女子卧室。拢、撚(niǎn同捻):以手指叩弦、揉弦,奏琵琶的两种指法。白居易《琵琶行》:“轻拢慢撚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
⑨“推手”两句:言思妇饱含深情,一曲《梁州》哀痛欲绝。推手、却手:琵琶指法。手指前弹曰“推手”,后拨曰“却手”。欧阳修《明妃曲》:“推手为琵却为琶,胡人共听亦咨嗟。”抹:也是琵琶指法,言顺手下抹。《梁州》:唐教坊曲调名,亦名《凉州》。元稹《连昌宫词》:“逡巡大遍《梁州》彻,色色《龟兹》轰陆续。”
⑩“千古”三句:千古往事如云飞烟灭,琵琶名师消息全无,想来沉香亭北百花争艳、歌舞繁喧的景象已经消歇。贺老:指开元、天宝间善弹琵琶的艺人贺怀智。定场:谓奏乐者技艺高超,使场中人都无声倾听,俗称能压住场子。元稹《连昌宫词》:“夜半月高弦索鸣,贺老琵琶定场屋。”苏轼《虞美人》词:“定场贺老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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