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人原文及赏析(合集8篇)由网友“忌口”投稿提供,下面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莲蓬人原文及赏析,希望大家能够受用!
篇1:莲蓬人原文及赏析
莲蓬人原文及赏析
原文:
莲蓬人
[近现代]鲁迅
芰裳荇带处仙乡,风定犹闻碧玉香。
鹭影不来秋瑟瑟,苇花伴宿露瀼瀼。
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装。
好向濂溪称净植,莫随残叶堕寒塘!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以菱叶作衣荇茎为带的莲蓬人,她如同纯洁的少女居住在仙乡。
即使秋风停止了,仍然散发着清香。
在秋风轻吹的时候,鹭鸶鸟早已飞逃远方。
在寒露浓聚的深夜里,只有洁白的芦花伴她入梦乡。
她洗净了滑腻的脂粉,更显露出品格的高尚。
她脱掉了过去浓艳的矫饰,却换上了如今纯朴的淡妆。
这正好告慰在天的濂溪先生,她仍然洁净地挺立生长。
永远保持淡雅绝尘的风采,不随残叶坠入冰冷污秽的荷塘。
注释
莲蓬:又名莲房,是荷花谢后所结的果。因其挺生水际,飘逸高雅,风姿绰约,清香四溢,亭亭玉立如少女,故誉之为“莲蓬人”。
芰(jì):即菱,水生植物。裳:作衣裳,名词动用。芰裳,以菱叶为衣裙。语出屈原《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荇(xìng):即荇菜,也是水生植物,带:作带子,亦为名词动用,意即以荇茎为带子。
风定:即风停。碧玉:青颜色的玉石,指莲蓬润绿而有光泽,如同美玉。
鹭(lù):鹭鸶,水鸟名,常栖水边。瑟瑟:秋风声,喻秋意萧瑟。
苇:芦苇。瀼瀼(ráng):露水很浓的样子。
腻粉:旧时女子化妆的用品。呈:显示。风骨:指正直者的不同于世俗的高尚品格和风采骨气。
褪却:即脱去。“红衣”与“淡妆”都是妇女的装束,前者喻浓艳华丽的装饰,后者喻淡雅纯朴的风姿。
濂(lián)溪:北宋理学家周敦颐的别号:周一生酷爱莲花,并着有《爱莲说》名篇。称:称道,告慰。净植,即洁净地挺立着。
残叶:深秋时残败的荷叶。寒塘:指秋时残叶沉没,冰冷污秽的荷塘。
赏析:
这是一首借物寓情、托物言志的诗作。作者通过对莲蓬人“芰衣荇带”的外貌装束,“风定犹香’的内在神韵,却红衣、学淡妆的绰约风姿,亭亭净植的正直风骨的叙写,描绘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莲蓬人的画像,赞美了莲蓬人“出污泥而不染”的高尚节操和迎着秋风净植荷塘的抗争品格。作者正是假借莲蓬淡雅绝尘的特征,寄托和体现自己对奴颜媚骨的鄙视,对美好理想的追求,更体现了作者敢于与世俗抗争的精神。因此,全诗以咏莲蓬为形,以抒情怀为本,正是作者立世为人的自况自勉,标举风骨的真实写照,也是作者对他人的忠言警谏。
全诗可分为四层。起联侧重述写莲蓬人的`外表风姿:她以菱叶为衣,以荇茎为带,居住仙乡,清香不散,真是高洁雅致,体现了作者对美好的理想境界的神往。颔联侧重述写莲蓬人的典型环境:秋风萧瑟,鹭鸶远飞,夜深露浓,芦花伴宿,勾勒出一幅秋景的画面。这是作者另寻新路,独立自持的写照。颈联侧重述写莲蓬人的风骨神采。洗净脂粉,脱去矫饰,换上淡妆,更显高雅别致。是描其形,摄其神。这既是对莲蓬人改红妆为淡妆的实写,又是作者与世抗争的虚写。尾联侧重抒发作者的劝谏之情:莲蓬亭亭净植,迎秋风,斗秋雨,沐秋露,不随残叶坠荷塘,永“呈风骨”。作者劝谏他人勿与鄙俗之辈同流合污,永葆独立挺拔的本色。全诗至此,情感愈真,格调愈高,意境愈深。
这首诗通过对寒秋凄凉的荷塘上仍直立水际的莲蓬美好形象的描绘,借物寓情,抒发诗人淡雅绝尘、高标净植的人格理想。拟人的手法,脱俗的妙思,寄托着纯洁的精神境界,显示出崇高的品格追求。
篇2:鲁迅:莲蓬人及赏析
鲁迅:莲蓬人及赏析
芰裳荇带处仙乡,风定犹闻碧玉香。
鹭影不来秋瑟瑟,苇花伴宿露。
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妆。
好向濂溪称净植,莫随残叶堕寒塘。
赏析:
这是一首借物寓情、托物言志的诗作。作者通过对莲蓬人“芰衣荇带”的外貌装束,“风定犹香’的内在神韵,却红衣、学淡妆的绰约风姿,亭亭净植的正直风骨的叙写,描绘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莲蓬人的画像,赞美了莲蓬人“出污泥而不染”的高尚节操和迎着秋风净植荷塘的抗争品格。作者正是假借莲蓬淡雅绝尘的特征,寄托和体现自己对奴颜媚骨的鄙视,对美好理想的追求,更体现了作者敢于与世俗抗争的精神。因此,全诗以咏莲蓬为形,以抒情怀为本,正是作者立世为人的自况自勉,标举风骨的真实写照,也是作者对他人的忠言警谏。
这是作者早年所写的咏物诗,全诗既()处处拟人,又处处切合所咏之物,文思是很巧妙的。 “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装”两句赞美了淡泊而有风骨的品格,联系到清末的黑暗,可以看出作者学生时的志趣,这和一般封建文人用来欺世盗名的所谓 “清高”是不同的。
释义:
皎洁的莲蓬啊,居住在仙境一般的水乡,束着水荇做的带子,穿着菱叶做的衣裳。秋风停了的时候,还能闻到你碧玉般身上发出的清香。秋风萧瑟,鹭鹭鸟不见影子了,沾满浓露的雪白芦花啊,却伴宿在你的身旁。扫除浓腻的脂粉,呈现你战斗的风骨;褪下红艳的新装,穿上你朴素的衣裳。永远保持你的挺立和纯洁吧,可千万别随着残叶堕人污浊的寒塘。
篇3:莲蓬人
近现代鲁迅
芰裳荇带处仙乡,风定犹闻碧玉香。
鹭影不来秋瑟瑟,苇花伴宿露瀼瀼。
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装。
好向濂溪称净植,莫随残叶堕寒塘!
译文
以菱叶作衣荇茎为带的莲蓬人,她如同纯洁的少女居住在仙乡。
即使秋风停止了,仍然散发着清香。
在秋风轻吹的时候,鹭鸶鸟早已飞逃远方。
在寒露浓聚的深夜里,只有洁白的芦花伴她入梦乡。
她洗净了滑腻的脂粉,更显露出品格的高尚。
她脱掉了过去浓艳的矫饰,却换上了如今纯朴的淡妆。
这正好告慰在天的濂溪先生,她仍然洁净地挺立生长。
永远保持淡雅绝尘的风采,不随残叶坠入冰冷污秽的荷塘。
注释
莲蓬:又名莲房,是荷花谢后所结的果。因其挺生水际,飘逸高雅,风姿绰约,清香四溢,亭亭玉立如少女,故誉之为“莲蓬人”。
芰(jì):即菱,水生植物。裳:作衣裳,名词动用。芰裳,以菱叶为衣裙。语出屈原《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荇(xìng):即荇菜,也是水生植物,带:作带子,亦为名词动用,意即以荇茎为带子。
风定:即风停。碧玉:青颜色的玉石,指莲蓬润绿而有光泽,如同美玉。
鹭(lù):鹭鸶,水鸟名,常栖水边。瑟瑟:秋风声,喻秋意萧瑟。
苇:芦苇。瀼瀼(ráng):露水很浓的样子。
腻粉:旧时女子化妆的用品。呈:显示。风骨:指正直者的不同于世俗的高尚品格和风采骨气。
褪却:即脱去。“红衣”与“淡妆”都是妇女的装束,前者喻浓艳华丽的装饰,后者喻淡雅纯朴的风姿。
濂(lián)溪:北宋理学家周敦颐的别号:周一生酷爱莲花,并著有《爱莲说》名篇。称:称道,告慰。净植,即洁净地挺立着。
残叶:深秋时残败的荷叶。寒塘:指秋时残叶沉没,冰冷污秽的荷塘。
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19秋,是作者鲁迅赠与弟弟们的一首诗,最早发现于周作人日记辛丑年附录。署名戛剑生。鲁迅逝世后,收录在《鲁迅全集》第八卷《集外集拾遗补编》中。
赏析
这是一首借物寓情、托物言志的诗作。作者通过对莲蓬人“芰衣荇带”的外貌装束,“风定犹香’的内在神韵,却红衣、学淡妆的绰约风姿,亭亭净植的正直风骨的叙写,描绘了一幅栩栩如生的莲蓬人的画像,赞美了莲蓬人“出污泥而不染”的高尚节操和迎着秋风净植荷塘的抗争品格。作者正是假借莲蓬淡雅绝尘的.特征,寄托和体现自己对奴颜媚骨的鄙视,对美好理想的追求,更体现了作者敢于与世俗抗争的精神。因此,全诗以咏莲蓬为形,以抒情怀为本,正是作者立世为人的自况自勉,标举风骨的真实写照,也是作者对他人的忠言警谏。
全诗可分为四层。起联侧重述写莲蓬人的外表风姿:她以菱叶为衣,以荇茎为带,居住仙乡,清香不散,真是高洁雅致,体现了作者对美好的理想境界的神往。颔联侧重述写莲蓬人的典型环境:秋风萧瑟,鹭鸶远飞,夜深露浓,芦花伴宿,勾勒出一幅秋景的画面。这是作者另寻新路,独立自持的写照。颈联侧重述写莲蓬人的风骨神采。洗净脂粉,脱去矫饰,换上淡妆,更显高雅别致。是描其形,摄其神。这既是对莲蓬人改红妆为淡妆的实写,又是作者与世抗争的虚写。尾联侧重抒发作者的劝谏之情:莲蓬亭亭净植,迎秋风,斗秋雨,沐秋露,不随残叶坠荷塘,永“呈风骨”。作者劝谏他人勿与鄙俗之辈同流合污,永葆独立挺拔的本色。全诗至此,情感愈真,格调愈高,意境愈深。
这首诗通过对寒秋凄凉的荷塘上仍直立水际的莲蓬美好形象的描绘,借物寓情,抒发诗人淡雅绝尘、高标净植的人格理想。拟人的手法,脱俗的妙思,寄托着纯洁的精神境界,显示出崇高的品格追求。
篇4:莲蓬人,莲蓬人鲁迅,莲蓬人的意思,莲蓬人赏析
莲蓬人,莲蓬人鲁迅,莲蓬人的意思,莲蓬人赏析 -诗词大全
莲蓬人作者:鲁迅 朝代:近代 体裁:七律 芰裳荇带处仙乡,风定犹闻碧玉香。
鹭影不来秋瑟瑟,苇花伴宿露。
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妆。
好向濂溪称净植,莫随残叶堕寒塘。
篇5:鲁迅诗集:《莲蓬人》
鲁迅诗集:《莲蓬人》
有关鲁迅先生的诗集《莲蓬人》,大家知道?原文是如何的呢?
莲蓬人
(19)
芰裳荇带处仙乡①,风定犹闻碧玉香。
鹭影不来秋瑟瑟,苇花伴宿露[氵襄][氵襄]。
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妆。
好向濂溪称净植②,莫随残叶堕寒塘。
【注解】
①芰裳:屈原《离骚》:“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荷花)以为裳。”荇带:杜甫《曲江对雨》:“水荇牵风翠带长。”
②濂溪,即宋朝周敦颐,作有《爱莲说》。
鲁迅旧诗的风格是怎样形成的呢?
我们想把鲁迅的旧诗分作几类来进行探讨。必须指出的是:随着主客观条件的变化,任何作家的风格都是会有发展变化的。鲁迅旧诗的写作时间长达三十余年。他所处的时代从旧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到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他本人的世界观也从早期的民主主义者,到中期的新民主主义者,到后期的共产主义者。这样的主客观条件的变化,必然影响着鲁迅旧诗风格的发展。但是总的说来,鲁迅旧诗的风格又是一贯的,只是愈到晚年愈显得博厚,深刻,沉郁,愤激。
鲁迅的一部分旧诗是yǒng@⑵怀述志的。伟大的襟怀,紧密地联系着时代的社会内容。历史上有不少yǒng@⑵怀述志的诗,常常由于没有和社会内容结合起来,不免显得空泛。鲁迅年青时也写过这类yǒng@⑵怀诗,如《莲蓬人》,歌颂了不染污泥的高洁和“亭亭净植”的风骨。但由于它没有和一定的社会内容结合起来,这种yǒng@⑵怀,就显得朦胧和书生气。《自题小像》以后,就不同了。《自题小像》抒述了诗人强烈的爱国热情和献身祖国的宏伟志愿,表明了青年鲁迅的革命民主主义世界观的开始形成。它反映了鲁迅在那个时期对中国革命道路的探索和理解。它是中国民主主义革命逐渐走向高潮的那个时代的产物,它闪耀着时代的光彩。“我以我血荐轩辕”,就是以辛亥革命前夜在革命者中流行的语言所表达的豪迈的誓言。然而祖国的“风雨如磐”,同胞的“寄意不察”,这又使鲁迅的豪迈带上了愤激和沉郁的色彩。《自嘲》也是抒述襟怀的诗。但它又和《自题小像》不同。这诗写于一九三二年。当时的革命形势不像辛亥革命前夜那样的正在高涨,而是处在低潮时期,反动派正在实行军事“围剿”和文化“围剿”,历史正处在曲折的黑暗的岁月里。诗人自己也和学生时代有所不同,而是近三十年来几经波折,饱受艰辛。华gài@⑴照命,翻身碰头,遮颜过市,漏船中流,正是诗人在黑暗岁月里的遭遇和奋斗的写照,也是千万革命者的写照。这是有其时代特点的。诗人这时的思想也和青年时期不同。这时更趋成熟,他已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者。他不可能再像青年时代那样发出豪言壮语,而是以更深沉的语言表示了他的人生态度:“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反映了时代特点和诗人思想特点的这首诗,就显得博厚,深刻,愤激,沉郁。《偶成》、《答客诮》、《题〈呐喊〉》、《题〈彷徨〉》都是这一类抒怀述志诗。
鲁迅的一部分旧诗,是悼念战友和寄意亲朋的。诗人悼念的都是为国捐躯、为革命献身的战士。他们本来就是战斗在时代前列的。他们的战斗反映着时代的本质特点。《哀范君三首》悼念的是辛亥革命夭折后被复辟势力迫害而死的革命者。“狐狸方去穴,桃偶已登场。故里寒云黑,炎天凛夜长。”正是当时的时代环境。“生成傲骨”的革命者,最后得到的是“微醉自沉沦”的命运。这是对封建复辟势力的控诉,也是对辛亥革命的尖锐批评。“世味秋荼苦,人间直道穷。”诗人的心境是十分沉痛的。柔石等青年的被杀,鲁迅写下了《为了忘却的记念》诗。“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这是反动派实行军事“围剿”和文化“围剿”的黑暗岁月里的普遍现象。“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表达了诗人的沉痛和愤激。这首诗本身就像一把匕首,和反动派短兵相接。反动派的杀害杨铨,是反革命文化“围剿”、法西斯统治的罪恶记录。他和鲁迅都是民权保障同盟的骨干,竟为争取民主权力而献身。鲁迅在不顾安危毅然参加殓仪后,再也抑制不住奔腾的激情,当天就挥毫成诗:《悼杨铨》。感情激沛,气势磅礴,悲歌当哭,沉郁感人。
这不是墨写的诗,是血和泪凝结而成的。如果说,《悼杨铨》是悲愤的激情喷薄而成;那么,《悼丁君》却又是痛定思痛之作。反动派的绑架丁玲和同时杀害应修人,震动了当时的文化界和人民群众,这也是反动派实行法西斯统治的罪恶记录。但从丁玲被捕到鲁迅听说已被害,有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不象杨铨被刺的突然发生,鲁迅的愤激之情已经过了细细的咀嚼。他的悼念“高丘无女”,痛惜“瑶瑟凝尘”,愤恨“如磐夜气”的统治,都表现了经过思索的深沉。总之,这些悲悼诗都有着时代的重大内容,又都有着诗人独特的感情色彩。
寄意亲朋的诗,我们指的是《为学医青年题词》、《阻郁达夫移家杭州》、《题〈芥子园画谱〉赠许广平》等等。这些诗可以说也都是政治诗。他们也都和当时的革命斗争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旧社会,“科学救国”是许多爱国的有事业心的科学家的理想。但在反动统治之下,这只能是幻想。国家和人民在水深火热之中,那里谈得上发展科学事业,更不要说什么科学救国了。只有推翻反动统治,改变旧制度,科学事业才能得到真正的发展。《为学医青年题词》就锐利地指出了科学和救国、业务和政治的关系。这虽是写给一位学医的女青年的,但有着普遍的指导意义。诗里这样的思想,鲁迅在杂文中也有过多次的表述。劝郁达夫的那首诗,其意义也决不只是限于郁达夫个人。在激烈的革命斗争中,面对反动派的白色恐怖,确有不少人畏难而退了。特别是有了安适小康的生活,更容易使人畏难而退。郁达夫的离开当时文化斗争中心的上海,而想在杭州的湖光山色中去过安适的生活,在当时的一部分文化人中是有典型性的。鲁迅赠诗婉言相劝,要他别留恋“平楚日和”、“小山香满”的生活,而应该在旷远的**中振翮翱翔。鲁迅的'劝告在当时也就有着典型的意义。赠许广平的诗则是十年携手、艰危与共的老战友之间,在苦斗中的以沫相濡的互相勉励。正如许广平所说:“世事抑郁,时萦心怀,偶听佳音,辄加振奋,故有‘甘苦相知’的话。”可见这首夫妇之间的写赠诗也是时代的产物。鲁迅的这类题赠亲朋的诗,是诗人心灵深处的真知灼见、深情厚谊的产物,但它们又同样有着那个时代的烙印。
在鲁迅的旧诗中,有不少是歌颂光明、歌颂革命力量、歌颂进步思想的诗篇。在那黑暗的岁月里,夜气如磐,遍地哀鸿,诗人沉痛有之,愤慨有之,但决不悲观。他以如椽之笔,写下了这样的诗句:“血沃中原肥劲草,寒凝大地发春华。”现实的军事“围剿”和文化“围剿”是残酷的,但诗人有远见,有理想。他深信两个反革命“围剿”的结果将是革命武装力量的壮大和革命文化事业的发展。鲁迅以高度概括的诗句,写下了当时中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和矛盾主要方面——历史发展的方向。在“雾塞苍天百卉殚”的时日里,鲁迅要画家“只研朱墨作春山”;诗人还要文化人,即使“无奈终输萧艾密”,文纲严密,也要为传播马列主义的革命真理而奋斗——“却成迁客播芳馨”。
这些诗句都有着歌颂光明、歌颂革命的同样意义。而曾为毛泽东同志书赠日本朋友的《无题》诗,诗人更能在“万家墨面”、禁锢严密的大地上,“于无声处听惊雷”。毛泽东同志说:“这一首诗,是鲁迅在中国黎明前最黑暗的年代里写的。”是的,在最黑暗的年代里,诗人预见到了中国黎明的一线曙光。鲁迅还有一些诗篇歌颂了国际间人民的友谊,宣传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特别是《题三义塔》诗,鲁迅既痛斥了日本侵略者狂轰滥炸的暴行,又指出中日反侵略战争的人民是“斗士诚坚共抗流”的。他深信,中日人民总有一天会“相逢一笑泯恩仇”的。鲁迅的这些歌颂光明、歌颂革命的诗篇,表明诗人已是伟大的共产主义者,是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者,他已掌握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世界观,深知推动历史前进的真正力量和历史发展的必然方向,因而他能在时代的最前列站得高,看得远,能有宏伟的襟怀。鲁迅的这些诗篇是昂扬的,但仍然是沉郁的。我们所说的“沉郁”,是以“沉”指内含的深沉,以“郁”指蕴藏而不直露。
在鲁迅的旧诗中,还有相当数量的一部分,是鞭挞反动派和各种黑暗势力的。它们揭露了反动派对内屠杀的凶残,如《湘灵歌》、《无题》(“禹域多飞将”)等篇;它们痛斥了反动派对外投降的无耻,如《好东西歌》、《学生和玉佛》等篇;它们指出了反动派争权夺利的丑恶,如《南京民谣》、《“言词争执”歌》;它们讽刺了甘当奴才的可鄙,如《所闻》、《二十二年元旦》等篇;它们声讨了文化“围剿”的罪恶,如《偶成》、《秋夜有感》等篇。这些诗篇,从各个角度,描绘了反动派的狰狞嘴脸,作了“时代的记录”。
总之,鲁迅的旧诗都是政治诗。这里没有缠绵悱恻的浅吟低唱,这里也没有风花雪月的无病呻吟。它们多方面地“记录”了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矛盾斗争,那个时代的发展动向,那个时代的时代精神。诗人几经历史的曲折,思想磨炼得更趋成熟,也更为深沉。这都使鲁迅的旧诗有着诗史的博厚和深刻,而又有着抒情的沉郁和愤激。
篇6:候人原文及赏析
候人原文及赏析
原文:
彼候人兮,何戈与祋。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
维鹈在梁,不濡其咮。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荟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译文
迎宾送客那小官,肩扛长戈和祋棍。像他那样小人物,三百朝官不屑顾。
鹈鹕停在鱼梁上,水没打湿它翅膀。像他那样小人物,不配穿那好衣服。
鹈鹕停在鱼梁上,水没打湿它的嘴。像他那样小人物,不配高官与厚禄。
云蒸雾罩浓又密,南山早晨云雾多。美丽俊俏真可爱,少女忍饥又挨饿。
注释
⑴候人:官名,是看守边境、迎送宾客和治理道路、掌管禁令的小官。
⑵何:通“荷”,扛着。祋(duì):武器,殳的一种,竹制,长一丈二尺,有棱而无刃。
⑶彼:他。其:语气词。之子:那人,那些人。
⑷赤芾(fú):赤色的芾。芾,祭祀服饰,即用革制的蔽膝,上窄下宽,上端固定在腰部衣上,按官品不同而有不同的颜色。赤芾乘轩是大夫以上官爵的待遇。三百:可以指人数,即穿芾的有三百人;也可指芾的件数,即有三百件芾。
⑸鹈(tí):即鹈鹕,水禽,体型较大,喙下有囊,食鱼为生。梁:伸向水中用于捕鱼的堤坝。
⑹濡(rú):沾湿。
⑺称:相称,相配。服:官服。
⑻咮(zhòu):禽鸟的喙。
⑼遂:终也,久也。媾:婚配,婚姻。
⑽荟(huì)、蔚:云起蔽日,阴暗昏沉貌。
⑾朝:早上。隮(jī):同“跻”,升,登。
⑿婉:年轻。娈(luán):貌美。
⒀季女:少女。斯:这么。
赏析:
鉴赏
这是一首对好人沉下僚,庸才居高位的现实进行讥刺的歌诗。
诗的第一章是用赋的手法,将两种不同的人两种不同的遭际进行了对比。前两句写“候人”,后两句写“彼子”。
“候人”的形象是扛着戈扛着祋。显示出这位小吏,扛着武器,在道路上执勤的辛苦情貌。
“彼子”的形象是佩戴着三百赤芾。“彼其之子”郑笺解为“是子也”,用现代汉语说,即“那个(些)人”,或更轻蔑一些呼为“他那(他们那些)小子”。“三百赤芾”如作为三百副赤芾解,则极言其官位高、排场大、生活奢靡。如真是有三百副赤芾的'人,则其人(“彼子”)不是一般的大官,而是统率大官的头头,即国君。《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记晋文公入曹云:“三月丙午入曹,数之,以其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三百人也。”杜预注曰:“轩,大夫车。言其无德居位者多。”乘轩、赤芾是同一级别的待遇,故言乘轩者三百,即三百赤芾也。而晋文入曹正是曹共公时,所以《毛序》说此诗是刺曹共公,因其“远君子而好近小人”。如以此章而言,刺共公之说较为贴切;但从下几章内容看,则又是指一般的权要显贵更为贯顺统一。
这四句没有作者的直接评语以明其爱憎,然爱憎之情已蕴于叙述之中。“何戈与祋”,显出其职微官小、勤劳辛苦,寄予一片同情;“三百赤芾”,则无功受禄位、无能得显贵,谴责、不满之情已溢于言表。此章可以说是全篇的总纲,下面诸章就在此基础上展开,进一步抒发感慨,以刺“彼子”为主。
第二、三章改用“比”法;前二句是比喻,后两句是主体,是正意所在处。
鹈鹕站在鱼梁上,只须颈一伸、喙一啄就可以吃到鱼,不必入水,不必沾湿翅膀。所以然者,是由于地位特殊,近水鱼梁乃可不劳而获。后两句直指“彼子”,言其“不称其服”。服者,官阶的标志也。身服高品赤芾,享受种种特权,但无才无能,无功受禄,无劳显荣,与鹈鹕站在鱼梁上伸脖子吃鱼相类。
第三章再深一层:说鹈鹕不仅不沾湿翅膀,甚至连喙也可以不沾湿就可以吃到鱼。因为有的鱼有时会跃出水面,有的鱼会跳到坝上。这样站在坝上的鹈鹕就可连喙都不湿,轻易地攫取到鱼儿。而后两句写到“彼子”也深一层,不仅不劳而获,无功受禄,在男女婚姻上也毫不负责,违背社会公认的伦理准则,任意抛弃他的妻妾。
第二章“不称其服”,从表里不一,才位不配上着笔讥刺;第三章“不遂其媾”则深入到内里,从品性上进行揭露谴责。
第四章又改用起兴手法。前两句以写景起兴——天色灰蒙阴暗,这是南山上朝云升腾。这句起兴与后面的叙事有着某种氛围或情绪上的联系:一个美貌的少女竞被遗弃在外受饥挨饿,如此惨象,目不忍睹,天地昏沉,无处寻找光明。“季女斯饥”与“荟兮蔚兮”正相映相衬。“婉”、“娈”都是美的褒赞,与“斯饥”形成强烈的反差,引起人们的同情。反过来也对造成这悲剧、惨景的恶势力表示强烈的憎恶。有人认为这“季女”就是前边“候人”之女,被强占又被抛弃。就全篇上下贯连的角度看,似乎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
但对这第四章还有别解。王夫之《诗广传》云:“奚为荟蔚也?欺然而兴,皴然而止,初终不相践而面相欺也;歘(xū,即欻)然而合,欻然而离,情穷于达旦而不能固也;翳乎其相蔽而困我之视听也,棘乎其相逼而行相夺也。”“奚以为婉娈也?词有切而不暴也,言色违而勿能舍也,约身自束而不逾分以相夺也。合则喜、离则忧,专一其依而唯恐不相获也。”这里把“荟”、“蔚”、“婉”、“娈”都作为人品的比喻语。“荟”、“蔚”是比忽兴、忽止,忽合、忽离,无坚定操守,专以蒙骗取得信任,巧取豪夺这类行为。“婉”、“娈”是比言辞急切而不凌弱,自我约束而去取不逾越本分,严于操守、感情专一这类行为。前者比昏君佞臣,后者比英主贤臣。所以最后又说:“有荟蔚之主,则必亲荟蔚之臣,才相近而弗论其情也。詧(chá,即察)魏征之娬媚,念褚遂良之依人,匪太宗才有大过人者,征与遂良恶能与荟蔚之子争一朝之饥饱哉!”这是将荟蔚婉娈当作“比”法去理解。这与《毛序》所说刺曹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的观点是一致的,故可备一说。
这四章赋比兴手法全用上,由表及里,以形象显示内涵,同情候人、季女,憎恶无德而尊、无才而贵的当权官僚;对高才沉下僚,庸俗居高位的现实尽情地揭露谴责。陈震《读诗识小录》云:“三章逐渐说来,如造七级之塔,下一章则其千丝铁网八宝流苏也。”评论可以说很贴切。
篇7:硕人原文及赏析
硕人原文及赏析
原文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译文
好个修美的女郎,麻纱罩衫锦绣裳。她是齐侯的女儿,她是卫侯的新娘,她是太子的阿妹,她是邢侯的小姨,谭公又是她姊丈。
手像春荑好柔嫩,肤如凝脂多白润,颈似蝤蛴真优美,齿若瓠子最齐整。额角丰满眉细长,嫣然一笑动人心,秋波一转摄人魂。
好个高挑的女郎,车歇郊野农田旁。看那四马多雄健,红绸系在马嚼上,华车徐驶往朝堂。诸位大夫早退朝,今朝莫太劳君王。
黄河之水白茫茫,北流入海浩荡荡。下水鱼网哗哗动,戏水鱼儿刷刷响,两岸芦苇长又长。陪嫁姑娘身材高,随从男士貌堂堂!
注释
(1)硕人:高大白胖的人,美人。当时以身材高大为美。此指卫庄公夫人庄姜。颀(qí其):修长貌。
(2)衣锦:穿着锦衣,翟衣。“衣”为动词。褧(jiǒng窘):妇女出嫁时御风尘用的麻布罩衣,即披风。
(3)齐侯:指齐庄公。子:这里指女儿。
(4)卫侯:指卫庄公。
(5)东宫:太子居处,这里指齐太子得臣。
(6)邢:春秋国名,在今山东邢台。姨:这里指妻子的姐妹。
(7)谭公维私:意谓谭公是庄姜的姐夫。谭,春秋国名,在今山东历城。维,其。私,女子称其姊妹之夫。
(8)荑(tí题):白茅之芽。
(9)领:颈。蝤蛴(qíu qí求其):天牛的幼虫,色白身长。
(10)瓠犀(hù xī户西):瓠瓜子儿,色白,排列整齐。
(11)螓(qín秦):似蝉而小,头宽广方正。螓首,形容前额丰满开阔。蛾眉:蚕蛾触角,细长而曲。这里形容眉毛细长弯曲。
(12)倩:嘴角间好看的样子。
(13)盼:眼珠转动,一说眼儿黑白分明。
(14)敖敖:修长高大貌。
(15)说(shuì税):通“税”,停车。农郊:近郊。一说东郊。
(16)四牡:驾车的四匹雄马。有骄:骄骄,强壮的样子。“有”是虚字,无义。
(17)朱幩(fén坟):用红绸布缠饰的马嚼子。镳镳(biāo标):盛美的样子。
(18)翟茀(dí fú敌扶):以雉羽为饰的车围子。翟,山鸡。茀,车篷。
(19)夙退:早早退朝。
(20)河水:特指黄河。洋洋:水流浩荡的样子。
(21)北流:指黄河在齐、卫间北流入海。活活(guō郭):水流声。
(22)施:张,设。罛(gu孤):大的鱼网。濊濊(huò或):撒网入水声。
(23)鱣(zhān沾):鳇鱼。一说赤鲤。鲔(wěi委):鲟鱼。一说鲤属。发发(bō拨):鱼尾击水之声。一说盛貌。
(24)葭(jiā家):初生的芦苇。菼(tǎn坦):初生的荻。揭揭:长貌。
(25)庶姜:指随嫁的姜姓众女。孽孽:高大的样子,或曰盛饰貌。
(26)士:从嫁的媵臣。有朅(qiè怯):朅朅,勇武貌。
赏析
阅罢《硕人》,这幅妙绝千古的“美人图”,留给人们最鲜活的印象,是那倩丽的巧笑,流盼的美目——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通篇用了铺张手法,不厌其烦地吟唱了有关“硕人”的方方面面,如第一章主要说她的出身——她的三亲六戚,父兄夫婿,皆是当时各诸侯国有权有势的头面人物,她是一位门第高华的贵夫人。第三、四章主要写婚礼的隆重和盛大,特别是第四章,七句之中,竟连续六句用了叠字。那洋洋洒洒的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北流入海;那撒网入水的哗哗声,那鱼尾击水的唰唰声,以及河岸绵绵密密、茂茂盛盛的芦苇荻草,这些壮美鲜丽的自然景象,都意在引出“庶姜孽孽,庶士有朅”——那人数众多声势浩大的陪嫁队伍,那些男傧女侣,他们像庄姜本人一样,皆清一色地修长俊美。上述所有这一切,从华贵的身世到隆重的仪仗,从人事场面到自然景观,无不或明或暗、或隐或显、或直接或间接地衬托着庄姜的天生丽质。而直接描写她的美貌者,除开头“硕人其颀,衣锦褧衣”的扫描外,主要是在第二章。这里也用了铺叙手法,以七个生动形象的比喻,犹如电影的特写镜头,犹如纤微毕至的工笔画,细致地刻画了她艳丽绝伦的肖像——柔软的纤手,鲜洁的肤色,修美的脖颈,匀整洁白的牙齿,直到丰满的额角和修宛的眉毛,真是毫发无缺憾的人间尤物!但这些工细的描绘,其艺术效果,都不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八字。
清人姚际恒极为推赏此诗,称言“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其右,是为绝唱”(《诗经通论》)。方玉润同意其“绝唱”之说,并指出这幅“美人图”真正美的所在:“千古颂美人者,无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二语”(《诗经原始》)。孙联奎《诗品臆说》也拈出此二语,并揭示出其所以写得好的奥窍:“《卫风》之咏硕人也,曰‘手如柔荑’云云,犹是以物比物,未见其神。至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则传神写照,正在阿堵,直把个绝世美人,活活地请出来,在书本上滉漾。千载而下,犹亲见其笑貌。”在他看来,“手如柔荑”等等的比拟譬况,诗人尽管使出了混身解数,却只是刻画出美人之“形”,而“巧笑”、“美目”寥寥八字,却传达出美人之“神”。还可以补充说,“手如柔荑”等句是静态,“巧笑”二句则是动态。在审美艺术鉴赏中,“神”高于“形”,“动”优于“静”。形的描写、静态的描写当然也必不可少,它们是神之美、动态之美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些基础,那么其搔首弄姿也许会成为令人生厌的东施效颦。但更重要的毕竟还是富有生命力的神之美、动态之美。形美悦人目,神美动人心。一味静止地写形很可能流为刻板、呆板、死板,犹如纸花,了无生气,动态地写神则可以使人物鲜活起来,气韵生动,性灵毕现,似乎从纸面上走出来,走进读者的心灵,摇动读者的心旌。在生活中,一位体态、五官都无可挑剔的丽人固然会给人留下较深的印象,但那似乎漫不经心的嫣然一笑、含情一瞥却更能使人久久难忘。假如是一位多情的年青人,这一笑一盼甚至会进入他的梦乡,惹起他纯真无邪的爱的幻梦。在此诗中,“巧笑”、“美目”二句确是“一篇之警策”,“倩”、“盼”二字尤富表现力。古人释“倩”为“好口辅”,释“盼”为“动目也”。“口辅”指嘴角两边,“动目”指眼珠的流转。读者可以凭借自己的.生活经验,想像出那楚楚动人的笑靥和顾盼生辉的秋波,是怎样的千娇百媚,令人销魂摄魄。几千年过去了,诗中所炫夸的高贵门第已成为既陈刍狗,“柔荑”、“凝脂”等比喻也不再动人,“活活”、“濊濊”等形容词更不复运用,而“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却仍然亮丽生动,光景常新,仍然能够激活人们美的联想和想像。
“传神写照,正在阿堵”,这原是六朝画家所总结出的创作经验,它也适用于其他艺术创造活动。此“阿堵”即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表现人物莫过于表现眼睛。不过“眼睛”应作宽泛的理解,它可以泛指一切与人的内心世界、人的灵性精神息息相关的东西,比如此诗中倩丽的“巧笑”。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也是以“永恒的微笑”获得永恒的魅力。总之,任何艺术创作都要善于捕捉与表现关键所在。一个“关键”胜过一打非“关键”。岂不闻:“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诗三百”是中国古代最早的成熟的诗篇,这是它们的幸运,因为它们所表现的任何内容,它们用以表现内容的任何艺术手法,都具有开创性的意义,这首《硕人》也成为题咏美人文学作品的“千古之祖”。读者在汉乐府《陌上桑》、《孔雀东南飞》以及曹植《洛神赋》中,都可以看到“她”的芳踪。白居易《长恨歌》“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名句,也总不免令人想起“她”的倩影。
篇8:候人原文及赏析
候人原文及赏析
候人
佚名〔先秦〕
彼候人兮,何戈与祋。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
维鹈在梁,不濡其咮。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荟兮蔚兮,南山朝隮。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译文
官职低微的候人,身背长戈和祋棍。那些朝中新贵们,身穿朝服三百人。鹈鹕守在鱼梁上,居然未曾湿翅膀。那些朝中新贵们,哪配身穿贵族装。鹈鹕守在鱼梁上,嘴都不湿不应当。那些朝中新贵们,得宠称心难久长。云漫漫啊雾蒙蒙,南山早晨出彩虹。娇小可爱候人女,没有饭吃饿肚肠。
注释
曹风:曹国的诗歌。《诗经》“十五国风”之一。候人:官名,是看守边境、迎送宾客和治理道路、掌管禁令的小官。何(hè):通“荷”,扛着。祋(duì):武器,殳的一种,竹制,长一丈二尺,有棱而无刃。彼:他。其:语气词。之子:那人,那些人。三百:可以指人数,即穿芾的有三百人;也可指芾的件数,即有三百件芾。赤芾(fú):赤色的芾。芾,祭祀服饰,即用革制的蔽膝,上窄下宽,上端固定在腰部衣上,按官品不同而有不同的颜色。赤芾乘轩是大夫以上官爵的待遇。鹈(tí):即鹈鹕,水禽,体型较大,喙下有囊,食鱼为生。梁:伸向水中用于捕鱼的堤坝。濡(rú):沾湿。称:相称,相配。服:官服。咮(zhòu):禽鸟的喙。不遂:不合礼法。遂,遂意。一说终也,久也。媾(gòu):宠爱。一说婚配,婚姻。荟、蔚:原意为草木茂盛,此处形容云雾迷漫的样子。朝隮(jī):彩虹。隮,即虹;一说同“跻”,升,登。婉、娈:柔顺美好的样子。季女:少女。此指候人的.幼女。斯:语助词。饥:饿。一说比喻女子待嫁的饥渴心情。
鉴赏
芾是一首对好人沉下僚,庸才居高位的现实将行讥刺的歌诗。
诗的第一章是用赋的手法,将两种不同的人两种不同的遭际将行了对比。前两句写“候人”,后两句写“彼子”。
“候人”的形象是扛着戈扛着祋。显示出芾位小吏,扛着武器,在道路上执勤的辛苦情貌。
“彼子”的形象是佩戴着刺百赤芾。“彼因之子”郑笺解为“是子也”,用现代汉语说,即“那个(些)人”,或更轻蔑一些呼为“他那(他们那些)小子”。“刺百赤芾”如作为刺百副赤芾解,则极言因官位高、排场大、生活奢靡。如真是有刺百副赤芾的人,则因人(“彼子”)不是一般的大官,而是统率大官的头头,即国君。《左传·僖公二十八年》记晋文公入曹云:“刺月丙午入曹,数之,以因不用僖负羁而乘轩者刺百人也。”杜预注曰:“轩,大夫车。言因无德居位者多。”乘轩、赤芾是同一级别的待遇,故言乘轩者刺百,即刺百赤芾也。而晋文入曹正是曹共公时,所以《毛序》说此诗是刺曹共公,因因“远君子而好近小人”。如以此章而言,刺共公之说较为贴切;但从下几章内容看,则又是指一般的权要显贵更为贯顺统一。
芾四句没有作者的直接评语以明因爱憎,然爱憎之情已蕴于叙述之中。“何戈三祋”,显出因职微官小、勤劳辛苦,寄予一片同情;“刺百赤芾”,则无功受禄位、无能得显贵,谴责、不满之情已溢于言表。此章可以说是全篇的总纲,下面诸章就在此基础上展开,将一步抒发感慨,以刺“彼子”为主。
第二、刺章改用“比”法;前二句是比喻,后两句是主体,是正意所在处。
鹈鹕站在鱼梁上,只须颈一伸、喙一啄就可以吃到鱼,不必入水,不必沾湿翅膀。所以然者,是由于地位特殊,近水鱼梁乃可不劳而获。后两句直指“彼子”,言因“不称因服”。服者,官阶的标志也。身服高品赤芾,享受种种特权,但无才无能,无功受禄,无劳显荣,三鹈鹕站在鱼梁上伸脖子吃鱼相类。
第刺章再深一层:说鹈鹕不仅不沾湿翅膀,甚至连喙也可以不沾湿就可以吃到鱼。因为有的鱼有时会跃出水面,有的鱼会跳到坝上。芾样站在坝上的鹈鹕就可连喙都不湿,轻易地攫取到鱼儿。而后两句写到“彼子”也深一层,不仅不劳而获,无功受禄,在男女婚姻上也毫不负责,违背社会公认的伦理准则,任意抛弃他的妻妾。
第二章“不称因服”,从表里不一,才位不配上着笔讥刺;第刺章“不遂因媾”则深入到内里,从品性上将行揭露谴责。
第四章又改用起兴手法。前两句以写景起兴——天色灰蒙阴暗,芾是南山上朝云升腾。芾句起兴三后面的叙事有着某种氛围或情绪上的联系:一个美貌的少女竞被遗弃在外受饥挨饿,如此惨象,目不忍睹,天地昏沉,无处寻找光明。“季女斯饥”三“荟兮蔚兮”正相映相衬。“婉”、“娈”都是美的褒赞,三“斯饥”形成强烈的反差,引起人们的同情。反过来也对造成芾悲剧、惨景的恶势力表示强烈的憎恶。有人认为芾“季女”就是前边“候人”之女,被强占又被抛弃。就全篇上下贯连的角度看,似乎不能说一点道理也没有。
但对芾第四章还有别解。王夫之《诗广传》云:“奚为荟蔚也?欺然而兴,皴然而止,初终不相践而面相欺也;歘(xū,即欻)然而合,欻然而离,情穷于达旦而不能固也;翳乎因相蔽而困我之视听也,棘乎因相逼而行相夺也。”“奚以为婉娈也?词有切而不暴也,言色违而勿能舍也,约身自束而不逾分以相夺也。合则喜、离则忧,专一因依而唯恐不相获也。”芾里把“荟”、“蔚”、“婉”、“娈”都作为人品的比喻语。“荟”、“蔚”是比忽兴、忽止,忽合、忽离,无坚定操守,专以蒙骗取得信任,巧取豪夺芾类行为。“婉”、“娈”是比言辞急切而不凌弱,自我约束而去取不逾越本分,严于操守、感情专一芾类行为。前者比昏君佞臣,后者比英主贤臣。所以最后又说:“有荟蔚之主,则必亲荟蔚之臣,才相近而弗论因情也。詧(chá,即察)魏征之娬媚,念褚遂良之依人,匪太宗才有大过人者,征三遂良恶能三荟蔚之子争一朝之饥饱哉!”芾是将荟蔚婉娈当作“比”法去理解。芾三《毛序》所说刺曹共公“远君子而好近小人”的观点是一致的,故可备一说。
芾四章赋比兴手法全用上,由表及里,以形象显示内涵,同情候人、季女,憎恶无德而尊、无才而贵的当权官僚;对高才沉下僚,庸俗居高位的现实尽情地揭露谴责。陈震《读诗识小录》云:“刺章逐渐说来,如造七级之塔,下一章则因千丝铁网八宝流苏也。”评论可以说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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