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的散文(精选5篇)由网友“iasky”投稿提供,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馋的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您。
篇1:馋经典散文
馋经典散文
我忽然心底生起忧伤。他站在门口道别的时候,我也不转身,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背对他坐着。我对于自己的不舍有点难为情。为了掩饰,我假装在照看小儿,没空和他道别。小儿在我怀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神情痴迷而专注,仿佛嘴里正含着糖,周遭的声响动静都是与他无关的,他只管一个劲地咂巴嘴里流蹿的甜滋滋的味道。我细细揣摩小儿梦境的深浅,像一个好酒之徒捧着一瓶酒使劲嗅氤氲在瓶子里的酒香。我只能猜测酒色的清澈纯洌,就像无法窥见梦境的斑斓。在他轻轻关上门的一刻,我的喉咙忽然堵塞、酸胀,仿佛有人往这个深井里砸了块大石头,有水从眼眶里冒了出来,弄得我满脸都是。但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将熟睡的小儿往怀里挪了挪,让他贴住我的胸口。
将熟睡的小儿抱紧怀里的感觉很奇怪,像一棵树的枝枝丫丫,彼此连成一片,无法分开。好像我和小儿的睡眠连成了一体,如果分开,他会惊醒,我则心里空落落地不知所措。我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并不觉得累,只觉得满足。在月子里都是家人照顾我,我并没有太多地去关注小儿,如今我要实施一个新的计划。我要让我的手臂成为坚实的篱笆,让睡眠的长春藤攀援着茂盛生长。想像着他下次回家看到因为睡眠充足而茁壮成长的儿子惊喜又满足的模样,我忘记了忧伤,心里开始窃笑。
我忘了的事实是,此时我平添忧伤,需要安抚,小儿却不管不顾,他还在继续出生以来一直完好的睡眠,并不需要任何特殊的照顾。瞧小儿睡得那样香甜,我仿佛已预见他壮丽的人生。我被这样的幸福支撑着,痴痴地坐了许久。
睡眠是一锅在熬的浓汤,时间愈久便愈入味,我把自己的怀抱当成了火炉,不断地为小儿的睡眠添柴加薪,为一种幸福的使命感熏得脸颊发热。
睡眠之火已经熊熊燃起就不会在短时间内熄灭。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我大咧咧地将小儿放回床上。貌似睡得很香的小儿睁开眼睛,像一条洄游受阻的小鱼甩摆着尾巴,小家伙踢蹬着四肢,委屈得瘪着小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我被这个没经过预想的情节吓了一跳,有点不知所措,想了一想,赶紧重新将小儿抱起。小儿如得到安慰一般又迷迷糊糊睡去。我端详了许久,从已长出葺葺睫毛的紧闭的眼睑,到小巧的微翕的鼻翼,没有一样露出假寐的破绽,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轻手轻脚地将小儿放回床上。出生以来一直很乖的小儿忽然离开不了我的怀抱,才把他放床上,立马就醒来,还咿咿呀呀地表示抗议。原来他一直在享受的不是舒适沉酣的睡眠,而是我粘稠得化不开的母爱。
或许小儿也知道照顾了他三十天、形影不离的父亲今天暂时离开他,回外地上班去了吧?我哄也哄不住这颗幼小受伤的心,为了安抚他,只好把他圈在怀里,贴在心口。只有在我的怀里,他才能忘却父亲暂时分别的忧伤吧。
可我很快就支撑不住了。首先是腰部,然后是肩膀,再然后是整个背部,像一张悬空的缀满滚圆雨珠的蜘蛛网,我快要承受不住那样沉甸甸的重量了。仿佛它们是临时组装在我身上的一个个包袱,我急于想甩开它们,以换回一身轻松。刚满月,我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这样劳累,感觉儿子在欺负我。在月子里他都是自个睡自个的,也没见他怎样麻烦过他父亲。
依偎在怀里的小儿如长在我身上的一片叶子,每次将他小小的身子搬离怀中都有如将树叶从枝丫上摘下一样,这动静吵得他睡不安稳。我只能立即停止动作。我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安放琴谱的支架,为了架上的乐谱在以后的日子里能被演奏出振耳欲聋、回肠荡气的乐曲,我只能继续撑着。
与小儿的梦乡如此贴近,我将一直挺着的脊背弯曲,凑近小儿。他的鼻息吹到我的脸颊上,我闻到一股来自辽阔平原的风,如此清新。我有点陶醉,又像是迷糊,有种被剥离现实的迷离感:似乎纸上开的花染红了纸背,而青草把尖尖的'脑袋拱出了页面。睡眠是一场风啊,能涤荡身体里的杂质。我感觉全身上下没一处清爽的地方,因为体内的杂质愈沉愈多 。
我被渴睡的浪潮打湿了衣襟,却不能一头扎进去畅游,只能怯怯地在岸边观望,仿佛一个不识水性之人。
我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满腹委屈却不敢吱声。
白日的炽热缓和下来,渐渐变暗,浓缩为一个橘色的黄昏。一颗星星出现在天空,仿如一粒飞溅的火星落在干枯的稻草上,一时间浓烟四起,暮色弥漫开。骤然的冷热交替让天空有了裂痕,一枚银色的月牙隐现,又像一根细弱的豆芽沾在夜的幕布上。我紧绷的身体有所缓解。不,不只是有所缓解,像有一根细弱的豆芽从我身体的缝隙间钻了出来,几乎将我分成两半,一半犹在坚持白天的战斗,一半却已松驰下来。还在喝着牛奶的小儿已睡着,他的小嘴仍在不停吮吸着,双颊鼓起,吞咽奶汁的声音有如天籁。随着温热的牛奶一起注入体内的,还将是一场沉酣的睡眠。我看着纯白的奶汁在透亮的玻璃奶瓶里缓缓移动,仿佛看到喧嚣的白日落入安静而稳妥的夜。一天点点滴滴的睡眠像沙漏里的沙,终于全部落定在黑夜这只瓶子的底部。夜盛大无比,包容一切,只要你信任它,它便会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夜是一个重新的起点,我不能再继续白天的错误。已经喝完牛奶的小儿双眉舒展,发出轻微的鼾声。我抱着他。我的手臂稳妥地托着那肉乎乎的小身体,轻轻移步。此时我感觉自己是在风的吹拂下晃动却坚定的一湖水,任阳光在我身上开满金色的花朵,每一朵花都是一只小喇叭,它们嘟着小嘴,甜蜜地互相宣扬我不为人知的幸福。
我将小儿从怀抱中移开,轻轻地放回小床上。在黑夜的掩护下,小儿松开了对他母亲的窥视和警戒,不知道他的母亲在虎视眈眈着他的梦境,不管不顾地睡着了。此时,他的心里完全只有着自己,睡相霸道,强悍地占有着幅员辽阔的梦乡,让我嫉妒又幸福。
夜很静。恬睡中,小儿一声接一声的呼吸有如一树鼓鼓的蓓蕾一瓣一瓣打开细小莹润的花瓣,在细风中,把影子一朵一朵投落在浓绿的草毡子上。空气浓酽甜香。他的父亲熟睡之际,身体里也偶尔会浮漾出鼾声,深浅交替,波澜迭出,似一面涨潮的海。
夜深得如婴儿般的心无旁骛。
睡意袭来,如呼啸着冲向天空的明亮烟火。渴睡有如四处弥漫的浓烟,我被呛到。
快速冲了个很烫的热水澡,却还是无法将粘腻的睡意从体内清理干净,新的睡意又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像风灌进摇摇欲坠的茅屋。我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在床上使劲伸着懒腰,感觉自己已经困倦如一团被揉皱的纸,需要好好地捋一捋才有可能变得平整如初。过度的伸展让我像打了一个寒颤。我哆嗦着,似一个饿极而浑身疲软的人,一头栽进梦乡。真馋啊,睡眠就像一块经过慢火炙烤的糖,绵软热乎,被渴睡的浓烟熏得焦黑,却透出腥腥的甜。
篇2:馋的散文
馋的散文
我的馋,是真馋。
可以追溯到我爷爷那代。
爷爷开了一辈子饭店,酷爱吃肉,而且是肥肉。据说在他七十多岁的时候,眼睛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大夫说不能让他吃太多的肥肉了,可爷爷根本不听那一套,几乎每餐都无肉不欢。为了让他多吃一点别的蔬菜,妈妈想了个办法,在肉里放些豆腐。让人惊讶的是,每次爷爷都能准确的把豆腐都留下,把肉都吃掉。
我爸,一级厨师。他有一句口头禅:借钱买海货,不是不会过。看看,多么随心所欲的生活理念。不过,他并不喜欢大鱼大肉,也不吃大棚里栽种的反季节的东西,而且反对食物的深加工精制作。在他的饭桌上,少不了的是这四样儿小菜:炸果仁儿,摊鸡蛋,油泼辣椒,还有一碟儿自家腌制的小咸菜儿。老爸好喝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抿,嘴里滋咂有声,有时候喝高了就跟我们讲他经历过的奢华的宴席,可是,他说,他还是喜欢菜蔬原始的吃法,朴素的滋味儿。每见老爸喝酒都让我想起白居易的一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到我这儿,馋的就没这么有个性,显得有点杂乱无章了。
小时候,我是以不馋出名的'。因为我觉得被哥哥姐姐用手指头刮着脸颊说馋是件很丢脸的事。只好把馋虫闷在心里,即使恨不得嗓子眼儿里都伸出了小手儿,可面儿上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妈妈人前人后的总是夸我不嘴馋有出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忍的有多难受。那时候,规矩多,家里来客人,女人和孩子不能上饭桌,尤其是小孩子,更不许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扒着门框往里张望。于是,一有人来,我就躲进自己的屋子里,这倒开启了我的想像力,听着厨房里锅碗瓢勺的撞击声,我仿佛能看到各种菜式那油光光香喷喷的样子;听着客厅里客人推杯换盏的声音,我能咂摸出每道菜的滋味……更多的时候,妈妈会特意多炒上一些,盘子里盛不下就把剩余的装在一边的空碗里,这叫“勺把儿”,以防客人们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光,留给孩子解馋的。“勺把儿”多半被放到我的碗里――因为我的有出息。我照例要推辞一番,然后,一扫而光。
小孩子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别人家的饭最好吃。所以,作客的时候管住自己的嘴巴很难。记得有一次,我和妈妈去一个婶子家,去的时候她正在烙葱花饼,只见她在锅底擦上一层油,然后把擀的圆圆的饼放进去,不一会儿,饼的外面变的金黄透明,里面的葱花儿透出星星点点的绿,婶子手脚麻利的把饼出锅,然后竖起来在面板上戳几下,酥脆的外皮哗啦啦散落下来,香味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就觉得嗓子眼儿里豁拉的开了一道门,口水涌了出来。婶子把饼一掰两半儿,递给我:喷儿香,尝尝。我歪一下头,躲过扑鼻而来的香气,把手背到身后,咽了口唾沫。“好大的规矩,你让孩子尝尝呗。”婶子替我向妈妈求情。妈妈笑笑,说婶子给,你想吃就吃吧。我依旧把手背在身后,绞的紧紧的,生怕它们自己伸出去,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般,竟然摇出了满脸的泪花儿。
回家的路上,我对妈妈说,妈,明天你也给我烙那样的葱花饼。
直到现在,仍然觉得,没到嘴的那张饼最香。
哥哥有好多小人书,他不在家的时候我就翻出来看。其中有一本,名字忘了,大概就是一个老地主用炸花生米来引诱两个少先队员,被少先队员识破诡计,然后对他进行了批判。我不认字,可我认识图中的那盘花生米,小人书是黑白的,可我眼里的那盘花生米是金黄酥脆的,那两页书被我看了又看,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别人的馋虫是长在肚子里压在舌根底下的,我的馋虫却是插着翅膀可以飞来飞去的。
等到上学,我开始在书本里寻到了一种解馋的乐趣,小学的一篇课文《第六个墨水瓶》,讲的是列宁在狱中用面包捏成墨水瓶的形状,蘸上牛奶著作文章,如果被敌人发现,就一口吃掉墨水瓶。课文的本意是歌颂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顽强的斗争精神和机智勇敢的作风。可被我无数次想往的却是那牛奶和墨水瓶。后来,我读书养成了一个习惯,题目与吃有关的先读,介绍各地小吃的必读,如果对食物配了彩色插图的要反复阅读。我所喜爱的几个作家当中,首推池莉,她写起吃来不厌其烦,精气神儿十足,一顿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经过她的笔马上就变的花红柳绿起来,看着就那么过瘾。我曾经按照她小说中的描述做过其中的几道菜,确实色香味俱佳。看来她是优秀作家的同时也是优秀的家庭主妇。我研究过池莉的照片,娴静祥和,带着能吃会吃的福相。
现在的人们都爱提一个词:品味。不管是穿衣打扮还是行为做派被人冠上没品味的帽子很是不爽。我是穷孩子出身,对品味这词还真的说不出幺二三来,如果单从字面上讲,我觉得,钟鸣鼎食也好,粗茶淡饭也罢,关键在于对不对你的胃口。“琼瑶一片,嚼如冷雪,齿鸣未已,众热俱平”说的什么?萝卜而已。你品了,对你的味,那就是好东西,管你是把胡萝卜吃成了人参,还是把人参吃成了胡萝卜。
久病成医,好吃为厨。只要有空儿我就忍不住煎炒烹炸一番。我做菜,有点人来疯,吃的人越尽兴,我的手艺越发挥的淋漓尽致,此时境界便如大师泼墨,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当我满身油烟的从厨房里钻出来,看到桌上杯盘狼藉饭菜所剩无几,桌边人心满意足的剔牙喝茶,心里那叫个美!有时突发奇想,满桌佳肴后上一碟白菜嫩芯儿,原汁原味儿,仿佛作品完成后签字盖章。
有时候也惭愧,一辈子围着锅台转,还转的洋洋得意如跳华尔兹般乐此不疲,真的是没出息。可反过来一想,老子云:治大国如烹小鲜。那么我这么热衷烹小鲜就权当治大国了。有这句话垫底儿,也就馋的更理直气壮了。
篇3:偷馋小议散文
偷馋小议散文
新年回家,从超市给母亲和小孙女买些零食,这是我的习惯,老的少的都盼着我回家呢,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东西交给了母亲,母亲总是打开让大家先品尝。我对给母亲买的那些食品并不感兴趣,反而对小孙女的那些儿童零食格外关注。
见小孙女打开了,我便哄骗道:“二姑奶给你买的东西好吃不好吃啊,我尝尝哪个好吃,下次再多给你买些。”
于是,我每个小吃都尝了一遍,觉得真好吃,尽管我还想吃,但实在是没有理由再要了,毕竟是孩子的了,于是狠狠心,闭上馋嘴。
待回家的时候又从超市买了那些自己吃,奇怪?怎么一样的东西,就不是一个味道了呢?
于是我便想起了“牛肉干事件”。
那是儿子小的时候,因为儿子喜欢吃牛肉干,所以每次去超市我都给他买些。
回家的时候看着儿子津津有味地吃着牛肉干,就给儿子讨一点吃。感觉吃着特别的香,但是也不能总要,要适可而止。尽管每次都意犹未尽,但每次也只是尝尝而已,那小块牛肉干在嘴里越咀嚼越香,味道真是好极了。
后来儿子去了部队,我在家也是无聊,想儿子的时候总忘不了和儿子一起争食牛肉干的.事情。
有一次去超市,突然想起了儿子吃的牛肉干,买了两袋回家。打开了一袋还没有吃完,就觉得味道不对,一样的牌子,一样的东西,怎么自己敞开吃了就不是那个味道了呢?
于是我得出了一条结论——偷馋的东西特好吃。
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是少点品尝,就会其味无穷,那种香甜口味总是在脑子里回荡,让你吃了这次想下次的,爱不释口。
然而当你有了足够的食物,让你尽情地吃,那就失去了原有的味道,便觉得乏味的很,有种以后再也不馋着想吃的感觉。
由此我想到了其他现象,诸如:偷情、偷玩、偷懒、偷看、等等……
越是不允许做,人们就越是好奇,做起来越是上瘾,这大概就是人的奴隶思想在作怪吧?
试想一下假如没有了法律和道德的制约,一切都放开,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男人女人群居,和动物没什么两样,还偷情干嘛,谁爱跟谁就跟谁了,男女之间也就不存在神秘感和新鲜感了。愿意玩啥就玩啥,愿意干啥就干啥,啥也不愿意干,就放着量地睡觉,甚至醉生梦死,还有意思吗?
没有梦想,没有奋斗,没有进步,没有发展,这样下去,大概人类也该走到灭绝的边缘了吧!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还要有法律有规章有制约,这样人们才会井然有序地生活,人类才能向前发展,社会才能稳步前进。
篇4:馋的微散文
馋的微散文
不瞒您说,我小时候可是个馋嘴的丫头。
和现在动辄以吃货自居不好比,几十年前女孩馋嘴是一件危险的事,家长视为洪水猛兽,搞不好会受皮肉之苦。
会有孩子不馋吗?尤其是在肚里没油水、平时没零嘴的年代,可能我天赋异禀,总能馋得花样百出,创意十足,令我父母非常头疼。
有年中秋前夕,趁着家里没人,我翻箱倒柜找寻宝贝,咦,这是什么?土黄色的油纸包着,上面覆了张红色的小纸片,用纸绳细细捆扎好,包得十分周正。
我几乎没犹豫就拆开了包装,额滴神哪,桃酥!
我当时眼就直了,这种高级点心寻常日子轻易不会进家门,不到过节见不着。
吃一块肯定会被发现,不吃吧,哦哟,那香甜的滋味已经在我舌尖萦绕,扑鼻的.香气在引诱我,口水已经抑制不住往外冒。
机智如我当机立断,每块咬一圈,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哈哈。于是我抓起一块,以饼心为圆心,垂直于面部,滚着圆用牙啃了一圈,剩下那些如法炮制。嗳,为啥大小不一?管它呢!
“加工”完毕,我舔着嘴唇外残留的饼干屑,准备将桃酥复归原位,这下傻眼了,无论如何也包不回原来那样周正的模样,一张纸软塌塌皱巴巴不听使唤,摆弄了好久也不成功,眼看爸妈要回家了,我快急哭了,这回要挨揍了。无奈也只好心一横,就这样胡乱一包胡乱一扎放回去,听天由命视死如归。
出乎意料,看到乱糟糟的包装里似狗牙啃过的饼,我妈气乐了,只臭骂我了一顿,却拿出饼给大家分了。
直到如今,这仍是我家中秋保留耻笑我的节目,馋到如此有新意也是没谁了。
篇5: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馋》
梁实秋《雅舍谈吃》散文集:《馋》
馋,在英文里找不到一个十分适当的字。罗马暴君尼禄,以至于英国的亨利八世,在大宴群臣的时候,常见其撕下一根根又粗又壮的鸡腿,举起来大嚼,旁若无人,好一副饕餮相!但那不是馋。埃及废王法鲁克,据说每天早餐一口气吃二十个荷包蛋,也不是馋,只是放肆,只是没有吃相。对某一种食物有所偏好,于是大量的吃,这是贪多无厌。馋,则着重在食物的质,最需要满足的是品味。上天生人,在他嘴里安放一条舌,舌上还有无数的味蕾,教人焉得不馋?馋,基于生理的要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
也许我们中国人特别馋一些,馋字从食,毚声。毚音谗,本义是狡兔,善于奔走,人为了口腹之欲,不惜多方奔走以膏馋吻,所谓“为了一张嘴,跑断两条腿”。真正的馋人,为了吃,决不懒。我有一位亲戚,属汉军旗,又穷又馋。一日傍晚,大风雪,老头子缩头缩脑偎着小煤炉子取暖。他的儿子下班回家,顺路市得四只鸭梨,以一只奉其父。父得梨,大喜,当即啃了半只,随后就披衣戴帽,拿着一只小碗,冲出门外,在风雪交加中不见了人影。他的儿子只听得大门哐啷一声响,追已无及。越一小时,老头子托着小碗回来了,原来他是要吃温桲拌梨丝!从前酒席,一上来就是四干、四鲜、四蜜饯,温桲、鸭梨是现成的,饭后一盘温桲拌梨丝别有风味(没有鸭梨的时候白菜心也能代替)。这老头子吃剩半个梨,突然想起此味,乃不惜于风雪之中奔走一小时。这就是馋。
人之最馋的.时候是在想吃一样东西而又不可得的那一段期间。希腊神话中之谭塔勒斯,水深及颚而不得饮,果实当前而不得食,饿火中烧,痛苦万状,他的感觉不是馋,是求生不成求死不得。馋没有这样的严重。人之犯馋,是在饱暖之余,眼看着、回想起或是谈论到某一美味,喉头像是有馋虫搔抓作痒,只好干咽唾沫。一旦得遂所愿,悠情享受,浑身通泰。抗战七八年,我在后方,真想吃故都的食物,人就是这个样子,对于家乡风味总是念念不忘,其实“千里莼羹,未下盐豉”也不见得像传说的那样迷人。我曾痴想北平羊头肉的风味,想了七八年;胜利还乡之后,一个冬夜,听得深巷卖羊头肉小贩的吆喝声,立即从被窝里爬出来,把小贩唤进门洞,我坐在懒凳上看着他于暗淡的油灯照明之下,抽出一把雪亮的薄刀,横着刀刃片羊脸子,片得飞薄,然后取出一只蒙着纱布的羊角,洒上一些椒盐。
我托着一盘羊头肉,重复钻进被窝,在枕上一片一片的羊头肉放进嘴里,不知不觉的进入了睡乡,十分满足的解了馋瘾。但是,老实讲,滋味虽好,总不及在痴想时所想象的香。我小时候,早晨跟我哥哥步行到大鹁鸽市陶氏学堂上学,校门口有个小吃摊贩,切下一片片的东西放在碟子上,洒上红糖汁、玫瑰木樨,淡紫色,样子实在令人馋涎欲滴。走近看,知道是糯米藕。一问价钱,要四个铜板,而我们早点费每天只有两个铜板,我们当下决定,饿一天,明天就可以一尝异味。所付代价太大,所以也不能常吃。糯米藕一直在我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后来成家立业,想吃糯米藕不费吹灰之力,餐馆里有时也有供应,不过浅尝辄止,不复有当年之馋。
馋与阶级无关。豪富人家,日食万钱,犹云无下箸处,是因为他这种所谓饮食之人放纵过度,连馋的本能和机会都被剥夺了,他不是不馋,也不是太馋,他麻木了,所以他就要千方百计的在食物方面寻求新的材料、新的刺激。我有一位朋友,湖南桂东县人,他那偏僻小县却因乳猪而著名,他告我说每年某巨公派人前去采购乳猪,搭飞机运走,充实他的郇厨。烤乳猪,何地无之?何必远求?我还记得有人治寿筵,客有专诚献“烤方”者,选尺余见方的细皮嫩肉的猪臀一整块,用铁钩挂在架上,以炭肉燔炙,时而武火,时而文火,烤数小时而皮焦肉熟。上桌时,先是一盘脆皮,随后是大薄片的白肉,其味绝美,与广东的烤猪或北平的炉肉风味不同,使得一桌的珍馐相形见绌。可见天下之口有同嗜,普通的一块上好的猪肉,苟处理得法,即快朵颐。像《世说》所谓,王武子家的烝馋,乃是以人乳喂养的,实在觉得多此一举,怪不得魏武未终席而去。人是肉食动物,不必等到“七十者可以食肉矣”,平夙有一些肉类佐餐,也就可以满足了。
北平人馋,可是也没听说有谁真个馋死,或是为了馋而倾家荡产。大抵好吃的东西都有个季节,逢时按节的享受一番,会因自然调节而不逾矩。开春吃春饼,随后黄花鱼上市,紧接着大头鱼也来了,恰巧这时候后院花椒树发芽,正好掐下来烹鱼。鱼季过后,青蛤当令。紫藤花开,吃藤萝饼,玫瑰花开,吃玫瑰饼;还有枣泥大花糕。到了夏季,“老鸡头才上河哟”,紧接着是菱角、莲蓬、藕、豌豆糕、驴打滚、爱窝窝,一起出现。席上常见水晶肘,坊间唱卖烧羊肉,这时候嫩黄瓜、新蒜头应时而系。秋风一起,先闻到糖炒栗子的气味,然后就是馋烤涮羊肉,还有七尖八团的大螃蟹。“老婆老婆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过年前后,食物的丰盛就更不必细说。一年四季的馋,周而复始的吃。
馋非罪,反而是胃口好、健康的现象,比食而不知其味要好得多。
梁实秋先生记忆中的三道菜
梁实秋是著名的文学家、翻译家,又因爱吃而写下不少食之味。他自小在北平长大,走遍了大小胡同,也尝遍了各处美食。而谈到口腹之欲,他最馋的还是从前在北平吃到的食物。
梁实秋写的不仅是吃,更似漫谈,“偶因怀乡,谈美味以寄兴”,是从吃食里衍生出对生活的感悟与怀想。有人问他为什么对饮食独有研究?他答,“只因我连续吃了八十多年,没间断”。
而梁实秋最馋的味道,还是记忆中的那几道。
︱梁 实 秋 馋 嘴 菜︱
①酸甜解腻的榅桲拌梨丝
榅(wēn)桲(po)拌梨丝是一道传统的京菜,北京老饕们爱极,如今却鲜少有人记得了。梁实秋谈到一位亲戚,得了半只梨后想吃此菜,便半夜冒雪出门也要一尝。将鸭梨或黄芽白切丝,浇些切碎的榅桲,一拌即可。因其酸甜可口,常常是餐桌里的最后一道解腻小菜。
不过,此菜所用“榅桲”并非植物学上的榅桲,而是山楂的一种,只误称为榅桲罢了。关于榅桲这个名字,一则说是满语里umpu的音译,山楂的意思,或表示酸甜;二则是自古以来便有此名。无论由何而来,总之,是人们将榅桲误以为是山楂而称。而其果黄状似梨,山楂果红形小,实在不是同一种果子。
②钻进被窝解馋的羊头肉
羊头肉是北京名小吃,让身在他方的梁实秋挂念了七八年。幸而在返乡后的一个寒夜买到了羊头肉片,他钻进被窝里大快朵颐,终于解了好几年的馋瘾。
《随园食单》中关于羊头有如下记载:“羊头毛要去净;如去不净,用火烧之。洗净切开,煮烂去骨。”据说北京的羊肉小贩常在冬夜的巷道里叫卖,腰悬木盆,上覆纱布;有人买了则就地切片,肉片大又薄,蘸椒盐吃,醇香不腻。
③学堂门口的糯米藕
北京王府井旁有一条胡同,因其贩鸽子而称为大鹁鸽市。梁实秋小时候在附近上学,学堂门口常有一小摊卖糯米藕,“洒上红糖汁、玫瑰木樨,淡紫色,样子实在令人馋涎欲滴”。然而糯米藕在当时并非平常,只能省下两天的早饭钱才能吃上一次。
过去种种想吃而不得的馋味,从此深刻的留在了记忆里,即便那滋味未及平常之物。“后来成家立业,想吃糯米藕不费吹灰之力,餐馆里有时也有供应,不过浅尝辄止,不复有当年之馋。 ”
这些馋味亦是梁实秋的回忆之味。思念故乡之味时,不妨读读《馋》以解馋。
作者简介:
梁实秋(1903~1987),中国作家,文艺理论批评家,翻译家。原名治华,笔名秋郎。浙江杭县(今余杭)人。1915年考入清华学校。后与闻一多等成立清华文学社,开始写批评文章和新诗。1923年留学美国。1926年回国,先后在东南大学、暨南大学任教。1928年与叶公超、徐志摩等人成立新月社。先后与鲁迅等就人性描写诸问题展开论战。他反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认为文学没有阶级性,宣传白璧德的新人文主义。后到青岛大学、北京大学等校任教。抗日战争爆发后,只身南下到四川,在重庆《中央日报》编辑副刊。1949年到台湾,曾在编译馆、台湾大学 、师范大学任职 。论著有《浪漫的与古典的》、《文学的纪律》、《文艺批评论》、《偏见集》、《文学因缘》,散文《雅舍小品》、《槐园梦忆》,编著有《英国文学史》、《英国文学选》,译有莎士比亚剧本20种、詹姆斯·巴利的《彼得·潘》、E.勃朗特的《呼啸山庄》,还曾主编《远东英汉大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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