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灯火通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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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灯火通明散文(共11篇)由网友“sentian”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整理过的家里灯火通明散文,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家里灯火通明散文

篇1:家里老屋散文

家里老屋散文

老屋在园艺连。

记忆中,园艺连有4栋平房,两两相对,老屋在其中一栋的最边上。老屋是那种土木结构。所谓的土木结构,就是用土和麦桔用水和好,用模型脱出晾干的土块垒成厚厚的墙,再用戈壁滩的红柳做房顶搭建而成,好在新疆那个地方常年干旱,这样的房屋倒也结实耐用,冬暖夏凉的,我在那里一长就长了好多年。

老屋其实只有两间,因为家里人多,父亲又接着老屋在旁边续盖了一间,续盖的这一间主要做冬天的伙房和饭厅用。紧挨着墙还支了一张小床,因为靠近火炉,这块地方很暖和,冬天,我们姊妹几个就常常在这张小床上玩抓子,打扑克。

老屋的正前方被父亲搭了两间小棚子,四面漏风的那种,夏天在里面做做饭,放些杂物,冬天它就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冰箱,储存食物。

老屋后面是一大片沙枣树林。沙枣树最适合在沙漠中生长,因为它抗旱,耐贫瘠,繁殖力又强,栽下几棵,没几年就会长成一片。树叶是那种细碎形的,夏天的时候,满树会开满金黄色碎花,会散发出浓郁的甘冽的香气。在夜深人静的夏夜,这种香味会更加浓烈。每到开花季,我们常常会剪上一束,插在蓄满水的玻璃瓶中,放在老屋里,沙枣花甘甜的香气久久不会散去。

把老屋和沙枣树林隔开的`,是一条人工修成的渠道,很简陋的那种,但渠水特别干净,清凉。前一阵和朋友去她老家葵塘,发现她家门前也有一渠清可见底闪着细碎波纹的渠水,忽然之间,我竟忘了置身于何处了。

老屋的门前有一个小小园子。园子并不热烈,四处零星地散落着一些叫不出名的野花,一簇簇的,能长出一人高。园子被父亲种满了菜。私下里对父亲的做法很是不屑,总觉得园子应该开满鲜花才是。园子里有一条小径,被父亲用石子和细沙铺了。很多个黄昏,都会看到父亲一个人在小径上忙碌着。

老屋的墙特别厚实,墙里墙外被父亲刷成白色,父亲说,白色,亮堂。

老屋的窗开得很小,光线并不好。特别是冬天,玻璃的外面还要糊一层塑料纸,屋里就更暗了。父亲说,这样,暖和。

老屋的窗台上,冬天夏天都开着好几盆海棠花,那是父亲种的,冬天的晚上,常常看到父亲深弯着腰,把他那几盆海棠搬到火炉旁,撒上点水,早上又见他搬回去。海棠肥厚的叶子,映着父亲的清瘦的脸。父亲去世后,那些海棠我再也没有见了。

篇2:城里,家里散文

城里,家里散文

城里的房子很具观赏价值,很精致,像电视剧里的厅房,像一幅画。

可是——住,真正的住下可就麻烦了——你不自由,一点都不自由,就像伺候千金小姐,你时时处处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为保持整洁,为保持一副完整的、一副漂亮的画一般的“境界”,一副谁看见谁啧啧惊叹的容颜,地板,随时随地明如镜,亮眼。一脚踏进去你得记住换鞋。客厅,厨房,卧室,尽可能的一尘不染,看见纸屑、垃圾赶紧捏走清掉,所以笤帚拖把是“最辛苦的奴婢”。吃喝拉撒你得记住随时“清理战场”……等等吧。所以,城里的房子是让观赏的,不可以住,不适合住。那是一幅画啊,谁会忍心把一幅画弄脏撕烂?

像个宠物,只可以呵护。像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花瓶——即使插满各种花朵,你也几乎闻不到香味——不沾泥土的东西,你如何找到那种最本色的感觉?

所以我厌倦了城里,城里的精致,城里一切精致的男女,精致的游园,美景,洋房小车,种种充满包装痕迹的'“诗情画意”,浪漫情调……

我宁愿待在我的农村,我的一直嫌弃闭塞的农村,那是我随心生活的地方,可以吐痰,田野荒僻处可以拉撒,总之,可以不必提心吊胆地讨生活。

我爱自由,我散漫惯了,所以我还得爱农村。回到老家,整个“自己”仿佛才是自个的,仿佛在城里悬着的什么“物件”终于可以大大咧咧地放下了,那个松弛,那个惬意啊!——老家,果然最接地气,那是让心灵栖息、真正意义上的家!

而城里,像一个梦境,那么朦胧,那么甜美,它只在我的意象里,一个记忆似的存在。虽然我向往过,可是我,真的爱它吗?

篇3:张晓风散文:回到家里

张晓风散文:回到家里

去年暑假,我不解事的小妹妹曾悄悄地问起母亲:

“那个晓姐姐,她怎么还不回她台北的家呢?”

原来她把我当成客人了,以为我的家在台北。这也难怪,我离家读大学的时候,她才三岁,大概这种年龄的孩子,对于一个每年只在寒暑假才回来的人,难免要产生“客人”的错觉吧?

这次,我又回来了,回来享受主人的权利,外加客人的尊敬。

三轮车在月光下慢慢地踏着,我也无意催他。在台北想找一个有如此雅兴的车夫,倒也不容易呢。我悠闲地坐在许多行李中间,望着星空,望着远处的灯光,望着朦胧的夜景,感到一种近乎出世的快乐。

车子行在空旷的柏油路上,月光下那马路显得比平常宽了一倍。浓郁的稻香飘荡着,那醇厚的香气,就像有固着性似的,即使面对着一辆开过来的车子,也不会退却的。

风,有意无意地吹着。忽然,我感到某种极轻柔的东西吹落在我的颈项上,原来是一朵花儿。我认得它,这是从凤凰木上落下来的,那鲜红的瓣儿,认人觉得任何树只要拼出血液来凝成这样一点的红色,便足以心力交瘁而死去了。但当我猛然抬首的当儿,却发现每棵树上竟都聚攒着千千万万片的花瓣,在月下闪着璀璨的.光与色,这种气派决不是人间的!我不禁痴痴地望着它们,夜风里不少瓣儿都辞枝而落,于是,在我归去的路上便铺上一层豪华美丽的红色地毯了。

车在一家长着大榕树的院落前面停了下来,我递给他十元,他只找了我五元就想走了,我不说什么,依旧站着不动,于是他又找了我一块钱,我才提着旅行袋走回去。我怎么会上当呢?这是我的家啊!

出来开门的是大妹,她正为大学联考在夜读,其余的人都睡了。我悄悄走入寝室,老三醒了,揉揉眼睛,说:“呀,好漂亮!”便又迷迷糊糊地入梦了。我漂亮吗?我想这到底是回家了,只有家里,每一个人才都是漂亮的,没有一个妹妹会认为自己的姐姐丑,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妹妹竭力怂动她,想让她去竟选中国小姐呢!

第二天我一醒来,柚子树的影子在纱窗上跳动了,柚子树是我十分喜欢的,即使在不开花的时候,它也散布着一种清洁而芳香的气味。我推枕而起,看到柚子树上居然垂满了新结的柚子,那果实带着一身碧绿,藏在和它同色的叶了里,多么可佩的态度,当它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它便谦逊地隐藏着,一直到它个体庞大了,果汁充盈了,才肯着上金色的衣服,把自己献给人类。

这时,我忽然听到母亲的声音,她说:

“你去看看,是谁回来了。”

于是门开了,小妹妹跳了进来。

“啊,晓姐姐晓姐姐”她的小手便开始来拉我了,“起来吃早饭,我的凳子给你坐。”

“谁要我坐他的凳子,就得给我一毛钱。”我说。

“我有一毛,你坐我的。”弟弟很兴奋地叫起来。

“等一下我就有五毛了,你先坐我的,一会就给你。”

我奇怪这两个常在学校里因为成绩优异而得奖了孩子,今天竟连这个问题也搞不清楚了。天下哪人坐别人座位还要收费的道理?也许因为这是家吧,在家里,许多事和世界上的真理是不大相同的。

刚吃完饭,一部脚踏车倏然停在门前,立刻,地板上便响起一阵赛跑的脚步声。

“这是干什么的?”没有一个人理我,大家都向那个人跑去。

于是我看到一马领先的小妹妹从那人手里夺过一份报纸,很得意地回来了,其余的人没有抢到,只好作退一步的要求:

“你看完给我吧!”

“再下来就是我。”

“然后是我。”

乱嚷了一阵,他们都回来了,小妹妹很神秘地走进来,一把将报纸塞在我手里。

“给你看,晓姐姐。”

“我没有说报纸啊!”

“你说了的!”

“我不知道,没有报纸啊!”她傻傻地望着我。

“你刚才到底说什么?”

“说包‘挤’”。她用一根肥肥的指指着我枕旁的纸包,我打开来一看,是个热腾腾的包子。原来她把“子”说成“挤”了,要是在学校里,老师准会骂她的,但这里是家,她便没有受磨难的必要了,家里每一个人都原谅她,认为等她长大了,牙齿长好了,自然会说清楚的。

我们家里常有许多小客人,这或许是因为我们客厅中没有什么高级装璜的缘故,我们既没有什么古瓶、宫灯或是地毯之类的饰物,当然也就不在乎孩子们近乎野蛮的游戏了,假如别人家里是“高朋满座”的话,我们家里应该是“小朋满座”了。这些小孩每次看到我,总显得有几分畏惧,每当这种时候,我常想,我几乎等于一个客人了,但好心的弟弟每次总能替我解围。

“不要怕,她是我姐姐。”

“她是干什么的?”

“她上学,在台北,是上大学呢”

“这样大还得上学吗?”

“你这人,”弟弟瞪了他两眼:“大学就是给大孩子上的,你知不知道,大学,你要晓得,那是大学,台北的大学。”

弟弟妹妹多,玩起游戏来是比较容易的,一天,我从客厅里走过,他们正在玩着“扮假家”的游戏,他们各人有一个家,家中各有几个洋娃娃充作孩子,弟弟扮一个医生,面前放着许多瓶瓶罐罐,聊以点缀他寂寞的门庭。我走过的时候他竭力叫住我,请我去看病。

“我没病!”说完我赶快跑了。

于是他又托腮长坐,当他一眼看到老三经过的时候,便跳上前去,一把捉住她;

“来,来,快来看病,今天半价。”

老三当然拼命挣扎,但不知从哪里钻出许多小鬼头,合力拉她,最后这健康的病人,终于坐在那个假医生的诊所里了,看她那一脸悉容,倒像是真的病了呢,做医生的用两条串好的橡皮筋,绑着一个酱油瓶盖,算是听诊器,然后又装模作样地摸了脉,便断定该打盐水针。所谓盐水针,上端是一个高高悬着的水瓶,插了一根空心的塑胶线,下面垂着一枚亮晶晶的大钉子,居然也能把水引出来。他的钉尖刚触到病的胳臂,她就大声呼号起来,我以为是戳痛了,连忙跑去抢救,却听到她断断续续地说:“不行,不行,痒死我了。”

打完了针,医生又给她配了一服药,那药原来是一把拌了糖的番石榴片,世界上有这样可爱的药吗?我独自在外的时候,每次病了,总要吃些像毒物一样可怕的药。哦,若是在那时能有这样可爱的医生伴着我,我想,不用打针或吃番石榴片,我的病也会痊愈的。回家以后,生活极其悠闲,除了读书睡觉外,便是在庭中散步。庭院中有好几棵树,其中最可爱的便是芒果树,这是一种不能以色取胜的水果,我喜欢它那种极香的气味。

住在宿舍的时候,每次在长廊上读书,往往看到后山上鲜红的“莲雾”。有一次,曹说:“为什么那棵树不生得近一点呢?”事实上,生得近也不行啊,那是属于别人的东西;如果想吃,除了付钱就没有别的法子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法律条文,把所有权划分得清楚极了,谁也不能碰谁的东西,只有在家里,在自己的家里,我才可以任意摘取,不会有人责备我,我是个主人啊!

回家以后惟一遗憾的,是失去了许多谈得来的朋友,以前我们常在晚餐后促膝谈心的。那时我们的寝室里经常充满了笑声,我常喜欢称她们为我“亲爱的室民”,而如今,我所统治的“满室的快乐”都暂时分散了。前天,我为丹寄去一盒芒果,让她也能分享我家居的幸福。家,实在太像一只朴实无华而又饱含着甜汁的芒果呢!

我在等,我想不久她的回信就会来的,她必会告诉我,她家中许多平凡而又动人的故事。我真的这样相信;每个人,当他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一定会为甜蜜和幸福的所包围的。

篇4:家里的娘散文

家里的娘散文

俺娘今年64岁了,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老很多。她的头发是我看着慢慢变白的,一开始先是两鬓,在后来就是头顶,远看好像落了层雪。

娘年轻时很不容易,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还要在油灯下给家人做鞋,做了好多双,便用一个布片包起来放着。记得有1次很晚了被娘的咳嗽声吵醒,睁眼看到娘还没睡,便问:娘,你困不,做了这麽多了,睡吧”。

娘说“你睡吧,你满处跑,穿鞋废,不多做几双,怎够你穿,等你长大了,有人给你做了,娘就可以安心睡了”。

娘年轻时很爱美,总把头梳的整整齐齐,衣服洗的`干干净净,脸上有股好闻的香皂味。她只有赶集,走亲时才拿出1件红衣裳换上。我小时和娘照过1张相,那时娘20几岁,扎着两个长辫子,额前整齐的刘海,娘把脸贴在我的头上,脸上洋溢着笑,而我的眼神有点怯怯的,听娘说第一次照相有点怕哩。

娘从来见不得我受半点苦。记得小时候淘气,冬天去湾边逮鱼,把手弄湿了,跑回家冻得哇哇大哭,手里还舍不得扔掉那两条鱼。那时家里没钱买渣子点炉子,娘见我冻得直哭,马上聊起棉衣:“傻儿,快把手放上来,娘抓起我的两只小冰块放到她的肚子上,心疼的看着我:“还冷不?以后可别再去逮鱼了,掉到湾里娘可怎么办?”过了一会,我的手暖过来了,娘又问:傻儿,等你长大了,疼娘不?我看着她的眼睛使劲的点了一下头,娘激动的抓住我的手:俺知道俺孩子不会让娘白疼的。”

记得我第一次去天津打工,娘便很早起来给我做饭,等吃饱饭,去村边等车,娘边走边嘱咐我说:“在外不比在家,要学会照顾自己,别舍不得吃,馋了就花钱买点好吃的,记住了吗?”我点着头,“快回去吧,知道了,娘。”

娘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哎,光顾说你了,把东西落家了,车反正没来,我去拿,你等我”。等娘手里提着咸鸡蛋小火腿走来时,我已经上了车,在车上看到娘在向我招手,默默地站在村口,那一刻,我知道娘肯定是哭了。

娘虽然现在我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了,而我在你眼中却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你有好吃的,总留给我。

而我过年过节给你买点吃的东西,你总说:“又乱花钱,过庄稼日子变钱不容易”。我点着头;知道了。记得娘病倒的那一年,正是秋忙季节,村里人人都在拾棉花,娘在家给我看孩子,孩子很淘气,东跑西跑,把娘折腾的够呛,她也许体力不支了,太累了,等我接到电话赶来时,娘已经在地上坐着,闭着眼快休克了。我一把抱起她:“娘啊,你怎么了?”那一刻,我感觉她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我把她送到县医院住了几天,医生说:老人得的是心脏衰弱,以后不能累着要注意休息。”

娘,你哪里知道休息,你一有空闲就为这个家缝补洗涮,你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我,你每天都在辛勤劳作,你常说:“人只要有一口气,就要劳动,天上不掉馅饼”。

俺娘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她是个平凡人,已是花甲之年,满头白发。

我知道,这是为儿女辛劳所致,是岁月沧桑所染,养儿方知父母恩。

我要孝敬娘,让娘幸福!

篇5:父亲放在家里散文

父亲放在家里散文

如同死者在大地的怀抱中安眠,熄灭的感情该深深埋葬在心田,心儿珍藏的纪念也有它的骨灰,别用手去触摸那些神圣的遗骸……

——题记

父亲嗜酒,达到近乎病态的痴迷程度,差不多每隔一个时辰他就去亲近那种散发浓烈粗砺酒精味的液体。在自己家,或者村中的小卖部里,他干枯的右手习惯性地五指环握着那个小碗,颤巍巍地(他的小脑有病变的缘故)移到嘴边,几乎是急不可耐地一饮而尽。这种快速地高频率地喝(吞)酒法,惟独他有,好象他喝的酒是偷窃或是施舍的。

那时家中生活拮据,无钱买好酒喝,自家酿的米酒又很快会被他喝“干”,许多用劣质酒精勾兑的黄酒、白酒(只是所加的色料有别)就肆无忌惮地进入了他的身体。酒——本身并不是一个很坏的词,但每见父亲带着一身酒气,软绵绵地半瘫在椅子或是床上时,我就将一种莫名的憎恨加到了它的头上,毒蘑菇般的魔液,那么残忍地一层一层地剥蚀着他的胃、他的血管、他的肝脏,恶作剧似地一天天地错拨了他的神经,扰乱了一个原本过着安稳小日子的农民家庭。他还有一嗜好——抽烟,平均每天要吸两包多的香烟,干活的时候抽,喝酒的时候抽,坐在田埂歇息的时候抽,躺在床上想心事、发呆时还是抽。“经济”、“五一”、“雄师”、“大红鹰”等等,这些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价格低廉的烟卷无一不被他轮流地过足了“瘾”。我无意于指责“癖好”必定会给一个人带来的危害。从积极的意义上讲,它在一定程度上彰显了这个人的个性,本该受到他人应有的尊重和保护。父亲是我的至爱的人,对于自己最亲爱的人烟酒嗜好,我却无法保持这种理智的判断,多次为此委婉地劝诫,最后甚至用了不是一个儿子所应具有的语气责问父亲。但对于他人来说,至多从局外人的立场无关痛痒地发表一下模棱两可的看法。

当酒魔在暗地“腐蚀”和烟气无声熏染的两重作用下,本来身体强健的父亲日渐衰弱下去。是的,父亲壮年时过人的膂力在乡里都是数一数二的。有一次,大伙为了称称他究竟有多大蛮力,就取来一根粗大的长木棍,每端挂上相等的成年人,并逐渐增加。父亲用这根棍子挑起了两个人,四个人,六个人,直到每头各挂上四个人,他其实不算很宽大的右肩膀整整挑起八个大人,他积着厚厚黄色脚茧的脚掌踉跄着地,在泥地上走了一步、两步……此等好的力气,顿时赢得了工友们的阵阵掌声。

挑担对于有一身好力气的父亲来说,无疑是很拿手和引以为豪的活儿。我想,父亲年轻时去当矿工(后来成了某国有矿厂的正式工人,接着又随着工人下放的潮流回到家乡做农民)可能与此有关。早年他曾在江西、福建等山区开山放炮挑石头。而在开采矿石的诸工种中,打榔头的活儿又是他最为擅长的。父亲站着,站在半山腰遍布白垭垭石块的矿石场上,沉沉的铁榔头上安着两条极有弹性长竹片的手柄,握在他的钳子般粗砺的手中,如同一匹烈马被一个优秀的骑手指挥着,显得那么乖巧且充满灵气。锤子在空中沿着一条下滑的优美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半插入岩石中的炮钎上,以至那个蹲在石坑握钎子的助手连眼睛都不会眨巴一下。“铛、铛……”一声声悦耳的脆响,给寂静的大山敲出了生活固有的节奏。

父亲的身体是越发衰弱下去了。头发生长得像本地长势不好的枯黄席草,五成白发刺眼地夹杂其中,清瘦淡黄的脸庞上,皱纹被犁得更深了……我不认为他这么快地衰老是由年月造成的,至少不完全是。这种其实是掺杂了亲子之情的论断,使父亲几乎一天一个样地衰老时速让我的心感到一种针刺的芒痛。我的原本这么健壮的父亲,如果祛除那些不良的嗜好,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矿工和农民,更会是一位善良、幽默、仁慈的好父亲。

搜寻我儿时的记忆,时常闪现出父亲带着我一起在夏季的傍晚去捉螺蛳的鲜活场景。孩提的时候,由于家贫,我们极少吃得上肉,故在我的印象中,“肉”总是更跟食物中的丰盛联系在一起的。螺蛳人人都可去捉(不用花钱),因而它比肉更具有大自然馈赠的意义。“炒螺蛳”可算得上是我家餐桌上一道唯一的荤菜。村子东边的马珠塘上,塘堤上的乌桕树结满了青青的圆果。混浊的塘水里,小伙伴们正兴奋地在扑腾嬉戏,热闹得好似水中集市。而在四周弯成不规则的卵圆形曲线的塘塍上,“巡行”着一对孤单的父子俩——我手提着竹篮站着,一边还看着闹腾的塘面。父亲穿着一条青色的短裤,专注地握着叉兜(一种由竹竿和叉网做成的捉螺蛳工具)的长柄,稍稍用力地推着兜网,使它在塘底上缓缓滑行。过一会儿,父亲便把叉兜慢慢地拉回来,然后将网兜里夹杂着淤泥、碎石的内容物倒扣在塘塍上,我马上蹲下来仔细地挑拣里面并不多的螺蛳,间或可见到一两只小虾,作为对我额外的奖赏。一个时辰下来,我们多少会捉到一些螺蛳。“差不多了吗?洪!”父亲瞧了瞧我手中拎着的盛螺蛳的竹篮子说,“够明天中午吃一餐了。”然后,我们踏着斜阳拎着次日的美味,像两个胜利归营的士兵高兴地回到了家。为了让螺蛳把肚里的泥巴及排泄物及时吐掉,母亲和姐姐马上接过我们父子俩刚捉来的螺蛳,并把它们放到清水中清洗干净。哦,“螺蛳”这个名词,其实连缀了我们一家过往岁月中珍藏着的多少关乎亲情的片段。

可是这样乐融融的日子并不是占很多。父亲嗜好烟酒的习惯,遭到了母亲、姐姐、儿媳和我甚至我的才三岁的幼女的一致反对和声讨。本来烟酒就从生理上恶意地贯穿了他的逐渐衰败的身体,拖着犹如颓墙般的病体,加之周围的自己亲人的整齐的呼讨声,只六十多岁的.父亲简直陷入了一种无望地境地。他在精神上也慢慢地崩溃下来,好象是走到了四面楚歌的大江边。对生活不再抱有希望后,我观察到父亲到最后变得有点自暴自弃了:他的儿子都不信任他了,他丧失了生活的勇气和最后的一丝光亮。在一个冬日的凌晨,他在剧烈的咳嗽声之后(正患上了严重的肺气肿,药物根本压不住残破的肺),突然间被一口痰永远闭住了呼吸。父亲的手臂从床沿上挂了下来,眼白往上翻着,把胸腔最后的那口气往外吐着。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我感觉到了一个儿子的为难,是那么地无能为力。其实,是我——他的那么粗心的儿子加快了父亲的离开。我有一种难以摆脱的负罪感。

有一次,某个邻村的长辈唐突地向我问起父亲的名字,我几乎是毫无防备地,像突然间被刀剑击中,一种痛楚立时从胸腔的某个缝隙流溢出,眼睛的波光因为沉思顿时凄戚暗淡下去。那时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我讲得那么语无伦次。自从父亲独自上路,去了一个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地方后,他已转向了另一个时间维度,他的名字早已绝少被人提起(一个酒徒和“烟枪”又会有多少人在身后想念起)。他,一个再也不会出现在别的什么地方,以及和别的什么人发生瓜葛的人,早就带着自己的烟卷、火柴、老酒和杯盏去了永不回转的世界了。或者说他在自己最亲爱的也是唯一的儿子的心隅已那般宁静、那般恬适地安眠了五年。现在要我提起他,这种回忆对我来说不啻是一种伤痛的悲情折磨。

父亲走在五年前的那个晚冬。那个冬季和其他季节都有所联系,因此要想从我的记忆里抹去父亲的影子,我也许应该忘掉所有的季节。也许只有我本人真正的死亡才能使我不再为他的死亡而痛苦。

篇6: 家里的井散文

家里的井散文

家里有一口井。

我们村庄的人家房屋都建在小河北面,十岁那年,父亲在小河南面包了三亩的农田,在上面建了一个养殖场,而这口井也被圈在其中。

听村里的老人说,以前村里没通自来水,人们就到这口井里去睡,井水清凉甘甜,井底还有一对红鲤,在人们打完水后,在井底一闪红光。

在园子建好以后,这口井就引起了我的兴趣。那时,人们已不在这口井里打水多年了。井边长满了杂草,草有数尺高,从远处看过去,一片圆形的绿带环绕一个黑色的大口,仿佛是一个长着绿色胡须的怪物正张着他那吞噬一切的大嘴。

我先把井边的杂草清除干净了,又在四周插了一圈木棍当作篱笆免得一不小心掉下去。几星期后没想到竟然也发出了芽,木棍成了小柳树,水井还是蛮好的嘛!别的地方什么也不长,唯有它这一片有喜人的绿。这看那柳树只觉单调又撒了一把三叶草籽,几天后井边又多了一层葱郁的小三叶儿。

那井口大约一米见圆,越往里越大,井壁是由砖砌起来的,一块叠一块一直延伸到水面以下。这样的水很干净。井里的水起先我是不知道有多深的,只知河水涨井水就涨,河水落井面就低。

夏天在河里钓的鱼和用网捕到的鱼我都会把它们投到井里去,一是本来就不多,二是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捉鱼,对于鱼肉却是兴趣缺缺的,图的就是一个乐趣,体验鱼上钩时的喜悦。渐渐的井里的鱼就多了,不时有鱼浮到水面透气。我也乐的捉一些小虫去给它们吃,或许是井里缺少食物吧,鱼儿每次都争先恐后的来吃,在水面上掀起阵阵波澜,哗哗的水声不断。在吃完了食后,一些鱼儿还意犹未尽的在水面游弋,以图有漏网之虫。时间长了,我就会想究竟有多少鱼了呢,井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呢?那对红鲤真的就在水底潜伏者着吗?于是趴在三叶草织成的草毯上睁大双眼的竭力去窥探。眼睛在适应一会儿井里的黑暗后,到也可以看见井水之下几尺深度和闪烁其中的鱼儿,可再往深处看就有些无力了,只是呈现出一片黑蓝色。要是太阳能照到井底就好了,可是从春天柳树发芽到冬天雪花飞舞,阳光最多也只能伸进到井壁半腰罢了,映照出井壁上青幽幽的苔藓。

每当我趴到井边张望时,我都会生出无限的遐想,能默默的待上很长一段时间,结合以前看过的故事小说,也就想象井里有一个井龙王,司职井水,统帅诸多鱼虾。又或是井里面很大很大,有深处埋藏着不为人知稀世珍宝。

但是每每这时,父亲母亲的'声音也会响在耳边,“别总在井边晃,掉下去怎么办?”。以至于父亲总想用块石板把井口遮盖起来,以绝了我的念头。我为了让父母放心,就把已长成小树苗的柳树在上半截用绳子拢在一起,就像一个大笼子一样罩在井上,使我即可以往井里观看鱼儿,也不必担心会掉下去。十几棵树苗拢在一起只允许我的头能伸进去,父母就再也不会阻挠我了。时间长了,那些本是各自为政的小树在顶部竟纠结结合在一起,在加上爬上后来栽种的爬墙虎的蔓叶和花朵,井就像戴上了一个红绿相间的王冠。

夏天爬墙虎最茂的时候,浓密的叶子遮盖在井上,太阳光一丝也漏不下了,我扒开绿色的帷幔,再也见不到水里的鱼了。只听见被惊动的鱼儿发出的哗哗水波声。我不甘心,拿来手电筒,向井底照去,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光柱从手中发出,撕裂黑暗,一直注入水中,井里的一切事物都变的清晰了,鱼儿在深蓝的水里自由自在的游着,一圈又一圈。井底其实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大,但是也不小,在井底栖息很多鱼儿,有在水面吐泡泡的,有在相互追逐的,还有的则干脆跃出水面激起水花……林林总总竟然不下百余条。

或许是手电的光惊动了它们,井里一下欢闹起来,搞得井面满是波澜,噼噼啪啪,光柱被折断了,反射的光晃的我的眼睛都睁不开。好一会儿,鱼儿才闹够了,井面才得以平复。光柱又得以穿透水面,射入其中。我极目观望,想找寻那传说中的红鲤,却久久未能发现。手电光忽然明亮,但井水的颜色太深了,井底只能看个大概,要是有东西潜在其中可是看不真切的。而且鱼儿也往往游到井壁边缘就不见了,说明下面的井壁极宽,我的目光是及不到那的。人们常常嘲笑坐井观天的青蛙,我这确实在坐地观井了。青蛙固然只能看到一小片的天空,我却也只能看到井底的一部分了。这样井里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又成了我的期望,那对红鲤不愿见人,躲到角落里藏着了。

篇7:听说家里下雪了散文

听说,家里下雪了

不禁,勾起了童年的记忆。

姐姐在院子里抓着雪团,

我在旁边堆雪人。

抬起头,漫天的雪花,染白了红瓦的屋顶。

烟囱冒着微微青烟,那是我们烧着火炉,烤着土豆,

只知吃睡,不知世间忧愁。

那年,母亲的头发在雪光映照下闪着一抹乌黑,

可是,时间伴着那白雪,染白了母亲的秀发。

岁月,刻画了沧桑的脸颊

积雪,又压弯了父亲的身躯。

长大的我,开始为了生活奔走。

远在他乡,抬头望见同一片艳阳,

可是却再也没有家乡的那片冰雪。

多年的离别,脑海中已淡忘了脸庞,

身体还在努力奔波着理想。

浪子在外游荡,纷乱的思绪在飞扬,

往事一点点在脑海中回想。

却挣不破命运的枷锁,只得坐在安静的角落,

无意听走过的人说,北方,又下起了小雪。

篇8:听说家里下雪了散文

这个冬天,来的有点晚,穿着裙子看过了桃花,又换上了厚厚的大衣,这个南国之城是没有雪的,不然,一场桃花雪定然是美极了。

终于,听说家里下雪了,我的脑子里再没有别的,满满的都是那些奔跑在雪地里的日子。

我的家乡,是在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一个小镇,虽然不在北方,但每年冬天总不会辜负我,必然会看到几场雪。

小时候的雪,很大,总是在夜晚人们睡觉的时候偷偷来临。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我就会望一下窗户外面,看是否是我所想的那一片银色世界。我是很怕冷的,每到冬天都把自己裹得圆圆的,虽然行动都不太方便,但丝毫没有减少我对雪的期盼。

看到空中飘着雪花,我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走到雪地里,张开双手去拾取最美的那一朵,等到头发上衣服上都开满洁白的花朵都舍不得离去。四季之花,绚烂多姿,有的妖娆,有的朴实,有的烂漫,有的罕见,但怎及得我心中那一朵洁白无暇的雪花。她是水的结晶,她是自然的精华,她在最寒冷的日子悄悄降临人间,带来一个纯洁唯美的银色世界。老农们总是说“瑞雪兆丰年”,冬天的大雪预示着来年有一个好的收成,对于雪,大家都和我一样的.期盼。

总是喜欢在雪地里尽情的奔跑,一眼往去,远山近水都是一片白,只有身后是一串串零乱的脚印,那种“天下之大,为我独尊”的气势是什么也换不来的。

有雪,自然是少不了我们那群雪地里的孩子。堆雪人打雪仗都已显得平常,有些胆大的还跑到那结满冰的池塘去玩,看到他们在上面行走,我都感觉打颤,幸好那些年比较冷,冬天冰都结的厚,一个冬天都不融化那是常有的事。记得有一年下了好大的雪,一大早,我带了一群孩子跑到山上去撵兔子,跑了大半个山都没见到一只兔子的影子,我不禁感叹“原来都是骗人的啊,谁说下雪天容易捉到兔子的?”后来跑着跑着,把鞋都跑掉了一只,穿着袜子站在雪地里最后连怎么回家的都给忘了,只记得妈妈狠狠说了我一顿。

冬日,下雪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烧起火炉,有时候周围邻里的凑在一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故事。而我总是喜欢听妈妈讲那遥远而又陌生的故事,听着董永和七仙女分开了、听着王祥卧冰孟宗哭竹我不知道偷偷留下多少眼泪,有时候也会缠着爸爸,问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外面的人也和我们长的一样吗,我长大了会不会也像电视里面的人一样不怕冷只穿一点衣服吗?爸爸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等你长大了,你就会自己去看的,而且你还可以住电视里那样的房子”。当时的我,还不知道电视里面的房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却知道长大了我还要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冰天雪地的记忆,却满是温暖的回忆。终于,那个奔跑在雪地里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她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走过了四季,尝遍了冷暖,身边却已没有了那群一起奔跑的伙伴,而一起围在火炉旁的爸爸妈妈早已斑白了头发,他们已不会再给我讲那些故事,只会一句一句反复的说“孩子,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而每次回家,都换成了我来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可我却一直没有说“只是身边没有你们陪我一起去看”。

风,又起了,我想,家里的雪也更大了吧,那片洁白的世界是否还有人在上面留下一串串的脚印和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篇9:家里的黄杏树散文

家里的黄杏树散文

家里的杏树跌跌撞撞也算是长大了。

十多年的光景换来了应季时的郁郁葱葱,给不大的院子增添了不少生机。那时听奶奶说,这棵杏树是自己“生”出来的,我满脸狐疑,兴冲冲地跑去问父亲,“这树又不是孙猴子,还会自己蹦出来”?父亲呵呵笑 着,跟我说这就是吃掉杏肉后的杏子核扔到了土里,经风历雨后自己发芽了,还正正经经地长成了一棵杏树。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莫名地竟还有些许的感动和惊讶。

从那以后,春夏秋冬再看它,心境已然不同。

冬日的懒散离去换来了春天的接踵而至,而校园生活又开启了,临走前我总会额外多看它几眼,院子里的树不止它一棵,其他的如梧桐树,核桃树也难有它这般魔力,以至于让我产生如此大的兴趣。即使这时期的它并不好看,光秃秃的树枝凛冽在乍暖还寒的日子里,整副形态就像把大扫帚倒插在土里,颇具喜感又让人爱怜,毕竟它不像我们可以安居屋内,有暖气,有棉衣,它只有孑然一身,昂首挺立着熬过了霜打雪覆,时不时还要遭受那让人闻风丧胆的寒风夹带冰碴的欺凌。有好几个年头末尾,我一度以为它挺不过来。毕竟,相比于它的邻居同类们,院子里属它个头低,树冠小了。

也许是带着对它的牵挂,再次回家时总会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它的模样,是否安好。

四五月是它树生里的佳期,它自己也能察觉到,所以每每这个时候,总要不遗余力地来接触这个世界。

四月开花,它从未忘记过与春天的约定。杏花开放时,格外美丽,它不同于石榴花那么鲜艳显眼,也不像桃花那样粉红浪漫,它自有自己的独特模样。在我看来,杏花虽小但精致,一朵朵好似樱花,却又有着梨花的素白,杏树叶还未长开,陪伴左右,和杏花一同组成一副“杏花绿影图”。花香亦不浓烈,淡淡清雅,更多了几分清远之味,闻来不争宠却独立于世,入鼻不反呛,反而润了鼻腔喉咙,令人好生喜欢。

动人的'花香持续的时间不长,所以是需要珍惜的,不过也不必惋惜,因为接下来的的杏树会呈现更多惊喜。这便是五月天儿,此时的杏树像一位苏醒的舞者,如果说之前的开花只是开场,那么现在的盛装才是真正的演出。昔日的条条枝干摇身一变穿上了嫩绿外套,如半个手掌大的杏树叶也是很漂亮的,它们不厚也不薄,阳光垂下来时,总能恰恰好的透过叶子的脉络,纵横交错间留下的是满地斑驳,好几次我将叶子捡来夹到书里做标本,觉得格外特别。

此时的杏树,已然不单单着着一身绿衣,枝头末尾全是铃铃当当的杏子,像是风铃一样,一起来演奏一场悦耳的春曲。但是,尚未到成熟期,它们也如簇拥周边的叶子一样焕发青绿,只是与之不同的是,青杏的颜色像极了青梅,恍惚间还以为来到了江南,举手投足便是青梅煮酒话窗边。不过,总有那么几颗调皮分子事先变了装,青黄相间,像极了渴望长大的孩子。在我眼里,此刻的它便别有一番风姿,也许是恰逢人间四五月,天未燥热,雨尚柔情,只是每每看着它,便满心安然与舒服。

杏树的抽芽生叶结果伴随着我的开学放假,离家回家。六月来了,周末我又选择了回家去。虽说离家不远,但心中的向往和依赖一直牵绊着我,也陪伴着我,更敦促着我在别人周末外出游玩的时候更多的是选择回家看看。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就常接到母亲的电话,跟我说:“丫头,杏子熟了,快回来吃杏吧”言语间净是欣喜和慈爱,仿佛我不回去,母亲会因此感到失落,好巧的是,我心里也正想着这口,便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去。

一进院子,映入眼帘的景象撩人眼目,满树青绿点缀着杏黄,杏树迎来了它的丰收期,黄杏一个接一个的挺硕饱满,似乎在竞相比着谁长得更好,有圆滚滚的,有椭圆的,还有各种被树枝被其他杏子挤得奇形怪状的,平常形状的倒不足为奇,单是这一簇簇一串串的黄杏让人想到了葡萄,提子,杏子已经不是杏子,衍生了其他水果的联想,这便有了趣味。

站在树底下,阵阵杏香扑鼻而来,清新淡雅的果香甚是自然。父亲搬来爬凳,站上去给我和弟弟摘杏子,姐弟俩一边帮扶着爬凳,一边仰望着专心致志在挑选杏子的父亲,此时年近五十的父亲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只见父亲双手飞快地在树叶间翻来找去,一会拧一个大黄杏放到了袋子里,不一会的功夫,便摘了满满一兜。父亲摘杏子也是有讲究的,青黄相间的不摘,留着它长熟,太硬的黄杏不摘,还未熟透,只选那些一捏发软的杏子,父亲说,这种的刚刚好。杏子摘下来就轮到我和我弟大显身手了,摘了残留的枝柄,清洗几遍,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入口杏香便弥漫腔舌,咬下去,软软的糯糯的,果皮和果肉在唇齿间的藕断丝连将杏子的美味度发挥到了极致,杏子多为香甜口味,部分略酸,不过不打紧的,这酸酸的点染反而刺激了食欲,舌蕾就被它倾倒越发贪恋这般美味,手便不停地将杏子往嘴里送。一般这个时候,母亲便该出面了,她笑眯眯又略显严肃地将杏子拿走,嘴里念叨:“馋孩子们,杏儿可不能多吃,伤脾胃”,说话间,杏子已离我们远去。我和弟弟只得作罢,虽然心里念着,嘴里想着,可不敢再去拿来吃。不是没有教训,有一次弟弟就因食杏过多而不舒服了好几天,弟弟年少不懂事,可我已成年,怎么也这般肆无忌惮呢?不外乎心里那点小调皮,觉得此时此刻很美好,一家人在一起摘杏子,吃杏子,说说笑笑,满心欢喜,食欲便大开,哪怕有母亲的嗔怪,也是暖人心的温情。

如果说刚开始我与黄杏树互望一眼结下不解之缘是因为听闻了它的“出生”,佩服它无人无心播种却自己有心努力生长并开花结果的勇气和品性,那么直至现在我对它有着别样的情怀则是由于它在我心里已经不是一棵树,而是家里的一位成员,是见证我家美好时刻的公证者,更是让我独身在外时可以回想品味的惺惺挂念,让我知道前路即使坎坷曲折,身后总有家的等待和温暖。

篇10:听说家里下雪了散文

听说家里下雪了散文

这个冬天,来的有点晚,穿着裙子看过了桃花,又换上了厚厚的大衣,这个南国之城是没有雪的,不然,一场桃花雪定然是美极了。

终于,听说家里下雪了,我的脑子里再没有别的,满满的都是那些奔跑在雪地里的日子。

我的家乡,是在长江以北黄河以南的一个小镇,虽然不在北方,但每年冬天总不会辜负我,必然会看到几场雪。

小时候的雪,很大,总是在夜晚人们睡觉的时候偷偷来临。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我就会望一下窗户外面,看是否是我所想的那一片银色世界。我是很怕冷的,每到冬天都把自己裹得圆圆的,虽然行动都不太方便,但丝毫没有减少我对雪的期盼。

看到空中飘着雪花,我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走到雪地里,张开双手去拾取最美的那一朵,等到头发上衣服上都开满洁白的花朵都舍不得离去。四季之花,绚烂多姿,有的妖娆,有的朴实,有的烂漫,有的罕见,但怎及得我心中那一朵洁白无暇的雪花。她是水的结晶,她是自然的精华,她在最寒冷的日子悄悄降临人间,带来一个纯洁唯美的银色世界。老农们总是说“瑞雪兆丰年”,冬天的大雪预示着来年有一个好的收成,对于雪,大家都和我一样的期盼。

总是喜欢在雪地里尽情的奔跑,一眼往去,远山近水都是一片白,只有身后是一串串零乱的脚印,那种“天下之大,为我独尊”的气势是什么也换不来的。

有雪,自然是少不了我们那群雪地里的'孩子。堆雪人打雪仗都已显得平常,有些胆大的还跑到那结满冰的池塘去玩,看到他们在上面行走,我都感觉打颤,幸好那些年比较冷,冬天冰都结的厚,一个冬天都不融化那是常有的事。记得有一年下了好大的雪,一大早,我带了一群孩子跑到山上去撵兔子,跑了大半个山都没见到一只兔子的影子,我不禁感叹“原来都是骗人的啊,谁说下雪天容易捉到兔子的?”后来跑着跑着,把鞋都跑掉了一只,穿着袜子站在雪地里最后连怎么回家的都给忘了,只记得妈妈狠狠说了我一顿。

冬日,下雪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烧起火炉,有时候周围邻里的凑在一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故事。而我总是喜欢听妈妈讲那遥远而又陌生的故事,听着董永和七仙女分开了、听着王祥卧冰孟宗哭竹我不知道偷偷留下多少眼泪,有时候也会缠着爸爸,问他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外面的人也和我们长的一样吗,我长大了会不会也像电视里面的人一样不怕冷只穿一点衣服吗?爸爸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等你长大了,你就会自己去看的,而且你还可以住电视里那样的房子”。当时的我,还不知道电视里面的房子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却知道长大了我还要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冰天雪地的记忆,却满是温暖的回忆。终于,那个奔跑在雪地里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她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走过了四季,尝遍了冷暖,身边却已没有了那群一起奔跑的伙伴,而一起围在火炉旁的爸爸妈妈早已斑白了头发,他们已不会再给我讲那些故事,只会一句一句反复的说“孩子,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而每次回家,都换成了我来告诉他们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精彩,可我却一直没有说“只是身边没有你们陪我一起去看”。

风,又起了,我想,家里的雪也更大了吧,那片洁白的世界是否还有人在上面留下一串串的脚印和一阵阵的欢声笑语……

篇11:土家里的美味散文

土家里的美味散文

土家文化博大精深,其中之一就是饮食文化。我们族人在饮食方面,非常注重健康原生态,营养养生。凡是来土家山寨的人们,那个都知道,这里人杰地灵,高山雄伟巍峨,清江河流灵巧秀丽,这里的汉子重感情,这里的妹子最多情。这里不仅人杰地灵,民风淳朴,还有各色各样的你在外面根本吃不到的一些山珍。下面我给准备来或者即将来我们家乡旅游的宾客们一一作些简单的介绍:

懒豆腐

懒豆腐我们这里的一道名菜,更是具有代表地域性的菜系。这道菜是谁的首创?源于何时,没有明确史料记载,我们也无从考证了。此菜的妙处就在一个“懒”字。有人牵强附会的说,从前有一个懒婆娘发明了这道菜。

此说不仅辱没了懒豆腐的声名,更亵渎了先民的智慧。懒豆腐的“懒”字在这里包含有简单、方便、快捷之意,非懒惰之懒也。

懒豆腐的制作工艺,与豆腐略同。相比传统豆腐的制作,省却了制作过程中的滤渣、烧浆、放石膏等复杂工序。

制作懒豆腐,只消将黄豆中的杂物挑拣干净,清水浸泡,豆子发胀后,石磨磨浆。文火烧开,青菜切细放入即可,风味如此独特的美食,制作过程又是如此的简单,简约。这难道不是先民智慧的结晶吗?你还认为这道菜是懒婆娘偷懒的杰作吗!

懒豆腐是鄂西地区独有的菜系,它既可当菜,又可以当饭。懒豆腐不仅是本地人的美食,也为外地人所称道。不过外地人习惯称它为“合渣”,我们仍然叫它“懒豆腐”。

懒豆腐作菜时,放点野韭菜,味道极佳。只是肚腹不好的人要注意,可能会引起腹泻。

煮熟的懒豆腐,如果存放一两天,味道则更佳,别具风味。只是天热容易发酵,发酸,不建议存放。

当地人喜欢将土豆同懒豆腐一起煮着吃,味道也不错,宜堪下酒。只是这是一种粗野的吃法,难登大雅之堂。

较文雅的吃法,一定要放些葱花,蒜苗之物,味道要辛辣,若能有漆油相佐,更是锦上添花。吃的人必定酣畅淋漓,胃口大开,真叫一个爽。

懒豆腐不仅是当地的美食,也是前人度过饥谨之年的.的充饥之物,救命之粮。记得小时候吃它,不需要添加任何佐料,亦觉清香而甜爽,据说还可以降火。所以说,懒豆腐既可当菜,又当主食。长阳流传一句俗话:吃不过面饭懒豆腐,穿不过草鞋家机布。

以前,特别是度荒年的时候。懒豆腐最养人,要不怎么叫做:“面饭懒豆腐,草鞋家计布”。能吃上一顿懒豆腐,便是一种奢求,一种满足。

曾闻老人有言:过年能够吃上一顿懒豆腐,死了才会闭眼睛。悲哉斯言!真是言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鄂西的懒豆腐,虽然养在深闺人未识,不足为外人道。但它的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在你品尝它的时候,仍能触摸到历史的脉搏,岁月厚重与沧桑,还有曾经人类所遭受的苦难。当然,了解这种苦难,只有了解历史人才能理解,了解鄂西土家人才能理解,只有了解它的味道的人,才能理解。

因为它的味道伴随过你的成长,填满过你的饥肠辘辘的肚子,让你平安度过那些饥寒交迫的岁月。

它的味道如何,其实很平淡。

但是我的记忆中的那种味道,却极不平淡。正是这种极不平淡的味道,使我记忆犹新,历久弥香。

可能有人急着要问我,鄂西山区的懒豆腐,算不算美食?算不算美食,我答不上来,因为我压根儿就不懂美食啊,但它在我的记忆里就是那么的美味。

十碗八扣

土家族款待客人,一般以猪肉或羊肉“烧锅儿”,配三、五碗小菜。重大喜庆节日献待贵宾,采用“十碗八扣”,第一碗是“头子碗”,肉糕垫粉条和黄花,这是不用盖碗的,最后一碗是虾米肉丝汤,其余八碗均先用盖碗(比大碗小)在碗内涂上油,将食物、佐料放进,上格子蒸热,然后以大碗扣上反转过来,拆去盖碗,其菜形制一样,表面光滑。上莱时按顺序一碗一碗的上。每上第一碗,打大盘子的人高喊一声

“大炮手”――,长长的拖腔直到席前。

随之鸣炮,响匠吹起欢快的“菜调子”,东主前来敬酒。

客人边吃,边上菜。

接着出第二碗,打大盘子的人高喊

“顺――”

“菜调子”又吹起。直到上第十碗。

大盘子一声

“齐――”后。

响匠四吹“下席调”,客人饭就吃完了。

客人坐席的席位上下左右,各分大小。十碗菜在桌上陈放也有规矩,或摆“四角扳爪”或摆“三元及第”。除十碗菜以外,上下还要配腌菜碟二个,以为客人解酒解腻,这是我们这里最隆重的筵席。

所谓“十碗八扣”,也即十碗菜中,其中有八碗属于“扣菜”。这十碗菜是:

一碗头子,

二碗笋子,

三碗鸡子,

四碗鱼,

五碗蒸杂,

六碗羊肉,

七碗丸子,

八碗肚子,

九碗正肉,

十碗汤。

头子即肉糕,垫菜为粉条、黄花和木耳之类。

笋子如有海参、鱿鱼,则以笋子垫底。

鱼的垫菜是莲米或花生。

蒸杂的垫菜为洋芋和南瓜。

羊肉的垫菜为豆腐。

丸子或以豆腐做成,或以瘦肉做成。

肚子的垫菜为豆芽或炕黄瓜。

正肉的垫菜为豆豉。汤则由虾子或肉丝做成。

而所谓“八扣”,实际是十碗中,除第一碗的头子和最后一碗汤以外,其它均用扣碗上席。因为第一碗是最好的一道菜,以肉糕、粉丝、肉丝、黄花、木耳等做成,故放在打道出席。而最后一碗汤又叫“醒酒汤”,用于酒醉饭饱之后醒酒,所以放在最后。

介绍到这里,我想你一定嘴馋了,馋的唾腺三尺。要不然,你就不要犹豫了,赶快动身来我们土家山寨,土家人一定会把你们当稀客一样对待的,还会有更多舌尖上的美味,让你大饱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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