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道世之芥”为你分享8篇“午夜恐怖鬼故事”,经本站小编整理后发布,但愿对你的工作、学习、生活带来方便。
篇1:午夜恐怖鬼故事
午夜恐怖鬼故事篇一
最近,我换了一份新工作,下班回家需要搭乘四号线的最后一班地铁。
这条线路是最近新开通的,历时五年才建成,据说本来两年前就接近完工了,但施工队挖到这一站的时候突然挖出一块年代久远的石碑和许多年代久远的尸骨,紧接着隧道里冒出一股泉水,把脚手架冲垮,摔伤砸死十几名工人。人们都说那是因为施工的时候扰乱了那些安眠的灵魂,才会引来一场事故。从此施工队伍开始遇到各种莫名其妙的事件,有时候损坏了设备,有时候又有塌方,有时候是失火,因此断断续续地施工长达五年,才总算建好。
我对这种传说向来嗤之以鼻,我不相信鬼神,只相信命运,相信只要努力终究会在这个庞大的钢筋铁骨的城市扎下根来。
那天晚上,我等车的时候发现一个神秘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一条黑裤子,脸色苍白,面无表情。见我望向他,他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正在这时,列车呼啸着从隧道里出来,停在站台旁,我连忙背起背包,走进车厢。
忽然,我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刚才站台上的黑衣男子并没有上车。
我连忙站起来,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向窗外望去。站台上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我第二次看到黑衣男人的时候,是在同一个地铁站的站台。地铁站里的人很多。我照例无聊地观察着站台上的乘客,形形色色的乘客熙熙攘攘。
排在我最前面的,是一个打扮时髦的90后,一边旁若无人地哼着歌,一边不时看着隧道里列车来的方向。
我再转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柱子前面他熟悉的脸。
他似乎认出了我,微微地向我点了点头,我慌忙转过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不一会儿,远处的隧道里闪过几丝亮光,列车到站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前的那个女孩,忽然停止了哼歌,接着纵身跳进了轨道里。
列车刹车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女孩轻飘飘的犹如断线的风筝,被迅速卷入沉重的车轮底下,像掉进绞肉机里一样被压得粉碎,甚至有几滴鲜血溅到我的脸上。
人群仿佛炸开了锅,有人发出刺耳的尖叫,有人开始捧着胃呕吐,有人被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抖……
二、亡灵传说
警察赶来,调查了一番,找不到谋杀的线索,只好归咎为90后的心理太脆弱啦之类的。有一位好心的警察还劝我去看心理医生,说大多数亲眼目睹过死亡惨案的人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阴影,何况我还离得那么近。
我只是摇摇头,说自己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也不会留下什么阴影。
那名警察听完,眉头皱紧了,他说那你更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我没有答话,只是冲他笑笑。
大批的乘客摇头叹息着,不约而同地走出了站口,是啊,谁还会想搭乘一辆血肉模糊的地铁呢。
我也随着人流朝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黑衣男人,我转过头,在人群里搜索着他的身影。
我仔细地看了半晌,没有他,自从那个女孩跳进轨道里,就再没看到他。
我忽然觉得心里冒出一丝凉意,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他上车,这是最后一班地铁,如果他不乘车,来做什么?难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末班车通过,然后再出站吗?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然钻进我的脑海里,或许他只是为了寻找机会,将人推下站台!可那女孩身后的人是我啊!难道,他是隐形人?又或者,他……不是人!
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关于四号线地铁的传说,也许,那些被惊扰的灵魂会在午夜子时醒来,悄悄地站在候车乘客的背后,将这些讨厌的人类轻轻一推,从此黑暗的隧道里又多添了几个游荡的灵魂……
从那以后,我开始悄悄观察那个神秘的黑衣男人。
几乎每次乘坐末班车都会发现他的身影,有时候靠在柱子前发呆,有时候坐在角落的椅子里摆弄着一个数码DV,而每次我走进车厢的时候,总会隔着玻璃窗看见他远远地站在站台上,跟我对视一眼,有时候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短短的一个月,地铁里又发生了两次跳轨事件。
第一次是一个情绪激动的男人,列车来时那个男人正在讲电话,不知跟谁激烈地争吵着,列车驶过时他已经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静静地躺在铁轨上。
另外一次的那个女人还算幸运,她跳下去的时候有点没瞄准,只有半边身子在轨道里,所以当列车驶过的时候,她体内的五脏六腑混在一大团黏滑湿润的红色液体里慢慢流出来,落在轨道里,而另外半边身子的手臂和腿还接近完好地露在外面,显得更加白皙。
警察对这两件事情调查了很久,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归,查不出一点线索,只好建议地铁站增加屏蔽门装置,将站台与轨道隔开,防范人们将这里当作自杀的最佳场所。
当警察来的时候,那个黑衣男人总是静静站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发生了什么事,见我看他,冰冷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有一天,我终于鼓足了勇气,朝他走过去,轻声打了一个招呼:“嗨。”
他仿佛愣了愣,接着又习惯性地朝我微笑着,说:“你好。”
“这个地铁站最近死了不少人啊。”我说出早就想好的这句开场白。
“是啊,”他不以为意地说,接着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你听说过这个站点的故事吗?传说建地铁的时候,从地下挖出了许多尸骨,因此这个站点总是要么故障,要么断电,要么有人跳轨,就是因为惹恼了那些安眠的亡灵。”
“传说还是不足信吧,”我看着他的眼睛,淡淡地说,“鬼神之事虽然古来就有,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没准儿是有人将他们推下去的。”
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嘴角又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吗?我可从来没看见推他们下去的人,你见过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答非所问地回了一句:“听说马上就要安装屏蔽门了,也许安好以后,就没有这么多跳轨事故了。”
他像是没有听到过这个消息,呆住了,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列车快要进站了。我问他:“这是末班车,你不上车吗?”
“不了,”他回过神来,又冲我微笑了一下,说,“我坐下一班。”
三、地铁拉鬼
回家以后,我打开电脑,开始无聊地胡乱点击着网页。
忽然,我想到一件事,那个男人说要坐下一班,难道是我记错了末班车的时间吗?
我打开百度搜索,输入“地铁末班车”字样,立刻,几万条搜索结果显示在我的面前。
我随手点开了几个网页,随意浏览着,忽然,一条名为《地铁空驶拉鬼》的帖子映入我的眼帘。
我心里一惊,连忙点开那条帖子,里面说:地铁公司规定,跑完末班车的司机还要再空驶一趟,不停车,不拉人,据说是因为这里挖地铁挖到了什么坟,被惊扰的灵魂不干了,所以每天得空驶一趟午夜班车,运送一下鬼,算是惊动他们的代价。
我觉得背后一阵冷飕飕的风吹过,空气忽然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
我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他微笑着对我说:我坐下一班。
再坐那班地铁的时候,我开始故意闪避他的眼光,有时候看到他冲我微笑,就赶忙转过头去,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哎,”地铁里那个经常跟我一起坐车的胖子冲我点了点头,说,“听说没有,再过三天,这一站就要安装屏蔽门了。”
“是吗?”我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么快?”
“这还快?”那个胖子不满地翻翻白眼,“哪个地铁不到一个月死过三个人啊?早该安上了。”
“是啊!是啊!”旁边坐着的两个年轻女孩插话说,“不过说起来,这一站是够邪门儿的,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个个都那么惨……”
“嘘,”我旁边一个戴眼镜看书的年轻人把食指放在嘴边,“大晚上的,别提这茬儿了,多瘆得慌。”
这句话就像有魔法一样,车厢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四、神秘消失
第二天晚上,我比平常早到了,开始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他仍然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手里拿着那台DV,望着铁轨发呆。
“嗨!”我叫了他一声,他转过头,看见是我,又笑了。
“听说这两天就要安装屏蔽门了。”我说,然后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他一愣,说:“是吗?”
“我本来以为,发生了这么多起命案,人们会强烈要求把这条地铁线路关掉,或者把这一站封掉,又或者不再搭乘这趟地铁。”我注视着前方的隧道,仿佛自言自语地说。
他没有说话。
我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那些沉睡在底下的亡灵,每天忍受着一厢又一厢密密麻麻的人从自己身上踏过,不知道能不能睡着?如果是我,大概会整夜整夜地失眠吧?
不过,鬼也会睡眠吗?
我被自己脑子里这个古怪的念头逗乐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转过头,看了看我,忽然说:“你笑起来挺可爱的,跟我想象中不一样。”
“是吗?”我故意板起脸,“你的想象中我应该什么样?”
他没有说话,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DV,一会儿,他抬起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对我说:“你帮我一个忙吧?”
我疑惑地问:“什么忙?”
他把手里的DV递给我,“你把镜头对准我就好。”
我接过DV,一时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接着,他迅速站了起来,走到站台边,回过头,冲我眨了一下眼。
远处,轰隆的巨响传来,灯光闪动,站台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我仿佛明白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
屏幕中,他冲我做了一个“V”的手势,接着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列车发出刺耳尖利的叫声,吱呀呀停了下来,人群骚动起来,我冲到站台边,趴下身子望向轨道里。
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轨道里没有我亲眼目睹过的血肉横飞的画面,没有碎肉,没有鲜血。
他就这么消失在轨道里,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五、午夜列车
我颤抖着手,一遍一遍回放着DV里的视频。
DV里有许多段视频。
第一段,我面无表情地在站台上一遍一遍散着步,不时若有所思地望向黑暗深邃的隧道里。
第二段,我站在队伍中,表情轻松地等待着列车,我的前面是一个打扮时髦的90后,稚嫩的皮肤上画着浓浓的眼线,边哼着歌边不时望着列车要开来的方向。我将背包背在胸前,双手抱着包,似乎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在背包的遮挡下,隐隐约约看到一丝冰冷的反光,那是金属特有的光泽,下一秒,那个女孩就跃下了站台。
第三段,我仍然排在队伍的第二位,排在第一位的,是一个情绪激动的、打着电话的男子。
第四段……
我哆哆嗦嗦地将所有关于我的视频按了删除键,放下DV,就看到了他,微笑着站在我的面前。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是地铁的一名职工,”他轻松地说,“我观察了轨道很久,轨道是有弧度的,轨道与列车底部有很大的空隙,如果你平躺在轨道中央,连一根头发丝也少不了,你只要趁着列车停下,迅速从另一侧爬上来,走到前面隧道里黑暗的部分,再悄悄绕上站台就可以了。”
“为什么这么做?”我平静了一下,看着他问。
“为了打赌,我跟朋友打赌敢在列车进站时跳进轨道里,赢了有十万块。我拍摄了许多列车进站时的画面,来研究列车的制动速度和滑行加速度,直到有一天……”他深深地看着我,“我拍到了一个女孩,她好像总是散发着一种悲伤的气息,我想拍下她微笑的画面,可是……”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问。
我没有回答,远处的隧道里又闪过几丝光线,又一辆列车进站了。
我走向站台,忽然又转过身来,问他:“最后一个问题,末班车后,真的有一班接送亡灵回家的地铁吗?”
“哪有这回事,”他笑了,“确实有一班地铁,那只是检查线路安全和拉下班的地铁职工而已。”
我没有说话,黑暗的隧道里轰然响起巨大的声音,列车仿佛千军万马般咆哮着从隧道里钻出来。已是午夜子时了,那些安息在地下的亡灵能睡着吗?父亲和哥哥一定很讨厌这么多人在午夜时分仍然踏在他们头上吧?
我再前进一步,隐隐感到脚下的站台战栗着,列车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转过头,望着他,嘴角绽放出一朵美丽的微笑。
他呆住了,我再转过身,纵身跳下了站台。
我闭上眼,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似乎父亲和哥哥在呼唤我,我听见了自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午夜的最后一班列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戛然而止。
篇2:午夜恐怖鬼故事
午夜恐怖鬼故事篇二
这天,一个老头走到了周强的理发店里。老头身上脏兮兮、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非常刺鼻的污水味,周强忙站起身,做着手势喊了个“停!”
可老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往里闯。周强一把将其拉住,摆出了送客的架势,说已经打烊了。周强外号“钻钱眼”,他不会接这活,给这样的人理发会败坏店的品味。
老头强烈不满,问道:“你的店不是每晚9点才打烊吗?”
周强
篇3:午夜最恐怖的鬼故事
苏音的咖啡很特别,每杯咖啡上边都漂浮着很多泡沫,苏音就在这泡沫上做出客人要的图案,或字或景物。因为他的咖啡别致,所以尽管他的咖啡馆在市郊的清水河畔,位置有些偏,生意却很好。就像他的咖啡一样,苏音也是个有特点的人,他有个习惯,不论生意多好,月圆的夜总是雷打不动地叫过服务生守住吧台,自己神情漠然地到门口那棵大柳树下,然后像个猴子一样攀上去。靠在粗大而阴暗的树杈上,苏音点上一支烟后,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白茫茫的河面发呆。
月至中天的时候,一个女孩悄然闯入了他的视线。月光下女孩闪亮的白色长裙盖住脚面,被摩丝打理成湿漉漉的长卷发很服帖地垂在腰间。苏音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柳树下的阴影里,咖啡馆门牌上蓝色的荧光不偏不倚恰好投射在她的身上,使她全身闪着一种类似于鬼魅的幽蓝光亮。这时候一对情侣依偎着旁若无人地走过来撞了她一下,一个趔趄后,女孩悄无声息地闪到了一边,她那惊悸中带着惶恐的表情抓住了苏音的心。
“他们撞疼你了吗?”他从树上滑下来微微上前探了探身子关切地问,女孩缓缓摇摇头。“你好像不是来玩的?”苏音好奇地打量着她问。女孩的眼神一下暗淡了,“我在等人,那天我迟到了……”说着她低下了头,那副凄楚可怜的模样让苏音萌生了一种豪气,“进来等吧,这儿有个临窗的座位,无论从哪个方向来的人都能看到。”他不由分说抓住女孩的手朝咖啡屋拽去,女孩也不推却。那天晚上,他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辛格。
辛格柔顺痴情,此后接连几天都出现在咖啡馆内。她每次进来的时候都会躲过喧闹的人流,悄无声息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专注地盯着马路。如果有人靠近,她会很快闪开。可惜她要等的人始终没出现,看着辛格脸上越来越厚重的失望,苏音从心底里感到心疼。
这天晚上,由于骤然的暴雨,咖啡馆的生意很清淡,午夜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交代了服务生两句后,苏音忍不住径直走到辛格面前对她说:“别等了,陪我到河边走走吧。”辛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说:“好吧。”
雨后洗涤的河岸边清爽微凉,两人默默地走着,一阵风吹过,辛格打了个寒战。苏音伸出手试探着将她揽入怀中,她没有拒绝,像猫一样靠过来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幽幽地开口问道:“苏音,你等过吗?”
苏音茫然地摇摇头,盯着眼前这张姣好的脸,心里忽然惶惶然产生了一种愧疚感。辛格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一股河水的土腥气扑鼻而来。苏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我有点冷,抱抱我好吗?”辛格呢喃着抱紧了他的腰。在她蛇一般的缠绕中,苏音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的唇辗转落在她性感的脖子上,两个青春的胴体在湿润的空气中混为一体。
一切归于平静后,苏音满足地抚摸着辛格凉津津的脸问:“你还打算等他吗?”“是啊,我一定会等到他的。”
就在这时,一辆夜巴士悄无声息地滑过来。“我们去看夜景。”辛格轻盈地转身,像个孩子一样拉着苏音的手登上了夜巴士。灯光昏暗的车里,一个满脸堆笑的男人摇摇晃晃走过来,他殷勤地弯着腰上前讨好地对辛格说:“你可以到上边的一层,那里能看到月亮。”苏音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色很怕人,青紫中透出一股死气沉沉的烟灰色。“你认识他?”他有些恐惧地凑近辛格轻声问。
“认识,他欠我的东西前几天才还上。”辛格头也不回地边走边说。苏音很想问那个男人欠她什么,看看温柔的月光,他最终咽下了嘴边的疑问,他是怕这种庸俗的话题打破了月夜温馨的气氛。
那夜他们在月光洒满的夜巴士上说了很多话,包括辛格的男友和苏音的泡沫咖啡。
第二天中午,苏音十一点多才起床,他用凉水洗了把脸后昏昏沉沉地去小饭馆吃饭,那个平日里胡打混闹惯了的小服务生一脸邪笑地盯着他问,是不是昨夜骑鬼或被鬼骑了?脸色怎么变得这么惨不忍睹?苏音有些心惊地摸摸脸,凑近贴了报纸的玻璃窗想看看自己的脸色,没想到刚凑过去就被报纸上的一条寻人启事吸引住了。一个有钱的男人在五天前忽然失踪了,家人用重金悬赏的办法来寻找线索。怔怔地盯着那张脸,苏音发现这人就是昨晚在夜巴士上遇到的殷勤男人。他忽然想见到这个人,辛格肯借东西给他,跟他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爱使人产生探索的欲望,苏音几乎确定自己爱上了辛格。于是他拿着报纸来到指定的派出所内,一个年轻的警察接待了他。
“昨晚我在午夜行驶的巴士上见过他,他还跟我们打招呼来着。”苏音用十分确定的语气说。警察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前些天他的家属曾委托我们在报上登过公告,凡提供对破案有效的线索可以领到酬金,所以一直有人来举报,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苏音惊奇地问:“为什么?”
“三天前我们已经找到他了。”“那我可以跟他说句话吗?”苏音一脸迫切地问。警察先是一愣,继而别有深意地微笑。“可以吗?我有件事情要问他。”“本来是不能让你看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迫切,那我就破一次例吧。”说着他起身领他来到地下室。推开一扇大铁门,里面寒气逼人。警察说,他在五号尸位,你自己过去看吧。穿过阴冷的空气,苏音慢慢走过去,撩开白色的棉布,他看到了那张灰黑色的脸。
辛格有好几天没来了。这天晚上,苏音把咖啡屋前的招牌摘了下来,他想离开这儿,这儿总有东西让他感到恐惧,那些摸不着影子的记忆和那个神秘的辛格。
今夜的月色出奇的好,不知为什么,苏音感到死亡如此之近地贴近了自己,那个黑色的幽灵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苏音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拼命奔跑起来。
“啊……啊……”一阵轻柔飘忽的歌声,幽怨中透出无限的神情。平静的湖面,月色让它看上去诡异而温馨。“哗——”就像一条大鱼吐了几个水泡后徐徐跃出水面,水中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水淋淋地冒出来,她目光哀怨地盯着吓傻了的苏音问:“苏音,你真不记得辛格了吗?”
“辛格……不就是你吗?”苏音一脸茫然。“我会让你记起来的……会的……”水中的辛格孤独地微笑着,头发在夜风中飞扬。她一步一步从水里走上岸来,然后伸出湿漉漉的双手轻轻抱住苏音,在他耳边柔声说道:“苏音,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是你的怯懦毁了这份爱……也毁了我。我可以理解怯懦,不过这终究是个错误,错了就要付出代价,你不能没有付出。”说话间她忽然把苏音往前一推。
苏音感到身体在外力的作用下,钝重而飘忽地扑进了一片茫茫白色中,就像跌落在厚厚的咖啡泡沫上。身体慢慢下沉,在恐惧和冰冷中,他混沌一片的记忆“刷”一声撕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一切都清晰起来。
三年前的情人节,出差晚归的苏音抱着一大束玫瑰兴奋地拨通了女朋友的电话,他约她在大柳树下见面。打过电话后,顽皮的苏音就抱着玫瑰爬上了那棵大柳树。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在他引颈观望的时候,女朋友神情慌乱地大喊着救命狂奔了过来。看着她身后那两个持刀的彪形大汉,胆小的苏音愣是躲在柳树上没敢下来救她,甚至连报警电话也忘了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朋友被两个坏人强奸后杀死,最后将尸体挂上两块大石头扔进了河里。等两人逃窜后,吓破了胆的苏音从柳树上滑下来,撒开脚丫子往回狂奔,由于慌不择路,撞上了迎面飞驶的汽车,脑部因此受伤,从此失去记忆。
三天后,报纸上登出头条:咖啡馆小老板苏音月夜失足落水丧命,打捞尸体时意外发现一女尸。据公安部门查证,此女是苏音三年前失踪的女友辛格。
篇4:午夜最恐怖的鬼故事
回到家,将照片洗出来,张东明一直盯着女孩的脸。她的神色温柔,手里似乎还拎着一个小礼包。不知怎么,张东明对她竟有一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吃过晚饭,张东明酣然入睡。正睡得香甜,蓦然从梦中醒了过来。看看表,十二点整。床下,再次传来列车的轰鸣声。张东明披衣起身,坐车来到地铁站。
一点整,张东明再次看到灯光一阵明灭,然后一辆绿皮电车进站。车门打开,下来一个黑衣女孩。张东明的镜头对准了她,奇怪的是,还和那天一模一样的装束,甚至手里的礼包也是同一款。
往前走十几步,又有几个小流氓围了过来。张东明诧异,怎么同样的事再次发生了?不同的是,这次是四个流氓,一个刀疤脸看上去异常凶恶。女孩被他们推搡着,有人伸手去扯她的衣服。就在这时,绿皮电车上又跳下三个人。三个人身手了得,四个歹徒不堪一击,很快就被抓到了车上。
张东明看得目瞪口呆。绿皮车,每晚都藏着便衣?
令张东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从他半夜惊醒开始拍地铁站,一连十多天,每晚都看到女孩在同一时间下车,然后遭遇不同的小流氓,然后是那些歹徒被抓走。张东明知道,女孩是诱饵,也许是个胆大的女警官?可为什么不把小流氓抓上警车?那样的绿皮车,分明像是过去淘汰的老电车。
好奇是人的天性。作为一个敏感的摄影师,张东明的好奇心更加强烈。渐渐地,他把镜头对准了女孩。她从哪儿来?家住在哪儿?为什么每天都是同样的装束?
这天晚上,张东明不再去理会那从绿皮车上下来的人,却一直都盯着女孩。他看到女孩摆脱几个人的纠缠后,朝着远处走去。张东明悄然跟在她身后。女孩走得很快,张东明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跟得上。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小时,女孩在地道里拐了个弯,钻进了一条深巷子。张东明抬起头,有些诧异。这是哪儿?他好像从没来过。女孩悄然推开一扇门,张东明紧随其后,也推门进去。令张东明感到震惊的是,眼前一片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心头陡然有了几分恐惧。他举起相机,打开闪光灯,一路拍着朝前走。
走到楼梯口,张东明看到前面是一个大的房间,有点儿像大车店。房间里有许多工人忙碌着,张东明悄悄探身,离得近些看。只见几个工人打开刚刚运来的箱子,箱子里,竟然是几个冰冻的尸体!张东明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其中一具,白色的冰霜下,分明看得到额角的伤疤。只见其中一个工人将尸体摆到台子上,片刻之后,一具水泥雕塑做了出来。
张东明的心剧烈地跳着,几乎跳出了喉咙口。他不敢再看,拍了一张照片转身就逃。不小心碰倒了什么,“咚”地一声响。张东明吓得毛骨悚然,头都不敢回,急急地逃出了大车店。
礼物
第二天清早,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张东明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么漂亮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干这么血腥残忍的事?
吃过早饭,张东明来到了大街上。他想寻找昨晚的大车店。可是,拼命回想,张东明的记忆却只是在地铁通道里。开始沿地铁一直走了很远,然后又在地铁里拐了个弯儿。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是怎么回到地面的?
在街上兜来绕去转了很久,张东明一无所获。索性,他回家静等夜晚的来临。今天晚上,他要再去跟踪那个女孩。
进了暗房,张东明将昨晚的图片都洗了出来。那被横到台上的冰冻人,开始被带上了绿皮车,被人杀死后又运到了这儿?不过几天的功夫,不可能走过了司法程序,这么看来,那绿皮车上下来的,可能不是便衣。张东明脑子里划过一个念头,也许他该报警?可转念一想,那些人带走的都是歹徒,流氓。他每晚都出现在地铁站,也有普通工人上下地铁,却没有一个人被带走。这么一想,张东明又犹豫了。
天渐渐黑下来,张东明想着心事,有些忐忑。他早早上床休息,却一直都睡不着。好不容易打了个盹儿,又在睡梦中被轰隆声惊醒。看看表,12点。
起身下床,张东明匆匆来到地铁站。像这些日子每天都发生的一样,女孩又引来两个目光淫邪的歹人。那两人,自然又被带上绿皮车。张东明正要跟踪女孩前行,女孩突然回过头,对张东明说:“不要再跟着我。我已经送了你礼物。”
张东明看着女孩温和的目光,目瞪口呆。女孩匆匆朝前走去,而张东明立在原地,如泥塑木雕。她送给自己礼物?礼物在哪儿?
就在这一晚之后,令张东明感到离奇的是,他的睡眠又回到了从前。一觉睡到大天亮,看看表,通常已经七点钟。
连续许多天,张东明再没有听到地铁的轰隆声,再没有在凌晨惊醒。他掐指算过,去地铁站拍照,历时21天。
将所有的照片全都洗出来,张东明思忖再三,还是去了公安局。他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看到那个女孩的照片,一个老警察大声叫过队长。老队长戴上花镜,仔细看过照片,疑惑地对张东明说:“这女孩子我认识,叫叶文露,二十多年前就死了。我亲手办的案子。那时地铁刚通行,还是老旧的绿皮车。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张东明惊讶地睁大眼睛,二十多年前就死了?这怎么可能?老队长叹了口气,接着说:“她死得很惨,先是被七个流氓糟蹋,后被刺破了喉咙。这件案子当年很轰动,当时因为牵涉黑社会,有三名警官牺牲了。”
张东明的心沉了下去。犹豫一下,他又把几十个歹徒的图片拿出来。老队长眯起眼,渐渐皱紧了眉:“这都是些地痞、流氓,有的是黑社会,有的是毒贩马仔,不知被抓过几次判过几次的恶棍。不过,最近一阵子,好像没看到他们再惹是生非?”
“这些人渣好像都从良了,的确没再被抓到。”有警察过来,看看照片说。
“还有这几张,是绿皮车。”张东明将下面的照片翻出来,指给老队长看。
老警察的眉头皱成了疙瘩,他的脸色微微有些吃惊:“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二十年前牺牲的三个警察!这绿皮车,分明就是二十年前的电车,早被淘汰了!”说罢,他死死地盯住张东明:“这些图片,你从哪儿拍到的?”
张东明不说话,再拿出一张大车店的雕塑照。众多警察都惊呆了。
尾声
市里开通地铁新线路,施工中发现一批怪异的地下雕塑。听到消息,张东明第一个去拍照。那些雕塑栩栩如生,他一眼认出来,都是他曾在地铁站碰到的试图侵犯女孩的歹徒。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咙口。不巧的是,雕塑在发掘过程中突然被风化成尘,全部悄无声息地消失。
这个城市的夜晚,太平了许多。城市垃圾被悄悄扫了去,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张东明如愿以偿,开了自己的摄影展。画展获得轰动。人们对他拍出的“夜晚、暴力与怀旧”主题格外感兴趣,一时间张东明成为摄影界先锋人物。静下心来,张东明忍不住想,也许这就是女孩送他的礼物?可是,她为什么要送他这样的礼物?张东明一时半刻恐怕无法得到答案。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他其实是被收养的孩子,他的单身母亲于凌晨时分在地铁站被残杀。那天,正好是他一周岁生日。
篇5:午夜最恐怖的鬼故事
午夜最恐怖的鬼故事篇三
偏僻的街角,蒋裁缝守着自家的寿衣店。门口摆了个花篮,里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寿衣,墨黑的,宝蓝的,橙黄的,水红的,葱绿的……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白天,阳光透进窗子照到寿衣上,像描了金丝银线;而到了晚上,昏黄的灯下,那些垂下的衣服,却像是排列整齐的吊死鬼。平日,蒋裁缝就躲在这些寿衣的后面,偶尔伸出头,一张惨白的脸会吓人一跳。
这天,蒋裁缝将一件黑色棉寿衣挂好,左右看看,有点儿心神不定。这是他精心做出的寿衣,花了整整一个星期。寿衣是客户李龙为故去的父亲定做的,他说,冬天到了,他要给父亲烧一件棉寿衣,要当年的新棉花,还拿来花样让蒋裁缝照着做。
起初看到那花样,蒋裁缝并未多心,但当他坐在灯下仔细看时,突然一阵阵发晕:花样上的图案颇为奇怪,一只老龟盘踞在巨大的青石上,稳若泰山。
进到里屋,蒋裁缝将祖父、父亲留下的寿衣古书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这幅图。看罢,他的心却凉了。这是老龟镇鬼图,青石压鬼,老龟镇之,死者将永远不得超生。虽然是虚妄的传说,但蒋裁缝还是惴惴不安:李龙为什么要镇父亲的鬼魂?不过,蒋裁缝管不了这许多,开店迎客,收钱送衣,他是做生意,又不是开良心铺!
李龙来了,将一千块钱拍到桌上,抱起寿衣就走。蒋裁缝收起钱,到底还是有些好奇,上前问道:“怎么想起绣这种花样?”李龙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天黑下来,蒋裁缝做活儿累了,想要休息。突然,他看到屋角的纸棺动了一下。那纸棺不过是个硬纸壳,里面放了个布偶,布偶身上穿着蒋裁缝做的寿衣,这样,客人可以看到最直接的效果。
蒋裁缝缓缓伸出手,一把扯下布偶脸上的白纸。布偶突然坐了起来,露出一张布满油彩的脸!那张脸离蒋裁缝不过一指远,像是在哭却又像是在笑。蒋裁缝再也按捺不住恐惧,大叫了一声。
灯影昏黄,四周寂静无声。蒋裁缝从椅子上跌了下来,摔得大腿生疼。原来,刚才是在做梦。他在地上呆坐了很久:梦里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张戏子的脸!
午夜花旦
蒋裁缝关了店门,来到后院。他切了二两猪肝,温了壶酒,自斟自饮。酒喝到10点钟,蒋裁缝上床休息。熄了灯,他侧身朝着墙,正要合眼,突然看到墙里伸出两条月白水袖,猛地缠住了他的脖子。
蒋裁缝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可水袖勒得越来越紧,他几乎窒息。猛地按亮灯,蒋裁缝喘着粗气坐了起来,摸摸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痛。
蒋裁缝将墙仔仔细细
篇6:午夜鬼故事
盛夏,窝在家里避暑的人遇上了停电,唯一可做的事就是趁着凉气未消,倒到床上,睡过这烈日炎炎的一下午,顺便祈祷醒来时已经恢复供电。
俞玮揉了揉发酸的肩膀,丢下鼠标,躺到一边的大床上。
连续地加加班赶工,在累得人仰马翻,誓言明天再要加班就辞职不干时,项目结束,一干人等全部获三天大假。经理宣布完‘明日、周末不再加班’后,俞玮是头一个拎着背包冲出办公室的。
昨天饱饱地睡上了一天,晚上亲爱的老婆烧了美味的晚餐,今天赖床到中午,硬被老婆拖起来大扫除。在赖皮地丢下抹布企图吻得老婆忘记叫他做家务事干未遂后,老婆很不给面子的丢他一个人在家,陪住在隔壁栋楼里的婆婆逛超市大采购去了。所以,停电前他一直窝在空调房里玩着‘植物大战僵尸’来打发时间。
抹了把额头上冒出的薄汗,晕晕沉沉地,他几乎要睡着了。这时,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越发地让俞玮觉得燥热难耐。
“见鬼!”他嘟囔了声,记得自己明明特地把手机留在茶几上没带进房间的。在枕边摸到打扰到他休息的手机,按下通话键,没等他开口抱怨,那头传来催促的声音。
“俞,你在哪里?”
“在家啊,干嘛?”
“在家?一车人都在等你,你快滚下来!”
他好困,不明白电话那头的魏朗为何没头没脑地来电话,“什么事?”
“别装傻,快滚下来。巴士就在小区门口等你,说好一起去欢乐谷玩的,三分钟不下来我们就自己走了。快点,别废话了。”
那头匆匆地把电话挂了,这头俞玮拿着电话隐约记起前阵子一起吃饭时,是与他们说起想一起去新建成的欢乐谷玩。在MSN上他们似乎也与他讨论过行程,大概是这阵子忙得晕天黑地,他记不得具体确定的时间了。
匆匆穿上衣服下了楼。果然,一辆白色大巴停在小区门口。俞玮前脚踏上车,还没等他站稳,车子就起动起来,加足马力向前开。才想出声抱怨,瞧见一脸凶相的司机瞪他一眼,满脸横肉的脸上扯过个不耐的表情,俞玮将抱怨吞下肚,微微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自己晚到的理亏,于是在一车熟人的招呼下,挑了空位落了座。
“俞,你死在家里干嘛?让我们好等。”坐在前排的同学不满地开口。
“睡觉。”他诚实地回答,引来一车人会错意地讪笑。
“你老婆呢?”另一个问。
“和我妈出去了。”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打转,俞玮谈起最近的新闻事件,“杰克逊的事知道了吗?”
“死了呢!真可惜,这二天都在通宵放他的MV。原来在英国要举行的50场演唱会也只好取消了。还好,本来应该也跳不动了吧!还以为他因为皮肤病死了呢,后来看新闻说是心肌梗塞。”坐在走道另一边的魏朗满脸遗憾地开口。
必竟是一代天王巨星,话夹子一打开便引起热议,后头又传来声音。“真搞不懂,黑人一个干嘛要去换一身白皮肤。后来听说鼻子也烂了,他妹妹珍妮.杰克逊不是本来也想换肤的,估计看到自己的哥哥后来这副德行也不敢了吧!”
“遥传好吧!”俞玮忍不住插嘴,“明明是白癫风。我本来也以为是换肤,后来网上一查原来是皮肤病。怪不得后来妆化那么浓,是为了盖掉一块块转白的肌肤。后来几年他不常出现在媒体上,就是因为得这个白癫风不能晒太阳的。”
“真的,假的?”
“不是换肤啊?”
看来受谣言矇骗的还不少,一车人又热闹地议论开。俞玮舒服地调整了下坐姿,陷进靠背里,车上的空调打得很舒服,就像家里的一样。凉风阵阵吹着,惹得他又睡意朦胧起来。累了几周,难得放松后,嗜睡一些是难免的。他们还热议着杰克逊的事,等他睡醒要告诉魏朗他们,那个‘植物大战僵尸’里的一个僵尸造型就是模仿杰克逊‘僵尸’MV里的样子。可见啊,一代天王的影响多远大。
第2章
在热络的环境里,俞玮还是睡着了。太阳不晒、空调舒适、靠椅柔软。陷在坐椅里,他打起了小呼,竟然还小梦了一场,直到被朋友推醒,他才揉着眼睛跟着下了车。
‘一定是游戏玩多了!!’心里暗自提醒自己要把一堆僵尸游戏删除,俞玮回忆着刚才的梦。又梦到一堆僵尸在面前晃,竟然还有僵尸顶着令人作呕的脸,伸出骷髅般的手碰他,还好只是梦一场。
捶下揉眼的手,看到面前似乎是旅馆。环顾了下四周,司机已经将大巴开走不见了踪影,想到那个面带凶相的司机,俞玮不禁又打了个冷颤,长得还真是吓人呢!左边大概就是那个欢乐谷了,他看到过山车和摩天轮,旅馆的右边种了一排彬树,不知道后面连着游乐场还是什么。
没头没脑地边揸四周,边跟着进了旅馆。没发房卡给他,倒是和朋友们都进一间超大的房间。呆在一堆人的最后面,俞玮无聊地与左右的人闲聊,可惜朋友不给面子,没人搭理他。靠在门边也看不见最里面的人在干嘛,只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出去转转,马上回来。”交待了句,俞玮便晃出了房间。
刚才没发现,走道还挺长的。从大房间出来,慢悠悠地逛着。二边的房门都敞开着,俞玮好奇地打量着。有的房间里有零星的几个人,有的空着;一个女人坐在一床沿不知道伤心地哭什么;前面的房间里几个男人在吵架,用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再前面的房间也没什么好看的。
NND,这走道还真长,像是看不到尽头似地向前延伸着。‘什么鬼地方?’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句,瞥见一边房门品有个女人站着,俞玮开口问:“请问厕所在哪里?”
那女人也奇怪,一个劲地盯着他也不答话,等了半天不见她开口,忍住再打冷颤的冲动,俞玮调头往回头。
大房间在长长地走道的那一头,二边的房间透出些许灯光,唯独尽头那里漆黑一片。
“真是个鬼地方。”俞玮又忍不住低骂了句,加快了步伐。
四周连吵闹声也没了,寂静地让人心里发憷。空气里弥漫着未知的气味,有点令人作呕,又带着点腐败的味道。胸口充斥着这令人不安的气味,俞玮心里产愃,晚上一定要换家旅馆,实在不行就打道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大房间,看到魏朗他们手里拎着半透明的白雨衣。“这是做什么的?”
将手中另一件雨衣拎到俞玮面前,魏朗说:“等下有水上活动,为了防止衣服湿透,每个人都发了件雨衣,拿着吧。等下就要出发了,或者现在穿上,反正今天有雷雨。”
天气预报是说最近都雷阵雨,真不知道为什么挑这种鬼天气出门,还不如窝在家里和漂亮老婆亲热。俞玮突然很想家,不过要是丢下一干好友跑路,准会被当成笑料,供众人在茶余饭后娱乐。接过魏朗递来的雨衣,俞玮并没有穿上,只是边打量房间边和魏朗他们说话。
“上次去漂流雨衣都是自己买的,这次倒发给我们啊?”
抖抖手中的雨衣,魏朗应声:“发给你还不好啊,换上吧,等下就出发了。”
捏着衣领将雨衣提在手里,俞玮的不安漫延至全身,莫明地又打了个冷颤,越过魏朗,他探头看着。大房间里似乎没有开灯,里头黑漆漆地,像是刚才他站在走道那里望不到尽头一样。空气中腐败的味道愈加浓烈起来,几乎呛得他不由加快了换气的频率,但这样反而吸入更多的空气,胸腔里满是那种难闻又呛人的味道。
捏着衣领的手不觉加重,见魏朗要披上雨衣,俞玮没来由地一把扯过他的雨衣连同自己的一同拽在手里。
“你干嘛?”
空着的手按在魏朗肩膀上,俞玮想开口,但嘴唇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许久才从嘴里蹦出二个字,却还是略显颤抖和无力。
“你听。”
或许是感染上了不安的气氛,魏朗看着俞玮紧张的神气,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很寂静,所以淅淅嗦嗦地穿衣声很是清晰,只是不久穿衣声也没了,突然间寂静地有些可怕。魏朗似乎都听到自己开始大口喘气的声音了。
与魏郎一样,俞玮也大口开始喘起气来,二个人眼睛睁地大大的,却还是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形。与魏郎不同的是,俞玮似乎还能听到某一种蠢蠢欲动的声音,他相信,不是自己太敏感,更相信,继续呆在这里只会徒增不安与恐惧。
恐惧!是的,连魏朗也感觉到了,全身的毛孔都戒备了起来,令他不由低声吐出二个字,是俞玮已经叨念过二次的词。
“见鬼!”
那么寂静,纵使魏朗说得再小声,在俞玮听来仍字字清澈响亮,好似有人拿了扩音器放在魏朗嘴边一样。也就是这2个字,似乎引爆了寂静的氛围,一时间由如炸开了锅的爆米花,又似海啸、山洪般,有人跌倒在他们身边,有人夺门而出,有人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再多的是呼啸而来的尖叫声。
“鬼啊!”伴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有不知名的尖锐金属声,混杂在吵忧的空间里。
很想夺门而出,但俞玮的双脚不听使地不住颤抖着,倚着墙才没让自己和周围的人一样东倒西歪。魏朗的情形好不到哪里去,惨白着一张脸,无神的双眼带着惊恐注视着前方。
“魏朗!”俞玮小声唤他,细小的蚊子叫声,唤不回好友的注意,反倒是前面毛骨悚然的压迫感,令他骤然汗湿了全身,甚至怀疑自己跨下是否也如额上急剧冒出冷汗一样向外涌出水分。
缓缓地扭过头,先是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不!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上,眼睛深深凹陷下去,白里带青的脸色,使得两侧突出的颧骨愈发高耸,无焦距的双眼嵌在眼框里,却像随时会掉落下来。这样的脸他不是没见过,只是以往见到的,是安安静静,闭着眼躺在槟仪馆里安详地等着火化的死人!是了,俞玮突然明白了空气中那股腐败的味道是什么,那就是腐烂、腐败的味道,是从死尸身上冒出来的味道。
第3章
顾不得再想什么,重重拍着自己左右发呆、愣住的同伴,拉着魏朗就向外冲。“真见鬼了,快走啊!”
猛然从恐惧中惊醒的人,跌跌撞撞扶着墙慌乱地跑出去,踉踉跄跄和一堆脱险的朋友在长长的走道上冲着。俞玮边跑边将手里的雨衣丢掉。“快,把衣服丢了,千万别披上。”
没时间考虑太多,众人丢下手里的透明白雨衣,被丢弃在地上的雨衣在他们身后越来越透明,最后幻化成了空气不见了。
“前面根本看不见。”不知跑了多久,前方黑漆漆的一片还是令他们有黔驴技穷、等死的绝望。
“别管了,跑了再说。”
“Shit!没这么背吧,大白天的撞进鬼屋?”
“管他怎么会进来的,现在出去要紧。”
“别再跑了,别跑了!”
“不跑等死做鬼啊?”俞玮向身后传来的声音吼了去,一个回头,本想叫身后的人快跟上,却看到了不知该笑还是该大哭一场的场面。
他的那群熟人们。不!现在已经不是人了,那群他熟悉的‘鬼’们,一个个笼罩在透明雾气中,尾随着他们飘了过来。或许是还没习惯做鬼的行动方式,拿捏不对力道,有的一晃动便透过一边的墙不见了,一会儿又冒了出来栽进另一边墙里;有的索性想跑,一个蹬脚不是蹿上了头顶上的隔板不见,就是像陷进了沼泽的动物,越是挣扎越往下沉。剩下的不多个,慢悠悠跺着脚步半飘着前进,还不住向他们招手。
“别再跑了,别跑了!”
“不跑才怪!”脚下纵使再无力,俞玮仍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没命地向前冲。
“五十年后自然来和你们做伴,既然已经做了鬼,安安份份地到地下好好保佑家人和我们,回头一定多烧几柱香,年年这个时候去看你们,给你们多烧纸钱。要是现在就来和你们做伴,一堆人都死得不明不白的,连个尸首也没人来领,留着被野狗啃啊!呸呸呸!你们还不如快点到地下去重新投胎,说不定会投个好人家。”
“别跑了,别跑了。做鬼不老不死多好啊!”
“好屁,我老婆还在家等我,你们别再跟过来了,忠告我吃得是洋葱,当心熏死你们。”
也不知道是不是鬼真的洋葱,这么一嚷嚷,身后就再没传来声音,一群人还是在无止尽的走道上跑着。
“他妈的,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快跑不动了!”
扯着魏朗的手,俞玮带着他继续跑:“要命的就别停下。”
搀扶着同伴,脚下的步伐一刻也没停顿,俞玮这时脑子里除了要活着出去的想法,更多的是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和老婆以,如果没接到电视、如果没上车、如果看到那个司机就下车、如果不进旅馆、如果……不断地有‘如果’冒出来,如果他能活着出动,一定好好守着老妈和老婆,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参加什么鬼旅游了。
胸腔里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快,已经超负荷地工作,大口大口换着氧气,但喉间的隐隐作痛,预告着体力正濒临极限,身后没有了声音,寂静又铺天盖地侵蚀着周围。他们被黑暗、恐惧环绕着,空气中那种尖锐金属摩擦所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受了惊扰的心脏像蹦到了喉咙口,只稍一发声便会从咽喉处蹦跳出来似的。
鼻子、额头一痛。原来是撞上了前面的人,俞玮伸手要拉起地上的人,却被扯了下,不稳地也跌在地上。魏朗已经扯不出完整的词或句,颤着手扯了扯俞玮。
他们的表情……撞见了鬼的表情,与刚才在房间里的一样。虽然是不愿意面对,但心里还是有个声音,既然他拖着他们逃出了房间,那么不管后面还有什么,他一定还是能撑过去的。英雄主义骤然汇聚到俞玮的身体里,吸了口气,顺着他们的眼光看了过去。
第4章
果然,青白的脸色、深凹的眼框、突出的眼球、突出的颧骨,又是一帮鬼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僵坐在地上,注意着鬼的行动,而鬼们也站在前面不远处看着他们,也不知对峙了多久,一个鬼抬腿缓步向他们走来,不自觉地,俞玮又想起了下午断电前还在玩的‘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那些个衣彬褴褛、断手断脚、会掉脑袋的僵尸们,啃食植物的画面跌入他脑海中,虽然眼前的鬼们没有搞笑地走着走着就断了半个胳膊或滚下了脑袋,但他们的眼神却透着饥饿感,而他们便是鬼们要用来研究生腹的食物了。实在不敢想像自己活生生被啃成骨头的模样,地上的一堆人挤在了一起,你握着我的手臂,我揽着你的肩,瑟缩在一起。
“这辈子我绝想不到是死在鬼手里。”
“算命的说我能活到88呢,真狗屁!”
“我瘦骨头多不好啃,能让我排后面点吗?”
“屁,我脂肪多,吃了我不怕得‘三高’吗?”
“鬼也怕‘三高’吗?”
“闭嘴!”本来就吓得膀胱紧张了,被他们一瞎扯,俞玮更是想尿尿了。
扯过一边的陈安通,魏朗用吼的:“快去撒泡尿,救了我们大家的命,以后好吃好喝的,兄弟们养着你。”
被推到前面的陈安通抖着手脚爬回人堆里。“不是童子尿没用的。”
“奶奶的,连你也不是童子了,那只有等死的份了!”异口同声地吼叫了出来,吓得陈安通蜷缩着身体,怕他们一气之下把他先丢出去喂鬼。而他们这齐声一吼又起到了另一个效果,缓步向他们走来的鬼向后退了几步,怔怔地看着他们,再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不许过来。”扯开喉咙,俞玮嘶叫着,庆幸地发现自己的吼叫又令鬼缓下了脚步。“快对着他们吼,有用。”
反应过来的人蹲在地上,也撕声力竭地吼叫起来。
“滚!”
“去死!”
“滚回去!”
“操!”
“册那。”
真的有效了,连后面的鬼也连连倒退起来。
抓住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先前蹲在地上还抖着手脚站不直的人,这时全稳稳地站直了起来,边吼边小步向前挪。
“死一边去!”
一张张青白的脸顿时露出了不安的神色,一阵凉风侵袭而来,两边的房间‘呼’地打了开来,顿时阴气逼人,而前面的鬼们一下子慌乱地蹿进了二边的房间里。
“不要追!”直觉地喊出口,但俞玮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同伴追进了一边的房间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剩下的人已经不多,除了自己还有魏朗、陈安通……加加起来只有十几个人了,鬼引了几个人进了房间后也不见他们再出来,房间一扇扇地敞开着,透着些许灯光,像是邀请他们进去,但他们当然不会再步上同伴的后尘,不再轻易做任何尝试。扶着墙的手感到微微震动,俞玮仔细盯着墙,连呼吸也暂时停止了。
点点的灯光印在墙上,模模糊糊地印出几个影子来,不似刚刚人形的小鬼,那东西有着峥嵘又角、粗砺的长指、长长的獠牙,在墙的里面随时都可能破墙而出。
第5章
“奶奶的,连鬼也学会骗人了。”
“不骗人还鬼骗鬼啊!”上气不接下气地领跑着,俞玮一脸的沮丧。刚刚鬼吼鬼叫了好半天,结果还是被鬼骗几条人命。“他妈的,谁报的这个鬼团啊?要是有命出去,我和他没完没了。”
魏朗脸色跑得铁青。“是你组的团,怪得了谁!”
“不是你的电话我还在家里睡觉呢,哪来的闲工夫组团?”
扯住俞玮的手,魏朗厉声大叫:“明明是你发的贴说要来玩的!”
‘真是见鬼了!’愣在那里对视片刻,二个人意识到追究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而这长长的走道一如刚才般深邃地不见尽头。
死死咬住打颤的牙齿,俞玮拉着魏朗问:“刚刚我们怎么进来的?”
“进了大门,接着就进了房间了啊!”
思索着魏朗的话,俞玮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起来,那个大房间在头道的尽头,房间对面还是房间,就像这走道两侧所有对开的房间一样,难道……
抓紧同伴冰冷的手,俞玮往回冲。“错了,快回去!”
有几个径自还是往前冲,但魏朗、陈安通等几个还是信任地跟在俞玮身后跑。
“回去干什么?送死啊!”
“不回去才是送死,那个走道根本不可能有尽头,通黄泉路还差不多,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走过那么长的走道。回到原来房间那里再想办法出去。”
“真邪门了。”跑得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快,但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剩下的不到十个人还是奋力往回冲。
“少说话吧,保存点体力,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呢。”老实讲,俞玮自己心里也没个底,反正前头是肯定没有活路走了,干脆回头跑,看看还有没有出路。
墙里的影子始终跟着他们,小鬼们没有再跑出来作祟,看似风平浪静,却不知潜伏着什么危机。越是想装得沉着冷静,冷汗越是要命地往外冒。俞玮想着,前头不必再出现个什么鬼东西来吓唬他们,光这样僵持下去,他们也会因恐惧或脱水而亡。
跑到了尽头,大房间里仍是黑漆漆的,扶着门边的墙壁,俞玮却没有刚才那么肯定自己的决定了。也许回来一样是送死也不一定,但隐约的,刚才魏朗的话总像隐藏着什么线索--能助他们脱逃的线索。
“别管了,回都回来了,进去再说。”没等俞玮他们反应过来,有人就冲进了大房间,也没等他们看清楚,房间里头仍黑漆漆一片,没再伟出任何声响。
很难说服自己进房间是明智的,俞玮他们停驻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四周有是那么的寂静,但他仍是感到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和那种尖锐物磨擦而发出的刺耳声,他不想询问同伴是否有听到,不能再增加丝毫的紧张气氛了,他们的每根弦都绷得紧紧的,稍再一用力就会断裂。
望向刚才回来的方向,一丝的灯光像是鬼火隐隐约约的、闪闪烁泺的。
“魏朗!”
“干……干嘛?”按着胸口,魏朗惊吓地靠在墙上。
“你确定刚刚进了大门,我们直接进了这间房间?”
“应……应该是吧。”
“看这里!”
仅剩下的七个人顺着俞玮手指的方向看去,他指的是大房间对面的方向,那也是个房间,但房间的门却是关上的。七个人莫不瞪大了眼睛,门是关着的……关着的!!他们不确定地看着走道那头,所有的房间的门都是开着的,只有这间是关着的。
反正横竖最多是个死,俞玮有预感,他今天会走出这里,会带着同伴们出去。扶着墙的手不确定地慢慢摸索向紧闭的房门。应该是摸到了,但手指却没有传来任何的感觉,就像是在空气中游移一样,再不确定地向前伸去,竟看到整个手掌都透过了门板去。
迅速抽出自己的手掌,俞玮的右手紧紧捏着刚才探险回来的左手掌。还好,五根手指对都还在。
第6章
“拼了!”所有人都挤到俞玮周围,虽然不确定里面是不是出路,但至少是有条路让他们选了。刚刚俞玮伸去的手掌安然无祥地回来,多少让他们安心一些。
眼一闭,脚一力用,他们向前冲了过去。
果然,身体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魏朗?”
“我在这里。”声音清楚地从右边传来。
“安通?”
“我在。”声音在左边一、二米的样子。
听到了同伴的声音,陆陆续续又有人报上名字,正雀跃地庆幸这是条活路,但下一刻俞玮又彻底丧失了斗志。因为他发现四周都有什么堵着他的去路,他被困在了原地,不用他确定,同伴们的声音也传了来,几个男人的处境也和他一样,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只够自己原地打转。
没有时间去安慰同伴,也没有时间懊恼自己的决定,在他脚下慢慢隐现出交错的直线。他的脚就在直线交叉点上,直线发出的光线越来越亮,他能看到近在只咫的魏朗和几步之遥的陈安通了。他们也看到了他,却也一样手扶着空气看着自己脚底下交叉的直线。当光线变得刺眼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些鬼还真是吃饱了没事做了,竟然把他们摆在棋盘上玩。
注意到自己胸前慢慢浮现出的‘師’字,然后俞玮在魏朗和陈安通胸前也看到了‘仕’字和‘車’字,搜寻着其他的同伴,俞玮总算弄清了现在的局势。
他和魏朗、陈安通站在各自的原位;自己的前面二格是姚婔代表的‘相’;姚婔向右前方可以吃子的位置上,站丰挟兵’孟广商,而左边的‘炮’许亚则在原来的位置上前移了二格;他的右前方是最后一名同伴,代表‘马’的欧阳。
几个只能在原地转身的人,转来转去都注意到了同伴胸前的字,没等他们交谈,脚下发着光的直线继续向前延伸过去,对面的棋局也了然在眼前了,高矮胖瘦不一的鬼们,松散在楚河汉界的对面,仔细一瞧,竟然和他们这一方的布局是一样的,对方就这样对峙着,沉默的气氛令他们不敢出声打破。
“俞玮!”
听到魏朗的叫唤,俞玮回过神来,扭头看他。见到魏朗直盯着他脚下瞧,俞玮看向自己的脚下,就见到自己所在的区域的光线渐亮渐暗。深吸了口,纵使对面的鬼怪们再凶神恶刹,他仍狠狠瞪了过去,他明白自己代表的‘師’将决定他们这一方的命运,应该谢谢他们把权利交到他手中吗?绝不!那沉甸甸的是同伴们的性命,不是庞大英雄主义的光环。
同伴们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一边的魏朗小声问:“你要让孟广商先上去吗?这样至少先消灭一个!”
俞玮坚决地摇了摇头。虽然这样是可以消灭掉一个鬼,但对方同样也能以一样的方式让他在许亚和欧阳里做决择。那是生与死的区别,他要尽量保住每一个同伴,只有七个人了,不能再少了。
“欧阳,右斜上。”随着俞玮话说完,代表‘马’的欧阳所在的位子自动移到了相应的位子上,他在左边就是小鬼卒了。小鬼吐着舌头扮着明符其实的鬼脸,吓得欧阳惨白了整张脸,闭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也不敢喘大气。而欧阳右前方的鬼象则随后退回到鬼士的旁边。
同伴的目光又聚集回俞玮身上,不确定他下一步是否让自己移动到对面的鬼怪中间,和欧阳一样在恐惧中和鬼怪作伴。
孟广商吞了一口口水,因为他看到俞玮正瞧着他。转过身看到对面的二个鬼,不由地令他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这二个可不似欧阳旁边的小鬼,哪一个都是可以一巴掌拍死他的恶鬼。那长长的獠牙就和在走道上,在墙里他们看到的随时要冲出来的影子一个样子。它们的尖爪互相磨蹭着,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闭着眼,捂着耳朵,孟广商还是在俞玮说“向前”后,与鬼作伴去了。
鬼马紧接着移到了欧阳的旁边,在二个鬼的左右相伴下,欧阳蜷在地上,生怕他们随时扑过来吞了他。
“广商,吃了他!”
“我……吃!他吃我还差不多!”面前的是个红面长獠牙的恶鬼,他只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凡人,地面渐渐震动起来。孟广商旁边的鬼怪‘乎‘地消失得没踪影,而广商则移动过去,取代了鬼炮原来的位置。
鬼将嘶吼了一下,怒不可恶地瞪着俞玮,小鬼卒接着又向前移了一步。
见到小鬼卒已移到了自己的地盘里,俞玮大声叫:“许亚,向前三格。”
来不及感谢俞玮让自己离小鬼远一些,稳稳地停在新的位置上后,斜对面的鬼将张着血盆大口着吞咽的地作,着实吓得许亚出了一身的冷汗,没站稳斜斜地扶着隐形的墙拍着猛烈心跳的胸口。
鬼将又嘶吼了一声,鬼马随即移动到了姚婔的右前方。
咬了咬牙,虽不忍同伴中唯一的女性面对可怕的恶鬼,但现在他是执棋者,没有心思再做好护花使者的角色。“欧阳,右二上一。”
欧阳才移动到位,鬼马又移动到姚婔的右边第三格上,俞玮眼前一亮。“欧阳,左二上一。”
虽然仍是很惧于面前二个恶鬼的样子,但欧阳明白,现在自己正处在有利的位子上,他们又以可以消灭一个鬼了。这样想着似乎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俞玮让欧阳走到这一步上,逼得鬼将只得为了保命向旁边移了一格,舍弃掉了鬼象。嘶吼的声音消失后,鬼象也消失了。欧阳自然取代了它的位置,直直地看着鬼将,俞玮突然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恐惧了,如果幸运的话,再几步或许他们就能功下鬼将了。
俞玮盘算着下面的走法,陈安通一直守着原来的位子,戒备地留意全局,而魏朗看看俞玮,再看看对面的局势,猜到几分俞玮的用意,得意之余,却见鬼马已经站定在他面前。
顾不得担心近在眼前的鬼马,俞玮看向许亚:“向前二格。”
形势一片大好,在相继失了鬼炮和鬼象之后,眼看鬼将也将被逼上绝路,众人莫不长舒出一口气,感激地望着俞玮。
鬼将露出白晃晃的长牙,眦大了嘴,不善地斜眼看着许亚和欧阳,嘴里阴沉地发出丝低吟。意外地让鬼車直直逼到了与姚婔平行的地方。
第7章
“姚婔,快下来。”眼见鬼車直冲着姚婔按动着尖爪,垂涎地作势向前扑动,俞玮立即让姚婔回到自己的左侧。
“没事吧?”
姚婔抖着身体,白衣下瘦弱的身躯无助地用双臂环抱着。想当年在学校时,自己也曾追求过这位文静的同学,俞玮不住多看了她二眼,为了庆祝十周年的交情而策划的出游,现在却成了在阴阳间搏命的生死棋局。感慨地将手掌贴近空气墙,看着唯一的女同伴无助的身形,俞玮再将紧张地询问:“你没事吗?”
姚婔仍是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闭着眼睛打着哆嗦,俞玮才想再询问她几句,空气那头传来阵阵阴森的嘲笑声。俞玮转身看着鬼将,却让鬼马挡住了视线。本在魏朗跟前的鬼马现在正朝着他左边移动过去,并侧着头打量着他。下一刻鬼马后退了一格,随即对着姚婔发出‘咯咯’的笑声。
“遭了!”只顾着让姚婔脱离被鬼車‘吃’掉的恶运,俞玮本来只是让姚婔回到后场,不想让她受到惊吓,却没想,自己的这步棋令得他和姚婔陷入了刚才致敌的布局中。
同伴们都紧张地注视着俞玮,他是执棋者,现在他应该做的,唯五能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牺牲掉姚婔。唯有这样才能让其他人存活下来,继续这场生死棋局。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是他的同伴啊,甚至是他曾经设想过做伴侣的人选。就算现在他已经有了妻子,但那十年的交情还在,护花使者的头衔他不稀罕,但将她陷入绝境又何尝是他想做的。
“姚婔……对不起……欧阳,退二右一!”
俞玮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瞬间大伙的视线全看向姚婔,知道俞玮不得不这样做,但眼睁睁地见姚婔渐渐透明起来的样子,几个大男人仍红了双眼,抽搐着身体一。十年的光阴景象在眼前飞逝,那些记载着姚婔的美丽片断,象是被刀从连续的景象中分隔开来,随着姚婔的消失,记忆也似化在空气里了。
姚婔一直都没有吭声,她没怪他吧?俞玮心底一直默念着‘对不起’,为着同伴关行。这一场棋,牺牲在所难免了,他是師,保住才有可能最大限度保护其他的同伴,一旦他亡了,那么之后什么指望也没有了。有过一次丧失同伴的心痛,俞玮静下心,把自己和对方每一个都瞧得仔仔细细。
魏朗信任地注视着他,陈安通咬着牙只等他的口令好奸灭掉鬼马,孟广商看着鬼将,而欧阳和许亚则略带兴奋地对望着。
他们都明白了,不再有人要牺牲,他们赢了。为了躲许亚的炮,鬼将不得不上前一格,但这样一来又无可避免落进欧阳的套里。俞玮把鬼将逼到了绝境里去了,虽然姚婔仍让他们痛惜,但大家脸上还是露出获救的喜悦。
来不及庆祝,脚下的光线发出的亮光变得刺眼。他们无不用手蒙住双眼。一瞬间,四周又寂静如初。指缝中透出些许亮光,俞一场试着移开手,睁开眼睛,这一睁开却就愣愣地杵在原地动弹不得,就想到没那么容易摆脱这些个恶鬼。他看到近在眼前的大门,却也忽略不了守在门口的那些个鬼怪。越仔细看清鬼怪的长相,俞一场越不确定自己是否可能跨出那道门。眼睁睁地看着鬼怪堵着大门,手里捏着什么东西向他们丢来。
看到半空中飘过来的半透明雨衣,俞玮握着一边同伴的手臂就闪到一旁。“快躲开,别碰到东西。”
尽管他已经出声提醒大家,但仍呆立在原地不了解事情进展的许亚和孟广商仍是被雨衣套住,只一眨眼的工夫,身体就变得半透明起来,人也去失去了地球引力开始飘浮起来。
微张着嘴,俞玮和同伴一样手脚冰冷起来。已经在大门口了呀,只几步之遥的距离,却还是隔开了生死,没有血色的惨白脸上目光呆滞。俞玮忍不住向他们冲了过去,但唯有冷裂的空气环绕着他。看着自己透过许亚身体的手掌,他忍不住别开了眼,许亚和广商面面相觑,像是永别似地朝俞玮一笑,便沉入地下不见了。
“俞!”拉着俞玮躲开另一波的攻击,魏朗劝他:“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出去一个是一个。”
险险地躲过抛过来的雨衣,俞玮尽量挪在中间左躲右闪着要命的雨衣。再一个侧身闪过飞来的雨衣,却撞鬼一样盯着躲在墙边蜷缩着的姚婔。
“姚婔?!”不置信地冲过去推开姚婔,一件雨衣在下一刻落在她刚刚所在的位置上,现在想想,俞玮后怕出一身冷汗。原来刚才的棋局,赢了全局皆赢,输了全盘皆输,大起大落后无暇伤感太多了,扯过死而复生的同伴,保护着她一起躲避着攻击。
“这样根本没个头啊!”闪来闪去地,魏朗和其他人一样,感觉自己像是鬼怪手里的玩物,被他们当成‘躲避球’的耙子来娱乐。
鬼怪的攻击更灵利了些,雨衣扑天盖地地袭来,不多久,欧阳和陈安通也相继阵亡了。剩下的三个人相互先靠在一起,不可预料谁将是下一个去和同伴们作伴的短命鬼。
“不管了,横竖是死,冲吧!”拉着姚婔的手没有松开,俞玮径自向大门冲了过去。眼看着鬼怪就在面前,他头一低、眼一闭,预期的撞击没有来,只有冰冷彻骨的感觉侵进他的身体,又慢慢融化了一样排出体外。
睁开眼没找到魏朗的影子,俞玮一声声大喊着:“魏朗……魏朗……”
空气很平静,没有一丝回声传来,看着姚婔低垂的惨白面容,俞玮心下的苦涩泛滥开来。连魏朗也阵亡了,唯一剩 下的只有他和姚婔了。
“姚婔……”俞玮想说些什么,张口喊出她的名字,却再也说不出什么。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抽泣着,纵使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但心里流的泪已经汇聚艳情了河流,该欣喜他们的动后余生吗?那些消逝的同伴们又该由谁来悼念?
“姚婔……”俞玮再喊她。但姚婔惨白的脸上目光无神,俞玮拍了拍她冷冷的手臂,吓坏她了吧!从逃亡到生死棋局,他也快精疲力竭了,何况是如此柔弱的一个女人。伸出手把姚婔揽进怀里,此刻他想这样的慰藉老婆是可以原谅他的,他需要借由姚婔的体温确定自己还存活着,也希望她能在他的安抚下不再那么的恐惧。
“你还好吧?”轻拍着她的脊背,俞玮轻声询问。感到他的混身冰冷,又将她搂紧了些,“没事了……没事了……”
感觉姚婔的僵硬,俞玮放开了她:“你还好吧?”
姚婔仍是没有说话,在俞一场的注视下,轻轻地抬头看他。
第8章
半天等不到她开口,俞玮忍不住抓紧了她的手臂摇了摇,姚婔仍是只静静地半低垂着眼帘看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没来由地令俞玮惧怕起来。冰块似的冰冷感觉源源不断从手心蹿进他的身体更需 ,姚婔就这样盯着他不说话,俞玮脑海里猛地闪现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也是不说话,直愣愣地一直抬眼看他,浓烈的腐败味又迎面袭来。
缓缓松开紧抓着姚婔手臂的手,冰冷的感觉便不再侵入他的身体,俞玮摇着头,不住地倒退,眼睁睁看着姚婔伸出手向他靠过来。
“不……”
眼前一黑,脑袋被个软棉棉的东西狠狠敲了一下。
“睡得像个死猪一样,空调开22度,你当冰箱用啊!也不知道盖条毯子。”头上的东西被拿开,俞玮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老婆正坐在床沿,调着空调的温度。“早叫你不要把牛奶拿去浇花吧,长得是很快啦 ,便你闻闻看,这味道谁会受得了。快点起来去下面花坛换点土上来,不然得臭得熏死人了。”
“老……婆……”看着老婆手里的雏菊,看着四周熟悉的环境,俞玮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老婆。
“松开啦,快去换衣服!”
“不要!”搂着心爱的老婆,感觉着温暖的温度,俞玮满足地将头埋在老婆劲间,窃笑着回忆着刚才那般真实的梦境。就是嘛!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撞到鬼呢?
“松开啦,电话响了!”拉开老公的毛手毛脚,夏芬芬拿起床头的听筒丢给俞玮。
“喂?”
“俞,你在哪里?”
“在家啊,干嘛?”听到那头是魏郎的声音,俞玮开心地回话。
“在家?一车人都在等你,你快滚下来!”
手一松,话筒掉在竹席上,俞玮整个人僵住了。
夏芬芬瞪他一眼,忙拾起听筒来听。“车已经在小区门口了呀,我知道了,这就下来。好啦,最多三分钟。”
乱没形象地扯着枕头盖住头,俞玮赖在床上说什么也不肯下床。“不出去,杀了我也不出去。”
“搞什么呀你?”轻打了老公的背,夏芬芬没好气地用力拖着老公的手。
“再不起来就迟到了。魏朗都在下面等不及了,人家办儿子一周岁生日,还特特地地来接你过去,你摆什么臭架子啊?又不是让你去见鬼!”
从床上一跌而起,俞玮迅速换着衣服。“不是见鬼……不是见鬼……”
呵……呵……哪来的鬼嘛!
见着老公反常的举动,夏芬芬边帮着他拉衣服,边忍不住唠叨。
俞玮傻笑着起身换鞋,搂着老婆出了门。
是啊!
哪来的鬼嘛!
让那些个恶梦,见鬼去吧!!
篇7:午夜讲鬼故事
惊蛰的这一天,白府上下张灯结彩。
人人都道白家小姐十九岁生辰。近乡的亲邻的衙门上的生意场的各种关系人群纷至沓来,好不热闹。
一大早戏班子就进了园,水袖彩衣油墨惊鸿。交好的布匹店裁缝店也都早早置办了各季衣裳,新花色的时下最新式的小姐一向喜欢的,零零总总差人送来了十几箱。还有随行的裁缝师傅,随时修改待命。
张妈熬了一锅梨汤,又端了一小碟炒豆,候在小姐门外。惊蛰这一天是作兴要吃梨的,天气回暖,春雷始鸣,桃花红,李花白,乍暖还寒最宜食梨,而炒豆正是江淮一带的习俗。
按理说,这十九岁生辰本不应如此大张旗鼓。可偏偏这白家小姐古怪。好端端的一个妙人,五岁时却被撞进门来的瞎眼道士指着说,可怜人呐活不过二十。白老爷起初是不信的,可走在路上,竟也有算命先生露出惋惜又惧怕的神奇,说女儿的二十岁是个坎。
邪不管它有是没有,宁信有不信无。
白家就一个女儿,生的如花似玉娇俏玲珑,白皙玉脂纤细曼妙。从白姓,唤子夜,小字素尺。生性温和,寡言乖巧。一双手尤其精致入画,周身皮肤吹弹可破,令人好生羡慕。
白家老爷夫人独宠这一个女儿,生怕有什么闪失。想着明年此时就是子夜的二十岁,说不担心害怕是假的,遂在这十九岁生辰里极尽奢华,既是补偿,也是冲喜。还有最里一层,却谁也不敢说,或许这是女儿的最后一个生日呢。也说不准。
老夫人的这一个念头,一语成谶。等明白过来,却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张妈伺候着小姐喝了梨汤,便领裁缝们进来替小姐挑选今晚生日宴的礼服。子夜围着那一箱箱翠红烟绿的绸缎瞅了一会,径直走到一件素白衣衫面前,银线滚边,暗紫的茶花纹理镶缀其中,素敛但不单薄,奇巧但不哗众。
一个挺拔的青年站了出来,浓眉朗目,眉眼间老实敦厚,腰间挂着一根软皮尺。这件改良款素净衫子正是出自他手。他瞥了子夜一眼,似是害羞,赶忙又把头低下去,细看时耳朵根都红了。子夜静静地站着,心想,这个男子真是好看,干净的侧脸修长的手指,还很老实呢,应该是个顶温柔的人吧。做出的衣服也是如此合意。而青年想的是,小姐的闺名真好听,素尺素尺,和那一身皎白的肌肤一样美。
这是子夜与小裁缝的第一次见面。青年来自楚家衣铺,我们且叫他小楚好了。
这一个生日宴,老爷夫人很长脸,白家生意又上层楼;戏班子衣铺子很高兴,借势赚了票银子;亲朋好友皆尽兴,好吃好喝美婢如云。
最最满足和欣喜的,还是子夜和小楚。他们认识了彼此,认定了今生的唯一。
可是谁也不知道,子夜的今生,那么短。
哦!其实有一个人是知道的。
之后的情节,如每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穷小子与公主渐渐相知相爱相许,如胶似漆缠绵悱恻。如那六月的梅雨,剪不断来势愈凶。
小楚开始频繁出入白家。借的是给小姐缝制衣服的名,打的是秉公而来量体裁衣的旗号。当然,行的是花前月下对酒当歌琴箫合鸣之事。
玫瑰色泽围绕在子夜身边,她总是欢喜地看着小楚忙前忙后,扯了一匹又一匹特别花色的布,轻轻地绕在自己身上,剪出行云流水般美妙的衣衫。小楚很珍惜他的那根软皮尺,几乎次次上白府都尺不离身,即使是偷偷与子夜幽会,也不从腰间解下。
子夜不问为什么,她只是很甜蜜很甜蜜。甜到忘了道士的提醒和自己的期限。
他们在初春的院子里补蝶,凤蝶粉蝶蛱蝶绢蝶弄蝶珍蝶,其实子夜翩跹起来的身姿比蝴蝶还美,轻盈的少女,溺死在凶猛的爱情里。他们还会偷偷出门踏青,夏至斑斓而至,子夜和小楚走过艳红的石榴树,走过蝉鸣肆虐的郊外,阳光尖锐地照射着大地,子夜一阵阵眩晕。
他们在竹枝床上听蛙声雨落数星星银河,夜凉如水。小楚总是很温柔的环着子夜,子夜的手害羞地轻轻搭在小楚腰上,有嗑人的触感,子夜愣了一下,才想起那是他挂皮尺的地方,手小心地缩了回来。
他们快乐地醉生梦死在布匹间,每次小楚都极尽温柔的为子夜量出腰围肩宽小腿长胯宽等等,每一厘尺寸都力求精准。柔软的皮尺卷过子夜柔嫩白皙的肤,弹奏出优雅的弧度和美妙的歌声。小楚眼神沉溺,满目柔情,看着美丽的少女,又似乎是看着那卷有着魔力的尺。
小楚抱怨过一次,皮尺旧了,用着不顺手了。青年喃喃自语的模样,子夜看了心疼又心惊。
少女与青年,一个娇俏柔美,一个英俊敦厚。听上去万般般配天作之合。可惜看客们忘了,世上有一种事情叫做“门当户对”。是了,白府里无人同意这身份悬殊的婚事。富家闺阁里的千金,一无所有父母双亡的穷裁缝。好一出惹人怜悯赚人眼泪的戏。
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这段情缘很快被白府知晓。白家老爷和夫人视小楚为豺狼又为垃圾,一文不值,想甩又不得。迫不得自家女儿,子夜又是哭闹又是绝食,夫妇俩又急又无奈,只得逼楚家衣铺换个人来做生意,原先的小楚是万万不能要了。把子夜软禁房中,又严加看守,不让小楚进白家门,这才让情势稍稍缓了点。
开始时子夜还会抗议吵闹,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消停了,似乎想通了什么一般。
子夜开始准备着什么,小心翼翼,眼里闪着期待和躲藏的光。她捏紧了素白衣衫的一角。那里是小楚捎来的纸条,三日后,子时后山竹林。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托人带进来这张纸条。但是她相信她的小楚,永远不会抛下她,永远与她在一起。
三日后,白府上下乱腾一片,满座皆惊。
白家小姐子夜失踪了。
屋里没有,府里没有,院子里没有。甚至整个桑州城也没有。白老爷动用各方关系寻找,城内城外,方圆五百里。愣是找不出子夜这个人,就像是一瞬间蒸发了。
白夫人郁郁寡欢,整整日以泪洗面。突然有一天她一个激灵,小楚。是,小楚,一定是他带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白老爷连忙差人去查,果然,自一周前小楚已辞去了楚家衣铺的裁缝伙计职位。只带着他的一卷软皮尺走了。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时失踪,又恰是家里长辈阻拦不能在一起的苦命鸳鸯。答案呼之欲出,私奔。
是答案。还是真相。
白老爷和夫人丢不起这个脸。只得作罢。白府匆匆的掩埋了此事,只对外称小姐子夜突染顽疾,被送往湘域亲戚家治病。
那厢老爷气急败坏,说什么活不过二十岁,倒是和野小子私奔去了,连孝道也不尽了,真是不肖。那边夫人劝道,算了,只要子夜幸福就好,别在外受累了,兴许没个几年见你气消了就回来了呢。
后来,慢慢的大家也就忘了,白府曾经有过一个千金。一个唤子夜,小字素尺的闺阁姑娘。
这件家里丑事瞬间被时间的齿轮遗忘。私奔,竟渐成了大户人家小姐们津津乐道心向往之的爱情神话。
当然,更不会有人记得,楚家衣铺曾有一个英俊寡言的小裁缝。他有一柄异常珍惜的皮尺。后来,衣铺来了新的裁缝,可以裁剪出更好更美的罗裳。
有人说,曾经看过子夜,和一个俊挺老实的青年在一起。
也有人说,见过一个满身是血的疯女人,皮肤被撕尽,看那神色,竟有些似子夜。
每每说到这,所有人都嗤笑。爱情故事怎么给说成恐怖段子了。
还有人说。
又是一年惊蛰。
家家祭白虎,用纸绘制成白老虎的模样,一般为黄色黑斑纹,口角画有一对獠牙。拜祭时,以肥猪血喂之,使其吃饱后不再出口伤人,继而以生猪肉抹在纸老虎的嘴上,使之充满油水,不能张口说人是非。
也有妇人一边用木拖鞋拍打纸公仔,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有气冇定抖,打到你食亲野都呕。”
每家每户挂满清香、艾草,驱赶蛇、虫、蚊、鼠。
白老爷想,真是看不到子夜的二十岁生辰了啊。不知她在哪里。
有一个青年,青色衣衫,浓眉朗目,眉眼间尽是温柔,看上去老实敦厚。一个人独来独往。
总是有人看见他腰间挂着一卷软皮尺。素白的皮面,纹理自然舒服。
又有眼尖的人认出,这柄尺不是原先那根了,更白更滑。便笑他,哪里寻来的好东西。
青年神色似笑非笑。他温和的抚摸它,如同抚摸一个情人。从不拿下来,从不丢下。
是了,永远在一起。
篇8:短篇恐怖鬼故事
1、跳!跳!跳!
有一对夫妇在儿子满三岁时,替他拍v8作为纪念,三岁的小男孩十分开心的在镜头前 跳来跳去......
那对夫妇也沉浸在幸福的愉悦当中......而没注意儿子的不对劲......
就这样,那个三岁的小男孩跳着跳着就死了........
一年后,这对夫妇在儿子忌辰那天,把v8来看,以解思子之苦。
没想到.........
镜头里一直在跳的儿子不是因为高兴才跳.......
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正抓着儿子的头发....
不停地往上拉…拉…拉…拉…拉…拉…
2、荫尸
这是发生在高雄县的真实故事。
有个从事养殖业的家族,老父过世时,请了风水师,将父亲安葬在他家渔�e附近的一个角落。
几年过去了,生活一切如常。
有一年,渔�e主人跟往年一样,将鱼苗放入父亲坟墓旁的渔�e里饲养。
往后几天, 在喂饲料时,都看见鱼儿在水里游来游去...
然而,到了渔产季节,下网一打捞...天啊!渔池里竟然没有半条鱼!这家人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也没有深入去追究。而后接连两、三年,都发生同样的情况。
到了第三年,更奇怪的是,家族中开始有人暴毙,一个接着一个……。
这家人开始觉得惶恐不安,便找道士来看阳宅及阴宅风水。当道士来到了鱼�e边,就问鱼�e是否有异状?主人一五一十的告诉道士,池中的鱼会无缘无故失踪。
道士听了点点头,命人去拿石灰,并将父亲的墓开棺。没想到,父亲已死了这么多年,尸体竟没有腐烂。道士立即做了一些仪式,并将尸体火化。
事后道士告诉渔�e主人,他父亲因吸收鱼的精华而成了民间俗称的『荫尸』,久了就会对其家人不利。
3、十字形胎记
我和小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老朋友,他左手臂上有个奇怪的十字形疤,我小时候就见过了,据他说那是个胎记,出生时就有的,这样的胎记虽然少见,但是多年的相 处,我也早就见怪不怪了,直到那年暑假……
升高二那年暑假,有一天,我去小陈的家里,当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父母和姊姊都 外出工作了。我看见他拿着户口簿,问他做什么,他说待会**要来查户口。我闲来 无事,就顺手拿起他家的户口簿,随意翻看,结果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咦 ? 怎么你还有个哥哥啊?」
我看见户口簿中,长子那一栏登记着另一个名字,但是这栏的底下写着『殁』。
「听我爸妈说,是五个多月时就死了。」小陈淡淡地说。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他从来 没提这件事。
不过更奇怪的事情是,小陈的名字,和他那位死去的哥哥的名字,同音不同字。
「是为了纪念他吗?」我问。
「不,因为…我就是 !」
后来,他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当然,这都是他爸妈后来才告诉他的。
当年陈家的第一个孩子夭折的时候,陈妈妈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变得有点失常,整天不吃不睡,只是守着孩子的遗体,喃喃念着:「缘份尽了吗……缘份尽了吗?……」
就在遗体将要火化的前一天晚上,她突然发疯似的拿着刀子,在死去孩子的左手臂上深深地划下个十字形的伤口,说:「缘份还没尽…还没…你一定会再回来的…」
说到这里,小陈静静地看着我。而我的目光,自然停落在他左手臂的胎记上。「所以,你可以想见,我爸妈看见我这胎记的时候,心情有多激动,他们认定我就是哥哥投胎回来的……」
4、妈妈哪里去了
一对夫妻经常吵架,有一天,两人又为了家中经济问题吵了起来.....
由于吵得很激烈,丈夫一气之下拿起水果刀,竟失手将妻子给杀死了。
丈夫把妻子的尸体偷偷埋掉,又怕孩子回家后会问起***去处,他还费尽心思想了一套说词。
然而第一天过去、第二天过去…,一直到第六天,孩子都没有问起妈妈,他觉得很奇 怪,终于忍不住问孩子:『这么多天没见到妈妈,你都不难过吗?你怎么都不问妈妈 去哪里了?』
不料,孩子满脸困惑的看着爸爸,说:『不会呀!…只是好奇怪喔!爸爸,你为什么要 一直背着妈妈 ?
[短篇恐怖鬼故事]
★ 午夜惊魂作文
★ 《小幽灵》读后感
★ 短篇超级恐怖故事
【午夜恐怖鬼故事(共8篇)】相关文章:
初中写万圣节的作文600字2022-08-12
三个短篇恐怖的鬼故事2024-01-27
万圣节的由来的作文2024-01-06
万圣节的节日鬼怪有哪些2023-05-23
看懂就恐怖的恐怖故事2023-08-03
夜晚惊魂小学作文2022-11-13
恐怖鬼故事集精选三个2023-02-25
短篇的恐怖故事2023-05-27
经典短篇恐怖故事2023-12-10
吊桥惊魂小学作文2023-0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