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年代的生活回忆故事:姥姥家的秋天

时间:2022-11-03 08:27:00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饥饿年代的生活回忆故事:姥姥家的秋天(精选9篇)由网友“沸羊羊不生气”投稿提供,今天小编在这给大家整理过的饥饿年代的生活回忆故事:姥姥家的秋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饥饿年代的生活回忆故事:姥姥家的秋天

篇1:饥饿年代的生活回忆故事:姥姥家的秋天

小小的茅草房,门前的一条河,河中的老鳖湾,房后的三棵树,在那个那个饥饿的年代给我留下了永远的回想。

当姥姥养的半大公鸡短促而沙哑地学着啼鸣的时候,秋天来了。

大自然不停地四季轮换着,冬雪夏雨,春华秋实,山里人的日子也是四季分明。当满山的青翠在早霜的作用下泛起枫叶的红晕时,大山也醉了,大山醉的时候,山里人也跟着醉了,因为这是一年当中企盼最辉煌的季节——收获的季节。

曾几何时,山梨树在和煦的春风吹拂下,洁白清香的梨花竞相开放,缕缕幽香溢满了小山村,飘进了山里人充满期待的心田。

花开花落后,从花里褪出一串串青青的果,在我们不知季节变换的玩耍中,在不知不觉地迎送每一天中,梨树也在贪婪地吸吮着大地的养分,山梨蛋儿也在悄悄地长大,八月中旬至九月初,那一簇簇、一串串的山梨压弯了枝头,圆溜溜、黄橙橙的山梨蛋子密密匝匝地挂在枝头,仿佛在炫耀中告诉人们,“来吧,赶快来采摘吧,这是大山奉献给你们的珍贵礼物。”

姥姥背着大背筐,我挎着篮子去指定的几棵味道特别好的梨树去采摘,经常淘气的我在小山沟沟里练就了一身好功夫,像小猴子一样灵巧地攀爬到梨树上,站在枝桠间,闷足气,展开双臂奋力一摇,快要成熟的梨蛋子哪能经得住我这一番折腾,都乖乖地下了一阵阵梨雨,把树下的姥姥砸得“哇哇”直叫。我在树上嘻嘻地笑个不停。被摇下的梨,这时尚有些涩和酸,姥姥有办法让它们分期分批地成熟。她采了一大捆橙黄色的香蒿,回家后,找来一个大木槽子,先在槽底铺上一层香蒿,四周围上香蒿,然后再把经过挑选的梨依次放进槽子里。最后,在槽子上面铺上厚厚的一层香蒿,上面盖上板子封好。

几天后,山梨陆陆续续被捂熟了,在香蒿的作用下,捂熟的梨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姥姥每天都用瓢拣出一些给我们吃,还分给邻居们吃。那绵绵爽口、纯正无比的野山梨汁流入口中,泌人心脾,直叫人吃得欲罢不能,直叫人吃得不敢再吃为止。

“七月的核桃,八月的梨”。核桃是最容易采集的。山上的核桃楸树很多,那枝桠上一嘟噜一嘟噜的核桃成熟后,外皮由绿色逐渐变成了黄色,被山风一吹,便纷纷落地,我和姥姥就在这些树底下拣,去皮后,装进筐里。每次上山,我和姥姥都是满载而归。在那艰难困苦的岁月里,炖的菜里没有一点油星,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块肉,心里头总觉得空涝涝的,每当这时,我就上苞米仓里捧出一些核桃来,放在火炭上烤,耐不住高温的核桃都热得张开了小嘴,我用刀轻轻一拨,黄澄澄的核桃仁就露了出来,核桃仁营养丰富,又香又脆,不仅能满足我的馋嘴巴,还在不经意间补充了我正在成长中所需的营养。

姥姥家的山坡上,满山遍野地生长着山里红树。山里红树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它们纹丝不动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不管是涝地还是旱地,不管是跳石塘还是沟壑,到处都有它们的身影。在自然界恶劣的环境中,它在抵御和抗争中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和所有的植物相比,它不能与高大的楸、柞、曲柳、云杉相媲美,可它骨质坚硬,为了抵御外界的侵害,它浑身长满了刺,当遭到侵犯时,才不得不正当防卫。它虽然个子矮矮的,长得弯弯曲曲,枝干也皱皱巴巴,但它似乎很有灵性,对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山里人情有独钟,它向勤劳善良的山里人敞开了无私的胸怀,向人们奉献着火红的爱。

春天,它开着像天上星星一样繁多的小白花,花儿散发着泌人心脾的清香,引得蜜蜂在它的花蕊间不停地忙碌着,蝴蝶也在它周围翩翩起舞。

到了秋天,那一嘟噜一嘟噜玛瑙一样的山里红果挂满了枝头,红遍了沟沟岔岔,红遍了一坡又一坡,红遍了一岭又一岭。

山里红熟了的时候,姥姥也领我上山去采摘,我们采来一筐又一筐,在门前的小河里洗净后,姥姥就放在大锅里熬,熬熟后用勺子一搅,山里红籽就沉淀在锅底下了,姥姥用笊篱淘出锅底的籽,再用小火慢慢地火靠,火靠稠后盛在盆里,里面放上适量的糖精。凉后,姥姥用她那粗糙的手拍成一个个小饼,逐个摆放在大大小小的盖帘上、板子上自然凉晒,晒干的小饼上印下了姥姥制作时留下的谁也不能模仿的专利指纹,这就是姥姥每年秋季为我精心制作的、无与伦比的、可供我一冬享用的“山里红糕”。

大人给小孩子赠予食物或许是对孩子表露情感和爱的另一种方式,姥姥用她那双粗糙的手拍成的几百个山里红糕里面,蕴藏着她对我深深的爱。这又酸又甜、风味独特的山里红糕,是我每天馋嘴时的想头,是我幼小心灵被大人呵护的一种满足,是姥姥送给我童年最珍贵的礼物。姥姥常向我讲述妈妈小时候的一些事,我知道:姥姥爱我,疼我,是一种亲情的传递。因为妈妈是姥姥唯一的女儿,我是妈妈的儿子,我们就如同是一棵山里红树,这棵树根连着根,枝连着枝,那红灿灿的山里红被揉和在一起,做成了血脉相连的山里红糕,那红红的,酸酸甜甜的山里红糕沁入我肌体的每一个角落,也融进了我的血液……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一场场秋雨和青霜,茂密的树叶渐渐淡黄,枫叶也渐渐红了,这时的蛤蟆(即林蛙)也要下山了。春天上山的小蛤蟆长大了,大蛤蟆养肥了,母孢子肚子里面也有卵了,还有厚厚的两块油。乘着细雨霏霏的夜色,它们纷纷下山,奔向河流,奔向可以越冬的深水湾。村民了解它们的习性,也在这时举着火把开始抓蛤蟆了。

那时,人们根本买不起照明工具,而是上山砍些柞树棵子回来,砍去枝梢,只剩下锹把那么粗的一根木棒,留一米多长,把它垫在大石头上用斧背钿(砸)成丝状,晒干后放到棚子里备用,可别小看这一根根丝状的柞木棒,它就是最适用的火把,燃烧的时间长,亮度大,而且一般的小雨浇不灭它。

抓蛤蟆的时机一到,只见稻田里、河两边火把忽明忽暗,到处都是抓蛤蟆的人影。那耀动着的一个个、一串串好看的火龙,像是山里人在过“火把节”,姥姥一看河边、稻田地的人很多,就领着我向相反的方向顺着公路朝幢石砬子方向走去。这里,道下就是大河,道上就是高山,我和姥姥大约走了三百多米,发现从山上蹦下来的蛤蟆越来越多,它们都挤在排水沟里乱蹦乱跳。这可把我和姥姥乐坏了,我俩忙不迭地往小面袋里抓蛤蟆,一个多时辰,小面袋就装满了。我又把裤子脱下来,姥姥解下腿绑把两个裤筒系上,我们再继续抓,不一会儿,两条裤筒子也抓满了,像个马搭跨在我的肩上,我和姥姥还在抓,我们一边抓,蛤蟆一边顺着袋子口往出爬,我和姥姥一看实在装不下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往回返。回到家,我们把蛤蟆倒进一个大空缸里,嚯!足足有半水缸。很晚的时候,三舅抓蛤蟆回来了,他说:“人太多了,抓了十几个。”姥姥说:“我们抓了半水缸。”三舅不相信,出去一看,果真如此,乐得他在院子里大喊大叫起来。

那些日子里,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可天无绝人之路,姥姥经常说的一句口头禅是“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这话真的很灵验。我们有了这半缸蛤蟆,心里踏实了很多,吃蛤蟆既解馋又解饿,看来老天爷也在给我们生机,没忘记大山里这些勤劳纯朴的农民。姥姥拣了一些蛤蟆分给了邻居们,“穷帮穷”是乡下人千古不变的信条,就像富攀富不可改变一样,姥姥在这么做的同时还对我说:“咱家也有揭不开锅的时候,人家也同样关照咱们。”千百年来,善良的村民就是在这样互相接济中共同度过了无数个难关。

看着咕呱乱叫的半水缸蛤蟆,饥饿的恐慌感似乎得到了短暂的缓解。没成想,穷人长个穷肚子,老吃好的还真不行,顿顿吃蛤蟆泻肚,那蛤蟆油、蛤蟆卵粘乎乎、滑溜溜地顺着屁眼往外淌,夹也夹不住。

苦熬的日子里,孩子们心里只想吃东西,大人们则盼望天能早点黑下来,天黑下来就放被睡觉,睡着了,就能忘记饥饿和想吃东西的念头了。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我那时总是感到饿,心里总幻想吃一些想吃的食物,实在饿急眼了,我就缠着姥姥要吃的,这时候,姥姥就在火盆里烧个地瓜或土豆什么的,实在没东西给我吃的时候,她也心焦,就对我说:“人这一辈子,享福和遭罪都是有数的。饿点算什么,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快出去玩吧。”在野外,我们一帮小伙伴叽叽喳喳,看似在玩,其实是在寻树上残留的野果和一切可以充饥的东西,奔跑了一天,晚上躺在被窝里,饥饿感不断袭来,肚子里叽里咕噜不停地叫唤,姥姥说:“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姥姥给你讲故事”。

姥姥这招还真灵验,我听着姥姥的故事,听着听着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身体轻飘飘的,思绪随着故事的情节在自由地延伸着,我想要吃什么,在梦中都能得到。在糠食果腹,野菜充饥的苦日子里,村民们一个个饿得走路直打晃。比我小几岁的孩子更可怜,他们一个个挺着蝈蝈般的大肚子,肚皮似乎是透明的,菜青色的肠子在里面蠕动着,不停地发出咕咕声。

饥饿天天在折磨人,连身上的虱子都没有血,为了填饱那饥肠辘辘的肚子,姥姥去邻居家要来几斤苞米骨子,用刀剁碎后上磨推,推成面,再掺上几捧糠麸皮子,再放些我们上山采回来的山野菜,攥成一个个菜团子放在锅里蒸,菜团子一出锅,我就大吃起来,谁知吃完这些菜团子麻烦就来了,几天我都排不出大便,蹲在茅房里憋得嗷嗷叫,像下双黄蛋的老母鸡一样张着嘴,瞪着眼,红着脸。姥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找来一个小木棍让我撅着屁股,她一点点地给我往外抠,那地方太小太嫩了,姥姥虽然很小心,还是把那地方抠破了,流了很多血,看到地上的血,姥姥心疼地说:“这要吃多少好东西才能补回来呀……”

到了秋天,山上柞树结的橡子落在地下一片片,姥姥就带我上山去拣,拣回来上磨推出橡子面,掺上糠皮子,橡子面菜团子又苦又涩,吃多了下面就更不走动了,为了活下去还得吃,便不下来,姥姥就用小棍继续给我一点点地往外抠,从那以后,我那地方留下了终身的病根。

饿急眼了的时候,我们还吃灰菜,灰菜不光涩还有毒,吃多了浑身浮肿,村民中有许多人都吃中毒了,一个个脸肿得胖胖的,全是菜青色。大眼睛的眼皮肿得只留一道缝,小眼睛的眼皮干脆肿封闭了……

过节了,生产队分豆饼了,这是一次多么诱人的社会主义食物分配啊!大人们都站在那里排队领豆饼,我们几个小孩急不可待地钻进仓库,在地上拣豆饼渣子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的豆饼渣子闻着香,放在嘴里嚼更香。豆饼快分完了,我们几个小孩也吃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干豆饼吃到胃里就开始膨胀,肚子胀得一会儿比一会儿大,像打足了气的皮球,一敲嘭嘭响。开始的时候,胃里面只是隐隐地胀疼,后来就像有无数只蚂蚁钻了进去,这里咬咬,那里叮叮,十分难受,可过了不久,就像有人用锯子一下一下锯我的胃,让我疼痛难忍。我瞪着恐怖的眼神瞅着姥姥大声嚎叫,姥姥给我揉肚子,越揉越疼,最后,我疼得在炕上直打滚。

我在小人书里曾看过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实在扛不住了,铁扇公主才同意把宝扇借给孙悟空。铁扇公主是神仙,她肚子疼都忍受不了,而我一个小孩哪能扛得住这番折磨?我瞪着恐惧的眼睛瞅着姥姥大声哭嚎“哇哇……疼啊,我受不了啦!”痛到极限时,我反而不会哭也不会叫了,竟然觉得身体轻飘飘地,像一片羽毛被小风给吹走了。我凝望着最不舍的姥姥,眼泪顺着腮帮子一串串地往下淌。姥姥感觉到我有些异样,急忙踮着一双小脚,急三火四地从邻居老初家借来小半碗篦麻油,让我喝了下去……一直折腾到半夜,我的胃肠才开始蠕动,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叫。不一会儿,我就提着裤子一趟又一趟地上茅房,在茅房里低头一看,粪便里还掺有鲜红的血。经过十几个来回的折腾,我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浑身筛糠了;蹲在茅房里,两条腿都快要支撑不住了,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我见过许多人死,也见过许多熟悉的村民死,但对自己能否会死,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想过。但那一瞬间,我第一次想到了死,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濒临死亡的边缘。我手提着裤子,抖抖嗦嗦,一步三晃地走进屋里,像根木桩子一样倒在了炕上,可那瘪瘪的好像牛槽似的往里凹凹的胃,又让我感觉里面像是有一张沙纸在摩擦。这时,我想起了姥姥说的话: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但天老爷能把人饿死啊!不但能饿死,还能把人撑死呢!

人活着为什么这样遭罪啊?我暗下决心,从今往后,宁可让饥饿侵蚀胃壁摩擦得疼痛难忍,也不敢再让肚子膨胀了。

记得我每天饿着肚子从外面回来时,都习惯性地先掀开锅,再打开小柜厨,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姥姥瞅着我揪心,就领我上生产队的场院去拣打场后残留的稻子。我和姥姥带着簸箕,拿着笤帚和小撮子,拎着小口袋,在一堆堆剩余物里筛选,先把大一点的稻草甩出去,细碎的用簸箕筛,最后簸箕里剩下了稻粒和沙子,再用簸箕一下一下地把稻粒抖出来。有时候,姥姥在家忙,我就自己单独去场院。由于饥饿,使我从小就对粮食有着特殊的感情。我拎着面袋,拿着小簸箕,心中充满了收获的渴望。每次去,都能拎回来斤八两的稻子。姥姥把稻子放在大簸箕里,用一块麻石头在里面搓呀搓,搓好后,簸出去糠皮子,姥姥就用这些米给我们做大米粥喝,看到自己的付出能让姥爷姥姥和三舅同我一起分享这放了碱、香喷喷、稀溜溜的大米粥,我心里特别高兴。

一天,我和小玩伴们又去场院筛稻子,看到大人们拆稻草垛时打死了几只大老鼠,大老鼠一尺多长,我抢了两只最大的拎回了家,姥姥说:“这老鼠真大,像猫崽子,还挺肥的呢,等一会我烤烤给你吃”。

姥爷领我到坎下小河边剥了老鼠皮,除了内脏,洗得干干净净,拎回来交给了姥姥,姥姥在上面抹上酱,把灶坑里的火炭扒出来,放上铁帘子,铁帘子上面放上白条老鼠,那从未沾过一点油星的火炭被烤下来的油激活了,也馋得伸出了蓝色的火苗舔噬着,并不时地发出“哧哧”的怪叫声。不一会儿,小小的厨房就蹿出一股烤肉串的香味,我一边看着姥姥翻烤,一边馋得直流口水。大约十几分钟,油汪汪金灿灿的鼠肉就烤好了,姥姥都递给了我。挺长时间没沾荤腥的我,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没挨过饿的人平常看到老鼠会觉得挺烦人的,看到地上躺着肚破肠流的死老鼠会感到很恶心,这是人们感觉器官一种本能的反应,可是人饿急了,神经麻痹了、紊乱了,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当那喷香喷香的鼠肉顺着我的喉咙往饥饿的肚子里走动时,我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满足的快感,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一下亮了,似乎浸了油,看东西也不再模糊了。那空空的胃,如同干涸的池塘正在接受雨露,那一时刻,我手也不抖了,头重脚轻的飘忽感也消失了,脚跟的支撑也比先前强壮有力了许多。

老鼠肉真香啊!这是我挨饿以来吃到最美味的烤肉。从此,我便以猫的眼神在关注、在寻觅着每一只老鼠。老鼠为了生存,也一直在不停地寻觅食物,一直在逃避人类和天敌的追杀。因而,它练就了一身的肌腱,全身都是瘦肉和筋连在一起,一点肥膘都没有,那筋筋脑脑的鼠肉,特别难嚼,可我那钢劲的牙齿居然是那么锋利,不一会儿的工夫,两具老鼠就被我狼吞虎咽的送进了胃里,我是多么相信我的胃啊!我的胃曾经历过铁钉子的考验,何惧老鼠呢?也许我太自信了,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我的嘴一张合,再输送下去,我那有特异功能的胃就能消化它,你坚硬的鼠骨算得了什么?被我嚼得“嘎嘣”“嘎嘣”直响,连点骨头渣都没剩!可就在这时,人性的苏醒又让我感到自己太自私了,怎么忘了给身边的姥姥、姥爷留一点呢?自己竟一气全吃光了,我这时才感到后悔不已。

姥姥的生存能力是相当惊人的,她受了一辈子苦,也积累了很多生存的经验,家里断顿了,她也不惊慌,她望着我说:“人这一辈子啊,没有爬不过去的山,更没有趟不过去的河,走,跟姥姥挖粮食去!”说完,姥姥扛着铁锹,让我拎着小面袋,到地里去挖老鼠洞。俗话说“狡兔三窟”。其实老鼠也是非常精明乖巧的动物,顺着洞口往里挖,里面有走廊,有大厅,有卧室,还有卫生间,在卧室里面的不同方向,还有另外一个逃生的洞口,老鼠的储藏室很大,里面的粮食颗粒饱满,颜色纯正,都是经过它们精挑细选的。为了防止霉变,它还在粮食下面铺上了一层干草。

开始的时候,我和姥姥累得筋疲力尽也找不到老鼠藏粮食的地方,没有办法,我们就扩大范围用锹排着挖,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竟挖出了一个个粮仓。老鼠洞挖多了,我们也挖出了经验。原来,老鼠为了防止进水和被偷窃,当粮食储满时,它用回填土把通往粮仓的洞口给堵上了。老鼠是气味专家,只有它知道自己藏粮的地方。还有更精明的雌性老鼠,它能预想到自己在冬季里分娩,将有一些小家伙分批问世,为了保证全家安全度过寒冷而漫长的冬季,它还在自己的洞穴附近建一两个备用粮仓。

通过挖鼠洞,我还得知,鼠和鼠之间也是有区别的。特别勤奋的老鼠一到秋天,还没等人们收获自己的劳动成果,它们就开始彻夜不眠地往洞里搬运粮食了。那一仓仓的粮食足以说明,它们是最勤奋的,也是最聪明的,它们知道粮食是生命存活最基本的要素,只要守着充足的粮食就会无忧无虑,就会安然地度过寒冷而漫长的冬季。

它们当中也有小富即安的,这些为数众多的老鼠们在洞里储藏的粮食不多。是胆子小?还是天敌太多干扰了它们广积粮?我就不得而知了。由于储存的粮食不充足,在一段时间里接不上茬了,也只好冒着寒冷和风险到外面去找些草籽、啃些树皮来充饥。

还有很小的鼠仓,里面的稻谷很少,看那细细的鼠洞,就知道它是离开了父母刚刚走向自立的小老鼠;它们虽然很小,也懂得为自己的生存做打算;也可能是由于小,吃得少,不出意外,这些粮食也够维持一冬了。

鼠洞挖多了,我和姥姥都挖出了经验也挖出了窍门,更让我攒足了知识,对老鼠也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我以前特别烦老鼠,在老爷爷、老奶奶和姥姥讲的故事里,老鼠总是反面角色。与老鼠打交道多了,我不但不烦它们了,还觉得它们很有趣、很好玩。它们很聪明、很机灵,而且有创意、会谋生。尤其是在我饿急眼的时候,鼠肉能救我的命,所以从那以后,我便对老鼠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我和姥姥去挖鼠洞每次都不空手,最多的一次竟在一个鼠洞里挖回来二十多斤稻子,还有几次挖回十多斤玉米。所有的鼠洞里,没有一个是空的,在个头小的鼠洞里也能挖出二、三斤的玉米或稻子。可怜的老鼠们,被我们一个个给抄了家,都“叽叽”哀叫着逃之夭夭了。冬天啊!寒冷的冬天,给这个饥饿的大地又平添了多少灾难和不幸啊!被抄家的老鼠们能否熬过这个寒冷而漫长的冬季,我无从知晓。在我看来,它们能从我的锹镐之下躲过一劫,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况且老鼠向来是人们眼中讨厌而蔑视的动物,村里好多挨饿的人都在做这样的事,人们心里并没有什么不安。然而,当春雪融化后,地面上那大大小小、横七竖八、数百成千的鼠尸让我确信,这决不是一场鼠疫,而且也不是闹鼠疫的季节,它们是以生命为代价,让人挣扎着熬过来了,可它们却被活活地饿死了。最惨不忍睹的是母鼠的腹前,竟簇拥着一排肉蛋蛋模样的小老鼠,一看就知道是刚出生不久的,身上还没长毛;它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一只只呈吃奶状饿死在那里。

老鼠是令人生厌的动物,可是在那挨饿的年代里,由于它们繁殖力极强和无所不在,确确实实救活了很多人,这其中就包括我。

我不但吃老鼠肉,还吃蛇肉,吃白胖胖的蝗虫、地蝲蛄、洋喇罐(蜇人的虫冬季做成硬壳的蛹)。当然我还是吃老鼠吃得最多,大约吃了五十多只。在那不堪回首的年代里,大人和孩子们都饿昏了头,人们除了带翅膀的飞机不吃,四条腿的凳子不吃,什么都尝试着吃。总之,不管是什么,只要姥姥用火碳烤熟的东西递给我,我就会不加思索地一口气把它吃掉。凭良心说,在那个年月,我吃了很多该吃和不该吃的生灵,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但尽管饥饿难耐,可我一直没有品尝过苍蝇的味道,尤其是那绿色大个头的苍蝇,飞到小屋里,像一架架小飞机一样发出嗡嗡的声音。我曾经把它们逮住过,放在火盆里烧烤,可姥姥就是不让我吃。

我太小了,我不知道地球有多大,中国有多大,世界上有多少个国家,生存着多少人,这些人都是怎么活着的?我仅知道自己,自己所有的亲人,仅知道周围的人天天都在忍饥挨饿。

挨饿在持续着,人们在死亡线上待死不活地挣扎着。

上苍是什么,是佛?是神灵?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自然是悲悯的,它让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土里长的、河里游的都献出了爱心,为挨饿的人赈灾;都敞开宽广的襟怀,在危难中接济人们,使中国人饿死的数字降到了最低限。

我太小了,我不知道人是怎么来的,更不晓得什么是反祖现象。对我来说,人饿急眼了,生存已变成了支撑着每个人活下去的一种求生的本能,为了活下去,为了维系生命,没有什么不可以吃的东西。人吃人本来是《水浒传》第二十七回里施耐庵虚拟的故事,但在我看来,在饥饿的年代,如果继续饿下去,饿到心迷意乱的程度,人吃人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也是必然发生的结果。

篇2:回忆艰苦年代的故事:救命的山野菜

山里人对山野菜有特殊的深厚情感,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山野菜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前几天,童年伙伴从成都回来,我们十几人聚在山庄吃饭,满桌子的牛羊猪鸡肉和几种冷水鱼,做的是五颜六色花样百出,大家几乎没咋动筷子,席间庄主端上一盆泡发好的混搭山野菜和一盘豆瓣酱时,筷子几乎是同时插进了盆里。

山野菜是什么?每种野菜都有独特的味道,甚至还有苦的、涩的,我孩子就不喜欢,更不解每年野菜季,老人们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往家连背带扛收野菜的行为。我是出在长白山的老岭山下,是吃着野菜长大的,对它的情有独钟到刻骨铭心。如今,还是时常想起很多姐姐领着我采野菜和妈妈教邻居山东人吃野菜的情景。

在我四、五岁的时候,早春一到,阴坡的雪还没有化尽,姐姐就一手拿着筐一手领着我,到房后朝阳的山坡上,从挖婆婆丁、拔山韭菜、牡蒿、藿香开始,随着气候变暖,便走进深山里,在阳光透过强硬的柞树、挺拔的白桦、不屈的杂木林构成的整座林海的树缝间,寻找青翠欲滴的刺嫩芽、刺五加、山芹菜,毛绒绒的薇菜、猴腿儿、龙须菜等十几种能吃的野菜,我更是欣赏各种野菜野草各得其所地,占据那份属于它们的领地,水灵灵的展示着自己,无忧无虑的生长。它们有直有弯,或枝繁叶茂、或形只影单、或高或矮,一束束一簇簇风姿卓著的楚楚可人,但始终保留着野性十足的底气,仿佛除了在土地里生根,就是在天地间展示。由于山里人少,资源丰富,每次进山姐姐都是挑肥拣瘦的采,不时地训斥我不长记性,是菜就往筐里装的“挖到筐里就是菜”的做法。

满满的一大筐山野菜背回家里,妈妈总是很快的分类,有的用水焯一下蘸酱吃,有的留着炒着吃,有的放到大缸里用盐腌制,有的和上玉米面贴饼子吃。听比我大14岁的姐姐说:妈妈的这个习惯是从三年自然灾害时开始的,直到七十年代中期我记事时还是这样。姐姐说那时候,山野菜就是山里人的救命菜,因为有了它们山里人没有一个饿死的,也救活了很多成群结队从山东逃难来的人。

山东人“胆大聪明”,开始时还很听话地按照本地人的指认采,没几天就是上山吃过的没吃过的野菜都往家划拉,怕有毒就遇到牛或驴抓一把给它们先吃,看牲口没中毒,回家人就放心的吃了。我就记得沟门那家山东人,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一次就把鹿莲当山糜子一起采,路过我家栓毛驴的地方就要喂,多亏生产队长去大队部拿报纸,,及时发现制止,毛驴才保住一条命。

野菜对那个年代的人来说,只要能填饱肚子饿不死就是好东西,根本就不知道它的营养价值和药用功效。如今,城里人对山野菜的青睐是“天然、绿色、无污染”,这是迥然不同的需求。信息时代,农村电商的发展,大山深处的珍品,便捷快速的走进都市。随之而来的是市场上出售的很多山野菜,是变质没变样儿人工温室大棚生产出来的产物,我不知道山野菜本身具有的清热解毒、凉血止血、降血压平肝火、增强免疫力预防癌症等等的作用,在人为的催生长防病虫等的照顾下,是否还能保留着“自然好味道好本质”。

作者|陈素莹

公众号|咱们村

篇3:饥饿的童年回忆散文随笔

饥饿的童年回忆散文随笔

记得在红袖读过一篇文章,写的是童年充满饥饿的苦涩世界,那些饥肠辘辘的岁月,如今还在回忆中泛起点点微波,远去的是时间,而记忆却一年又一年如草木一样荣枯,浓浓淡淡,隐隐约约。

上世纪70年代初期,还是生产队集体劳动。五月,豫中平原稀疏的小麦还没有成熟,正是青黄不接的季节。早晨,睡得正香,大队部那根高杆上的嗽叭已开始播放音乐《东方红》了。随后,生产队那棵大柿树下的牛车轱轮做成的大钟就当当当地把人吵醒,接着是生产队长的声音:“三队的全体社员注意了,没吃饭的赶紧吃饭,吃了饭快点洗洗涮涮,甭在家磨磨蹭蹭了,烟苗已经育好,从今儿起开始栽烟,今年年末一家一户能发多少钱,就看这几天了啊……”

一会儿村上就热闹起来了。社员们扛着铁锨,挑着水桶(大部分还是木桶),拉着破旧的架子车,沿着窄窄的布满辙迹的村路,开始慌慌张张地上工去。会计拿着记分册蹲在人们必经的一道矮墙上,面无表情地查着人头,开始记工分,象极了今天的一些单位。

因为只要出人就能得到工分,干与不干差别不大,所以人们并没有什么积极性,另外即使干得再搁劲,到头儿来还没有队里那些不咋下力的会计、磨面工、保管员吃得好。我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老实人,因此家庭生活一直没有什么起色,童年岁月里,习惯于临近中午跑回家打开那扇黑色的门,翻来覆去找吃的;然后期盼父母早早下工回来,走进低矮、漆黑的灶火里,弄出做饭的声响。记忆中,灶火、抽屉以及那些掩盖着的角角落落,对我总是有种难以抵制的诱惑。

有一年初夏,不知生产队里忙什么,晌午错了父母还没有回家,疯玩了半天的我们几个小伙伴多想吃一顿饱饭呀,可是在谁家都没找到可以充饥的东西,甚至连根生红薯也没有,正无奈之际,一个小伙伴忽然惊喜地对大家说:“我大姑家在达理王村,一会儿就到了,上她家吃饭去!”那个村子离我们只有一公里地,我清楚地记得我们是跑着去的,那天吃的是红薯面蒜面条,忘了吃饱了没有。回去的路上我们个个喜笑颜开,为自己离开大人也能弄来吃的骄傲无比。那顿饭的'味道让我至今难忘,这些年有时我回故乡时还能见到这位姑姑,她年近半百,可能早忘了这事,但一遇到她,我的思绪总是立即走远,甚至有种时空交错的困惑。

当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这么穷。记得我家隔壁老唐是二队的生产队长,他的两个儿子一个在大队卫生室里当先生(医生),一个在大队磨坊里磨面,老婆长得又白又精致,日子与一般人自然不太一样。我时常见她拿着一块炕得黄焦的好面(麦面)或者玉米面馍,漫不经心地嚼着,有时我眼巴巴地望着,心想要是能得到一块该有多好,但始终没有,那种奢望的心情至今还让我慨叹不已。

象老唐家这样的白面馍,整个童年鲜能见到。最常吃的是用磨豆腐的豆渣、下粉条的红薯渣炕成的小薄饼。豆渣馍略有点香味,而红薯渣馍则有点甜,相比之下,后者稍好一点,因为豆渣总感觉不像面。至于浑腥基本没有,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在凑合,不吃菜是常有的事;在一天的劳碌之余稀饭就蒜汁,或者摘一枝香椿菜在蒜臼里捣捣就饭也司空见惯。那时,最大的惊喜莫过于家里来了客人,因为一有客人,生活就会有所改善。多年以后回想起当时的这种想法,感到是多么幼稚。

孩子们有时也能找到一些抵抗饥饿的办法。队里的磨坊里有时会放一些磨般大的类似豆饼的东西,只是这东西粗糙,而且呈臭青泥的颜色,不过味道很香,有些已被踩烂,散乱地扔在那里,这里因此成了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去处。为了弄到一块豆渣饼,我们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这里一趟一趟地走来走去,但心咚咚直跳,趁磨面的叔叔出去的时候,搬一块就跑,四五个馋得早已流出口水的孩子跑到村里某个荒宅陋院或田间地头美滋滋地享用起来。饥饿的童年,能有一块这样的饼,真是强如过年,那香味至今还飘荡在记忆中,久久难忘!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农家肥料,在当时专门给烟叶上肥用,长成的烟叶质地厚,炕出来颜色黄,吸起来味道醇,后来我们参加集体劳动时还帮助大人们给庄稼上过这种肥料。

篇4:钢铁年代的回忆散文

钢铁年代的回忆散文

回忆过去,想起曾经的快乐,很失意,因为我已经失去了快乐,想起过去的痛苦,很快乐,因为痛苦已经过期。然而关于那个年代的回忆,尽管都是沧桑、艰辛和苦涩,但从来都是暖暖的温度,甜甜的味道。

我出生在60年代末,上学的时候,好像正是动荡年代刚刚结束,记忆中,跟头把式地跟随同学们参加游行,稀里糊涂什么都不懂,那个时候,天很冷,我有个小花棉袄,金黄色的,因为喜欢,就不套外衣,那个时候,同学们是没人接的,哥哥是个船员,每周回家一次,回来的时候一定到学校接我,哥哥永远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哥哥的自行车,凝聚了多少同学羡慕的目光。每次走出校门,妈妈的冰棍车,是我永远的牵挂,妈妈吃饭了没有,今天的冰棍剩下了没有,冰天雪地,年迈的妈妈冷了没有......

家里总是有接踵而至的外地的乡村来的亲戚,家里永远是热闹的,那个时候,很烦家里人多,人多我就不能安心看书,于是,不喜欢他们住在家,还一住就几个月,呵呵,现在那些回忆却萦绕心头,温暖而珍贵。

哥哥的婚礼没有婚车,那年我才五岁,婚宴是在邻居的院子里,现在想想,挺壮观哈,今天,在网上,收到一条留言,“美女,谈恋爱吗”,给我留言的是那场婚礼第二年出生的一个家伙,续接我们家香火的一个帅哥,我的侄儿,帅哥的婚礼是在万达索菲特举行的,新娘是个美丽的空姐。我们家水上有开船的,陆上有开车的,空中有飞行的',我们家的第四代,估计是神州N号的飞行员。

那个年代,家里的房子是平房,邻里象家里成员,天天候在我们家里,有来闲聊的大婶,有父母上班寄放在我家的孩子,有蹒跚学步来凑热闹的孩子,我是这一堆人里的另类,很少和他们说话,只是看书学习。他们从不照顾我的耳朵,大声说笑。久违了,也是永别了,那些充满人气的场景。分别多年后,很想念他们,那个时候,因为哥哥们都去了外地,父母每次发病的时候,帮我送父母去医院的都是那些邻居,宛若亲人一路走牵手走过来的邻里。

钢铁年代的回忆,是那把旧雨伞、是雪天妈妈艰难的步履、是苦读至深夜孤僻寡言的女孩、是父母永远的争吵、是布衣、棉鞋、花棉袄,拖着冰棍箱子的沉重的手推车.......还有,热心的邻里。

篇5:时代回忆散文:票证年代

七八十年代,家家都有一个粮本儿,每月,会有人上门通知你家,去居委会领各种票证。 居委会发粮票,有时也会选在离你家最近的一家设点。还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那些年,靠着大呼小叫,挨家挨户的奔走相告,也很少有人家被拉下过,脚前脚后也都会找到发粮票的地点,人人自觉的把粮证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往桌上排列着。

我是家里被差去领粮票次数最多的一位。也碰巧多是我都在家的时候会有人在楼外吆喝。

排队领粮票时,也是街坊邻里们彼此能见上面,能交换各种各样信息八卦的时候,小屋里一派祥和。

那些年,家家的粮油米粉都是定量的,同时发的还有肉票,豆腐票,布票。谁家人口多,谁家会领得多。发票的那位面前,桌上堆着一摞厚厚的粮本儿,你急他不急,钢笔在一本一本的粮本儿上划着,又在手边儿那一大沓的各类票证上撕扯着。稳妥中带着麻溜,还很少出错。

也有急性子着急上火的,拱手作揖跟排队的街坊邻居一一招呼,说他家里的确有事,要忙着先领。也不等人家乐不乐意,直接将自家的粮本儿往最前面一横,一般这种情况,人群里也最多几声低低地砸嘴声,回忆起来,那会儿民风世风也的确朴实,难见谁跟谁急眉瞪眼或是不依不饶的。

我家大大小小五口人,父母之外,哥儿仨三只公鸡头。领回的票证也被粮本儿夹的鼓鼓囊囊的。别看这么多票证,父母直嚷不够花销,尤其粮票。哥儿仨又都正值如狼似虎,狼吞虎咽的发育期,领回没几日,粮票会用的精光,不得已,父亲只好悄悄跑去街上买回议价馒头或是烧饼,吃得稍好些,会吃上父亲从大西路九如清真菜馆外卖店买回来的“草鞋底”烧饼。

那个时候家里一天三餐也就只能吃上一顿干饭,早晚稀饭酱菜,偶有馒头搭着,面条配着。

面票只能买粮店里的面粉,买回来抱几顿饺子也就没了。肉票当然更吃紧了,一周吃上一顿肉就算很奢侈了,很难想象那些没多少荤腥的年代也就这么熬过来的。

只不过,想吃肉,光有肉票还不成,还得起大早去菜场排队才能买上肉。去晚了,有票也白搭。老二与老大常常冬天被闹钟闹醒,极不情愿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钻出去菜场。不去又不行,为了能吃上难得那顿肉,哥俩只能半梦半醒地拎上一只菜篮子,跌跌撞撞的去五条街菜场排队买肉。别看你起得早,早有比你起得更早的人把头缩在大衣里在那儿蹲守着,更可气的是,队伍里,会有些空菜篮子或是空砖头在那儿摆着占位子,等天快亮了,不知从哪儿那人会突然冒了出来,理直气壮往砖头那儿一杵,跟没事儿人一样笃定。

因为小时候怕起夜也怕黑,哥俩才常常相伴着去菜场排队。两个人会轮流排,一个人站累了,出来跺跺脚,跳上几跳,往手心里哈上几口热气,暖和暖和,换另一个排上去。一般排到肉摊跟前称上一斤肉之后,兄弟俩会在菜场隔壁那家油条烧饼店,买上几根油条,要两碗豆浆,顺便吃顿早点,再带上几根油条,几块烧饼回家。

老大到底老辣,没排几回队,天刚擦亮,自个儿先溜到小店里豆浆油条先搓上一顿,热热呼呼的从店里出来赶上我正好排到我,买到肉,害得我冻得手脚都僵了,迟迟没人跟我“换岗”。

都说一般家里的老大“鹾刮”,老二“蔫巴”,老三“拧巴”,我们家哥儿仨还真是。这段往事“刻骨铭心”,都老大不小后,兄弟几家每逢聚会,我都会拿出来数落一遍老大,每回,老大都咯咯笑着,这一笑,我们也都到了老爷子的年龄。

当年,父母还算机关干部,又都是复转军人,也没见有任何特殊照顾。父亲也就赶上逢年过节前后,偶尔会弄到几张精贵的烟票,也都是我和老大轮着去军分区招待所后门一家小卖部,排队去买上两条“牡丹烟”。

好在一家人不讲究穿着,父母部队转业穿剩下来的军服,改改弄弄,哥儿仨“套裁”几件,穿的也够精神的。

票证年代,计划经济,家家都在小心翼翼,勒紧裤带计划着过日子,压根儿没有大吃大喝的机会。忘了是从什么时候起,完全放开了,用不着再发什么票证,粮本儿也丢在一边儿了,也再也听不见居委会的人上门吆喝了。

三四十年的功夫,翻天覆地的变化,家家只剩户口簿,人人只有身份证了。只要有钱,柴米油盐酱醋,鸡鸭鹅蛋猪肉,好像没什么东西被受限制不能买到的了。人还比从前多出好几倍,也再没闹过粮荒,饿的发慌过。

再见到这些个票证原件或是仿制品,一般会在古玩市场,或者在百度图片上。那是一段段不会被忘怀的年代记忆,也见证着各个时期的市场交替和经济变幻。

再也回不去的岁月,沉淀下来的是满满地情怀和浓浓的生活韵味,当然,这当中还浸泡着每一个人不尽相同的情感故事和多彩往事。

作者:张波

公众号:张波纯文学杂志

篇6:回忆秋天

秋天呀!秋天呀!你那和煦的微风舞动着充满热情的大地,秋天姐姐它宛如一位变化多端的魔术师,原本火红的枫叶已变成香味四溢的枫糖,秋风一吹,枫叶翩翩起舞的掉落在大地上,大家看了都目不转睛。

秋天的果实渐渐成熟,阵阵的果香扑鼻而来,桂花那迷人高雅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秋天的果实及迷人的花朵,让人想放松心情去欣赏。

秋天风和日丽,走到大树下踩着干枯的落叶及树枝,那清脆的声音,回想我们以前向往的时光,秋天也是舞动挥洒的季节,凉爽的风吹拂着,不致于让人挥汗如雨。

金黄的稻穗,好像海边的浪花摇曳着;肥美多汁的大闸蟹,那入口即化的口感令人难忘;穿着咖啡色燕尾服的燕子,也自由自在的飞翔在高空中;金黄的柿子是在秋天出现,散发出柿子成熟的果香,吃了也有鲜嫩多汁的感觉。

秋天已悄悄的随我们离去了,我们也要开始准备冬眠,冬天是个寒冷的天气,微风吹过我们的身旁,也让我想起秋天的回忆。

秋天是个很适合赏枫叶的一个季节,不但可以吹着秋风,也可以赏花,秋天是一首迷人的晚安曲,尤其是夜晚,微风轻轻拂过树梢,树叶跟着节奏摇摆,大地万物全都陶醉其中,哦!秋天真是个美丽的季节。

篇7:回忆秋天

金秋十月,处处出现金黄、火红的落叶,装点着秋天。这五彩缤纷的季节,正如我们五彩缤纷的童年,而我与好朋友堂堂的记忆就正如这似火的枫林。

枫,应该是秋天最耀眼的树,红得似火,燃红了天。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枫叶从树枝上飞下来,翩翩地舞蹈着,嬉戏着,还不时“沙沙”地唱着歌,这般诗情画意,正如梦中的童年。

那时,我才四、五岁,和我形影不离的“玩友”堂堂,天天一起在小区的院子里玩耍。他有一双黑宝石似的大眼睛,个子不高,头发支棱着,常穿个牛仔裤。

那年秋天,我两又在楼下的小树林玩,林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瞧啊!我这片树叶多红多大呀!”

“看我这片比你的还大,还红哩!”

“快看,这块石头多大,多漂亮啊!宝藏啊!”

“真的啊,快收藏起来!”

……

我跑回家取来小竹筐,先是装满落叶,然后互相扬撒,欢呼着,让彼此都沐浴在绚烂的“树叶雨”中。玩累了,又装上收集的那些“宝贝”,然后背着小筐,一路和他边走边唱:“我们一起采树叶,采来树叶编图案,图案图案多美丽,装点我们的童年……”

可惜,时光飞逝。渐渐地,那些简单而单纯的快乐偷偷地离我越来越远了,我好渴望那么纯洁的友情啊!

篇8:回忆秋天

凉风姐姐唱着轻盈的小调,跳着优雅的舞步,弯起腰来向小草弟弟道早,捲起衣袖向榕树伯伯问安,开开心心的向大地的万物说早。凉风徐徐吹来,画过我的耳畔,穿过我的身体,彷彿赋予我新的力量般,让我全身又充满了朝气。

秋天给我的感觉就是离别、悲伤,不知道是因为电视(韩剧)看太多了还是为什么,我总觉得秋天就是分离的季节!

秋天时,树叶掉落,百花凋残,看到这个景象时,总会觉得特别感伤,每当落叶缓缓飘来,更是叫人分外留恋。记得有一次,妈妈提议到外面逛逛,顺便欣赏一下秋天的景色。于是我们来到一条安静的小街道,街道种满了一颗又一颗的枫树,红的、黄的叶子一片一片掉落,好像事先说好了般,看着人事间的无常,不禁摇头感叹,可是,必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换个方向想想,这好像也不是件坏事,万物更新也是常态,好像没有必要这么感伤!

每当秋天来临时,窗外的景色总是变的非常萧瑟,应该是我的心理作用吧!看着看着,不禁令我想起泰戈尔的飞鸟集:“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真是描写的太生动了,句句写进我的心坎里。

秋天的美与诗意,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必须要用心灵与灵魂之窗以及触感,去触摸、去体会,就会发现虽然是秋天但是依然会有春暖,对秋天有不同的印像与感观喔!

篇9:回忆秋天

星期天,我和我妹妹一起去树林里玩。我们们非常开心。

我们来到树林,天就下起了雨。哎!我们想到到躲雨的地方,终于看到了一个小茅屋,我们赶快躲进去,由于这个茅屋很久没人住了,很破旧,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猛的一击,只听见“砰”的一声,我感到背后一阵巨痛,我转过身,我怒视着妹妹,她却说:“姐姐,你看后面呀!”我往后一看,哇,好吗?你一个字典一样的蜘蛛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这时雨已经停了。我们想回家。我们走着走着。前面已经是一面墙了。我突然感觉我们迷路了。我赶快拿出手机拔打妈妈的号码,“嘟,嘟,嘟,对不起,您不在服务区”我快昏了。

妹妹忽然说:“姐姐,你带了指南针没?”我摸了摸裤子口袋。咦,我带了。我掏出口袋里的指南针,一看,原来是秒表,哎!“叮,叮,叮——,电话想了,叮,叮,叮——”我心里一惊,有电话?我把手机打开,“喂,救救我们!”“嘟嘟嘟……”该死,对方挂了。突然树林里有“沙沙”的声音。我赶快跑到林子旁边,只见一位老爷爷从里面走出来,说:“两个小朋友,是不是迷路了?你们住在哪儿?我送你们回家吧!”“谢谢你,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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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年代的生活回忆故事:姥姥家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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