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柿子红散文(共9篇)由网友“smcdabao”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整理过的童年柿子红散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篇1:童年柿子红散文
童年柿子红散文
秋天一到,柿子就红了。
开始的时候,红的是柿叶,如一片霞光,如一片灼灼燃烧的火。这儿的人家,房前屋后都是柿子树。粉墙掩映在柿树林中,如画,亦如诗。只不过,这些,身处其中的人自己不知道罢了。
然后,柿叶就落了,在秋风中打着旋儿。
柿树上,光秃秃的,全是柿子,红的如丹,醉眼。真是醉眼哩,一眼看去,眼里是一片猩红。
柿子,是村人的一味水果。当然,也不全是,它的用处很多。
柿子酒
柿子酿酒,过去在农村是常见的。不过,现在的村人不酿了,想喝酒,就到村前老柳家的铺子去提一瓶,再弄点火腿,还有香肠、五香鸡爪什么的,拿回家让老婆哐当哐当一切,整两盘子,摆上桌,就嗞儿嗞儿喝起来。
现在的孩子,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柿子酒。
柿子酒,酿酒的主料当然是柿子,必须是青的。
柿子摘下,乱刀剁碎,剁成指蛋大的`丁,拌上酒曲子,反复拌,拌匀,放在酒窖中发酵,用泥封上,发酵好后,才可吊酒。至于什么时候算得发酵好,一般人弄不清,只有行家才知道。我父亲会酿制柿子酒,他说,发酵好没有,靠耳朵听的,侧着耳朵靠近酒窖听,有一种细微的声音,咕叽咕叽的,像螃蟹打洞,像小鸡出壳,就成了。我听了,侧着耳朵去听,什么也听不见:真怪!
吊酒一般在腊月,快过年的时候。选个晴朗朗的日子,甑子盘好,亮亮的酒股子流出来,一个村子都荡漾着一片淳淳的酒香。就有馋酒的人嗅着鼻子说:“嗯,好香,谁吊酒啊?”闻香赶来,喝上几杯,满脸通红的回去。有时,吊酒人会在甑子旁边放个盘子,盛点炒包谷花,或炒黄豆什么的,不为别的,为的是让喝酒人下个酒。
吊酒的人,是不怕别人喝的,甚至盼着别人喝:这说明自己酒好。
柿子酒喝在嘴里绵软,不呛口,但不能喝多了,喝多反胃。可是,也仅仅是听说而已,我没有这样反胃过。
这种酒,三十年前常喝。
那时,来客了,父亲用一个茶壶盛酒。至于菜,一碗黄瓜片,一碗炸茄子,一只杯子几人传,竟也喝得有滋有味的。现在,没有柿子酒,喝酒人好像也没了过去那种喝酒时嗞儿嗞儿的幸福感,一个个一杯酒下去,皱一下眉,很苦的样子:作贱酒呢,何苦?
幸福,有时真的与物质无关。
柿子醋
柿子做醋,远比柿子做酒简单。
做醋也得青柿子,摘下洗好放入缸中,不去柿蒂。然后,倒上凉开水,搬个大石头洗净,放进缸中,压住柿子。缸口,得用塑料纸包严实,捆上绳子,一道又一道,贼紧。一个月后打开,水就变成了醋。
这醋,黄亮亮的,喝一口酸牙。
至于柿子,别舀出来倒掉,那叫醋母子。醋用得差不多了,再兑水,如此反复,没醋母子不行。
那时,我们小,看见母亲尝醋做成没有时,也闹着要喝。母亲舀一碗让我们兄妹喝,又酸又凉,直沁到心里去了。我们上瘾了,一气能喝一碗,从没感到胃里不舒服:纯自然的东西,就是好。
现在买的醋,谁敢这样死命地喝?
说到做醋,就不能不说柿子的另一种吃法——泡柿子。泡柿子的做法很简单,也是用青柿子,如做醋一样,但所用的水是冷水。柿子进缸,倒上冷水,上面用柿叶盖着。十天之后,拿了柿子吃,青涩的柿子咬在嘴中,竟甜甜的润润的脆脆的,赛过大梨。
我们小时,还发明了一种吃青柿子方法:摘一兜青柿子,来到一个青青的秧田里,选一处角落,扒开一个水窝,将柿子放进去,用泥一盖,转身离开。几天之后,扒开烂泥,拿了柿子一洗,吃,也脆甜如梨。
当然,这得注意两条:其一,不能让其他孩子看见,不然,自己还没来得及扒,已经被那野小子偷着扒吃了;另一条,小孩忘性大,埋在那儿转身不久就忘记了,到得想起来时,去扒开来吃,已烂成了泥。
柿子砣
做柿子砣,必须在秋季。这时,柿子刚红,还没变软,赶紧摘下来,柿蒂上要带着一段小小的树枝。随后,刨去柿皮,一个个水润润的柿子就可以串起来了。
串柿子时,得用一根粗绳子做主线,然后,用一条细绳,将一个个柿子柿蒂上的小树枝绑在粗绳上,反复交叉。提起那根粗绳,长长一串刮皮的柿子,挂在房檐下,就如现在酒店为招来顾客,挂着一串串的小红灯笼。
柿子挂在屋檐下,慢慢风干着。深秋一到,柿子上上一层白霜。这办法,叫上霜。
有时我很疑惑,柿子挂在檐下,怎么会上霜呢?可是,就上霜了啊,白白一层。上过霜的柿子才甜,才润口。那种甜,真不是一个“甜”字所能概括的,它甜得醉舌头,可又甜得自然,还有一种又糯又软的口感。
村人取名,叫它柿子砣。
柿子砣这个名字实在不贴切,一个砣字,给人一种铁硬的感觉。其实它很软,很润,用手一撕,就撕下一块,也不是丹红,是一种檀木红色,对,有一种五香牛肉色,却比牛肉细腻。
这是一种仙品。
可惜,外地很少见到。
一般人家等到柿子砣上霜后,把它收起来,来客了,用盘子盛着拿出来,孩子们嗷儿一声叫,扑上去拿了就吃。柿子砣的一个捎带收入,就是刮下来的柿子皮,晒在那儿,也可上霜,也可以吃,但没有柿子砣细腻,有味。
我小时,特爱吃柿子砣。我母亲晒的柿子砣,过年一看,少了一半,问时,我低着头告诉她,我偷吃了。母亲没骂我,一笑道,贪嘴!哥哥却悄悄把我叫到墙角,打了一巴掌,骂我贪吃鬼。
我一直疑惑不解,我偷吃东西,母亲不管,怎么哥倒管起来了?他管的着吗?哥哥后来说,再偷吃,必须叫上他,不然还打。我捂着腮帮子点着头,这才恍然大悟。
红柿子
秋天过了,冬天来了,柿树上还有一些柿子,不摘,放在那儿红着,在雾蒙蒙的冬季,简直是一道绝美的风景,杜牧有诗曰“霜叶红如二月花”,这柿子比霜叶红多了,简直红过十七八岁女孩脸上的笑,是一种醉人的晕红。
这些柿子经霜后,熟透了,里面的柿肉便软了,不是稠软,是一种稀糊状的液体,外面仅仅包了一层薄薄的柿皮而已。吃时,掐破皮,嘬着嘴对着里面轻轻一咂,那稀软的柿肉就“呼”一下进入嘴里,又冷又清又甜。
在老家,这样的柿子不多,一般是给馋嘴的孩子留着的。上学时,拿一个装在衣兜中,在小伙伴面前显摆一下,一下照亮大家的眼睛。一时,一群孩子围过来,叽叽喳喳的,一人嘬一口,喜欢的什么似的又跳又叫。
也有拿了柿子,不给同伴吃的。
我的一个同桌,和我一般大,当时八岁,是个女孩,眼睛特大,一眨一眨的。一次,她拿了一个红红的柿子,装在衣兜中,不给我吃,馋得我口水直流。我气不过,趁她听课时不注意,在她衣兜上狠狠捏一把。她下课准备吃,手伸进衣兜,摸了一手柿汁,看见我偷笑,就气呼呼地去告诉了老师。
结果,我站了一节课,写了一份错字连篇的检讨。
二十年后,我们再见面,她还记着那事,两人说时,都大笑不止。小孩子感情的纯真,真超过了这柿子,只是,往事历历,时光却再也无法倒流。故乡柿树,一到秋来,仍一片如霞,而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少年,日日奔波在小城,无一刻宁闲。
小城的柿树也多,可是没有柿子酒、柿子砣的做法,他们唯一同于小村的方法就是柿子不摘,放在树上,柿叶一落,密密麻麻一层,如一树小灯笼。有时坐车路过,看见车窗外一村一户莫不如是,大为赞叹。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做柿子砣呢?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酿柿子酒呢?
古语道,“家隔三五里,各处一乡风”,故乡离此遥遥几百里,和此地风俗不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篇2:几度柿子红散文
几度柿子红散文
这里是淄博市淄川区的东部山区,绵延不绝的山峦,远近高低,巍巍峨峨,如梦如画。金秋季节,倘若立于山涧,举目远望,能够让我感到心动并为之精神一振的景物,不是烂漫的山菊,不是激情的红叶,而是那一树又一树红红火火的柿子。
从城里出发,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乘坐的越野车已是行驶在蜿蜒的山区公路上。深秋的周末,因家住山区的一位文友的邀请,我和几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朋友一起前往大山深处的峨庄乡。
峨庄乡是淄川区最东边的山区乡镇,这里群山连绵,植被茂密,瀑溪潺潺,是一处天然的森林公园,也是一处民风淳朴的世外桃源。
车过黑峪隧道,扑面而来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路边的火炬树,远处的红叶和庄稼,还有山峰之上的白云,将秋天的宁静、雅致、厚实和绚烂点缀得恰到好处。
“快看!柿子!”文友的一声吆喝,将我们的视线拉向了车窗外面的山坡上。那里,几棵高大的柿子树苍劲地站立在黄草青石间,横兀盘扭的枝桠,紧蹙皲裂的'鳞片,正将一树红彤彤的柿子高高地挂满了枝头,而那些硕大的树冠,却连一枚叶子也不见了,只有那些柿子,像满缀的熠熠的吊钟,在明晃晃的秋阳下,将那一片山坡晕染的委实让人惊艳。
车继续前行。沿途,或山峦,或平畈,或田埂,随处可见一棵或是几棵柿子树,它们就那样静静地屹立着,却是一样的苍劲和挺拔,在我们的镜头和目视里,挂着一树的秋实,安享着这大山深处的空气和阳光。
即将到达那个挂在山腰下的村庄了,隔着车窗,远远就看到斜倚的坡上,鳞次栉比的老屋掩映在一片秋色的枝叶间。一条窄窄的水泥路从山上的村庄铺伸下来,文友正站在村口的路上,在等着我们的到来呢。
走进村庄,沿着一条向上的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来到文友的家。那是一个朴素而干净的农家院落,而吸引我眼球的,却是院子里那棵壮硕的柿子树。
和在路上看到的柿子树有所不同,这棵柿子树,不是很高,却是一派沧桑的粗壮,褐黑的主干依旧是无言地皲裂着,顶起一树蟠龙凌空似的枝枝杈杈,叶子也已落尽了,只将那一树柿子的朴实无华的色与香,毫无保留地泼洒在这所院子里的每一寸空间。
文友很热情,说早就盼着我们来了,给我们泡上一壶茶后,他便在一个大灶锅里炖上了早已备好的全羊。
喝茶叙谈间,又聊起了柿子。我说,这山里的柿子树和我在别处看到的不一样,你看,它们都是主干粗壮老辣,枝桠旁逸斜出,如龙盘凤栖,颇有些国画里抑扬顿挫的笔墨感觉呢。特别是你院子里的这棵,要是将它缩小了,能够种在花盆里,应该是很别致的盆景了。
文友告诉我们,这里的柿子树大都是用软枣树嫁接的,主干是软枣树,树冠才是嫁接的柿子树,也只有嫁接的柿子树才会长成这样,它们不单结柿子多,寿命还很长呢。我院子里的这棵,我爷爷说是他小时候栽下的,有八九十年了吧。文友顿了顿,又说,过去,我们山里人家穷,油盐酱醋,一年的生计,主要就指望着这些柿子树呢。现在,生活好了,山里人早已不用指望柿子树过生活了,这些树,这些柿子,也就成了装扮我们农家日子的一道风景了。
八九十年的老柿子树,生命力依然如此旺盛,那一树密密匝匝的红柿子,将这个农家小院支撑得多么生趣盎然,装点得多么朴实雅致啊。
文友喊来他的读初中的儿子,让他搬来梯子给我们摘些柿子。男孩爬上树干,猴儿一样地坐在枝桠间,将一个个鲜亮的柿子摘下来,扔进我们高举着的藤筐里。
谈笑间已是临近午时,文友的妻子端来了炖好的全羊。文友说,你们吃过烧柿子吗?炖羊肉的柴灰还热呢,咱们何不将些柿子扔进去烧了,那味道,才叫好吃呢。
酒过三巡,文友的儿子端来了半簸萁烧熟的柿子。那些柿子外皮黑乎乎的,有的正往外冒着黄橙橙的汁液,那种烧烤后特别的清香被我们吸入肺腑,让人顿生大口啖之的欲望。我们都停止了喝酒吃肉,一个个争相抓起焦糊的柿子。我将一个热乎乎的柿子剥去外皮,掰成两半,黄黄的籽和瓤冒着热热的气息,咬一口,嚼在嘴里,香溢满口……
看到我们有失斯文的吃相,文友的儿子说,烧柿子还不如雪柿子好吃呢。我们问,什么是雪柿子?男孩说,就是冬天下大雪后,从树上摘下的雪打的柿子,我家年年都要留下一些柿子,等下雪了再摘来,放在炉台上烤化了吃。你们等冬天下大雪了再来我家,我再摘给你们吃。
呵,围着火炉吃雪柿子,多么淳朴浪漫的农家日子。小孩子的话,让我心里生出许多美丽的向往。
酒毕,他们开始打牌消遣。我向来不会打牌,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望着那棵饱经风霜的老柿子树,那些红彤彤的一年又一年的垂挂,历经了多少个春秋了,依然是光鲜如玉,密密麻麻。过去,贫困的岁月里,它们是山里人家的依靠,如今,山里人家的生活好了,而柿子树依旧年年垂挂的,年年红过的,或许是山里人家一道道甜甜的风景,也或许是山里人家未来的一个个日子啊。
我知道,这个季节摘下的柿子,要用白酒喷洒或温水浸泡,经过一段时间的脱涩才能食用。或者就像刚才我们吃的烧柿子,经过一场激荡的煅烧,或者像文友的儿子说的那样,让它挂在枝头,经过严冬的风吹霜打,雪水滋润,它们才会变得浆汁饱满,甘冽爽甜,成为人们喜爱的美味。
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向来以为,枇杷是最具诗情画意的南方果树。我想,这些大山里的柿子树,应该算是北方的“枇杷”吧。
篇3:又见柿子红散文
又见柿子红散文
湛蓝的天空,高远深邃,一望寥廓,放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金色的骄阳娇羞得宛如初生的小鹿,温柔可爱。慵懒地飘浮在天际的一朵朵云团越来越轻盈,恍若一根根银丝清晰地镶嵌在硕大的蓝玉上。阵阵轻风,清爽洁净,让人神清气爽。轻风里曾经满腔的热情,悄悄地留在了激情四射的盛夏,无声地融入了蓊蓊郁郁的浓绿。
色泽凝重斑斓的山坡上,村庄里外渐渐清晰明朗的树丛里,两三棵,或者十余棵亲亲热热地生活在一起枝干沧桑的柿子树已经开始删繁就简。一片片手掌大长圆的叶片沐浴了煦暖的春风春雨,享受了夏日骄阳如火的热情,吸收了夏日里四射的激情,悄无声息地完成了生命神圣的轮回。一阵阵冷静的秋风轻轻掠过,五彩斑斓的叶片为金秋色泽斑斓凝重的画面添上了浓墨重彩一笔,勾勒着金秋优雅的神韵,孕育了生命新的希望。
稀稀疏疏的柿子树枝头上,色彩斑斓的叶片间,一枚枚火红的柿子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红彤彤的笑脸,应和着西风飒飒的神韵,喜滋滋地吟唱着秋的金曲。潇洒地悬在枝头得意的神态清晰地流露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喜悦。玲珑可爱的柿子,宛如一只只小巧秀丽的红灯笼,渲染了金秋每一天瑰丽的朝霞和夕阳里绚丽的余晖,映红了秋天一望无际的原野,点燃了秋天一束束如火燃烧的枫叶,辉映着大雁南飞漫长又壮观的艰辛旅程。
渐渐清晰的树林里,树枝倔强遒劲的梢头,时而会有三五成群的灰喜鹊自在地画着优雅的曲线,一阵风似的迅速而来,轻盈地落在红红的柿子旁,黑玉似的小眼睛闪烁着喜悦、警惕又狡猾的亮光,“呀——”“呀——”热情洋溢地呼朋唤友,高高兴兴地吟唱一番,就优雅地开始一口口地享受美食。最可爱,也是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只只褐色的斑鸠,不论是站在柿子树上,或者停息在旁边不远处的林子里,总是“咕咕、咕咕”地低声反复吟咏着。既像是在注目欣赏自然的佳作,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不知道是不喜欢柿子,还是敬畏如花似玉的生命来之不易;不知是舍不得大自然半年辛苦孕育的果实,还是爱惜宛如红玉般柿子的美丽,自始至终舍不得在火红的柿子上轻啄一口,哪怕是轻轻碰一下也没有。滴溜乱转的小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一种绵绵不断的怜惜和喜爱之情。
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蓝天下的柿子树都是一幅优美凝重的金秋油画。凝视着如梦似幻的画面,恍恍惚惚间悄悄地回到了难忘的童年时代。
读小学的时候,我上学路上经过的一个小村庄西边就有一个面积大约四五亩的柿子园。柿子园南边紧挨着烟波浩渺的巢湖,西边亲亲热热地和一口四周围满是垂柳的水塘挨在一起。不论是放学的时候,还是上学的路上,我们都要偏离田间小路,绕道从柿子园里经过。那时的柿子园,是我们幼小心灵里稚嫩的牵挂,是我们饥饿时难以寻觅的希望,更是我们一年四季的乐园。
春天,柿子树饱经沧桑的枝干上渲染的青苔很快就弥漫开来,枝头上一枚枚鹅黄色的嫩芽眨眼间就舒展开柔美的身腰,伸展为一枚枚青翠闪亮的叶片。刚刚睡醒过来的黑土地上,刚刚还是草色遥看近却无,转眼之间已经是绿荫冉冉遍天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在草丛里宛如夜空里的星星似的闪烁着。
盛夏时节,柿子园里一片浓荫,树荫里凉风习习。旁边的水塘里倒映着蓝天白云。林子外的巢湖里,热情的南风拥抱着湖水缠缠绵绵地亲吻着柔软的沙滩,吟唱着永不疲倦的情歌。坐在林子里的草地上,跳跃着点点金光的湖面上渔鸥阵阵,帆影点点。茂密的枝叶间,知了居高临下地高唱着盛夏的乐曲。草地上,一只只大大小小的蚂蚁辛勤地忙来忙去。大大小小五彩的蝴蝶翩翩而来,在我们眼前展示着迷人的舞姿。偶尔闯过来一两只色彩斑斓、威风凛凛的大蜻蜓,在我们的眼前挑衅似的一闪而过,瞬间就不见踪影。有种呆头呆脑的小黄蜻蜓命运最惨,常常轻轻一闪,就停在我们身边的小草上,伸手出去,十拿九稳。
在柿子园里玩乐时,捡蝉蜕是一件人人喜爱的事。一个蝉蜕虽然很轻,但是积少成多。收集一定数量的蝉蜕卖给镇上的药店,收入虽然很微薄,但可以略微慰藉饥饿的肚肠以及好奇的心灵。
玩乐的时候,对我们吸引力最大的就是茂密的枝叶间一枚枚青玉似的小柿子。夏季的时候,柿子虽然很小,而且又酸又涩;但是那些藏在叶片间累累的柿子对我们的诱惑从未减少。柿子树上一枚枚碧青的柿子在我们渴望的目光中,吸收着天地的灵气、日月的精华,喜滋滋地渐渐成熟。中秋前后,枝叶间的柿子碧玉般的躯体上逐渐溢出了迷人的淡黄,模样更加可爱诱人。每天上学或者放学的路上,我们常常故意绕道经过朝思暮想的柿子园。渴望的眼神似乎随时都要在即将成熟的柿子上剜下一块放进嘴里尝尝,平息一下空空如也的肚子里不住的抗议声。
虽然有专人看管,但是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不论来回搜寻得多么迅速,也照看不住数个、十数个机灵万分、肚子空空的猴子般精明的.小孩子。何况,苍老又善良的心灵里时时刻刻溢出的都是浓浓的爱意。寻到了机会就迅雷不及掩耳似的摘下一两枚青黄相间的柿子紧紧握在手心,或者藏在胸口,沿着荒草萋萋的田埂一路狂奔。直到上气不接下气地回过头来慌忙看看,确认无人追赶,立刻欣喜若狂地停下步子,就近把柿子埋在一处泥田里;掐上一朵小花插在旁边做个记号,防止寻找不到。第二天午后,满怀着希望匆匆赶去,若是小花挺立依旧,就笑眯眯地庆幸冒险得到的收获还在,迅速伸手掏出柿子,急奔湖岸边洗净后,迫不及待地凑到嘴边,“咯嘣”一声,又脆又甜,满口清香。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清香甜蜜穿肠过肚,酝酿出全身心说不出的喜悦和舒坦。
深秋时节,霜重叶落;枝头上仍有一些成为漏网之鱼的柿子高高地挂在树梢,红灯笼一般可爱诱人。看着可望不可及的几枚柿子,我们幼稚的心里总是渴望飞来几只鸟儿站在旁边多晃悠几下,或者在熟透的柿子上多啄食几口。这样柿子就可以落下来,成了我们的口中之食。这样的渴望,偶尔竟然实现了几次。真让人喜不自禁。
寒冬腊月里的柿子园,特别是大雪过后,柿子园里一片银白的世界,落满雪花的柿子树宛如天庭的玉树琼枝。恍恍惚惚间,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自然,这里也是我们打雪仗最好的战场。
也许是小时候柿子吃得太多,后来对柿子一直不很喜欢。师范毕业后,分配在山区一所学校任教。学校的周围,附近的村庄里,不远的山坡上,虽然没有成片的柿子园,但是古朴肃穆的柿子树随处可见。每到柿子成熟,特别是深秋初冬时节,火红的柿子完全成熟后变得绵软甜腻。常有同事,或者学生带几个热情地送给我,并且极力渲染着说特别好吃。对此,我总是一笑了之,极力推辞,即使收下也是转手送人,自己吃得很少。有一次,一位家庭贫困的学生因感谢我对他的帮助,带给我两个红红的柿子,我开始极力推辞不收。但是,看到他眼里逐渐闪过的一丝自卑和不安,我心里一动,立即微笑着收下。看着他开心轻松的笑脸,我津津有味地吃完两个柿子。甜腻的滋味,一直氤氲在心里。
几声灰喜鹊欢快的叫声把我从浅浅的思绪里牵扯回来,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四十多年。
蓝天白云下的柿子园,再加上山野的精灵灰喜鹊,色泽鲜明,清丽如画。可是,一棵棵饱经沧桑的柿子树上一枚枚红灯笼似的柿子一直没有人采摘,也的确是一件让人惋惜遗憾的事情。而且,这样的现象,不止一处。前几年在网络上就看到全国各地村庄里外,山野里的柿子树上一枚枚熟透的果实无人采摘,寂寞地挂在枝桠间。虽然渲染了深秋时节的美景,可是,经过痛苦孕育萌发的生命,经过了阳光雨露的滋润,以及大自然近乎残酷的选择形成的果实,只有一些鸟雀飞来啄食,最终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黯然回归大地,确实有些让人叹息。虽然说这是生命的轮回,人和自然和谐相处,但总有一种“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感觉。
隔壁村庄的柿子园,在一年年等闲度过的春花秋月里,一栋栋式样新颖别致的小楼带着冷冰冰的美丽面孔,从四面无声地包抄过来,不几年就完全挤走了一棵棵遒劲肃穆的柿子树。曾经的乐园,早已随风而去,再也无法重现,令人惆怅无限。
可是,现在乡村里农民的日子,正像深秋时节柿子树上一枚枚火红的柿子,喜气洋洋地展示着迷人的风采,让人神往!
篇4: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霜降已过了几天,秋天的时间不多了。我约三个朋友从小城乘车去老家爬山,车行至儿时常去的一个叫“老驴崖”的西坡拐弯处停下,刚走下车就听一朋友惊叫一声:“啊呦,你看那棵柿子树上结那么多柿子?”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东面山脚下望去,只见红彤彤的柿子挂满了枝头,红得诱人,特别耀眼,挨挨挤挤的柿子,俏立枝头,各领风骚。仿佛晚秋的柿子向我们发出了信号,见了生人就涨红了脸的柿子向我们报以羞赧地微笑,也羞赧了晚秋。柿子召唤着我们加快了脚步,还没顾上考虑到哪爬山就直奔柿子树去了。
走近树下,才见这是一棵又粗又壮又高又大的柿子树,生长在山与沟之间一块土层很少的“巴掌大”的小地里,看样子在这里已饱经沧桑了有数十年了吧?就是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顽强地生长着,竟也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长成了粗壮的树桩,长得枝繁叶茂,长得硕果累累。只见一个个柿子红得喜人,红得诱人,红得馋人。一如在高大的树上挂着一盏盏小红灯笼,煞是好看,也像是古老传统的“中国红”,让人憧憬。观赏中,朋友中有人就经不住诱惑了,说:“假若这不是个人的树,我真想爬上树去摘柿子。”“是啊,我也想爬上去,找找儿时的那种感觉。”他俩的谈话正合我意,我何尝不想呢?
是柿子树扯住了我们的脚步,还是一颗颗可爱的柿子抓住了我们的眼球?本来打算去爬山的我们却在柿子树下徘徊、逗留,围着柿子树转了许久,只顾欣赏柿子似乎把爬山的事儿忘在了脑后。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你们不去爬山吗?”这才想起了爬山,才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那棵柿子树,嘴里还在津津乐道着那棵柿子树,而我却把那棵柿子树直接装进了心里,让我难以忘记。
由那棵柿子树我想起了儿时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我想起了生产队场院边那十几棵柿子树,我想起了村北头大队里那几十棵柿树林,我还想起了儿时祖母教我的歌谣:“柿子红,柿子黄,柿子长在柿树上……”虽是直白,却很有趣,直接把我带到了那个年代。
那时候,在我家老屋的西北面有两棵柿子树、一棵杏树,自我记事起,都长成很大的树了,这是儿时在小伙伴面前夸耀的资本,也是小孩“打馋虫”的最管用方法。在我家树附近的路两旁,就是我二奶奶家的两棵柿子树,就像路的两只眼睛一样,走到那里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两棵粗壮的柿子树,为此也招惹了些是非。
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二奶奶家那两棵长在路两旁的柿子树就上眼了,成了孩子们袭击的对象,常见顽皮的小伙伴,隔着还远的地方就从地上捡拾起石块、瓦块,装着背着手往前走,走近柿子树的时候,瞅着没人或人不注意的时候,冷不丁地用力往红彤彤熟透了的一串串柿子上一扔,那熟透了的柿子已快支撑不住了,只要经石块、瓦块稍一击打,就会坠落下来,有时甚至将石块扔到树枝上,也会震动下熟透了的柿子,小伙伴们眼瞅着被击落的柿子就像收获“猎物”一样,一哄而上,跑上前去捡拾着,被击落到庄稼地里的柿子,大多受庄稼蔓叶的保护一缓冲跌不坏,只有少数掉到硬地上的才跌坏了,小伙伴们就会捡拾着好的吃了,坏了扔了,不一会工夫就吃完了,一饱口福。
因人小毕竟力量有限,也有击落不下来的时候,他们看着诱人的柿子总是心里不安分,绕着柿子树周围来回转,总要把它击落下来为止。还有个别胆量大的小伙伴,瞅着中午或吃饭的空当,就嗖嗖地爬到了柿子树上,仗着人小重量轻,两脚试探着踏到颤悠悠的树枝上,为的是摘那最红的柿子。有时遇到有人一叫喊,从树桩上跳下来,拔腿就跑。
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离路稍远些,二奶奶家的柿子树充当了“保护伞”,加之,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我常常去看护着,这样一来,我家的柿子就很少受损失。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家人的脸上笑得更灿烂了,每到收获柿子的时候,就会给全家增添了热闹,我现在仍能清晰地记得我家收柿子时的热闹场面,那是刻印在脑海深处、直抵心灵的童话故事,那是撩人心动的丰收景象,每年都如约而至。
其实收柿子一般都不到柿子全红了的时候,因柿子都红了不好放,到了有红有黄的时候收获最好,红的现吃吃头好,黄的放着不易坏。因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是和叔叔家的共同财产,每到收柿子的这一天,父母便和叔婶提前商量好,我们家和叔叔家男女老少齐上阵,有时还有来帮忙的,那可真是像唱大戏一样热闹。
吆喝着嘻嘻哈哈地就来到了那两棵树下,一群人围在两棵柿子树的各个角落,很自然地就拉开了序幕,有挎着篓子爬到树上用手摘的,大都是年轻小伙子,还有身子轻的,有时还要站到细细的枝干上,在树下看着都感到有点惊人;有拿着带有钩子和网兜的钩杆的站在树下或踩着凳子,一边端详着柿子,一边用钩杆勾着,柿子如同“请您入瓮”一般顺利地掉进了网兜里;还有的带着床单或篷布,一般四个人在树下撑起四个角平展开,和树上的人配合好,树上的人要摘够不到的柿子时,便用力摇晃着树枝,柿子经不住左摇右晃,便啪啪地往下落,树下的人就忙朝着落柿子的方位撑起床单或帐篷,接应着掉落的柿子,这样,柿子便完好无损地收入床单中。有时,树上的人一吆喝:“到这边摇了,快准备接好了。”,树下的人就互相催促着说:“快、快,到那边去接。”“往这挪挪,接好了。” 便嘻嘻哈哈地跑过去,跑过来,一一把柿子接住了,这样在树的'不同角度变换着许多次,街坊邻里也看热闹似的凑上前,顺便帮帮忙,柿子树上下大呼小叫声,街坊邻里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响彻在那两棵柿子树周围,荡漾在晚秋的时空里……
记得当年收获了柿子,母亲就挑选红彤彤的柿子,吩咐我装满小篓子或小圆斗,提着送了东家,送西家,把街坊邻里都送遍了,让更多的人分享收获柿子的喜悦,我家收获的总是一句句感激声,更是一种好心情。
上了年纪的祖母,看着一堆红彤彤、黄洋洋的柿子打心里高兴,就找出了缸洗刷干净,一个一个地挑拣着还生硬的柿子,擦去尘土,冲洗干净,放进缸里,待装满了缸,就加上温水,再用塑料布把缸口封好,搬到火炕的东南角上,再用被子盖好,祖母的动作很娴熟,很有经验。她总是说,我每年放置的柿子一点都不涩,我和弟妹都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
大约过个十天、半月的,缸里的柿子就闷熟了,这个时候,祖母就让我掀开被子,她便解开绳子,掀起塑料布,缸里瞬间冲出一股清香味,祖母总会欣喜地从缸里捞起一个好看的柿子递给我:“尝尝,怎么样?”看着闷熟了的柿子,我早已口舌生津,而我还是要等着一起吃。等到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柿子时,我看到全家人都洋溢着欢乐,祖母的欢乐里似乎还有些许成就感。
柿子红了的时候,还有热闹的场景,在生产队旁边的柿子林里,一片片红红的柿子染红了一片片天空,那是乡村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引来大人孩子们的观赏。妇女们嘻嘻哈哈地说:“你看那一片通红的柿子,多好看。”“可不是,柿子就到了这个时候最好看。”孩子们则三三两两地绕到僻静处,爬到树上摘柿子,用石块敲柿子,只一会儿工夫就两手捧不了了。有的妇女就会悄声说:“你看看XX又偷着摘了那么多柿子。”就指使着身边的小孩:“快过去,要柿子吃去。”小孩子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背后爆发出一阵朗朗的笑声。
柿子红了的时候,在村北头那片柿树林里那就有转头了,那可是大风景了,有几十棵柿子树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里留下了我儿时的欢乐。我曾站在北坡上观望那一片如红海一样的柿子;我曾从柿树林的南头走到北头,一棵一棵地观望着满树的柿子,满眼一片“中国红”;我曾站在红彤彤的柿子树下看蝴蝶飞舞,听鸟儿唱歌;我还曾陪伴参加过抗战的祖父走过那片红红的柿子树林,祖父的许多战友就曾合葬在柿树林北头的“八路崖”,那一片红红的柿子,一如先烈们的鲜血染红的。那一片偌大的柿树林,给我留下的不止是欢乐,还有悲痛和思索。
又见老家柿子红,心海翻腾似潮涌。原来,这是老家的柿子搅起了我的一片情?
篇5:散文《童年的柿子园》
散文《童年的柿子园》
列车在大地上奔驰着,像一颗流星划过广袤辽远的原野。一条条河流、一丛丛树林与一座座城镇随着车轮的飞驶从我的视野中渐渐消隐。我的眼前呈现出一片新鲜而又阔朗的风景。我侧身向窗外远眺,望到了一片小小的柿子园,里面的几株柿子树枝叶疏落,通红的柿子挂满枝头,宛如一颗颗红宝石在萧飒的秋风里摇动。柿子园静静地依偎着一座陌生的村庄,恰如娇小可爱的孩子紧偎在母亲的怀抱里。这幕情景对很多人来说平淡无奇,却深深地触动了我。它让我想起了已经逝世的姥姥,让我想起了我童年的柿子园。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小孩子。中秋节的时候父亲开着拖拉机挂车载着我和母亲到姥姥家。拖拉机嘟嘟的'喧叫着,排气筒里吹出一缕缕黑烟。它像一只甲壳虫沿着柏油路爬过两个村庄,在田间坎坷的土路上匍匐前行,过了一座残缺破败的大石桥就可以望到一片柿子园。一棵棵柿子树郁郁葱葱,繁茂的枝叶荫蔽着一座低矮简陋的小屋。柿子成熟的时候姥姥便常常坐在小屋旁边看守着这一片柿子园。
拖拉机刚刚下了大石桥。我不顾父母的劝阻从车上跳下来奔跑着去柿子园找姥姥。那时候姥姥身体还健朗结实。她小心翼翼地爬到木梯上,伸手摘下树上红透的柿子给我吃。金黄的阳光从繁密的的柿叶间流泻下来,仿佛是一绺绺金粉洒落在姥姥慈祥和蔼的脸庞上,印染在她的白发间,渗透在她额头的皱纹里。
柿子园旁边有一片池塘,岸边丛生的杂草间点缀着许许多多漂亮的野花,还经常有一些羽毛鲜艳的水鸟在水面上游弋。站在岸边还可以望到体型纤瘦的白鲦在水中轻快地曼舞。我喜欢那些野花、水鸟与游鱼,总想到池塘边去玩耍。姥姥说那片池塘有水怪。她还绘声绘色地说水怪头大臂长,龇牙咧嘴,长着红睛黄髯,见了孩子便张牙舞爪。吓得我不敢靠近那片池塘。后来我才知道那片池塘里曾经溺死过孩子。姥姥担心我的安全,就编造出这个善意的谎言。
园子里红通通的柿子像是一盏盏精巧别致的小灯笼挂在枝头。一群鸟雀在柿子树上叽叽喳喳,飞来飞去。我像个伶手俐脚的小猴子,趁姥姥不注意就迅捷地爬到树顶采摘熟透的柿子。姥姥仰头望到我爬得很高,担心我摔下来,但是她并没有朝着我怒吼,而是使用诱导的方式让我安全着地。她在树下打开一盒香香甜甜的糕点。我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后就抱着树杆、流着口水哧溜哧溜的滑下了柿子树。
柿子绿了又红了。时光在柿子园里悄无声息地流逝着。时光像一股汹涌澎拜的洪流,推着我们向着人生的中下游滚去。当我到城市上了高中之后就很少回家,也很少见到姥姥。她也渐渐地变老。每到秋天柿子成熟的时候,她总是挎着竹篮装满柿子步行八九里到我家送柿子。母亲说姥姥走一段路就停下来歇息片刻,一路上走走停停才到我们家的。她希望我们吃上新鲜甜美的柿子。她也总是念叨着我。
春去秋又来,四季流转,一晃很多年过去了,到了我大学毕业后工作的时候。我在省城找了一份工作。我有好几次坐车出差在高速公路上路过家乡,但是无暇或不便拐到家里看一看。那一刻,我仿佛能够看到不远处向我敞开的家门和灯影下守候的父母。柿子园也如同一幕幻象似的在我眼前浮现。我知道柿子园里的姥姥正在一天天衰老下去。我能够想象到姥姥的头发比从前更白,她的脊背更弯,她的皱纹更多。
那是盛夏的一个闷热的夜晚,父亲打电话给我说姥姥在省城的一所医院住院了,母亲和舅舅在医院伺候她。我听后给舅舅打了个电话得知他们所在的病房号,便匆匆忙忙坐末班公交车赶往医院。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灯火零落,病房即将熄灯。黯淡的灯光映照着充斥着药剂味道的走廊。我来到病房前,轻轻敲响了门。开门的是母亲。她见我大汗淋漓地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大串香蕉和一箱牛奶,就轻轻责怪我,说我不应该这么晚风风火火地赶来,可以第二天从从容容过来的。此时姥姥已经入睡。我望到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我静默地伫立在病床旁,望着白发皤然、骨瘦如柴的姥姥,热泪一下子从眼眶里像一股温泉奔涌了出来。几分钟之后我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母亲送我到门外。她告诉我说姥姥在县城医院的时候腿脚和脸庞浮肿,疼痛难忍。舅舅便开车把她送到了省城的医院治疗。母亲说着泪水夺眶而出。我也泪眼模糊。
三年之后姥姥去世了。柿子园里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我常常想起姥姥。记忆深处的柿子园也如同一幕幻象时常在我的眼前浮现。
每到深秋时节,我总是心想柿子园里也许已经挂满了红通通的柿子,像是一盏盏随风摇曳的红灯笼。柿子园里的姥姥还和从前一样,望着满园的红柿子脸庞上绽露出恬静、祥和的笑容。
篇6:赋得柿子红满坡散文
赋得柿子红满坡散文
“圆圆红罐罐儿,扣着园盖盖儿。甜甜的蜜水儿满满盛一罐儿。”这是小时候母亲给我们兄妹几个猜的谜语。明明有一棵熟透了的柿子树就站在院场的一角,我与哥哥还是猜不出来是哪样珍贵的宝贝。后来在我上小学时读到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诗,“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本因遗采掇,翻自保天年。”才想起母亲说的谜语,谜底就是柿子。这首诗真是把故乡的柿子写得活灵活现极了。
柿树,称为长寿树,柿子称为七绝果,这是前人对柿字的观察研究得出的赞赏结论。成书于秦汉以前的,专门解释词义的专著《尔雅》中,就有关于古人对柿树及柿子的认识和注解,柿有七绝:一长寿、二多阴、三无鸟巢、四无虫、五霜叶(红赤)可现、六佳果可食、七落叶可(学)书。这样七种特色,构成了柿的本质,深受人们的喜爱,并大量种植,是我国著名的经济树种之一。
我的故乡四面环山,秋天在柿子红了的时候,叶子也跟随着红了,轻风一吹,紫烟慢慢,红光蒙蒙,坡坡洼洼处处是跳动的火焰。像似让红墨侵了透,你看那殷红的红枣,红辣椒,红红的柿子等。都像珍珠似地闪着红光,最好看的还要数柿子,从根到稍满树挂红,挂满灯笼的柿子,齐刷刷地站在坡上,远远望去就如山腰上别挂着一片红毯。多情的晚霞,像是经不住这火红的诱惑,趁黄昏时分,总探下婀娜多姿的身影与柿子悄声对语,相互媲美。憨态可掬的大红柿子,在柔情蜜意中,晃动着胖乎乎的大脑袋,激动不已。记得有一年,不知何方来一雅士,他徜徉在柿子树坡上,望着万山红遍地柿子,禁不住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地吟出:“此处红叶好,何必到香山!”
柿子熟了,孩子们从这棵树爬向那棵树,争先恐后地抢着那通红透亮的柿子,如火如丹的柿树下传来一首悦耳动听的儿歌:“秋天到,真热闹。树上挂满果宝宝,东边蟋蟀唱;西边蝈蝈叫……形象、生动、优美、活生生的一副秋的画面。老人倚在树下,手抚粗裂的树干,看看枝头那红彤彤的柿子,又望望孩子们天真的笑脸,额间的皱纹颤颤地荡开。由于柿子甘甜,采摘方便,摘之即食。正是这种****的折磨,有一次我趁着大人们都出去干活之际,悄悄地爬上屋前那棵大柿树上,刚爬到树梢,一边摘一边吃。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只听见“咔嚓”我从树上掉下来,柿枝折断了一大截,与此同时。我的左胳膊被摔断了,就是这也给我留下终生了的教训。
柿子是秋天的化身,是甜美的象征,历来文人雅士咏之于诗篇,名篇佳句不可胜数。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古今往来,恒河沙数般的诗文中,其中南宋宰相洪适有《和景严送方蒂柿》的诗说:“万株红叶咏光华,嘉实堆盘走绀车。方蒂宁同牛奶柿,朱唇应笑鸠盘?園官急送须足茧,童子争观多眼花。罗列林珍生饮兴,讵思辟谷更餐霞。”其实咏柿诗不始自洪适,著名文学家韩愈的《咏柿》诗云“正值万株红叶满,光叶闪壁见神思。”而“嘉实”便是柿之七绝之一“嘉果”。南宋诗人杨万里他有一首《食鸡头子》诗云:“却忆吾庐野塘味,满山柿叶正堪书。”也是写柿子的,而且和韩愈一样也用了典。《西厢记》“长亭惜别”一折中,有一段脍炙人口的唱词:“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其中的“霜林醉”,指的就是柿林醉人的秋色。唐代诗人李益的.“柿叶翻红霜景秋”、宋代诗人苏东坡的“霜叶满庭红颗秋”,都是对霜秋柿叶泛红的赞美诗句。良种柿果美味可口,古代通州骑岸镇的秋熟方柿果实,形、色、味、质俱佳,被美名为“金盆月”,清代举人陈昌鼎的《咏柿》趣味盎然地写道:“骑岸金盆月,江淮众口夸;方圆戴翡翠,通体染朱砂;滋肝润肠胃,甘酸溅齿牙;中秋有此物,何必寻其他?”“一夜寒露风,柿子挂灯笼。”这两句诗一般的农谚勾画出了柿乡深秋时节特有的风景线。当满山遍野的柿子树陡然变红时,在河滩堤岸上,到处生长着树冠宽大、苍劲古朴、铁干虬枝的柿树,肥大的树叶遮荫面积很大,像一把天然的凉伞,供人们乘凉歇息。几番秋风一吹,树叶由浓绿变为红赤远看如千丈红霞,迎风飒爽。别样红韵的柿树层林尽染,近看似万树灯笼,果硕累累。缀满枝头,像是一颗颗珍奇的红宝石,闪亮夺目,十分吸引人们的眼球。这时,你要是捧起一个红红的、软软的柿子,撕去它薄薄的外皮,咬上一口,啊!橙色的果肉入口,感觉脆酥利口。忍不住一口咬掉大半边:果汁般细腻;蜂蜜般香甜,嚼起来香甜绵韧,霎时顿觉“甘甜顺喉下,爽气溢双目”,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其妙无穷。我不禁点头称赞,不愧为鲜食佳品呀!情不自禁摇头晃脑地吟起“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将甜美怡人的柿子描写的令人垂涎欲滴。可见,柿子是多么受人欢迎啊!等到十月末,留在树上未摘的柿子大多色泽已通红,质地柔软。轻啜入嘴,凉粉丝丝,甜如蜂蜜,口含可化。其中北宋诗人孔平仲在《吟无核红柿》诗中说:“林中有丹果,压枝一何稠。为柿已经美,嗟尔骨亦柔……”道尽此类红柿的妙处。陈汝秩也曾赋诗云:“晚风吹雨过林庐,柿叶飘红手自书。无限潇潇江海意,一樽相对忆鲈鱼”。宋代词人张仲殊填了一阕《西江月》,曾以“味过华林芳蔕,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裹团酥,不比人间甘露。神鼎十分火枣,龙盘三寸红珠。清含冰蜜洗云腴,只恐身轻飞去。”铺排柿子一应俱全的色香味。这位生平创作皆不得考的宋代词人,不好妄加评说。但我宁可多读几遍他的《望江南?游成都大慈寺蚕市》:“成都好,蚕市趁遨游。夜放笙歌喧紫陌,春遨灯火上高楼。车马溢瀛洲。”早在唐代诗人白居易写过一首《杭州春望》,诗中云:“红袖织绫夸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之句,可见很早以前,人们就把菱形的柿菱纹样织在绫缎上作为装饰。送给亲朋好友。据《新唐书?地理志》记载“杭州贡白绫、绯绫”即指此。现在诗人西溪《西溪红柿园》诗云“红到梢头甜到老”的佳句。
倘佯在古人的诗中,看着农民兄弟笑容从山坡上的柿树间缓缓地流下来,火辣辣的,象八月正午的阳光。这笑容是一支飘渺的巨型画笔,在山野间涂抹。有熟透的山乡恋情,夹杂着柿子的清香和甜蜜扑面而来。更有乡民们收获劳累后的喜悦声。感受着酽酽的秋色,我想这秋色给人的是深沉的思索,是收获,是希望,是达到彼岸的快乐吧!
篇7:柿子红时又入陕散文
柿子红时又入陕散文
这季节,我的家乡,一个地处吴头楚尾的南方小城,桂花飘香,花不醉人人自醉。
这季节,秦岭山区,村头路边,火红的柿子,挂满枝头,犹如一个个红灯笼。
时光倒转,国庆节,我曾到山阳县寻找清代乾隆年间外迁族人,那是我第一次与陕西的亲密接触。
事隔五年,又逢国庆,我再次踏入陕西这块美丽的土地,继续我的寻亲梦。
(一)西安:兄弟带我去看兵马佣
九月初,我就开始筹划这次行动,准备从武汉坐高铁去西安,再转车到柞水、镇安、山阳、商州、商南等地。
9月20日,托人在网上预订车票,连续订了一周,却一无所获。
买不到车票,看来这次计划怕是要泡汤了。正当我失望之际,国庆节前三天,奇迹出现,友人居然帮我抢订到一张1号去往西安的高铁票,并订好了5号的返程票。
10月1日上午9点20分,我终于坐上了去往西安的G858次高铁列车。
这次入陕,有三个目的:一是接受陕西宗亲邀请,到他们居住地看一看,进行回访;二是探望曾经跟踪报道我寻亲事迹的,《商洛日报》已故记者瑚世波的幼子;三是计划到商南县调查核实一支宗亲情况。
列车飞驰,心花怒放。由楚入秦,沃野千里,列车途经信阳、驻马店、许昌、郑州、洛阳、三门峡、渭南等地,这些站点大部分分布在中原大地上。风驰电挚,仅五小时,下午2点20分,车子准时到达西安北站。
才下车,就接到柞水印哥电话,问我是否到站。3点左右,见到了前来接站的兆万、绪前、绪宜等三位宗亲。他们是山阳长沟人,在西安谋生,其中,绪前、绪宜两位老弟今年清明节曾回老家祭祖,时隔半年又相见,当然高兴。
坐上车,他们提出先找个餐馆吃饭,再带我去临潼参观兵马俑,6点前赶回来,因为他们已通知在西安的宗亲,晚上跟我见面,并一起吃饭。
到了餐馆,怕他们多花钱,我说只想吃羊肉泡馍,不让他们点菜。
这是我第一次吃羊肉泡馍,只见指甲大小的馍块,一个挨着一个,一层压着一层,浸泡在汤里,让我既新鲜又好奇。这东西吃在嘴里,虽然有一股浓郁的膻味,但我却吃得津津有味。很快,我发现这一大碗羊肉泡馍,份量足,想吃完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过,我还是不怕撑坏肚皮,风卷残云般将吃它了个底朝天。
吃完羊肉泡馍,我们便驱车去看兵马俑。
兵马俑位于西安以东40公里的临潼,是秦始皇的陪葬坑,号称世界八大奇迹。我们的车到兵马俑已近5点,游客多,人山人海。门票150元,兄弟们想得周到,还特意花90元钱为我请了个导游。
我们依次进到一、二、三号兵马俑参观。
导游说,兵马俑是1974年3月村民打井时意外发现的。兵马俑主要有三个坑,其中:一号坑总面积14,260平方米,兵马俑按实战军阵排列,以步兵居多;二号坑,是由4个单元内的4个不同兵种构成的军阵,以骑兵居多,面积6000平方米;三号坑,属于作战指挥部。
秦朝灭亡后,这些兵马俑被项羽的部队砸烂破坏,现在看到的,都是经过文物工作者修复的样子。
站在兵马俑坑道边,如果你是历史研究或文物爱好者,看到的就是中华文明千年历史和古人智慧之光;如果你对历史不感兴趣,看到的就是一个大土坑了,只是坑里站着一排排陶人和陶马而已,眼前的兵马俑无论是视觉、美感和气势,与广告宣传,大相径庭。
不到半个小时,参观完毕,导游收钱走人。我们戏谑,三个坑,150元,有点贵,导游其实就是带个路,这90元钱赚得真轻松。
从兵马俑回到西安已是夜幕降临。
7点左右,长沟支系住在西安南郊的宗亲,陆续来到餐馆会合,大家握手,相互问好。当晚到场的宗亲,“兆”字辈3人,“绪”字辈5人,其中,兆忠宗亲听说我来西安,特意从50公里外的户县赶来见面。此外,还有兆美、绪保宗亲因事不能到场,特给我打电话解释,这一切都让我很是感动。
酒席上,划拳喝酒,甚乐。大家边吃边聊,我了解到,由于,山阳大山沟里日子苦,难以生计,他们已来到西安多年,大部分从事运输业,收入稳定、可观。难能可贵的是,大家平时“一人有事,众人帮忙”,团结亲如一家,不失义门家风。
酒过三巡,我向他们宣传寻根问祖的意义,孝道仁义的思想,也向他们讲述老家的故事,他们都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对我的观点表示赞成;我说,因战乱动荡,你们跟老家失去联系一百多年,今天这餐饭可以说等了一百多年,来之不易;我来看望你们,老家没有忘记你们,看到大家安居乐业,我很高兴。听此言,他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还跟他们说老家的方言,居然发现他们现在讲的“长沟话”中,含有大量老家方言土语。比如:窗户叫大盘、石头叫石磊、厕所叫茅斯、干什么叫做么呢、吃饭叫恰饭等等,这让大家既惊奇,又兴奋。
当晚,入住群英会酒店,突然发现这店名真有意思,今晚的聚会,不正是群英会吗?
(二)柞水:营盘、辣酒、凤镇和风水
今天是10月2日,按照计划我将去柞水县。
早上七点,绪宜弟开车送我到城南车站坐大巴。票价28元,车票是他提前在网上给我买的。其实来西安前,印哥就给我电话,提出开车到西安接我,但被我婉拒。
凡是自己能做到的,可以克服的事情,尽量不去麻烦人,这是我一贯的处事原则。
我原以为可以见票上车,没想到这里严格遵守发车时间,差一分钟都不行。直到9点50分,我才坐上开往柞水的大巴。
西安到柞水65公里,全程高速,约需一个小时。途中要经过大小十几个隧道,其中,秦岭隧道穿越18公里长的终南山腹部,有“亚洲第一隧”之称。
这个柞水县只有16万人口,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设孝义厅,民国四年(19)改为柞水县。这里的“厅”是清代地方行政单位之一,府下设厅,与州、县同为地方基层行政机构。
十一点,车子到达柞水县城乾佑镇。这时印哥、院爹及博弟已在高速路口等候多时。特别是博弟带着妻女特意从镇安赶到柞水来接我,让我心里暖烘烘的。这三个人清明曾回老家祭祖,所以,这是第二次见面,自然分外高兴。
这是个四面环山的小城,一条小河穿城而过,房子都分布在沟沟岔岔里,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这里天空蔚蓝,空气清新,少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华,却有小镇的安静和质朴,印象最深的是街道特别干净整洁,确实是个居家的好地方。
按原计划,我坐上印哥的车前往营盘镇马王庙看望一支宗亲,然后返回县城吃饭。
我们来到一个山沟里,房子坐北朝南,建在坡地上,屋后半山处就是包茂高速公路。印哥说,由于修高速,补偿了钱,这里的人都建了新房子,生活都还不错。据一个叫茂松的人介绍,他们共计有十几户人家,五六十口人,经济收入主要靠外出打工。关于这支人的来历,据说是输掉了家产,欠下巨债,从老家跑出来的。茂松叔公说,现在他们都无打牌恶习,这也是祖上立下的规矩。
座谈了半个小时,我们返回县城。
县城一座桥头边的酒楼里,印哥邀请居住在县城的兄弟姐妹及后辈共计十几人,设宴欢迎我的.到来。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安排座次时,一个曾任县领导的姐夫,硬是要让年轻的院爹坐上席,理由是他辈分高。
菜很丰盛,口味偏辣,不过,我最喜欢那盘腌制椿尖,材料鲜嫩,吃在嘴里爽脆可口。喝的是西凤酒,有趣的是他们叫白酒为“辣酒”,但我以为是“腊酒”,因为,记得有句诗是“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这里喝酒随意,喝多喝少,根据个人酒量,不像我们那里劝酒闹酒。中途,大姐和嫂子下桌各给我倒了一杯酒,印哥说女眷下桌倒酒,是对客人最大的恭敬。饭桌上,我介绍了这些年来寻亲的一些事情,姐夫说我做得对,要向我学习,并敬我一杯酒。院爹说,难得来一次,下午去牛背梁风景区玩一下,明天走,我婉言谢之。
饭后,大家合影留念,挥手告别。
我和印哥坐上博弟的车,计划先去印哥的老家凤镇,再转道去镇安。
凤镇距离县城45公里,盘山公路,行驶需要一个小时。
印哥介绍说,凤镇在清代是豫、鄂、川等客商云集之地,商业发达,水运繁荣,有许多商铺、钱号、马帮,特别是这里清一色的徽派建筑,犹如南方小镇。一百多年前,他的太爷爷从镇安蔡家峡迁移到这里,煮酒为业,经营有方,发了财,为当地富户。据说,当年祖上相中了一处风水地,竟然一口气买断了周围2里山林,财力可见一斑。
他先带我看了小时居住的老屋,及附近山上祖父、母亲的坟墓,我在坟前恭敬作揖;接着见了在镇上开药店的四弟;最后带我来到镇中一处河边,只见河对岸一陡壁下,突起一个石头垒砌的平台,平台下方十多米就是湍急的河水,印哥说那是他太爷爷的坟墓。
我不信风水,但凤镇这支人花重金购买风水地,祖孙三代,财官双美,其中:“定”字辈经商发迹,富甲一方;“兆”字辈出了一个公安局长,一个银行行长;“绪”字辈,出了三个科级干部,至于他们是否得到风水荫庇,或许是个不解之谜了!
下午5点,我们匆匆结束凤镇之行,直奔镇安而去。
(三)镇安:发现百年前迁移路线
镇安县历史悠久,春秋时属楚之酆地,秦时属汉中郡,明景泰三年置县,取名镇安,属西安府,清代属商州辖地。镇安人口28万,地形复杂,最突出的特征是山地面积广大,山大沟深,唐代诗人贾岛曾经这样描述镇安:“一山未了一山迎,百里都无半里平。”
下午六点,我们赶到镇安县城,车子径直开到城郊阿燕农庄,在这里德苗、鸿宾等宗亲等候我们。
这里要介绍德苗,她今年三十出头,文静腼腆,戴副眼镜,乡镇干部,写得一手好文章。她虽为女子,却有一颗火热的尊宗敬祖之心,三年前,她找我咨询家族问题,我根据她提供的手抄本谱书,分析其是蕲春庄守琉公后代。春节,三个哥哥在她游说鼓动下,兄妹四人驱车千里到湖北蕲春县寻根祭祖。
鸿宾宗亲今年57岁,是果石庄湖北大冶迁陕宗亲,原是县城某中学校长,家族观念强。此外,还有一个县政协文教卫主任和一个乡镇书记。这个主任宗亲只知祖上从安徽宿松迁移到这里,没有家谱,不知是什么庄;乡镇书记,姓龚,是印哥表弟,年纪比我大,我喊他领导表哥。
晚餐很丰盛,摆了一桌子菜,有肉夹馍、腊肉、牛肉、锅巴、魔芋、蛋饺等,其他菜我叫不出名字来。这里的菜重油、偏辣、咸,我一直以为南方人吃辣厉害,没想到镇安人更胜一筹。
划拳喝酒,打通关,他们嘴里念叨着口令,比划着手势,酒席气氛顿时活跃起来。感谢德苗妹,知道我不胜酒力,打通关时主动帮我代了一杯酒。
饭毕,宾主握手言别,德苗妹还送了我一盒当地产的象园茶叶。
晚入住金源大酒店。
第二天,按照计划将去米粮,再去山阳。
早上七点就醒了,推开窗,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小山城,高楼林立,喧嚣繁华,富有生机和活力。下楼来,街道干净整洁,文明有序。
见到博弟,他说,镇安最高的楼有34层,县里不少人在山西开矿,发了财,过年开回来的奔驰、劳斯莱斯等高级车,据说有几十辆。
早餐吃的是一碗凉皮加稀饭。凉皮端上桌来,其表面看上去似乎覆盖一层厚厚的辣油,让我望而生畏,不过搅拌吃起来,却发现油其实并不多。
吃完早餐,直奔70多公里的米粮而去。十点左右,我们到达族人居住地,米粮孙家沟。
我下车与兆辉、兆银等叔伯握手,然后一起来到堂屋。这时,户长兆辉叔拿来一个红布包,里面包裹着家谱,可见族人对家谱的保护相当重视。一共有近十本谱,修撰年代分别为:光绪戊子年(1888年,距今120多年)、1952年和1990年。光绪戊子谱是老家送过来的,1952年和1990年的谱,则是他们与老家失去联系后,自己编修的。
这支人的祖先,清代乾隆中期从通山老家迁移到郧西县小新川,再迁山阳照川,最后定居镇安米粮。一直以来,我不知道族人们从遥远的通山老家,到底是怎么来的?这次,一个重大发现是在光绪戊子谱中找到一张通山到陕西的路线条。路条详细记载了从山阳县漫川关到通山县,沿途重要城镇和船码头地名。由此分析,当年这些伟大的族人们,先从通山县步行到武昌,再渡江到汉口,然后坐船沿汉水而上,船到达漫川关后,上岸步行到镇安。
这几个六七十岁的“兆”字辈叔伯们,搜刮肚肠,跟我核对他们记忆中的老家方言,比如:孩子叫伢崽,没有叫冒得,父亲叫牙,姑妈叫姑娘等,看着他们牙牙学舌的样子,逗得哄堂大笑。特别是我发现过去老家人称父亲叫牙,现在已几乎没有这种叫法,但米粮宗亲还是保持这种叫法。
中午,在兆辉叔家吃饺子,他们说只有招待自己人才会做饺子吃。这里的饺子别有一番风味,桌子中间放着一大碗酸辣汤,舀到自己小碗里,沾饺子吃,酸辣适中,味道纯正。
接下来,我们去了大坪镇岩屋,还有距离米粮四十多公里的山阳杨地合河,分别拜访了这里的宗亲。
兆银叔说,合河与米粮两支系一直有联系,过去一起举办过两次祭谱活动。又说到他的父亲定和公,生前曾计划联络镇安、柞水、山阳等周边县市族人联合修谱,但因各种原因,壮志未酬,遗憾终生。
拜访宗亲过程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叫兆华的叔辈,本是个侏儒症残疾人,但他身残志坚,奋发图强,以精明的头脑和过人的胆识,投资矿业,创造了财富,赢得了社会的尊重,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下午5点,印哥和博弟将我送到山阳县城与国叔见面,然后返程回家。
篇8:柿子红了经典散文
柿子红了经典散文
夕阳西斜的时候,在乡下见到了分别十多年的女友。她的小店陆续来人,我不得不走出来瞎转悠。脚刚抬出门槛,门前的一棵柿子树引起了我的注意。
很普通的一棵树,高大挺拔地伫立在村头,有点耀眼,也有点孤独,一如当初的堂兄现时的我。叶是翠绿的,枝丫缀满了泛黄的柿子,或三两个挤在一起,或七八个一簇。也有那么几个红彤彤的软柿子,高挂在悠悠的云端,惹得我不由心醉几分。
如若不是出来溜达,根本不知道柿子熟了,日子过的我糊涂了还是我历来是个无心之人?
那遥远的、若干年前一幕往事似电影一般播放在我的眼前。
“玲儿,接着!”兴高采烈的堂兄倒挂在树上,喊我的响声又回荡在耳畔。
透过火辣辣的光线,我看见他额头大汗淋淋,且后背湿了一大片。就这他也不停歇,一手敏捷地抓住树身,一手麻利地将柿子递给我。竹笼就放在身边的脚地,不过一个竹笼满了,另一个才装了少半笼底。
我是最惧怕上树的,所以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无疑收获甚微。九点多吃过早饭,对门的宝哥哥答应等大人睡觉了帮我们的忙,都快晌午了,他连踪影也不见。堂兄只好孤军作战了。我像只憨憨的小狗,在树下昂起头,眼巴巴地期待着他的成功,他的胜利。
软绵绵的柿子是无法运输回去的,我们挑选的是绿一点和泛黄的`柿子,一般红透的当场就进了嘴里。才下雨没过几天,敷面上那层灰尘早被冲刷干净了,没有纸巾,也无所谓用衣袖擦。双手一抹便算完事。吃着,摘着,任头顶的太阳烤焦,任汗水顺着衣襟流淌。
这片柿园座落在旱塬上的场地边,两个小队平均下来,每家分得一棵树。等到成熟,大伙蜂拥而上,我们往年来的迟,吃了几年一无所有的亏,今年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大人是不好意思做出如此之举的,我们小孩可不管。
瞧,堂兄引领着我,趁放秋假,背着大人,来到自家的树跟前,准备一扫而光。
柿子除了烙饼子,在我们这里没有多大用途。大人的做法一致是放到锅里用温水浸泡三天。青涩味退去后,柿子便香甜可口了。我的吃法与她们大不相同——笨傻的我只吃皮不吃瓤。
奶奶极宠堂兄,而堂兄总是偏爱我。奶奶挑拣给他的柿子,无论是软的还是硬的,都是我吃了皮,他再吃剩下的瓤。为此,我这个丫头是最令奶奶头疼气愤的。只要是让奶奶撞见,她便垫起小脚满院子追赶,要么就大呼小叫骂我死妮子。
胆小的我吓的躲在堂兄身后,死死拽住他的衣角就是不松手。奶奶气得唉嘘唉嘘,而堂兄却咧开嘴呵呵大笑。奶奶跑累了,只好摇头认输。这以后,一旦有了柿子,包括吃食,堂兄就避过奶奶,私下讨好我了。
自始至终以为他是我的英雄。他不但爬树强,学习好,为人也不错,深得老师同学的爱戴,乡亲们更是啧啧称赞大妈生养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妯娌的关系不算多美气,但我们小孩在一起却不分彼此。尤其在学校,谁敢欺负我,堂兄第一个跳起来上手。
宝哥哥不比他差,也很呵护我,可他大我四岁,年龄的差距使我们的思想有些许鸿沟。和堂兄的亲近是无法言语的,倒也不是手足的原因。源于他各个方面发展良好,源于他出类拔萃,个性鲜明,源于他和我有着共同的爱好,我难免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别发呆了,赶紧接着!“堂兄再次催促我了。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宝哥哥?”我指着不远处一个晃动的人影。
“他那么磨蹭,咱们都快满载而归啦!”他依旧笑嘻嘻。
“哎呀!”他突然大声惊叫,继而是重重的扑通一声。“怎啦?”我蹲下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脚疼……”跌倒树下的他一边捂住脚,一边痛苦地呻吟着。涨红的脸也顿时转成了惨白。
“别吓我,没大碍吧?”我靠近他,擦着坐脚上的泥巴,小心翼翼问。
“歇息一下就好了,要是有事,谁以后帮你采摘啊!”他嗔怪到。
“怪我让你分神了!”我自责不已。
“懊恼有用吗?回去吧,明天再来……”他站起来,试图走几步,却不能灵活自如。我提着柿子笼,要搀扶他,他不肯,慢腾腾地跛瘸着朝前挪。好在宝哥哥及时赶来,这才避免大人发现。
“我一定要学会爬树,将来顶替你”。我说。并暗暗地下决心。
第二年,摔了几个趔趄,还是没能爬上去。堂兄扶我的屁股了,宝哥哥垂下手拉我一把,这才领略树梢的无限风景。想象着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便那么娴熟,我失败之极,却没有一点把握和自信。以至于现如今提起爬树便心有余悸。
快乐的光阴暂短也难留,到了堂兄婚娶,我明白,他再也不能为我做一切。他得为家打拼,他得为生计忙碌。我怎忍心给他添加负荷呢?也就是从他订婚那年,我没尝过一次柿子,也没去过一次柿园。
每年去旱塬的场边,我会情不自禁扭头张望那片给过我欢悦的地方。
有时候也对自己说,搭梯子上树吧,这样他能吃到我用心采摘的柿子了。每次都是失败告终。其实没有勇气,其实做过各种假想,就是没有付诸行动。悔恨无益,弥补才是主要的。而我就在借口和理由中荒废了到了他儿子上学,以及宝哥哥女儿降生的时日。
那年秋天,柿园特别的繁茂,母亲说从没有过这样的丰收,采摘了四、五笼,树上照样坠下许多。树枝都被柿子压弯了。我问堂兄和宝哥哥的状况,母亲说堂嫂叫来了娘家人,全体出动帮忙,拉了一架子车方才让树轻松。宝哥哥因为妻子有孕,采摘了两竹笼够吃,就放弃了。
我听着,心醉几许。听着,听着,心儿荡漾。
那年冬天,格外寒冷。清楚地记得那个黑色的傍晚,表姐夫一脸胆怯来家,对我说父亲和宝哥哥同时住院了。我撂下半截快要织成的毛衣,不知为何自己的脚步匆忙,只知道我必须马上见到我的亲人。
太平间,是父亲略有余温的身体。辗转手术室,全身是血的宝哥哥被医院所有人员围住。
我疯了似的拨开人群,不顾体统地拥他入怀!
他似熟透的柿子,软绵绵地倒在我的肩头。我强忍着嘴角的血和唾沫,擦干了他的脸。我流不出泪,哭不出声,只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像当初抓住堂兄的衣角那样死不松手……他睁开了眼睛,认出是我,费劲地露出一丝笑,而后就一言不发地躺在了离柿园不远的油菜地。陪伴他的,是父亲的坟茔。
来年春暖花开,大伯说堂兄要去省城找名医诊治了。我望着他骨朽的脚,望着他跛瘸的背影,血泪又一次混合着。五年历经四次的手术,折磨的他成了皮包骨头。经济每况愈下,他的思想随即也空洞乏力。
可怜的宝哥哥走前也没能听到女儿叫他一声爸爸,而堂兄这副尊容让我辛酸无望,又让我怎么敢相信呢?
一晃他的儿子升了初中,大伯经不住父亲的召唤,也和宝哥哥打招呼了。去往县城的车上,大妈和堂嫂忐忑不安地等待医生的判决。医生拿着他的片子,说:“跛瘸很正常,他这种罕见的例子是目前术后最好的效果,不拄拐是他的造化和福气,保住命也算是人生的一大奇迹。”
他做不了重活了,爬树更是一筹莫展。泛黄一片的柿子树下,只有我孤单的身影了。
这片黄红曾给予我多么美好的遐想啊,这片红让我的童年又是多么的绚丽多彩,而我的宝哥哥,你怎么舍得扔下我呢?还有我亲亲的堂兄,可知,老天掠夺了你的脚,也掠去了我后半生的希望?
不拄拐是你的造化和福气吗?保住命是人生的一大奇迹吗?我唯有深深地祈祷,并呈上万千个祝福。
一年又一年,多少个年头过去了,我无暇屈指数。又是九月,又是秋天,又是这片红。树叶摇摆着向我点头示意了,而我却惧怕接近它。我怕这片红刺伤我的眼,怕刺痛我的心。驻足停留是有你盈盈的笑,有你矫健的英姿,有你留给我的开心和甜蜜。
不再去柿园是因为你让我的梦幻破灭了,你的腿脚把我的回忆全沉入到无底的深渊。
你让我陶醉了二十多年,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沉迷,沉迷永久,直至沉迷到生命的尽头呢?醒了的我是多么难过,醒了的我又是多么彷徨?好想你抓牢树身,双腿轻盈一踩,三下五除二就攀爬到树顶。好想你掬着通红的柿子,扭头俯身唤我一句“玲儿,接着!”,好想揉着你脚的疼处,张嘴吹口气抚平你的创伤。
堂兄,请允许我呼唤你一声哥哥吧!哥,你的腿脚都这样跛瘸了,我每次回来,你还固执地推车非送我一程不可。你让小妹的惭愧延续到何时何日呢?就为了你的这份爱意,我也要重振生活的风帆。
不会再抱怨,不能再认命,一如爬树,即使再难,纵然摔无数个趔趄,也要鼓足心劲上去。
篇9: 柿子红了散文
柿子红了散文
小区路边两棵不大的柿子树居然挂满了果实,每天匆忙的来了走了,走了来了竟从没看见。今日出门散步却偶然发现,绿得发亮的叶子中间竟然缀满了红绿相间的果实,像是捉迷藏,又像是探出头偷偷张望。
也许因为今年秋季多雨,一下就是三五天。柿子并没有以往这个时候红艳。一个个椭圆扁圆的柿子,有的才微微泛黄,像画家渲染出来的渐变色;有的青绿中透着橙黄,黄中带着绿;有的又像天边多变的彩霞,每种颜色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黄和绿似乎融合在了一起。看着眼前的黄绿相间的色彩那么和谐那么美好,不由人联想起它饱经风霜后热情的红、纯粹的甜;也许当品尝到又红又甜的柿子,亦会回忆起它曾经的苦涩。
以前农家小院的房前屋后大都会栽几棵桃呀、枣呀、柿子呀等果树,为了春天花开得好看,也为了秋天果实缀满枝头孩子脸上的欣喜。花开的季节,几抹桃红杏粉,几处院落,远望虽不比记忆里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却也是俨然一幅与世无争的农家村居图。伴着花开花落,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时摆弄几笼菜地,几棵果树,就盼着收获的季节的到来。到了果实成熟的时候,农家们互换有无,孩子们可以把全村所有的果实都尝个遍。过路 的行人也可以随意摘几个解渴充饥,一定不会有人去责备。
从花开到果实成熟,所有的果树只有柿子树最省功夫,修剪打药环节都省了,而且柿子保存的时间也很长,一部分摘回家摆着,一部分就在树上挂着。到了冬季还会有许多麻雀之类的鸟儿跟孩子争食呢,孩子们想尽各种办法抓麻雀。在那个年代,柿子是农家冬季少有的新鲜的水果。
每过中秋,柿子便由青绿渐变为淡黄,进而深橙,进而变红。到了深秋,慢慢地叶子也一片片的随风而飘落,暮秋时,枝头一片叶子也不见那便是红艳艳的如灯笼一般的柿子最耀眼的时候了,红的喜人红的醇厚。秋风虽紧,柿子却不曾脱落,也许哪天雪花悄悄地飞舞至跟前,一夜过后,枝头压上白雪,远远地望去,红白相映,有种白雪红梅的视觉盛景。这时采个柿子,牙齿把柿子皮轻咬个小洞,吸一口如蜜汁的柿肉,闭上眼,口中的那种甘甜与冰爽直浸入灵魂深处,直到手中的柿子变成瘪瘪的.一层皮,再也吸不到任何东西,才舍得扔下。
这已经是很久很久前的回忆了,很久都没有在这种情形下这样吃过柿子了,不过那种感觉至今难忘。
记得我家屋后也有几棵果树,其中也有一棵柿子树。盛夏许多果子相继成熟,我们便去摘了吃。柿子发出绿幽幽的光泽,摘下一个就咬,顷刻那种苦涩从我的口腔一直蔓延到全身,就从那次,我永远地记住了柿子,记住了它的涩。可到了秋天,它诱人的色彩,还是让我不能拒绝它。那种甘甜随着果肉的吸入滑落进胃里,也从舌尖一直沁入心底。
母亲常跟我说,过日子就像吃柿子,没有先前的苦涩,就没有后来的甘甜。小时候并不懂,一边吃着柿子一边听着母亲的唠叨,不知不觉就长大了,也就慢慢明白了母亲的话。
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细雨,柿子树上的果和叶湿润得更显鲜亮。确实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留心甚至根本发现不了藏于枝叶中间的果实。但我已经在向往那种甘甜和那红艳艳的讨喜的中国红了。
柿子平日平凡无香,甚至有可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但当它到了奉献自我的时候,却以另一幅光彩照人的面目呈现,不光看见了它的热情,更体验了它的甘甜。如生活中的许多平凡的人,做着平凡的事,却耐品、耐看、耐人寻味,也许也会有经过风霜后柿子般的红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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