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走了散文

时间:2023-10-16 08:16:14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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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走了散文

篇1:叔叔走了散文

叔叔不是亲叔叔。

叔叔是父亲的一个朋友。

事情还得从三十多前说起。

那时,父亲在一家木材公司工作,从事板材加工。

父亲技术能力在公司是首屈一指的,熟悉的人来加工板材,指名道姓要父亲亲自上马,父亲也十分乐意。

一天,父亲正在加工板材。突然,身后“嘎嚓”一声。父亲预感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待手头一指木料锯下后,停下掉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父亲看到,一辆“救火龙”(那时,老百姓都叫消防车为“救火车”)停在了父亲的身后。

“怎么将车子开到了机器旁呢?”父亲感到疑惑。

一般情况下,客人来料加工,再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车辆是不得进入加工车间的,除非排队待到了加工,在调度的指引下,方可进入指定加工地点。

父亲向“救火龙”走过去,问:“怎么将车开了进来?”

此时,从“救火龙”驾驶室门开了,走下来一名穿着消防服的军人,来到父亲面前,一个立正,向父亲敬了一个礼。

父亲大惑不解:给我敬礼干嘛,我也不是什么首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材加工工人。父亲向来人摆摆手。

“张师傅,给您添麻烦了。”军人歉意地说。

“不麻烦,来的都是客。”父亲回答。

“张师傅,我们单位正在施工,因情况紧急,急需加工这批木材,您看能否通融一下。”军人向父亲求救。

父亲想:人家部队上肯定遇到了困难,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客人有困难,那得帮!

父亲说:“这位小伙,我立即给你加工。”

父亲说完,挥手让手下丢下手里的活,将“救火龙”上的木材搬了下来。

父亲与几位手下按着客人的要求,忙开了。

军人盯着张师傅,不时地点点头,不时地会心一笑。

看着父亲高超的技术,连那些边角废料都加工上了,军人佩服地竖起大拇指。

一个多小时后,父亲加工好了军人送来的木材。

父亲站到工具箱旁,擦着汗,喝着茶。

军人走了过来,递上一根香烟,说:“谢谢您了,张师傅。”

父亲说:“不客气,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军人走了。

一愰几年过去了。

那天,父亲正在上着班。外面有人喊到:“张师傅,有人找。”

父亲一听,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找呢?一般情况下,上班时间根本不会有人找他的,除非是领导,但同事喊的口气也不像。父亲有点疑惑。

父亲捧着茶杯,走出了加工车间,来到大门外。“那有人?”父亲一看,门外连个人影也没有。

正在父亲东张西望的时候,只听一声:“张师傅,您好”的声音传来。

父亲循着声音抬头望去,一辆吉普车停在离自己二十来米开外。此时,从车上下来一个人,向父亲走来。

父亲仔细望着来人,摇摇头。

“张师傅,我是几年前来您这儿加工木材的小路呀!”来人说。

“哦,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军人小伙。”父亲想了起来。

“是的,是的。”

“怎么不当兵了?”父亲问到。

“我调到市公安局了。”小路回答。

“这好这好。”父亲连声说。

“张师傅,今天我来了,一是看看你,二是想请您吃个饭。”小路说。

“谢谢!谢谢!”父亲说。

此时父亲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就对小路说:“这样吧,我马上就下班了,去收拾一下,到我家吃饭去。”

“好呀,我等你。”小路说。

不一会儿,父亲收拾完毕,走了出来。

“上车吧,张师傅。”小路打开车门。

父亲随着小路,十分钟没到,就回到了家。

“赶快去买几个熟菜,来客人了。”父亲对母亲说。

母亲去了街上。

父亲请小路坐下,泡了杯茶。

俩人聊了起来。

小路是农村人,老家就是本市江心洲上的。

小路在家排行老四。一家人都是农民。

那年,部队来到洲上招兵,小路得到消息后,心里痒痒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路悄悄地对大哥说:“大哥,我想去当兵。”

大哥一听:“好啊!”

“可是我怕咱爸妈不同意,要不你去帮我说说。”小路向大哥求援。

大哥拍着胸脯答应了。

父母在大哥的一番说服下,同意了小路去当兵的要求。

小路刚刚年满十八岁,响应国家的号召,报名参了军,当上了一名消防队员。

到了消防队,小路当上了一名司机。

小路个子不算太高,也就大约168厘米。国字型脸庞,一对浓眉大眼,整个是一副严肃的样儿。

别整天看着小路一副严肃的脸,见不到丁点笑容,但小路的的确确是一个老实人。不但小路家人这样讲,就连消防队的同事,以及后来公安局的同志,都说小路是个老实人。

还在消防队的时候,一次打扫卫生,一名同事发现厕所被堵了,没有人愿意去疏通。小路二话没说,卷起衣袖,走了过去。小路将手伸进厕所管道里,一点一点地将杂物抠出来,半个小时后,厕所管道通了。小路又将杂物清理了出去。此时,看着小路的手臂,紫一块红一块黑一块的,脸上汗水直往下淌。

小路的工作就是一名司机。按理,只要有任务,按时出车就可以了,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管。但小路却不是这样。有任务时,车子开到任务地点,他总是或帮助其他队员铺设水管,或冲进火海抢这抢那。队里的同事都愿意与小路在一起干活,开心舒畅。

母亲买菜回来了。

父亲倒上了老白干酒。母亲又回到了厨房。

父亲与小路俩人就着小菜,一边喝酒,一边聊着。

“哦,你坐下,我去烧两个菜。”父亲对小路说。

没一会儿,父亲端上了刚炒的猪肝和蔬菜。

“来,尝尝我的手艺。”父亲对小路说。

小路夹起一块猪肝,放进嘴里,品尝着。

“不错,猪肝嫩而不老,好吃。”小路评价道。

“夸讲了。跟你说,不是我自夸,我炒菜还真的好吃。”父亲两杯酒下肚,话匣子打开了。

父亲烧得一手好菜,一般家里烧菜非他莫属。如果是母亲烧菜,父亲总会说,这个菜淡了,那个菜咸了。一句话,反正没他烧的好吃。

父亲是个热心人,爱好交际,乐于助人。家门口谁家有事,只要找到父亲帮忙,二话没说。父亲愿意丢下家里的事,也会去帮忙的。

记得有一回,对门家的女儿出嫁,在家里办十来桌酒席,请父亲做大厨,父亲高兴地答应了。那两天,父亲根据邻居的要求,配菜、切菜,烧菜,全是一个人做。到了席散人走了,父亲才息下来,一个人弄俩个喜爱的小菜,倒上一杯酒,自己喝了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父亲对小路说:“我比你大,你比我小,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就是朋友。

父亲得知小路家住江心洲,就对小路说:“以后回家路过,就过来先坐坐,喝杯茶抽个烟。”

小路说:“一定,一定。”

那个晚上,父亲与小路聊了很久。

父亲后来说,小路这个人呀,值得交。

从那以后,父亲与小路成了兄弟和朋友。

一开始,我们不知道小路,每次来家里,只知道父亲的朋友来了,就知趣地离开了。至于他们谈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小路这个人的了解,包括以后认小路为叔叔,在心中永远忘记不了。

那时,家里父母、兄弟姐妹共七口人,仅靠父亲每月三十七元工资维持生活。可想而知,生活是多么地艰难。何况,一家七口仅挤在一间屋子里。

随着兄弟姐妹逐渐长大,一家人老挤在一间屋子里也不是事。父亲就想在老房子后面接两间房,一间用着住房,一间当厨房。可是,生活都结结巴巴,那来的钱盖房呢?

家里老房子后面是一块空地,较前面低很多,再后面就是菜地和一条河。要想盖房,就必须先填掉低洼处,大量的土方就是个大问题。

那天是一个星期天,天气非常地热,父亲手捧着茶杯,坐在门前乘凉。此时,父亲看到小路回江心洲,喊住了他,让他休息一会,喝口茶。

聊着聊着,不觉已到午饭时间。父亲对小路说:“吃完中饭再走吧!”小路也不客气。

简单几个小菜,哥俩喝起了小酒。聊天中,小路知道了父亲想盖房的苦衷。

小路对父亲说:“不用太烦了,这样吧,土方我来,砖头、瓦片,我想想办法,买点便宜的。”

父亲一听,太高兴了,说:“真不知道怎么谢你,这可解决了大问题呀!”

小路说:“这哥俩还用谢吗?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父亲太激动了,立马哥俩又干了一杯。

父亲那天酒喝多了,走路已经歪歪倒倒。

第二天晚上,父亲已经睡下了。突然,父亲听到“咚咚咚”地敲门声,就让母亲去看看。

母亲下得床,站在门里,问:“是谁呀?”

“嫂子,是我,小路。”门外答道。

母亲立马开门。门外停着一辆解放牌大卡车。

此时,父亲已经起来。看到小路这么晚送土方来了,连忙招呼着。

小路倒下土方,就走了。

接连几天,小路都送来了土方。

空时,全家人齐上阵,起早带黑,将土方一点一点地运到了房屋后面,将地坪填的与前面房屋地基一般地高。

随着我们兄弟姐妹的长大,父亲筹划着在后面盖上两间小屋,一来解决住的问题,二来解决厨房问题。但苦于经济条件,一时也无法拿出资金,像别人家那样,买砖买瓦盖新房。父亲整天愁着个脸。

也是与小路在一起喝酒聊天。小路看到父亲唉声叹气,就问有什么心事。父亲一咕脑儿道出了盖房的想法。

小路说,这样吧,砖头、瓦、水泥呀什么的,他来想法办法,找找人买便宜点的,木料父亲找单位领导批点,盖两间小屋应该不成问题,也花不了多少钱。

几天后,小路开车送来了砖头,说是从拆迁工地上买的,很便宜。说实话,虽是拆迁砖头,但与新砖相比,质量并不差,甚至质量要好于新砖,只是成色难看,毕竟是用过的。

接连几天,小路将砖头买齐了。

以后,小路又送来了瓦。瓦是新的,也是找了熟人托了关系,便宜买来的。

这边,父亲找到单位领导,递上报告,申请购点木料。领导知道父亲的困难,很爽快地签了字。

一切一切的.都准备了齐全,小路与父亲商量了盖房日期,找来了施工队,利用几天时间,将两间小屋竖了起来。

厨房需要砌个灶,小路自告奋勇。

小路原来就是个瓦匠,而且砌得一手好灶。按老百姓的说法,那是灶省柴,灶好烧。

之所以小路第一次到单位找父亲加工木材,是因为小路当兵前,在做瓦匠的时候,替父亲砌过灶。只是父亲根本记不得了,但小路没忘。

小路在星期天休息的时候,一大早就起来了。父亲当下手,和泥、递砖,小路砌灶。

一天时间,起早贪黑,小路将灶砌好了。

以后的时间,我去部队当了五年兵,家里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朋友在给我的来信中说,父亲将原来的旧屋拆了,重新翻盖了三间新房,后面又新建了两小间新房。

建房时,朋友们天天一早来,很晚才回去,直到新房建好。

朋友告诉我,这次建房,最大的功臣还是小路。基本上,买材料都是小路帮忙,又是联系人,又是帮着送货。新房浸透着小路的心血。

小路比父亲小约十来岁,结婚后生了两个女儿。农村人将就生个男孩,也好养老送终,但小路似乎并不在乎这些。

一次春节的时候,小路与父亲喝酒聊天,谈到此事,小路只是笑笑而已。

“不如这样吧,将老三给你做干儿子。”父亲认真地说。

小路笑着说:“好啊!”。

就这样,小弟认小路作了干爹。

多少年,从来也没有听见小弟叫小路一声干爹。

有一次,问小弟为什么不叫小路干爹。小弟说,还是叫叔叔好,亲!叫干爹,显得还是外人。

小弟说的有理。

因为,在我们的生活里,甚至生命里,小路不是外人,是我们的叔叔,亲叔叔。

十年前,小路渐渐感到身体不支,结果到医院检查:肝癌。幸好是早期。

肝癌,最好的办法就是肝移植,只要不排斥,医生说。

为了治病,小路将居住市中心的一套房卖了,跑到老家江心洲盖了两间简易房,一来洲上空气好,对养病有益,二来等待肝源移植。

等待了近一个月时间,小路做了肝移植。经过精心调养,身体恢复如初。

一晃十年过去了,小路的身体相安无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那天,小路吃完中午饭,感觉胃不太好。刚坐下沙发,喝了口水,就一下大吐起来。

家人见此,急忙将其达到医院,又是检查这个,又是复查那个。诊断结果:胃癌。

肝癌相安无事,怎么又得了胃癌?家人无法理解。医生无法解释。大家估摸着,也有可能是癌细胞扩散吧。

就这样,小路的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一。

从这以后,小路的身体每况愈下,不见好转起来。

“哥,叔叔住院了,在重症室。”妹妹发来短信,告诉小路的最新消息。

“我们去医院看看。”与妹妹、弟弟约会,我们赶到了医院。

重症室无法进去,只能从视频中看到,小路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四五根输液管。

妹妹拿起话筒,话还没讲,眼泪就流了出来,刚一发声,就无法说了下去。

小路的家人在询问医生,小路目前的治疗状况。

医生说,无非两条路,继续治疗,需要动手术,但生命也只能维持一个多月。不治疗,最多也就两三天时间。

小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在身体好的时候,曾经向家人交待,要死就死在家里。

小路家人回去了,开了个家庭会议,决定将小路接回家。

凌晨时分,小路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时四十分,小路在家人团聚中,走向了天堂。

篇2:老李走了散文

老李走了散文

老李,同事,名传亮,姐弟排名老五,平时都喊他“五哥”。

听到老李病故的消息,还正在北京。开始不信,两月前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再说,这样的玩笑怎么随便开?况且是一向本分实在的同事,李三哥电话告诉的,还郑重严肃的告诉了具体的殡葬日期,我不得不承认了这消息的真实。并且,很为老李的仓促离世,感到十分的悲痛和惋惜。

因为,老李参加工作几十年,年满六十岁,刚刚办完正式退休手续,一个月还没到,就听到了让人难以接受的噩耗。还没有来得及享受退休的生活,还没有静下心来陪伴爱妻牵手夕阳无限的晚年,还没有开始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就撒手人寰离开了亲人同事和朋友。

老李的身体不好,好像是前年年底,单位查体时发现的,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复查时,在医生的建议下住院观察,那时应该发现了问题的不妙,似乎老李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在家人朋友的劝说下,去了趟省城医院,本来定的动手术,后来手术中途停下来,老李又回到单位若无其事的上起班来,问他康复怎样,老李也只是笑呵呵的说句,没事。

与老李认识于十四年前的工作调整,来到了现在的工作单位,但从没有在一个科室共过事,很长一段时期,双方都各自在基层工作,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看上去是一个很容易接触,没有多大架子的乐呵呵的人,

逐渐的与老李熟起来,也是近六七年的事。两人先后都回到机关大院,在同一座楼上工作,可以说,抬头不见,低头见,见面的机会多了,说话交流的时间就多了起来。我们两人年纪相差几岁,对于占大多数年轻人的机关来说,同属于老同志的二人,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这样两人就慢慢的聊的投机,而且,成了无话不谈的老哥俩。

后来的工作微调,我们二位先后都来到机关一楼的不同科室,见面说话的机会更多了,见面多,只是相对的,工作期间是互不串门的,只是在走廊厕所或食堂吃饭时见着面。

不长时间,老李因工作需要,开始了长期驻京工作,以后的两年几乎就不长见面。只是后来工作上的安排,我有机会每年去北京两次,这时两人在工作上就有了交集。也可说是,在不同的岗位,开始干同样的.工作了。

两人真正的工作合作是在二0一五年,七十周年大阅兵时候开始的。同时,一块工作的还有李三哥,是和老李同龄的生日小于老李的老同志。真正的了解老李,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这一年,我们三人几乎有半年的时间在一起。

老李是工作认真的一个人。在北京期间,领导安排的工作,都会有条不紊的去干好,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完成,从不给领导提条件,出难题。接到任务,本来是几人轮流去完成,但他常常是让你休息,他起早贪黑一人去处理,在这一点上,他从未有怨言。

老李是一个性格直爽,而且有点倔强的人。每个人的性格脾气,除了来自遗传,大概就是后天的环境造成的。听李三哥说,小时候的老李,几乎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出身城市家庭,父母都有体面地工作,上面有四个姐姐,他是老小,而且是唯一的男孩。是在吃不愁,穿不愁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有些任性倔强是很自然的事情。当然,他的任性是耿直爽快中的任性,表现在工作上就是认真,表现在日常的琐碎上,就是一般听他的安排,他说了算,这样与他共事,倒省去了不少操心。

去年驻京的工作调整,领导考虑老李身体的原因,只是作为机动,平常在单位适量工作。这样,驻京的任务很自然的落在我和李三哥的身上,二人每月一轮换,既然是组织安排,虽然有些清苦,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更难能可贵的是老李的敬业精神。自去年起,老李主动向组织请缨,驻京工作,来缓解我和李三哥的工作压力。开始领导有顾虑,但知道老李的倔强脾气,也只好如此。一年先后在京坚持四个月,在最后的一个月里,身体明显不如以前,驻京领导心疼老李的身体吃不消,多次劝其回家静养,老李也许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在去年年底,不得不提前几天从北京回家。

没想到,病来如山倒。刚刚迎来新的一年,老李就被肺癌送上了不归路。也许老李的不良饮食,好喝酒,猛抽烟,饮浓茶,饭食不均,过早送走了老李的一生。

老李在单位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好同志,荣誉表彰无数。在同事眼里是个乐观耿直倔强的“五哥”,在家里是好丈夫,好父亲。

老李走了,撇下了不舍的红尘,撇下了亲人,撇下了朋友,撇下了同事,撇下了一块驻京的弟兄。

祝老李一路走好,天堂有酒,有烟,有茶,记住要适量。

篇3:亲人走了经典散文

亲人走了经典散文

隔着不可逾越的红尘,无法抵达您的身旁。梦里,唯有梦里才能兑现奢望。仔细端详您的慈祥

泪眼相望,唯有泪眼相望。

您眼神儿不好,不能使用电话。我仍然心存幻想:在每个想念你的时刻,触摸那个亲切的名字。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被限制”

尽管如此,我仍有一丝安慰。

不知,您是否时常将我想起。想起父子情深的日子。想起温暖的点滴,笑声与眼泪;想起你的呵护,我的爱护。我的细微、你的深沉。

想起,您粗糙的大手为我按腰、捶背;想起,我给您洗脚、剪指甲、擦拭泪水,还有鼻涕。

等我,一定等我!

我不来,您怎能老去!积攒了一年的话,早已压得我喘不过气,压得我背弯如弓。折叠了一年的情感,足够装满一条船。思念好似潮水,几乎将我淹没。

也许,您的眼神儿越发的不好了。头发长了、胡子长了,乱糟糟的。也许,您衣服前襟与袖口,裤子膝盖与前开门儿的地方粘着汤汁儿、饭渣儿,脏兮兮的。

我准备去的时候带着剃头推子、指甲剪,给您推个头、洗洗脚、剪剪指甲。我准备在您面前坐下,好好听您说说话,说出这一年里您想说的。然后,我也滔滔不绝说出憋在心里的话。

您肯定又要哭了,一年时间没看您哭了,特别想看看您哭。然后我笑着劝您,为您擦眼泪———像哄劝一个单纯的孩子。

上午去的时候我带了理发推子、指甲剪。准备给您理个发,洗洗脚、剪剪指甲可是……

想去您故去的屋子看看您用过的物件。找找熟悉的东西,拿走一件以留念想。昨天降了大雨,泥路地滑,想去您坟地和您说说话,哭一场也没有去成。站在街头,任泪水流淌、任啜泣肆虐。此刻,多么凄凉与孤单,似乎,世界将我遗弃!

此刻,是我月下等您。秋风已凉,枯叶在落。夜色朦胧,泪眼朦胧。亲人!何处觅您身影

那时,每当我晚归,门岗总是告诉我:老姚大爷才来问过,或者编瞎话说给我打过电话了,一会就回来,免得他一直等。我回来的时候,有时,您还在门口等,有时您刚回到屋才坐下。那时,我是多么的温暖与幸福啊!亲人!那时,您可等到孩回,今日,我却不能盼到亲人归!

亲人,此刻,看到这幅图片我又忍不住泪水潸然。阴阳两隔,悲痛无限,那空旷的山谷与远方,似乎就是轮回的彼岸!您给了五十余岁的`我一段最美的快乐的幸福的,又是我缺失的童年。

滔滔东流的江水,是要带去我深深的悲哀吗!忧郁的蓝色夜幕,怎比我灵魂的忧郁!

月圆之夜,我们在院中散步,我喜欢听伍国忠的藏族风情的笛子曲,您相跟走着……

来日月圆,月月月圆,亲人啊!见您除非梦里,梦里也难!

还记得吗,每次给您洗脚您总是嫌水烫,我用手试过可以的水温。于是,我故意拽着你的脚下水,您慌忙挣脱,一边连说“烫,烫”。我得意的笑得前仰后合。

配合唱戏机里的曲子,我逼真的模仿拉二胡、吹笛子,逗的您眼泪都笑出来,甚至笑岔了气。

每天每天,开水倒好、试好水温,把药放到您的手心。每次每次,苹果削皮、香蕉剥皮,西瓜切开放到您的手里。

熟知您饮食习惯,想法每一餐让您吃好。您睡眠不好,晚上陪您多待一会儿,以便您快点儿入睡。

您脾气不好易与人冲突,劝您无效有时说几句重话,马上还得劝慰您。好像大人疼爱孩子,细微到不能再细微,还嫌不够。

没能见到最后一面,没有留住最后的笑容,这残忍,时时割的我心痛。悲由心生,泪水溢出。亲人,我的悲痛只有您懂!

如果有冥界,如您泉下有知,请您走进我的梦,让我把那生离之情、死别之痛与泪同抛。

我竟然忘记了,日已夕暮,古老的渡头您在等我。虽然,

再美再长久的相遇也一样会结束。可是,应该是您轻轻握住

我的手,我紧紧地攥着您的手,看您微笑着安然离开。给我一个永久的画面。

不知,弥留之际您

是否还想着我

不知,何日能将谜底

揭晓!

日已夕暮,泪水流淌着

我的悲伤,与孤苦

如果真的有来世,一定

早一天相逢,不错过

每一个晨旭

夕暮

篇4:父亲走了散文

父亲走了散文

据说,月光像盖在遗容上的薄而又薄的,安魂的白绫……而父亲走的时候,我就这样在那抹夏夜里泛着凉意的、惨白的月光下与他擦肩而过。

那天晚上,我一直守候在父亲身边,他的呼吸已经衰竭,神情痛苦。用过药后有些昏迷,嘴唇有些干,我用棉棒蘸水擦拭,父亲的嘴本能地追寻着湿润活动着。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看情况还算稳定,想着晚上孩子吃饭后校服落在他姥爷家,我决定送回家,怕耽误了第二天上学穿。就这样一个时间上错误的选择,铸成了终身的遗憾,父亲没有等我,在我走后半个多小时就去了,没让我见到最后一面。接到电话,再次看到父亲时,已是阴阳永隔了。

父亲的脸那样的平静,一如昏迷时的样子。身上已经穿戴整齐,一层层的衣服外面是一个宽大的斗篷,脚上一双香色绣花的古式靴子,头戴一顶精致的黑色帽子,这些都是母亲多年前亲手做的。母亲说,外面卖的寿衣太粗糙,入不得眼,还是自己做的好。看着父亲的遗容,我已经泪眼模糊,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握着我的手,就那样握着,怎么会就走了呢?当那个蒙上父亲整个身体的布拉上时,我终于明白,父亲,真的是走了。心撕裂般地痛,我的眼泪潮水般涌出……

我一直不相信父亲会走,即使在病重的时候。母亲身体不好,大家把重心都移到她的身上,没想到父亲给了我们措手不及地打击。认识父亲的人没有一个会相信父亲会得了不治之症、会走。他有一副健康的身体,退休后依然坚持天天去体育馆锻炼。父亲的乒乓球打得极好,从技巧到经验,扣板更是厉害,对方明明格外注意了就是接不住,连年轻人都很少是他的对手。他是市里每年比赛时各大局机关争着要的人,因为有了父亲的加盟,就预示了老年组的冠军为谁家所有,有时甚至跟中年组的比起来也毫不逊色,这样的父亲会得病吗?我不相信,更多的是不愿相信。

而有些病其实是有预兆的,之前的两三年,父亲就不怎么出汗了,就算运动量很大也没有汗,并逐渐消瘦,说话吐字也开始不清楚了。人身体的各种症状起伏都有它的原因,一个不按常规出现的体症往往给人以预示。出汗是新陈代谢的表现,然而我们都忽略了这个问题,并没重视。但即使重视了也没有用,后来去北京协和医院找著名医生诊断的结果是,这是世界上也束手无策无药可治的绝症,比癌症还可怕的绝症。癌症还可以手术化疗,这样的病只能等死,只有一种外国进口的昂贵的药可以延缓但不能治疗。早知道与晚知道的结果是一样的,并不存在治疗期错过了这一说法。早知道除了更加绝望之外毫无办法,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期待专家诊错了,父亲会好起来的,他的身体素质那么的好。

父亲没有逃过这种可怕的病,终是渐渐地具备了各种症状,难以吞咽食物,说话不清楚,喉处的肌肉开始萎缩,四肢无力,消瘦……从流食到不能食,连水也不能喝,会呛。最后只能做胃造瘘手术,靠打胃流来维持生命,然而他的头脑始终是清楚的。父亲是个刚强的人,他知道这样的病是治不好的,很是冷静,曾一度不想治疗。他说,我已经活了七十多岁了,也没什么遗憾了,人终有一死,我不怕死,只是难舍亲情……他又望向母亲,难过得有些哽咽,他是不舍得抛下母亲呀!他对母亲说,没能陪你到最后,很对不起你。母亲说,你什么都不要多想,能多活一日就是我的福。在父亲面前,母亲从不落泪,但暗地里的眼泪却不知流了多少。为了让父亲能摄入更多的营养,母亲用榨汁机榨出各种水果,用豆浆机高压锅做出各种米糊肉糊,每天打六,七次胃流,又补充奶和营养素。即便如此的补,父亲一日比一日的瘦下去,真正的皮包着骨头了。他有三个多月没有从嘴里咀嚼食物,再也尝不到食物的味道了。只靠打胃流,吞咽功能已经渐渐丧失,最后连药也要打进胃管里,嘴里总有粘液,吐不出来又不能咳嗽,只能拿棉签缠纱布在嘴里一点点捻出来,每天不计其数的重复捻。脖子越来越僵硬,只能低头抬不起头来,躺着时需要垫很高的枕头,两万多元的呼吸机只用了两个来月,到后来也越来越不顶事,常常戴一两个小时就得摘下,不能呼吸的痛苦是让人不能承受的。

今年春天,父亲做完胃造瘘手术,知道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帮母亲做什么了,不想让母亲劳累,就决定把后院那个小院子交给邻居打理。这个邻居也是父亲早就选中的,一个老实忠厚的大哥,父亲喜欢实实在在,不会花言巧语的人。当他还能勉强活动的时候,他自己挪到院子里,要劈材砸煤,想帮帮母亲,我们哪里能让他这样折腾,他就激动地想哭。这个病的症状之一就是激动时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看他的样子真让人心酸,刚强一辈子的人没想到会到了这个地步。

在后来的日子里,父亲说话已经特别吃力了,勉强言语的话也没人听得懂,只能靠写字来解决沟通问题。母亲专门给他准备一个硬壳本子,他躺着写出要说的话。大爷来看他时,看着父亲写给他的字,久久,眼里噙着泪花,缓缓说道,这字架还不倒,还是那样好。

父亲的字实在是好,文笔更好,记忆中有两件事是给我深刻印象的。一件是我小学六年级时,正是香港电视剧进到大陆盛行期,《射雕英雄传》、《陈真》、《上海滩》……一大批港产电视剧还有后来的《血疑》等日本电视剧让我们看得如痴如醉,我们家那时是十六英寸的金凤牌彩电,没想到在看的热火朝天时坏了,父亲拿去返厂修。几个月过去了,还是没回信,我们都很着急。父亲就写了一封言辞肯切的信寄去厂家,不久后居然得到回信,说会尽快修好。后来果然没让我们久等就把修好的电视寄回来了,是父亲那封信的功劳,否则还不知要等上多久。

另一件事是父亲所在的厂子要宣布破产,这是上千人的大厂,曾为国家创造过辉煌。父亲是厂里的副领导,从基层干上来的父亲对厂子有着特殊的感情,不忍心厂子就这样的没了,对有些问题提出了想法和揭露,为此写了封上访信。信递到县里(那时还没划为市)的领导手里,县领导看了信直赞文笔好,问是谁写的稿子,当时在县里领导中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由此可见一斑。

父亲是个严肃的人,厂里的职工都怕他,但他偶尔也说些幽默的话,让人在敬畏之余不禁又惊奇父亲的随和。父亲又是慈爱的,记得12、3岁的我还钻他的被窝,晚上父亲搂着我睡,我总嫌父亲的胳膊硌头不舒服。小时候的我特别捣蛋,惹了祸,一看父亲发怒要打我,就赶紧从后门溜,常常在夏夜里十来点钟还在外面游荡,趴在离家不远的大桥上,研究天上的星星,估摸着父亲睡下了,再偷偷从后门溜回家,等第二天他们气消了只数落几句就了事。小时候不懂事,自以为得计,其实那后门是父亲特意给我留的,也装作睡着了对我的回家只作不知。

父亲是很重孝道的人。当年他跟母亲家的成份都不好,一个地主一个富农,找对象比现在的没车没房的还难找,只能找成份都不好的。姥爷很早就过世了,母亲一直照顾着姥姥,她曾有机会去上海嫁人,因为撇不下姥姥而不能去。各种原因下,母亲拖到30多了才结婚。母亲的择偶标准只两条,一要对我姥要好,二是身体健康。父亲那时已是无父无母,只大爷拉扯他和三叔。父亲对我姥很好,一铺炕,姥姥身体有病,大小便都在炕上,一起过了十几年,父亲从无怨言。母亲在家排行最小,几个哥姐都散到各地居住,身边只有一个姐也结婚了,他们都各顾各的,只有母亲照顾姥姥,对此,父亲也不跟他们计较,只自己做好自己。母亲常说,你爸脾气虽不好,但看在多年照看你们姥姥的份上,我都会让着他。

父亲尊重大爷,是大爷一直供的父亲高中毕了业,他忘不了,每年的大小节都拿些东西去看大爷。古人对于孝道有云――父母在不远行。自从大爷家的堂哥去了美国后,不久小堂姐全家也去了,大爷身边就剩大堂姐一家了,而大堂姐自己家的事就够她忙活了,不太能照顾的上大爷,堂哥堂姐走那么远,更是帮不上家里的什么忙。父亲特别挂心大爷,担心大爷大妈的身体、生活。一年前小堂姐回来探亲,父亲特意把她叫到家里跟她商量大爷的养老问题,没想到最后却是父亲先走了。

在父亲病重的时间里,我尽可能用所有的空闲来陪他,照顾他。父亲有清醒的头脑这对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是个倔强有主见的老头,他相信事实不相信所谓的权威。在他去世的前一天,胃管出来了有两寸长,电话咨询医生,医生说没关系,里面有个蘑菇头似的突起卡在肚子里,不容易出来,慢慢活动着送进去就可以了,可是不知肚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太敢用力,父亲抬起他无力的手自己动手也总是不成,去医院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父亲一步也走不了,虚弱的很。没办法请了专业水平强的副院长亲自来处理,人家看了我们用胶布缠的纵横交错的管子,笑着说不用这样,几下就可以固定管子。院长走后,打胃流时,父亲就顺着缠管子的胶布方向摸索着,用笔写:不好,不够牢靠。然后非要我重新缠,我们都说,人家院长缠的还能不好?人家不知做过多少大手术了,这点小情况还能处理不好?不要重新缠了吧。可他在本子上写道:别看是院长,缠得并不好,你重新给我缠。我们哭笑不得,他又倔的很,只能依着他。

他又是个谨慎的老头,往胃里打磨成末的药时,他总是要我给弄。那天,母亲给我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能过去,越快越好。回去后,我给父亲打了药,胃流也打完了后,母亲偷偷对我说:“我想给他打药,他不用,又去看墙上的钟,用笔写着,过一会再打。又过一会还是不想打,我才忽然明白了,是怕我眼神不好药给撒出来呢,想等你回来给打。就问他叫你回来打,他就默认了。你看你爸这人,是不放心我呢!”我笑,那就等我回来打,你就再别打了。

在殡仪馆父亲的灵前,我不停地给他烧纸钱,听说在灵前烧的纸钱都能被本人收到,不会被外鬼截去,希望他在那边不要太节俭,一定要过得好一些。那燃着冥纸的火炙烤的人受不了,来吊唁的人磕过三个头还要给人家回礼。这样跪了一上午,右腿就渐渐不行了,疼得厉害,不敢走动,一活动就钻心地痛。父亲临去前有遗嘱里明白说明――丧事从简,母亲尊重父亲的意思,也不想太折腾,第二日就出殡。可是我的腿当天已经不能动了,别说第二日了,下午排得任务就满满的,每一场都得跟着去,且悲且痛中,不禁迷信起来,泪眼滂沱地对父亲的棺木说,爸,你是不是怨我,你走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你这样让我痛,是怨着我的吧!妈在旁边说,不会,你爸怎么会怨你,每天的胃流都是你给他打的,天天的照顾,不会的。家里的亲戚,姐姐,嫂嫂们都帮我在父亲的棺前念叨,然而数不清的膏药和喷液都不好使,这样快傍晚时,右腿越来越重,几乎是废了。先生招呼我,你过来,我给你看看。没守在父亲身边看护他到最后一刻一直是我的心结,我就问先生;是不是爸怪我了才让我这样疼的。他说,别瞎说,不会。他像中医大夫一样把了我的脉后说,你有没有实病我不知道,但肯定有虚病。我问,那怎么办?可以调理好吗?他说,我既然能给你看出来就能给你调理。他微笑着,拿出六张黄色符条,拿起毛笔,在纸上画符,写些不认识的`字。连写六张,抽出四张夹到书里,两张拿火点着烧了,我看那两张符烧得成了灰却保持原来的形状屹立不倒像两座小塔般的样子,果然有些门道。先生在符灰里倒上饮用水让我喝,我不肯喝,这能管用吗?可周围的亲戚都让我喝,被疼痛折磨的我索性豁出去了,一下喝进去,先生说过不了五分钟就会好,在疑惑中我等着奇迹出现。过了一会,活动了一下腿果然好许多,可以承受的了了。以前连挪动一步都疼现在敢活动了,还是有些疼,但感觉两种疼是不一样的,先生果然有些道行。爸在世时不多言多语,邻里关系很好,有邻居就陪伴在整个办后事的过程中,其中一个说家里有特效止疼药拿来我吃了,这样第二天早上腿居然彻底好了,连一点疼的痕迹也没有。

葬礼安排的所有程序是我以前所不清楚的,一切都在封建传统仪式下进行,要去报庙,送盘缠什么的。作为二女儿的我都被安排在家族里所有戴孝男人的后面走,甚至小男孩都排在我前面,在这件事情上让我深深体会了封建意识上的重男轻女是多么的不公平。我是爸最亲近的亲人,别人跟我爸的关系又怎能跟我比?但我就是不能在最靠近爸的地方。

出殡的30多台车排成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地向墓地进发。父亲从来就不是在乎排场面子的人,但作为我们活着的人来说,活着时让他衣食无忧,走了时也不能让他就寒酸离开,这也算是做小辈所尽的最后的孝了。

母亲起初是想去公墓的,连公墓里的位置都选得差不多了,父亲不愿拂了母亲的意,也应允了。后来征求了大爷的意见,大爷却不同意,说祖坟已经给留了位置。母亲看父亲的意思是想依着大爷的,就决定还是去祖坟。墓地是在市区边,车行了许久,拐入柏油马路的一个岔道,这里是一段乡间土路,沿途的风景很是秀美,正是青草漫过膝的季节,远处山峦叠嶂,近处树木葱笼,满眼的绿意,爸应该喜欢这样原生态的有青青草蓝蓝天的地方。

父亲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看到他的电脑椅,总觉得父亲还在椅子上坐着,对着电脑下个象棋,看个新闻、小说、电视剧。因为以前太熟悉这样的镜头,一时间真的接受不了那个椅子上坐的老人已经走了,常常是看到那个椅子就难过,泪模糊了眼。两年前,看父亲喜欢电脑,我给他买了个台式组装的,这样可以让他把时间寄托在新的事物上,让生活更充实些。关于在电脑使用这个问题上,我有多少的懊悔。曾经父亲就有些电脑知识问过我,我说了一遍父亲没弄明白,我就有些性急,他居然像小孩子一样生了气不理我。事后看到他偷偷向两个外甥请教,我有些难过,很后悔自己的不耐心,自己觉得简单的事对于一个对这方面完全陌生的父亲来说,难免会感觉生涩。其实父亲学东西快,是好学的人。对新买来的大小电器都仔细看说明书,我家里的电脑书籍他都拿去看。这一件事横亘在我的心头一直挥之不去,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个多么悲哀的事情。

父亲走了,永远的走了!

此一去,红尘黄泉,阴阳永隔,我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篇5:梅子走了散文

梅子走了散文

梅子走了,走的很彻底,房子卖了,所有的联络信息都中断了,没有人知道梅子去哪里了,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间走的,梅子悄悄的走了,离开了她生活了10多年的地方,走得干净,利索,走得悄无声息......

记得初识梅子,知道了什么叫惊艳,什么叫美人倾城,那是一个公司厂庆晚会上,最后一个压轴节目,一对青年男女,在蓝色多瑙河舞曲的旋律中,翩翩起舞,这一对新人当时大家都不认识,是刚刚调入的新员工,哇塞!全场为之惊呼,那叫惊艳,男的一身西装绅士派头十足,潇洒自信,浓眉下的眼睛洋溢着激情,可谓之靓也!,那位女士,着一身紫色礼服,长裙飘逸,伴着蓝色的乐曲,在蓝色的海洋中旋转,婀娜多姿,真的像有人戏称美国一位著名舞蹈家那样,多一斤过肥,少一斤过瘦,体态之匀称达到了极致,这是精灵吗?尤其是透过低浅的衣领,露出白嫩的肌肤,一副姣好的面容,佩戴一副精致的眼镜,然而这不影响她的美,更增加几份知性,不太长的短发,一丝不乱,动中显示着文静,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肌肤,娇嫩到吹弹可破,白的透亮,让你怀疑她的真实度,来自画中?还是来自仙界?粉嫩的臂膀犹如洁白莲藕,又似上好的白瓷,如凝脂,如糯面......多少文字在这里都会感到苍白,无力描述。只是知道把当时的所谓厂花,班花,组草,比的黯然失色。随着舞曲的终止,在一片惊呼和掌声中,他们频频行礼做着自我介绍:他们是一对刚刚新婚的夫妇,刚调到这里,男士去做设备管理工作,女的叫梅子在财务室工作。

就这样我有幸和梅子成了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和她对桌办公,有了更好地机会可以欣赏美女了,然而梅子自那次出场的惊艳后,表现的很低调,很少参加一些大型的活动,很本分的上班下班,每天和他的男友出双入对,迎来不少人的羡慕,男才女貌、珠联璧合,所有描绘爱情甜蜜的词汇用在他们身上都不为过。梅子很少大笑,每个动作似乎都是那么到位,工作的闲暇,观察梅子成了我最好的放松,梅子喝水,梅子侧坐,梅子沉思,常常感叹美女的一颦一笑皆如画呀!什么样的衣服到了梅子身上都成时装,因为梅子天生的模特身材。

夏季来了,梅子穿着短袖的衣衫,让人总有想触摸一下的感觉,因为白嫩的太可爱了,好在我和她同为女性就有这种机会,又一次摸过梅子嫩滑的臂膀和她开玩笑:梅子,和你一起工作的'男性,需要很好地定性哦。你的诱惑超过了维纳斯的......梅子面对别人的夸奖总是浅浅的一笑。梅子工作的很认真,和所有的男同事保持者恰到好处的距离,没有任何绯闻。工作之余梅子总是抱着一本本厚厚的书在读,她读的是法律书籍,冷酷呆板的法律条文,很难和文弱美丽的梅子联系在一起,但梅子喜欢,常常读的出神。

和梅子熟悉了知道梅子来自北方很远的一个城市,在家中最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那里她已经有了一家行政部门让人羡慕的工作,她是为爱情而来。和她的老公都在外地求学认识,当时好多追求者,梅子不为心动,因为她知道她要回到家乡的,父母不舍她远行。他的老公当时追的很辛苦,甚至动用了他们的老师出面,梅子仍没有答应,还是回到自己的城市,在父母的安排下进了很好的行政单位。她生活的很舒心。很平静,他的老公也回到我们现在的小城,然而他不能忘记梅子,书信电话不计其数,甚至开展了绝食,梅子还是坚持着,直到一天恍惚中的他出了一次车祸,向众人宣布,没有梅子他拒绝治疗。无奈的母亲,即现在梅子的婆婆不远千里亲自登门求亲,求梅子救救她的儿子。梅子和她的父母为之感动,丢弃了当时令人羡慕的工作远离父母家乡,来到了她的爱人身边,屈就在我们当时摇摇欲坠的一家国营公司。

岁月似乎格外的照顾梅子,她的脸上留不下痕迹,一年年过去梅子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低调。从不张扬。我们的工作单位却在改革的洪流中,和所有的小国有企业一样没能摆脱死亡的命运,最终寿终正寝了破产了,正当人人自危,不知所措,由国营职工变成最时髦的称谓,下岗职工,为之茫然,无奈时。梅子再度惊艳全场,梅子的法律自考全过,并通过了当年的律师考试,梅子来了一个华丽大转身,成为一名漂亮的律师。还是短发,眼镜,显得更加的干练,成熟。

在后来见到梅子的机会就少了,梅子第一个开上汽车,梅子有了自己律师事务所,梅子有了自己的心理咨询所,梅子的事业顺水又顺风,更重的是还是那么漂亮。然而上天是吝啬的,或者不愿意破坏他所创造的杰作,梅子结婚十多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为此付出很高的代价,一次次求医,常见梅子吞下苦涩的中药,她喝中药喝到她的婆母心疼:梅子不要在喝那么多中药了,对身体不好,如果过了35岁仍不能怀孕,就抱养一个吧!后来听梅子说,一位资深的大夫终止他们的希望,结论是:他们二人都很正常,不论和谁结婚都可以生子,只有他们结合在一起,就不能生育,这种几率十万分之一。不知道有没有根据,但是梅子真的35岁仍没有自己的孩子。看着同龄人可以打酱油的孩子,他的老公是独子,他们终于抱养了一位男孩。

梅子太爱那个孩子了,视为己出,她买来专业的书籍,细心研读,不亚于她考律师,在她家中看到,瓶瓶罐罐,那是她在精心给孩子做营养搭配,刚刚几个月就抱着孩子去做亲子教育,接受早期智力开发,梅子对孩子的关爱超乎了母亲。她的老公和所有人一样企业破产后,选择了自谋职业,出海做生意,很少能顾上家,一切的家务都落在梅子身上,她没有怨言,总见她甜甜的微笑,和忙绿的身影。

梅子的人缘很好,和昔日的同事相处很融洽,一直住原来的单位的房子,有时和朋友谈起她的老公当年追她话题,总是羞涩的微笑。问起老公,梅子笑笑说:他在外地做生意,很忙的,生意不好做呢。在后来听说他的老公在外地做生意赔了好多钱,梅子关掉一个自己门头,给老公翻本。

好长时间见不到梅子了,有人说梅子把房子卖了。梅子可以换车,换房也不为出奇,大家并不在意,直到一天电话打不通了,才发觉梅子消失,梅子中断了所有人的联系,她的门头也关了。再也找不到了。

很长时间后仍没有梅子的消息,却有了她老公的信息,原来这么多年在外做生意,早就有了第三者,并且生了他自己的孩子,那个医师的话在他身上应验了。原来梅子是离婚后走得,她悄悄的离婚,悄悄的带着她的儿子离开了没有抱怨,没有哭诉。再度回想起一次次和梅子谈及她的老公,梅子的平淡,绝顶聪明的梅子,律师梅子,不会不知道她老公的事情,她当时是忍着怎样的锥心之痛呀!当爱已经成为往事,梅子选择了放弃!

梅子走了,或许我不在打搅就是对她的最好尊重。梅子,安好!

篇6: 姨妈走了散文

姨妈走了散文

在世界睡眠日的开头,大王姨妈永远地睡过去了。上午刚上班,表哥来电话,说姨妈凌晨一点钟过世。想来,那个时候我还没睡。昨天晚上与朋友在一起,到一点多才回家,写了点儿东西,2点多才睡。还别说,世界上蹊跷的事情还真不少。我一年难得晚上有一次活动,而姨妈就在我稀有的这次活动时、在我这罕有的晚上清醒的时候离去了。我想,大约是姨妈的魂魄飘出来,来看我了,否则怎么可能累了一天还有那么多清醒?我知道,姨妈总是挂念着我的。

姨妈走了,我没有太悲伤,有的到是一丝喜悦。这是因为,姨妈已经年过八旬,这么大年龄的老人在乡下实属高龄。白喜,就是针对高龄老人逝世说的。白色的喜事,也是喜事。还有,姨妈患病多年,这两年越发利害,好几次我去看望,她都拉着我的手说病痛的严重,说死不了的折磨。去年,我在春节和清明节回家时都去看望了她。当时我看她被病魔摧残的样儿,心里特别酸楚。我当时就想,姨妈,与其受这样的活罪,还不如死了的好。而姨妈也跟我想的一样,她不止一次跟我说,“我咋死不了啊,每次都让你来看,还让你破费。”我只能含着泪花劝解:您还得坚持好好活着,让我多看您几次。今年春节前上坟回城的路上,在我坚持下跟弟妹们去看了她,当时我就说,“有可能这是最后看一次活着的姨妈了”,没想到一语成谶。我们到大姨妈家里见到她时,她正被表哥表弟抱着要到县医院抢救。我们看到的她已经枯瘦如柴,气若游丝。就这样,她还挣扎着拉着我的手,说“又麻烦你们”,这成了姨妈留给我的最后遗言。现在,姨妈再也不麻烦我了,她也跟母亲一样,到那边与外爷外奶三舅他们一起团聚去了!

下午跟领导说我要出去奔丧,他说姨妈还能算亲戚啊,应当是舅舅亲吧。我说在我心里,大王姨妈是最亲的亲人。他不知道,我跟大姨妈的感情,仅次于母亲。当母亲早早离开后,大王姨妈就是我最亲的人了。姨妈跟我的亲,当然因为母亲跟姨妈亲。还在于,我的童年少年很多时候都是在大王姨妈家渡过,我亲眼看着姨妈怎样咬着牙挺立在田地里,支撑着一家的生活;亲身感受了姨妈关心我比关心她自己的儿女还多的点点滴滴。以致于我懂事以来的几十年的生活里,想起亲人,姨妈一定在前边,回家探亲,总想着法儿要去看看她老人家。

想起姨妈,不能不说人的命这个东西。姨妈是个什么命呢?是个操心的命,又是个受苦的命,还是个不受完折磨走不了的命。姨妈十来岁就嫁了姨夫,姨夫家是个人口比较多的大家庭,而姨夫又是个三脚踢不出一个屁的人。据姨妈还有母亲跟我说过的一些材料,姨妈婚后就是这个大家庭的苦力,婆婆利害,男人不出头,姨妈只有受苦受累。等好不容易分家独过的时候,全家大小事情全是由姨妈操心。姨妈家一共有两男四女,在那些艰辛的日子里,吃饭就是个大问题。全靠姨妈费尽心血才让这一个家渡过困难。姨夫去世的早,姨妈的操心一直延续到她进入老年。除了操心自家,她作为大姐,还关心着包括母亲在内的每个妹子、舅舅还有外爷家的许多事情。母亲跟我说过,当年困难时期,知道外爷外奶家吃不上饭,姨妈和她经常把自家不多的粮食想方设法拿回去些接济。曾经,我还跟母亲讨论,说姨妈这样太操心也不好,自己累不说,让表哥得不到锻炼,将来像姨夫那样可怎么办。欣喜的是,大表哥锐智聪明,吃苦能干,而近年来姨妈也放了手。当然,也是连年病痛折磨的她不得不大撒手。

现在,姨妈终于走了,这是件好事情。因为这终于遂了她的意,也遂了我及所有爱着她的人的意。只要看过她被心脏病为主的一堆大大小小的老病揉躏成一团样子的.人,一定会想到,死,才是她最应当得到的福气。当然,姨妈自己也受够了。每次见面没说不了几句话,一定会说我怎么死不了。开始听还认为是她说说,后来才知道,这是她在心里想透生死之后最期盼的事情。

大王姨妈的辞世,让我对人的生死有了更进一步的领会。其中最深的感悟就是,生不一定是幸福的,而死也不一定就不幸福。活着,利落地过;当生活无法自理而病魔缠身的时候,就一定要利落地死。这时候的死,远胜于活。这时候的死去,不仅是对人生的解脱,也是对亲人的解脱。

虽然姨妈是经受了各种折磨后才死去的,但是要从子女的孝顺来说,她可以说还是最幸福的人。因为在她数年来时轻时重的病中,表兄弟表姐妹以及他们的家人子女都相当孝顺,这在现在远远近近好多不要老人事情层出不穷的乡村里是很突出的。这固然与姨妈从小秉持的严格教育有关,也与我的兄弟姐妹们良好的素养有关。这是很让我为之感动的。

姨妈终于可以和母亲到一起,我没理由不高兴,这样,母亲也不会再孤寂。我想姨妈一定会在母亲面前第一个提到我:每次都来看我,提着东西还拿钱;我是不能活了,再话让娃娃得破费多少啊!我只想说,姨妈,母亲走了您就是母亲一般的人,我每次说您再坚持着让我再来看望,不仅是给您鼓劲,也是我真心的期盼。当然,我清醒地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世上没有不死的人。现在,您走了,不再受痛苦磨难,也是我高兴的事情之一。

大姨妈走了,这个世界上最牵挂我的人又少了一个,说不难过,说不痛苦,是理智支配的。我很明白,这种对亲人的想念与怀念,会在之后的日子里与日俱增、越来越深重的。就像父母去世后,刚开始忙碌在各种事务里,像是公事公办地处理别人的事情一样。直到某一天,那种伤悲,像决堤的河流一样汹涌而下,让我完全不能自己地沉浸在伤感里,过了近半年才渐渐走出漩涡。

大王姨妈,您等着,您心爱的外甥明天就赶过来看您,送您最后一程!

3月21日

篇7:姥爷走了散文

姥爷其实不想走。

姥爷说,跟我一般大的都死完了,他们谁死的早谁没得享福呀。姥爷幼时孤苦,一生辛劳,早年想不到日子会这么好,所以他觉得天天都在享福。

姥爷每天坐着,见人不唠叨,遇事不打听,叫穿衣就穿衣,叫洗脸就洗脸,叫吃饭就吃饭。姥爷说,小时候你们听我的,现在我听你们的。长晌半午的,姥爷坐着坐着便勾下头去,姥爷说,树老叶儿稀,人老把头低。

姥爷有一根眉毛特别长,更显得慈眉善目,我们见了都要摸一摸,娘就喊,别揪呀,那是你姥爷的福!一次爹帮姥爷剪胡子,忍不住调皮把那根眉毛剪掉了一截,娘见了大惊失色,说,福啊!福啊!爹就笑,偷偷撇嘴,小声说,你娘才是你姥爷的福!

姥爷安安静静,却不糊涂,尤其对时间记得精准。每一年的干支,每一月的大小尽,每一天的阴历阳历星期几,但凡问起,他如数家珍。姥爷静静坐着,是在默默计数日子吧。

清明前夕,家住集镇的小姨去接姥爷没接走。逢年过节庄稼季子,姥爷是一定要守在家里的,特别是清明节。他是想着姥姥和三舅吧,怕他们见他不在家而觉得落寞。

清明过后,小姨又去接姥爷,姥爷很高兴,带着夹袄薄衫,说要好好住一阵。大概是换了环境,没多久姥爷感冒了。小姨慌忙带他去医院输液,输了一个星期,姥爷却渐渐虚弱了。小姨不敢耽搁,架他下楼,送他回家。走在楼梯上姥爷还说他不想回家,他说在街上热闹,大家赶集时都会顺便去看他,能天天看见亲人。可是,93岁,熟透的瓜了,说走不定多大会儿,死在亲戚家可怎么好,大家都那么想,姥爷就被送回了家。

姥爷回家的时候还能走动,但就是心事重。他不停念叨三姨夫,要见他。三姨夫不识字,却会写戏(联系戏班演出),见过大场面。姥爷一定要见他,大家都疑惑。三姨夫终于来了,姥爷拉着他的手不放,说,我怕烧,你认识的人多……三姨夫郑重点头,说,你放心,镇长书记我都熟,一定不火葬!三姨夫从里间出来,三姨很担心,说你真跟书记镇长熟吗?三姨夫一脸坚决,说,熟不熟有什么关系,咱们姊妹兄弟那么多,还拿不起那个钱?!

有了三姨夫的保证,姥爷很快平静如常。但不久他就瘫痪并失禁了,只是泻,补肚子的药喂遍了也没用。舅妈她们帮他擦洗,他抓住裤子不让脱,舅妈一瞪眼,说,讲究啥?都是自家孩子!姥爷便无可奈何松了手,后来便闭了眼睛,婴孩一样任人摆弄。

姥爷随后就不进饮食了。姨妈她们整天围着问吃啥喝啥,问多了,姥爷终于想起一样:煎饼。鸡蛋面糊,葱花香油,煎饼,大概是姥爷记忆中至上的美味,他几乎吃掉了大半个。此后,姥爷便不再吃饭,他说算命的说过,他活到93岁,寿限到了,该走了。

最后的几天,姥爷不会说话了,时常陷于昏迷中,有时候听见人叫,眼皮一动,就有眼泪嘟噜噜淌下。

姥爷终于走了。

摆满供品的灵前,姥爷静静躺着,口衔铜钱,脚蹬元宝。

号啕的哭声中,大姨说,爹啊,我知道你不想走,我夜里每回起来都看见你在哭,爹啊,我看见你哭了,你一个人躺着哭,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小姨跪在地上钻老盆。钻老盆是不能还手的.,要一口气钻破。老盆底的洞越多越好,以便过奈何桥的时候漏掉迷魂汤,好让姥爷不忘记我们。小姨钻完老盆起身后退,然后扑通跪地大放悲声,说,爹呀,我给你磕头了,磕三个响头。

十年前,姥爷颤抖着嘴唇躺在床上,听我们抢呼欲绝送走他最小的孩子。七年前,姥爷眯缝着眼睛坐在门前,看我们幡旗飘飘抬走姥姥。又一个春天,姥爷一身簇新静静躺着,被我们一路哭喊,送进那片永恒的麦田。

我们把姥爷放在姥姥身边,从舅妈裹头的孝布上撕下一块,用两根红筷子撑着,搭在姥爷和姥姥的棺木上。这布是搭桥布,姥爷和姥姥通过这桥,就可以久别重逢了。

篇8: 叶子走了散文

叶子的走,是注定的, 是躲不过这个季节的,是 意料中的,也是毫无征兆的,没有人知道叶子以何种姿势走的,唯一能看明白就是那样利落的默默的走了,正如默默的来,顺着来的旧路回到属于自己该去的另一个世界。

尽管那个世界那么漫长,那么黑暗。

叶子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是树的叶子。确切的说是院子里一株海棠上的最后一片叶子。

发现叶子走了,是在早上,那时,我像往常一样,站在院子那株海棠前,习惯性的入定与海棠意念瑜伽时,猛然惊觉海棠唯一握念的最后一片叶子走了,脱疤干净整洁,如若出门的贤妇整理过的屋里,在一尘不染的洁净里无牵无挂的走了。面对失去亲人般的海棠,我尴尬的心疼中,痛惜无措,不知以何安慰,以何修为。还在昨天,还在前天,还在往常,每个清晨,我依恋般的伫立海棠前,与之禅意心语,喜欢呼吸水一样清凉的阳光,喜欢晨风染着阳光柔柔的暖意钻进每个张开的毛孔,拂过每寸晕懒的皮肤,想像叶子如温柔的手按摩每一个关节穴位,长此以往,沉溺享受这种静谧惬意的感觉。

或许,这种感觉,这个习惯,好像自从种下这颗海棠就有了,并且,慢慢发现日复一日的依赖上了这种感觉。

如是,在这个时候,把心安放到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距离,什么也不想,只于海棠对面无言心语。总觉这样的时光是心安踏实的,是有灵气的。久了,与海棠相约笃守光阴,眠过冬季,等在春天,待在海棠身前,盼望它抽绿出芽。

这般,海棠像是一个目不识丁的挚友委托我向春天打听关于自己的花信,问询当年几丽身。殷切中,不知在每个雨后每个日出,心里惹乎的'问过等过多少回了。总盼着,捕捉着,春风带回来的一切消息,哪怕是半点,丁点。虽,明明知道这种等待不会有空欢喜,但,心中还是掩饰不住那份难耐的毛燥,甚至觉得春有点讨厌似的,吊我的胃口,让我在朝暮开合信箱般的等待中,总想这次会得,却还是不得中,闻鸟而醒,撕开夜幕偷看。

终于,在一个春雨唤醒枝头的晨曦,海棠含着清喜的热泪抹绿了,星点般粘在枝桠的腋窝,花信终归到了,尽管字迹稚嫩,我还是欣喜的亲睹了大自然挥洒的隶篆手迹,这种字,或会意,或象形,在雨宣里晕开,在阳光中涂,一天天渐次延展,泛着生命最原始的光泽,自然会舔舐雨露,由淡绿,又浅绿,再深绿,再后来,会呼唤风信,也就孕出花蕾,紧紧的抱着,如襁褓中的婴儿,带着生命的神圣美好,晕满天地灵气,直到薄如蝉翼的蕾瓣,全面开屏,裁成霓裳,宛如在我心中化蝶,招来花魂,禅意盛放,芬芳成一个世界,泼洒着自然的色彩,吐散着春的味道。

随着叶子的葱茏,在每个清晨,我能隔着叶脉听懂海棠的腹语,捻着花序能看透花心深处最红最美的底色,仿佛触到花蕊芭蕾的妙姿,听见叶子与花这对姊妹在临春夏更迭间,隐隐而淼呢松鄙中的呢喃,亦或是嘱托。花,挣开叶子的衬托,就在春将陷落夏立中,依次瓣瓣殉陨,以最美的姿势化作香泥,埋在春天里。

这个时节后的叶子,在夏的繁盛中,慢慢流露出憔悴,我好像嗅到叶子在花走后的寂寞,看到叶子在风雨中的疲惫。火一样的阳光烤得海棠叶子日渐衰老,叶子唇瘪齿钝,脉络衰弱,似乎捱着大限的日子,等待黑白无常一样的秋风的召唤。

就在,就在秋风吹响号角的时候起,海棠叶子于万顷秋红的集结中,散尽最后一滴绿,秋阳透过,黄亮通彻。在秋风压境横扫里,叶子饮寒露身落飘零,空留海棠满身痂衣。

现在,海棠的最后一片叶子,也于昨夜走了。虽然早已知道是有这一天的,我还是怀疑秋风是否蛊惑了叶子,在我的一个有意无备的清晨,叶子就这样淡定从容的走了,再也不会陪我瑜伽心语, 再也不会对我摇曳招手问候,只皈安静的长眠尘土,接受霜雪的葬礼。

焖殇泼秋,感触花叶的生命轨迹,每年,每季,总是循着自然,依序开放,没有一朵花会忘记,没有一片叶会犹豫,不纠结岁月,不怨恨时光,不胡乱感慨,冷暖自知,顺意随性,如约而来,践约而去。完美属于自己的每一次轮回。无声却有韵,如哑弦雅致音律满满,似去如来间,禅意十足。

想来,这落叶或许是,树向春寄去的明信片,上面一定写满深情款款的诺言,所有的树木在花叶落尽芳菲之后,一定还在痴癫守望,凋零只是一种美丽的等待,等待腊梅落红的路口,远远而来。而这种等待,无需语言,无需承诺,因为,真正的懂得不语最亲,真正的诺言不语最信,是刻在岁月额头上不朽不旧的年轮,是可以托付终身取暖的。

或许叶子的走,正如叶子的来,无去无来。其实,就是叠加在季节里如来的无声诺言。

篇9:走了的散文

走了的散文800字

走丽江

上个世纪末的秋天,我第一次到丽江.

当我在东巴人破旧的楼房里看他们的壁画和象形文字;当我在阴暗的院落听被称之为音乐活化石的纳西古乐;当我在玉河桥上看图腾般的木雕群;

当我在玉龙雪山的冰川俯瞰莽莽高原时;

我被那份美丽与宁静、苍凉与古远、厚重与殷实所震撼。

丽江古名大研镇,四方街是大研镇的心脏,不大的场地却让人感到一种虚怀与空阔,处处透露出高原古城的万般威仪。这里是茶马古道的起点,各种商品的集散地,周边是保存完好的旧时店铺。每条或窄或宽的小巷都傍有潺潺有声的小溪。这里四通八达且地势较高,是古城洗街的起始处,洗街时,先在夜间把玉河下游的坝口堵住,让水溢出街面,清晨起来顺街巷冲洗。间或的这么一番冲洗,街道洁净得即便满地打滚也不会弄脏衣服。

早上,暖暖的阳光投在安静空寂的街巷,已是上午八点多钟,我端着相机转悠了大半个城,才见几家店铺缓缓开门,“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在静寂的街巷里显得格外悦耳。起床的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们把柴火炉子烧得浓烟滚滚。阳光在狭窄街道的屋檐缝隙间穿过来,层层叠叠地洒在窄窄的石板路上,就像霜黄的宣纸裱衬着一幅悠远的史籍字画:骑楼、花窗、门廊、隔扇、砖雕、短墙。屋脊瓦楞上,那些不知长了多少年的草株,大多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斑驳脱落的土墙,被风吹雨淋得森黑的木楼,都还沉浸在一层迷蒙而又温暖的睡意之中。

快到中午时,整个古城顿时热闹起来,有挑担的,有练摊的.,有谋生计的,也有旅游的,这里刚被联合国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慕名而来者,各自以他们鲜艳的服饰在这里招摇过市,各种肤色,各类语音在这里混杂一堂。

夜深时,古城静寂无声,这里民风憨厚,人心纯朴,那些开化都市的明火执仗者和梁上君子们尚未光顾,在这样的异域远乡,这样的良宵美景,根本就没有不出去走动的理由,于是,在那古老幽深的小巷里,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夜风中屋檐下的风铃清脆摇响,忽明忽暗的客栈牌匾和酒店幡旗倒映在流淌的河面上,被人们终年打磨得如铜镜般发亮的石板路泛着幽幽的光,凹凸不平的路面把脚板踩得生疼。其实,这里最适宜旧时的赤脚、布鞋和嗒嗒作响的马帮,适宜身佩长剑慨然远行的侠客,在这样的夜晚,走在这样的小巷,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作为远古时期游牧民族的后裔,纳西人习惯了烈日、长风和大漠,他们的血液中流淌着刚毅、勇敢和不畏艰险的特性。不知几时起,他们的祖先经历无数次喋血厮杀和生死追逐后感到疲倦了,在几番颠沛流离后选择了玉龙雪山下这片土地繁衍子孙,休养生息。

这里丰沛的水源给纳西人融浸了水一般缱绻缠绵的柔情,他们收敛了放荡不羁骄横暴唳的本性,在汉、藏、白等几个强大民

族的夹击和包围下,因体现不出强悍而渐渐消沉,久而久之,他们过惯了宁静的生活,软软的没了脾气。只有在“木王府”里那规模宏大,殿宇壮丽,极尽奢华和铺张的建筑与装潢,才让人联想到纳西人昔日的辉煌、显耀和大国气度。

在这远离都城的高原,在这王权不达的穷乡僻壤,他们与世无争,自给自足,写着外人看不懂的文字,弹奏着世代流传的古乐,生活中没有过多的精神压力,没有强烈的时间观念,柔美和畅无处不在,生命就这样轮回着。这种心态和气氛也感染了所有来这里游玩的异乡过客。在我涉足过的酒店茶楼,大多数人都显得悠闲无事。时间只是偶尔从那些被进出的客人掀起的门帘中泄漏进来,昨天,今天,明天没有太多差别。这里容得下人生里所有的无聊和繁琐,所有游手好闲的男人和喋喋不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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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走了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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