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散文随笔

时间:2023-10-17 07:34:34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清明的散文随笔(合集12篇)由网友“真心诚意”投稿提供,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清明的散文随笔,希望大家喜欢阅读!

清明的散文随笔

篇1:清明散文随笔

清明散文随笔

四月四号,天气转阴,乌云密布,像移动的黑色幔布一样遮住了天空。阴风阵阵,拍打着春绿,呼啸而来,让人感到了一股春寒。夜里风更大了,好似在发怒;咆哮着,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哀伤。只听屋外响起飞沙走石的密密麻麻的杂声,似雨滴急切地拍打在窗的玻璃上,让人感觉外面大雨如注。我不觉凝神呼吸,倾听外面的风雨声,好久没有休息,舒舒了思绪,想着天刚亮外面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天亮了,来到外面,地上没有一片潮湿的痕迹,风依旧冰冷刺骨,乌云也似骏马奔腾。今天是清明节,是个祭祖的节日,然而天气却清冷,不禁让人产生绵绵的哀思,淡淡的忧愁,这时多么可想有一轮暖阳!

下午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来,似如颗颗微小的冰雹随风斜泻下来,有点意外。“清明时节雨纷纷”,果然是啊,这是气候的守信,也是执着的习惯。簌簌声,萦绕耳际,树木,房屋,路上的行人变得模糊了,唯有那袅袅的烟气,透过雨帘,悠然翩跹。

门外路边的包子铺,落起半米多高的盛着白胖包子的蒸笼正散发出氤氲的蒸汽。挨着旁边的红色的掉了漆的长桌上摆放着一堆堆黄色火纸,用红塑料线捆着,一摞一摞的叠成大大的A,——那是祭祀先祖和已故亲人的纸钱。人们备好酒食,在先人的墓前烧化纸钱,来表达对逝去亲人的思念和祝福,也带着祈福的深切愿望。这不,路边又来了一个买纸钱的人,他大约五十几岁,身材魁梧,手臂粗壮,头顶爬满深沟似的皱纹,是个瓦匠。只听着,“老四,买几刀火纸!!”这时老四正忙着其他活计,一听浑厚的.声腔,马上放下手中的活,笑脸迎上来,主客寒暄了一下,急忙把火纸包好了,收了钱,目送主顾离去,这才接着忙……每到今日今时,买纸钱的农民纷纷前来,赶着晚饭时纪念祖先,有的直接拎着酒菜和纸钱到墓前磕头烧纸伏惟尚飨,也有在家里门口处,烧纸钱,祭酒的,祭奠时还念念有词的,大意是请某某“老太”等前来领钱和食馔的。随着阵阵青烟,和着橙黄的火焰,混合着酒灰味,严肃的气氛里,好似使人感到祖先正在陆续前来享用佳肴,领走钱财,祝福也将随后而来。

清明节这天人们不约而同祭祀祖先,怀着深厚的思念,饱含着对过去的回首和明天的期盼。雨水还在淅淅沥沥,仿佛把人们的思念串成一条条线,随着瑟瑟的寒风飘落大地,拥入先人的怀抱。

清明的雨水寄托着人们的无限惆怅和思念,而今天,一轮明亮的太阳高挂天空,洒下了万道金光,天空亮堂了,蓝色天幕下白云飘然;柳树轻轻地摇曳着嫩嫩的绿枝;白杨树妆着一抹抹新绿,显得丰富起来;鸟儿环飞于屋舍树木之间……

篇2:清明散文随笔

村子后边的山岗上散落着一些坟墓,我祖父的坟墓也在其中。只要一到山岗上站立,就看到了这些坟墓构成了一个灵魂的村庄。

我祖父的坟墓前边有条小路,每一年我要几次经过这条小路,去看祖父的坟墓。

清明节去祖父的坟墓,看见路边的花朵都在毫不经意的开放着。特别是那些鸡冠苔花,开放的金黄金黄,花轮上印着太阳和雨露共同印制的色彩。蹲在小路上,采几朵鸡冠苔花放在嘴里细细嚼嚼,大地的芬芳和甘甜在舌根上弥漫。

忽然我听见祖父从坟墓里走出来,走到我的童年一天,对我说:“鸡冠苔花被土地自动放了糖,是可以吃的。

他采了一朵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我也采了一朵慢慢地嚼着。

祖父是个浪漫的乡村男人,他说:“嚼着鸡冠苔的花,就像嚼着一轮太阳。”

我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还在天上闪烁着春天的光芒。我又低头看看小路边开放的鸡冠苔花朵,上面洒满了阳光的温暖和金黄。

我说:“爷,太阳是不能嚼的。嚼烂了,我们就寒冷了。”

祖父笑笑,蹲下身子,采几朵黄花苗的花朵。他说:“你看,春天的花朵,都是黄色的,因为它们在大地的深处,积攒了一个冬天太阳的光线,一旦开放的时候,就如同太阳的颜色。”

我说:“太阳的颜色是光线,不是真的颜色。”

祖父指指远处坟墓上的迎春花说:“但是,太阳可以把金黄色的光线,变成春花的颜色。你看,残余的迎春花,也是黄色的,也是太阳的颜色。每一朵春天的花,都是一个太阳,温暖着乍暖还寒的土地和山岗。”

祖父在那个春天,简直就是一个诗人,但是祖父却是一个乡村的男人。他浪漫的诗情只有大地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踏着开满鸡冠苔花和黄花苗花的小路,嚼着鸡冠苔的花朵,走到祖父的坟墓旁边。蹲下身子点燃粗糙的纸钱的时候,才明白纸钱的颜色为什么是黄色的,它们也是太阳的颜色,点燃之后,会给祖父的灵魂以温暖,会给祖父的诗情以温暖。

燃烧了纸钱,才看见祖父的坟墓上也开放着鸡冠苔和黄花苗的花朵。一轮轮的金黄,那就是祖父灵魂的太阳,通过坟墓的黄土,到达坟墓的深处,温暖祖父的灵魂。

沿着小路走下山岗,脚步轻轻,既不想惊动祖父的安静,又不想踩碎一路金黄的花朵。

清明的黄花,在白天,或许是灵魂们的阳光;在夜晚,或许是灵魂的灯笼。祖父打着这些灯笼,在灵魂的村庄里行走,或许能够找到自己散落在灵魂村庄里的朋友们。

篇3:清明散文随笔

小时候的清明节总是雨纷纷,虽不懂何为断魂,却实实在在的在祖先坟前伤心地哭。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清明节变成了大大小小节假日里一个不被记起日子,也许是初中、又或许在高中,没了去山里扫墓的记忆。如今好怀念家乡清明时节那漫山红红的、酸酸甜甜的栽秧果和野花与绿树旁飘飘洒洒的小雨。又是一年春夏,今年的自己把清明节记起来了。这个20xx年的北国的清明节前夕,不再是断魂的雨,而是刺骨的风和寒澈的雪,那夹于风雪中滑落的雨,化作了粒粒欲挽留行人脚步的冰沙。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对雨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留下,哪怕只能给你带去那么一点点温暖。可我最终还是走了,风推着我向前,雪告诉我前面还有漫漫的路。

又是一个晚上十点,一个月前的这个时候,我趴在火车的窗户上看那掠过的一棵棵陌生的漆黑的树。一个月后的现在,我还趴在窗户上,听着清明雪后的宁静。您信么,月亮和她旁边的那颗星星一直看着我,告诉我,不要哭。它们说那条您回家的路,有开满鲜花的树。所以就算想,也请开心地哭。

回不去的我今夜唯能让心灵回去了,不用与他们结伴,就我和你们。

前夜雨夹雪后有感而作,寄情清明雪夜:

雪飘四月清明夜,雨坠三更魂断时。雾笼两地相隔处,松落一株冰肌馥。

那夜,帘落止语,一别永别。此时,衣起扶风,泣难成泣。

篇4:清明散文随笔

一次,孩子问我:“爸爸,你是不是很想念老祖,我领你去看。”此话一出,把我惊出虚汗,原来孩子是说挂在堂屋的遗像。

这里的清明似乎和文明传说的渊源无关,或许大家根本就不懂介之推之类的流传故事,也不知道什么清明的由来,只知道清明来了,要去祭拜祖先,这样一年两年,直至刻印在后人心中。

看着窗外笼罩着的云层,深灰色的天空像一顶帐篷支在小城四周的山上,将小城和星空分割开来,或许傍晚小城的山尖还会挂着一个横切的南瓜,丝缕阳光像黄红的瓜瓤在滚圆的瓜皮的伸展,中心那一粒黄白的瓜子,向外输送着养分。

云和雨就像兄弟姐们一样,有时云集雨来,有时云过雨逝。清明时节雨纷纷,没有雨的清明似乎就像枯坟里的祖先,只有没有腐化骨骼,躺在阴暗的角落,或许就连骨骼也腐化为泥,一堆布满深黑色早已褪去红色原色的坟土,等待着人们从心里想起并祭拜。

求学期间,由于离家几千里,清明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祭拜,或者根本不用去祭拜。那时,熟悉的亲人还在世,死去的祖辈,我都没有见过,只是听奶奶们说起过。多年后,亲人相继离世,才想起清明节一定要回去上坟,看一看那一堆埋着亲人的土,是否长树长草,是否被猪拱牛挑,是否被雨水冲刷,坟前的树是否遮住坟向……

清明节,经济好的人家会拉只羊去杀,家庭一般的人家几只鸡即可,或邀亲朋好友前去家族坟地上坟。柳枝此时已经长出了新叶,不知为何要采摘柳枝置于坟头?在这里,柳枝和桃枝是用来驱鬼的,难道祖先没有变鬼的,都升天成仙了?大人也会给孩子编一定柳枝凉帽,不知是避热气,还是辟邪。每次吃饭,老人就会念叨:“不能用柳枝筷子夹鸡肉,否则会被毒死的。”山上,也不一定会有柳枝,但还是一年一年的叮嘱着。吃完饭,收拾剩菜时,老人又要高声叮嘱:“鸡肉要收好,不可让蚂蚁爬过,爬过就会闹人了。”似乎这就是,每年上坟都少不了的话。有的老人或问儿孙:“给祖先磕头了没有?给祖先上香了没有?”尽责的老人会领着孩子,前去认祖坟,看墓碑认先人,要跪下磕头,可要碰到地上,要用左手上三柱香。回想那时甚是虔诚,有时不小心还将头磕破,裤头磕脏。如今上坟,稍作比划略表心意,香纸不化……多年以后,或许孩子们都不会再有上坟的场景。

上坟时,会对有的祖坟进行填土,选土要选松软的土,那样祖坟才会蓬松,种植高杆茅草才能更好的生长,一家人才能从祖坟得到庇佑,才能兴旺发达。要修去坟周边的树木,不能让坟前的树遮住坟向,不能让让坟后的树根长进坟里,不能让左右的树枝盖过坟沿,树上的雨滴会冲走坟上的土,这些都是不能忽视的细节。

晚饭后,大家启程回家。一个老人点着三柱叫魂香,叫着所有上坟的子孙名字:“说着快回家来。”并和祖先说:“赶快回去守好坟。”

篇5:清明散文随笔

春色微寒,草木吐青,转眼又近清明时。

清明二字,曾经于我而言,没有太多的感怀,但自父亲走后,每近这个时节,内心难免惆怅万千。父亲病重时落寞而凄寂的身影总是会不时浮现于脑海,莫名地,一股针扎般的酸痛感就会如游丝般的盘踞在心房。

父亲离开我们已有三年多了,期间从未以只言片语去提笔悼念父亲。不去提笔,不是因为不想念,而是太怕触及内心深处那根一触即发的弦,让哀伤遍野。

父亲咽气那天,正值初冬,落叶纷飞,寒气袭来,四野有些萧瑟。

立于床边,望着呼吸已近衰竭的父亲,我们都束手无策,更感茫然,像个溺水的孩子,只能绝望地等候死神的宣判。

母亲说,你爸爸快要走了,你快去学校叫回萱萱和诗豪,让他们见最后一面。

泪流满面地拉着女儿和侄子的手,奔进父亲卧房时,母亲、二姐、哥哥他们都已悲痛地跪倒在父亲床位前,凄凄哀嚎声淹没了父亲痛楚不堪的喘气声。

屋子里到处充斥着生命将息的腐气。

生命的凋零,有时真的就像被寒风猛烈刮下的树叶,一眨眼功夫,就气息临绝。除了困难急促的喘气,父亲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和神情与我们告别了。

也许,父亲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得那么快,快得如天空掠过的一道闪电,怎么突然间,自己就一动不动,不能言语了。

20xx年的秋天,父亲的动作莫名变得有些僵硬和迟缓了,在县里几家医院检查了数次,终不明就理。为了查明病因,母亲和哥哥陪着父亲去南昌检查身体。那天,父亲做了胃牵引手术检查,对于年近七十岁的父亲来说,做这种检查很是痛苦和危险,但父亲还是听从了母亲的劝导,咬牙坚强地做完了这项检查。

母亲说,父亲做这项检查时,心中是捏了一把冷汗的,好在检查中没出意外,随后便开始一心等待检查结果。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场突出其来的噩耗会连夜袭来,打乱了所有人的步调。

大姐下乡回单位值班的途中被一辆飞来的小面包车撞飞在地。当她被好心人士送往医院时,医生说,已经晚了,你们家属还是早点准备后事吧。

这声音就像从地狱里传来,让我们从头凉到了脚,我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冰冷的日光灯下,全是刺眼的白……

二姐夫忍着心中的剧痛,理智地说,得通知你母亲和她儿子回来,操办你大姐的丧事。

二姐夫这句话,就像重锥敲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脑门上,尽管痛彻心骨,却让我们清醒过来,心里再伤痛却也不能让大姐暴尸在外。

拨打了爱人的电话,哽咽着告诉了他家里发生的这一噩耗,并叫他连夜将我母亲和外甥接回永丰,并嘱咐他切莫告诉父亲,大姐的真实情况,只说还在抢救中,并让父亲和哥哥留在南昌等待检查结果。父亲身体弱,又刚做了检查,我们不想让他再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当我泪流满面地诉说完这一切时,时间已近深夜十二点。

半个小时后,哥哥拨来电话说,他们一行人将全部返程回来,不等检查结果了。

怎么办,父亲也要回来?

二姐夫说,也罢,自己的女儿出殡前,总得让他见上最后一面。

可是父亲刚做完检查,身体已很虚弱,又怎能经受得住这么沉重的打击?母亲年岁也已大,女儿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白发送黑发,叫她一时怎么承受。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缓冲期,瞒住他们说是在抢救。尽管知道大姐依靠呼吸机维持脉搏跳动,这只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安慰,但好歹胜过抚摸一具冰冷的躯体。

所有在场的亲人商定,在父母赶到医院前,我们全部要忍住悲伤,不允再掉眼泪,否则瞒不住精明的父母。

凌晨三点半,父亲在哥哥的掺扶下与母亲、外甥、爱人跌跌撞撞地奔进了急救室。我们惶恐地迎上去,装出要保持安静的神情,劝说道,爸、妈,别着急,医生正在积极抢救。

是的,医生在测血脉,在翻眼皮,在换药血,但我们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我们没有让父亲太靠近手术台,只是让他在几米开外看了一眼,便劝父亲先行回去休息,不要影响医生工作。实在困乏的父亲见我们语调说得较为轻松,也怕自己的声响真会扰了医生工作,便在爱人和哥哥的护送下,回往了家里。

而母亲不管我们怎么劝说,就是不肯离开急救室一步,待父亲走后。母亲抑制不住地去查看大姐的瞳孔,并抚摸大姐的脚板,突然间,就放声地嚎啕大哭起来……

灰蒙的瞳孔,冰凉的脚底,这一事实,怎么也骗不了精明的母亲。大姐脚上穿的袜子早已擦得破烂不堪,手掌、肘关节,各处都是擦伤、裂开的瘀肿血块,面目凄惨,让人心酸。

母亲悲怆的哭泣,引得所有人又嚎啕大哭起来......

大姐是多么痛苦不甘地离别这个世界,但她的亲人都没有聆听到她最后的声音。

那一夜,我们一宿未眠,都只顾着悲伤,却忘记了还有父亲在漆黑的夜色下孤零零的惶恐等待……

天空破晓,当我搀扶着双眼浮肿的母亲,踩着晨露的湿气,回家添衣时,灰暗的屋子里,却见父亲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孑然孤寂。见了我们进来,他满心期待地探出身子,急切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母亲抬头,一脸悲戚:“还能有用吗?”寒冷的声调,让空气瞬间凝固。

父亲怔坐在那,刹那间就失去了表情。

几天后,父亲对我说,你妈妈这句话就像一把尖刀扎在我的心门上,让人无以招架。虽然,我回到家里,但心里却一直在盼着消息呀,听你们说在抢救,我是满怀希望的呀,我呆在家里,何曾合过一眼?

父亲的话,让我的泪水差点又喷涌而出。

大姐抢救无效的消息,让父亲的精神全然坍塌。

我常想,如果上天不带走大姐,父亲是否不会那么着急地离开我们?

那时,父亲自理能力急骤下降,必须有人搀扶才可走动,坐在椅子上和躺在床上也需要人来相扶。南昌医院也发来通知,告知父亲是肺癌中期,考虑年纪偏大,以中药调理为主。但我们那段时间一直忙着大姐案子和丧事办理等繁杂琐事,几乎忽视了父亲的感受。我也无从知道,父亲那段时间是怎样打发那一天天难熬的日子。

大姐的案子是在大姐遗体送往殡仪馆火化那天才告破的。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的细雨,父亲因身体之故无法参加自己女儿的出殡,只是一个人在家默默流眼泪。每次我们出门,丢在身后的一定是他落寞、孤独的身影。

当大姐的丧事告一段落时,我们才发觉,父亲的生命猛然间就拐入了不可回天的衰竭,搀扶着他行走时,感觉他的动作已是十分的笨拙和缓慢,像是戴上了沉重的镣铐,只能以一寸一寸的细碎步子,艰难地移动着僵硬的双腿。他的神情开始变得木然,他的目光总是透着一种冰冷的寒,哪怕是面对他曾经疼爱的儿女。

苦不堪言的疼痛如蚯蚓似的开始四处钻入父亲的肌骨,侵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父亲的面容也在日渐消瘦,由最初的淡黄色继而转为黄褐色。昼夜不停的咳嗽,日趋渐紧的呼吸,已让父亲甚少言语,除了一日三餐的机械吞咽,就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滴嗒滴嗒,听着秒针的声音,从白天坐到夜里,又从夜里坐到白天。偶尔盯着某个物体时,目光就像放飞的轻气球会有所飘移,随后又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着......

自行走不便后,父亲卧房已由原来二楼的西北方向的房间搬到了一楼的东北方向的房间。周边高耸的楼房终年遮住了四处弥漫的阳光,让屋内显得更加阴湿潮重。父亲虽然穿着几重厚厚的棉衣,手脚却依然不见温暖。偶尔,阳光灿烂,气温有所上扬时,我们就会扶着父亲坐在屋檐下去晒晒太阳,帮他揉揉四处泛疼的肩胛和脊背。父亲的神情,常会引来路人的关注和侧视,一些原来时常见过父亲在公园里散步的邻里会好奇相问:“老刘这是怎么了?前阵子,不都见他好好的,还常见他在公园里行走吗?怎么一会子就变得今天这样子了?”

外人自不能明白父亲所承受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疼痛。精神上的彻底坍塌,导致病魔像狂风扫落叶一样袭卷了父亲元气不足的肉身。艳阳下,望着谈笑风声的矫健路人,听着来来往往的汽笛喧嚣。他的目光偶然也会流露出对生命的一丝眷念,但更多的却是无可奈何。任何药物,都已无法阻挡父亲身体的枯萎。多数情况下,呆在父亲身边,多是我们在说,父亲只是默默听着,我们无法洞悉他心中所虑所想,只是偶尔听到他漏出一两句这里痛,那里痛。

父亲的沉默寡言,让母亲很是担心。静处下来,母亲便会相问,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还有什么话语想交代我们。但父亲只是摇头,问得紧了,也就是嘟嚷一句,没有什么话要交代了,这让母亲有些失望。也许母亲是想听听父亲的一些倾吐,但对于心思向来不喜外扬的父亲而言,又怎会在万念俱灰时作一番情深意切的表达呢。

那时,我们一直以为父亲可能感知时日不长,所以,面对红尘,万事倦怠。一日下乡时,听得母亲打电话告诉我,你父亲今天念叨你去哪儿了?并问怎么没见你的身影?可能前阵子你常帮他推拿、按摩,让他心里有了一丝依赖了。我听了,心里是又暖又酸,暖的是父亲心中原是有我们的,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酸的是父亲需要我时,我却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父亲后来连起身、穿衣都无比困难了,他拒绝再出门晒太阳。除了饮食,终日便是躺卧在床上。

父亲离世的前一天,我与母亲轮流看守。母亲守到了深夜十二点,我从十二点开始看守病床上的父亲。父亲的房间连日照着灯光。泛黄的`灯光映照着父亲越来越困苦艰难的呼吸,他张着嘴,进气声一声比一声紧,一声比一声急促。面容近似一具张嘴呼吸的腊像。

夜里,寒气逼人,四野俱寂,唯有父亲的房间在闪烁着孤零零的灯光。偶尔靠近父亲床边,握着他的手,拿起或放下,已引不起他任何回应,轻声叫唤一声爸,也没见他有多少神情流露,只是依稀可见有微微的眼泪打湿在眼睑深处......

次天的午后,阳光半隐,云色如霭。父亲在一声划破天际的哀吼声中崩然离去。这也是我第一次目睹至亲在眼皮下耗尽了生命最后一缕气息。父亲离世的情景,像一组千年不化的浮雕,深深地嵌在了我的脑海里。

父亲走后,帮着母亲整理父亲的遗物,发现衣柜里的不少衣裳齐整如新。母亲说,你们这些年买的衣服,他基本都没穿,他穿来穿去还是喜欢以前的中山装和旧棉袄。父亲健在时,衣着较为寒碜,尽管给他添置了一些新衣,但多半被他压在箱底。平日里穿的,总是那几件被岁月磨皱了灰白旧衫,我们劝他穿好一些时,他也总是反驳我们,这衣裳哪里不好,哪里就不能穿了呀。对于我们给他添置的新衣,他也时常埋怨,乱花了钱。

父亲的丧事办完后,家里显得极为冷清。进门,我们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咳咳咳”咳嗽声,抬眼望见的只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瓷板画像。母亲时常独自垂泪,偶尔抬眼望见父亲画像时,会说,照相那会,正是你父亲食量最好,身体发福时,哪知,才多长功夫,就说走就走了呢。

怕母亲闷在家里黯然神伤,有时间,便会挽着她的胳膊上街闲逛,一条街,一条街,任由时光随意晃荡。自大姐和父亲在一个月里先后离去,母亲心境有了一种大悲大痛大哀后的平静,她开始讲述着父亲生前的一些故事,有我熟悉的,也有我陌生的。

母亲说,你父亲年轻时也曾激情热血过,少有落脚在屋,不沾家务活,不是跟着这帮人这里窜就是跟着那帮人那里窜。那时正值十年动荡期,社会上分为几派,争锋相对,互相打斗。这种纷乱的现象也波及到了林场。母亲刚产下幼儿,不喜归入任何派别,坚决置身事外,更不许父亲卷入其中。但父亲是文化人,能写会画,又是当时场里唯一的高中生,便总有一波又一波的人马前来家里蛊惑、游说。父亲终没能听从母亲的劝导,也抵挡不住热血沸腾的诱惑,不可避免地卷入了其中。后来,动荡结束,父亲反反复复写了近一尺厚的交代材料才过了关。母亲说,当时那几个帮派的头头子被杀头的杀头,判刑的判刑,因你父亲只是帮衬着写些文字,并没有卷入实质性的争斗,才幸免一难。我无从知晓,当时林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云谲波诡的争斗,父亲又历经了怎样跌荡起伏的岁月。只可惜了那一尺厚的交代材料在搬家时烧成了灰烬,我已无法从中窥见一二。母亲说,自此后,你父亲如霜打的茄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变得谨小慎微,变得怕事胆怯,他开始窝居在家,安心带小孩,做家务。

或许是年轻时能够幸免于难,让父亲失去了向上攀岩的凌云壮志,自懂事起,我所认识的父亲很是忠厚本分,刚直、正派,从没有什么宏伟远大的目标,只是安安份份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当过会计,分厂的副厂长等,多是主抓单位业务,也是我们所戏言的“军师”。在我年幼时,时常能见职位高于父亲的单位领导,三顾寒舍来请教于父亲。母亲工作上需要撰写的各类先进事迹材料也多半是由父亲主笔、润色,拉框架。母亲常说,比你父亲学历低的诸多同事,后来都混得风生水起,唯你父亲老实如牛,年年在原地上踏步。

母亲希望父亲能如其他八面玲珑的男人那样,加官进爵,也好让全家脸面生光,但父亲耿直老实的禀性难以更改,更无旭日东升之荣耀,始终甘为他人做“嫁衣”。为此,父亲没少受母亲的数落。许是遗传之故,父亲膝下的四个儿女,也没有一个生得口齿灵俐,巧言如簧。其中两个女儿还如父亲一样,年少时都嗜书如命,爱捧着母亲眼里没有一点实效的“光明经”,打发葱茏而漫长的岁月。

父亲过于安守本份的老实个性虽然不招母亲待见,但却为外婆所欣喜。听母亲讲,当年,外婆就是看中了父亲高中学历与老实性格,便作主将自己十里八村都有名的能干长女许配给了父亲。外婆原以为,这是为女儿谋得了一个好姻缘,然而婚姻能否美满,又岂是人好二字可包罗。没有相同的人生观、价值观和志趣爱好,夫妻哪能有长久的愉悦相伴。父亲和母亲志趣、性格皆南辕北辙,不在同一道上。父亲喜欢看书,母亲喜欢闲聊;父亲平素寡言少语,母亲恨不能用大嗓门塞满整座屋子。在我印象中,家里常年埋藏着一点即着的火药。或因为父亲喝多了酒,或因为打碎了几个碗,或动作迟缓了些,诸多拧不清的家庭琐事,都可以点爆一场旷日持续的家庭战火。爱情对他们来说,就像天边的神话,一个沉浸于书中探寻,一个只能望月长叹。但尽管如此,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硬是一个接一个的从“烽烟战火”里爬到了人世间。据母亲透露,在过世的大姐手上,还夭折了一个年仅数月的兄长。

许是父亲少言,每次见了他们吵架,我总是甚为同情,不忍见父亲常年隐忍,便会斗胆为父亲帮衬几句。母亲有很强的语言组织能力,这是父亲阅读再多书籍也无法企及的。在争执中,父亲沉闷的解说词时常淹没在母亲高亢的声调里。只要一开腔,母亲就能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倒出嫁给父亲后所承受的满肚辛酸和委屈。年轻时不理家务,婆家隔三差五派人上门催账问钱,如牛马似的累死累活却享受不了自己男人的嘘寒问暖......

父亲虽然也会在嘴上抗辩几句,但他心里却是知晓母亲内心的苦楚,所以私下里,父亲常说,你母亲确实很辛苦,家里大小事宜基本都是她在打理,所以我就不去逞口舌之利,多数是迁让着你母亲,她要说,就让她说。父亲的大度,让我更是心生敬重。

年少不更事时,我与生性要强的母亲时不时就会东风吹、战鼓擂,但与父亲却从未有过一丝不愉快的冲撞。父亲对自己的儿女很有耐心,极少打骂,偶尔我们做错了事,也是耐心细致的劝导一番,从不用獠牙般的语言训斥我们。这也使得儿时,我与父亲更为亲近。

工作之余,回到家,父亲时常要抱起我们,讲一讲他那段风干在岁月里的辛酸往事。父亲听力不好,并非天生,而是患中耳炎时救治不当所致。父亲原本是高中班主任老师最为看中的一名学生,一直被当作可塑之材来培育。然而,谁也未曾料想到,高考前一次体检,却将父亲推入了万丈深渊。父亲怎么也没想到,患中耳炎时,长辈的那次不慎处理,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剪刀,剪去了父亲欲以翱翔的翅膀。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度过了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只知道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就像一条活死鱼一样,奄奄一息地挣扎在岸上。他甚至想过吊颈,想过跳江,来了却黯淡无光的人生。我常想,如果父亲听力没有问题,或许就能考入大学,那时,他所迎娶的妻子也许就不会是我的母亲,就不会有我们几个儿女的相继出世。所以说,人生的一道坎,就是命里的一道安排。

父亲说,你母亲只道我是高中生,在场里有文化,但她岂知一位听力有疾者内心所隐居的自卑。父亲年纪越大后,听力也急骤下降,与之交流,时不时要爆大嗓门,不解者,还以为我们对父亲不恭不敬不孝。后来,我们拨电话至家里,都是找母亲说话,父亲听见电话铃音如避蟒蛇,竟现慌张,急呼母亲。父亲变得更加寡言了。我们不再聊金庸、古龙、梁羽生了,也不再聊那些武功卓群、气宇不凡的江湖人物了。那些刀光剑影的传奇,那些渊源悠长的历史,都随着父亲的衰老,一并远去。一本小说拿回家里,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蜂拥争抢了。一家人围桌畅聊时,父亲鲜有插话,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扒着饭菜,听着我们欢声笑语,偶尔会用茫然无措的目光掠过我们的脸庞。

岁月不知不觉催白了父亲两鬓青丝,催开了他膝下的几朵蓓蕾。看着我们成家、立业,父亲的眼里流露出欣慰。尤其是看着三个女儿通过自己的努力,先后跳出了林场的院门,父亲更是如饮甘泉。父亲一直甚为钦佩宋氏三姐妹,在父亲心里,总是不知不觉把我们姐妹仨比作宋氏三姐妹。老大端庄持重,老二灵婉秀丽,小女才兼文雅。其实,我们都自知,宋氏三姐妹甩我们何止几条街。但在父亲眼里,我们却是极好的。

处女作出版上市时,爱人微有不悦,父亲从母亲嘴里得知其心思时,颇为不解,背后与母亲振振有词道,写小说有啥不好,多文雅的一项事业。父亲向人提起我时,眼里也满是光亮。父亲很是喜欢女儿笔下塑造的几位主人公,不经意也会陷入剧情中难以自拔。父亲感叹道,如果你的小说能够搬上荧屏,那该多好。

父亲走了三年多,我也未能将那个遥远的梦想化作现实。但父亲的鼓励之言却时常萦绕在耳,催我不怠。

父亲葬在老家的荒山上,那个四野还算平整的稀疏林地里。父亲的坟冢与一面池水相对映。有时,可见到一两只小鸟从林子里窜出,用翅膀沾着水珠子,飞往更远的丛林。

每年清明,前往父亲的坟前祭拜,竟有时光飞逝,往事如烟之感。我再也不是那个攀爬在父亲大腿上的小马驹,父亲也不再能牵着我的手,走在洒满阳光的小道上。父亲的音容笑貌成为了一道远逝的风景。

野花开在了荒坡上,蜜蜂落在了花蕊间。一年过去了,周边的青苔和芨芨草又该悄悄爬上了父亲的坟冢吧......

篇6:清明散文随笔

春香放飞一季颜,低回首,青盈缠绵。温蕴唤醒天籁音,静心听,吟醉原野。绿绽枝头正放眼,百鸟歌,花吐婵言。

虔心静,归乡怯,思亲育恩泪雨滴。悔魂牵,提步艰,思望两头空有言。跪表意,供馐品,焚香烧纸化尘烟。逢有缘,只因短,一晃阴阳两重天。梦里唤,还如颜,绕在身边话天年。谁曾想,无常怨,独留含恨无偿还。试问天,情为何,身销玉碎魂有园。

梦归西,驾鹤仙游人归去,留下孤影四季随。屋藏容,乡间草木味幽深,难在异乡了此情。路知遥,浪迹天涯寻觅处,一杯黄土挂心尘。情难忘,恩泽似海心铭记,如有来生再相聚。暖风吹,青青泛绿秀山河,一代新生正吐蕊。地换装,慰藉逝者有遗篇,人生易老天亦老。抚亡灵,儿孙跪拜青山陪,鸟语花香意正浓。慰物神,二老一生多辛劳,抚育七子齐天功。望保佑,灵秀物语天籁音,犹如儿女临长空。

睹物思人屋已空,人去墙残目亦惊。别在回乡望去路,满眼心酸泪浅痕。曾经盼归心似箭,如今一切在梦中。默默相思一路苦,只作坟前三鞠躬。虔诚化作忏悔泪,那如生前善亲待。似问天公情何重,生死相许永不弃。

篇7:清明散文随笔

纷纷细雨,又是清明。

一抷黄土,两个世界,所有的心绪,都在这纷纷细雨中定格成永恒,这注定是一个与往事和亲情重聚的日子,这注定是一个让人心生怀念的日子。

纷纷扬扬的雨,如同纷纷扬扬的思绪,跪在母亲的坟头,想念母亲的情愫,在这濛濛的雨幕中分外浓烈。母亲的音容笑貌,母爱的点点滴滴,在这漫天飞舞令人感伤的细雨中,漫无止境的飘扬纷飞,一种无言的疼痛笼罩着我,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曾经世上最爱我的那个人,匆匆走了,走了已经十五年了…

母亲的坟茔,碧草青青,本是春意盎然的季节,却在怀念的思绪中伤悲不已,生我养我疼我的母亲长眠在这里,静静的长眠在另一个世界,对母亲的思念,与纷飞的纸钱一起燃烧,与如线的细雨一起飞舞,流泪的香烛,炸响的鞭炮,飘飞的清纸幡,在濛濛的雨幕中,编织成钻心的伤痛,母亲,这个充满无限慈爱、人世间最令人动容的亲人,总是竭尽所能地让她们的子女在生命的长河里、时空的短暂中去收获生与美的希冀…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清明的雨,纷纷扬扬,淅淅沥沥,带着哀愁,带着思念。一抷黄土,隔不断我对母亲永远而无边的怀念,两个世界,在生与逝的岁月中仍然紧紧相连…

母亲,每当想起您,我总是满怀伤悲、泪流不已…

篇8:清明散文随笔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每每读这首诗,就会倍感亲切,想起我们那个叫曹家村的地方。

每逢清明时节,村子里艳阳高照,杏花盛开,芳香四溢。远远望去,整个村子成了一片花的海洋。就连家养的小猫,身上也有了杏花甜蜜的气息。祖母喜欢杏树,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自从我记事,祖母就已经70多岁了。每年清明一过,杏花开了,祖母提个小马扎,这棵树下转转,那棵树下瞧瞧,一看有没有调皮的小孩折杏花玩,再就看家养的小猫会不会窜上树,怕上窜下跳的小猫碰掉花瓣。在祖母的眼里,只有花儿自己落了才是好的,小猫蹭掉的花结的杏子长着长着就会掉。每年清明那一天,在杏树下,祖母还会折一些纸钱,那钱是折给我未曾谋面过的祖父的,祖母一边折,一折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你爷爷那个死鬼啊,早早走了,扔了一个穷家给我,愁的我啊。”祖母叹口气又说:“不过那死鬼啊,病了一辈子,糊涂了一辈子,临走时还聪明了一回,他拉着我的手说:‘好好照顾那些杏树,它们不会亏待你们娘儿几个。’”后来,也是真的靠了那些杏树,祖母用卖杏子的钱拉大了父亲,还供出了大伯、二伯两个大学生。

如今祖母也走了,每年清明节,我们都会折一些纸钱给她。杏花在空中飞舞,杏花的香味扑在我的鼻间,我的心里酸酸的,我不知祖母在那边有没有杏花看,有没有酸酸甜甜的杏吃。

篇9:清明散文随笔

梦里,我回到故乡。

我的故乡,不过是一个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村庄,依着地势斜插在半山腰上,红砖墙灰瓦房的几处院落,随着山坡的高度分成上院、中院和下院,几株老槐树,几株香椿树,还有几株皂荚树,年年岁岁,陪着这些房屋生长,生长……房屋老了,朱红的木门变成黑灰色,树也老了,树皮粗糙皲裂,枝干七扭八歪,一到四月却又变得枝肥叶壮,让人疑惑树的岁月究竟是怎样一种轮回,可以生生不息。

我走在这样的院落与树木之间,脚下踩着的是我曾经无数次踩压过的石子。那时候,我有四五岁,也许是七八岁,再或者是十几岁,我那时候踩着它们中的某一个,还把它踢出去很远。现在我在它当初落下的地方再次踩到它,仍然能够感觉到它的不安,它是不是还在担心我是否会再一次把它踢飞,让它再一次经受身体的重心离开地面时的那种惶恐?

一垄菜地,出现在我面前,我看见自己正站在离我当年居住的屋子很近很近的地方。那菜地里,紫得发亮的茄子正冲着我扮鬼脸;嫩绿的黄瓜倒垂下来,顶端开着金黄色的小花,我嘴里泛出贪婪的口水,忍不住伸出手去。

“那些菜不是你们家的,是你家隔壁的。”有个声音在我旁边清晰地对我说,我听出来这是村里的二伯。二伯人有点凶,我们都得听他的,我只好咽了咽口水,继续往前走。不远处,是一片番茄地,粉红色的番茄一嘟噜一嘟噜,煞是可爱,我还没咽下的口水又在嘴里泛滥。

“那菜是你大娘种的,你大娘可不容易了。”我听出说话的是春英嫂。春英嫂是二伯家的大儿媳妇,能说会道,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大娘年纪大了,还要帮衬两个没有媳妇的四十多岁的光棍儿子,村里人都不会去动她老人家好不容易才种出来的番茄。我使了使劲,把口里多出来的水分硬咽回去。

又踩着一路被我踩了不知多少遍的石子往前走。前面不远处是一片韭菜地,新生的韭菜泛出清香,我向四周看了看,遍地都是新生的枝叶,明媚清丽,赏心悦目,房屋被遮掩起来,看不出真实的面目。我弯下腰,用两根手指掐断一根韭菜叶,放在嘴边吹了吹,又含到口里,辛辣清香的韭菜汁液顺着我的口腔弥漫进肺腑。我闭上眼睛,几滴滚烫的眼泪划过面颊,我喊了几声父亲。他没有回应我,他的土地还在,可他再 也不会坐在地头,抽着手里的旱烟,指着地里满当当的茄子、黄瓜、芝麻、绿豆,笑呵呵地说:你看,都在等你呢,快去摘了拿回家去吧!

父亲在他侍弄了一辈子的土地旁睡着,这些土地陪着他睡睡醒醒。孤单的母亲随着我们姊妹漂泊他乡,我们都很少回去。在接下来的梦里,我看见自己走在村子里,可村子里那些我曾经那么熟悉的东西,却不再属于我,并将永远不再属于我!

又是一年清明至,梦里,我先回到故乡。

篇10:清明散文随笔

写完清明后记,烟灰缸早已填满了烟头,实在是想写的很多,又怕自己掌握不了笔锋,即使最终画上了句号,依然感觉还有太多太多不曾纳入其中。

----序言

伫立于老祖母坟前,久久无言,万千言语,终也只能化作默默的凝视。静静地点香敬酒,耳旁的隆隆的爆竹声显得异常刺耳,生怕扰了老人长眠地的清静。老祖母的坟地,是以前老屋的厅堂位置,也是老人常喜欢闲待的地方,儿时的我,常常缠在老祖母的身旁,听老人讲些年轻时候的事迹。时过境迁,旧时的房屋,业已修建成老祖母的墓地,只有堂前那些熟悉的林木,还有那一片片的田地山景,还在阐述着自己童年的真实。以前村里的十几家住户,现今绝大部分都已搬迁到乡镇生活,以往朝夕相见的乡亲玩伴,现在想见上一面,已是很难很难。

承载童年回忆的故里,已在时间长河中渐渐老去,正如父亲的容貌,已被生活磨砺的沧桑。刚到赣州时,从妹妹手机上看到父亲的近照,门牙已经脱落,皱起黑黑的脸庞,笑起来的样子,看的自己揪心不已。时光一晃,四年已经过去,家里的事情,时常折磨着我,又何尝不是时时煎熬着父亲。一直在大城市里漂泊,只为在万千机遇中博得一线生机,四年来,终究成少败多,也只能怪自己底蕴不足,虽然如今锐意依旧,也在北京城潜隐一年多,继续搏下去,相信自己在京都,一定能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只是如此,却需要太多的时间来积蓄,南方的家人,怕是等不得如此长的周期。况且此次归乡祭祖,几位叔叔姑姑的心意,又岂能不知,也是只能埋藏于心底。

其实,郁结于心底的结,已是松开,回乡也只是想求一份让自己心安的答案。临行北京的那个夜晚,二婶亲手下的两个黄酒煮蛋,满载着双亲的祝福,说起来有些丢人,但心底确确实实洋溢着感动于幸福,险些没控制住落下眼泪,还记得,同时能兼得双亲的两份祝福与两个鸡蛋的庆祝,尚是童年时期,以往的生日,要么邀三五好友,要么默默地下两个鸡蛋,在酒精的麻醉中度过。如今,下一步棋,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走了。二万五千里的战略转移,只是为了下一次的猛龙出击,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篇11:清明散文随笔

每逢清明倍思亲,祭扫坟墓忆亲人。今年清明我也去为爷爷扫墓,就有了些许的感受。

爷爷离开我快四十年了,由于在县城工作,我就给了自己许多理由,很少去为爷爷扫墓。爷爷去逝时我只有七岁,爷爷的音容笑貌早已从我的记忆里消失。今年我和姐姐、大弟三人给爷爷扫墓,还有两个弟弟也重复我过去的理由没能去扫墓。我清晨六点从县城出发到老家只有八点多,行走半个小时山路,就到了爷爷的墓地。看来路远和没空都是借口而已,关键是心远离了先人,远离了亲情。当然今年清明有假期也是个便利条件,这也是国家对人民的人性化关怀,值得赞许和欣慰!

清明感怀(散文随笔) 扫墓的过程原始而简单,扫墓的心情随着年龄的增长,环境的变化,周遭的不同而不同,是那么的绵长而悠远。为前辈扫墓的多了些想念和感恩;为夫或妻扫墓的爱恨情仇,百感交集;为晚辈扫墓的再次揭开心灵的伤疤,阴阳两隔,柔肠寸断。为自己扫墓的(有的人生前建墓)万事具备,只等入土,然而坟头那夺目的红纸,又期许着生活多彩多姿,健康长寿;为朋友扫墓松柏长青,友谊长存;为烈士扫墓的多为军人、学生人,偶尔有些公职人员。军人是军纪和优良传统教育,学生是思想品德和爱国主义教育,公职人员是党风和廉政教育。我希望在宣誓过后,但愿多一些沉思,少一些形式,多一份责任,少一份贪婪,想想先烈,自当勤勉有加,克己奉公,服务百姓,报效祖国!

清明扫墓还有环境引发的复杂心情,野外扫墓,空气新鲜,鲜花遍地,尽管踩着一脚泥泞,由于亲近自然,怀旧之后,心情很快晴朗起来,也多了几分放松,多了几分快乐!扫公墓的往往因人群扎堆,交通堵塞而怨声载道。人们多么希望公墓周边的环境得到改善,交通更加便利!

死者长已矣,活者当自强!你的梦想,你的生活,都因你富有爱心,都因你的勤奋,都因你的奉献而变的更加美好!

篇12:清明散文随笔

浓烈的油菜花充斥着我的气息,花香并不曾迷离我的心智。麦浪一层搞过一层的春风里,清新从来都不远离我的心灵。

今天,都有哪些人来过我们的心灵,之后又匆匆离去。我们除了身边熟悉的,或者与生命体相关连的思念外,时间所有的灵魂,我们是否都该一一寄上哀思?

清明时节正是新茶上市的时节,在淡淡的茶香中,泥土的气息从哪里品来?青绿的茶水中无论包含多少颗粒微尘,属于那新泥的味道。如果我们的心麻木了,还能品出那万千的味道来吗?

新坟前的繁华总比旧坟的凄凉要更觉得温馨,可是哀思谁更重?那新坟所牵动的疼痛将超过旧坟多少倍哦!这样来说,时间就该是一剂化解伤痛的良药。存在过的,一切都会被时间给冲淡,所谓的存在也就是一种虚无,可虚无不就是实际的存在吗?

这样的节日,对于没有纸张的焚烧,跪拜的仪式,心灵的哀思在用哪种方式表达?对于每个生活在自我意识中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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