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诗序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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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序原文及翻译

篇1:毛诗大序原文及翻译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jué)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篇2:毛诗大序原文及翻译

《诗经》中的《关睢》是赞美周文王妃太姒美德的。是《风》的第一首诗,是周文王从自己妻子开始推行风化天下,树立夫妇之间的美德的。特意用它来教育百姓,用它来教育臣下。《风》是歌谣,有教育作用;用歌谣打动他们,用教育转化他们。

诗歌是用来表达思想、抒发感情的。人的思想感情存在于内心就是志,用语言表达出来就是诗。情感在内心涌动就是用语言来表现,语言还不能表现的就发出感汉。如感叹还不适以表达,不知不觉就会手舞足蹈来表现。

用声音抒发感情,声音就成为宫商等的乐调,就被称为音乐。太平社会的音乐安祥快乐,政事和顺;混乱社会怨恨愤怒,政事不正常;亡国的音乐悲哀幽思,百姓困厄。所以,匡正人间得失,感动天地鬼神,没有什么比诗歌更有效。先世贤王用诗歌规范夫妇原则,形式孝敬父母、敬重长者的.风气,加深人伦道德修养,使教化风俗向美好的方向转变。

所以,《诗经》有六个基本内容。风、赋、比、兴、雅、颂。上层统治者用《风》教化下层百姓,百姓用《风》对统治者进行批评。主张用文雅的言辞,委婉的方式进行劝谏,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因此称为《风》。到了王道衰微,礼义废弛,政教失和,国家政事混乱,家庭风气变坏、变风、变雅(风的教化作用,雅的美剌作用变化了,风变得淫乐,雅变得怨愤。)就发生了。(社会衰亡的现实表现在诗歌上)史官司可以从诗歌中看清楚政事得与失的迹象,感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人伦关系出现了危机,衰痛苛政给百姓带来的痛苦。抒发思想感情,用《风》讽谏统治者,使统治者通达事变,怀念先王优良的风气。所以,变风从情感开始,用礼义节制。用诗歌抒发性情是百姓的天性,用礼义节制是先王的传统。因此,诗人通过诗歌表达的是他一个人的内心的感受,却可以代表一国人的内心,这种诗歌称为《风》。诗人汇总天下人的心愿,表现四面八方的风尚,这种诗歌称为《雅》。《雅》是歌咏王道政治趋向于正,是歌咏天子政事兴盛、荒废原因的诗歌。天子的政事有大小之分,所以,就有大雅、小雅。《颂》是赞美天子的盛德并加以表现,把成功的消息报告给神灵。

篇3:毛诗序原文及翻译

毛诗序原文及翻译

《毛诗序》,古代中国诗歌理论。著者一说为孔丘弟子子夏作,本文就来分享一篇毛诗序原文及翻译,希望对大家能有所帮助!

原文: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释义:

●《毛诗序》①:《关雎》②,后妃之德也③,风之始也④,所以风天下⑤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⑥,用之邦国焉⑦。风,风也,教也;风以动⑧之,教以化⑨之。

①毛诗序:汉代传《诗》(《诗经》)有鲁、齐、韩、毛四家。前三家为今文经学派,早立于官学,却先后亡佚。赵人毛苌传《诗》,为“毛诗”,属古文学派,汉代未立官学,毛诗汉末兴盛,取代三家而独传于世。毛诗于古《诗》三百篇均有小序,而首篇《关雎》题下的小序后,另有一段较长文字,世称《诗大序》,又称《毛诗序》。看来很像是一篇总序。

②《关睢》:《诗经·国风·周南》第一首诗的篇名。

③后妃之德也:后妃,天子之妻,旧说指周文王妃太姒。此处说《关雎》是称颂后妃美德的。孔颖达《毛诗正义》说:“言后妃性行合谐,贞专化下,寤寐求贤,供奉职事,是后妃之德也。”这种解释其实是牵强附会的。汉儒往往如此。

④风之始也:本指《关雎》为《诗经》的国风之首之意。孔颖达《毛诗正义》说:“言后妃之有美德,文王风化之始也。言文王行化始于其妻,故用此为风教之始。”这是有违原意的,但汉人往往从教化的角度对诗句作牵强乃至歪曲的解释。

⑤风:读去声,用作动词,教化之意。

⑥用之乡人焉:相传古代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一乡,“乡人”,指百姓。《礼记·乡饮酒礼》载:乡大夫行乡饮酒礼时以《关雎》合乐。所以《正义》释“用之乡人”为“令乡大夫以之教其民也”。

⑦用之邦国焉:《仪礼·燕礼》载:诸侯行燕礼饮燕其臣子宾客时,歌乡乐《关雎》、《葛覃》等。故《正义》释为“令天下诸侯以之教其臣也”。

⑧动:感动。

⑨化:感化。

●诗者,志之所之也①,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②。

①志之所之:之,《说文》释为“出也”;句意诗乃由志而产生。

②“情动于中”以下五句:意指心中有情感而后用语言传达出来;意犹未尽,则继之以咨嗟叹息;再有不足,则继之以永歌、手舞足蹈。“永歌”,引声长歌。

●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①。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②;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③。先王以是经④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①声成文谓之音:声,指宫、商、角、徵、羽;文,由五声和合而成的曲调;将五声合成为调,即为“音”。

②乖:反常。

③莫近于诗:莫过于诗。指诗最具有“正得失”等之功能。

④经:常道,用作动词,意为使归于正道。

●故诗有六义①焉:一曰风②,二曰赋③,三曰比④,四曰兴⑤,五曰雅⑥,六曰颂⑦。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⑧上。主文而谲谏⑨,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⑩作矣。国史⑾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⑿;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⒀。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⒁。是谓四始⒂,诗之至也⒃。

①六义:《诗序》“六义”说源于《周礼》“六诗”,《周礼·春官·大师》载:“大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但因对诗与乐的关系理解有异,故二者次序有别。《正义》释“六义”为:“赋、比、兴是《诗》之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对于“六义”,至今尚有不同的理解。

②风:与“雅”、“颂”为一组范畴,指《诗经》中的十五国风。据下文的解释,同时又含有风化、讽刺之义。

③赋:与“比”、“兴”为一组范畴,指《诗经》的铺陈直叙的表现手法。郑玄注《周礼·大师》说:“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朱熹《诗经集传》说:“赋,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

④比:比喻手法。郑玄《周礼·太师》注:“比者,比方于物也。”朱熹《诗经集传》:“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⑤兴:起的意思,指具有发端作用的手法。朱熹《诗经集传》释为“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这种发端有时兼有比喻的作用,有时只为音律上的需要,而无关乎意义。古代“兴”义幽微,历来理解颇多分歧。

⑥雅:指雅诗。据下文的解释,有正的意义,谈王政之兴废。大小雅的配乐,时称正声。梁启超《释四诗名义》说:“‘雅’与‘夏’古字通,……雅音即夏音,犹言中原正声云尔。”

⑦颂:指颂诗。据下文的解释,有形容之意,即借着舞蹈表现诗歌的情态。清阮元《释颂》认为颂即舞诗。

⑧刺:讽刺。

⑨主文而谲谏:郑玄注:“主文,主与乐之宫商相应也。谲谏,咏歌依违,不直谏也。”此言当其“刺”时,合于宫商相应之文,并以婉约的言辞进行谏劝,而不直言君王之过失。

⑩变风变雅:变,指时世由盛变衰,即“王道衰、礼义废”等;变风,指邶风以下十三国风;变雅,大雅中《中劳》以后的诗,小雅中《六月》以后的诗。二者虽有个别例外,但变风变雅大多是西周中衰以后的作品,相当于上文的所说“乱世之音”、“亡国之音”。

⑾国史:王室的史官。《正义》引郑玄言:“国史采众诗时,明其好恶,令瞽蒙歌之。其无作主,皆国史主之,令可歌。”

⑿“是以……谓之风”:这句是对“风”的解释。“一国”,指诸侯之国,与下文“雅”之所言“天下”有别,表明“风”的地方性;“一人”,指作诗之人。《正义》解释说:“诗人览一国之意以为己心,故一国之事系此一人使言之也。”

⒀“言天下”至“谓之雅”句:这是对“雅”的.解释。《正义》说:“诗人总天下之心,四方风俗,以为己意,而咏歌王政,故作诗道说天下之事,发见四方之风,所言者乃是天子之政,施齐正于天下,故谓之雅,以其广故也。”

⒁“颂者”句:这句是对“颂”的解释。形容,形状容貌。此句说“颂”是祭祀时赞美君王功德的诗乐。

⒂四始:《正义》引郑玄言:“风也,小雅也,大雅也,颂也,此四者,人君行之则为兴,废之则为衰。”而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认为:“《关雎》之乱,以为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毛诗序》开头说《关雎》“风之始也”,实袭《史记》。

⒃诗之至也:诗之义理尽于此。

●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①。南,言化自北而南也②。《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③。《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④。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⑤。是《关雎》之义也。

①“然则《关雎》”数句:《麟趾》,即《麟之趾》,是《国风·周南》的最后诗篇。《正义》说:“《关雎》《麟趾》之化,是王者之风,文王之所以教民也。王者必圣周公,圣人故系之周公。”

②“南,言化”句:这句解释《周南》之“南”的含义。《正义》说:“言此文王之化自北土而行于南方故也。”《毛传》也说:“谓其化从岐周被江、汉之域也。”

③“《鹊巢》《驺虞》”句:《鹊巢》是《国风·召南》的首篇,《驺虞》是其末篇。《正义》说:“《鹊巢》《驺虞》之德,是诸侯之风,先王、大王、王季所以教化民也。诸侯必贤召公,贤人故系之召公。”

④“《周南》《召南》”句:《周南》,《国风》的第一部分,共计十一篇;《召南》次《周南》之后,计十四篇。《正义》说:“《周南》《召南》二十五篇之诗,皆是正其初始之大道,王业风化之基本也。”

⑤“是以《关雎》”句:这句是揭示《关雎》的主题。《论语·八佾》:“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此处所言即本于孔子的观点。

(据阮元刻《十三经注疏》本《毛诗正义》卷一)

译文:

《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

【译文】《关瞧》这首诗,是赞美后妃的品德的,它是《诗经·国风》的第一篇,君王用它来感化普天之下的臣民,端正夫妇的伦理关系。所以用它在乡间合乐歌唱来教育百姓,用它在诸候宴会上合乐歌唱来教育臣子。《国风》的风,是讽谕的意思,是教育的意思;只要讽谕能打动人民,那么教育就能感化人民。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译文】诗,是人的情感意志的一种表现形式,涵蓄在心里则为情感意志,用语言把它表现出来就是诗。情感在心里激荡,就用诗的语言来表现它,用语言还表达不尽,便用咨嗟叹息的声音来和继续它,咨嗟叹息还不尽情,就放开喉咙来歌唱它,歌唱仍感不满足,于是不知不觉手舞足蹈起来。

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情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

【译文】感情表现为声音,声音组成五音的调子就叫音乐。太平时代的音乐平和而欢快,它的政治清明和顺;战乱时代的音乐饱含着怨恨和愤懑,它的政治必然乖戾;亡国时的音乐充满了哀伤和忧思,它的人民一定困苦。所以纠正政治的过失,感动天地和鬼神,没有超过诗歌的。古代的圣王就用诗来规范夫妇关系,培养孝敬,敦厚人伦,完善教化,移风易俗。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

【译文】所以诗有六种形式:一叫做风,二叫做赋,三叫做比,四叫做兴,五叫做雅,六叫做颂。天子用风诗教育感化臣民,臣民用风诗讽谏规劝天子诸侯。诗要依托事物的描绘而委婉地讽谏,写唱诗的人没有罪过,听到吟唱诗的君主应引以为戒,因此叫做“风”。到了仁政衰亡,礼义废弃,政教败坏,诸侯国各自为政,各家风俗不同的时候,变风、变雅就产生了。国家史官看到政教败坏的状况,感伤人伦的沦丧,哀痛刑政的残酷苛刻,吟咏思想感情,用来讽谏天子诸侯,这是通达政事的变化而又怀念传统风俗的做法。所以变风、变雅虽发自史官和百姓的不满之情,却又不超越礼义的规范。抒发思想感情是人的天性;合乎礼义,是先王恩泽久远,人民还没有忘怀的缘故。因此一个国家的政事,通过一个人的心意表现出来,就叫它“风”。反映天下的政事,表现各国的民情风俗,就叫它“雅”。雅,是正的意思,是表现周王朝政教兴衰经过的。政教有小有大,所以有《小雅》,有《大雅》。颂,是赞美盛大功德的情状,并把这种成功禀告神灵的诗歌。这就是风、小雅、大雅、颂、颂四种诗体的由来,是诗的典范。

然则《关瞧》、《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瞧》乐得涉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瞧》之义也。

【译文】既然如此,那么从《关瞧》到《麟趾》这些教化人的诗篇,便是先王的风诗,所以归于周公名下。南的意思,是说教化是从北方到南方的。从《鹊巢》到《驺虞》这些感化人的诗篇,是诸侯的风诗,先王用它进行教化,所以归于召公名下。《周南》和《召南》这两部分风诗,是讲端正最初的伦理,是王业教化的基础。因此,《关瞧》是赞美得到贤淑的女子,来匹配给君子的,而忧虑的是如何进举贤才,并非贪恋女色;怜爱静雅的美女,思念贤良的人才,却没有伤风败俗的邪念。这就是《关瞧》的要义啊!

篇4:说文解字序原文翻译

许慎

古者庖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庶业其繁,饰伪萌生。黄帝史官仓颉,见鸟兽蹄迒之迹,知分理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百工以乂,万品以察,盖取诸夬。「夬,扬于王庭」,言文者,宣教明化于王者朝庭,「君子所以施禄及下,居德则(明)忌」也。

仓颉之初作书也,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寖多也。着于竹帛谓之书。书者,如也。以迄五帝三王之世,改易殊体,封于泰山者七十有二代,靡有同焉。

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比类合谊,以见指撝,「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事,依声托事,「令、长」是也。及宣王太史籀,着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至孔子书六经,左丘明述春秋传,皆以古文,厥意可得而说也。

其后诸侯力政,不统于王。恶礼乐之害己,而皆去其典籍。分为七国,田畴异亩,车涂异轨,律令异法,衣冠异制,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大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也。

是时,秦灭书籍,涤除旧典。大发吏卒,兴戍役。官狱职务繁,初有隶书,以趣约易,而古文由此而绝矣。自尔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

汉兴有草书。尉律:学僮十七以上始试。讽籀书九千字,乃得为史。又以八体试之。郡移太史并课。最者以为尚书史。书或不正,辄举劾之。今虽有尉律,不课,小学不修,莫达其说久矣。

孝宣皇帝时,召通仓颉读者,张敞从受之。凉州刺史杜业,沛人爰礼,讲学大夫秦近,亦能言之。孝平皇帝时,征礼等百余人,令说文字未央廷中,以礼为小学元士。黄门侍郎扬雄,采以作训纂篇。凡仓颉以下十四篇,凡五千三百四十字,群书所载,略存之矣。

及亡新居摄,使大司空甄丰等校文书之部。自以为应制作,颇改定古文。时有六书:一曰古文,孔子壁中书也。二曰奇字,即秦隶书。秦始皇帝使下杜人程邈所作。五曰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虫书,所以书幡信也。

壁中书者,鲁共王坏孔子宅,而得礼记、尚书、春秋、论语、孝经。又北平侯张苍献春秋左氏传。郡国亦往往于山川得鼎彝,其铭即前代之古文,皆自相似。虽叵复见远流,其详可得略说也。

而世人大共非訾,以为好奇者也,故诡更正文,乡壁虚造不可知之书,变乱常行,以耀于世。诸生竞逐说字,解经谊,称秦之隶书为仓颉时书,云:「父子相传,何得改易!」乃猥曰:「马头人为长,人持十为斗,虫者,屈中也。」廷尉说律至以字断法:「苛人受钱,苛之字止句也。」若此者甚众,皆不合孔氏古文,谬于史籀。鄙夫俗儒,翫其所习,蔽所希闻。不见通学,未尝睹字例之条。怪旧埶而善野言,以其所知为秘妙,究洞圣人之微恉。又见仓颉篇中「幼子承诏」,因曰:「古帝之所作也,其辞有神仙之术焉。」其迷误不谕,岂不悖哉!

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言必遵修旧文而不穿凿。孔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今亡矣夫。」盖非其不知而不问。人用己私,是非无正,巧说邪辞,使天下学者疑。盖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故曰:「本立而道生。」知天下之至赜而不可乱也。今叙篆文,合以古籀。博采通人,至于小大。信而有证,稽撰其说。将以理群类,解谬误,晓学者,达神恉。分别部居,不相杂厕也。万物咸睹,靡不兼载。厥谊不昭,爰明以喻。其称易孟氏、书孔氏、诗毛氏、礼周官、春秋左氏、论语、孝经,皆古文也。其于所不知,盖阙如也。

篇5:说文解字序原文翻译

往古的时侯,伏牺氏治理天下,(他)仰观天象,俯察地理,观察鸟兽的形象和大地的脉理,近的取法自身,远的取于它物,在这个基础上,才创作了《易》和八卦,用卦象示人吉凶。到了神农氏的时代,使用结绳记事的办法治理社会,管理当时的事务,社会上的行业和杂事日益繁多,掩饰作伪的事儿也发生了。(到了黄帝的时代,)黄帝的史官仓颉看到鸟兽的足迹,悟出纹理有别而鸟兽可辨,因而开始创造文字。(文字用于社会之后,)百业有定,万类具明。仓颉造字的本意,大概取意于《夬卦》,《夬卦》说,臣子应当辅佐君王,使王政畅行。这就是说,仓颉创造文字是为了宣扬教令、倡导风范,有助于君王的施政。君王运用文字工具,更便于向臣民施予恩泽,而臣民应以立德为本,切不可自恃具有文字之工去捞取爵禄。

仓颉初造文字,是按照物类画出形体,所以叫做「文」,随后又造出合体的会意字、形声字,以扩充文字的数量,这些文字就叫做「字」。叫它为「字」,是说它来自「文」的孳生,使文字的数量增多。把文字写在竹简、丝帛上,叫做「书」。「书」意味着写事像其事。(文字)经历了「五帝」、「三王」的漫长岁月,有的改动了笔画:有的造了异体,所以在泰山封禅祭天的七十二代君主留下的石刻,字体各不相同。

《周礼》规定八岁的士族子弟进入初等学馆学习,学官教育他们,先教「六书」。《「六书」的名称,)第一叫指事,指事的含义是:字形、结构看起来认得,但须经过考察才能知道它所体现的字义,上下二字即属此例。第二叫象形,象形的含义是:用画画的办法画出那个物体,笔画的波势曲折同自然物的态势相一致,日月二字即属此例。第三叫形声,形声的含义是,按照事物的性质和叫法,挑选可相比譬的声符和义符组成文字,江河二字即属此例。第四叫会意,会意的含义是:比联起事理有关的字素,构成文字;掺合字素的意义,可以得知新字的字义或旨趋,武信二字即属此例。第五叫转注,转注的含义是:立一字为头、为根,创制类属字,类属字对根字的形音义有所承袭,与根字意义相通,考老二字即属此例。第六叫假借,假借的'含义是:没有为某事某物造字,而按照某事某物的叫法,找一个同音字代表它,令长二字即属此例。

到了周宣王的太史籀整理出大篆十五篇,籀文同古文有了差异。(不过古文尚在通行,)一直到(春秋末年)孔子写「六经」,左丘明着《左传》都还在使用古文;古文的形体、意义仍为学者们所通晓。再往后(到了战国),诸侯们依靠暴力施政,不服从周天子;他们憎恶礼乐妨害自己,都抛弃典籍(各行其是)。中国分为七雄并峙,田亩的丈量方法相异,车子的规格尺码不同,法令制度各有一套,衣服帽子各有规定,说起话来方音分歧,写起字来相互乖异。

秦始皇初灭六国,丞相李斯就奏请统一制度,废除那些不与秦国文字相合的字。(李斯等人负贾规范文字,)李斯写了《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写了《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写了《博学篇》,(它们)都取用史籀大篆的字体,有些字还很作了一些简化和改动,这种字体就是人们所说的「小篆」。这个时候,秦始皇焚烧《经书》,除灭古籍,征发吏卒,大兴戍卫、徭役,官府衙狱事务繁多,于是产生了隶书,以使书写趋向简易,古文字体便从此止绝了。

从这个时候起,秦代的书法有八种体势,第一叫大篆,第二叫小篆,第三叫刻符,第四叫虫书,第五叫摹即,第六叫署书,第七叫殳书,第八叫隶书。汉朝建国以后有草书。

汉朝的法令规定,学童十七岁以后开始应考,能够背诵、读写九千个汉字的人,才能做书史小吏;进一步是用书法「八体」考试他们。通过郡试之后,上移给中央太史令再行考试,成绩最优的人,被用为枢秘处的秘书。官吏的公文、奏章,文字写得不正确,「尚书史」就检举、弹劾他们。如今条令虽在,却停止了考核,文字之工不讲习,士人不通汉字之学很久了。

汉宣帝时,征召到一位能够读识古文字《仓颉篇》的人,宣帝派张敞跟着那人学习。(在这以后)凉州的地方官杜业,沛地人爰礼,讲学大夫秦近,也能读识古文字。汉平帝时,征召爰礼等一百多人,要他们在未央官讲说文字,尊奉爰礼做「小学元士」,黄门侍郎杨雄采集大家的解说着了《训纂篇》。《训纂篇》总括了《仓颉篇》以来的十四部字书,计五千三百四十字,典籍所用的字,大都收入该书了。

到了王莽执政摄行王事的时候,他要大司空甄丰等人检校书籍,以标榜自己尽力于制礼作乐之事。这期间对古文字很有一些改动。那时有六种字体,第一叫古文,这种文字出自孔子住宅墙壁中收藏的一批古籍;第二叫奇字,它也是古文,不过字体又同古文有别:第三叫篆书,也就是小篆:第四叫左书,即秦朝的隶书,是秦始皇使下杜人程邈创制的;第五叫缪篆,是用在玺符印鉴上的文字;第六叫鸟虫书,是写在旗幡等物上的。

鲁恭王拆毁孔子住宅,(无意中)得到了《礼记》、《尚书》、《春秋》、《论语》、《孝经》等古文典籍。(古文典籍)还有北平侯张仓所献的《左传》。一些郡县、诸侯国也往往从地下发掘出前代的宝鼎和器物。它们的铭文就是前代的古文。(这些古文字数据)彼此多相似,虽说不能再现远古文字的全貌,但是先秦古文字的情况却能知道大概了。世人无知,极力否定、诋毁古文,认为古文是好奇的人故意改变现行文字的写法,假托出自孔子住宅墙壁,伪造出来的不能知晓的文字;(认为古文)是诡变正字,搅乱常规;(认为拥护古文的人)是想借它炫耀于世。

很有一些儒生(喜欢凭着臆断)争着抢着解说文字和《经》义。他们把秦朝才有的隶书当做仓颉时代的文字,说什么「文字是父子相传的,那里会改变昵」?他们竟然瞎说:「马字头作一人字是长。」「人握十是斗。」「虫字是屈写中字的一竖。」掌刑官解说法令,竟至于凭着拆析字形来臆断刑律,比如「苛人受钱」(原义是禁止恐吓人犯,索取贿赂,「苛」是「诃」的假借字,可是)有人说,「苛」字(上为「止」,下为「句」),意思是「止句」。类似上文的例子多得不胜枚举,(这些解说)都同孔壁中出土的古文字形不合,同史籀大篆的字体相违。粗俗浅薄的人,欣赏自己习见的东酉,对于少见的事物则格格不入,(他们)没见过宏通的学问,不知道汉字的规律、法则,把古文典籍看成异端,把无稽之谈当做真理,把自己知道的东西看得神妙至极。(他们)探究圣人著述的深意,又看到《仓颉篇》中有「幼子承诏」一句,便说《仓颉篇》是黄帝时代写的,说那句话寓有黄帝仙去,让幼子承嗣的深意。他们迷误不通,能不违背事理吗?

《尚书》记载,舜帝说;「我想看看古人绘制的图像。」这话表明舜帝制订制度,必按旧典行事,而不穿凿附会。孔子说:「我还能看到史书存疑的地方。」又说:「(这种「存疑精神」)现在的人没有了啊!」(「存疑」)不是作者自己不懂就不闻不间,(而是担心)人若凭着自己的猜想去解释古史古事,那就会弄得是非没有定准;巧言诡辩将给世上的学习、研究者造成疑团、困扰。文字是经史百家之书的根基,是推行王道的首要条件,前人用它记述自己的经验传示给后人,后人依靠它认识古代的历史。孔子说「本立而道生」,这是因为(确立了根本)能使人懂得世上最深奥的道理,而不会再受困扰。现在我叙列篆文,参照古文、籀文,博采诸家之说,做到出言无论大小,都确凿有证,在考稽的基础上撰写出自己的说解。我想用这部书总编万物,剖辨谬误,使学习的人了悟(文字的本原),通达文字的妙意。我采用分立部首、以部首系联字头的办法编排文字,使它们不相错杂。万事万物都能从本书里见到,没有哪一样不涉及、不记载的。遇到读者不易明了的事物,我就援用可资说明的东西比喻它。书中提到孟喜的《易经》,孔安国的《尚书》,毛亨的《诗经》以及《周礼》《左传》《论语》《孝经》等,都指古文版本。遇到我不知道的事物,就告缺不论。……

《叙》文开列了十四篇五百四十部的目录。(本书收编汉字)九千三百五十三个,重文一千一百六十三个,解说词总计十三万三千四百四十一字。本书在部首排列上,把「一」部放在开头,编排汉字按照「类」相同则相聚的原则进行,使事物按照群体分开;「同条」者牵属一处,「同理」者贯连一起,排字有序,不相杂乱,依据字形逐个地系联字头;从「一」字起头,申引、系联开去,探究了上万个汉字的造字本原;把「亥」字列在篇末,从而可知变化至于穷极而复归于「一」。

时在汉朝,圣德熙熙,灿如日明,光武皇帝上承天命,躬行尧帝之道创建了大业,中华内外尽受汉皇之恩,这恩泽如雨如潮极大极盛。(皇家)隆兴学业,选拔人才不遗细民百姓;学士们知道治学之要,研讨(文字非常)精深,他们的见解可以传示后人(所以我采编以成此书)。这时是汉和帝永元十二年正月初一。

我是许氏的苗裔,祖宗应从炎帝、神农算起。远祖缙云氏辅佐过黄帝,远祖共工氏的帝位被高辛氏接替,远祖太岳氏辅佐夏禹,太岳氏的后人吕叔护卫周朝,被周天子分封到许,托庇祖宗护佑,许氏世代相继。自那以后许家又从许地迁到汝南,从此我的嫡宗就住在汝水边。

我仰慕圣人,不揣冒昧想挨近圣人之门。圣门高大得怎样?像南山一样崔巍。我想中途作罢,但又不能。我已经用尽了鲁钝之才,可惜「道味」未通,听到「疑」也只能记个「疑」。我推演圣人造字之意,编述了自己的浅薄见解。我对这门学问懂得不多,倘若有明显错误,希望通家纠正它!

篇6:温病条辨序原文和翻译

昔淳于公有言⑴:“人之所病,病病多;医之所病,病方少。”夫病多而方少,未有甚于温病者矣。何也?六气之中⑵,君相两火无论已⑶,风湿与燥无不兼温,惟寒水与温相反,然伤寒者必病热。天下之病孰有多于温病者乎?方书始于仲景。仲景之书专论伤寒,此六气中之一气耳。其中有兼言风者,亦有兼言温者,然所谓风者,寒中之风,所谓温者,寒中之温,以其书本论伤寒也其馀五气,概未之及,是以后世无传焉。虽然,作者谓圣,述者谓明⑷,学者诚能究其文,通其义,化而裁之,推而行之⑸,以治六气可也,以治内伤可也。亡如世鲜知十之才士⑹,以阙如为耻⑺,不能举一反三,惟务按图索骥。

注:

⑴淳于公:即淳于意。西汉医家。复姓淳于。以下引语是《史记·扁鹊仓公列传》在叙述扁鹊的事迹后作者所写的文字。见《扁鹊传》。

⑵六气:此指五运六气之六气,即太阳寒水、阳明燥金、少阳相火、太阴湿土、少阴君火、厥阴风木。

⑶已:表确定语气。相当于“了”。

⑷“作者”二句:语见《礼记·乐记》。创作的人叫做圣人(此指张仲景),阐述的人叫做贤明的人(此指吴瑭之前注释张仲景著作的人)。

⑸“化而裁之”二句:意为加以变通。《周易·系辞上》有“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通”句,故云。

⑹亡如:无奈。知十:“闻一以知十”的略语。语见《论语·公冶长》,意为触类旁通。

⑺阙(缺)如:谓存疑不言,语见《论语·子路》。

盖自叔和而下,大约皆以伤寒之法疗六气之疴,御风以絺⑴,指鹿为马,迨试而辄困⑵,亦知其术之疏也。因而沿习故方,略变药味,冲和、解肌诸汤纷然著录⑶。至陶氏之书出⑷,遂居然以杜撰之伤寒治天下之六气,不独仲景之书所未言者不能发明,并仲景已定之书尽遭窜易。世俗乐其浅近,相与宗之,而生民之祸亟矣⑸。又有吴又可者,著《瘟疫论》,其方本治一时之时疫⑹,而世误以治常候之温热⑺。最后若方中行、喻嘉言诸子,虽列温病于伤寒之外,而治法则终未离乎伤寒之中。惟金源刘河间守真氏者⑻,独知热病,超出诸家,所著六书⑼,分三焦论治,而不墨守六经,庶几幽室一灯⑽,中流一柱⑾。惜其人朴而少文,其论简而未畅,其方时亦杂而不精承其后者又不能阐明其意,裨补其疏,而下士闻道若张景岳之徒⑿,方且怪而訾之。于是其学不明,其说不行。而世之俗医遇温热之病,无不首先发表,杂以消导,继则峻投攻下,或妄用温补,轻者以重,重者以死,幸免则自谓己功,致死则不言己过,即病者亦但知膏肓难挽,而不悟药石杀人。父以授子,师以传弟,举世同风,牢不可破。肺腑无语,冤鬼夜嗥,二千馀年,略同—辙,可胜慨哉!

注:

⑴絺(痴):细葛布。

⑵迨:等到。困:窘迫。

⑶冲和:方剂名。指加减冲和汤。为明代陶华在金朝张元素九味羌活汤的基础上加减而成。解肌:方剂名。即柴葛解肌汤,又名乾葛解肌汤。陶华《伤寒六书·杀车捶法》方。

⑷陶氏之书:指陶华所著《伤寒六书》,又名《陶氏伤寒全书》。包括《伤寒琐言》、《伤寒家秘的本》、《伤寒杀车捶法》、《伤寒一提金》、《伤寒截江网》、《伤寒明理续论》。

⑸亟(气):频繁。

⑹“一时”五字:某一时期的流行疫病。时疫,流行性疾病。

⑺常侯:固定的季节。

⑻金源:金朝的别称。

⑼六书:指《河间六书》。包括刘完素所撰《黄帝素问宣明论方》、《素问玄机原病式》、《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伤寒直格论方》、《伤寒标本心法类萃》以及马宗素所撰《伤寒医鉴》。

⑽镫:古代照明用具。亦称锭、钉、烛豆、烛盘。

⑾中流一柱:即中流砥柱。河南三门峡东有一石岛,屹立于黄河激流中。比喻能担当大事、支撑危局的人。

⑿下士闻道:谓下愚之人听了高明的理论,语见《老子》第四十一章。

我朝治洽学明,名贤辈出,咸知溯原《灵》、《素》⑴,问道长沙。自吴人叶天士氏《温病论》、《温病续论》出⑵,然后当名辨物⑶。好学之士咸知向方⑷,而贪常习故之流犹且各是师说,恶闻至论。其粗工则又略知疏节,未达精旨,施之于用,罕得十全。吾友鞠通吴子,怀救世之心,秉超悟之哲⑸,嗜学不厌⑹,研理务精,抗志以希古人⑺,虚心而师百氏。病斯世之贸贸也⑻,述先贤之格言,摅生平之心得⑼,穷源竟委,作为是书。然犹未敢自信,且惧世之未信之也,藏诸笥者久之⑽。予谓学者之心固无自信时也,然以天下至多之病,而竟无应病之方,幸而得之,亟宜出而公之⑾,譬如拯溺救焚,岂待整冠束发?况乎心理无异,大道不孤,是书一出,子云其人必当旦暮遇之,且将有阐明其意,裨补其疏,使夭札之民咸登仁寿者。此天下后世之幸,亦吴子之幸也。若夫《折杨》、《皇苓》⑿,听然而笑⒀,《阳春》、《白雪》,和仅数人,自古如斯。知我罪我⒁,一任当世,岂不善乎?吴子以为然,遂相与评骘而授之梓⒂。

嘉庆十有七年壮月既望⒃,同里愚弟汪廷珍谨序。

注:

⑴泝:”溯“的异体字。

⑵”温病论“七字:指叶桂门人顾景文记录整理而成的《温热论》。

⑶当名辨物:谓按照事物的名称求取事物的内容。语见《周易·系辞下》。名,此指温病之名。物,此指温病之实。

⑷向方:遵循正确方向。

⑸秉:通”禀“。承受。超悟:颖悟。哲:明智。

⑹厌:满足。

⑺抗志:高尚其志。希:仰慕。

⑻贸贸(谋谋):目不明貌。引申为不明方向。

⑼摅(书):抒发。

⑽笥(四):盛衣物或饭食的方形竹器。

⑾亟(急):急切。

⑿折杨、皇夸:皆古代通俗乐曲名。语见《庄子·天地》。夸,通”华“。

⒀听(引)然而笑:语见《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上》。听然,笑貌。

⒁知我罪我:语本《孟子·滕文公下》。

⒂评骘(至):评定。同义词复用。梓,雕书印刷的木板。

⒃”嘉庆“六字:公元18。壮月:农历八月的别称。

篇7:温病条辨序原文和翻译

过去淳于公说:“人们担忧的问题,是担忧疾病多;医生们担忧的问题,是担忧治病的方法少。”疾病多但是治病的方法少,没有超过温病的了。什么原因呢?六气当中,君火、相火不用说了,风、湿和燥没有不同时具有温,只是寒同温相反,然而被寒邪伤害的人必定患热证。天下的病哪有比温病更多的病呢?记载和论述方剂的书从张仲景开始。张仲景的书专门论述伤寒,这只是六气当中的一气啊。其中有同时说到风的,也有同时说到温的,可是讲的风,是寒中的风,讲的温,是寒中的温,因为他的书本来论述伤寒啊。其馀五气,一概没有涉及,因此后代不传了。即使这样,但是创作的人叫做圣人,阐述的人叫做贤明的人,学习的人如果彻底推求他们的文章,通晓他们的文义,变化它们,奉行它们,用它们治疗六气造成的疾病是可以的,用它们治疗内伤也是行的。无奈社会上缺少善于触类旁通的有才识的医生,—般人认为缺漏可耻,不能举—反三,只求按照图样寻找好马般地就伤寒而论伤寒。

从王叔和以以下,大约都用治伤寒的方法疗六气造成的疾病,这好比用细葛布挡风,指鹿为马,到治疗时立即失败,也知道他们的医术粗疏了。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就仍旧袭用原来的方剂,稍微改变药味,冲和、解肌等方剂就纷纷地编录到陶华的《伤寒六书》出现,于是竟然用臆造的治伤寒的方法疗六气造成的所有疾病,不仅仅对张仲景没有讲到的内容未能创发新的义理,就连张仲景已写定的书也都遭到了窜改。社会上的普通人喜欢《伤寒六书》内容浅近,共同尊崇它,人民的祸害就频繁了。又有一个名叫吴又可的,编著《瘟疫论》,其中的方剂本来是治疗—个时期发生的时疫病的,但是社会上的人错误地用它治疗每年一定季节出现的温热病。最后像方中行、喻嘉言诸医家,虽然把温病排列在伤寒之外,但是治疗方法则最终没有离开伤寒之中。只有金朝刘完素先生特别通晓热病,超出各家,编著的《河间六书》分上中下三焦论述治疗,而不墨守六经,近似暗室一灯,中流一柱。可惜他为人敦厚而缺乏辞采,他的论述简略而不通达,他的方剂有时也驳杂而不纯粹。继承他的人又不能阐明其中的含义,弥补其中的疏漏。像张景岳这一流学习医道的.下等医生,正在责怪他而且诋毁他。于是他的学术不能显明,他的主张不能推行。社会上的平庸医生遇到温热病,就没有不首先发汗解表,用消积导滞法搀杂,接着就猛用攻下法或者乱用温补法,轻病因为这个缘故而加重,重病因为这个缘故而死亡。如果侥幸不死就吹嘘是自己的功劳,造成死亡便闭口不说是自己的过失,即使病人也只知道重病难以挽救,却不了解药物杀人。父亲把这一套方法传给儿子,老师把这一套方法授与学生,整个社会同一风气,牢不可破。肺腑不能说话,冤鬼深夜号哭,两千多年,大略相同,令人感慨不已!

我朝政治和协,学术昌明,著名的医家一批批地出现,都知道从《灵枢》、《素问》探求医学的本源,向张仲景的著作求教。自从苏州人叶天士先生《温病论》、《温病续论》出现,然后依照温病的名称求取温病的内容。喜爱学习的医生都知道趋向正道,但是贪求常规的医生仍旧各自认为老师的学说正确,厌恶听取高明的理论。那些技术不高明的医生又只稍微了解—些粗浅的内容,不能明白精辟的含义,在医疗实践中运用它,很少能取得满意的疗效。我的朋友吴鞠通先生怀有救世的抱负,具有超人的智慧,酷爱学习,从不满足,研究医理力求精深,立下高尚志向,仰慕古代名医,虚怀若谷,效法各家。他担忧这·个社会对温病蒙昧不清,于是传述前代医家的可为法式的语言,抒发平生的心得,穷尽温病的源流,·写成这部书。但是仍旧不敢自信,同时顾虑社会上的人也不相信这部书,因此在书箱里收藏的时间很久。我认为学者的心本来没有自信的时候,可是因为天下有非常多种温病,却竟然没有对付、温病的方法,幸运地获得了这个方法,就应当赶快拿出来使它公开,比如拯救被水淹、被火烧的人,难道还等待整理帽子束结头发吗?况且人们的心理没有不同,高明的医学理论不会与世隔绝,这部书一旦出现,扬子云那样内行的人必定很快遇到,并且将有阐明其中的主旨,弥补其中的疏漏,使遭受瘟疫的人都有登上长寿境域的可能。这是天下后代的幸运,也是吴先生的愿望啊。《折杨皇菩》这类通俗的歌曲,人们都能领会,张嘴而笑,《阳春白雪》这类高雅的歌曲,能跟着唱和的却只有几个人,从古如此。了解我或者责备我,完全听凭当代的社会舆论,难道不好吗?吴先生认为我的话正确,于是共同讨论评定后交付刊印。

嘉庆十七年八月月半后,同乡愚弟汪廷珍恭敬地作序。

篇8:《说文解字序》原文及翻译

古者包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视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易》八卦,以垂宪象。及神农氏,结绳为治,而统其事,庶业其繁,饰伪萌生。黄帝之史官仓颉,见鸟兽蹏迒之迹,知分理之可相别异也,初造书契。“百工以乂,万品以察,盖取诸夬”;“夬,扬于王庭”。言文者宣教明化于王者朝廷,君子所以施禄及下,居德则忌也。仓颉之初作书,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著于竹帛谓之书。书者,如也。以迄五帝三王之世,改易殊体。封于泰山者七十有二代,靡有同焉。

《周礼》:八岁入小学,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撝,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事,令长是也。及宣王太史籀著《大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至孔子书《六经》,左丘明述《春秋传》,皆以古文,厥意可得而说。其后诸侯力政,不统于王,恶礼乐之害己,而皆去其典籍。分为七国,田畴异亩,车途异轨,律令异法,衣冠异制,言语异声,文字异形。秦始皇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也。是时秦烧灭经书,涤除旧典,大发隶卒,兴戍役,官狱职务日繁,初有隶书,以趣约易,而古文由此绝矣。自尔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

汉兴有草书。尉律:学僮十七以上始试,讽籀书九千字乃得为吏;又以八体试之。郡移太史并课,最者以为尚书史。书或不正,辄举劾之。今虽有尉律,不课,小学不修,莫达其说久矣。孝宣时,召通仓颉读者,张敞从受之;凉州刺史杜业、沛人爰礼、讲学大夫秦近,亦能言之。孝平时,征礼等百馀人令说文字未央廷中,以礼为小学元士,黄门侍郎扬雄采以作《训纂篇》。凡《仓颉》以下十四篇,凡五千三百四十字,群书所载,略存之矣。及亡新居摄,使大司空甄丰等校文书之部,自以为应制,作颇改定古文。时有六书:一曰古文,孔子壁中书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也;三曰篆书,即小篆,秦始皇帝使下杜人程邈所作也;四曰佐书,即秦隶书;五曰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虫书,所以书幡信也。

壁中书者,鲁恭王坏孔子宅而得《礼记》、《尚书》、《春秋》、《论语》、《孝经》。又北平侯张仓献《春秋左氏传》,郡国亦往往于山川得鼎彝,其铭即前代之古文,皆自相似。虽叵复见远流,其详可得略说也。而世人大共非訾,以为好奇者也,故诡更正文,乡壁虚造不可知之书,变乱常行,以耀于世。诸生竞说字解经,谊称秦之隶书为仓颉时书云:父子相传,何得改易?乃猥曰:马头人为长,人持十为斗,虫者屈中也。廷尉说律,至以字断法,“苛人受钱”,“苛”之字“止句”也。若此者甚众,皆不合孔氏古文,谬于史籀。俗儒鄙夫玩其所习,蔽所希闻,不见通学,未尝睹字例之条。怪旧艺而善野言,以其所知为祕妙,究洞圣人之微恉。又见《仓颉》篇中“幼子承诏”,因号古帝之所作也,其辞有神仙之术焉。其迷误不谕,岂不悖哉!

《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言必遵修旧文而不穿凿。孔子曰:“吾犹及史之阙文,今亡也夫!”盖非其不知而不问,人用己私,是非无正,巧说邪辞,使天下学者疑。盖文字者,经艺之本,王政之始,前人所以垂后,后人所以识古。故曰:“本立而道生”,“知天下之至啧而不可乱也”。今叙篆文,合以古籀,博采通人,至于小大,信而有证。稽撰其说,将以理群类,解谬误,晓学者,达神恉。分别部居,不相杂厕。万物咸睹,靡不兼载。厥谊不昭,爰明以谕。其称《易》:孟氏;《书》:孔氏;《诗》:毛氏;《礼》:周官;《春秋》:左氏;《论语》、《孝经》,皆古文也。其于所不知,盖阙如也。

篇9:《说文解字序》原文及翻译

古代庖羲氏统治天下的时候,上则观察星象于天,下则观察现象于地,又看到乌兽的纹理和地理的形状,近则取法于身,远则取象于物,于是开始作了八卦,用它来表示法定的图象。至神农时代,用结绳的办法记录事物,诸事繁杂,饰伪的事情不断发生。黄帝的史官仓颉,看到乌兽足迹,知道纹理可以互相区别,始创造了文字。“百官以乂,万民以察,大概取象于分别,”“分别了,扬于王庭,”这就是说,文字是在王者朝廷里宣教明化的,是百官用以对下布施教化,增修德行,明白禁忌的。仓颉在开始创造文字的时候,大抵是依照事物的形象画出它们的图形,所以叫做“文”。后来形旁声旁相互结合就叫做“字”。“文”是表示事物的本然现象,“字”就是由文孳生出来而逐渐增多的。写在竹帛上的叫做“书”,“书”就是“如”的意思。到了五帝三王的时代,文字逐渐改变成不同形体。在泰山祭天地的有很多朝代,使用的文字竟然没有相同的呢。

周朝的制度,儿童八岁入小学,保氏先用“六书”来教育王室的子弟。第一种叫做指事。所谓指事,就是一见就可以认识,细致观察就可以了解它的意义,==(上下)二字就是这样。第二种叫做象形。所谓象形,就是画成那个东西,随着它的形体而曲折,日、月二字就是这样。第三种叫做形声。所谓形声,就是根据事物造字,再取一个近似的声符配合而成,江、河二字就是这样。第四种叫做会意。所谓会意,就是组合两个以上的字,表示一个新的意义,武、信二字就是这样。第五种叫做转注。所谓转注,就是说造这种文字要统一部首,用一个同义的字展转注释,老考的关系就是这样。第六种叫做假借。所谓假借就是本来没有这个字,借用一个同音字来表示这个概念,令、长二字就是这样。到周宣王的时候,太史官名叫籀的作大篆十五篇,跟古文稍有不同。直到孔子编写六经,左丘明写春秋传,都用古文,字的意义还能够说明。此后,各国诸侯互相征伐,不服从周天子,他们讨厌礼乐妨害自己,于是都废弃旧时的典章书籍。当时天下分为七国,各国田亩划分的制度不同,车路轨道的宽窄不同,法律制度不同,衣冠形式不同,语言的声音不同,文字的形体也不同。秦始皇统一天下以后,丞相李斯就上书建议把这些混乱现象统—起来,废除那些跟秦朝文字不同的书写形式。李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毋敬作《博学篇》,都是取史籀大篆,或者稍微进行一些改变或简化,这就是所说的小篆。这个时候,秦王朝烧毁了经书,废除了过去的典籍,大量发动隶卒,兴起役戍,行政事务,监狱案件一天天繁杂起来,开始产生隶书,以求简便,于是古文使从此不用了。自此以后秦国文字有八种体式:一叫大篆,二叫小篆,三叫刻符,四叫虫书,五叫摹印,六叫署书,七叫殳书,八叫隶书。

汉朝初年,出现了草书。廷尉的法律规定:学童十七岁以上才得应考,能讽诵理解九千宇的文章才能允当史官;同时也要考秦代八体的写法。地方送到朝廷去会试,成绩最好的录取为尚书史。书写有不正确的就检举处分他。现在虽然还有廷尉的法令,可是不考试了,小学也不讲求,一般人早就不懂得文字的道理了。孝宣皇帝的时候,召集了精通《仓颉篇》的人,派张敞跟他学习;此外,凉州刺史杜业、沛人爰礼、讲学大夫秦近,也能够讲授文字的知识。孝平皇帝的`时候,征聘爰礼等百多人,在未央宫中讲述文字,封爰礼作小学博士。黄门侍郎扬雄采集他们所讲的编成《训纂篇》。合计《仓颉篇》到《训纂篇》共十四篇,合计五千三百四十字,各书所记载的文字大致都保存着。到王莽摄政的时候,派大司空甄丰等人校正文字。甄丰自以为奉命而作,对古文有些改定。当时有六书:第—种叫做古文,就是从孔壁中得到的文字。第二种叫做奇字,就是古文的异体。第三种叫做篆书,就是小篆。第四种叫做左书,就是秦时的隶书,秦始皇命令下杜人程邈所作的。第五种叫做缪篆,是用来摹刻印章的字体。第六种叫做鸟虫书,是用来写在旗帜或符节上的。

壁中书,就是指武帝时鲁恭王拆孔子住宅而得到的《礼记》、《尚书》、《春秋》、《论语》、《孝经》。又有北平侯张苍所献的《春秋左氏传》,各地又往往在地里挖掘出钟鼎彝器,上面的铭文就是前代的古文,它们的字体都相类似。虽然不能从这些材料看出文字的流变,但是造字详情还是可以大致说明的。然而当时的一些人对于这些古文,大加非议,认为这是好奇立异,故意变更正规文字,向着孔壁凭空虚构一些难以认识的东西,淆乱通行的文字来炫耀自己。。太学的学生都争着解说文字,阐明经义,妄称秦朝的隶书就是仓颉时代的文字。他们说,文字是世代相传的,怎么会改变呢?竞歪曲地说:“马头人”是“長”字,“人持十”是“斗”字,“虫”字是弯曲“中”字而成的。掌管法律的人说明法律,甚至根据隶书的字形判决案件,把“苛人受钱”的“苛”字说成“止句”,类似这种情况还很多。这些都同孔于壁中的古文不合,也不合于大篆。可是庸夫俗子玩弄他们的所学,不明了他们所少见的东西,没有看到宏通的学者,也没有明白文字的条例,把旧艺当作怪异,把野言当成宝贝,认为自己所知道的是非常奥妙的东西,认为自己透彻地领会了圣人的深意。他们又看到仓颉篇中有“幼子承诏”这句话,就说仓颉篇是古代帝王所作的,这里面还记载着神仙的法术哩!这样迷误不明,难道不是悖乱吗!

《尚书》说:“余想观看古人之象”,这就是说,必须遵守古代的记载,不应穿凿附会。孔子说:“我还看到过古史上的阙文,现在没有了啊!”这就是批评不懂不问,各逞己见,是非无定,巧言邪说,使天下学者疑惑的那些人。文字是经艺的基础,也是政治的基础,前人用它,将文化传给后人,后人用它认识古代文化。所以说:“基本建立了,其它事物才能产生”,“知道天下的深奥道理就不可错乱。”我现在编次小篆和古文籀文,广泛地采取通人的意见,至于各种解释,都是可信而有证据的。稽考诠释那些解说,目的在于拿它解释文字,剖析错误,告诉读者通达文字构造的深意。分别部类排列,不使杂乱。在这里,万事万物都可以看到,没有什么遗漏。那些意义不明的就清楚地加以说明。书中所引《周易》是孟氏本;《尚书》是孔氏本;《诗经》是毛氏本;《礼经》、《周官》、《左氏春秋》、《论语》、《孝经》都是古文经。至于那些还不清楚的,只好阙而不解了。

篇10:新序原文及翻译

【原文】

延陵季子将西聘晋

延陵季子将西聘晋,带宝剑以过徐君。徐君观剑,不言而x欲之。延陵季子为有上国之使,未献也,然其心许之矣。致使于晋,顾反,则徐君死于楚。于是脱剑致之嗣君。从者止之曰:“此吴国之宝,非所以赠也。”延陵季子曰:“吾非赠之也。先日,吾来,徐君观吾剑,不言而其x欲之。吾为有上国之使,未献也。虽然,吾心许之矣。今死而不进,是欺心也,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遂脱剑致之嗣君。嗣君曰:“先君无命,孤不敢受剑。”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徐人嘉而歌之曰:“延陵季子兮不忘故,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

宋人有得玉者

宋人有得玉者,献诸司城子罕,子罕不受。献玉者曰:“以示玉人,玉人以为宝,故敢献之。”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若与我者,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故宋国之长者曰:“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今以百金与抟黍(沪教版作“搏黍”)以示儿子,儿子必取抟黍矣;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与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其知弥精,其取弥精。其知弥粗,其取弥粗。子罕之所宝者至矣。文学常识编辑1、本文选自《新序》,是刘向采集舜禹以至汉代史实,分类编纂而成的一部书。轶闻轶事,半史半闻,原书三十卷,今存十卷,由北宋曾巩校定,清代学者有辑佚,校补各一卷。

篇11:新序原文及翻译

延陵季子奉命向西出使晋国,佩带宝剑 拜访了徐国国君。徐国国君观赏季子的宝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神色中流露出想得到宝剑的意思。 延陵季子因为有出使上国的任务,就没有把宝剑献给徐国国君,但是他心里已经答应给他了。季子在晋国完成了出使任务,返还,可是徐君却已经死在楚国。 于是,季子解下宝剑送给继位的徐国国君。随从人员阻止他说:“这是吴国的宝物,不是用来作赠礼的。”延陵季子 说:“我不是赠给他的。前些日子我经过这里,徐国国君观赏我的宝剑,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脸色透露出想要这把宝剑的表情;我因为有出使上国的任务,就没有献给他。即使如此,在我心里已经答应给他了。如今他死了,就不再把宝剑进献给他,这是欺骗我自己的.良心。爱惜宝剑,(而不实现心中的诺言)欺骗自己的良心,刚正的人是不这样的。”于是解下宝剑送给了继位的徐国国君。继位的徐国国君说:“先君没有留下(收纳宝剑的)遗命,我不敢接受宝剑。”于是,季子把宝剑挂在了徐国国君坟墓边的树上就离开了。(一个)徐国人赞美延陵季子,歌唱他说:“延陵季子兮(可翻为“呵”,下同)不忘故,脱千金之剑兮带丘墓。”

有一个得了一块宝玉的宋人,把宝玉献给宋国的大夫子罕。子罕不接受。 这个献宝玉的人说:“我把这块宝玉给雕琢玉器的工人看,雕琢玉器的工人认为是真的宝玉,所以我才敢献给您。”子罕说:“我把不贪当作宝,你把玉当作宝。如果你把玉给了我, 我们两人都丧失了宝,不如各人拥有自己的宝。”所以宋国年高有德的人说:“子罕不是没有宝,而是他所当作宝的东西与别人不一样。”现在拿百两黄金和黄莺来给婴儿看,婴儿必定选择黄莺; 拿和氏璧和百两黄金来给鄙俗的人看,鄙俗之人必选择百两黄金; 拿和氏璧和合于道德准则的至理之言来给贤德的人看, 贤德之人必定选择合于道德的至理之言。人的知识愈精深, 他所选择的也愈精妙,人的知识愈粗浅,他所选择的也愈粗俗。子罕所当作宝的东西真是到了极致的境界了。

2、刘向,本名更生,字子政。西汉经学家、版本目录学家、文学家,所撰《别录》为我国目录学之祖。另有《说苑》、《列女传》,以及辞赋《九叹》等。编译了国别体史书<<战国策>>.

【文言实词】

(一) 通假

(1) 顾反则徐君死于楚 “反”,同返,返回

(二)古今异义

(1) 虽然,吾心许之矣。 虽然,古,即使如此;今,连词,常与可是、但是连用

(2) 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 廉者,古,方正为廉;今,不贪为廉

(3) 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 带,古,挂;今,词义缩小

(4) 延陵季子将西聘晋 聘,古,出使;今,聘请

(5) 今以百金与抟黍以示儿子,儿子必取抟黍矣 儿子,古,婴儿;今,男孩子(对父母而言)

(6) 此吴之宝也,非所以赠也 所以,古,用(它)来;今,表因果关系的连词

(三)词类活用

1、名词、形容词活用作动词

(1) 徐人嘉而歌之曰 歌,歌颂

(2) 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 带,挂

(3) 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 伪,欺诈

2、动词、形容词活用作名词

(1)延陵季子兮不忘故 故,故人,老朋友

3、名词作状语

(1)延陵季子将西聘晋 西,向西

4、名词、形容词意动用法

(1) 所宝者异也。 宝,以……为宝

(四) 一词多义

1、致

(1) 致使于晋:达,达到

(2) 于是脱剑致之嗣君:奉献

2、为

(1) 吾为有上国之使:因为

(2) 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作为

3、精

(1)其 知 弥 精:精深,精湛

(2)其 取 弥 精:精妙,精粹

文言虚词用法

1、之

(1)徐君观剑不言而x欲之:代词,这里代“剑”

(2)此吴之宝也:助词,的

2、以

(1)带宝剑以过徐君:表承接,相当于而

(2)今以百金与抟黍以示儿子:前,把,用;后,用来

(3)我以不贪为宝:把,将

3、然

(1)虽然,吾心许之矣:这样

(2)然其心许之矣:然而,但是

【文言特殊句式】

(一) 判断句

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

今死而不进,是欺心也

爱剑伪心,廉者不为也。

以和氏之璧与百金以示鄙人,鄙人必取百金矣,以和氏之璧与道德之至言,以示贤者,贤者必取至言矣。

其知弥精,其取弥精;其知弥粗,其取弥粗。

子罕之所宝者至矣。

(二)省略句

延陵季子为有上国之使,未献(之)也。

以(之)示玉人,玉人以(之)为 宝 ,故敢献之 。

(三)倒装句

1、定语后置

(1) 宋人有得玉者

2、介词结构后置

(1)致使于晋,顾反则徐君死于楚

文言难句名句摘录精译

(1) 徐君观剑,不言而色x之。

译;徐君细细的观赏了剑,未开口讨,但脸上显出想要的表情。

(2) 嗣君曰:'先君无命,孤不敢受剑。'于是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

译:继承人说:“先父没有这个遗命,我不敢接受这把宝剑。”于是季子就把剑挂在徐君的陵墓旁的树上,离开了。

(3) 我以不贪为宝,尔以玉为宝 ,若与我者,皆丧宝也,不若人有其宝。

译:我将不贪作为我的宝贝,你将玉作为宝贝,如果(把玉)给了我,(那么我们俩)就都失去了自己的宝物了,还不如各人拥有自己的宝贝把。

(4) 子罕非无宝也,所宝者异也。

译:子罕不是没有宝贝,只是他当作宝贝的东西(与众)不同罢了

(5) 其知弥精,其取弥精;其知弥粗,其取弥粗。

译:一个人的知识越精深,他所选择的越精妙;一个人的知识越浅薄,他所选择的也越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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