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组词(合集10篇)由网友“杨桃”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后的婶组词,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您。
篇1:婶组词
婶组词(精选10个)婶组词(一):常用组词拼音和解析
(1)大婶 dà shěn
尊称跟母亲同辈而年纪较小的妇人。贺敬之丁毅等《白毛女》第一幕:“大婶子,是你啊,你看我爹回来啦!”
(2)小婶 xiǎo shěn
1.亦称“小婶子”。称夫弟之妻。
(3)婶母 shěn mǔ
叔父的妻子。
(4)表婶 biǎo shěn
表叔之妻。
(5)寡婶 guǎ shěn
守寡的婶母。《红楼梦》第四九回:“走至半路泊船时,遇见李紈寡婶,带着两个女儿,长名李纹,次名李綺,也上京,大家叙起来,又是亲戚。”《红楼梦》第四九回:“贾母王夫人等因素喜李紈贤惠,且
(6)婶娘 shěn niáng
婶母。
(7)婶婆 shěn pó
丈夫的婶母。
婶组词(二):婶字在开头能组的词语
1、婶婆
2、婶娘
3、婶母
4、婶婶
5、婶子
婶组词(三):婶字在中间能组的词语
1、大婶婆
2、小婶儿
婶组词(四):婶字在结尾能组的词语
1、大婶
2、姆婶
3、婶婶
篇2:三婶经典散文
三婶经典散文
三婶并不是我的亲三婶。
三婶和三叔原来是七道房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是小队队长,七道房受了自然灾害,房子都被雨水冲走了。有的人家不得不动迁。三婶全家人通过父亲的关系,搬迁到了我们的生产队,所以我们成了最要好的邻居。
三婶和三叔都是公社(现在是乡镇)干部,但是在我们老百姓的眼里,他们是普普通通的社员,根本看不出领导干部的样子,我们两家来往很密切,每年杀年猪,都互相邀请。
三婶是个性情很温和的人,在她的身上,根本看不出她是领导干部。在我结婚那年,由于我的妻子是个四川人,迁移手续却成了难题。三婶时任小镇党委副书记,主管这方面的'工作。她把我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做,跑前忙后,替我找民政、派出所等相关部门,在她的热情帮助下,妻子的户口终于迁移过来了,至今,她为我忙碌的身影令我终生难忘。
20多年前,我屯曲某的儿子在放学的路上被一个闷雷劈死了,全家人陷入到了无比悲痛之中,正赶上三婶从镇里下班回来,她顾不得回家做饭,径直来到曲某家里,放下自行车,来到孩子的面前,重新替他穿上衣服,安慰家人节哀,她的一言一行令全屯人无比动容。
谁家有红白喜事,只要她知道了,她全力以赴前去帮忙,谁家有解不开的难题,总爱去找她,往往经过她的沟通与协商,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化干戈为玉帛。
如今,三婶已经从领导岗位上退了下来,仍然为众人忙碌着。
这就是我心目中敬佩的三婶。
篇3:孙婶散文
孙婶散文
孙婶二十二岁,嫁到皖西叶集小镇。
夫家在南街市场开了一家商号,名曰“万和纸行”。孙婶刚过门的时候,家里生意还算兴旺,家业由老爷子掌管着。老爷子高兴的就是儿孙满堂,他不准儿子们分家,所以一家老少二十六口一个锅里吃饭。
老爷子有三个儿媳妇,孙婶是老三。媳妇们轮流做饭,一人一个星期分派。每次赶上孙婶做饭的时候,她总是早早起来,扫地,挑水,择菜,淘米,布置餐厅,安排桌椅碗筷。孙婶干活麻利干净,不多说话,埋头干活。饭菜做好,端上堂屋,招呼公公婆婆入座,给他们盛好饭,其他人等各自自己入座就餐。大人们一张桌子,孩子们一张桌子,老老少少,热热闹闹。其实,那时候吃饭的人多,挣钱的人少,家里表面兴旺,内里空虚。所以老爷子吩咐媳妇们每天煮饭用多少米都是定量,一般将将好好够吃就行。这样,吃饭慢的,肚子总会有点欠。孙婶总是把公公婆婆碗里的饭按得紧紧实实,自己则端碗躲在一边,吃个七分八分饱,就算不错了。
老人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对孙婶格外喜欢。加上孙婶是读过私塾的,有文化,通情达理,为人热情大方,又乐善好施,因此总是受公婆叔伯另眼高看,众多妯娌姑叔也分外尊敬。孙婶颇有主见,处事得体,稳重有方。那时候小姑子在学校与一个青年情投意合,私订终身,那个年代,怎么允许女孩子自己找婆家!老爷子知道后大发雷霆,授意把姑娘软禁在家里。姑娘绝食抗议好多天,眼看就要断气了。老爷子宁愿女儿去死,也不许她“败坏门风”。劝阻妥协工作谁都做不进去:“要么死,要么和那人断!”老爷子倔劲上来,无人敢惹。孙婶不忍心看着小姑子就这样一点一点靠近死亡,她决定救姑娘一命。那天,孙婶瞒着公公找到了那个年轻人,把家中情况如实陈述,约定当晚让他把小姑子带走。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那个青年拉着架子车,在附近的黑暗里等候。夜深了,估计一家人都已经睡熟,孙婶悄悄披衣下床,简单收拾几件姑子换洗的衣服,蹑手蹑脚打开后门,把小姑子背出去,交给了那个人,让他们远走高飞。分手时,孙婶把自己平时积攒的几块银元塞在小姑子的口袋里,泪如雨下:“这点钱自己买点嫁妆吧,委屈你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第二天,这个消息传出来,妯娌叔伯们都以为孙婶这次是犯下了大错,老爷子决饶不了她,家法惩治是躲不过了。果然老爷子暴跳如雷,孙婶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天大的事情一人承担。但奇怪的是一阵狂风暴雨之后,老爷子居然平息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几个妯娌都对孙婶翘大拇指,说这事亏得是你做的,换了谁都过不了这一关。其实孙婶知道,人已经走了,老爷子再不愿意,也无可奈何,毕竟是亲身骨肉,事已至此,只能闭一只眼睛了。
刚结婚头两年,孙婶的丈夫玩心未改,每天出去和左邻右舍的青年们玩耍,尤其喜欢踢毽子。有时候孙婶千针万线做的千层底布鞋,不消一天,就鞋帮开裂,鞋底磨穿。公公婆婆为这没有少骂他,但孙婶总是护着,说:“我愿意给他做,叫他踢吧,他高兴我就喜欢。”
这样的日子,孙婶没过几年,50年代初,“万和纸行”被镇政府查封不准经营了。据说街道人称经营火纸属于助长封建迷信的行为,严格禁止,生意不收起来就抓人。孙婶一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一大家子坐吃山空,很快家境逆转,越过越穷。
不久以后,孙婶就走到了她一生中最黑暗的岁月,此系后话。
・粮食关
一九六零年,孙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大的10岁,小的只有5岁。粮食越来越紧张,钱也越来越难挣。孙婶当时在叶集南街豆腐厂当工人,工作特别累,效益也不太好,工资低得很,每个月只拿一毛八分,两毛四分不等。一家人经常挨饿,有时一天吃不上一顿饭,甚至几天都揭不开锅。看着自己的孩子瘦骨嶙峋,看到孩子饥饿的目光,孙婶恨不得割开自己的血管,给孩子们喝。好歹得往孩子嘴里填一点吃的啊,哪怕是猪狗的食物,也要让孩子活着!所以孙婶到处挖野菜,捋草籽,拣菜皮,能吃的不能吃的,什么都尝过。
饿急了,孙婶把孩子带到农村的地里。当农民门把玉米棒掰掉后,就把玉米秸捆成小捆,几十个小捆立在一起形成一簇。孙婶把孩子们一个一个塞进秸堆里,让他们藏在里面嚼玉米秸。玉米秸里面含糖,甜甜的,能暂时哄饱肚子。吃“饱”了就再折一抱带回家,饿了再吃。有一次,孩子在地里偷吃刚长的嫩玉米棒,被主人逮住了,张牙舞爪要打要骂,孙婶怕极了,但不能吓着孩子呀!孙婶硬是跪下求队长放了她的孩子们,最后队长罚孙婶做了三天的农活。
孙婶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吃过真粮食了,浑身浮肿,走不了路了,路上碗大的一个豁口,跨过去都会腿软跪倒在地。就在孙婶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年多没回来过的丈夫回来了,给孩子一人一个大馍,就是一个大馒头呀,也许现在的人们不相信,那个家就像遇到了天神。孩子们终于吃上一口许久没有见过的白面馒头,一个个兴奋异常。而孙婶,拿着馒头的手剧烈颤抖,扒在桌子上嚎啕大哭,泪水把一个馒头浸泡得坍塌。
孩子的爸爸带回来一点钱,孙婶买来半袋米糠,半盆萝卜,煮一小盆每天给孩子们分一点点吃,她怕一下子吃完了,又得挨饿。但是尽管如此,一点钱也管不了多长时间,最后一盆糠煮萝卜,孙婶更是很惜乎,放在锅台上用锅盖盖得严严实实。
这一天,孙婶带着孩子出门找野菜去了。一个远房的表兄从老家桥店来叶集找孙婶,当她到达孙婶家的时候,门虚掩着,房里无人。表兄坐了一会,准备走了。但已经快到中午,表兄下意识走进厨房,下意识揭开锅盖,一盆糠煮萝卜把他的眼睛紧紧黏住。这个脸色青黄的表兄也已经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食了,糠菜叶子也似乎从未填饱过肚子,饥饿像魔鬼一样紧紧缠绕着他。他想回头离开,那个时代的人,没有人不懂得饥饿的寒味,没有人不把粮食当成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那个表兄想走,但脚并不听话。他心说:“太饿了,我就吃一口。”用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真香啊!又想:“再吃一口,再吃一口我回头就走。”可是吃过一口,他还是挪不动脚步。就这样一口一口,很快一盆糠萝卜就底朝天了。那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慌张逃走。正好走到篱笆门口,孙婶拉着孩子回来了。孙婶一见表兄来了,忙打招呼,但那人匆忙应答一声,逃也似地走远了。
孙婶愣愣站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到她进屋发现那个空盆,才明白一切。孙婶坐在门槛上放声大哭,这是几个孩子的活命粮啊,一家人能将就一周的饭食。孙婶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丈夫已经走了,孩子全是自己的心头肉,怎么养活他们啊!可是怎么哭食物也哭不回来了,孙婶擦干眼泪又去寻野菜。可是田埂路边,数不清被饥民搜罗了几道几遍,连草根都挖尽,再也找不到可以入口的东西。
孙婶的心,碎在孩子们饥饿的目光里。
当瞳仁里都结满了血丝,孙婶的眼睛锁定了门前那株老柳树。柳树的叶子实在干硬难以下咽,所以没有人捋去。孙婶爬上树稍,将顶尖的嫩叶儿捋下,用开水烫一烫,家里一滴油都没有,撒上点盐,填进孩子嘴里。又苦又涩啊,孩子们不吃,一片片被吐出来。孙婶一手拿棍子,一手拿筷子,打一棍,喂一口,孙婶的眼泪和孩子的眼泪一起流。“孩子,妈不能看着你们饿死啊,叶子虽然苦,但或许能救你的一条小命。”
而就这点苦叶子,孙婶自己也没舍得吃。
・请客
七十年代初的皖西小镇叶家集。
孙婶住在小镇的南头,茅房低小,檐下遍生青苔小草。
这个春天,孙婶感觉日子特别难熬,下放在孙岗公社汪岭大队的儿子大明好久没有回家了。孙婶让二儿子小明提着一瓶自家炒制的辣酱去看看,小明回来说哥哥又黑又瘦,还说和哥哥下放到一个大队的知识青年,五个有三个已经招工回城了。这个春天,孙婶的心一直揪得紧紧地。可是,孙婶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大明招上工。
大明下放农村已经整整两年了,下放的汪岭是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大明又老实又肯干活,不惜力,安排什么干什么,不多说一句话,村里上上下下都喜欢他。孙婶听说上次招工指标下来的时候,大队干部讨论究竟让谁先走,讨论了很久,但会后一致认为大明忠厚好管理,那些调皮捣蛋不干活还祸害乡里的,干部们早都厌烦得头疼,打又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不如让那几个狗东西提前走人,落得个干净利朗。就这样,大明被留在了那个穷乡僻壤。
孙婶急得白天夜里睡不着觉,一想到儿子在乡下风吹雨打日头晒,一想到儿子孤孤单单的身影,心里就像装着一只刺猬,被扎得生疼。
突然,孙婶心头一亮,她想到请儿子所在的大队干部们吃个饭,把自己的要求对他们说一说,或许人家会理解一个母亲的心,说不定下次招工,队里就会考虑大明。可是,想到请客吃饭,孙婶的心又凉了。环顾屋里,家徒四壁。大明脚下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能让孩子们吃饱饭,孙婶已经精疲力竭。孙婶的丈夫在外地当工人,不是个细心的男人,也不是个顾家的男人。一年到头很少回来,有时送点钱和粮票回来,但不定期,救急救不了穷。孙婶几乎是独立支撑着这个家,已经累了又累,苦了又苦。一个女人家,又有什么办法呢?孙婶长长叹了一口气。
孙婶没有请客,但没过多久,客自己来了。那天早晨孙婶正在门口补袜子,一抬头,汪岭大队的齐书记已经站在眼前了。孙婶连忙起来招呼,把齐书记请进屋。齐书记坐了一会,说了一些关于招工的`话题,孙婶想听又怕听,提心吊胆。穷人家最怕来客,尤其是像齐书记这样关系到家里核心问题的客人。孙婶一边听齐书记讲话,心里一边盘算着一定得留齐书记吃个饭,但是突然到来,拿什么招待客人呢?孙婶心里急得噗通噗通的。在齐书记一段话说完的间隙,孙婶果断地站起来,说:“齐书记,您一定吃过饭再走,您先坐,我去做饭。”
孙婶走进厨房,拿起菜刀,杀了家里唯一一只瘦得飘轻的老母鸡。烫毛,开腔,洗干净,炖在锅里;又上街和肉案子赊了半斤猪肉;然后去邻居张妈家借了3个鸡蛋,去菜园摘了两条黄瓜,一把辣椒和数棵葱蒜。一阵忙碌之后,当麻利的孙婶终于把四样菜摆在齐书记面前,头上已经汗水淋淋:一盆炖鸡,一盘猪肉烧黄瓜,一碗鸡蛋炒辣椒,一小碟花生米。这是孙婶能够办到的最丰盛的菜肴了。
孙婶又跑到街边小商店打了半瓶酒,请齐书记入座。孙婶说:“齐书记,我一个女人家也不会喝酒,您多喝两盅啊!”齐书记坐在桌边吃菜喝酒的时候,孙婶手里拿着个棍子坐在边上。齐书记说:“你拿棍子干什么?你也吃呀!”孙婶说:“我不饿,齐书记,也没什么好吃的,怠慢您了,您多吃点啊。”齐书记不知道,孙婶手里的棍子是吓唬门外面自己的几个孩子的。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荤腥了,孩子们看到母亲又是杀鸡又是炒肉,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闻到香味直吧嗒嘴。但是孙婶不准孩子们上桌,她知道孩子们饿狼一样,见到肉就会风卷残云。做的菜是有限的,为了大明,今天只能委屈孩子们,好让齐书记好好吃一顿。在平时,不管做什么菜,孩子站在边上看,孙婶都会从锅里挑起一点,塞进孩子嘴里,但今天,孙婶一点也不给他们尝。孙婶在外面早已经对孩子们说清楚,等客人走了,才叫他们进来吃。但孩子饥渴的眼神泛着绿光,在桌子四周瞟来瞟去,孙婶提着棍子,眼睛不时严厉地喝退孩子欲进的脚步。
齐书记一个人坐在桌上吃着喝着,全然没有看到外面的一切。看到齐书记吃得高兴,喝得满足,孙婶心里很受用,觉得离大明招工就近了一步。
送走微醉的齐书记以后,孩子们“哗啦”一下都围到桌子边。盆里还有一副老母鸡的骨架,盘子里还有一点凌乱的肉片黄瓜和鸡蛋。孙婶把这些菜一份一份,大致均匀地夹到四个孩子的碗里,把鸡汤一人一勺舀给他们。看着孩子们狼吞虎咽,孙婶背过脸擦擦眼睛。
等到孩子们吃完了,各自出去以后,孙婶才站起来,给自己盛上饭,把每个孩子碗底的米粒用筷子赶进自己的碗里……
这个春天,孙婶每天焦心地盼望着,盼望着儿子大明能够忽而从外面飞进来,告诉她一个期待已久的好消息。
篇4:云婶散文
云婶散文
夕阳西下,旺叔推着他的轮椅,看着一个娃娃嘻嘻地笑着,脸上的肌肉颤动着,脸涨得通红,眼睛里要流出泪来。那娃娃看一眼旺叔,越发哇哇大哭。云婶有点生气了,说:“你不笑,行不行?”旺叔使劲地点点头,可脸上的笑却没有刹住。而是越发笑的厉害了。浑身的肌肉都在颤动。轮椅也在水泥路面上擦出刺耳响亮的嘎嘎声。旺叔在努力克制自己,可越是这样,越无法掌控自己。那个娃娃也是奇了,越是害怕也是越想再看。每看一次便加大哭声一次。旺叔的脸涨得通红,近乎发紫。眼里的泪水,口里的涎水一起流了下来。昔日英俊的面庞已经有点扭曲,额上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旺叔很想控制住自己,可是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云婶的脸色有点沉。周围的人和着旺叔的笑发出不同的笑声。清脆的,沉闷的,爽朗的,稚嫩的,与那个娃娃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响成一片。远处的小狗听见,也加入进来。一霎时,各种笑声,孩子的哭声,犬吠声,都在这个乡村的小广场上响起。旺叔看着大家,流泪了,虽然看起来,他还在嘻嘻嘻地笑着。云婶的脸色更沉了。她一边生气地说,死老汉呀,你要吓着丫孩孩呀。一边拖拽着旺叔往家里去了。
云婶是我的邻居,身材微胖,花白的头发,两只眼睛又圆又大,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人的骨头里。云婶一说话,眼睛就睁的更大,别人说,看丫云婶的眼睛,銮铃似的。云婶便爽朗地笑起来,唉,我也不想要这样的大眼睛,吓人叻。云婶开朗,外人看到的云婶,永远是笑眯眯的,但内心的痛。云婶从不说。
云婶嫁到我们村,才十八岁。实际上,云婶是从马路的东边嫁到马路的西边。娘家和婆家相距不到五百米。云婶说:当年公公对母亲说,把你家秀云嫁给我家二小哇。云婶母亲回答,行哇,近近的,只要俺闺女愿意就行。云婶的母亲问云婶,你看兀个(那个)二小怎尼说了?云婶那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在村里看的戏,如果同意了,戏文里的女的常说的是:单凭父母做主。不同意了,便是说,女儿还小,还想在家奉养父母。云婶想想,告诉母亲:娘觉得行,我就行。于是,云婶便嫁到了马路对面的二小家,也就是我们叫旺叔的国旺家。国旺是官名,二小是小名,但村里人只有填表或做什么大事情时才用到官名,其余只是叫小名。尽管村里的二小不下十几个,可有人问,二小呢?被问得一定会反问,那个二小,自然是公社二小呀。于是,国旺的名字变成了“公社二小”。那时,二小在公社也算个小职员。公社的人就是公家人,吃供应粮的。云婶心里相当满意。二小有体面的工作,人长得浓眉大眼,又温和。云婶在人们的面前也很高兴。
云婶成了二小家,秀云这个名字渐渐地被人忘了。尽管是嫁到了一个村子里,可人们一见面打招呼就是“二小家,吃了饭了”,“二小家,去哪呀?”,秀云,只有她的娘家人和同龄的姐妹才叫。秀云,连她自己也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云婶嫁过来,肯吃苦,能干,那时候刚刚包产到户,旺叔不在家,云婶忙完家里忙地里。耕地,耙地,甚至摇耧种谷,云婶什么都会。她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了。涂脂抹粉,从来省略了,脸上最多的是黄土沫沫。常年的地里劳作,人更加壮实一些。云婶的`一双儿女上学了,家里要过体面的生活,就得更加勤劳。她又养上了猪。那年,云婶披红挂花,在公社,后来的乡政府受到了表扬和嘉奖。她可是十里八村唯一的一个“万元户”呢。正当好日子来临的时候,婆婆瘫痪了,半身不遂。
婆婆跟前有六个儿女,可婆婆瘫痪在床上的时候,其他的子女都远远地躲开了。偶尔来探望探望便找各种理由走了。云婶和婆婆住在一个院子里,别人可以走,云婶不能走。婆婆躺在床上,行动不便,饭量不减。每顿可以吃两大碗。若不合口味,婆婆就大喊:“快来看呀,丫二小家吃的煮饺的,我吃的抿圪斗。”云婶赶紧进去说,娘,咱明天吃饺的。婆婆不情愿答应着说:外了,明天就吃饺的。其实,只有婆婆一个人能吃到饺子,秀云忙,哪里有功夫捏饺子,自己和孩子可真真是抿圪斗。云婶得哄着婆婆,否则婆婆会要云婶好看。给云婶找麻烦。婆婆吃的多,大小便是个麻烦事。婆婆后来头脑也不大清楚了。糊涂了,痴呆了。婆婆清醒时会喊:二小家,快给我个盆盆。有时候,婆婆心里不太清楚,便会大便在床上,然后随手抓上什么就用什么把大便包上,扔到能扔到的地方。云婶也不敢说什么,一说,婆婆就大哭。那是惊天动地的,又唱又念的。如果招来别人,婆婆便更加带劲。云婶只有在婆婆看起来清醒的时候和婆婆说,娘呀,你要做甚,可得叫我了啊。婆婆答应了。可实际上,这嘱咐不大管用。婆婆自己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云婶上有妯娌,下有小姑。没有人愿意替换云婶照顾婆婆。白天云婶既要照顾婆婆,还要抽空去寻猪草。云婶安顿好婆婆,像风一样出去,或者摘些猪郎朗(田旋花)叶,刺蓟,或者上树捋些杏叶,可时间不能太久,怕婆婆寻她,叫她。云婶有时候对旺叔说,咱自打上了岗,怎尼也下不了岗了呀。旺叔说,好人有好报。你看咱孩子们都考的好大学。这在十里八村可是独一份啊。云婶说,那倒是。旺叔便说,等我退休了,好好伺候你,好好补偿你。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难以预料,人常说,杀人放火平安过,烧香拜佛灾祸多。云婶就摊上了这样的事。云婶那么好的人,在刚刚送走婆婆的第二年,旺叔也倒下了。旺叔突发脑梗,失语了。
那年,云婶才四十出头。旺叔有一天突然跌倒了。跌倒后的旺叔被送到乡里的医院,乡里的医生看了看说,怕是脑梗了。赶紧送到县城,已经有点迟了。旺叔从此不会说话了。走路也不如学步的娃娃。云婶哭了。自己没有做过一件亏心的事,可为啥摊上的都是这事情呢?本来,孩子们大了,婆婆也去了,该好活几天了。可偏偏旺叔倒下了。旺叔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了,偶尔支吾一些含混不清的语句,只有云婶能听懂。凡事需要交流的时候,旺叔用“点头”“摇头”来表达,有时候旺叔也会把想法写出来,但那字,也只有云婶一个人认识。旺叔这一倒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云婶由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妇女变成了一个背有点驼的老婆婆。虽然结实,粗壮,但毕竟上了岁数。云婶真真正正地老了,走路也喘粗气了。
云婶老了,旺叔也老了。云婶在伺候婆婆和丈夫的岁月里消尽了颜色。没有了年轻时的神采。每天小跑步似的,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这样的日子。孩子们成家了,又带回来孙子,外孙。云婶一边伺候不能言语,行动不便的丈夫,一边还要照看小孙孙。日子平平淡淡却又有滋有味。
旺叔每天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锻炼。除了刮风下雨,下雪天,旺叔一定会去门口的小广场走走。说是走,实际是推着轮椅挪步。多数时候,旺叔坐在轮椅上。夏天在屋檐下或大树下乘凉,冬天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太阳。日子过得不温不火。旺叔似乎从不发愁,也从不动怒。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那就是挂在脸上的永远的笑容。但这笑有时令人发怵,这笑无法控制。旺叔在外面会碰到小孩儿,有时候,大人说,跟爷爷说说话,叫爷爷。旺叔心里高兴,点点头,便想微笑。可一笑起来,真真难以刹住,直到吓哭了孩子,旺叔还是笑。云婶看到,几乎总是说,死老汉,又吓人呀,快回哇。然后,旺叔一步步地推着轮椅慢腾腾地和云婶走了。有一次,旺叔出门时不知怎么摔倒了,从门口的那台阶上栽了下去。巨大的轮椅撞击地面的响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云婶。云婶忙不迭地出来,想把旺叔拖起来。可旺叔竟然像千斤巨石,云婶无论怎样都拖不起旺叔来。旺叔在地上挣扎着,云婶在旁边使劲地拖拽着,轮椅和旺叔纠缠在一起,旺叔的身子无法从轮椅上挪开。孩子们都有事走了,云婶在院子里大喊:快来人呀,快来人呀,老汉的跌倒了呀。邻居听见过来,看到满头大汗的云婶,也看到满脸通红,要强撑着起来的旺叔,赶紧和云婶一起把旺叔拽起来了。云婶说:他要是一下也不能动了,我可就上良心呀。给他少吃些,省的我拖不动他,就叫他饿着哇。可是,谁信呢,婆婆卧床十年,不是云婶照顾的好好地吗?
篇5:杜鹃婶散文随笔
杜鹃婶散文随笔
江汉平原的夏天,日子悠长,天气炽热得犹如一团火球,罩在人们的头顶。让人心烦意乱,十分难受。
村子里,房前屋后的树桠上,知了疯了似的,叫得声嘶力竭。几家门前的狗,也被难熬的暑气烤得失去了斗志,整天耷拉着脑袋,趴在树荫下,不住地喘吁着,把那条红红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
几只大芦花鸡公和几只瘦小的母鸡,在禾场边的蓠芭旁,旁若无人地你追我赶,追逐嘻戏着,也全然不顾这难耐的酷暑的煎熬。
各家各户门前的槐树、柳树、楝树,还有一棵两人多粗的梧桐树,都伸直了脖子,枝叶生得颀长,一动不动地,倔强地与老天爷较着劲儿。
地面被太阳炽烤得裂出了一道道缝隙,赤脚踩上去,立即会感到一阵火炽的疼痛。
树荫下,一个男人正靠在一条竹躺椅上,眯着双眼,左手却还握着一把大蒲扇,呼呼呼地摇着;旁边有一大圈人,围在一个小木桌旁,大呼小叫着,时不时地发出一阵嘘唏声和“哎哟”声,原来那里是一群小青年在“斗地主”。斗得尽兴时,围观的人一惊一乍的,比当事者还要激动。
村子的第八家,是一间墙身长满苔藓,布满斑驳裂缝的青砖砌成的瓦房。此刻,这间房屋的主人——杜鹃婶,正坐在门口的一棵高大的泡桐树下,左手扯着一条长长的绿色的尼龙绳子;右手紧紧地握着一大把理得顺顺当当的“扫把草”,正在低头认真地扎着扫把。这些扫把可是杜鹃婶三个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啊!
一颗颗汗珠顺着杜鹃婶的脸颊往下直淌,杜鹃婶的脸因浑身使力而憋得通红。许是扎扫把的时间太久,有些累了,杜鹃婶忙从凳子上直起有些弯曲的身子,两只手交替地在背部使劲捶了十几下,然后又扭了扭有些麻木的颈脖子,向堂屋里走去。堂屋后面是一间低矮的厨房。杜鹃婶走到水缸边,拿起一个有些发黑的芦芦水瓢,揭开水缸盖子,伸手到水缸里舀起一瓢井水来,然后仰起脖子,“咕咕咕”几大口灌了下去。顾不得歇息一会,杜鹃婶又折身来到泡桐树下,继续扎起了她的扫把。
这样艰辛的日子,杜鹃婶已经熬了两年了。杜鹃婶心里苦啊!她一边扎着扫把,一边想着丈夫临终前泪眼婆娑的唉叹和乞求。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神啊?令人铭心刻骨和撕心裂肺啊!躺在病床上的丈夫,身材已瘦得不像人样,用瘦骨如柴来形容,毫不为过。丈夫的眼圈深陷,脸颊发黑,浑浊的眼光里满是泪水:“孩他妈啊!我,我对不起,你,你们娘儿,们啊!我走,走后,你无,无论如何,也要让,让孩子们,完,完成学业,就算,算我求,求你了……”杜鹃婶怎么也想不到,平时一贯身体硬朗、精神抖擞、温文尔雅的丈夫,竟然会得了这样一种奇怪的病——癌,而且还是晚期。他还不到五十岁啊!正是人生的黄金岁月,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啊!就这样,丈夫带着无尽的遗憾和痛苦走了。走得那样匆忙,那样让人痛心疾首,留给自己的是上万元的债务和三个正在上大学的儿女。
杜鹃婶倒下了,她的精神彻底崩溃。几天几夜,她不吃不喝,几度晕厥。二十二岁的大儿子晋杰泪如雨下,他哽咽着对伤心欲绝的母亲说:“妈,您不要太难过了,就让我辍学吧!我去广东打工,挣钱让弟弟妹妹完成学业!”
“你别打瞎主意了!”杜鹃婶强忍悲痛,她抹了一把满脸的'热泪,扶起跪倒在地的大儿子晋杰,长长叹息一声,说:“你爸临走前跟我说,你们三兄妹,一个也不能让你们落下,一定要让你们完成学业。孩子们,为了你们,再苦再累,妈也拼了!”
“妈,您别说了。”女儿琳琳抱着已经精疲力竭的母亲,啜泣着说,“我是个女孩儿,我到电子厂去打工,等我赚够了钱,让哥和弟完成了学业,我再去读也不晚啊!”
“妈,我去学装修……”三儿子小平声泪俱下,他摇着妈妈的胳膊,乞求妈妈。
“你们谁也别说了!”杜鹃婶打断了三儿子小平的话,坚决地说,“如果你们不好好完成学业,你爸死也不会瞑目的,妈怎么对得起你们三兄妹?对得起你爸爸呀?”杜鹃婶捋了捋凌乱的头发,坚定地说。
孩子们无言了,尽管他们是那样的爱着自己的妈妈,痛着自己的妈妈,但为了妈妈的这份执着,为了死去的爸爸的遗愿,他们听从了妈妈的劝导,至诚至敬地攻读着自己的学业……
暑假,孩子们要么在学校勤工俭学,谋取一份职业;要么去求一份家教或餐馆服务生的工作,以期能够多获取一份收入,来减轻妈妈的压力和负担。
多懂事的孩子啊!每每想到这些,杜鹃婶身体再累,心里再苦,她咬一牙,也就挺过去了。
杜鹃婶以常人无法想象的毅力,劳累着,与命运抗争着,她要完成丈夫的遗愿,给孩子们一个美好的明天。
每到稻子收割的季节,杜鹃婶总是提着几把磨得锃光发亮的镰刀,头戴一顶发黄的草帽,早早地来到集镇东头的沙河桥上,站在那里,等待需要劳力的雇主来雇用。
沙河桥可以说就是明月镇的一个劳务市场。每到农忙季节,比如栽秧或收割稻子、小麦、油菜等农作物的时节,就会有许多中壮年劳动力,自发从各村组来到这里求职,等待有需求的农户雇用。久而久之,沙河桥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全镇劳务市场的集结地。
杜鹃婶人生得精干,明眼人一看她那被太阳长期炽烤而变得发黄的皮肤,还有她那双布满老茧的双手,就知道她是一个能吃苦耐劳,肯下力的主妇人家,所以,每次只要杜鹃婶去求职,百分之百都会被雇主雇用。
杜鹃婶十分感激那些雇主们能够雇用她,她认为是他们的好心,才使自己有机会获得雇用,为孩子们挣得一些学费和生活费。所以,在做活的时候,杜鹃婶总是使劲浑身力气,拼命地收割着,而且,她收割的庄稼,几乎很少出现浪费现象,深得主户们的喜爱。
到了捡棉花的季节,杜鹃婶也总背着一个大土布包袱,来到沙河桥上,等待雇主们的雇用。
捡棉花的时节,正值秋高气爽,火辣椒的太阳烤得人浑身大汗淋漓,口干唇燥。杜鹃婶弯着腰,忍着饥渴,在齐腰深的棉田里,东瞅西瞄,仔细地搜寻着每一朵开得雪白的棉花,认真地采摘着。
杜鹃婶不但做活踏实、认真,在工价方面也从不与雇主斤斤计较,所以,杜鹃婶的口碑在方圆十多里的村组很好。一传十,十传百,后来每缝有雇主需要雇用劳力时,就让人带信或者是直接上门来雇请杜鹃婶,这可把杜鹃婶乐坏了。
临近冬天的时候,天气开始转冷,村子里的一些妇女们,无所事事,纷纷相约到哪家去“斗地主”,或是打打麻将消磨时光。而杜鹃婶则一个人踩着单车,到离家二三十里地的排湖去,冒着寒风,帮别人去挖藕。因为帮人挖一天藕,可净挣一百二十元。
排湖地处江汉平原腹地,这里是闻名全国的渔米之乡。尤其是这里的藕塘,泥土肥沃,生长出来的莲藕,粉嫩,皮脆,是藕中之上品。
杜鹃婶扛着一把长把铁锹,她扎紧脚上的长统胶鞋,慢慢下到泥土黝黑的藕塘里。藕塘里又稀又淤,杜鹃婶刚下到藕池里,双腿一下子陷下去老深,她使劲摇动着越掐越深的双脚,一个趔趄,浑身被稀泥糊得污秽不堪,一下子成了一个泥人儿。
可杜鹃婶顾不了这些,她拼命似的,跟那些力气硕大的男人们一样,两只手紧紧地握住锹把,小心翼翼地在稀泥里,一上一下地挖掘着,生怕一不小心把底下的莲藕掘断或是挖伤。如果莲藕被掘断或是挖伤了,雇主在销售的时候,就很难卖到一个好价钱。所以杜鹃婶在挖藕的时候,总是处处为雇着想,宁愿自己少休息,多吃亏,多出力,也要为雇主着想……
冬去春来,四季轮回。岁月在杜鹃婶的额头,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风霜染白了杜鹃婶的黑发。仅仅才五十五岁的杜鹃婶,就已经形如枯槁,满脸沧桑,完全失去了一个同龄女人应有的风彩。
三个儿女经过刻苦努力,终于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大学学业。当儿女们怀揣着大红烫金的大学毕业证书,凯旋而归的时候,杜鹃婶苍老的脸上挂满了晶滢的泪花。这泪光里,留下了杜鹃婶多少的辛酸,多少的期盼啊!这泪光里,有幸福,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安慰,那是杜鹃婶对亡夫心灵的一份抚慰和承诺。
杜鹃婶的事迹在四乡八里被人们传为佳话。杜鹃婶也因此被人们喻为“最美妈妈”!
杜鹃婶身处逆境,却自强不息,不向命运低头。她勇于担当,吃苦耐读,宁愿自己苦着累着,也要把温暖和幸福留给儿女。她的美好情操和高尚品德,为人们所敬仰。
篇6: 癞婶美文
癞婶美文
我老家有个癞婶,她是七十年代初与幺叔结婚的,她比他小十岁。他们俩都有绰号,幺叔因为性格暴烈,打人厉害,大家叫他“熊掌”,她因为手臂和脚杆长有癞疮,人们叫她“癞蛤蟆”,晚辈称她癞婶。
癞婶新婚时,圆脸粉润、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张蜂蜜似的甜嘴,非常讨人喜欢。但好景不长,婚后第二天,她竟在公众场合,卷起裤腿和衣袖,旁若无人地挠痒,露出豆儿大的癞疮,血迹斑斑,疥壳如雪。这一表演,她的美丽大打折扣。天长日久,人们开始讨厌她,并且送了个如此恶心的“雅号”。
然而,她似乎并不介意。人们只管叫,她应答自然,没有敌意;当她卷起裤腿或衣袖时,人们几乎都会异口同声地说:“‘癞蛤蟆’,离远点儿,莫传染人,烦!”但她总是淡淡一笑:“不会的,‘熊掌’没见被传染上?!得错了病,好笑么?”然后乖乖地到偏远的角落,独自享受常人难以想象的挠痒快乐。而另一边,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他们夫妻经常吵架,夜间动武。拳脚相向后,多是癞婶挂彩。第二天,人们常常围着她嘲讽:“啊,昨晚又打‘牙祭’了呀,吃的全是‘熊掌’?”她听后,立即沉下脸,咬牙骂道:“他,算什么东西!”接着苦笑着补充一句:“嫁错人哪!不是他,我嫁给‘工作同志’了!”“命孬,好笑么?”于是,就在人们的笑声中冲出重围,做自己的事去了。身后,不时会传来“夫人”或者“太太”的呼声,但她不会理睬,只管低头做事……
在邻里中,]婶与张婶的关系最微妙。张婶这人很要强,因为她的丈夫在某单位上班,家景好,穿着比较讲究,和城市人的打扮相差无几。她最不喜欢癞婶,主要原因是,除了她的怪病外,特别反感她竟敢扬言嫁给“工作同志”!张婶认为:在这一带,只有她姓张的才配当“夫人”或“太太”,而癞婶“算什么东西!”但癞婶也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与张婶不是一个档次。虽怀不满,却也无法。她知道,在四邻妇女中,张婶的威性最高,她只能用最虔诚的心去对待张婶;她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张婶会被感动的。老天确实给了她一次提升档次的机会。
那是数九寒天的一个下午,几个妇女聚在一家堂屋架柴烤火,天南地北地聊天。癞婶也在其中,唯独张婶没来。突然,室外有人大声呼救,说张婶家的猪圈坏了,猪儿掉到粪坑里了!只见大家像听到口令一样,同时站起,然后迅速而零乱地朝张婶家跑,癞婶迟钝,最后到达。
到了现场,癞婶第一眼看到的,是张婶坐在地上嚎哭,眼泪伴着鼻涕,嘴皮燥干,关闭不严,犹如踩瘪的.喇叭,喇叭口吐着白色蒸气。蒸气中夹着哭声和间断的数落:“我的天啊!……这怎得了!……我唯一的家当啊!……我的猪啊!……”癞婶再看四周,只见七八个妇女围成大大的“C”形人墙,“C”的开口朝向粪口(在川东,人们把猪圈建在粪坑上,便于收集猪粪作农肥,圈外露一个出口取粪),她们嘴里也吐着白色蒸气。有的在说话,有的在喘气。她们都是圆规式的站着,但手的姿势不同:有的手在指画,有的怀揣取暖,有的抱在胸前――像在观察,又像在祈祷……这时,只见癞婶用双手向人墙轻轻一搬,这墙便迅速破开一个口子来,她一窜便到了人墙包围圈,若不是迅速刹车,几乎掉进了粪口。顿时,人们的眼光也像听到口令一样,“唰”地同时向她射来,而她却把目光投向了粪坑――有一只小猪在粪水里挣扎。“说时迟,那时快”,她快速卷起裤腿,甩掉脚上的烂胶鞋,径直跳了下去。
这一英雄举动,让妇女们激动起来。她们几乎同时伸出憔悴的手指来,指挥癞婶:“快!快!在那儿……快……听我的!”,不过,她真不知道该听谁的。
粪水淹没了她的大腿,她走了几步,感觉粪水刺骨。坑里比较昏暗,头顶上的母猪来回走动,不时咆哮几声,她感到害怕。但她还是咬紧牙关,缓缓地朝小猪移过去。
当她成功救起一只小猪,准备荣归时,张婶却说还有一只,于是,她又转过身,朝粪坑深处走去,她感觉腿有些麻木……
张婶心疼地给两个猪崽喂了感冒药,然后放在柴火旁烘烤,嘴里不停地呼着“乖,要争气哈”。而癞婶,却回家洗她的“癞蛤蟆”脚杆去了。
那七八个妇女齐聚张婶家,七嘴八舌开始了深入细致的分析和研究。有的说早知粪水那么浅,我也可以下去;有的说不过是小猪崽,若是大猪,她也没辙;有的说幸好是张婶家的,倘若是别人家的,“癞蛤蟆”也不一定……这时的张婶呢,怕“工作同志”责怪,心有余悸,神不守舍,根本没注意大家说了些什么。
她很久才转过神来,开口说话了,满屋顿时鸦雀无声。“今天虚惊一场,不幸中的万幸,感谢菩萨保佑!目前最要紧的是,要找人把猪圈修好,亡羊补牢啊!”大家一听,似懂非懂,但都觉得肯定正确!于是,大家立即应和,有的说“对”,有的说“是”。这些话张婶听得太多,所以,不会兴奋。又过了一会儿,她放低嗓门像是自问:“不知‘癞蛤蟆’怎样了?”说话时,她的眼睛却看着猪崽。话音刚落,有人迅速抢答:“应该没事,那人骨头贱!”没抢到的,拼命点头,好像小鸡啄米……
那晚,她们聊得很久,谁都不愿先离开,想多陪陪张婶,安慰安慰,怕她想不通而出什么岔子。但癞婶一直没出现……
打那以后,癞婶的挠痒频率更高了,“熊掌”自然吃得更多,她也知道,人们把“离远点”变成了“滚开点”,“烦”变成了“烦死了”,但癞婶回应她们的方法并没改变。
而张婶呢,事后之初,还略有感激,但见癞婶的癞疮越挠越恶心,嘴里念叨的“工作同志”越来越频繁,于是,她更加讨厌癞婶……
篇7: 胖婶散文
胖婶散文
(一)
下班后习惯把车停在楼旁,这样站在楼上就可以看到车。当我刚刚拔下钥匙的时候,看到胖婶在拍我的车窗,我急忙摇下玻璃问:“怎么了?胖婶。”“你的车别放这里了,昨天放这里的车都被楼上掉下来的瓷砖砸了。”听胖婶一说,抬头往上看,可不是,楼的外层瓷砖脱落了好几块。于是把车停到了东面的停车场,然后走回来和胖婶说话。
胖婶和我住一个单元,住在我家的楼下。其实,胖婶并不胖,起码在我看来不胖,或许就是她那整天乐呵呵的样子,人们才喜欢叫她胖婶。胖婶未退休前在街道办事处工作,退休后在小区做了安全检查员。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专业对口。每天上下班几乎都可以在楼道里遇见她,看到她那忙碌的身影,总会感叹,这哪里像是一个将近60岁的人啊?
胖婶有一个儿子,而且很有出息,据说是在国外读的博士,回国后一直在深圳工作,后来听说在深圳娶妻生子。胖婶每次提到儿子的时候都会满脸幸福,那眯起的眼睛中流露出的都是自豪。胖婶的老伴是中学老师,退休后一直身体不是很好,就在去年,胖婶的老伴因心梗去世了,她的儿子在操办完父亲丧礼后,劝母亲和自己去深圳居住。胖婶那时候很憔悴,于是与儿子踏上了南去的列车。
让大家很意外的是,胖婶在儿子那里并没有住多长时间,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这让大家平添了许多猜想,而胖婶总会乐呵呵地告诉大家,自己在那个不分四季的地方呆不惯,还有就是想大家,喜欢这里的老街坊。胖婶回来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成为了社区的一名义工。小区里居住的居民无论谁遇到困难,胖婶都会及时出现,用她那热情与善良感动着这座小区里的所有的人。
胖婶一个人生活,所以很多时候阿姨做了特殊的饭菜都会叫胖婶来家里,当然胖婶有了新鲜的玩意也一定拿来和阿姨一起分享。一次看到胖婶的脚步很急,停下车问她去哪?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504有个孩子卡到阳台的护栏里了。”我让胖婶上了车,把他送到了504楼楼下,这时候504楼下已经围满了人。
胖婶的到来无疑给楼下围观的居民打了一针镇静剂,胖婶俨然就是一个救助现场的领导。被卡住的孩子在三楼,看上去孩子也就三岁左右的样子。旁边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地和胖婶说着情况,这孩子的父亲在外地工作,一个月有时候才回一趟家,而这孩子的母亲平时只在家带孩子,但最近迷恋上打麻将,估计是趁孩子睡觉这功夫又去打麻将了。
胖婶看着孩子小脚丫拼命地扑腾着,嗓子已经哭得有些沙哑,而110和119这个时候还没有来。她站在空场上对人群大喊:“谁住她家楼下?”听到胖婶大喊,人群果然静了下来,一个老太太急忙跑过来说,她家住楼下,但是也有阳台围栏,估计没用。胖婶地老太太说,没看怎么知道没用,走,你带我去你家。
我站在楼下,不一会看到胖婶和几个人出现在二楼的阳台上。胖婶看着楼上孩子的小脚丫,急中生智,对身后的人说,去找块板子来!老太太找了半天,最后拿来了自己家的一块小菜板。胖婶指挥着一个年轻人将菜板从护栏的缝隙里推了出去,然后拿来板凳,让年轻人站在上面,这样小孩的脚站在菜板上,小孩停止了哭声。这时楼下的围观人群响起了一片掌声。
胖婶问老太太家里有吃的吗?老太太急忙去冰箱里拿来了一盒牛奶。胖婶用扫把的长杆把牛奶栓上,在护栏的缝隙处递了出去。小孩接到了牛奶,迫不及待地喝了起来。
看着胖婶在阳台上忙乎着,从心里佩服她的大智大勇。最后的结果是,119赶到,用云梯将护栏割开,把孩子救了下来。当孩子的母亲赶回来的时候,胖婶不依不饶地数落着:“没见过你这样的家长,你这要是在国外,一定会把你抓起来判刑。”孩子的母亲自觉理亏,抱着孩子一直和胖婶还有其他人说着谢谢。胖婶临走的时候对孩子的妈妈说,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啥去了,要是你再去打麻将,我一定举报你,让你去蹲班房。
(二)
胖婶是个热心肠的人,整个小区都知道。记得有一次,半夜的时候,不知道谁把一个刚生下的孩子丢到她家门口,而胖婶家里又没有奶粉和牛奶,于是,半夜来敲我家门。出于好奇,我也随阿姨去胖婶家去看,结果发现那女孩其实挺漂亮的,只是好像嘴唇没有长好,有一个小小的豁口。胖婶一边给女婴沏奶粉,一边和阿姨唠叨:“你说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咋想的,自己的孩子就舍得这样扔给别人。”
后来听说是胖婶报了案,警察通过调取监控录像,才找到丢弃孩子的一对年轻人。他们是租住在这里的一对来自边远山区的小夫妻,因为贫困才出来打工,谁知道生下了孩子却有唇裂,两个人抱着孩子去医院,结果医生说手术要两三万,这可把小夫妻难住了,因为在小区居住了两年多,知道胖婶是好人。所以趁半夜没人把孩子送到了胖婶家门口。
胖婶使劲地数落着一对年轻人,其实,那孩子的父母也已经后悔了。胖婶开始动员小区的居民开始募捐,还在社区的门口贴了张求助信,很快小区里就有很多人送上善款。胖婶总会一个一个地记清楚,有的白天没在家,听说了这事,晚上就来胖婶家把钱交给胖婶。那几天整个小区的居民都被胖婶动员起来,每个人都希望出一把力,帮助这个刚一出生就差点被遗弃的孩子。
在胖婶的帮助下,很快联系上了武警医院,医院里听说了孩子父母的.情况,同意减免了部分手术费用,就这样孩子在武警医院成功地做完了手术。出院那天胖婶带着几个社区的同事一起去接了孩子一家三口出院。孩子的母亲在医院门口哭着给胖婶跪下了,这可把胖婶吓坏了,急忙扶起孩子的母亲说:“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每个孩子都是天使,我只希望小宝宝以后能有个快乐幸福的人生。”
每天上班碰到胖婶的时候,胖婶都会说,今天降温,你是不是穿的少啊?或者是,是不是又没吃早饭啊?我可告诉你,不吃早饭最容易得病了……每次都是走多远,还能听到她那温暖的絮叨。走在路上,想着,如果有一天老了,我会不会也如胖婶一样唠叨。结果是摇摇头,我不会的,因为胖婶的心里装着的都是别人,而想自己的时候仿佛没有。
国庆节的时候,我陪阿姨去老家看她的姐姐,刚下楼遇到胖婶,阿姨和胖婶打着招呼。看着胖婶那孤单显得有些落寞的神情,总觉得胖婶虽然整天乐呵呵,其实,她的内心藏着太多的事。坐在车上,阿姨叹了口气,我知道阿姨平时和胖婶很要好,于是问阿姨,胖婶是不是有难言的事情。阿姨看了看车窗外说,其实,你胖婶啊,心里很苦,但是她是个要强的人,没有办法和别人说。
关于她儿子?我问道。鬼丫头,这你也知道。这算啥秘密啊?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我洋洋得意地说。嗯,我也是在和你胖婶遛弯的时候,你胖婶接电话的时候听到的,我不能问的,你胖婶是个好面子的人。想想也是,胖婶这人,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不想让别人看出她一丝难过和伤感。
原来,胖婶老伴去世后,随儿子去了儿子深圳的家。儿子和儿媳或许是单独生活惯了,胖婶的到来,让儿媳有些不痛快。虽然表面没说,但是胖婶能从儿媳的眼神里看出来。胖婶很多习惯都已经养成,结果到了那里,自己也觉得别扭,在一次偶然听到儿子和儿媳因为自己吵架的时候,胖婶第二天就和儿子说,想自己的老街坊们了,让儿子给她买了回家的车票。
其实,即使阿姨不和我说,我也能猜出几分。因为我知道没有一个老人不想和自己的孩子住在一起的。特别是胖婶这样的人,她一定很想帮助儿子儿媳,但她能那么快就回来了,一定是有原因的。
(三)
每天依旧看到胖婶忙碌的身影,很多时候心里会觉得有种酸酸的感觉。或许是和胖婶一直住在同一栋楼里,当看到胖婶的时候就能想到自己的母亲。而有的时候看到胖婶站在小区的某个角落里发呆,很多时候都想走过去和她说几句话。忙碌也许会让胖婶暂时忘记孤独,但当一个人的时候,她一定会想远方的亲人。
偶然有一次我遇到胖婶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收拾自己种的花草,不一会来了一个大伯,用自行车驮来了半袋子土,两个人把土卸下来。那大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回家后问了阿姨才知道,那大伯是理工大学退休的老师叫郭子和,最近才搬到我们小区,只是住的离我们比较远。我很想知道是不是胖婶有了啥新情况,阿姨笑我,她问我是不是希望胖婶有什么情况?我笑了,在我的心里真的很希望胖婶能找一个老伴,这样她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后来胖婶来家里,和阿姨一边摘菜,一边唠家常。我躲在房间里,耳朵并未闲着。我听到胖婶说,是社区的一个姐妹介绍郭子和和她认识的,她很矛盾,怕自己真的找老伴了,儿子和儿媳会不同意,更怕邻居们笑话。阿姨一直在劝胖婶,谁会笑话啊?人老了身边是应该有个伴的,有个头疼脑热的倒水拿药还得一个人呢,满堂儿女也未必比得上半路夫妻。
我能懂得阿姨的心情,其实,父亲走后,我曾经想和阿姨说如果有合适的,阿姨可以选择找个老伴。上了年纪了,每天一个人在家,真的会很寂寞。但阿姨的态度很明显告诉我,不想再找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胖婶的事我一直很关心,我希望胖婶可以影响到阿姨。可就在我满怀期待的时候,阿姨竟然告诉我,胖婶和郭伯伯的事吹了。
原来,是胖婶和儿子说了这事,儿子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反对。胖婶觉得让儿子不开心不好,于是,提出和郭伯伯分手了。后来偶尔也能看到郭伯伯过来帮胖婶的忙,但我能从胖婶的表情里看出那种无奈。社区的老年大学里,组织一场演出,因为阿姨也参加了,偶尔我也过去接阿姨。看到胖婶在那里外地忙乎着,我会觉得有些心疼。
一直到了快过春节的时候,事情才出现了转机。胖婶因为帮助小区的一个奶奶拿东西,脚崴的挺严重。那几天阿姨一直去照顾胖婶,下班后我也偶尔过去看看。后来,我下班的时候,看到阿姨却在家里,于是问阿姨,原来,郭伯伯知道胖婶脚崴了,就来照顾胖婶,当然阿姨就推说有事要做,回到家里。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胖婶在家养伤的日子里,小区的居民们都经常来家里看她。而胖婶总会满脸的过意不去,郭伯伯也一直每天早起就来照顾胖婶,晚上安顿好了再离去。胖婶从内心喜欢郭伯伯,这每个人都能看得出,她心中的顾虑所有人也心知肚明。胖婶的儿子回来看母亲,那时候胖婶已经能慢慢地下床活动了。看着母亲的样子,胖婶的儿子也很难过,依旧希望胖婶能和他一起去深圳生活。
胖婶看着儿子,鼓起勇气对儿子说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她的儿子,她老了,不想离开这里,你们有你们的生活,做母亲的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开开心心、幸幸福福的。胖婶的儿子见到了郭伯伯,看到郭伯伯那样细心周到地照顾着自己的母亲。最后同意了母亲和郭伯伯的婚事。
儿子走了,留下了对母亲和郭伯伯的祝福。那天晚上胖婶哭了,我知道那是幸福的泪水。就要过春节了,阿姨和老年大学的人开始操持,就在社区的活动室里,大家为胖婶精心准备了婚礼。小小的活动室里,挤满了人,小区的居民有听说的,也都急着赶来给胖婶送上祝福,最后,活动室里根本挤不进去人。那天胖婶哭了,郭伯伯急忙给胖婶擦眼泪。我也哭了,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我也说不清楚。
以后的日子里,依旧总能看到胖婶在小区里忙碌的身影,嘱咐这个要看好孩子,嘱咐那个要锁好门。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能看出,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郭伯伯总会在胖婶需要的时候赶过来,给胖婶递上保温杯,那关切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爱与呵护。
胖婶,一个平凡的女人,用她的善良与爱心感动着小区的所有人。同时,也因为她的善良与热情赢得了属于她自己的幸福。望着冬日里夕阳西下的那抹霞光,韵染着周围的房屋、树木与街道,那暖暖的余晖如胖婶一样,温暖着小区里的每一个人……
篇8:王婶散文
王婶散文
很早以前,我们家住在露天区(现东洲区)平山街,也叫栗子沟。王婶家的门对着我们家的后窗户。我的父母和王婶家关系相处的非常融洽,如同家人一般。王叔是西露天矿的镐车司机,后来得肝癌去世。王婶带着一帮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于是,在人们的撮合下,嫁给了一所小学退休的校长。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若干年之后,在一次车祸中,这位老校长不幸遇难。而王婶也在这次车祸中腿部严重受伤。作为晚辈,我很敬重王婶。也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一件往事。从记事起,直到18岁上山下乡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衬裤为何物,更不用说穿衬裤了。
记得上个世纪,我们小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冷多了。尤其是春节前后,每天的气温都在零下30多度。或许那时年龄还小,也可能是在东北地区过惯了的缘故吧,尽管没有衬裤穿,也这么一天天过来了。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这代人和我们的父兄,应该都是这样渡过了那段艰苦的岁月。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1968年的秋天。这年的9月,上山下乡运动蓬勃兴起,各家的父母都在为儿女们打点行装。邻居王婶得知我也要下乡的消息,过来看望我。并且,买了一条葱绿色的腈纶衬裤送给我,这条衬裤在当时也算是一件奢侈品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条衬裤价值7元多,相当于一个工人当年月工资的六分之一左右。而且,这种衬裤经穿耐磨。唯一的缺点是穿和脱的时候会产生静电,直往身上贴,给人一种痒的感觉。穿衬裤的感觉真好,衬裤和紧口的裤脚,把风和寒气挡在了外面。不像没穿衬裤时,风和寒气会从棉裤腿处钻进肌肤,让人感到冷飕飕的。
1969年年我从青年点回家过春节,免不了要把脏衣服脱下来洗一洗,衬裤也不例外。因为没有换穿的衬裤,此时,只能是穿裤头和棉裤了。巧的很,第二天要去一个女同学家串门,而衬裤还没晾干,只得这么去了。女同学的侄女8、9岁的样子,调皮的很,在地板上爬来爬去。这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爬到我的脚前,并且把手伸进了我的裤腿。突然间,她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大叫起来:“他没穿衬裤。”这一嗓子喊得我羞容满面,而女同学和她的家人却是掩鼻而笑。我知道,这是善意的笑。主要是笑这个小侄女的童真,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多少掩饰了我的一点窘态。
前几个月,我和妻去看望王婶,是王婶给我们开的门。看到她时,我一下子惊呆了,原来那个身体壮硕的王婶,竟然坐上了轮椅。她热情的把我们让进屋里,她说怎么也没想到我和妻会来看她。中午,王婶招呼我和妻吃饭。因为出来的晚,我也不怎么饿。所以就没有吃。过后,王婶的孩子们知道了这件事情,把王婶好个埋怨。说我大哥大嫂来看你,中午连饭都没吃上,怎么对得起人家。王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听了儿女们的埋怨,心里总是纠结着。一个劲的给我们打电话道歉。我和妻哪是那种人啊!于是,几次三番的给王婶和她的孩子们解释,着实费了一番口舌。我和妻商量着,是不是再去看看王婶。在一起聊一聊,这么些年了,父一辈子一辈的,相处的都很好,没必要有这么多讲究,并以此来化开王婶的心结。王婶,作为您的晚辈,我们应该像对待自己的父母那样对待您。正应了那句老话:“好亲不如近邻”吗?
想起了王婶,就想起了住平房时的许多陈年往事。也令我想起了当年下乡时,王婶送给我的那条葱绿色的腈纶衬裤。在这里,我还想说:“王婶,谢谢您,在那个艰苦的年代,您送给我的那条葱绿色的衬裤,让我度过了许多难以忘怀的寒冷岁月。”
篇9:喇叭婶的散文
喇叭婶的散文
“喇叭婶”是我本家婶子,大喇叭这个响亮的绰号由来已久,据说可以追朔到她刚结婚那会儿。
好像这绰号还是她弟媳妇儿船婶子给起的。
喇叭婶儿比船婶子晚来两年,才刚进门,船婶子看见她第一眼就说:“这可是个高音喇叭,啥正经话都别跟她说哈,省得她没轻没重的出去乱讲!”
事实证明还真让她说着了。
这人那,有时候,不得不信命,不得不说老天爷会安排,谁跟谁过一辈子,真的是上天注定。
幸亏大喇叭嫁得是江叔,若是换了别人指不定会咋样呢?
江叔人憨厚老实,不善言语,结婚时年龄有点大了,算是过杠了。二奶奶怕他打光棍,于是托媒人甭管好赖赶紧给找一个,结果呢就找到了身材高大,皮肤粗糙,说话不会打弯的杨家大傻妞。等娶回家后,不光江叔后悔,就连二奶奶都悔得想去撞墙。因为啥呢?因为这杨大傻,不但傻、笨、懒、还好奇心大得出奇。
当初,二奶奶通过媒婆搭桥,是见过她一面的,感觉她除了说话有点不着调外,其它还好。第一她个头高,身架大,干庄稼活肯定不成问题;第二是屁股大,屁股大肯定能生养,凭着多年的经验,二奶奶就点头应下了这个比江叔高出半头的大姑娘,最后的结果是“二奶奶想错了”。
二奶奶生有三子一女,名曰:海、江、船、鱼。最小的鱼姑姑刚四十岁就没了,二奶奶很是伤心了一段时间。喇叭婶过去劝婆婆:“哭啥哭,她小姑一身病,活着也是受罪,她身上今儿这疼啦,明儿那痒了,你能替她吗?”
妯娌中喇叭婶排行第三,因海叔前面还有一大哥,名曰废物。确实也人如其名,一辈子闷声不响,五十岁上便悄末生息的没了。
二奶奶是后妈,所以废物的死她并不放在心上。
反而是家里最让她闹心的是江媳妇儿,几个媳妇儿中她个头最高,可谁能想到,她本人光长个头,忘了长心眼,你看她自从进门来,一天到晚地闲逛。时不时的逛遍东西南北街,传播个小道消息,那速度比现如今的网络微信还快着三分。
整个村里谁家有点啥红白喜事儿,她都能跑过去插上一嘴,也不管人爱不爱听,谁家碰上了不得外泄的尴尬事儿,她到那一准儿给你哪壶不开提哪壶,让人忍不住又羞又恼得往外轰她。每到这时,喇叭婶一准会说:“那……那……那俺还没有说完那”。
谁要是有啥搞不清楚的稀罕事儿去问她,包管她跟你说上一通那……那……听的你捧腹大笑。
她这好打听好传播的毛病,一辈子没改。有时候,无意间还办了好事儿。
有一次,刘家奶奶一个人在家突然犯病,刚巧给喇叭婶探头看见,你看她慌得一路上大呼小叫地把个刘奶奶的儿子从麻将桌上给惊了起来,也因此刘奶奶才得了一条命。
后来刘家儿女过来谢她,她:“那……那……那我不是刚好看见了吗?”然后嘿嘿得笑笑。
还有一次,王家新娶的媳妇儿在院子里洗衣服,不小心一脚滑倒。肚子疼得站不起来,又不好意思大声喊人,刚巧又给喇叭婶看见,只见她小心奕奕地扶着新媳妇儿站起来,找个凳子坐下,然后站在门口直着喉咙打开大喇叭嗓门,只一两声就把那沉迷在斗地主的人群里的新郎官喊了出来。
因为去医院及时,而保住了刚刚三个月的胎儿。
事情过后小夫妻提了东西去谢她。喇叭婶慌神了,急忙忙往外就推,嘴里不忘那句口头禅:“那……那……那俺不是看见了吗?换了别人也会管的”,嗯那个,我看看有啥稀罕吃物么?我给俺家妞妞拿一点”。说着话就真格得拿了点,然后把人小两口推出了家门。
好奇!热心肠,好管闲事。这是她的特长,至今村里无人可比。无人超越。
喇叭婶一辈子邋遢,她那一头不长的短发,经常搞得像个老聒窝,身上的衣服除了刚买来见个新儿,然后就再也见不到本色了。而本来就不白的脸上,也从来没有白净过。不知道她是不是从来没有清爽过。反正打我记事起她就这副模样。
喇叭婶人傻心眼也直、简单、不藏事儿。啥事要让她看着不顺眼,等着吧,一会儿功夫她能给你宣传半道街,让你下不来台。
因为她的无形监督,让那些个不孝敬老人的,经常坑蒙拐骗的人家,因为有她在,怕她揭短,不得不收敛一二。
喇叭婶笨,一日三餐,搞不清生熟。夹生饭常有的事,刚开始江叔还说她,后来估计都吃习惯了,蒸馒头那可是我们北方人一日三餐少不了的主食。江叔特地给她买来闹钟,掰开揉碎的教她认时间,可她愣是学不会。因此,常常被人讥笑她,“蒸馍馍不熟,烧水水不开”。村里的女人们做衣服可以不会,做被子没有不会的.,江婶子也会,有次街上的人聊天不知道谁突然说起:“哎——怎么好像几天没看到大喇叭了?”
有知情的捂着嘴笑着说:“屋里做被子呢,三天了,就快把自己缝进去了……”
在农村,除了家里的活儿就是地里的活儿,喇叭婶干农活就别指望了。怎么说呢?你看她从家到地里也就几分钟的路,她见人就搭话,咱这里是个镇,镇上有集市,四邻八村赶集买菜都经过这里,喇叭婶因此认识的人更多,村儿里人到镇上有人搭话受宠若惊,结束语往往是问一句:“您这是要干啥去啊?”“噢,地里干活”。“那快去吧,天都黑了……”
最让江叔深为遗憾得还不是她的懒、她的笨、她的邋遢。
和她的没心没肺。而是她自从进得家门,唯一的功劳就是一连串生了仨闺女,江叔等啊盼啊等她肚子冒尖再生个带把的。可是直等到头发花白也没能等来。为此江叔十分恼火,常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并且常常疑心别人背地里有人议论他是绝户头。可是喇叭婶却不以为然,她认为儿女都一样,所以江叔纠结的问题到她那跟本就不是个事儿。她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啥事不往心里搁。照样走街串巷聊大天儿,看稀罕。完了再乐滋滋地来个现场直播。就这样一个谁都不看好的人儿,却是个有福气的人,不信你去她家里看看去。
江叔是个木匠,做活精细,除去庄稼活,一年四季做棺材生意。不出家门连产带销一条龙。生意一直做的红红火火。
三个闺女也省事儿,只要不饿着,绝对不哭不闹不寻事儿。
也该着江叔省心,不然一家大小都不懂事还不得累死他呀?
就这样一眨眼几十年过去了,喇叭婶也老了,几个闺女都已成家,大闺女依着江叔的心意招了个上门女婿,小伙子是外地人,家里弟兄多,条件不好,穷的丁当响。然后大妞带他过来,小伙子看见江叔家里家外那个气派,惊得是目瞪口呆。于是一口答应愿意上门。
结婚时小伙子的爹和兄弟们做为娘家人过来相送,江叔摆出山珍海味热情相待。结果你猜人家爹怎么说?“你别忙了兄弟,俺们过来有馒头有菜能吃饱就行了,一辈子就没指望过吃上几顿大鱼大肉,你整这菜俺都不知道咋下嘴?”几句话说得江叔眼圈都红了。
打那以后江叔待小伙子如同亲生,手把手传他手艺,教他生活中的各种技能。小伙也不赖,不但性格好人还勤快。不出几年把江叔一身手艺尽数学会,爷俩个齐心协力把个家庭事业发展壮大,除家里作坊外又开了一家更大的精细木工坊。生意做的是红红火火日进斗金。
撇开他爷俩不说,单说家里,家里现如今有大妞掌管,除照顾三个孩子外,一家人吃穿住用全是她操办。还时不时的接待两个妹妹带着一家大小过来热闹。而她的老娘喇叭婶依然是我行我素,吃饱不问闲事,走街串巷每天更新小道消息,乐此不疲。
每次过年回家,按照惯例弟会开车带着我们几个依次给家里的几位长辈拜年问安。每次走到江叔家,姐都会为江叔家的变化惊奇不已,羡慕江叔家两层小洋楼,富丽堂皇,干净气派;羡慕喇叭婶子做了一辈子乐呵呵的甩手掌柜;羡慕她一辈子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小日子。
村里人闲聊逗弄喇叭婶,问她:“咋那么有福?”她总是呵呵笑着说:“那那那……有啥福?有吃有喝都一样……”
篇10: 三婶的美文
三婶的美文
三婶比我小二十岁,,尊称她“三婶”,全因萝卜长到背(辈)上。
三婶胖脸,短发,阔嘴,走路噔噔的,就像刮过一阵风。她在屯里经营着两栋木耳菌大棚,挣活钱;三叔在城里一家国企上班,拿现钱,小日子就像正月十五日的灯笼,红透啦。这让三婶有点心高气傲,走起路来,旁若无人,且不斜视,抬头看天的时候,远比低头看路的时候多。人们就说,“抬头老婆低头汉”,这女人难斗!
连点兆头都没有,三叔就下岗了。这等于一群活蹦乱跳的鸡鸭发瘟了,等于一头将出栏的肥猪失踪了,这等于……好端端的日子糟蹋了,顿时像野猪啃过的一片菜地。
三叔成了霜打的茄子,腰蹋了,脸灰了,一张脸就像被烟烤过似的,显得抽抽巴巴,灰灰怆怆。三婶冲着三叔吼开了,你们男人咋都这个德性,赢的`时候,神气活现,脚指头恨不得放到头顶上;输的时候,远比女人还输不起,脑袋夹到裤裆里。她顿了顿,又说,天下的路千万条,就抱着一棵树吊死?下岗有啥了不起,跟我一起栽种木耳,照常能够发家!
三叔从此给三婶当下手。棚内的事由三婶张罗;外面的事,由三叔料理。三叔有经商脑瓜,鬼点子也挺多,晾晒鲜木耳时,往里拌了不少白糖。三婶一见就急了,鬓角的青筋蹦得老高,充血的眼睛像是在往外喷火,一对放电的目光像刀子架在了三叔头上,你这是干啥,靠投机取巧赚钱?心让狼吃了?还是叫狗叼了!说着一把掀翻了木耳架子。
三叔讪讪地说,看你这人,难道还怕钱咬手?如今做买卖的谁不掺杂使假。
别人的事咱管不着,咱家泯灭良心的钱一分都不能挣!三婶说这话时,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就像有股黑风在上面罩着。
三叔吓得心头一哆嗦,从此再不敢走歪门斜道。
三婶种木耳种出了名堂,她的木耳油黑锃亮,肥嘟噜的像猪耳朵,黑中藏着红,脆中躲着嫩,活泼的浓鲜,机灵的清淡,结簇成丛,有着迎春花的姿态。她家的木耳成了市场的抢手货,进货的汽车一辆接一辆,把巷道堵得连条狗都挤不进。
县里来开现场会,主任亲自落实参观项目,一进门就指手划脚,让三婶栽种猴头蘑,培养松耳,满嘴说得起沫子。三婶听着听着就变了脸,布满的阴云不露一丝光亮儿,冷冷地说,你这个人有点怪,踩着人家的门槛,管着人家的事儿,还没有个商量!这个家是你当,还是我当?说得主任脸红一阵白一阵,哭笑不得。三叔急忙在身后扯扯老婆的衣角,三婶的手往后一拨拉,冲着主任又说,就这一堆一块,愿意来看呢,我欢迎;不愿意看呢,也不强求,让我整那虚景可玩不转。
主任的面子落在了地上,陪同的村干部打园场,老三家,你就听主任一句话。三婶气不短,声不颤,我要听他一句话,脊梁骨就得被戳断!丢人现眼的事,打死我也不干。主任摊着一双手只好依了三婶。三婶走路依旧目不斜视,依旧看天的时候多,看地的时候少。她走路依旧是咚咚的,锵锵的,她说,路终究是要自己走,走路的声音弄大了,别人的脚步声就踩不进耳朵里。
★ 孙婶散文
★ 饲组词
★ 蜒组词
★ 莫组词
★ 憨字组词摘抄
★ 期的组词
★ 纷的组词
★ 澜的组词造句
★ 范的组词造句
【婶组词(合集10篇)】相关文章:
姑字的组词和组词造句2023-08-02
用毕组词和造句2022-05-14
慈的组词造句2022-07-29
僻字的组词和造句2022-10-28
噬的组词造句2023-05-31
匹的组词造句2023-05-31
伴的组词造句2023-08-24
蹄的组词造句2022-08-06
陶的组词造句2023-02-14
坯的组词造句2023-0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