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印迹散文

时间:2022-09-27 07:57:32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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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印迹散文

篇1:故乡的印迹散文

故乡的印迹散文

故乡西场队是个祥和的村庄,人们温和敦厚,勤劳善良,谁家有孝顺的媳妇,哪家的老人积德行善,都是正常的事,没人觉得奇怪,也没有人会哄传。只有张三家的鸡被偷了,李四家的羊被摸了,那才是新闻,它会像风一样不须半支烟功夫就从村头传到村尾。

从记事起我就在这个村庄里玩耍,村里大到社场边的枯井,小到虫扣家墙根的狗洞,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我曾大摇大摆地走到农具厂,去欣赏王铁匠打铁,也曾黑咕隆咚地溜进队长家,看他家那条黑狗是否下了仔。对于我来说,乡间的草垛,老街的小巷,都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也藏着各各不同的故事。

年复一年的风来来回回把这里梳理的左一遍右一遍,可就是没让村庄产生什么变化。人倒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年老的离世了,就会去村北的澡堂门,那是一片墓地,坟每年都在增加。我们生产队长的父亲也葬在那里,还有他的祖父,曾祖父。据说他祖父在建国前还做过保长,传到他父亲那一代又被选为这里的队长。我上小学那会儿,队长的父亲也去了,村委会又让他接替了这个责任。

西场队不大,却有一条老街纵向穿过,那里的住户羼杂,有四川的,湖南的,山东的,什么时候聚集此地谁也说不清。平时他们的饮食与穿着也差不多,可就是语言,那是他们很难丢弃的东西,浓重的卢集方言里经常会吐出一二个生疏词汇,想是早年侵入他们血脉的先人基因。事实上,他们也不算外地人,因为老街原本就是外地人集聚地,各种语言相互融汇,究竟哪一个是母语也模糊得很。譬如,侉爹是四川乐平人,二连长是湖北武汉人,就连歪脖树下的黄牛皮也一会说自已是河北人,一会又说是安徽人。

队长倒是本地大姓,宗族势力大,威信也高,村上每逢大事都需要他来把持。那年扒大河,疯二娘的儿子出了事,队长硬是从几十里外的工地把遗体运了回来。他用水牛拉着爬犁走了一天一夜,回到澡堂门时已晕倒在地。这片墓地的风水特好,很多阴阳先生也都这么说,故乡出了许多的大学生大概也于此有关,这种说法我姑且听之信之吧。不过,每年墓地里的麦子收成却奇怪地好,想来肯定是来自墓主人的庇佑。他们原本就是这里的村民,见不得自已的下一辈人摊上坏年成。因此队长总说这些坟有灵性,只是你们看不见,那风吹着麦苗一波一波地点头,说不定就是一种暗示,一种语言。

这里的坟丘很多,一圈围着一圈,麦浪翻滚,野鸟回翔,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有些比较堂皇的坟,都是从台湾回乡的同胞认回的祖坟,他们重新建造了一下,坟修的高大宽阔,前面还立有石碑。这些人在那边大多还有家,因此修坟后还要匆匆地赶回去。临行前,他们总会在坟前默默祷告,饮泣良久。澡堂门原本孤寂萧条,可一下子多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坟,倒让其它那些坟显得更加颓然悲凉。有些年代久远的坟,早已没有人知道户主是谁,而村里人又忌讳平坟,总是任其待在那里,由着它们自生自灭,即便坍塌的成很小的土包,村民们在种田时还会小心谨慎地绕过去。

逢麦口来临,村庄就像一个密不透风的蒸笼,南北走向的草房有好几个弯道,好像在建造时就为了避风,外面的清爽刮不进来,里面的热气也透不出去。艳阳死命地烤着大地,狗躲进阴凉处伸着舌头,老母鸡蓬松着羽翅四处乱撞,整个村庄似乎都在煎熬,都在冒着蒸气。田里也在喧腾,黄橙橙的麦穗躬了腰,枯黄的麦秸被烤的啪啪作响。队长着急地站在地头,从早上喊道中午,从中午又喊道深夜,一直喊到村民们把镰刀磨得铮亮,喊到社场上堆满了麦子,他才肯歇下早已沙哑的嗓子。

队长是村庄的最高长官,村民们无论谁见到都要点头哈腰。孩子们更惧怕队长,因为他们拿着蔑篮捡路上丢下的麦子时,队长总会跑过来呵斥,被他抓住轻则篮子被踩烂,重的还要家长亲自来作检讨。我倒是无所顾忌,我父亲是大队支书,他见到我总是特别热情,每次还会从麦堆上扯一把塞到我的篮子里。队长没有支书大,但在生产队毕竟也是个有权利的人,因此在自已的地盘上他的嗓门和脾气都很大,即便几年后分产到户了,他依旧还是这样的秉性。

读初中时,我没有学习意识,常常玩野了就忘记老师的教诲,学习是什么,理想是什么,全抛到脑后。事实上,我也多次下决心好好学习,当时各门功课也还不错,只是后来我的那位英语老师总让我到他家田里干农活,以致落下了功课。学习这个东西不能脱钩,三天前的课没上,再听今天的课便觉得头脑晕乎。此后,我也就成了一个没有理想,没有上进心的糊涂学生。上课时,总望着窗外发呆,觉得外面的阳光暖暖的,田野的风凉凉的,渴望着下课能跑出去打个滚,翻几个跟头。同桌可正与我差不多,两个人意气相投,于是我们一块逃学,一块玩耍,成了密不可分的好朋友。

毕业后,我理所当然地回到家里种责任田,我家有九亩麦子,当时也没有收割机,父母一刀一刀地把麦子割倒,我再用独轮车慢慢运回社场。麦田松软难走,常会遇到沟沟坎坎,年幼的弟弟扛着一把铁锹跟着我,帮我垫路扶车。麦子从收割到打场脱粒,我都要忙上十来天,一个麦口过来,身板似乎散了架,两条腿也感觉增了几十斤的重量。

队长却是个不知疲倦的人,他好像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整天泡在田地里,我每次见到他,不是割草就是推肥,全无半日空闲。村里的鸡猫鸭狗好像都知道他,连他的脚步声都特别熟悉,即便他半夜三更地做完农活回家,村里的狗也不叫唤。他家有一只健壮的公鸡,每天清晨早早就开始打鸣,队长把它当成闹钟,鸡似乎也知道自已要恪尽职守,不然哪天就会被拔了毛炖了汤,因此鸡一直兢兢业业地叫了许多年,村里的大人们都循着这个声音起床,孩子也听着这个声音上学,在那只鸡没死之前,村上很少有学生迟到。

队长的年龄虽然大了点,但办事依旧那么认真,别人家的麦子都脱了粒,他才开始慢慢地割。有一次我趁他歇息,试了试他那架推麦的.独轮车,轻飘飘地很好使唤。他做过木匠,车子调教的特好。其实,村里每家的农具都比我家的好使唤,我只是个刚毕业的生瓜蛋子,干活只用蛮力不会技巧,因而我家的农具都显得过于笨拙难看。后来,受队长的启发,我开始琢磨村民们的农具,铁锨的前端要用磨刀石开了口才好用,独轮车上货时要注意前后的平衡。买农具更有诀窍,村里有句口头禅,王家镰子,万家刀,队长的车子,大罐子的锹,这些都是卢集的名牌。

农具属于生产资料,上一代没用坏就会传给下一代,叉扒扫帚扬场掀,家什的木柄都被手磨得光滑明亮,像是镀了一层釉。用农具的人换了一代又一代,只留下了农具,因而每一把农具都依附着许多艰辛的故事。年轻人接过老一辈传下的农具,望着茫茫的田野,沿着上一辈人的印迹接着走。那些印迹疲惫而苍老,有的印迹已经歪歪斜斜地通向澡堂门,或许我和村里的年轻人将来也会沿着这些印迹走过去。印迹似乎是一条历经沧桑的缆索,一头系在自已的脚下,另一头却通向祖先的去处。农村人就是这样,一辈子土里刨食,很难走出新路,可田野那么辽阔,却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完。

印迹留下最多的时候还是每年的麦田追肥,男的负责用尖尖的锥棍在麦苗间打洞,女的则往洞里面施肥。而后再由老人和孩子们把洞口填平踩实,那踩实的脚印密密麻麻,遍及整片麦田,一直通向天际。这倒好像把先人的印迹与现在人的脚印都混在一起,活着人的脚印踩在故去人的印迹上面,一代人接着一代人,一个脚印套着一个印迹。

我常在田头望着这些脚印沉思,我不想自已的孩子重复这条老路,得让他们好好地读书。孩子已经读初中了,每次回家,我都反复唠叨着好好学习的话。年轻时,我父亲也用同样的方式唠叨过,可我当时并没有停下来好好地想一想,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不知道长进的家伙。我和村里一样的年轻人,都消极地顺着父辈的脚印崴下去,像父辈一样地种庄稼,一样地慢慢老去,重复着一个个乏味的故事。

父亲为我着了一辈子急,而我现在也为子女的一辈子着急。考虑了好一阵子,我决定到县城去陪读,顺便也打算做一点生意。队长的儿子也考上了县中,可他倒没有跟着去陪读,因为他觉得还是在家种地的好,将来孩子考上大学还需要花大钱。离开那天,年迈的父亲和队长送我到村庄的路口,一直嘱咐着,叮咛着,直到看着我走出村口,看着我上了车,再看着路上扬起一道高高的灰尘,继而看到我的车消失在一片迷迷蒙蒙中。我就在这迷蒙的扬尘里前进,似乎已看不见远方的田野,村庄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

每年的清明,我都会回到故乡祭祖,也顺便看一看这片亲切的田野。队长已老了许多,他对我说,我走的第二年,村里就掀起一股打工的热潮,也就短短几个月,故乡的村庄已很难见到几个年轻人,空旷的乡村只有老人与孩子。老人打不了工,只能在家带带孩子,终究年龄大了。这不,今年又走了好几个,他们已无法在田间留下什么印迹,于是就去了澡堂门。那里倒是不需要挪动,只需静静地呆在那里看,看着田野中接着留下印记的人。他指着澡堂门那些坟笑着说,这个是黄寡妇的,那个是老棉袄的。他还说自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需多久他的坟也会在这里。我倏间领起一片记忆,觉得老队长的话既朴素又感人,他那弯下的脊梁显得尤为高大宽阔。

孩子读大学那年,我又回到村里,乡里到县城已铺上了柏油路,通向田野的乡间小道和沟渠也用水泥构建的焕然一新。这本是无可厚非的好事,然而,我的童年记忆却随之也斑驳的寥寥无几。颇让我难过的是,老队长已经过世,村委会原本想让他的儿子接替这个位置,可人家大学毕业后,已经在外地做了大老板。好在现在的生产队土地已被种粮大户全部承包,村民们也没什么事,打工的,做生意的都有,已经不需要队长了。

队长的坟也在澡堂门,坟修的华丽阔气,就在澡堂门的最南面。他深情地看着这片麦田,像是在叹息,自已的脚印踏遍整个田野,却在这里终结,儿子没有接着这个印迹走下去是他的憾事。其实,故乡有许多这样的脚印都会在这里停止,就像我们这辈人,迟早一天脚下的印迹也会在这里中断,它终究是疲惫与暮年的归所。只有那些田间的野鸟,吃饱喝足后就南飞了,来年它们的子孙还会接着来,沿着它们的足迹快乐地活下去。我心中油然升起了一个疑问,将来我们的子孙也还会回到这个村子里么?

篇2:雨的印迹散文

雨的印迹散文

雨声滴答,敲击在玻璃窗上,清凉的声响,像一曲灵动的童谣,简单又耐人回味;雨丝连成幕帘,帷幕缓揭,台上是不久前的那一晚,短暂又令人难忘。

七夕节,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视线所到之处,逃不开一个“花”字,仿佛时光把它偷藏了一年的芬芳都留到今晚绽放。然而天公不作美,天色有些阴沉,灰色的乌云压在天际。我站在车站旁,垂着头,无言地等待着朋友的出现。这是毕业后相隔一个多月的相见,我却并不开心。那么久的筹划,只换一晚的欢笑;那么重的不舍,却挡不住九月的各奔东西。我的心情不免有些低落,想着等待或许只是一场竹篮打水,哪怕只有短短一瞬拥有溢满的快乐,最后却也只留下一无所有的空寂。

一蓝一黑两个身影向我奔来,是她们,初中的旧友。离别似乎并未在她们身上留下悲哀的痕迹,她们依旧如六月时那样阳光快乐。她们的到来如蜡烛的火焰,一刹那间点亮我的内心。我的脸上终于堆起了笑容。聚餐、逛街,我们的行程即将自这里开始。

可不知是谁率先喊出“下雨了”,然后雨点在几分钟内由细碎的小步舞曲化作恢弘的交响乐。夏夜里黑丝绒般美丽的'天空在雷声的挑拨下扮起了鬼脸,闪电撕裂天空。在人群的推挤下,我们来到一条弯曲狭窄的小街。雨声越响越急,无法再走的我们索性找了个屋檐避雨。

拍着身上滚动的雨珠,我的心里升腾起一阵埋怨。眼看着雨势丝毫不减,等待多时换来的回报无疑正走向毁灭。我沮丧地甩了甩伞,几点雨珠在空中打着转落下,划过空气时留下一道潮湿的曲线,竟像是有些不甘。雨点砸在地上,漫开一道水渍,却终是再无法凝聚成天空的泪滴。我看着这水印,心里为它感到可惜。渺小的微弱的灵魂,耗费多少个日夜在空中漫长的等待以换来一次跳伞演出,却只能看一眼这尘世的风景,就走向终结。这雨滴的命运竟与我们那么相似,绵长无期的等待换来短暂的绚烂;人生怕也是如此,用一生等待明天,等待美好的未来,却只能换来片刻的快乐,然后走向终结。那这等待又是否有意义呢?

更多的雨点正在落下,重重叠叠的破碎声响彻街道。时不时有风刮过,它穿过无数高楼大厦来到这小巷,竟像是特意来向雨滴告别。雨声忽紧忽慢,仿佛一曲悠长落寞的哀歌。是在哀叹等待的不值吗?我在心里问道。没有一滴雨点会停下来告诉我答案,它们只是更急地坠下,更急地迎接终结。

急促而有力的雨声间,一串清脆的笑声乘着水汽而来。我侧过头,恰好看见几个调皮的孩子正伸出手去接那雨水,冰凉的雨点落在掌心的触感惹得他们笑出声来。有几点顽皮的雨珠精灵,正冲着屋檐下一排鸟笼蹦去。鸟儿碰到雨水,一改没精打采的模样,抖着翅膀唱起了歌。风吹着几缕雨丝斜向屋内,洒在竹笼上,竹笼里的蛐蛐此起彼伏地奏响了音乐。墙角的几盆绿萝,宽大的叶子承不住雨水,在雨幕里来回摆着手,深绿的叶片被雨水冲刷得油亮。雨水顺着廊檐倾泻而下,一丛丛一串串,是天空设计、云朵执笔绘出的五色珠帘,在灯光里闪烁。地上积起水洼,小巷的倒影出现其中,风过带起涟漪,街道也在水色里染上了晶亮清透的诗意。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它与我想的不一样。雨点走向毁灭,雨的印记却在四处闪光。

“我的鞋子里都是水!”“我也是!”是朋友们在一旁说着,哀叹的话语,却听不出半点埋怨,仔细一听,甚至如在雨水里洗过一般纯净澄澈。不知何时雨停了,月亮露出了笑脸。原来等待从来不会白费,它有它自己的意义。我想,这恐怕也是雨给我留下的印迹。

篇3:寻找青春的印迹的散文

寻找青春的印迹的散文

2月28日中午,我正在万宁山根镇和万宁的本家兄弟唐东及他的一对同学夫妻吃饭,接到海南林恒药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林尤仁的电话,说有个由他倡议、发起并出资的知青活动需要全程跟拍,叫我第二天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和林尤仁是老朋友,他既是海南药业界的翘楚,更是高球界的佼佼者,曾三次打过一杆进洞,我也在绿茵场上多次追逐过他的背影。“知青”一词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们村就接纳过武汉和羊楼洞的知青,我家还住过一个叫田苗的女知青。而海南,曾有大批广州等地的知青在这里接受再教育。这些知青,如今有的已功成名就,多次过回海南“探亲”,也组织过高球比赛。这次,莫非是知青们又要逐鹿绿茵,切磋球技、加深感情?

第二天到了林尤仁办公室,我才知道,是和林尤仁一起在琼中黎母山大保农场插队落户的20多名知青,忘不了当年的艰辛岁月,相约回农场寻找青春的印迹。

3月6日上午,六部小车载着从广州、深圳、珠海等地赶来的知青,和在海南工作的知青,浩浩荡荡地向琼中县黎母山镇曾经的大保农场--大保村委会水上市自然村开进。

大保农场原是琼中县的一个知青点,20多名知青除少部分外,基本是琼中一中和黎母山中学的高中毕业生。41年前的1975年,这群刚刚高中毕业,意气风发只有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依依不舍地离开养育自己的父母,独自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迎接崭新的生活。那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得知知青们离开知青点后近40年首次“回家”,当年扎根在农村以及与插队知青一起在大保农场工作的回乡知青,早早就在水上市村等候了。林尤仁套用当前时髦的说法,把这些无论是插队的还是回乡的知青,或是在农场工作的职工,统统叫做“场友”。虽然这些“场友”们如今都已年近六旬,而且除林尤仁曾来过几次外,基本上是返城后第一次相见,但对于那个特殊年代的特殊群体的印像,却仍是那么清晰明了。一下车,男人们来了个时髦的拥抱,喊着对方的名字;女人比较含蓄,就紧拉着对方的手,将喜悦写在脸上。话盒子一打开,豆蔻年华的青春影像,立刻在容颜苍老的知青们脑海里激起了涟漪。他们一边找寻不知过了多少遍电影的往日时光,一边讲述当年活力四射的花季雨季,讲勇敢拼搏的生命音符,讲流淌过的岁月长河。他们留恋的,不仅仅是生机勃勃的青春,更是青葱岁月中的情感和印记。

过去的农场,已不复存在。“场友”们住过的房子,也早已拆除种上了橡胶树。农场的原址上,修建了两栋平房,上面挂着大保村委会和医务室的牌子,关门闭户,外面长满了杂草。看来,这村委会和医务室,也只是曾经而已。林尤仁指着橡胶林里的一片残壁断垣对我说:“大保农场曾经是一个十分热闹的地方,建有糖厂和木材加工厂,我还担任过糖厂的会计。”

和我同一部车去琼中的“场友”,是在珠海工作的琼中本地人。他告诉我,当年的插队知青按季节和男女性别分别从事三种不同的工作:农忙时节,他们在齐腰深的淤泥里干农活,学着耕田、耙田、播种、插秧、施肥、收割、打谷、挑谷。甘蔗上市后,他们就在糖厂把村民们收割的甘蔗集中起来,按照榨糖工序的要求,分送到各个车间。木材加工厂的活儿比较累,基本上是男知青去做。他们在农场里的身份由于工作的性质不同而变换,一会儿是工人,一会儿又是农民。这种身份相互交替的“场友”,估计惟大保农场独有。

记得当年在我们村下放的武汉知青回家过春节,是他们父母的单位派车到农村来接,我还曾搭乘他们的车到武汉看望姑妈。大保农场离黎母山镇约2公里,黎母山镇又距县城38公里,那些家在县城的知青们,回家的问题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在珠海工作的那位“场友”告诉我,黎母山地区属于砖红壤、赤红壤和山地黄壤类型土壤。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村村通,从大保农场往返黎母山镇的那段路,用“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的。知青们要回在县城父母的家,得先走这段路,再去黎母山镇坐一天才两趟的班车。当时的工分值很低,一个月的工分钱,不够回一次家的路费。有时回家没有赶上返回农场的班车,只好任凭扣工分、挨批评了。那位知青感慨地说:“吃过了过去的那种苦啊,才觉得现在的日子真是好。”

车刚进村口的时候,我就发现水泥村路的'两旁立着城墙似的建筑。心里很是纳闷:难道,这里也有历史遗迹?

依然是在珠海工作的那位“场友”,给了我答案:大保村委会水上市自然村,有过比当年的大保农场更为热闹,更为辉煌的日子。400多年前的明万历年间,明王朝为安抚黎民,在这里设置“水会守御所”,修筑城池,故有了“水会所城”。《万历琼州府志》记载:“水会守御所在琼山县林湾都水蕉、大会二营之中”。

这座估计一直使用到清代的所城,东达万宁、陵水,西通儋州、感恩(现东方市),往北是琼山和定安,商贸繁荣,人来人往,为中部的交通要冲。所城内,还设有守御所、社学。至此,明代海南的军事体系变成了“一卫十二所”的新构架。“一卫”即“海南卫”(今海口境内),“十二所”即卫内的“前所”、“后所”、“中所”、“左所”和“右所”,卫外东路的“清澜守御所”(今文昌境内)、“万州守御所”(今万宁境内)、“南山守御所”(今陵水境内)和西路的“儋州守御所”(今儋州境内)、“昌化守御所”(今昌江境内)、“崖州守御所”(今三亚境内)、“水会守御所”(今琼中黎母山镇境内)。明王朝此举,不仅对稳定社会和维护统治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更使黎母山地区历史性地进入了繁荣时期。

在那位“场友”和林尤仁的陪同下,我来到了那块写着“县级文物保护单位水会所城”的石碑前,仔细地搜索遗址。总长1180米的古城墙,处于一片地势较高的山丘之上,城墙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辨,高约1米的土墙一眼望不到边。“那个年代,工厂、学校、生产队和村民都争相拆取城砖回去盖猪圈、校舍和民房。我们年龄小,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文物保护,既然要建知青点,也就跟着拆城墙搬回去盖房”。说起当年不懂得保护文物的往事,林尤仁还有点不好意思。

“看,那口井还在!”随着一位知青的惊呼,“场友”们都来到了这个惟一可以找到当年印迹的地方。这口井,是当时的大保农场所有“场友”们饮用、生活的水源。大热人,男孩子们在井边打水洗澡,一桶水从头上浇下去,那种感觉,别提有多惬意。现在,村里都用上了自来水,这口井也完成了自己的历史任务,但村民们并没有忘记它的功劳,用铁链子串着几根小龙柱,把它围了起来。

关于这口水井,还有着两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现在林尤仁公司主管财务的副总,当时是个小姑娘,不认识这位比她早几个月进农场的兄长。小姑娘去井里挑水,但身体单薄,力气又小,把水桶放下去打了几次都打不上水。看到林尤仁在井旁,就怯生生地问:“叔叔,你能帮我一下吗?”回忆那时的情景,林尤仁忍不住笑了:“第一次被人叫作叔叔,而且还是一个年龄和自己相仿的女孩子,挺过瘾的。”

海南有个不成文的习俗,不允许女孩子下到水井里。一名随父母从广州下放到琼中、现在深圳工作的女知青回忆说,她有一次到水井打水,不小心让水桶沉到了井底。当时,她可是急得跳脚:没有水煮饭,知青们干完活吃啥?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拼了。她快速潜到井底,把水桶捞了起来,灌满水后立即挑到厨房,也不向任何人提起。直到这次故地重游,她才讲了出来。

生命是循而往复的轮回,“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人生真正的青春,只有一次。青春记录着成长光阴中的点点滴滴,是人生旅途的印记。人去青山在,当我们一天一天老去,坎坷的一生即将谢幕,躁动的心灵开始安息的时候,或许最放不下的,就是曾经溜走的青春给予的快乐与温暖。林尤仁说,这次近40年后的重聚,不仅仅是为了联络“场友”们之间的感情,给现在仍在农村的“场友”送红包和慰问品,更重要的是寻找青春的印迹,深情祭奠已逝的青春和岁月。

篇4:秋的印迹唯美散文

秋的印迹唯美散文

秋的记忆,从饱满而丰富,渐近苍茫而荒芜。走在秋的原野,满是欣慰和丝丝的痛。――题记

1、情是故乡浓

滨河的花败了,连同枯萎的茎叶也已收割了。黄绿相间的树叶还在嘻嘻哈哈地摇曳。那些鸭子在枯草上晒着太阳,白鹳在蓝天白云下滑翔,麻雀跃上树枝又飞落草丛,喜鹊向着远方航行。

河水平静的如一幅抖开的画面,倒映的树木、建筑,还有蓝天白云,相映成辉,对影依恋。

那一树一树的红叶,此时,最为华丽,最为绚烂,最为妖娆,将深秋的阳光韶得火热。

依然是一幅秋的美景,醉人的秋色还在瑟缩的秋风间弥漫,泛着清辉的叶片执着地在阳光里明媚,高悬在杨树枝条已半裸在空中。

陪着小舅和姨走在滨河新区的湖边,小舅感叹,今日的家乡已没有一点他熟悉的痕迹。变化、发展,一如女大十八变,俏丽的模样,陌生而新颖,清澈而水润。这个崛起的新区,已突围了原本的荒芜和贫瘠,覆盖了戈壁滩寂寞的石头,阳光不只在燥裂的土地间对那些枯萎瘦削的骆驼草逞威,而是在柔软的水面波光粼粼,水中倒映的树影在晕散开的微波间扭动。

小舅在外已四十六年,在这漫长的岁月,披荆斩棘,坚强奋斗,只身一人,在遥远的边陲,耐着苦暑,顶着风沙,浸泽寂寥,忍受相思,在天上脚下用坚实的步履踩踏出了一条路,一走就是几十年。这次在内,其间他共回来过五次,每次也是匆匆复匆匆,蜻蜓点水般地看一眼亲人而已。

小舅八岁时父亲猝不及防间溘然长逝,生活的困顿和艰难接踵而至,又遇六零年困难时期,在村里天天都有人饿死的悲惨景象,他也饿得淹淹一息。外祖母回娘家想办去,一去就是好久。但我的母亲从学校回来,看到躺在院中已无力爬起的弟妹,三人抱头痛哭。母亲死缠硬磨地从学校要回了她一个月二十斤的小米,就靠着这仅有的二十斤小米,兄妹四人维持了一个月,用母亲的话说:“野菜桠叉里夹着几粒米”,为此本是住校的母亲得早早起床跑四公里路上学。欣慰的是这点粮食救活了兄妹们的命,维持到了外祖母回来。

小舅只上了三年小学,为了糊口,她到我的祖母家放牛,后来父亲将它想办法弄到屠宰场上班。

年仅十七岁时,他不顾所有人的阻拦参军了,去了遥远的新疆的南。

只有三年级水平的小舅,凭借自己的吃苦耐劳,聪明好学,与人真诚,一心固守边的决心,一步一步荣升到团长。

他终于找到一位心仪的女子成家,扎根边,那里成了他的第二故乡。

小舅几十年在外打拼,早对家乡变得陌生而冷漠,遥远而生疏,对故乡的记忆断裂而模糊。此次家乡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生活的日新月异,亲人对他的热切和牵念,终于令他开始激动不安,勾起了对家乡深深的眷恋和对往事的深浓记忆。

他原以为故乡早已将他遗忘,将他抛弃,那能还有他的栖息之地,可这次回来,那一个个陌生而又在记忆深处熟悉的面孔,沧桑的脸上虽是沟沟壑壑,当从熟透的记忆里能挖掘出深埋在心间他们幼时的模样和亲切的笑容,还有曾在一起的种种幼年趣事。话语间透着浓郁的亲昵,他在他们的心中是家乡为之骄傲的鹰隼,老家的人一直在期盼他回来。他们用朴素的情感,平常不过的心音,将飘落的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小舅,或是已将故乡放置在九霄云外的小舅,感动。“乡音未改鬓毛催”,真的是浓浓的乡音和那份儿时手牵着手的感觉,一点一点地激荡起他对故乡的怀念。他们说:这儿有你的根,有你栖息的土地,有你的父母和兄长。仿佛儿时,仿若曾经,人们依然如故的热情和豪放,这就是故乡,故乡的.情。

2、想念

小舅跪拜的身影,让我看到了外祖母的凄婉。

我站在那一个又一个堆起的坟茔前,想着一个又一个亡灵生前生命的迹象,跨越生死的勇敢和无奈。

外祖母在等盼了十一年,依然没能等到见他的小儿子最后一面,凄然地走了。

大舅在十五年后也追随母亲的足迹,匆忙地去了。十五年前小舅站在这片坟地,为着母亲;十五年后小舅再次站在这片坟地,为着大舅。

每次只是对着亡灵的坟冢叩拜,这样的祈祷,哪里抵得上早点来见一面珍贵。

忙,真的就那么忙,忙到忘了想念。

还是,亲情远离得太久,早已淡然。

我的外祖母,精明、干练,一头齐耳短发,永远那么整齐。她十分健谈,超凡脱俗,她不似农村的老太太,会为儿女当牛做马。三十六岁守寡,带着四个未成家的儿女,她用女人特有的坚强和柔韧,支撑儿女们上学。

外祖母是孤寂的,她也想寻求自己的幸福,可那个外地来的男人,终是若即若离地与外祖母相伴几年后,悄悄地走了。

在那个年代祖母是有胆量的人,她很有自己的主张,她不惧怕别人的流言蜚语,她只是走自己的路。可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太过愚顽,陈腐和保守。外祖母从穿戴到思想到行为,与那个时代有点格格不入。

因为外祖母从小生活在城市与乡村的夹角,她身上有城里人的清爽、干脆和洁净,也的城里人开化的思维方式,她始终保持着自己曾经养成的优雅和美好。

小舅,是外祖母的小儿子。

自那次姨去新疆把外祖母接回。

在近十一年的漫漫岁月,外祖母将思念织成了网,在无时无刻的牵念里,在每日不停的絮絮叨叨间,把储藏的家乡特产一遍遍翻晒一遍遍念道,储存了一年的旧特产在来年新的下树后更换成新的,再储藏、翻晒和期盼,新的又旧了,一年又一年,换了又换,思念都有点泛黄,心也一天比一天消瘦,在门口眺望的身影如一棵树,白发象树叶一样地零乱和枯萎。

长长的想念,终于以生命的离散为终点,终是在空幻的希冀里结束。

而这样阴阳相隔的相见,又有何意义。

我望向旷野,满目的荒凉和落漠,寂寥的鸦啼划过,深深地刺入心最柔弱的神经,一下一下的痛。

那声声的哭喊,将悲伤扯碎,抛向荒原。

躺在泥土下的人,永远安静,永远……

3、凄凉

大舅走了,没有多少人真正的悲哀,正如他这一生都很凄凉。

纷纷扰扰的一生,日常看似风平浪静却涌动着争斗、算计和仇视。

那时,我的大舅,是否想过都是亲人,最亲的人,何必如此互相煎熬。这一生,煎出了什么滋味,什么真理,熬出哪些刻骨的记忆,暮色里只有羞愧和内疚。

当孩子大了,母亲是要学会爱的,而不是将自己的爱强加给他们,总是因爱而适得其反。

当孩子大了,成家了,那么就是大人了,就有了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对于父母,对于子女。

大舅的第一位妻子是外祖母给娶的,与外祖母自然亲和一点,可与大舅却是战争不断,吵闹不休,他终没有听从外祖母的百般阻挠,离了。

后来的舅母,从我记事起,就与外婆不和不睦,且在一个院里分家另过。

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这成了他们生活的主旋律。我的大舅成了风匣洞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在这种不安和争斗里,枕边风的优势胜过了母子连心,渐渐地大舅与舅母成了统一战线,一个锅里搅,一起下地干活,也就倾向了舅母,或许听老婆的话日子好过。

在一个屋沿下,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吃一口井里的水,总有好多事是划分不了那么清楚的,更何况是母子亲情,更何况每年大舅还得给外婆一些口粮,免不了磕磕碰碰。

因着他们关系的维妙,在我们幼小的心灵,对大舅和舅母就充满了不屑,没多少好感,但他们必定是长靠,如父亲说得:木(没)舅不生,木(没)就不长。我们还是做出很尊重的样子与他们打招呼,但去看外祖母时我们很少进他们的门。

一次他们竟然打得头破血流,舅母哭嚎谩骂着,将受伤流血的大舅不送医院用车送到了我们家,说是外婆用炉子的闸板扔过去打伤舅的,父母凑钱将他们送医院缝合,并狠狠地训斥了外婆。

外婆气恼,因舅舅什么事都向着舅母,她觉得她生的儿,却被那个恶毒的女人霸占。

家庭战争不断,凄慌不安,外婆只替大舅带了大孙子,后来舅的两个儿子是锁在房中长大的。

外婆一直一个人生活,小舅在遥远的边,姨也相距较远,但外婆的穿戴、生活用品,冬天用煤几乎都是姨管。姨的善良、贤淑和无私,给了外祖母最大的温暖和关爱。我的母亲虽然相距不远,但一大家大大小小九口人,生活的拮据,有时姨也时常帮衬着。母亲她只能常去看看,帮不了那么多,更因我的父亲看不惯外祖母拾掇得象城里老太太一样,也不给儿子带孩子,所以他对外婆从来没有好脸,也不让母亲常去。

母亲常让我们去陪伴孤独的外婆,外婆特别爱干净,做得饭菜特别好吃,虽说去了没人和我们玩,但我们还是愿意去外婆那儿。

一次外婆把我和妹妹的衣服全洗了晾在院里的绳索上,可第二天全没了。窘迫的生活状态,是令人疯狂的。

不管是外婆走了,还是大舅走了,都是舅母哭得最为厉害,她拖着长长的农村哭人的腔调,将气氛渲染的异常悲痛。在大舅出殡的那一刻,她哭得死去活来,是被人抬回家的。如此,我看到了舅母之后生活的凄凉。在那个院里,将是她一个人了,三个儿子都搬出去过了,比曾经的外婆还要悲凉,连一个和她斗嘴的人也没了。

事后小舅对舅母好不客气地当着舅母的娘家人说:牛家没有教育好你,因你,我的母亲受罪了,我的哥也受尽了苦痛折磨,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如今,只剩下你,剩下你的日子,好自为之吧。不要再与儿媳争了、斗了、算计了,保留住一份温暖,好好生活。

小舅对侄儿及侄儿媳妇说:人,就那么短短的几十年,是一家人,就要象个一家人的样子,亲亲热热和和睦睦的过日子,你们也有孩子,言传身教,让他们从你们的身上学到爱自己的亲人。

其实,暮年的大舅和舅母,早已明白,早已想通了,早已懂得了亲情的重要,只是年轻时所给于亲人的凄婉,虽在时间里淡化,但总有挥之不去的阴影。

从来没来过外甥家的大舅和舅母,在八月来到这座城市,在我们每个人的家中走了一趟,我们陪他们去了公园、湿地。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永远。

趁我们活着,与我们的亲人多在一起聚聚,今生有缘,要好好珍惜,不是永远有缘。

4、珍重

太阳暧暧地照着,大地安静而祥和,树上的叶子或黄或红地迎着阳光泛美,泛着淡淡的微光。

十月的尾声,将以优雅的姿势跨越,进入冬的寒冷。

阳光依旧,却是丝丝入骨的冰凉。

一切将在秃无里再生……等待下一个来年,续势待发。

回归。

心里柔柔的有丝丝痛的感觉,一如柔柔的风轻轻地吹,也如车站遇见的那个女孩极其轻柔的声音,能撩拨起人内心柔软的情愫。

就如这秋末的叶片,旋舞进泥土,我的亲人,在这一年里已有三位安静地躺在松软的泥土下。

远方的亲人,也是在这样的时刻放下所有,奔赴而来,来来去去,奔奔波波,只为看一眼即将永远的亲人最后的遗容一眼。

掩埋了他们,您们又将远行。

但您们走了,我的心也凄慌不安起来,不要总是以这样的方式相见,无泪也悲。

风依旧,叶还在树梢摇摆,在空中旋转,嗅着泥土的芳香,静默无语。

阳光依旧,渐高远,渐冰凉,渐沉寂,隐伏在西边的山下。

大地承载着能承载的所有,万物更叠,依旧……

我依旧走在时常走过的小径,看叶落,看太阳升起又落下,与熟悉的人擦肩,轻柔地问候一声;与陌生的人匆匆而过,生命里的过客,其实都是生命里的过客。

只是我想对您们说一声:珍重,珍重。

篇5:温存时光的印迹经典散文

温存时光的印迹经典散文

盼不到雪,风冷冽了冬,光叉叉的枝干上兀自残留的树叶提醒我又将年底。过年,一个平实而充满欢欣与幸福的字眼,它一直牵绊着家的情结,对亲人与朋友的惦念;依附着孩子满心的期盼,远方人面朝远方的愁思与迫切,和家门前望眼欲穿的眺望;它钩起思忆里的安恬,静好了每一段时光里会偶尔停顿的黑夜与白天,黑夜与白天里,每一张温婉花开的脸;不管是青葱稚嫩,沾满岁月风尘,还是已经皱纹满面;不管在哪里,不管,有多远。

我们是家人美好安暖的支柱撑在心底,是家人恬然欢喜的福气挂在脸上。一年又到底,我们回到他们身旁,让他们用爱的目光,打量我们细碎的成长,亲手触摸我们灿烂的模样。也给故去的先人捎去现在的安康,不管在时间里我们划过的是落魄,还是辉煌。

于是大年三十的临晚,我们都是要去故去的先人坟上清理杂草,祭拜和准备迎新年的。有一年的大年三十,爸爸酒喝多了,耽误了上坟的时间,和爷爷大吵,那样激烈的忤逆,然后到了晚上10点,爸爸打上手电叫我一起爬到积雪没膝的山里,站在奶奶坟前静静的说话,说了些什么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只知道爸爸说了好久好久。奶奶走的早,爷爷后面就一直一个人。爸爸是老大,20多一点就挑起了半个家,黑暗中白雪反衬的烛光里我看不清爸爸的表情,只是默默的陪爸爸一起想念我从未谋面的至亲。从妈妈的回忆中,爷爷的缅怀里,爸爸的沉默间,慢慢在脑海勾勒出一幅温婉慈祥的脸,奶奶好像正慈爱的看着爸爸身后的我,安详的聆听着这雪夜坟前一个坚强男人的静静独白……这个坚强的男人名叫劲松,在当初我还稚嫩的心里他就是一棵苍劲的参天大树,给我撑起了一片天,给我遮挡了所有雨,所以不管过去的岁月艰苦还是清贫,我都可以在他无言的守护下,无忧无虑的学习和贪玩;在学校做个好学生,在家是个乖孩子,可以偶尔的淘气和任性,时光那样认真着单纯……单纯的时光里,孩提时最盼望的也是过年吧,因为过年了可以上街看从来没这么热闹和欢腾过的小镇,可以兴致高昂的和爸爸妈妈一家一家的走过各类商铺置办年货,家里稍宽裕的那一年还可买得一两件好看的新衣,可以一天到晚央求着妈妈打开上锁的红木箱给一两颗花生糖和乔饼,可以吃饭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夹碗里的肉而不怕妈妈再说客人都没的吃了,可以去较远的地方走亲戚,带着满满的新奇,晚上11点和一群孩子一起跑到田野边上,去看呼啸而过的火车,那样的胡闹欢欣。温存着微光里那一声划破夜空的汽笛,悠长动听。

但那个时候最揪心的也是去隔得稍远的亲戚家吧,因为有时要转两趟中巴,等好半天才会来的一辆车,在灰尘铺面的公路上走走停停,挤不上了还可以塞。路很颠簸,车里噪杂拥挤,拥挤着一车的热闹与欢喜。那时候乡下大多人家艰苦清贫,挤在一起的是一路的淳朴干净,笑着的,大声攀谈的,赞美和骄傲着各家孩子的可爱,然后车子一个颠簸,笑声,骂声,哎呦声挤成一片热闹的乡情。

乡情望穿在断肠人的眼睛,乡情流淌进了诗人的意境,过年,一年里最美好的时节,却并不是每一个年,都可以一家人一起过,尤其是在那个清贫的年代,离乡背井,只为暖一那夜夜远眺的家庭,老小安好,便是温馨。

所以,印象里最早的过年,在妈妈温婉的笑容里懵懂看见,小的时候,不管是妈妈在洗衣服还是在择菜,我喜欢趴在她温软的背上,挽着她的脖子,听她讲过去的事情:姐姐比我大两岁,我还只能抱在手里,爸爸在外省务工没有回来,大年初二一大早妈妈就一手拉一个一手抱一个去外婆家拜年,中间有20多里的山路,每次走到不到一半外公就过来接了,担着一对箩筐,然后我和姐姐一人坐一边,如此安暖和谐:蜿蜒的山路,一个老人担着一对箩筐,一边坐着一个安静的小孩,年轻的妈妈一边看着小孩,一边和她的父亲聊着天。这样的画面,安静绵延,温润了这一对母子的双眼。母亲低头浅笑,稍忘了手上的动作,我看着母亲的侧脸,在年小的心灵里烙上了这不可丢失两个画面,一幅是水墨,一张是素描,一同的美丽清浅。

妈妈从短暂的停顿中回过神来,回头贴了一下在这份美好中我乖巧的脸,然后继续说,爸爸在家过年就方便很多了,那一辆大的凤凰牌单车可以刚好载满我们一家四口,载满我们挤挤的迎风张扬的幸福,在另外一条稍宽的乡村公路,伸手抓着铺面而来的清新,在过期的青春哼唱着一路的岁月流金。嗅着妈妈的长发,其实那时候我也已经稍大,那样清脆的有零碎而依稀的记忆,从妈妈的话里把画面补全的完完整整,就像一张青葱了时光的老照片,在妈妈透明的心窗前,她带我看过一遍又一遍。

现在那辆凤凰牌单车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坑洼的乡村公路现在也变成了宽阔的水泥地,唯有那时的旧歌,还可以从妈妈的轻哼中听到从前的`美丽,安暖清晰。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繁华世界,在这个交通信息迅猛发展的年代,时光走远,记忆疏浅。越来越匆忙的时节里感叹着年味越来越淡的时候,我们不妨试着平复一下内心里的浮躁,放慢生活的步调,认认真真的,去走过曾经走过的街巷或者田园小径,踩着落叶里飘下的思念,追寻过去不管是寂静还是欢快的足迹,回味从前纯净美好的点滴,你会发现,年味就在阳光铺洒的老屋门前泡的一杯妈妈种的香茗间,就在晚霞落下的时间吃上的一顿爸爸张罗的年饭,在几代同堂的春晚,在宾朋满座的热闹,在烟花漫天的绚丽滕欢……于是过年,清点着过去一段不管平实还是坎坷的路程里,你温馨的收获,给家人一份幸福的答卷,为未来期许一份全新的美好。其实我们要的就是这么简单;平平实实,团团圆圆,让时光无恙,愿岁月安康。不管时间轮换,不管环境变迁,我们用心的描绘着那些美好的画面,把优雅的情思种在温婉的岁月中间,总有一些欢快值得我们用心珍惜,总有一些故事值得我们用一生铭记;家门前孩子的翘首以盼,大人们的望眼欲穿,都是写不完的流年里不变的主题。

过年那些事,总会温婉时光,美了回忆。

篇6:印迹散文诗

印迹散文诗

小时候的夏天

我,还有妹妹

躺在露天的平顶屋上

看着天上的星

伴着皎洁的月

畅谈着我们定义的.宇宙飞船

而如今,在这样的冬天

心还是那颗心

多的是,绵延的沧桑

忘不了的,是眼中的泪

风霜不住侵蚀

青涩的季节不期而至

当然,我还是不动声色地走下去

我已亭立不忧也不惧

万般万般的无奈

已知的路,已了然的轨迹

就这样淡然的走下去

别再哭泣

也许,多年后的黄昏里

正落着细细的细细的雨

快乐的悲愁的都会忘记

久经之后

再翻阅我的心

或许已无意义

可这是自己的故事

飘荡的思绪,也该停止了。

篇7:故乡,故乡散文

思念着了凉

如果不是后院里的狗吠惊醒了我,我不会担心远方的你,在这样一个霜冻的夜里,会不会着凉。

夜空里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半睡半醒的月亮,熬夜织着一件又一件御寒的衣裳,也抖落了皎洁的清光,撒到那片我挚爱的土地上。

我听见了风的呼啸、雨的惆怅,而故乡睡着了,身上只搭了一层薄薄的纱帐。

当然,故乡——那座在那片土壤上生生不息地孕育了许多人也孕育了我的城——最终是无法着凉的,在这样一个霜冻的夜里,是我的思念着了凉。

故乡的梦

如果我这声咳嗽,能够乘着南吹的风,在萍水相逢的鸟群的歌颂里被润色,最后在你睡着的时候传到你的耳旁,那我会不会惊扰了你的'梦?

你的梦,我是看得见的:

梦里是一片鸟语花香、风吹草低现牛羊的沃野。

梦里是一片黄澄澄金灿灿、稻花香里说丰年的麦田。

梦里是一座陵绝四面、峨眉高出西极天的山。

梦里是一条奔泻千里、遥从天际来的江。

梦里是一群踏实勤劳、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人。

梦里是一阵故国不再、嘉州依旧的海棠香。

你梦里的,就是我扎根的土壤,是我的童年,是我梦想启航的地方,是我爱了十九年的家啊!

我怎么忍心吵醒你,故乡。

无声

如果我没有在夜跑时听到校园里潺潺流动的溪水声,就不会想起一百四十公里外那座被童年的我往来无数次的桥。

桥总是无声,却并不代表它没有故事。即使它身上留下过千百个足印,它也能思路明晰地把每一个它生命里的路人或者主角的故事记录下来,编撰成无言的书,在秋雨淅沥的夜里诵读。

故乡也是无声,她不说话,却并不代表她不在心里记得你。

记得你在她的怀抱里看过的、闻过的、说过的、做过的一切,只有她还记得你所有的情绪,或者欢乐,或者感伤。

每一次你踏上故乡的土壤,轻轻地,悄悄地,可是每一步都在她的心里,敲响了一声声钟鼓。

也许你走过的这一步,你自己早就忘了,可她却记了百十年。

请别叫我外乡人啊!

一提醒我,我就在恍然间又回到了故园的春节,挂上外婆新做的桃符,贴上外公新写的对联,在一片片老腊肉、一节节香肠里梦想春天。

灵魂的呼唤

如果每当我累了、困了、松散了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无形的肩膀,让我靠一靠,那一定就是你的。

即使我为了求学离开了你,离开你的我看到了更广阔的原野、更险峻的山峰、更汹涌的河流、更加雄伟的高楼大厦,可是,离开了你后,我走过的每一步路,都少了一份温馨和宽容。

所以,我会在夜阑卧听风吹雨的时候刹那间泪流满面。

我想起母亲每天下午都会做好晚餐,等着我回家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那仅仅是两年前的事啊,却好像突然变成了遥远的记忆。

想起父亲雨夜背着生病的我跑向医院,现在我不在父亲的背上了,他的背,看起来却反而更驼了一些。

我想起童年,想起那些一辈子在那片土壤上耕耘的人,想起那一声声来自灵魂的呼唤:故乡,故乡。

篇8:故乡散文

故乡散文

故乡,是一个多么美的词啊!其实只是一个外表的躯壳。

我出生在广州大泥市场,从小和父母生活在一起,,从未分开过。然而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我妹妹诞生了。她的诞生对于我来说有惊喜,有恐惧。惊喜的`是我有一个妹妹了,恐惧的是我马上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城市了。 当父母跟我说:“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时,我顿时大哭起来。 那天清晨,天空中出现了一些淡白的云彩,渐渐的太陽出来了,云彩也随这变成了深红色,就像一把剑刺在我心中,流一出来的血。我和家人在太陽的照耀下离开了。我回到了故乡,故乡是个很小的小镇,在这里我感觉不到温暖。每当我看见太陽和云彩时,我的心在默默地流泪。这个地方,让我厌倦,让我愤怒,让我心碎,我根本不能在这里生存。我曾想过,如果,我有一双翅膀,那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飞向美好的明天,开始全新的生活,但这永远都只能是幻想!在我心中,这不是故乡,而真正的故乡是我出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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