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黄杏儿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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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黄杏儿香散文

篇1:麦黄杏儿香散文

麦黄杏儿香散文

麦子黄的时候,杏儿就成熟了。孟夏时节,布谷鸟在天空咕咕叫着,金黄的麦田随风拂过,掀起阵阵迷人的麦浪。这个美妙的初夏,火红的石榴花尽情绽放,枝头的杏儿已经熟透,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杏儿,是带着春夏两个季节的大自然精华而来的。早春之时,细雨霏霏,小小的杏花探出脑袋,用一种清纯之美迎接春天,继而杏花变成青杏,仿佛青涩的二八少女。到了五六月的初夏,杏儿由青变黄,一个个圆润而丰腴,就像是成熟的少妇,风姿无限,美丽迷人。

故乡的麦黄杏,是杏子中的早熟品种,深受人们喜爱。麦子黄了,大片大片的原野处处金黄,麦香的氤氲弥漫中,混合着一股别样的香甜气息,那是熟透了的'黄澄澄的杏儿。麦收时节,勤劳而辛苦的乡亲们顶着烈日骄阳,让麦子颗粒归仓,渴了饿了,在自家的院子里或者房前屋后的杏树下摘几个杏儿吃,生津解渴,劳乏顿消。

记得小时候,家里的院子中有一棵大杏树,暮春时节,枝头上坠满了一颗颗青青的杏儿。我看着眼馋,趁着大人不在,爬上去摘杏儿吃,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酸味,吃饭时牙齿还是麻酥酥的。一旁的姐姐笑着说:“你这个小馋猫,太心急,杏儿还没熟呢。”我问她:“那杏儿什么时候成熟呢?”她回答:“这是麦黄杏,你看到麦子黄了,就可以吃了。”

于是我天天盼望麦子变黄。终于,这一天来临了。仿佛施了魔法似的,一夜之间树上的杏儿全部变熟,金黄而饱满,压弯了枝头。赶忙摘下一个,来不及清洗,放在衣服上擦拭几下,就吃起来。熟透的杏儿软软的,含在嘴里,汁水饱满,酸甜适中,味美醉人。

沿着季节的方向,凉爽的夏风轻轻地吹着,麦子再一次变黄,杏儿沉甸甸地挂在枝头,预示着丰收和希望。麦香阵阵,杏儿甜甜,漫步在如此美妙的初夏时光里,我的心儿已醉……

篇2:杏儿黄,麦飘香散文

杏儿黄,麦飘香散文

当妻子把一盘水灵灵,黄橙橙的麦熟杏放在茶几上让我品尝时,才提醒我时间已经步入了六月。看着这些麦熟杏,我仿佛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麦香,品尝到了太阳炙热的味道,耳边回响着那句古老的歌谣:“杏儿黄麦飘香,新媳妇的间叉轱辘到门上。”流年记忆中夏收的情景依稀就在眼前。

那时,农村还没有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每到小麦成熟季节,十几亩大小的麦场就肩负着收获生产队七八百亩小麦的艰巨任务。这不,一进五月,生产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割场。如果老天有眼,在五月份下一场透雨,那就省事多了。人们只需把去年的麦场一耙一耱,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的麦间,然后套着老牛拉的碌辏,碾过几遍,一个平整黝黑的麦场就割好了,只等着开镰拉回的小麦。若果苍天无眼,久旱无雨,生产队只好发动所有男女劳力,担水割场。男的担,女的泼,热火朝天。麦场像一位高傲的公主,也很娇贵,须泼到泼透,不然就不能把她割得平坦发亮。

这时候,谁家有娶的新媳妇,娘家人就会来到女儿家“看麦熟”。来时少不了采摘一篮子麦熟杏,烙上几个又圆又大,又白又厚的间叉轱辘(馍馍)。这个民间风俗寄予着娘家人对女儿的祝福,希望女儿到婆家生活圆圆和美。婆家人也不会独自享用这些杏儿和馍馍,公婆总是把那些亲家母烙的间叉轱辘切成一牙一牙的,用篮子一提,来到村道,逢人就发上一块。大家吃着香甜的馍馍,免不了赞扬媳妇娘家几句,说上几句美好的祝福。馍馍虽然发完了,公婆空空的篮子里却盛满美好祝愿和乐呵呵、美滋滋的感受。

时间步入六月,浓浓的麦香就给农家小院的一颗颗又圆又大的杏子,着上了一层金黄,麦熟杏熟了。当人们吃着酸酸的甜甜的麦熟杏时,田野里便掀起了一波一波地金黄色的麦浪。这时,女劳力拿着毛巾,挥动着明亮锋利的镰刀蘸着汗水抒写着一行行快乐的田园诗;男劳力套着大马车,荷着铁叉,伴着马脖子上铃铛的阵阵脆响,用力量咏唱着一车车的丰收的歌谣。

当拉回的`小麦在麦场上堆成一座又一座小山的时候,田野的小麦就收获完了。这时,人们的主要任务就成了碾场。早晨,黎明。生产队的铁铃刚刚敲响,人们便不约而同地从家里扛着木叉,纷纷走向麦场。小伙子用麦钩从麦山上把一堆堆麦子拉到平整的麦场中,其它劳力便很快把这些麦子摊好。当夏日的朝阳斜映在麦场上时,十几亩的大场就在人们的汗水流淌中摊好了。这时,阳光的味道变得炙热起来,大家都云集在老柳树底下栖息。生产队想得周全,一桶桶半热的开水早已放在了老柳树下,旁边放着几十个喝水的老碗,只等着渴急了农人狂饮狂喝。你饮完了他饮,她喝完了你喝,谁也顾不得嫌弃谁的嘴臭,谁的嘴干净不干净,只为解解口渴,只为心里滋润。

吃过早饭,人们没等生产队里的铁铃敲响,有不少人便早早来到老柳树下,等候着捲场。等人来得差不多了,大家一字儿摆开,一个跟着一个,用木叉把平摊在麦场上的小麦轻轻挵起,目的是让太阳能晒到,风儿能吹到每一根小麦。

当小麦在太阳的照耀下,在暖风的吹拂下干透后,这时的农人是最惬意的。等待翻场的人都坐在老柳树下喝水乘凉,麦场上只有十几个老农套着牛或骡子拉着碌辏在碾场。十几个一字摆开,各占一片,任务分明,互不侵犯。老人们头戴草帽,一手执着长鞭,一手拉着一条长长的绳索,吆喝着牲畜转着圈碾着场。牲畜在一圈一圈地转着,他们听着碌辏碾过发出悦耳的吱吱声,心里也乐滋滋的,有的竟惬意地吼着“王朝马汉一声吼---”那粗狂的秦腔一浪一浪地回荡在麦场,和着淡淡的麦香飘出很远很远。

头遍碾好,大家开始翻场,翻完场再碾,直到碾过第三遍小麦的颗粒多数落在了麦间底下,才算把场碾好。最为忙碌最为壮观的场面就是下午起场。仿佛是一场大仗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刻。只见男女老少齐上阵,翻场的翻着,挑麦间的挑着,大家根据自己的特长,把功能和力量发挥到极限。那时,最有效最先进的武器,就是间叉。只见一个小伙子推着间叉,在两个妇女的掩护下,朝着一大堆麦间用力地插去,那堆麦间就乖乖地躺在间叉上,等待着把它送到周围的麦间堆。就这样一下一下,满场的麦间在几个先进“武器”的作用下,不大功夫就被这间叉吞噬完了。麦场的周边隆起了一道道高高的麦间堆。有力气的女人们用撒叉撒过长麦间后,这时,我们这些小不点就出场了。大伙推起拥板,把留在场面上的小麦颗粒和麦糠一起推向麦场的中央。初生牛犊不怕虎,起初我们还飞快地推着,不大一会,就推不动那厚厚的麦糠和颗粒了。这时,不用人指挥,总有大人们主动会接过我们手中的拥板,用力地向前推着。

当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一大场小麦颗粒被人们用汗水和智慧堆在了一起,场,起完了。这时,红红的晚霞刚刚收敛了她那炙热的余晖,一阵阵风儿便携着缕缕清凉习习吹来。劳累一天的大人们坐在杈把上、扫帚上、拥板上做暂短地歇息。我们这些孩子就愉快地玩起来。捉迷藏的、老鹰捉小鸡、打闹的、翻跟头的...经过若干次碌辏碾过,麦场平展展的,黑黝黝的带着丝丝的凉意,带着清新的麦香。孩子们尽情地表演给劳作了一天的大人们倦意的脸上写上了些许的醉意。

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的夏收用上了收割机,它无形中缩短了夏收的时间,也让麦场和那些特有的农具永远定格在人们的记忆里。但是那酸甜的麦熟杏和那浓浓的麦香味却让人们忘不了那过往流年的记忆,让人们永远怀念着、咀嚼着。

篇3:麦香散文

麦香散文

曾经你说你嗅到梦想的味道

攀爬是睡在麦田里远望未来的晨星

你说你的世界像芒种

远远地望去片片金黄好似金色宫殿

富丽堂皇建筑更芬芳的麦香

慢慢的游走你又是否还依旧记得

麦香田里的蛙声的咕咕对吟歌唱

欢唱麦香芳香与快乐

现在你说对世界你又太多的怨恨

失败让你无力前进

你说你的未来失去了麦香

再也找不到童年奔跑在金黄麦田的欢笑

你说你想逃

像泥鳅躲进淤泥,像青蛙寒冬里选择休眠

再没有麦香,没有憧憬

可还记得新麦的芬芳,童谣的理想

再次回到最初的梦想,你会嗅到麦香的清馨

记得麦香是你的`依靠,家就在梦的初想时刻

要记得麦田里你远望的每一颗晨星都是你的启明星

照亮铺向你走去城堡的每一条道路

珍惜一切,就算你还没有拥有

但你却已经拥有了麦香的清馨

不要失落,想你说的你找到了梦的味道

像你手里的折叠的每一支梦船

它会载着麦香带你回到最初的梦想

篇4:又见杏儿黄

早晨去菜市场闲逛,惊喜地发现两旁的水果摊上,已摆满了一堆堆黄色的杏儿。忍不住垂涎欲滴,买了几斤回家,并拿出一些带到单位与同事分享。当我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特别留意楼下树林里那棵自生自长的野杏树时,发现坠在枝头的颗颗果子,不知何时也变得黄澄澄的了。看着这些隐匿在枝叶间的小东西,仿佛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这香味,不是手里的杏儿散发出来的,而似乎是从内心深处的记忆中飘过来,从千里之外的家乡飘过来……

说不清什么原因,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我的思绪都格外地活跃。那熟悉的季节、熟悉的景色和永远不变的鸟鸣,都会让我产生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那些与杏儿有关的往事,也会象潮水一样从久远的记忆中缓缓地涌来,瞬间漫过了心田,让我深深地沉醉。

我会想起很小的时候,我们围坐在奶奶的身边,听她讲那些“远古”的故事,和那些故事带给我的美丽感受。奶奶说,她刚嫁来的时候,我的曾祖父家里除了有许多土地和牲畜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果园,里面种满了各种果树。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他的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便会在自家的果园里尽情地嬉闹----攀缘着盘枝错节的果树在上面“摸树猴”,最顽皮的四姑娘竟然能够半天脚不着地,如此腾云驾雾般地把整个园子“逛”上一遍。微风吹来时,那些熟透的杏儿便像花雨一样纷纷洒落。这时,我的曾祖父就拄着拐杖站在园子边上,眯起眼睛惬意地观赏女儿们的游戏,听她们的笑声在枝叶间回荡。他会吩咐一个长工专门在树下捡拾摇落的杏儿,然后拿出多半分送给乡里乡亲。后来这四个姑娘陆续出嫁了,婆家都是方圆附近的大户人家,可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她们都会早早相约一起回娘家,重温当年果园里的快乐。

记得奶奶讲故事的时候,似乎是在淡淡地怀旧。然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不经意间所描述的画面,给我幼小的心灵打上了怎样深深的烙印。此后的年复一年,那幅画面都在我记忆里挥拂不去。以至于许多年后,当我在课堂上读到《诗经》里那“坎坎伐檀”的劳动场面时;读到《陌上桑》中美女罗敷与同伴采桑歌唱的情景时;特别是每年的杏儿黄熟时节,一看到或吃到那色香味俱美的新鲜杏儿时,我的记忆刹那间就会“链接”上这古老而又动人的一幕,思绪也会随之飘的很远很远。

我还会想起那个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古朴院落,和那些在此度过的快乐时光。那是我十岁之前生活的老宅,虽然在现实中它早已似岁月的尘烟般荡然无存,但在我的记忆中却永远清晰如昨,因为那里遗落了太多童年的笑声和与杏儿有关的故事。

三间茅屋是正房,两间瓦房称为西屋,还有一间东屋用作厨房,四周一圈低矮的土坯院墙,就组成了我家的宅院。院子开阔平坦,土质非常细腻,里面种满了桃、梨、杏、枣等好几种果树。西屋的南墙边,一棵合抱粗的杏树是这些果树中的“大哥大”,树的下面环绕着几丛绿竹,旁边是青石板做成的石桌石凳。一到夏天,我家的院子里,果树枝叶繁茂,空气清新凉爽,自然就成了孩子们最理想的乐园。而每当杏儿黄熟时节,就是我家人口密度最大的时期,别的且不说,单是我那一大帮堂兄姐们几乎就每天“长”在我家。而这个时期,也是我儿童时代最为辉煌的一段时光了。

儿时的我特别挑食,瘦且麻利。十几岁的大堂兄常常用一只手就把我轻松拎起,旋转几圈猛然放下,看我晕得踉踉跄跄,然后大家笑个不停。杏儿刚熟时,一般都是从最高且向阳的树梢开始,而他们的大块头绝对是这些树梢不能承受之重。为了尽早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这时的我就成了他们共同讨好的“香饽饽”。小时候我胆子奇大且特别好哄,往往先是他们七嘴八舌地央求我,而不消片刻工夫,我就被忽悠到了高高的树梢上。坐在细细的枝桠上,风儿一吹,就颤颤悠悠地晃,感觉好玩极了!有时还忍不住兴奋地高歌一曲《学习雷锋好榜样》,故意急煞树下那些焦急渴盼的眼光。直到过足了瘾,才开始慢悠悠地采杏,先摘一个说:“这个,是大哥的”。大堂兄就抢先拾起,得意地吃了起来;再摘一个说:“这个,是二姐的,谁也不许抢!”这时,文静的二姐就会优雅地躬身捡起,小口地品尝;又摘一个说:“这个是三姐的,谁抢到谁吃。”这时大伙儿就会一哄而上,你争我夺好不热闹,当然最后谁也不是泼辣三姐的对手,但我还是总喜欢这样逗逗她……常常是树下的每个人都心满意足了,我却忘了给自己留下一个。尽管这样,我还是每天都在他们的乞求声中乐此不疲。

许多年过去了,后来家族里一旦有婚丧嫁娶之类的聚会活动,大家总会凑到一起回忆儿时的快乐。而讲的最多的便是杏儿黄熟时节的趣事,我当然也是他们调侃的主角。有时,静静地坐在一边,听他们讲那些快乐的往事,仿佛就在眼前。而每每收回眼光,看到每个人脸上那沧桑的痕迹,我总会一时恍兮惚兮,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觉。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巅”。用陶渊明这四句小诗来形容乡村宁静恬淡的寻常日子,最贴切不过。如果这样的环境里再飘荡着一丝丝清淡甜润的果香,杂以此起彼伏的各类鸟鸣,而且日日生息于此的,是一群与世无争的大人和无忧无虑的孩子们。我想,那陶公笔下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

岁月飞逝,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如今,站在城市的一角,望着眼前这一颗颗黄澄澄的杏儿,想起那些遥远的岁月,我的心底仍能感觉到那幽静的山村生活,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充满欢笑的日子。虽然隔的很远,却始终不曾忘怀。那一幕幕美好的回忆,仿佛一段悠然的田园牧歌,在恬淡素朴的村野上,在空碧悠悠的蓝天下,静静地飘荡……

篇5:梦中麦香散文

梦中麦香散文

我拿着带有浓郁面香的面剂子,心急火燎地从故乡的院子穿过,院外,一大堆亲人正聚集在大槐树下快乐地嬉戏、闲聊,但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正跑着,忽然四爸喊我:你要干啥去?我回答:我得了一剂环保的面团,我要赶紧把它煮出来,好好吃一顿,好多年都没有吃过带有面香味的面条了。四爸说,那给我也来一碗吧。我说,好吧。我径直走入老屋的房子,只见门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锁子,我正纳闷着:这门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上过几次锁啊!如今可为何要锁起来呢?而且那把明晃晃的锁子似曾相识!迷迷蒙蒙中,一眨眼的功夫,我不知怎么就进入了屋子,只见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陈列有序,瓶瓶罐罐、坛坛钵钵皆铮铮发亮,一如往昔!屋中的一切都充满了神秘喜庆的光环,那锅,那碗,那大大的带腿的案板,几口盛水、盛面的大缸、老式雕花的椅子,一对大红的油漆木箱,一个奶奶出嫁时陪嫁的低矮的面柜,所有一切都让我有种久违、熟悉、缠绵的温情和感动,回转身,雾气缭绕中,我看见一个我梦魂牵绕的身影:只见我亲爱慈祥的奶奶如往昔一般站在那张古老的由二爷亲手做的风箱前正在往大铁锅里专注地拉面,香气弥漫中,我望向我已魂归天涯的奶奶,她竟然如此淡定,如此冷漠!她看见我没有惊异的感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我默默地看向她,她居然比在世时年轻了些许。在她66岁生命走到尽头时,她是一副怎样的境况啊:被病魔折磨的不堪一击的身体、被孤独渗透的内心世界、被亲人疏远的无奈、被相思牵绕却又无法表达的残酷、右半个身子不能动的悲哀、生活不能自理的凄凉......所有一切的不幸偏偏发生在一个善良敦厚、与世无争的老人身上,我曾经怀疑过:上天真有眼吗?上帝真有悲天悯人之心吗?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过,祈祷我的奶奶能够逢凶化吉,我在庙宇里的香烛飘逸中面向苍天悲切:让我的奶奶能够奇迹再现,如果可能,我可以用我的时光换取奶奶的健康、让痛苦远离她无助的身体,在成百上千次的祈祷与默念中,我可怜的奶奶还是在一个多雨悲秋驾鹤西去,徒留一腔遗憾与悔恨在我心底,那种说不清道不尽的悔与痛时刻吞噬着我的灵魂,让我寝食难安,我痛恨自己的虚伪与懦弱,我知道,与奶奶给我的爱相比,我是一个冷酷无情、毫无担当的人,我只是在嘴上说着心里念着:我爱奶奶!可当她真正无助地躺在病榻之上,望眼欲穿地渴望有人能够围绕在她的膝前,能看到她牵挂的人的笑脸时,亲人在哪里?她爱的人在哪里?爱她的人又在何处?又有几个人在她的床前精心伺候过?在她卧病三年期间,是我瘦弱多病的爷爷一直伺候着病中的奶奶,不离不弃。爷爷说,我这是给你的奶奶还功呢,她伺候了我半辈子呢!事隔多年,爷爷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旁,奶奶那温驯无助的目光便一直深深烙在我心底,难以忘怀!爷爷抱着奶奶上厕所时因力量不济被拉脱臼的胳膊肘,不能活动的胳膊上那一层层剥落的皮屑,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撞击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在心底常问:在她有生之年,儿孙绕膝伺候她的情景在她的眼前显现过几次?她一生付出了所有,而得到的有几何?我能想象到她那种望眼欲穿的思念与苦楚,我也时常因这种想象而痛彻心扉!我知道,这种刻骨的痛,只有经历了生离死别的人才能够真正体会到,也只有在失去了最亲爱的人后,自己尚未尽到应有的责任而遗恨终身。人,永远都在用未来的梦掩饰当时的责任,逃避一些应该承担的义务。在失去时,又追悔莫及、遗恨终身!

我轻轻地问奶奶,你要吃饭吗?她点点头,继续下着面条,她将一些面条挑进了已经盛满臊子汤的碗里,继续往另一碗里挑,我说,奶奶,能不能给我一碗,奶奶摇头,18年不见,我的奶奶确实变了,她可以将心房上锁,让人猜不透她的心事,而且,她居然还学会了拒绝别人。

我想,奶奶这样做是对的`!在梦中,那一抹携带麦香的面团将我与奶奶的距离穿越时空融汇,将我对奶奶依依不舍的牵挂与担忧在瞬间释然!我想,奶奶在那个世界里是快乐的,至少她有一种自我的意识。她不会再去全心全意为别人着想,看着别人的眼色行事;她不会心里装满了对别人的爱唯独没有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她可以安然自怡地享受自己的一份生活,不去在意别人碗中是否有食。如果早如此,也许,她还活在这个世界,她会受到别人的重视和关照,也不会让我时常心结难平,思念懊悔!

39年前,在那个麦海飘扬的季节我来到了这个尘世,和您,有了这一世情缘,我想,您是否已真正了结了浮华尘世的羁绊,回归本性。今夜,在梦中的一抹麦香中,我们,又完成了一场生命的邂逅。

,当是您生命中的第七季,在这万马奔腾的年份,在8月15的月圆之夜,我们,又将会来一次心灵的再度神会!梦回故乡,遥忆亲人,那一缕缕麦香承载着我生命的启航,在我生命的摇篮里,奶奶那一双勤劳忍耐的手将一粒粒麦粒变幻出五彩的光环,在这生命的光环里,永远藏着我对她的感恩与思念,连同愧疚与失责!

篇6:麦香优美散文

麦香优美散文

我的故乡是平原上一个极普通的小村,最大的特点就是周围都是庄稼地。对世界来说,它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但对童年的我来说,它就是我的世界。特别是到了麦季,那悠远的麦香,让我至今难忘……

麦香是汗香。麦穗在骄阳的催促下成熟了,那越来越浓的麦香,给人们带来了丰收的希望。父亲早已磨刀霍霍,然后全家手拿镰刀在麦浪中鱼一样游动收成。直到烈日当头,再用架子车把麦拉到打麦场里。那时生产队只有一台脱粒机,要抓阄排号。打完麦,趁有风赶紧扬场,除去麦糠,再装到编织袋拉到家里,背到平房上凉晒。这样边割边打,至少要累上十天,但这些天,看着人人脸上露出的喜悦,我知道所有的汗味早已被浓浓的麦香所替代。

麦香是梦香。麦子打完了,打麦场上只剩下一个个高大的麦秸垛。这时的打麦场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月朗星稀,凉风习习,我们约好小伙伴来到打麦场里,翻跟头,摔跤,从麦秸垛的高处往低处跳,到处是柔软的麦秸,怎么玩都不会受伤。最好玩的是捉迷藏。把麦秸垛挖一个洞,人钻进去再用麦秸堵上,天衣无缝。只有细心的人,看麦秸垛上有一片麦秸很虚,上去一扒,十拿九稳就抓到了人。玩累了,我们顺势往麦秸上一躺,闻着甜甜的麦秸香,很快就进入了梦境,小小的梦里竟也充满着麦香。

麦香是情香。那时每年春天青黄不接,家里来了客人借左邻右舍几碗面是常有的`事。现在麦子收到家了,赶紧磨出白面,第一碗就要偿还别人。借的是一平碗,还的时候总要使劲挖一下,白面高出碗沿一大截,像山尖一样才行。有的当初借了人家一袋麦种,现在要还上人家两袋。被借的人嘴里说着,不用急着还,谁还没有个三慌四急的时候,说不定哪一天我还要借你家的东西呢。借的人玩笑般地说,好借好还,再借不难。说笑中麦香飘荡,邻里之情更香了!

现在,收麦用上了收割机,没有了当初的汗味;麦秸就地粉碎,麦秸垛无处可寻;人们生活也富裕了,谁还会借面呢?那童年的麦香,却时时飘荡。

篇7:难忘麦香散文

难忘麦香散文

小时候,自家院里有一棵老杏树。听奶奶说那是她嫁过来之后栽的。每每杏花开放,那一抹抹粉红在我的记忆里飘洒着淡淡的幽香。

奶奶说它是麦黄杏,当布谷鸟拖着急切的声音,“赶快收割,赶快收割”,杏子也开始成熟了;所以我的记忆里,是在一份甜甜含酸的氛围里,嗅到了麦子的香味。

临近小满,麦子穗头上开始结满点状的粉点儿,老人说那是麦子开始延花。微风一吹那散落后的小小碎黄充盈着一年的希望。

柳絮开始飘落,它们纷纷扬扬象一朵朵盈盈的雪花沾满一份欣喜。我们这些小玩皮不厌其烦地追赶着这些小小精灵。在风丝的围裹里把我们缠绕成梦幻的童话。

春旱也是我们农村最不愿看到的,此时的麦子最需要一场透雨。可老天爷不知发了什么脾气就是不下雨。早晨在露水的滋润里麦子倒精精神神的,每到中午你在看那麦叶子蜷缩成廋廋条状,昏昏欲睡。大人们叹着气,咒骂着老天爷。

延花时的小麦不宜灌水,那样会影响产量。花期过后,若再不下雨,到小满的时候,麦子有可能会绝收。花期一过,大人们就开始浇地。包产到了户,每家每户各显神通。机器隆隆工作啊,那一条小白龙(塑料管)蜿蜒盘绕象一条条长龙深入到各家各户的麦地。

浇地可是个累人的活,记得那一年,干旱严重,上边翻到河沟的水是不够用的,晚上还好一点。父亲早早地下了地,母亲要看机器,所以我也派上了用场,帮父亲浇地。

月亮悄悄地爬上树梢,淡淡的银灰撒向人间。摇曳在月光下的麦子,似乎有了点精神,在风儿的推动下沙沙作响。深呼入那种甜甜的清香,沁人心脾。“喝吧!喝吧!喝饱了快快长。”父亲欣慰地念叨着,脸上舒展的皱纹流露着一种幸福。那是一个农民对庄稼产生的.一种忴爱,和对生活的深深解读。

当小满过后,那一片片绿油油的麦穗,在阳光里随风飘动,起起伏伏象一首波澜壮阔的诗篇。我们一些小伙伴相约一起,偷一些颗粒饱满的麦穗在背风的河坡里,用火烤着吃。那香甜的味道也许是当时最美的零食。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垅黄”。芒种刚到,那金灿灿的麦子,迎着毒辣辣的太阳向人们显示着它们的收获。

“开镰了!”人们在期盼的喜悦里,磨刀霍霍。”看似还有点熟得不太透的麦子,一夜之间盈满了金色。人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就着早晨凉凉的露水愉快地收获着一份辛勤与幸福。

上午,瞭望田野金灿灿的,天地相间一片金黄。随风吹来,一股股热浪侵袭着身体的每个关节。麦儿在风的引导下,连绵起伏,就着风的意向,吟唱着一首丰盈的歌,荡气回肠。收割的人群散布在田野的每个角落,场面十分壮观;五颜六色的蝴蝶也在麦田里翩翩起舞,它们顺着节奏,一会儿高飞,一会儿低语,忙得不可开交。

在田埂边的小路旁,偶尔看到用自行车卖冰棍的孩子。它们顶着草帽,用羞涩的声音叫卖着,不时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仰望着天空,一切的一切在乡间麦田的海洋里,将我带回小时候的岁月!

我们那每年都放麦假,因老师大都是本乡本村的。也许那时我有十多岁,我们一帮小不点,用柳枝条编成头圈戴在头上,这样即防暑又遮凉。大人们忙着收麦,我们就象脱缰的野马,无拘无束,野天野地地把那份岁月升华成一份绝版。

我们村有一条老河,在我们村西就到了尽头,向东通到哪里,我们一概不清楚。但我们知道此时的河水很浅的,清澈见底。那些河贝走的痕迹隐约可见。河坡上种满了编筐用的柳条,它们拥抱在一起,给小河增添了诗情画意。我们穿着小裤衩在河里捉鱼,把捉到的鱼用细柳条穿起,然后在用稀泥一条一条糊好,挖一个简单士灶,用火烘烤,烤得差不多,把它们埋在带火的灶内,过上一会儿再扒开,剥开泥块便是一顿喷香的美味。

有一次我和大东,小三烤过之后忘了把火弄灭,凑巧又刮了一阵大风,也许是那风把带火星的枝条刮到了河岸上,两岸是成片的麦地,火辣辣的太阳几乎把麦都烤焦,被风吹散的火星燃着了麦杆!先有一点淡淡的烟丝升起,还没等我们有所反应,那火腾地燃起,顺着麦垅烧了起来。

随着一声惊呼,割麦的人群都往这边狂奔,他们用盛水的工具,还有防火的水桶一字儿排开从河底往上传水。老队长叫几个割麦能手在火前方几十米处把麦割断,并且招呼着把小孩领到安全地带。

经过一番紧张的战斗,火被截断并扑灭,损失并不大。晚上,被烧了麦子的人家,过来询问我当时的情况,人家问我,是谁点的火,我摇摇头,不说话。僵持了好久,我被吓哭了,这才收场。

第二天,我知道大东被他老爸揍得很惨。我们三家共同赔付了人家损失,这场**才算过去。

再大一点,我上初中后,麦熟季节,我便领略到了割麦的辛苦。

望着前面被父母割倒的一排排麦子,再望望他们捶背弯腰的表情,心里也升起了一种酸酸的味道。我弯下腰来,挥舞起镰刀,左手往麦杆上一挥,一把麦子拽几下才能割倒,我一字儿扒拉到刀下,右手伸出镰刀从麦秆底部往后一拉,手中的麦子就被放到右侧,再继续往前割。一边割,一边捆,还不时地往前方看,平常看似不长的麦地,为什么今天这么长,老是割不到头。

那时候年轻,割麦也不必特意去学,撑握要领之后,很快就顺畅了许多,不愿人下,更不惜力气。开始一二天,握镰刀的右手掌里很快就会窜出一片片血泡,用一块布条包一下继续割。腰部也很快受不了了,酸疼得如同骨头脱了筋,站立时都直不起来。再加上天气炎热,干燥的麦田尘土飞扬,嗓子眼里如同塞进了棉花,干咳起来像冒了烟似的,脸上鼻孔里全是黑黑的麦油。一天下来,如此往返,人象是抽去了筋,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我想没亲身割过麦的人无法体会那种痛苦的。

俗话说:“蚕老一食,麦熟一晌”。麦收时节,天气不等人,麦子一旦成熟,就得“白加黑”连轴转地抢收。因为麦收时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眼看到手的粮食,谁也不想因天气原因毁了。因此,趁着天气好,赶快将麦子收割完毕拉回家中的场院晾晒,成了家家户户的头等大事。

你看吧,大路小道上,无不是手推车、毛驴车和马车的队伍,有的干脆用扁担自个往家里挑。场院里,堆满了小山般的麦垛。

我认为最累人的要数给麦脱粒,那时候是十几户人家联合一块买一台脱粒机,那种用电动机作动力的。共同抓阄,排定顺序,轰隆隆的声音一直会伴你十多天,弄得人也不知白天黑夜,甚至过后睡觉时老是觉得那声音不曾离去。

刚脱粒的麦子,还需要借着风力和人工把麦粒与麦糠分离开,这叫“扬场”。扬场可是个技术活,老手扬场,没有风也能把麦与糠轻易分开,新手有风也总是把糠在那转圈圈无法分离。

其实累归累,当那饱满的麦子被收获归仓,那满屋的清香溢满整个房间,心内的那种喜悦是无法形容的。

现如今,过去那种靠手握镰刀收割麦子的时代已经远去了,当机器代替了手工,当乡村田头人头晃动的那幅画面被岁月掩埋,当季节流失成一种回忆。在我心里的某些感动依然刻骨铭心。

离开家乡近二十个春秋,也只是每年春节回家待几天。有时真的记不得家乡的春、夏、秋、冬,但那金黄的麦香却时常在我梦里叩嗑着心内的那份柔软。

又是一年麦儿成熟的季节,很想在此时节回一趟故乡,看一看那清清的麦穗,搓一把带刺的骨粒,放进嘴里尝一尝那童年的滋味。

篇8:麦黄杏的散文

麦黄杏的散文

年轻的时候常年坚守工地,很少有休假的想法,渐渐地年龄大了,总觉得欠家人点什么,于是最近两年就有了每年请假回家探亲的想法,钱这东西一辈子挣不完,时间这东西一辈子都总是缺短。因此人生路短,偶尔给自己放放假,回家和家人团聚团聚,或许内心里会觉得是一点点安慰,也算是赎了自己的罪孽吧。

每一次回家的心情都是激情满满,总想把自己的假期打理得井井有条,尽量让自己的假期过得特别有意义,让每一天都认认真真地度过,然而只要家在乡下的人们,只要是农民身份,只要家里有耕地,那里有那么多的时间供自己去浪漫潇洒。因此每一次回家都是围着家里的农活和日常琐事打转转,假期结束了才发现自己回家啥事都没干成,只是偶然的小住或者歇歇脚而已。至于什么老家的细微变化,还有故乡的美好风景,基本上都没有心思去仔细理会。一般情况下,都是在上车后的疲劳中一晃荡就成了一片模糊,远远地消失在了群峦和尘烟里。

这次回家,稍有不同的是临行前一天下午偶尔闲暇,于是就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和小孙子逗圈,一阵打逗疯玩后浑身是汗,所以就蹲着地上,把自家的院子详详细细地端详了一遍,不祥细端详倒还罢了,经过仔细地琢磨后,倒让我吃惊不小,原来麦黄杏不但熟透了,而且已经开始瓜熟蒂落。其实放在过去,麦黄杏熟蒂落,杏树她根本是没有什么感想,我也没有必要无病之呻吟。可今年的麦黄杏确实落了,却让我特别地伤心,特别地情绪低落……

麦黄杏,在老家就是人工嫁接的家杏,这种嫁接杏成熟时间恰好就是老家的收麦时间,因此麦黄杏仅仅是和其他杏儿在成熟时间上的区别。再要说和其他杏有区别,也就是人工家养和野生的区别,这种嫁接的家杏比起山里的野生杏,个儿大杏肉多,味甜皮薄没有柴丝脆嫩,算是杏中的佳品,吃完杏还可以取杏仁,杏仁还可以入药,杏仁露就是苦杏仁制作的。麦黄杏杏仁不苦个头大,实用无毒可以做油茶,当然野生杏也有麦黄时节成熟的,不论野生杏还是家中养植的麦黄杏,虽然都是水果,但不能过食,过食对胃不好,可以引起呕吐、胃酸、头晕、浑身发软等等症状。

土地承包联产责任制以后,家里的水果还不是很多,也因为经济短缺的原因,在老家收麦子期间,往往也就是南方的雨季,因为雨季当地或多或少会受大气候的影响出现小雨或者连阴雨;另一方面我们家的地理条件,正好处在彬县到宝鸡麟游这段路程的中间,距离西庙头国营林场只有三四十公里,山多大沟,森林茂密,因此各种野果树多也不在话下。每年的麦黄时节,收野杏、木瓜、野草莓、野葡萄。到了八月份又去收野生海棠、梨、核桃、木耳,猎人们就开始打野兔、野鸡和獾等等,山里的野味特别地多。从小大山在我心里的位置特别地神秘,如今的大山更是充满了迷人的魅力,这已经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为了吃到麦黄杏,为了搞到很多杏仁卖钱给自己赚学费,也算是勤工俭学的'一种形式吧,可以说在我们当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几乎很多人和很多家庭都在麦子收割时间,去山里收获麦黄杏。成熟的麦黄杏遍布山野,到底去哪一座大山上去收摘野杏,要看你对大山的熟悉程度了,我和父亲几乎都去山里收过麦黄野杏,收麦黄杏的经历今生难忘,可以说溃不成军,一言难尽……

那时候的我只知道杏好吃,村子里男女老少拉着架子车、担着担笼去山里打杏,我的身体里就像打了鸡血,匆忙给自己在厨房准备上吃的馒头,用绳子捆绑好担笼,拿上打杏的必要工具,虽然打杏天都在下雨天,但是大家一路有说有笑,风起云生,不觉得二三十公里的路程很快就进山了。

永寿梁北坡的关山、黑牛窝、后沟、红花沟,背后坡、九只窑、刘家沟等等那些熟悉的名字,这些山头距离西庙头国营林场都不远,洋槐树林、松柏林、灌木从林环境湿润,碧绿的深林简直就是一个绿的海洋,是一个花的世界,森林里边的野鸟、野兽、野花、野果可以说目不暇接,层出不穷,根本数不清说不完,一个渺小的人走进绿色的自然世界,简直渺小得连颗微尘弱粒都不是,那时候幼小的我没见过世面,总觉得我们的老家西庙头林场已经是世上最美的世界,不过现在也是我心里的最美世界,那里没有污染,那里天蓝水清,那里是没有开垦的处女地,那里是人间的世外桃源,那里是我的天堂……

山里的杏树一般树冠都不是很大,因为是自然生长,树型都和普通灌木没有太大区别,因此打杏的伙伴们只要走进树林灌木丛,随手就可以摘下来杏,年幼的我,不知道吃杏的过量会给自己身体带来麻烦,饥饿了就着馒头吃杏,口渴了林子里的清泉里喝凉水,等吃的差不多快饱了,才发现前方的杏儿更大更好吃,不理智不节制地吃杏,最后终于身体不支倒在了杏树下。夕阳西下,村子里一起打杏给牲口割草的邻家大爷用他的马拉车把我送回了家里。因为食用杏肉太多,几天我都没缓过神来,从此进山再不敢冒然放荡不羁。

打回来的杏家人品尝到夏果,自己心里喜悦不提,更让人喜悦的是吃不完的杏肉晒成杏脯吃,杏核砸碎取出杏仁卖钱,虽然一斤杏仁两角钱不是很多,对于那个物质经济紧张缺乏的岁月,杏仁所卖十几元钱也是一个很丰厚的收入,既可以补贴家用也可以给自己交学费,不能说不是一件童年最有意义的美事,如今回想起来细细品味,觉得自己的童年比起城里孩子一点都不差。

到了九十年代家里粮食够吃了,家庭经济已经开始复苏,家家盖了新房,加上提倡种植果树致富,父亲也学会了嫁接技术,因此房前屋后的各种果树成荫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诸如梨树、苹果树、核桃树、李子树、麦黄杏树等等多得数不过来。我也曾经用自家的架子车拉着卖过杏。只是如今时代,只要是农民出产的农产品拿到集上十元钱五斤都没人正眼相看。曾记得父亲有一次在街道里去卖自己家里的彬州酥梨,有买梨者跟父亲搞价钱,一斤彬州酥梨给父亲五分钱,父亲拉着架子车赶集回家,个个硕大的酥梨送人的送人喂猪的喂猪,春天园子土地还没有解冻,父亲就把所有梨树挖了当柴火烧,地里又种上了小麦。粮农果农菜农,沾农都不行。梨园柿园菜园,是园成监狱。三农难啊!

到今天,村子里年轻人进城务工安家落户,家里就剩下了弱老病残,就是这金黄的麦黄杏也未能免受冷落,别说进山打野杏摘野果子吃,就是家里人工嫁接的麦黄杏,麦子收完落了一院子,年迈的父亲佝偻着身躯,每次弯腰都是那么艰难,一个,两个……干枯如竹棍的手终于捡拾了满满一篮子,看不下去的我接过父亲手里的麦黄杏篮子,爬上院边的杏树,使劲的摇晃,终于一树的麦黄杏落了一地,夕阳西下晚照,我手里的麦黄杏全部变成了一筛子的杏核……

如今这个物质丰富的时代,我一直在想,乡愁又是什么呢?物质的肆意浪费,又怎么就没有人感觉到是罪过呢?

篇9:麦黄杏熟了散文

麦黄杏熟了散文

小姨家的表妹给我发来微信说:“我妈家的杏熟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吃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又到了麦收的季节,又到了“麦黄杏”熟的时候(人们也搞不清这种杏子的品种,它只是随着麦熟的季节,它也熟黄了,干脆就叫它“麦黄杏”)。难怪昨天晚上,已分明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那声声“布谷,布谷,打场晒谷”是那么的熟悉和悠长。前两个“谷”字是催农人播种,应该是稻子、玉米之类的春季作物;后一个“谷”字是催人们打扫场地,准备收获麦子、油菜了。

小姨家的麦黄杏,在南风的吹拂下,随着麦子的泛黄,它也从阳春三月白白的花骨朵,长到手指盖这么大的青疙瘩,再长到乒乓球大小的金黄,仅仅生长了几十天,就变成了酸甜可口的美食。此时,母亲总是意味深长地说:“你姥姥最喜欢吃杏了!”

在众多水果中,姥姥尤喜欢杏,她自己也说不清什么原因。以至于她认为只有麦黄杏才是最正宗的杏。其它过了麦季以后熟的杏,她说,就像大棚里种的换季节的菜,不好吃,她也不吃。每当这个时节,听见布谷鸟的叫声,姥姥就会念叨:“你小姨家的杏该熟了吧!”她坚决不要母亲在市场上买给她吃,就要吃她小女儿家的。其实她是怕我们花钱呢!

不多久,小姨总是捡些熟透了的,亲自或撵自己的孩子到我家送来一大“圆子”[注](姥姥住在我家居多)。看到女儿家给送的杏,姥姥就会乐开花,两手轻轻一掰,肉核分离,递给身边的那个吃,这个吃,而她自己最后才吃,吃几个后还会教导我们说:“可不要贪吃多了, 吃多了上火,鼻子好流血。俗话说‘桃保人,杏害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母亲就会说,你吃了一辈子杏,不也活了八十多了吗。姥姥就会沉浸在幸福之中。我们都会跟着莞尔。

想当初,小姨的那几棵杏树熟的比较晚,要到农历七、八月份才熟。那年的春上,母亲跟小姨闲聊时说,你家这些杏熟这么晚,咱娘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吃上几回你家的杏?回头让你姐夫给嫁接早熟的麦黄杏吧!而我爸爸正是果树嫁接的好手。早些年在生产队时,他曾试着在公家的李子树上分别嫁接了桃树一枝、杏树一枝,创造一棵树开三种花,结三种果的壮丽场面。就这样,嫁接后的第二年姥姥在麦黄的季节真的'吃到了小姨家的杏。那时她的身体已经不行,各家收麦忙得不可开交,她硬是坚持到我们家收、种完了,才离开了这个爱她的世界。母亲经常说,你姥姥死时都恬静人呢!

至如今,又到了麦黄杏熟的季节,忽然就又想到了白居易的“杜鹃啼血猿哀鸣”的诗句,原来是想念姥姥了。已作古多年、在天涯又在咫尺的姥姥,我们喊您吃小姨家的麦黄杏呢!

[注] “圆子”农村用一种软草编织的圆圆的盛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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