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抒情散文

时间:2022-12-08 07:43:53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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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抒情散文

篇1:草木抒情散文

草木抒情散文

冬天,是你我听到的一句冷冰冰的回音,它与时间碰撞,七零八落。

阳光薄薄的,透明的,只装了一句安静,正如此刻草木无言,不为忧伤,映入谁的心扉。

“想要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好多事物全被缩小了。”喜欢这首歌,莫名地遇见了关于树木的一些情愫。却是沉溺在时光里不愿醒的人,没多大的勇气拥抱现实。

冬天的风萧索地呼唤,吹得我的心门吱呀呀地响在雪地里。因为寒冷的缘故,对以后甚是无望,甚至扳着指头,数着,期许下个月别再到来。我开始恐惧于日历的一页页撕去,迅速而决绝。感叹又是冬天,距离那些不想忘的事件又过去了多少多少年,惊悸着初二转眼过半,我们还有多少力量躲得过迷惘、竞争和离别。

于是惊慌了、逃避了、哭了、后悔了,也无力承担了,任生活一幕幕上演,给我措手不及的打击。或许会获得安慰,但也就更害怕受到伤害。

在冬天的背景下,总有对立的事物,像我听着欢快的歌,却也止不住对丧失的叹息。坐在窗前抬头,风和树亦在对立。奇怪的是,今年虽到了十二月,叶还不落,泛黄的只四分之一,青葱的树影依旧留在我的窗上。

草地也仍绿着,偶有落叶停在草梢,像蝴蝶一样好看。一眼就能看见并惊讶了,草还是如此绿着。

人如果是草木,大概能避免许多烦恼吧。

我这样一遍遍地想着,抬头注视着。草地在房屋的阴影里,太阳转过去,它又在阳光灿然里。我几乎要忘了时间。

想到了一颗广玉兰树,在冬天开放。一树洁白泛青色的`花瓣,一树颤颤欲飞的翅膀。风吹了,落了,其余的继续开着。仿佛是不知道西北风的威力,初生的勇敢;如今才知道,是太过淡定,开与落,自然如初。不必怨恨冬天的绝情,它也许认为冬天只是没有收到爱的孩子,安静地笑笑,长久地开放。

眼前的草木,温柔地站定,目睹世间的无常和流转,一样的姿态,在阳光下,在雨中,在严寒的风中,有时在雪中,仿佛千年万年,不变。就算是冬天,也无法打破它甘于宁静的心。

树木们有时摇动树梢,和天空打招呼;有时扭扭身子,和凛冽的风追逐嬉闹;草呢,和勇敢飞翔的虫子一起看夕阳,偶尔颤动一下,是在感慨或抒情吧。总之,它们那么绿,引起我的注意,总觉得不可思议。

一颗静穆、从容的心,恐怕不可或缺,它让植物们紧抱着土壤,一点一点获取水分、养料,沐浴着阳光、暖意。依赖阳光,永恒地生长,也永恒地绿着。

书上说,人,如果可以如草木一般,大约便可以懂得,这个世界隐藏下的奥秘。

终于觉得有道理,一景惊醒梦中人。

我们做不成草木,但也许能拥有草木的心。它安静,从不为忧伤,只为明天。

我喜爱坐在阳台上,手托起下巴,像草木一样恬静。闭上眼,开始遗忘,开始幻想,从今天的阳光里解读密语,为了以后的明媚时光。

心安静了,大约也可以不忧愁。学着做一株草木,这种幻觉,在宇宙中,唤醒最原始的心情。

我唱着:“不想对每件事都那么严格,弄得全世界好像只剩挫折。爱一朵花不猜它能开多久,放宽的心情,把什么都变美了。”草木大概也会唱歌呢。

篇2:人间草木抒情散文

人间草木抒情散文

每次翻来这本书都有种童年既视感,仿佛回到了童年爷爷奶奶的院子里,院子一角就是我的天堂,每一株花草都是我的守护天使。

有一种黄昏做饭时时才会开的花,特别好养,花开成簇,至今都在我回忆里绚烂成海,我喜欢端着奶奶煮的面条跑去看他们开放。

有一棵爬墙虎,是我去别的地方不经意折下的,回家就随便插在墙边了,可能是天堂的土太肥沃,竟顽强的活了下来。搬家前它已经爬墙爬了好高了,好久没回老家了,现在院子荒废了,它应该还在顽强的长着。应该是我印象里的满墙苍翠,不过也说不定呢,毕竟人走茶凉。

还有一簇薄荷,也是我种下的一小小枝,时光帮它孵化了一群子孙,一簇一簇的,真好。它的叶片是清亮的色调,味道是清凉的夏天。我喜欢摘一片叶子,揉一揉,涂抹在皮肤上,然后感受风咬合皮肤清凉的触感。小时候不止一次好奇,为什么薄荷是凉的。

凤仙花特别好养,落下籽在泥土、砖缝里,第二年就会长出一棵一棵的凤仙花,不烦栽种。凤仙花可染指甲。凤仙花捣烂,少加矾,用麻叶包于指尖,历一夜,第二天指甲就成了浅浅的红颜色。所以我们都叫它“指甲花”。现在大概没有用凤仙花染指甲的了,各种指甲油就人青睐的了。

还养过一株月季,从别家剪来的枝,插在土里。我每天要看好多遍,看看有没有生根,有没有发芽,不错过一个细节。最终还是死了,枝颈的青色慢慢褪去,直致完全枯萎我才死心。小的时候会为了一株花草操心落泪,现在在中东这个是非之地看多了叙利亚战争,竟对生命的敬畏之心也慢慢冷淡了。

一棵大大的花椒树,从我出生起它就在那,不知道多少年了。每次奶奶做饭时总会叫我去摘几片花椒叶子,所以爱吃花椒的习惯就一直延续到现在。它太大了,被砍掉了一半,可后来我看它还是那么大一棵。它就站在院子里,刺激了我一整个童年的味蕾。

院子里常年养一只猫,爷爷爱猫,猫一直都是它的心头宝。常年养一只狗,一群鸡,有两棵大梨树,一棵柿子树,一棵杏子树。它们就在院子里,动或不动,走走或停停。懒着晒太阳或者献媚摇尾巴。它们就在这里,陪着人在院子里一起见证时序的更替,度过一天天平庸又神奇日子。

后来长大后看了些哲学,也装模作样的去构思什么理想国,去找什么真理,永恒,生和死。其实没有理想国,也没有真理,圣人只不过是看透一切后的睿智平和。真理是个不断追逐的过程,只有追着它,所谓的意义,才会吝啬的留下个足迹。理想国是张蓝图,里面住着出不来的'哲人王。而现在,我能想到的理想国的最佳模样就是儿时的那个院子吧。童年的我出不来,现在的我进不去。因为虚无,它才显示出一种飘渺难忘的美,理想的美。美不止是视觉传递,深刻的美是想象的。

世间的事说不清楚,道理都是人定的,同样人也可以重新订一个道理推翻前者。爱恨纠葛,我们都粘在一张情愫的网里。草木无情却最传情,你赋予它什么样的感情,它就回馈你什么样的感情。人和草木也是要讲究缘分的。爱它时,越看越可爱,胜过人情,高过事故。

篇3:湖水好也是美草木烟火抒情散文

月色好,好是可以看月;清楚楚看,月色的美,赏析月色的可以逝暖的光亮。可以看到月面上的山式的悠悠淡淡,小看月上人家的不寂寞,对了心情的后花园了。太阳好,好在太阳在天,是照耀的有只天色的爽兰;心情就是有了喜欢黄色的收获了,也是就喜爱上了地上的差别有黄的收获了,也就喜欢上了蟹籽的黄,鸡籽的黄,鹅籽的黄,鸭子的黄了。大约都是觉悟有日子的黄的收获了。

我在天气娇好的晚夜,看着月亮的娇好,星光的璀璨;最难忘是火星的温暖了。

火星,是夜色天空中,一颗有别于月亮和我知道的一些星光的星。

火星,是有着我所居住的地球的柴火光芒一样的星辰。

火星,是一颗美丽的星;也是一颗较比温暖的星了。

火星,那柴火光芒一样的温暖;让我知道,我所知的星光,银河系的.星光,大约是清冷了一些。觉悟相对有知的意思了,就是冷暖行物都可照人。

我就更加的渴望,那灿烂的兰,灿烂的红,说是天界矮星的火一样的温暖了。

渴望成就钢铁的,那柴火的温暖一样的星座了。

你也是知道,每一座美丽的星;差别着温暖的星;都是有着美丽的人情故事了。差别着美丽的冰山,还有美丽的火焰了。

我在美丽的湖水之边;不淡漠草木烟火的美丽了。

人间,该是有的火星的光芒,实在的收获,温暖的不仅来自热过的茶水;还有改灶的鸡鸭鱼肉了,果实和米饭的香甜了。还是有冬天的热炕了。

七月流火;大约也是留住了一些火星,那太阳一般的热情了。

七月流火,大约的也是说,七星北斗做别日;收获心情那个别地心了。不是银河不灿烂,是有冷暖一照人了。

我就觉悟,秋收的秋小收获可樱天的意思了。小意思说春夏秋冬一收获;识的秋诚在,可说天上太阳不火星了。星上人物也是好是的冷暖总相知了了。

宇宙有别小盈天;灯笼高挑人家天了。人家灯光一晃就是个太阳,夜晚灯光一斜,如何看就是了灶上明星了;才小知道人家那星,才是灶上老君星了。是了不得的事情呐!

差别冷暖好照人,生活的就像是人参娃娃了。大约是也有生活的一半禾土水河的事业闹闹着了。

灶后一支烟,说也是烟草公司的烟,香烟呐;也是有冷暖两相知的事情呐。

喝一口,西湖龙井水;说也是上好的西湖龙井茶了呐。

火星上的人家人说日子过得滋润;我这边的天地上的地球人,说,那就是日子滋润呐。

的,又一口好烟没有了;说是上了天上人间了。过天河了。

篇4:草木诗经

草木诗经

《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的诗歌。

隰有荷华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国风・郑风・山有扶苏》

簟席长夏,庭前石榴开了金口玉言,田埂上的毛豆在阳光下爆裂。陌边起伏的稻浪从村口一直推到榉木的山脚,塘里荷叶田田,荷花先是开得波澜不惊,随后便是肆意的花盏。开得撩人心思了,就有人唤上一声荷花。附近几个扎了头巾的女子便会从地头直起腰转过身来。哎。总以为是叫着她呢。这世间又有多少被唤做荷或者莲的女子呢。

荷花素面朝天地开着。一根绿茎的柄竿从水底竟自顶出水面,裁着各式各样绿荷的摆裙,也有卷边的嫩叶躺在轻轻的涟漪上。等着花一开就百层瓣千层瓣的,荷花开在荷花里,一朵心事开在另一朵心事里。这般开得还不尽兴,就支开水塘的镜匣,镜里镜外的开,开得镜花水月,开得累了就撑起莲蓬,那些想得苦了甜了的心事,都藏进一颗一颗的莲籽里。

盛得着几珠水露的荷叶才叫最美的荷,不提草尖上点点欲滴的水珠,只提荷篮里的大珠小珠,随着荷摆晃着,晃着晃着水珠聚起来。就有一汪水银,绿荷闪闪的眼神。荷花的更高处盘旋着几架蜻蜓的直升机,它们有时会在水面迫降,从机身尾部扔下的炸弹将成为荷塘里的一群水虿。于水而生,蜻蜓与荷皆活得如此水声水色。

荷的另处美在荷叶的更宽处,包括一只青蛙的跳跃式造访,不要它撩起耳朵的鼓鸣,只要它从水里收起蹼,在叶上安静地盘着腿,露着莲白色的下巴仰起头就行,你所领悟的就是禅意的莲座和一只参禅修行的青蛙。荷有一种别称叫做静客,或许就是梵经里的那一隅静处之美。净瓶杨柳的观世音,从荷而来的哪吒都在一朵禅语大开的莲中。

上古之人将荷花最初的蓓蕾称之为萏菡。待其完全绽放后又称之为芙蕖。这或许就是步步为营的绽放之美,从含苞到一瓣挨着另一瓣、层层叠叠地开,整个过程都开得从容自在,怡然自得。荷花过后就有一桨挨着一桨的采莲歌,小船恋着荷田,剥莲篷采莲籽。日头猛或泼了一场阵雨下来都有一把随手可撑的荷伞,圆荷的谣曲与漂行的水蜘蛛一起在水面滑翔。

若是骚人墨客趋之若骛,荷边长衫袭袭,拈须问莲,莲花便开出成朵成朵的唐诗宋词来。或举着几支清淡文雅的小令。那些被花香绊倒的韵脚词牌都一个二个浸在月色中、蘸在羊毫里。这儿绽着几首荷的七言五律,那儿填着几阙莲的长短句。深深荷夏就这样风清云淡地开过,案前南风边、轩窗笔架下,铺开的就是那一幅铺不尽的水墨荷塘。

荷花一朵朵抬高仲夏。这些白或红的莲奋发向上地开着,无惊世骇俗亦无雍容华丽,只是安静地将花辩举过头顶。不去大嫣大红的大明湖。只在寂寞山野中,攒集着一柄暗力将自己悉数怒放。待到入秋之时,蛙声渐远,荷花凋零成一池秋水。只剩一群塘藕遣来的茎竿,瘦嶙嶙地弯身于水面。冷月芦苇,荷花依旧开在一壶热烫的酒里。收拢荷囊里那些蛰伏的莲籽。等着春意斓斓,再看红萏绿蜓又起风云。

绿竹猗猗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国风・卫风・淇奥》

宅前打着柳槐的遮阳伞,日下西山,家家户户的竹床都搬出门,先用凉水冲一道,晾着。等着树影的暗处拧亮萤火虫儿的小灯盏,正是开轩纳凉时,有人摇着蒲扇儿过来,往竹床上一躺,抬眼处挂着一穹繁星。枕下透着一席清风。竹床被透过衣衫的汗渍涸成了深黄,也寻不着竹子先前的那股青涩劲儿。等着竹床和岁月一起变老一起泛黄,竹枕边的怀想也早已转身,而竹子隐隐于山野,他的梦想依旧栉风沐雨,修长而向上。

竹子立身向世,每一处山冈都是他的天地。走进竹林,随处可见的褐色笋尖都会应着你的脚步声破土而出,细圆嫩绿的初出毛竹接踵而来。一根跟着一根的从山麓攀到山腰,或涌进山谷。方圆几十里或绵延几座山头都是他的根据地。枝节攀升间缀着的翠叶,一簇一簇地摇曳着筛入竹林的柔密阳光。光束间或打在一两只弹跳叶柄的竹蝗身上,但几只潜在的竹蝗只能作为绿竹愈后脱下的一小片痂痕。竹子愈发挺立,伸展着一根根折不断的手指,坚韧直起、不畏寒暑。

一片悠悠竹林潺潺在一支轻扬的竹笛中。我所沉醉的竹音一定来自林中,南风拂过竹叶翩跹的掌音,因竹而生的礼乐也就在这款款的竹影里喃喃地吹着。丝竹音律盘旋而上。笛孔中流溢的轻风与月光。像是某段远逝的爱情,直至烟云弥漫在竹海,竹涛声翻卷无尽。竹梢上拢翅冥想的一羽白鹤,竹帘间的一钩新月又是谁悬着的一弯心思。那独处的抒情也都在韧性之外,一节翠竹的柔肠,他的前身一定活在诗中,他遇两小无猜,我骑竹马来,你窗前弄青梅。

竹的去处总在恬淡之间。寻着几把竹椅,在碎谈中坐下来,不聊情愁爱恨只唠家长里短:竹篓里采着芍药与新茶,山野的清香一束一束地开着;竹排沿河而下,排歌举着浪花;河边女子挽着竹篮来,捣衣声声,他的夫君在柳边,把杆垂钓,竹影成双;竹笠蓑衣归于斜风细雨;老汉从垄上走来,他肩挑的竹筐里一边是满满的谷粒,另一边是蹒跚学步的孙子;竹桶饭里的浓香都裹在一缕缕温暖的人间烟火里。如果可以,且让我伐这些淡竹、水竹和毛竹,幸福的手指缠绕在青青竹丝与篾片之间,于此安身我的小镇竹林,我的竹编江南。

打开一卷竹简,已是满目象形比意的篆隶。或遇“钓于淇”的许穆夫人,那“藿藿竹竿”垂的分明是一份其意殷殷的亲情;或遇一洗东坡月色及月下豪饮达旦的子瞻先生,“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爱竹之人其言灼灼;或遇魏晋七贤聚于竹林,针砭时政直抒胸臆,竹的.有节常清、超然脱俗一树一树的跃然纸上。静搦竹管,以我蘸墨的羊毫大写兰亭的茂林修竹,写意板桥先生的“六分半书”,一点一捺之间皆是竹意盎然的风骨。

合上一把竹扇,彳亍在竹叶纷披的幽幽小径,我所触碰到的是一片贯古通今的竹林,我所聆听到的亦是一首安于自然的行歌慢板。

桃之夭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风・周南-桃夭》

说到桃花就不能不说爱情。桃花之于玫瑰。我更倾・心于三四月的桃花。不论她开在李唐的诗里还是别在赵宋的词里,不论她开着婉约还是绽得豪放。都是直抒胸臆,天真烂漫。正是春色撩人时,打着朵儿的桃花开了,瓣儿袍红、洒金,花衣花枝骨节,花丝缕缕,情丝绵绵。桃花一朵朵地开。心生爱慕的人儿也情窦初开地开,一场接着一场的桃花新雨翩跹而至,纤纤女子的脉脉眼神里满是涓涓细流。思绪轻轻地淌着,在桃叶细密的伸展间,在花语淅淅沥沥的雨脚中,在蕾蕾相思潜滋暗长的梢头。

乡野处,桃花是油菜花和紫云英的姐妹。往青青阡陌春风得意中去,田园里紫云英的红盖头铺天盖地;油菜花儿从晨曦到黄昏动情地黄着;桃花小片小片的红妆在舍前屋后,也有野丫头似的由着性子满山坡儿跑的,桃花大幕拉开雷动惊蛰布谷声声的山冈。等着和风馥郁流苏,山坡上就有侧身斜躺的小孩。手折桃枝头插桃红,嘹着满眼的青枝绿叶红花,花枝招展的童年漫无边际地盛开着春天的遐想。

桃花开到江南,是“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的似水柔情。“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一转身就有眉宇间一抹淡淡的惆怅,桃花的背影里就有擦肩而过的那一缕失意,随着一江桃花流水与心上人的失之交臂。徘徊在烟雨江南的巷口,我试着想象一位面若桃花的女子,她的书生情郎正打马春色阑珊,门庭院落间桃红点点,相思成林。桃花开尽了世间所有的爱,而随爱而生的恨呢,或许都交织在落花的泥里了。

桃花开得极致便楚楚动人泪雨涟涟,附了情愁爱恨的血肉之躯。沈园里的桃花细数着陆游唐婉的离愁,“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桃花四十年,青丝白发凋零,相思恍如隔世。红楼黛玉的爱情随葬在“红消香断”的桃花中,“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燃一缕返魂香方可续得她与贾宝玉的后世尘缘,如此大悲的桃花开的落的都是一瓣瓣心碎之词。而扇里香君的一树血色桃花亦恸泣于十里秦淮,桃花开过,已是满怀悲歌。

不寄情愁,不表暧昧,只要桃花浓淡相宜。安安静静地开在春天里就好。“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唐寅的桃花开在酒旗高蹈的画里,画里画外的花径,蜂衣蝶裙,春意融诗意浓。北宋诗人徐俯的“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更有明媚春光下一朵朵灵动的桃花,一个“蘸”字涸活一幅江南春色。不要树下少年的满目踌躇,不要花前少女的簌簌桃花泪,只要和风细雨里的一阙春天,填着莺歌燕语的桃夭柳媚。

牵爱情的手去桃林里走走,千朵万盏都是春天娓娓道来的情话,桃花怀春,花开一树,树下坐的是郎才女貌,枝上表的是情投意合。“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桃红浅处和风相送,鸭群的蹼桨划过落英流水,桃花轻推柳岸。桃红深处,鸟鸣山涧草木春回,或有避秦人家,千倾良畴话桑麻。漫步在一簇簇深深浅浅的桃红柳绿中,一路桃花春风,又是一年红情绿意的四月天。

甘瓠累之

“南有樱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雅・小雅・南有嘉鱼》

“瓠”同“萌”。“萌”声调阳平,而“瓠”字去声,去声响亮。“甘瓠累之”的“累”为“绕”,我初以为“累累”之意。拿繁体文的“累”字,果子们都象形的扯着蔓结成串儿。果色不管绛紫深红还是幽雅的蓝,都是自然沉淀的小精灵。在枝叶闾相互依偎、缠绕。眼神里流淌的也都是芳香沉醉的色彩。挂果一累累的结实地给你瞅,瞅久了眼睛也不累着心里也不生厌,反倒是口齿生津,老想着去摘之食之。也想着小时依恋过的动画片子,只要那些个剪纸的葫芦娃从电视荧屏里的枝蔓上跳下来,满眼都是蜡笔童谣。

邻家爷爷平日里伺弄花草果苗,就有事没事地绕到他家后园子去,隔着木篱笆往里瞅。坐了果的小白花一盏盏的落了。小葫芦瓜们就“蹭蹭蹭”地开长了,裹着一身细细的小绒毛,也像动画片子里似的顺着棚架子攒着劲儿往上爬,一溜一溜地像连排整编的小分队。园子里纤细的丝瓜也都伸展着小蛮腰,南瓜花灿黄地开着,菜畦里的蒜葱也总是绿意不断。若是瓜棚里一阵子凉风小跑,葫芦串儿也胸襟荡漾起来,苦瓜藤儿葫芦藤儿老藤儿新条儿在风里扭秧歌绕麻花,纠缠不清的也不失为赏心悦目的好看头。

邻家爷爷喜野钓,也跟着去耍。荫下河塘的好去处,池塘一隅铺着浮生的水葫芦,野菱花里开着水鸟的掠影和豆娘的织纱。拣一处向阳的水域抛钩引线,自有鱼虾亲近。钓的也就是个耐心,我的耐心活不在鱼那儿,隔三差五地问爷爷渴了没,渴了就去取大葫芦。大葫芦有两只,一只装水一只装水酒,拔了葫芦嘴撩起鼻子用手拨拨风就自有分晓。有时我也偷些水酒尝尝,也不是醉的那种,总觉着脑袋成了葫芦――头昏脑胀的。抱着葫芦儿把爷爷瞧成铁拐李或太上老君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

小时候也见着些走街串巷的游医或算卦先生,大多有随身携带的宝葫芦。凑上前去也瞅不出什么究竟,人家说了葫芦里的药都是灵丹妙药。自然不肯轻易示人。那时就想着宝葫芦的神秘都在那小嘴大腹里,收得紧着呢。葫芦理应做了玄远的神器。上古神话玄之又玄,有葫芦的化身伏羲和女娲。据说“盘古”之意也通用于“葫芦”。“葫芦是先祖灵魂的归宿地:葫芦籽是万物的种子;葫芦笙声是祖先的声音。”葫芦寓意显而易见。

“瓠”是挂在《卫风》里的葫芦,“齿如瓠犀”是葫芦籽般洁白美丽的一口好牙;“匏”是系在《邶风》里的葫芦,“匏有苦叶,济有涉深”,腰间拴着葫芦涉水而行;“壶”亦是悬在《豳风》里的葫芦,“七月食瓜,八月断壶”,正是小葫芦瓜熟蒂落之时。这些摇曳在葫芦架上的通用字中,我最中意“壶”字,形象至极。不论诗经里的“壶”还是《本草纲目》里的“壶卢”,都有小葫芦里的大世界,在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大树上结蔓向上,生生不息。

我有事没事还去邻家爷爷园子里看葫芦。舀一葫芦瓢清水,搞上几只西葫芦,听听酒葫芦里摇响的轻澜,一把葫芦丝就要从墙上走下来。娓娓的曲音穿越盘古开天的鸿蒙,穿越高远的图腾。

篇5:草木的坚强

草木的坚强

向日葵喜欢阳光,夜来香却羞于见日,它们有的在和风细雨中生长,有的却在寒风凌冽中开放;常青藤生来就喜欢攀附,柔弱无骨,仿佛一副谄媚讨好的样子,皑皑雪松松却铮铮铁骨、独立风雪不改一年四季之青色。每种生物有每种生物的特征,但我的观察是:它们也是生命,也是坚强的。

我“养”了株哈密瓜,说来也是无意的,一日吃了哈密瓜后,我随手把种子扔入花盆,心想这样可以滋润花盆中的土壤,随后也就遗忘了,然而,在一个阳光明媚早上,我突然发现一颗嫩芽从花盆中钻出来,只见它从黝黑的土壤中微微的探出脑袋,在阳光下努力地舒展着胫骨,奋力地冲破着谷壳的束缚,我喜出望外,惊叹于生命的顽强。

哈密瓜易种于二月底或者九月中,喜阳光,可我的这株哈密瓜却坐了末班车,十月二十几日“种下”,十一月初出芽。我知道这株哈密瓜错过了时节,终究逃不出四季的轮回,所以也就不管它,任其埋没在流逝的时间里。

但,我好像错了,它飞也似的生长,似乎宣泄着对我的“不满”,从原来的微微探头快速成长成“参天大树”,把原来花盆中妈妈悉心照顾的吊兰、旁边的富贵竹都比了下去,爸爸妈妈也惊叹于这样一盆嫩绿。可是上天并没有对它过多的怜悯,十一月中下旬转凉,气温骤降,绵绵细雨中传递着冬的寒意,一两天的时间,它开始萎缩、凋零,我想,这次它是真的“轮回”了,略代伤感地看着它衰落的样子,但,我又错了,数日后的一天中午,太阳出来了,我走进阳台时它“浴火重生”了,在温暖的阳光下嘻嘻地笑着,我愕然。

我的.成绩不是很好,有很多这样那样的缺点,来自父母、老师等方面太多的阳光、雨露我根本就没有好好珍惜、利用,有着自己太多理由、太多的自我心理平衡的借口,相对于这样一株不适时宜的哈麻瓜,我羞愧难当。

生命一次,我们要好好珍惜一点一滴时光,利用外在一切的有力条件让生命更有价值、更有意义,草木尚且如此坚强,新一代的我们呢?我要做一颗坚强的“哈密瓜”。

篇6:草木语言散文

草木语言散文

在城中,花草是装饰,是点缀,是宠物,却比宠物次一等。它的地方在花盆中,或放在阳台上,或放在花架上。有娇嫩一点儿的,则养于深闺中。

城市花草娇贵,可怜,很少见风日雨露。

乡下的则相反。

乡下的花草,生长在院子里,土堆边,或是公路边,很随意。有的是特意种上的;有的则是风吹来的,鸟拉下的:一颗种子,随意一落,风雨一吹一润,生根发芽,长成一花一叶,一树一果。总之,没人拿着喷壶,一天天地浇水照看侍弄着。

花草长在院子里,土堆边,这些,和乡下人相似,随遇而安。大概是因为性气相通吧,乡下人能和它们交谈,能听得懂它们的话。

草木有语,这是城里人不相信的。

草木之语,城里人也是听不懂的。

柳树发绿,点种洋芋。

在乡下,一到正月,就要种洋芋。

种洋芋的地是坡地。洋芋命贱,种在肥地,反而只长秧子,一地绿乎乎的,无边无岸,一挖下去,下面的洋芋只有指头蛋大。

原来,是什么种子长什么地。爹说,洋芋这东西命硬,和农人一样。

于是,到了秋冬,庄稼一收,总有一块坡地空在那儿,闲闲地放着。这地,得是阴坡,得是沙地,得向阳。四周的麦苗长起来,青绿一片,如一床毯子。而这块地,却安静如一个邻家女子,看着别人女孩出嫁,一点儿也不急。

它,是给洋芋留下的。

种洋芋,在乡下一般是不用化肥的,用的是火粪。

到了正月,初五一过,爹拿着刀上了坡,将荆刺啊树棍啊茅草啊,割上了一大堆,堆在地中间。过两天,阳光一晒,干透了,爹就拿了锨准备上坡。我们小孩子一见,知道是烧火粪,也嗷嗷叫着跟了去。

爹在地上竖着并排挖了几条渠,做了通风的烟囱。然后,把柴草平铺在上面,堆码整齐,一锨锨的土浇得高高的,谷个子一样,然后手一拍,将军一样喊一声:“点火!”

我们欢叫着,节日一样兴奋着,东边点一把火,西边点一把火,顿时,火堆燃起来。我们伸着手烤着火,脸被烤得红通通的。

爹点一锅烟,坐在旁边吸着,火灭了,喊声:“走嘞!”

我们也喊一声:“走嘞。”

走了好远,回过头去,看见一缕浓烟仍在蓝天下直直冒起。爹说,土堆里的火还没熄,熬着吧,熬了几天,开始筛火粪。火粪一筛,泼上大粪一拌,就能当肥料种地了。挖一个坑,扔上一个洋芋,放上一把火粪,再盖上土。

有时,我也跟着上坡,虽然小,却能帮得上忙。

一块地种完,回家路上经过河边,爹看见柳树,总会撂上一句:“柳树发绿,点种洋芋。”我一抬头,河边的柳条果然绿了,软了。河沿上有一树野桃花,冒出淡红的花苞。

那天是正月十四,多年后我还记得。因为,隔天就是正月十五。爹说,种完洋芋,好好过十五。我听了,感到很快活,无来由的快活。

茶芽一冒,清明就到。

小时,婆常常念叨:“茶芽一冒,清明就到。”

我亮着眼睛问:“茶芽是啥?”

婆张张嘴,又眨眨昏花的老眼,说了半天,也没说清什么是茶芽。那时很小,只知道茶是叶子的,哪有茶芽啊。婆也说不清,因为她说的是一句当地的谚语啊。再说,她老人家也没见过茶芽。最终,婆无奈地拍一下我的头说:“打破沙锅问到底,硬要问沙锅能煮多少米。”

长大之后,我看到了茶芽。

故乡在山里,那儿山不高,圆圆的馒头一样,长着桐子树,长着槐树,一片一片的,到了四月,一山白槐花,一村子的香气。秋天吧,桐籽结得比鸡蛋还要大。

山坡是沙地,不瘦,不敢说一把攥出油,但也黑黑的。

一年,有县林业局的人来,看了说,好地,种茶吧。于是,一车车茶籽送来,在山林里挖上坑,将茶籽埋下,发芽长高后,其他树一砍,仍是一片青绿,一片香气,不过不是花香,是茶香。茶叶真香哎,尤其六月天,蹲在茶林中,热汽一蒸,漫天清香,自己也仿佛变成了一粒茶芽。

茶芽吐出时,正是三月。

那时,刚修剪过的`茶枝,密密麻麻,冒着一层茶芽。有人说,茶芽如蚁。这比喻很恰当,茶芽确实细小如蚁,不是绿色,是一种淡嫩的颜色,上面有一层茸毛,白乎乎的。尤其早晨,站在茶林边一望,一层白乎乎的雾气中,每一颗茶芽上凝结一颗露珠,晨光一照,一片彩线,还耀眼哩。

茶芽出来,清明也就来了。

这时,一家家的坟山上,就会零零落落响起鞭炮声,在洁净的阳光中,没有悲戚,没有伤感,有的是一种温馨。清明,是一种回归,一种寻根,一种反哺报答,乡下人做得有条不紊,古风浓厚。鞭炮之后,会在坟前放一壶酒,几个酒杯,还有几碟菜。

每年清明,茶芽一起,我在远处就想到了婆的话,“茶芽一冒,清明就到。”

婆活着的时候问:“旺儿,长大了,清明祭婆不?”

我说:“祭!”

婆不放心地说:“走远了呢?”

我脆脆地说:“走远了也回来祭。”

婆就笑了,眯上了眼,亲着我说:“我的孙子好孝顺哎。”

婆已离世十几年了,多少个清明我都身在异地,没空回家。只是那句谚语,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茶芽一冒,清明就到。

结巴草长,六月栽秧。

结巴草是一种很难缠的草,在乡下,农人说起结巴草,不是说讨厌,是说难缠,好像结巴草是一个顽皮的娃娃,纠缠着他们,让他们撒不开手。

结巴草真难缠的。

这种草,生命力超强,无论田埂上,小路上,它都能茁壮生长。至于田间,更是它们铺张伸展的好地方。它们一节一节向前铺展,每铺展一节,节上就生根,扎入土中,长成新的草儿。这样一来,一丛结巴草,几天之后就会铺成一片。

这种草,扯下来后,不能随意扔,随意一扔,几天之后,它又扎根生长,因此,有经验的农人把它扯了,一堆堆堆起来;也有人随手把它扔在玉米叶上,或者挂在玉米棒上:它挨不着土,也就无法再生长。

乡村人,就是依草而生,依草而活的。一方面,他们和草搏斗着;一方面,他们又离不开草。

他们恨结巴草,可是,又爱着结巴草。

他们说,结巴草长,六月栽秧。

老家栽秧不是用机器,田块很小,机器施展不开,所以,只有用牛整。有一个笑话说,一家请了一个牛把式,告诉他,自己今天要整十五块水田。牛把式吓了一跳,到了地里,松了一口气,一块块席子大的田地,很快就整好了。可是整罢,左数右数也才十四块。无奈之下,拿了斗笠准备走,这才发现,斗笠下还扣着一块水田。

地块不大,但他们栽秧却十分细致。

我曾栽过秧,左手捏秧把子,右手分出几根秧苗,往水田中一插。插秧,是个技术活,不能深,深了的话,再次返青生长十分缓慢;也不能浅,浅了,随水漂散。

一天秧载下来,腰腿酸痛,晚上都睡不踏实。不过,经过秧田的时候,指着那几行秧苗对别人炫耀:“那是我栽的,长势咋样?”那种得意,是难以表述的。

这种得意,我已经十年没再感受到。

叶红石头黑,勤人种早麦。

一直以来,我把这个谚语都读错了,我以为是“叶红石头黑,穷人种早麦”呢,我们那儿,“穷”“勤”读音不分。前段时间,娘来城中看我们,住了一段时间。有一天,她早早起来,坐在阳台前的窗子旁,望着外面的山,许久之后,一声长叹:“山红石头黑,勤人种早麦。”

我不解地问:“娘,种早麦的人家理应富足啊,怎么会穷呢?”

经过娘解释,我才知道,是勤人,勤劳之人,不是穷人。

几天后,娘就回去了,老家,娘还有两块田,合在一起拢共不到一亩。但是,娘把地收拾得很细致很平整,每年此时,娘都会在地里撒上麦子。

乡村人对地的作用认识很窄,就是种庄稼。

近几年,乡村引进了黄姜,还有丹参,很来钱。可是,一些老年人专弄了一块地,上足底肥,放着种麦子。无论儿女怎么劝说,也不许种了黄姜和丹参。用他们的话说,那些东西喂不饱肚子,没庄稼来得实惠。

于是,一到秋季,麦苗仍然是小村的一道风景线。

种麦子时,土地已经空旷了许久,已经吸饱雨水,蓄势待发。这时,牛把式来了,犁架上,牛嚼着草,早晨的雾升起,遮住了近处的田远处的地。远远的,传来挖地边子的声音,还有咳嗽声。主家提了化肥,在田里一撒,拍拍挎篮,意思是撒好了。

牛把式扶了犁,鞭子一摔,抖起一朵鞭花。犁铧划过,潮湿的土块翻起,土气上升,雾更浓了,里面还弥漫着泥土的味儿,很好闻的。间或,雾气里传来几句说话声,还有小牛犊子哞哞的叫声。这时,它们在田间撒着欢子,十分欢快。

地犁罢,还要撒种籽。

种籽撒罢,还要把地整平,土坷垃敲碎,一整套的工序,很麻烦的!

种地就是麻烦事,怕麻烦,就别种地啊!乡下人常说,好像他们从事的是一种多么神圣的事情。这种神圣,只有他们体会得到,只有锄头体会得到,只有长天大地体会得到。对,体会得最清楚的应当是草木。不信?你也听听草木之语吧!

篇7:草木情结散文

草木情结散文

一直很喜欢《诗经》《楚辞》中那些念起来拗口的草木,不为别的,只因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情结。陌生,是因为它们所在的时空离我太遥远,熟悉,是因为它们的身影从未离开我的视线。恰好前段时间师傅让我去读《诗经》,我听话地每天捧一本《诗经》在那里看啊看啊,可就是进不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那种苍茫浪漫的意境。是我心不够诚,打动不了那文字里的萋萋草木?还是我真的骨子里缺乏诗意,和它们没共同语言?我曾为此苦恼了好多天,但是苦恼归苦恼,时间一久,我也想明白了,草木一旦入了诗词,那就不再是草木了,那是成了精、有了魂魄的灵物,它们的世界岂是我这种凡尘浊物能够轻易进入的?既然我无法深入它们的世界,那我邀请它们来我的世界总可以吧。《诗经》里的草木太多,不认识的自然没办法邀请,太熟悉的这次就不用来了,等下次吧。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卷耳

这里的卷耳,今名苍耳、羊带来,据说是古时候穷苦人家食用的菜蔬,或年岁歉收时的救荒食草。可百度百科上说这是一种全株有毒的植物,幼芽和果实毒性最大,那我就不明白了,古人是怎么把它当菜食用的呢?不会中毒?现代人种植它多半是为了药用,我不懂药理,亦无需拿它当食物,可因为它那布满倒钩刺的果实,它在我的童年记忆中一直占据着一个特殊的位置。

苍耳在《楚辞》中叫苔木耳,因其繁殖能力极强,被视为杂草归入恶草一类。小时候,随便路过一条乡间小道,都能在路旁偶遇一排排结着果实的苍耳。那时候还不知道它有个“苍耳”这么好听的名字,我们都叫它“粘毛子”,顾名思义就是它那有倒钩刺的果实遇到有毛的东西就会附着在上面。惹上这样的“无赖”,如果是一般的衣物倒容易处理,拔下来扔掉就算了,如果是毛发可就难缠了,有时不得不用上剪刀等工具才能摆脱它的困扰。

对女孩子来说,和苍耳有关的记忆多是不愉快的,这都拜那些调皮的小男孩儿所赐。他们玩儿“打仗”游戏的时候,会摘一大把一大把的苍耳果实放在身上,小伙伴之间互相投掷着玩耍。苍耳果实很小很轻,不会砸伤人,但它的刺落在皮肤上也会使人产生轻微的疼痛,这样的效果正是他们需要的。有时女孩子误入他们的阵地,头上不小心挨那么一下,苍耳果实就粘在头发上了。淡定的女孩子知道让别人替她小心翼翼地摘下来,有的小女孩儿一慌神,小手往头上一抹,头发迅速和倒钩刺缠绕在一起,怎么也弄不下来,只能急得哇哇大哭。有些调皮的男生见这么容易就能把小姑娘逗哭,没事儿就故意摘两个苍耳果实握在手里,若无其事地晃到他们想要捉弄的女孩子身边,顺手将手往女孩子头上一扣,再揉上几下,然后跑到远处去看笑话。

我也曾被这么捉弄过一回,但我当时没哭,我是看到一大戳头发随着剪刀卡擦一声掉在地上才哭的。神奇的是,那个捉弄我的男生后来成了我整个小学阶段最好的朋友。

采采芣苡,薄言采之,采采芣苡,薄言有之——芣苢

《周南》里的芣苢是轻松快乐的韵脚,采呀采呀采起来,像我们幼儿园时唱的歌谣,“找呀找呀找朋友”,简单的旋律,一如我们彼时简单的心境,空灵清澈得如同雨后晴空,可以照出我们落在地上的身影。

这种叫芣苢的'植物,现在被我们称为车前草,常成群生长在牛马迹中,所以叫做“车前”或“牛遗”;在路上或路边的开阔处也经常见,因此也叫“当道”。车前草的叶子呈椭圆形,紧贴着地面生长,看起来像一片片的招风耳,又大又笨,可就是这么一种并不出众的植物,它却是个把数学天赋发挥到极致的天才,至少比我这个看见数字就头疼的数学白痴厉害。为了获得最好的采风和光照,它上下层中相邻的两片叶子之间约成137.5°角,这样的黄金分割角在自然界虽不是独一无二,可也体现了它善于利用一切可利用资源的生存智慧。

传说西汉的将士被匈奴围困,人马患病,孤立无援之际,是车前草的突然出现拯救了将士们的生命。传说可信度有多少我不知道,但车前草这种悲天悯人的精神我是深信不疑的。在农村,似乎所有的植物都能入药,农民们虽然说不出那些草木治病救人的原理,可是凭着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他们确实从这些平凡的草木身上获益匪浅。小时候我们家就一直备着晒干的车前草,说是要用来泡水喝,不过我好像从来没见他们泡过,只是每年一如既往地储存这种植物。

对于小孩子来说,我们更喜欢车前草的茎,它和牛筋草一起被我们称为官司草,即把两根车前草茎或者牛筋草对折交叉互拉,比赛输赢,谁的草先断掉谁就输。车前草的茎远比牛筋草结实,为了公平起见,我们会允许使用牛筋草的人再加三到五根牛筋草,和在一起对抗车前草茎。比赛久了,积累了经验,孩子们便想出了许多取巧的法子。比如把牛筋草的结扣处揉一揉,挤出一些水分,或者直接用牙齿轻咬,以此增强牛筋草的韧性。

今年暑假和弟弟一起回家,七岁的弟弟走着走着忽然在路边停了下来,不知道蹲在那里做什么。我走过去一看,他正在拔一株车前草。我说:“你拔来干嘛呢?”弟弟回头望着我,一脸天真地回答:“妈妈说这个可以吃的。”我再问他:“会打官司吗?”弟弟茫然地摇了摇头。想来定是妈妈平日里给弟弟普及过车前草的相关知识,却忘了交给他这些小游戏。也是,现在的孩子想要什么玩具没有,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儿时的小把戏?

于以采苹,南涧之滨——苹

曾经一度以为这里的苹就是“身世浮沉雨打萍”里的萍,都是浮萍的意思。浮萍在诗文中的形象是比较悲苦的,所以读这首诗的时候我也想当然地加入了一些悲悯情怀。查过资料,辅以童年记忆,方才知晓,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由于这两种植物都曾在水田里见过,当时也没有仔细区分,所以我一直把田字草当浮萍看待。现在仔细想来,浮萍在我们当地的俗名叫做“浮漂”,因为根短,只能漂浮在水面上,用它来比喻漂泊无奈的心情最是生动贴切。小时候,经常见大人们用铁丝网舀来喂鸭子,舀起来的浮萍不像浮在水面那样一片碧绿,有些呈暗红色或者褐色,像钢铁生了锈,给人一种陈旧苍老之感。

这里的苹,今名田字草,相比于浮萍的沧桑陈旧,田字草就显得生机勃勃多了。田字草的根茎固定在水中泥地上,叶初生时浮在水面,长大一点后就不再依赖于水的托举,而是独立挺拔于水面上方,颇有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它的叶子是一种翠翠嫩嫩的绿色,清新淡雅,惹人怜爱,古代人常用来祭祀鬼神、招待王公,可见是种极其尊贵的植物了。

田字草“叶正四方,中拆如十字”,所以又叫做四叶草。当然,它不是我们以为的从三叶草中找出来的四叶草,那种四叶草没有种子,太过珍贵,,也只有在一千万株传统的三叶草中寻找才能找出一株。而田字草的繁殖能力超强,虽被现代农民视为有害杂草,然而在《楚辞》中仍属于香草一类。寻找四叶草,也就是为了寻找幸福和希望,为了给自己的心寻求一份依托,既然真正的四叶草如此虚无缥缈,为什么不能用田字草来替代四叶草寄托我们的美好祝愿呢?若心怀仁善和祝福,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能使我们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白茅

白茅的俗名叫丝茅草,在古代是洁白、柔顺的象征,祭祀时常用来垫托或包裹祭品,然而在我的印象里,白茅却是刚柔并济、亦正亦邪的一种植物。

在我的家乡重庆乡村,白茅的覆盖面积非常广,从山顶四下望去,大片大片的茅草随风起伏,掀起层层碧波在山间荡漾。它的繁殖能力也极强,可以说,只要是有泥土的地方它就无孔不入,即便是大火烧山,它也能迅速恢复原貌,并抢占大片生育地。《离骚》中说:“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侵略性强且到处蔓生的白茅逐渐攻占香草的生存空间,屈大夫把这视为为劣币逐良币的官场写照。

白茅的根白嫩汁多,味道甘甜,挖来洗净即可生食,但是它的根状茎发达,在土中到处蔓延,与其他植物相比具有很大的竞争优势,且难以除净,在很多地方已发展成为有害杂草。白茅的叶子修长坚韧,不易腐烂,是古代人常用来搭盖茅屋的材料,想必“茅屋”这个词和白茅渊源不浅吧。白茅的叶子边沿还很锋利,若是赤着双腿去茅草丛中走一圈回来,原本白皙干净的小腿极有可能变得伤痕累累。白茅的花序呈圆锥状,着生许多细小种子,种子上有丝状白色绒毛,绒毛细腻柔软,成熟时自花轴断落,随风飘逸飞扬,到处传播繁衍后代,这就更加增强了它的扩张性。白茅的花絮可以止血,小时候,我见过很多农村人手脚被割伤后,只要不是太严重,都是直接勒一把白茅花絮抹在伤口上,很快便能见效,不过现在好像没人这么做了。这也是我说它亦正亦邪的原因,它的叶子能伤你,它的花絮却能帮你治伤,让你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其实,世间很多东西也如白茅一样,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当你需要它时,坏的也能变成好的,当你不需要它时,好的也有可能是坏的。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荠

我跟荠菜不是很熟,虽然从小到大打的照面不少,也跟它玩儿过一段时间,可由于它的存在感太弱,总是被我忽略,以至于到现在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在我们当地,它似乎没有名字,我从来没听大人们提起过它,只是偶尔遇到了随意瞥上一眼,也没什么好说的,所以他们大概以为它不需要名字或者称呼这种东西吧。倒是我,曾叫过它一阵子“响响草”。

荠菜的茎与叶布满了一层灰白色的绒毛,掐断了,仍有千丝万缕地联系,它会开出许多白色小花,星星点点的,可是这样的小花开在万紫千红的春天里实在是难以入眼,我之所以还有点印象,是因为它的种子。

荠菜一边开花一边长种子,一根瘦瘦弱弱的茎上,从下到上环绕着一圈圈种子,最顶端簇拥着一团儿小白花。荠菜的种子形状有点像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也有点像心形,用手捏捏会发现里面空空的,总让人觉得里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经验,我折下一根长满种子的荠菜茎,把一颗颗种子从茎上剔落成欲断不断的样子,放在耳边轻轻摇一摇,就会听到踢踢踏踏的声音,所以那时候我才叫它“响响草”。当我在电脑上敲出这些文字时,一种若有似无的踢踏声正在我的脑海回荡,我知道,它来自我那已经远去的童年时光。

《诗经》里用荠菜的甘味来表达甘愿吃苦的心情,“谁谓荼苦,其甘如荠”,谁说苦菜是苦的呢,我吃着就像荠菜一样甘甜。说这话的人,应该不会想到千年后的今天,他所喜爱的荠菜会这般被人不屑一顾吧。不过也说不好,指不定哪天大家都吃腻了鸡鸭鱼肉,偏要回山里吃吃野菜野草呢?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

桑是《诗经》中出现篇数最多的植物,也是中国最早栽培的树种之一,古时民宅附近常见,属于经济作物。桑树之所以在古代有如此高的地位,和它的广泛用途不无关系。桑叶可以养蚕,桑葚可以直接食用,桑树皮可入药,可造纸,桑木可以搭成弯弓。孟子说:“五亩之田,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孟子单提桑树而不言其他,足见桑树在古代社会的重要性。

桑树那么多的用途,我切身感受过的却并不多。我没见过养蚕,没见过桑皮造纸,没见过真正的桑木弓箭,桑树之余我,不过是满足了小孩子嘴馋的一种美食。

紫色的桑葚水灵灵地掩藏在桑叶中间,不动声色地诱惑着路过桑树身边地小孩儿,而我往往是最经不起诱惑的那个。常常是直接摘一片最大的桑叶折成袋子,专挑最大最有光泽的桑葚摘,直到装满一整袋才肯停止。记得后山上有一棵三米左右高的桑树,结的果子是白色的,这在我眼里是稀世珍宝级别的东西,无论大人看得多紧,总是会想法设法地爬到树上去摘来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我到现在也觉得白桑果比紫桑果清甜,可惜的是那棵结白桑果的大桑树早已消失无踪了,后来也没再见过白桑果。桑叶也是可以吃的,小时候奶奶做点心时会采些桑叶来包在外面,点心蒸熟时,桑叶也熟了,有的桑叶粘在点心上撕不下来就只能和着点心一起吃掉。

说到桑树,我忽然想起一句俗语:门前不栽桑,屋后不种柳。回想起来,桑树一般都长在山上或者路边,在农村还真没在哪家门前见过。“桑”谐音“丧”,不吉利,这个好理解,可是柳枝作为惜别赠物,在我心里一直是种寄托着离人情思的美好植物,为什么也不能种呢?难道是因为柳枝可以用来做招魂幡?(从小说里看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在家门前种桃树岂不是可以辟邪镇宅?

施罛濊濊,鱣鲔发发,葭菼揭揭——菼

以前读这首诗,目光都集中在“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上,满心满眼都只有那个叫庄姜的美丽女子,总幻想着哪天能在路上邂逅这样一位女孩儿,把诗文中的美好形象鲜活地还原于现实生活中。也是受了这首诗的影响,我很爱看女子的手和眼睛,很遗憾的是,至今极少在成人中遇到令我心仪的手指和眼眸。现在转移视线,把诗中的植物还原于生活,这比还原美人容易多了,美人只能靠想象,而植物好些我都曾在田间地头见过。

菼,学名荻,家乡通常称为巴茅草,和白茅有点像,只是长得比白茅葱茏高大许多。荻花初开时是梦幻般的淡紫色,低垂柔顺的姿态现出几分含娇带羞的模样,荻花纷飞是秋日里一道动人的风景,洁白的花絮随着秋风起舞,洋洋洒洒于天地间,如果那时有人对我说,会有仙女从飘飞的荻花中走来,我想我一定会信的,我会傻傻地藏在荻草丛中,等待仙女的降临。从小就很喜欢那些随风飞舞的东西,一片落叶,一朵蒲公英,一缕发丝,甚至是被风吹起的塑料袋,我也能呆呆地看上半天。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那么看着就已经很舒服了。

会飞的荻花是自由潇洒的,我看见它们从巴茅杆上脱落,蜻蜓点水般掠过我的头顶,是在向我告别吗?告别一道从花开到花谢一直关注着它们的目光,告别一缕从起飞到消逝一直追随着它们的视线,带着庄姜的梦,飞过高山,飞过田野,飞向那个它们自己也不知道的远方。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我会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与之相遇,如果那里没有阳光没有风,我会带它们回到故乡的原野,陪它们再发一次芽,再开一次花……

篇8: 人间草木心情随笔

人间草木心情随笔

爸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那时候,我并未觉得话语里的悲凉,只是当耳旁风,一吹而过了。

清明那天,朋友特意为我,从几十里外赶来,驱车把我送到山下,于是,我带着脚疾,一瘸一拐的上山。

手中的那捧黄菊花,依然吐着馨香,天堂里的爸妈是否能听到我说给他们的话?天阴沉沉的,是爸不高兴的脸吗?他不喜欢我哭,而我的泪水还是无声的爬满面颊。

爸走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天堂里的妈等了爸十八年,妈应该是高兴的吧,而我的心却整整的痛了一年。

一年了,爸养的那棵柠檬树,又花满枝头了,雪白的小花热热闹闹的开着,它们一定不知道主人已经离开它们一年了,那两个柠檬果,还挂在枝头,默默的,好像满怀心事。那棵无花果也茂盛得肥头大耳,叶片也没心没肺的'绿莹莹的,栀子花也长高了个子,枝繁叶茂起来,那两盆兰草也打苞了。而爸养的金鱼却只剩一条了,孤单的在鱼缸里,懒懒的游着,那些大大小小的金鱼已不知去向,弟弟说,爸养的那只白色京巴狗丢了,栓在铁笼子里的三条藏獒也卖了。

我知道,爸最喜欢的那只铜嘴鸟,是在爸病重期间,不吃不喝不叫的,那个中午,爸是亲眼看着铜嘴鸟在笼子里扑棱着翅膀死去了,那一刻,我瞥见爸无助的眼神。就在那天晚上,爸也走了。

我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比作草木。而爸一生以草木为伍。一辈子,他劳作在几亩稻田和玉米地之间,一辈子,他劳作在四季都郁郁葱葱的菜园里,一辈子,他劳作在承包的榛子园中,一辈子,他劳作在草木鱼虫间……

记得,爸在最后的时刻,瘦成了一株枯草,受尽了癌痛的摧残,但依然飘摇着不倒。爸说,别让他睡着了,他以顽强的毅力抗衡着分分秒秒。脸上豆大的汗珠,身上湿透的衣裳,让我心疼。我不忍心让七十四岁的老人,再受疼痛的煎熬,请求医生注射镇静药。于是,爸睡着了,再也没有醒来。

我真不愿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而此刻,朋友正扛着爸那杆捞鱼食的小网,欢快的拍照。

篇9:《人间草木》经典语录

我一直都错怪 是你带走了一切 其实一切本来就会离开 只有你如约而来。 无聊是对欲望的欲望。 我的孤独认识你的孤独。

——汪曾祺《人间草木》

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它们开得不茂盛,想起来什么说什么,没有话说时,尽管长着碧叶。 你说我在做梦吗?人生如梦,我投入的却是真情。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 只记花开不记人,你在花里,如花在风中。 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到你;那一年,花开得好极了,好像专是为了你;那一年,花开得很迟,还好,有你;

——汪曾祺《人间草木》

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曾经知已再无悔,已共春风何必哀。 虔诚地呼唤风。那一刻,人与天有种神秘又真诚的交流。 光才是现实世界,而树木不过是用来反映和折射光线的间隔物. 愿你自己有充分的忍耐去担当,有充分单纯的心去信仰。

——汪曾祺《人间草木》

若我在临水照影里,想起你,若我在柳枝新绿前想起你,若我在一切无从说,说不好的美丽里想起你,我在那一切陶醉里,已非自醉,你可曾感受到,遥远的举杯致意。 逝去的从容逝去,重温的依然重温,在沧桑的枝叶间,折取一朵明媚,簪进岁月肌里,许它疼痛又甜蜜,许它流去又流回,改头换面千千万,我认取你一如初见。

——汪曾祺《人间草木》

真的是很当心很当心,很不舍很不舍,一件衣服和人的陪伴,没有一件衣服可以穿到老,没有一个人可以好到尽头,有时候会很绝望地这么想,于是,在“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这样的字句里,感动。 我能看到你,我们还在彼此俩俩注视,我们彼此好好的,这是何其温暖的事。

——汪曾祺《人间草木》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xx,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汪曾祺《人间草木》

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汪曾祺《人间草木》

人到极其无可奈何的时候,往往会生出这种比悲号更为沉痛的滑稽感。

——汪曾祺《人间草木》

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汪曾祺《人间草木》

那一年,花开得不是最好,可是还好,我遇到你;那一年,花开得好极了,好像专是为了你;那一年,花开得很迟,还好,有你。

——汪曾祺《人间草木》

西瓜以绳络悬于井中,下午剖食,一刀下去,咔嚓有声,凉气四溢,连眼睛都是凉的。

——汪曾祺《人间草木》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的枝叶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汪曾祺《人间草木》

我们这个民族,长期以来,生于忧患,已经很“皮实”了,对于任何猝然而来的灾难,都用一种“儒道互补”的精神对待之。这种“儒道互补”的真髓,即“不在乎”。这种“不在乎”精神,是永远征不服的。

——汪曾祺《人间草木》

在黑白里温柔地爱彩色,在彩色里朝圣黑白。

——汪曾祺《人间草木》

豆腐点得比较老的,为北豆腐。 点得较嫩的是南豆腐。再嫩即为豆腐脑。比豆腐脑稍老一点的,有北京的“老豆腐“和四川的豆花。比豆腐脑更嫩的是湖南的水豆腐。 豆腐压紧成型,是豆腐干。 卷在白布层中压成大张的薄片,是豆腐片。东北叫干豆腐。压得紧而且更薄的,南方叫百页或千张。 豆浆锅的表面凝结的一层薄皮撩起晾干,叫豆腐皮,或叫油皮,我的家乡则简单地叫做皮子。

——汪曾祺《人间草木》

紫苏叶子上的红色呵,暑假快过去了。

——汪曾祺《人间草木》

我觉得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 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汪曾祺《人间草木》

沈先生谈及的这些人有共同特点。一是都对工作、对学问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二是为人天真到像一个孩子,对生活充满兴趣,不管在什么环境下永远不消沉沮丧,无机心,少俗虑。 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

——汪曾祺《人间草木》

四川女孩子做事往往很洒脱,想咋个就咋个,不像北方女孩子有那么多考虑。

——汪曾祺《人间草木》

缅桂盛开的时候,房东和她的一个养女,搭了梯子上去摘,每天要摘下来好些,拿到花市上去卖。她大概是怕房客们乱摘她的花,时常给各家送去一些。有时送来一个七寸盘子,里面摆得满满的缅桂花!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的心软软的,不是怀人,不是思乡。

——汪曾祺《人间草木》

怎么可能杀羊一滴血都没有…是我没见过世面还是该死的夸张啊?

——汪曾祺《人间草木》

宋朝的蒙古人喝的大概是武松喝的那种煮酒,不会是白酒——蒸馏酒。白酒是元朝的时候才从阿拉伯传进来的。

——汪曾祺《人间草木》

为什么现在会有点不能忍受文学作品的夸张?不过明明是随感杂谈就不能真诚一点吗?果然是会抱怨别人身上自己的恶习啊…

——汪曾祺《人间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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