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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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炕散文(锦集8篇)由网友“fallinghell”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整理过的暖炕散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暖炕散文

篇1: 暖炕散文

暖炕散文

深秋,层林尽染。秋日的暖阳,却晒不热室内的床。临睡前想起了老家的热炕,情难自禁,提笔重温暖炕。

树叶由绿变黄,风儿稍一呼唤,就纷纷投怀送抱。这时候,母亲嘱咐我们要煨炕了。家里孩子多,炕也多。一个人煨三四盘炕有些不情愿,母亲给我和妹妹分开,一人一天。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我背起背篼去草房里装满柴草,再用灰耙把柴草推进炕洞里。有的炕洞是直的,我们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三背兜柴草塞进去了。有的炕洞是左右两面各一个,这时就得有点技术,煨右面炕洞时,人往左面站,灰耙斜着往进推草。有时角度掌握不好,把柴草推到半道上,再也推不进去了。此时,巷道里传来伙伴们的嬉闹声。也就不管那么多了,抽出灰耙,在另一个炕洞里胡乱塞些柴草,然后再用柔软的麦草点燃,就一溜烟跑去玩了。

玩累了,倒头便睡。半夜被妹妹踢醒,埋怨我煨的炕不烧,说要给母亲告状。我底三下气给她求饶,答应替她煨一天炕或给一支花铅笔。妹妹欣然答应不再告状。可是天亮后,母亲推门进来问,冷不冷?我俩摇头说不冷。母亲说:“上房的炕只有炕眼门是热的,炕里头全是凉的。”我吱吱唔唔把话打乱。

不过下次煨炕时,我再不敢马虎,认真地把炕煨得热热呼呼,再冷的天,我们都四肢伸展,舒舒服服睡到天亮。母亲再不说我煨的炕没有妹妹的热了。

后来条件好一些,煨炕时可以添点沫煤。这样三四天不用煨炕。有次,我拿着长长的灰耙,把柴草和沫煤往炕洞里推时,一对喜鹊在干枣树枝顶飞上飞下欢快地叫着,还震落了几片枣树叶,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告诉我,一定要把炕煨好煨热,说今晚有个好事情。

天暗了下来,橘黄的灯光,从家家户户的纸窗户里透了出来。我和伙伴门在巷道里藏猫猫。这时,表嫂跟表姐来了。不一会,邻居家的大哥哥也来了。我有点奇怪,他们平时很少来,今晚咋这么凑巧。由于贪玩,也没有太在意。

天彻底黑了,我们各自回家。我一个蹦子跳进了耳房的门,吓了一跳,炕上坐着邻居哥哥和表姐。表姐靠着窗户,坐在炕眼门上。邻家哥哥坐在炕中间。炕上铺着我的花褥子。表姐脸红扑扑的,就像我褥子上盛开的牡丹花。褥子盖着他俩的脚,坐得都不自然。我的闯入,使他俩更难为情了。张口结舌的我又跑出去了,我的脸也很烫。跑进上房问母亲咋回事?表嫂说:“傻女子,再过几年,你就知道了。”但我的心还是咚咚地跳着。心想,他俩真羞!也许我也懂了一点点吧!

好奇的我,还是借故去了耳房,问表姐喝水不?问邻家哥哥吃烤洋芋不?她俩都热情地说“不喝不吃。”我刚进门时,他俩说得很欢,我进去时他俩没有了声音,都看着我。我也不想出去,故意在木柜里找东西,真想听听他们说什么。可他们又不说话了。我故意把柜子的东西翻得稀里哗啦。只见表姐把一双绣着鸳鸯嬉水的袜垫给了邻家哥哥。一只鸳鸯是红色的,一只鸳鸯是绿色的,在小花小草里依偎着。袜垫的底子是白色的确凉布,很是干净。邻家哥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纱巾给了表姐。表姐羞答答地摩挲着纱巾,邻家哥哥定定地看着她。我听见母亲在喊我,我只好出去了,虽然什么也没有找见。

后来,表姐和邻家哥哥成了亲,结婚那天我也去了。我问表姐:“你那天在我家炕上,脸咋那么红呢?”表姐说:“你家的炕太烫了,烧得我都坐不住,又不敢挪动,我就那样忍着。”快嘴的表嫂说:“你得感谢霞,她把炕煨得热,你女婿就是喜欢上了你红扑扑的脸蛋。”看来是我煨的热炕,成就了一个良缘。

炕热,睡前捂上被子更热。小的时候,冬天的傍晚,父亲都要问母亲给我们捂被子了没有。若没有,父亲就给我们每个炕上把被子捂好。外面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但被窝里暖洋洋的。

我们坐在热炕上看电视,一台黑白电视里演的精彩,我们看得痴迷。有时,在一床花被上放一副扑克,坐在热腾腾的炕上打扑克。被子也起到了很好的.掩护。若想要谁下牌,在被底下轻轻一踢,对方就感觉到了。但也有露馅的时候,被对家发现,又是一阵胡闹。

有时候,父亲从外面回来,从房顶上给我们取来冻得硬棒棒的冬果梨。放在冰水里一消,一个果子形状的冰壳退了下来。我们坐在热炕上,大快朵颐香甜冰脆的冬果梨,很爽!当然,母亲在炕洞里给我们烧的洋芋和糖萝卜,更是让我们吃的酣畅淋漓。

暖暖的土炕,是乡亲们待客最热情的礼仪,炕是亲人们的待客之道,使主客双方形如一家。和客人们拉家常,吃着纯天然的粗茶淡饭,咀嚼着大豆,嗑着葵花子,忙里偷闲过着光景。

如今秋意渐浓,寒凉袭来,真想睡在老家那暖暖的土炕上,让舒畅的身心,享受那种平静和悠然!因为,土炕和庄稼人一样,永远是那么温暖,亲近,使人难以忘怀!

篇2:炕经典散文

炕经典散文

前几天师父写了一篇文章叫《四方坑》,他每次快写完一篇文章就搜肠刮肚的想下一篇要写什么,我开玩笑说“坑”写完就写“炕”吧。不想他老人家为了成全我的心血来潮苦思了两天,最后告诉我实在想不出炕上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他暂且放弃了。我被他的认真逗乐了。对于已经搁笔数月的我来说,远没有要写什么的冲动,认真想想,“炕”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故事,它不过是老房子里的生活必需品,长大过程中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甚至可以忽略的一种温度,就如体温一样,从来都无需记起。

可是,从那天开始,脑中时不时就会蹦出我在炕上的种种回忆,惹得我的心毛毛的,又想动笔写写。

我不是出生在医院的病床上的,没有白衣天使的微笑迎接,甚至没有邻里大妈大婶的热络帮忙,爸爸正巧去城里买东西,早产数日的我在一个黎明的早晨,在妈妈一个人自给自足手脚不乱间出生在了那方温暖的炕上。那方炕见证了妈妈爸爸的洞房花烛,迎来了我的两个哥哥,又迎接了我。她仿佛早已见惯不惯,也注定我出生的低调。因为孕期妈妈营养不良,我又因为妈妈下地干活太累而提前出生,所以出生时气息微弱,哭声完全没有别的孩子的声音洪亮,浑厚有力,只是蔫蔫软软的哭了两声,二哥翻了个身,“妈妈,咱家的猫又吃死耗子了?”“不是,你有小妹妹了,快起来给妈买点卫生纸去。”就这样,我这只被误认为吃了死耗子的猫就简简单单的完成了出生的全过程。当然,炕角那只猫并没有被我惊扰到,还在甜甜的深度睡眠中,我也有了自己的乳名“猫猫”。

不足月的孩子总是很瘦弱,据说我的脚只有成年人的拇指大,所有人都啧啧地说我活不成的,没想到我竟能把自己吃成如今这样圆圆滚滚,也是奇迹一个。当然这都是后话。活得成活不成除了营养不良还有一个大问题,我是超生。计划生育在各村闹的沸沸扬扬,超生的家庭不是被抄家,就是罚款到破产。我当然发挥着懒猫的本性,在那暖和的炕上吃了睡睡了吃的努力长肉,完全不管炕外的“战火纷飞”。计划生育大军已至,我还是不管不顾,我爸坐在炕沿指着没心没肺的我说,“反正孩子是生下了,那不是,炕上睡着呢,有本事打死她,打死她就没事了。”我这平时文质彬彬,匪气上来的老爹还是没人敢惹,就这样那方炕没有见证到我的“被斩”,我在铺着厚实的炕上一天天长大了。长到三岁,我离开了那里,离开了见证父母结婚,几个孩子出生的炕,我也对它没能有太多的记忆。

我们搬到了县城,租住在一个很大的大院子里,只是院子中的房子很小,炕也不大。我的启蒙教育也是在那方炕上开始的。北方的冬天屋外总是寒雪肆虐,屋内总是温暖如春。地上的炉火红亮亮,炕上被烧的暖融融。爸爸躺在炕的最左边,我们俗称的“锅头”,也就是离炕火最近的地方,最暖和的地方。关了灯,我爬在爸爸的边上,伸出手,他在我的左手手心点呀点,“这是几?”又在我的右手手心画呀画,“那这一共是几?”他在我的手背上写简单的字让我认,我在他手里也胡乱点点画画让他猜。我悄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其实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说他听到了。小孩子的笑点真低,不管猜对认错我总是一次次笑成圆团,直到笑累了,学累了,在暖和如体温的炕上睡去。

从两三岁我的头发还没长多长开始我就喜欢揪邻居家小女孩的辫子了,妈妈见我太喜欢,从那时候起就开始给我留起了长头发,长到六七岁我的头发已经快齐腰了,站到地上人刚比脸盆架高一点所以很不方便,而且头发太长自己洗不干净,那时候我洗头发都是躺着洗的,就像现在在美发店的待遇,舒服地躺在炕上,炕沿边放着小凳子和水盆,头发放到水里,妈妈温柔的搓搓洗洗,等洗完了温热的水会从上面一瓢瓢的冲洗下来,水流顺着头皮划过每一个细胞激活小姑娘的所有想象力,最喜欢那个时候的,整个世界都是安静温热的。平日里我又总是靠在炕沿上,妈妈坐在炕上给我扎各种各样的小辫子。那方炕如今想来已经满是斑驳,但是那个时期作为小女孩的我心里没有留下一丝斑驳。

后来我爱上了姥姥家的炕,她家的炕跟我家的不同。我家的炕总是小炕,里外屋两方炕都只占地四分之一,所以地的面积比较大。而姥姥家炕却占整个屋子的二分之一,整方炕南北延伸贯通两边的窗户、墙壁,炕上挤一挤能睡六七个人,人跟人是贴着的,贴着身体,贴着心,那样的炕往往能见证一个家庭六七个孩子长大直至结婚,人跟人太近便没有嫌隙发生的可能,即使兄弟姐妹吵架了当晚上睡在炕上谁还是躲不开谁。而且炕上暖融融的气氛也蒸发掉了白天所有的不愉快。因为姥姥姥爷年纪大,所以炕烧的格外热,又因为炕上睡的人多,所以我常常需要伸出胳膊,蹬出腿凉一凉,透透气。如今睡在暖气不热,冰凉的床上总是特别怀念那样的“透气”。

我最喜欢那样的大炕是因为它面积大,白天可以在上面跑来跑去,滚来滚去,在上面红色的小台桌上学写字、乱涂画,用枕巾枕套叠洋娃娃,在那里跟姐姐学会叠小船,叠纸鹤,就像把我这一团小肉肉扔在最广阔的大地上那般自由。在舅舅舅妈哥哥姐姐都在的时候,这个四方的小家却可以把所有人烟、所有气氛包裹进去,大人们吃饭坐在地上的方桌边,小孩子们坐在炕上,灶台就在进门挨着炕的地方,锅中蒸煮的饭菜冒着腾腾热气,炕上烧的烘热,妈妈舅妈们地上转着端菜。姥姥因为身体不好总坐在炕头,小孩子们和姥姥一起盘着腿坐在小桌子前凑热闹,打打闹闹总能吃很多,小时候从来不吃肉的我总是能在这个时候吃好几个大肉馅饺子。至今想起那样的场面总觉得那就是所谓的烟火气吧!

姥姥家的那方炕对我来说还有一个神奇的能力,坐在上面就可以摸到花。人家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可是现在想来,那炕边上的家花真“香”。姥姥家炕的一边刚说了紧挨着窗户,窗台上总是摆满了花,仙人掌、仙人球、君子兰、洋绣球、天天开,叫得上名字的,叫上名字不会写的,叫不上名字的,满满一个窗台,偶尔的点点小花,各个貌不惊人,却装点了我整个简单纷繁的童年,那是我与自然相遇的开端。姥姥总是坐在属于她的锅头,教给我它们的名字,她很安静,却操持着全家,那时候推开门总能看见她安稳的坐在那里,那时候我以为永远都会是那个样子。

后来最常去的是舅舅家,因为舅舅家有姐姐一起玩,还有舅妈娘家的外甥女,我们三个同时在的时候床上肯定睡不下,我们就一起睡在炕上。小雨是姐姐的另一个妹妹,寒暑假她总比我早到,她会先拥有自己暂时的被子,现在想来那就是一个孩子先到先得的小小“主权”,可是我去了她总会把她的先让给我,那时候起我才学会了谦让。我们开始在炕上整宿的谈老师、谈同学、谈作业、谈考试成绩、谈懵懂的人生、谈那些小小的心事,直到三个人都累的说不出话,总有第一个发出浅浅睡息声。第二天睁眼醒来,我的肚子上会有只脚,姐姐的肚子上睡着小雨的头。我相信只有睡在炕上的人才能如此任性,那么不怕掉到地上。

再后来我们终于买了自己的房子,里屋的炕和姥姥家的差不多大,我开始一个人睡到外屋的小炕上,那个炕不大,只有双人床那么大,我在炕上放着小柜子,小柜子里放着所有自己拥有的小玩意、小零食,在小柜子上方的墙上贴着大白纸,上面贴着小女孩喜欢的各种贴纸,粘着塑料管编的各种颜色的小星星,那些星星是夜光的,晚上闪着点点荧光,最上方写着“猫的窝”。我总喜欢将那个小炕用帘子拉起来,那样它就成为完全私密的空间,我在那里写作业、看《花季雨季》、编星星、绣十字绣,度过了我整个青春。

之后我的生活就开始远离炕了,睡了四年学生宿舍的上下铺便更喜欢上了宽大的双人床、喜欢上了独立卧室,毕业几年也再与炕无缘,搬了几次家床一次比一次大,便把炕忘了。这几天零星的光阴碎片在脑中萦动着,却无意中把我惊醒。

去年国庆时回去看了看我们出生的老房子,它的土质墙壁已经斑驳,露出土培砖,但是屋梁梁柱笔直,它在屹然坚守着,屋内早已没有人住空空如也,再看那方我出生的炕,我惊讶地发现她那么小,怎么能囊括这么多生命。屋外早已杂草丛生,而她的土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掉落,干净完好,它怎么能那么不起眼,可是又她怎么能那么坚固。那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今年新农村改造她已经彻底消失。

有一天,当推开门姥姥家的房门发现锅头不在有一个瘦小的`姥姥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有炕的家“塌”了。姥姥家的房子也因为姥姥姥爷的相继去世再无人问津,矿区改造全区搬迁,姥姥的邻里也都举家搬走了,舅舅家也在那批搬迁中住进了城市的楼房里,那一家家的炕也随即拆除、倒塌、消失。舅舅家有了干净的大床,也再没有可以一次承载三个人的地方了。我们各自长大,她俩相继结婚,我也去的很少了。

我睡过的,留下太多记忆的炕仅剩现在我家的炕了,可是今年也念叨上了拆迁,也就是说,现在的房子拆了,我再想睡一回炕就成了奢望。我竟开始害怕起了拆迁。时代在进步,住房生活环境在改善,可是那些留给我最简单最温暖记忆的炕也在一方方的离我而去,是不是以后只有去农家乐才能睡上一次温暖的炕了。

我本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本以为现在的孩子就是喜欢干净没有烟尘的房子,喜欢舒适宽大的床的时候,妈妈说姐姐带着小侄女去看爸爸了,小女孩看见家里那么大的炕兴奋的不得了,姐姐说,“能不能让我们家大响去你家炕上蹦一蹦,她都没见过。”小女孩在上面跑呀跑,蹦呀蹦,直到累极了。那就是小时候在姥姥家炕上跑着的我吧。可是我比她幸福,因为我蹦了整个童年。现在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卧室,有了书桌写字台,有了游乐区,有了属于自己的宽敞大床,它们干净、整洁,没有尘土的痕迹,可是他们是不是也少了些什么。

从前的一代代人,他们在炕上出生、学步、长大,他们在炕上写字、吃饭、认识世界,他们在那里开始认知亲情,在那里开始感受生活,那里有代代的烟火传承,那里有家家的人气交接,我知道干净宽敞的床缺少什么了,缺少的是温度吧,炕火圈圈萦绕的热气烘烤着多少家人的心,它流淌进血液里,成为血液的温度,从来也不会想起,从来也不会忘却。时代总是在前进的,也许床也能完全代替炕的功能,可是我还是希望属于我的最后的那方炕可以留更久,那里有炕的温度,那里是家的踏实。想着爸爸现在一定在锅头倚着枕头打盹,妈妈一定已经烧热了炕火,饭该熟了吧!

篇3:老屋暖炕的散文

老屋暖炕的散文

雪花儿曼妙的飘起,蝴蝶一样的蹁跹,美妙之中,粘着厚重的诗情画意。扎帚扫雪的清晨,总是想亮上一小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那有着几分清凉的尾音,还没落地,早早的被几只麻雀儿叽喳喳衔着飞在了挂满雪挂的枝头。一串串雪挂,银练似的,银树银花晶莹醒目惹眼。

白茫茫雪野,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看看那落满麻雀的树下,过路的人儿,也只是弯下身子佯装拾起什么物件向树上抛去,一只只麻雀儿呼啦啦飞起。霎时,飞飞扬扬树挂飘下大片大片的雪花儿来,就似一场小雪呢。

凉丝丝的飘到人儿脸上,双手揉搓着两耳,呵一下手儿,急急的要往屋里去呢。不用说,一定是有一间暖屋,屋里有一铺暖炕了。那暖暖的炕上,有老爸老妈,慈祥温暖的笑容……哦,想想寒冷的冬季,想想我的北方。此刻,可是暖屋热炕的,好温暖好温馨呢。

雪花儿。每次,只要看到雪花儿,我就会想起我的北方,我的家乡。想想老爸老妈。立刻心生温暖,心生思念。我的乡亲我的伙伴,我的老屋,我的老院子……那落满积雪的山川冰河,那银装素裹的山野、田地还有那一个个村庄。

记忆里的家乡,家家户户都挨得很近。一家连着一家,一户挨着一户。错落有致,就连烟夕也排成一排排的,袅袅的炊烟在风中飘起,竟也相似的步调一致。

留在我记忆深处最深的,就是家家户户都有暖炕暖墙。冬天,越是数九寒天,外面越是寒冷,屋子里却越加的温暖。屋里屋外形成了对比,白雪飘飘的北国,暖暖的屋子,暖暖的家,暖暖的乡土人情。

印象中,家乡的炕有多种样式。过去常见的有坯炕,也有砖炕,也有土炕。无论哪一种炕,科学原理也是畅通得设计好烟道,通过烟火的流通,起到加热炕面的效果。

记忆里,我的父母亲总是在春天里脱坯。父亲挽着裤管,光着脊梁,一担担担水,母亲一掀掀和泥。说笑声不断响起,燕子低低飞着,也来衔上几口泥水去垒新巢的。有时,几只飞过母亲头顶的燕子,一高兴,口一张,也会落下几滴芹泥来呢。就此垒进了暖屋热炕里,让我的家也就此充满了诗情画意,好温馨呢。

还有各种鸟儿忙着筑巢垒窝。忙忙碌碌,匆匆忙忙。你来我往,不经意间,一定是掉落几缕毛羽几棵细草柔花。被垒进了暖我热炕里,不然,我冬天的土炕咋会那么暖暖的,泛着淡淡的清香呢。

很小的时候,父母刚刚从山东过来,也刚刚成家。父母亲并不会盘着北方的土炕,总是冒烟,不好烧,也不热。连队里的当地乡亲很是热情,都过来帮忙,很快一铺炕就盘好了,又好烧又热的快。

才知道,无论干什么,其中都是有些技巧的呢,就是一铺炕,看着很简单,也有大道理在里面的。没有掌握其中的技巧,就垒不出一铺好炕来。不仅不好烧,也不热,还会冒烟。

母亲总是说,要想过好日子,那家里得有个好烧的炕,屋子暖了,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呢。母亲最先就学会了搭炕,学会了,自己家搭,也去帮别人家搭。

记忆里,那时的炕多是用土坯垒成的。一般春天脱好坯,秋天垒炕。炕垒在住室临窗一侧,坐北朝南。灶一般垒在过堂屋,灶与炕隔界山墙相通。垒左右山墙时预先砌出烟囱。

平房,则在房顶上与墙内烟囱相通出一节缸管。瓦房,多在房顶上用砖垒烟囱,与墙内烟囱相通,还有的从前坎墙预留烟道,在房前一角垒烟囱高出房顶。

火炕多是一年搭一次,清理炕内烟子,换下的炕坯作肥料。炕坯、炕烟子含钾丰富,作底肥、追肥均可。搭炕的方法多种多样,但搭出不犯风、满炕热的炕,不是件容易的事,这确实需要有技术呢。

搭炕的人们最讲究着什么:“七行锅台八行炕”,炕比锅台高出一行。八行炕加上炕沿,成人坐高矮合适。灶台比炕矮一行,炕好烧。搭好的炕,那炕沿一般用光滑的方木做成的,好看干净也耐用。

等着炕盘好了,就用炕席铺在上面。这“炕席”,地方不同,材质也不尽相同,绝大多数是用“秫秸篾”编制的,极少数是用“芦苇篾”编制的。

记得家乡的炕,一般都是红砖火炕,是不用炕席的,而是用厚的纸“糊”的,然后涂上一遍“清漆“。又干净又漂亮也好打扫,炕上脏了,就用抗刷子扫扫,用湿毛巾擦一擦。炕纸各色花色,牡丹菊花梅花各色花朵花红叶绿的,喜气洋洋的,漂漂亮亮的。

小时候,冬天,天冷。最是喜欢趴在炕上写作业读书,整个身子都是暖暖的,舒展自在。妈妈怕我冷,总是把炕烧得热热的,晚上也总是把我挤在炕头上睡。

早上一觉醒来,妈妈就将我的衣服拿给我,也总是热热的,妈妈总是用灶上的火烤一烤,再递给我穿。穿上衣服,再吃上妈妈早起来做的饭菜,一天都会暖暖的呢。

冬天的北方,可能去学校上学是一件很考验孩子毅力的事情。那时学校的取暖条件差,教室里总是冷冷的。在学校里,感觉很冷。好似浑身都被冻透了似的`,瑟瑟发抖,就情不自禁的想起家,暖暖屋子,热热的火炕,还有最亲最近的妈妈。

只要一放学就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一进家门,看见妈妈在家,心里就温暖起来。妈妈见了,一把就将冰凉的小手先是握着,一直拉着牵引着往炕头上去坐。看着我的小脸儿,问着问那,没完没了的。也只是半天没见嘛,就好似好几年没见似的,关心着牵挂着呢。

看着外面的雪花飞飞扬扬,北风寒冷刺骨,而家里却温暖如春。妈妈忙碌着饭菜,小炕桌上,有爸爸喜欢的小烧酒,有我们喜欢吃的酸菜猪肉,有酸辣土豆丝,有夏季晾晒的豆角茄子干……

天色向晚,家人们,一天的学习工作劳碌结束。大人孩子在一起,暖屋热炕上围坐着,边吃饭边聊着一天的所见所闻,好温馨好幸福呢。

也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把暖屋热炕与家与父母紧密的连在一起,有时竟然无法分割。也是我最难割舍的情结情份,甚至很不习惯去往外地,会很想家,很想念父母亲。

上学了,工作了,离开了家,离开了家乡。最是思念的就是家,就是父母就是那暖暖的屋子。当然,炕早早的不再有了,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生活的改善,炕走出了人们的生活。

然而,那缕缕温暖,那缕缕温情,那暖暖的记忆,那暖暖的日子,却早已根深蒂固的扎根在我记忆深处,无法忘记,无法抹去。那老屋那老院子,那乡邻,那山水,那田野……在我的血脉里,在我的生命里,在我的诗句里,在我的文字里。生根芽发,枝繁叶茂,长成了一片片风景。旖旎如画,潋滟如歌。

记得一位同事,经常的说,他选择工作的地方不会离父母很远的,就算再好的地方再好的工作,也不如离父母亲近了好。他说他父亲离世早,是母亲把他含辛茹苦拉扯大的。

每次休班,再晚他也要赶回家去住的,母亲一直住着家里的老屋。只要他一回家,不管他多大了,还是小时候那滋味,母亲会拉着他让他快去炕上暖和暖和,再去亲手弄饭给他吃。

直到母亲,重病,母亲见到从外面回来的他,依旧拉着他的手暖暖地握着,往暖炕上拉着:外面冷吧?儿啊,快先上炕上暖和暖和……

老屋暖炕。一份母爱,一份乡亲,一份故土难离。与我,离开了家乡时,我没有把父母放在老屋,而是带上我的父母身边。我不会离他们很远,我知道,这世上最温暖的就是父母,最要报答的也是父母恩。我要将年迈的父母带在身边,陪伴他们,照顾他们。他们陪伴了我的童年,我要给他们一个幸福陪伴的晚年,不离不弃。

暖屋热炕。有父母在,就有家在,就有温暖在。亲亲的父母亲,亲亲的暖屋,亲亲的暖炕。我亲亲的这美丽世界,我的温暖人间。

篇4:睡大炕散文

睡大炕散文

乡村的房子被收拾得古朴自然,阳光明亮亮地透过玻璃窗,晃在一面大炕上。盘腿端坐或伸胳膊摊腿,怎么都不着边际,自由温暖。眯起眼睛来打一个盹,梦一场往昔的情景,苇席子花悄悄地印上脸颊了。

大炕随屋子的大小延伸着,接窗子,连锅灶,家家如此。劈柴在炕洞里呼呼做响,锅灶鼓出白气时,大炕也跟着滚热了。家乡流传着烙媳妇的风俗,结婚头天晚上,先把女人接到邻家大炕上,晚上睡炕头,灶堂里猛劲烧火,女人热得受不了翻来覆去地折腾一夜,第二天做新娘,眼睛红红的,那是心诚,将来会陪伴丈夫和和美美地过日子。睡大炕长大的孩子,腰板挺直,头穴中正,仪表匀称。睡大炕的庄稼汉子,车轴力气,烫人的情感,赤红脸膛。家家大炕上常会驻扎着老人家,年纪一把,白胡子拉碴,行李卷出筒来挤在炕脚底下,累了倒一会儿,早睡早起,大声喊儿郎们起床,管起事来凶巴巴,恬静地坐下来时,一举一动象个小孩子,爷爷便是这样。八十岁了硬邦邦,走路背手低头飕飕快,二叔去村子人家耍钱,爷爷生愣愣地闯进门,一本正经地说:你妈来家炕上坐了,快回家!二叔一听毛鸭子了,妈妈去世十年了,怎会回来?急忙跟爷爷往家走,进屋来,爷爷麻利地上炕坐了,呵斥二叔跪下,再不学好,你妈和我一起收拾你!说着,拐棍狠狠地砸下来。老伴走了,一面大炕上惟有爷爷,但他从不占奶奶睡过的地方,晚上焐被时,也把奶奶的被焐上,嗒嗒咯咯,自言自语。孩子们都已长大,娶妻生子自立门户,每家都有一面大炕,娃娃们一群群围在炕上饭桌边,热热闹闹吃饭。黑天了,炕头睡爸爸,妈妈挨着他,然后是一溜溜的小脑袋,嘁嘁嚓嚓,小手小脚和兴奋的小脸蛋,那些大鞋子小鞋子们,歪歪斜斜地靠着温温的炕墙边休息,蹩蹩地裂着怀儿正做梦呢,土屋地冰冰凉,火炕上是天堂。

大炕上日日走烟火,干爽舒适。苇席子下面一年一茬厚厚的熟谷草,秋天新谷草抱回屋时,敛出旧谷草,金黄的自然气息早被酣畅的鼻孔吸尽,又换了新鲜味道。躺在上面,就象被母亲的'手掌来回抚摩着,不愿意离开。然而,小鸟长出翅膀了,爸爸妈妈马上敞开门户,任其远远地飞翔。那面大炕寂寞了,老俩口的日子如夕阳的影子,天天光顾,慢吞吞地游着,无声无息地走了。有一天,只有一个人了,孤单单地倚着炕头的火墙壁上发呆,叶子烟苦涩的味浸得花白头发颤动,淹透了老屋,大炕也灰蒙蒙的衰老了。

小窗里突然爆出笑声,大姐带着七个月的女儿来看外公了。小家伙一出生就睡席梦丝床,软软的,长出一身胖肉,机灵灵活泼可爱,哈咿哈咿地笑啊,可翻不过身来。大姐急得又补钙又按摩,仍是行动迟缓。今天一进屋,打开小小的包裹被儿,散在炕上,让她自己活动,象得了施舍一样轻松。孩子的眼睛东瞅西瞧,手脚有了踏踏实实的依靠,一使劲,扑棱一个翻儿,涨红了的小脸仰起来,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外公慌了,妈妈乐了,宝宝是被这神奇的大炕吓着了。

有多少从乡村走出来的丫头小子是睡着大炕长大的,漂泊在远方的岁月,每每辛苦忙碌后,揉着乏力的腿脚,思念就会润湿了情绪,躺在家乡的大炕上美美地睡一觉,该有多好啊。于是,矮矮阔阔的大炕藏进老屋里,老屋们紧紧依偎着黑土地,亲亲地在游子的心里喘息。

篇5:描写炕的经典散文

描写炕的经典散文

寒风瑟瑟,冬意渐浓。为了驱寒取暖,广袤大地上的西府农家人开始烧炕了。在他们根深蒂固的潜意识里,炕就和锅碗瓢盆一样既平常又金贵,是安身立命不可或缺的生活必需品。

当夕阳恋恋不舍地趴在山顶上俯瞰大地时,庄户人家屋顶的上空便升腾起袅袅烟雾,或扶摇直上,或缭绕缠绵。一炕天的噪杂喧嚣渐渐归于寂静,鸡子在窝边寻摸着要上架了,老狗蜷缩在麦草垛根闭目养神,老农人噙着旱烟锅看着炕烟的形状和走向若有所思,俗语说“烟扑眼,雨不远”;如果烧抗的烟雾迅速地散去,那就说明近日良好的天气一如既往,该干什么就抓紧干什么。这个时节是制作柿饼的时节,晴朗的天气显得弥足珍贵,晚上,乡亲们坐在自家热乎的炕头镟柿子,虽疲惫不堪却也乐在其中,朴素简单的幸福写满脸上。

炕的历史源远流长,在西府地区已有上千年之久。过去的年代里,不论谁家盖起了新房,乡亲们见了主家必定先要问“炕盘了没有”。盘炕必须有炕坯,制作炕坯的时间人们一般都会选在火热的阴历六月间,图的就是晒得猛、干得快。制作炕坯是个技术活儿,先要把匠人请到家里主人心里才踏实,忙前忙后地运土、筛土、和泥、做模子一环套一环,一点儿都不能马虎。和泥时就像和面一样的程序,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往进加水,显得很谨慎的样子。更关键的一点,还是给和好的泥里加入适量的麦糠,匠人说只有这样炕坯才会结实耐用,麦糠燃烧碳化后会留下许多纵横交错的小孔,有利于热量散布。在我的印象中,盘炕好像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工程,匠人必定要用尺子测量距离,用笔计算尺寸,临末还要用泥铋子就地画出一个简易的“图纸”。边垒砌边琢磨,匠人心里比谁都明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既关系到主家以后生活的冷暖,而且也直接影响自己在村子里的“声誉”;如果炕盘好后出烟不畅或者出现“一坨热”,都是很没面子的事情!

炕,是生活的依靠。不管谁家媳妇坐月子了,在互报喜讯的时候,会说“谁家媳妇到炕上了”;如果哪位老人患了重大疾病,生活不能自理时,人们常常会不无同情地说“瘫在炕上了”。

炕,是幸福的象征。生活在这片古老土地上的人们,勤劳质朴的品质与安贫乐道的性格完美结合,创造出一个又一个生活传奇,乡间里流传着一句生动形象的顺口溜,说“老牛破车疙瘩绳,娃娃婆娘热炕头”,便是最好的佐证!

炕,是待客的礼节。家里来了客人,热情好客的主人不亦乐乎,往往会说“上炕”。在普普通通的农家,这算是一种最高规格的礼仪,如果客人不愿意上炕,主人心里就会暗暗地紧张,往往显得手足无措,有道是“立客难伺候”!

有房便有了家的感觉,有炕更有了美梦成真的希望,房是家的标志,炕是家的核心。农村里有一些素质低下的人,与左邻右舍发生纠纷矛盾时有话不会好好说,而是幼稚地以炕为噱头发泄心中的怨愤,骂曰“上你家的炕”或者“把你家的炕跳塌了”等等一些粗俗的话语。

三十年前的时候,我家和大多数的庄户人家一样还是住在土坯墙的房屋里,在其中的一间房子盘了一个土坯炕。这间有炕的房子后来就成了我新婚的“洞房”,老人们传下来的经验是,炕上先垫一层麦秸秆再铺张芦苇席,就会冬暖夏凉。在这温馨的小天地里,女儿和儿子相继诞生了。房间简陋狭窄,躺在炕上,听孩子的咿咿呀呀和媳妇的唠唠叨叨,生活的内涵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我深深地明白生活中困难和幸福同在,但不管多么艰辛,依然是幸福最多!

土坯炕温暖而又实在,却很容易着火。那年,因为我们在县城卖早餐走得匆忙,忘记了炕洞里煨着的麦糠丝丝缕缕地冒烟,等到回家时才发现房间里烟雾弥漫,炕上火星点点。赶紧泼水浇灭,被子、毯子均已烧了一个大洞。搭在外面晾晒,哥嫂辈儿的乡亲们看见了,纷纷打趣戏谑,说:“火烧财门开!恭喜!恭喜呀!”乡里人的豁达、质朴在此一现,我们虽然损失了一些财产,却收获了“反话正说”的好彩头,心里的不愉快倏然间也就烟消云散了!

孩子慢慢地长大了,居所渐渐显得拥挤了,随着小家庭经济状况日益好转,我便与妻子产生了拆掉老房子建造砖木结构新房子的计划。拆除土坯房非常艰辛,飞扬的尘土弥得每个人灰头土脸,就连吐出来的唾沫也是黑的了。椽卸了,墙倒了,憋屈十几年的土坯炕终于见到了天日;它却顽固地矗立着,固若金汤,用镐头背砸、用镐头刃挖,只听得“砰砰”作响,响过之后居然毫发无损,不得已用上了铁锹和大锤。终于,与我们一家子朝夕相伴多年的土坯炕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了!原来,炕坯经过积年累月的烧制已变得与硬陶一样,炕洞里黑乎乎一片,里面的“烟墨珠”釉黑釉黑的,在太阳底下泛着油腻腻的亮光,呈石钟乳状缀在炕坯上。我因为好奇,便用手摸了一下,感觉稠稠的、粘粘的,那种焦糊的气息非常刺鼻。父亲说,像这样的炕坯土是优质肥料,放在生产队的时候可以换取二十分的工分呢!于是,我叼空把炕坯土砸敲得碎碎的,用车子拉到了菜地里。秋后,我家的萝卜甜美如同酥梨一般,更重要的是白白胖胖、硕大无比,八岁的女儿居然双手抱不动一棵萝卜!邻里惊叹不已,纷纷让我预留萝卜籽种。结果到第二年的时候,他们的萝卜与往年不差分毫,疑惑和猜测留在了他们的话语里。其中的缘由只有我自己心知肚明。

习惯了躺在炕上那种舒坦美好的感觉,新房子盖起来后,看着宽敞明亮的房间、洁白如玉的墙体,我和媳妇都很纠结,很明显,像这样的房子并不适合烟熏火燎,否则将会是“五彩斑斓”显得很扎眼。到底盘炕不盘炕呢?旁人的意见莫衷一是,各有说辞,我们俩却都觉得没有炕的日子也就没有了既往滋润生活的味道,最终还是决定尽快盘炕。

时代变了,盘炕也不比从前了,我直接到水泥预制厂买回那种空心的炕板,师傅们不到一天时间两个炕都盘好了,对炕面进行了水泥压光处理,炕沿和炕墙贴上了印有精美图案的瓷砖。如今的水泥炕也不用席子,只需加热“出水”驱湿后,直接铺上褥子、单子就可以睡眠了。新式炕热得快、凉得也快,却非常的节约柴火,时间长了虽也有丝丝缕缕的烟冒出来,但媳妇说:“总比土炕时强多了吧!”她知足常乐的处世态度,感染了我和两个孩子,从此便也不再抱怨什么了。

我的媳妇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总是要把房间和院子的角角落落打扫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心里才会平静踏实。院子里的落叶、杂草和清扫出来的废纸屑、塑料袋等等,只要是能够燃烧,她都统统地塞进了炕洞里。左邻右舍的人们都佩服媳妇料理家务的`精明能干,说院子里干净得连一片树叶也找不到。我调侃地说炕是我们家的垃圾处理站,她也深有感触地说:“多亏有炕,要不然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该归到哪儿去呢?”

有一年,正是数九寒天时节,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几度。天黑时分,线路出了故障整个村庄都停电了,我点燃了蜡烛。虽然亮光昏暗,但毕竟有热乎乎的炕,房间里暖暖和和,家庭的温馨和静谧溢满心间!第二天,媳妇的一个闺蜜来说她家用的是电热毯,昨晚上冻得一整夜都蜷缩着,直到现在腿关节还隐隐作痛哩!她感受了我们家的温暖后,羡慕的不得了,媳妇说:“咱们农村有的是烧炕的柴火,还能叫电把人箍住哩?”其实,这样的话媳妇早就说过了。她还说过,人家社会上都在讲究节能环保,电是烧煤时发出来的;烧煤就得冒烟,冒烟就是污染;咱也没啥大的能耐,就用自己的垃圾解决咱自己的实际困难!媳妇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没有上过多少学,却用自己朴素的思维由己及人,进入到了一个很有高度的大境界里,真的让人佩服啊!

有炕、有房只能说是有了家,有父母才算是真正有了幸福的家园。对此我颇有感触。这几年,由于家庭的变故,我、媳妇和两个孩子并不能长相厮守,家里经常是空落落的显得非常寂静。年过七旬的父母拖着病弱的躯体,帮我们看门户、扫院子、除荒草,冷清的院落经常是干干净净的,显得很有生活的气息!偶尔我们要回家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母亲总要提前几天就开始烧炕了,她说:“时间长不住人,炕潮了,铺盖潮了,房子也潮了!烧一烧就干爽了,睡着才踏实!……”

据记载,炕最初始发于两千年前的东北满族人当中。它是古代人温暖幸福生活的源泉,伴随着人类的繁衍生息一路走来,必定蕴含着人类先祖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朴素智慧。随着时代的发展,炕也被注入了许多时尚元素,有些人用蜂窝煤烧炕,不成想其散发出来的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屁哄热”,只能防寒不可取暖。恰巧,近闻某地政府为了抑制冬季雾霾天气,不正是鼓励农民拆炕支床吗?“炕就是床、床就是炕”,这是当今整个社会对炕认识的一种主流观点。作为一个与炕结缘几十年的人,笔者却以为,炕在农村还是大有发展空间的,其中有些东西是非常珍贵的,没有睡过的人是永远理解不了!

篇6:刨干炕散文

刨干炕散文

放寒假以后,唐正民和他二哥找我到“三八”河去打鱼。

出了家门,才发现哥俩只带一把冰镩子和铁锹,根本没带抄罗子。我一时有点被他们弄糊涂了,赶紧问:“不带抄罗子,怎么捞鱼?”唐政民神秘地笑了笑说:“不用抄罗子也一样能弄到鱼。”我半信半疑地和他们一起去了“三八”河。

“三八”河在勤得利西南,一路绕过勤得利西山,向北流入黑龙江。说它是条河,其实更像一个偌大的浅水泡子。每年江里涨大水的时候,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二三米;赶上水小的时候,河道几乎干涸了,只有支出。到了每年涨伏水上涨的季节,江水倒灌,河面宽得无边无沿。可是到了每年的水瘦山寒隆冬季节,河水几乎干涸,宽不足百米。正是这样的独特地理位置,每年河里都出很多鱼,尤其赶上枯水期,河面瘦得只剩下一小条条,挽起裤腿便可以下河摸鱼。记得我刚上中学的那年春天,几个校工到“三八”抓鱼,他们几个人一天抓了十几麻袋鲫鱼,还有很多大鲤鱼,实在拿不回来,他们现让一个人回学校套上牛车,才把抓到的鱼拉回来。他们那天抓的鱼实在太多了,挨家松也送不完,还给学生食堂几麻袋鲫鱼。那天我们放学后,每人一大碗红烧鲫鱼,只收二分油盐钱。

到了“三八”河,唐政民的二哥开始四处看地形,选了一个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开始镩冰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镩圆形的冰窟窿,而是先镩个浅浅的冰坑。等我们把坑里的碎冰撮出去,他用扫帚把冰上的碎冰和上面的积雪打扫干净,然后趴在冰上仔细往下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我不解地问:“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哪里有鱼。”我觉得他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难道他长了透视眼了,可以透过这么厚的冰层看见鱼?他见我不太相信,也没有多做解释,仍旧继续镩冰。

我们一边这样镩冰,一边认真地寻找,终于他发现了新大陆般地叫起来:“有了,有了,你们看,下面有鱼了!”

我好奇地跳下冰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到底哪里有鱼。不过,冰下的世界确实是个晶莹剔透的世界,别开洞天,是另外一番天地。那里面颜色斑驳,黄、黑、白、蓝、绿,几乎什么颜色都有。他指着一大片黑色说,那是河底;又指着一线黄色说,那是水线。你看那片黑色上面是不是有一团白色的东西?

“哪儿呢,在哪儿呢?”我看了半天,还是什么也没有看见。

“上去吧,一会儿就看见了。”他说着,又抡起冰镩子,继续扩大这个长方形的冰坑,足有东北农村的土炕那么大。

这样又连着镩了几十下,终于在他扫干净的冰面下看到了一团黄乎乎的'影子。他这次不再使劲儿地抡冰镩了,而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镩着冰。那股认真劲儿,真像一位卓越的冰雕大师在精心地雕琢着他的一件得意作品,或者说像个巧手的女人在冰上刺绣。终于,一条比筷子还长的大鲫鱼在他的精心雕琢下,从冰里被他镩出来了。

可以说,鲫鱼是一种最惰性十足的鱼类,天冷水瘦以后,别的鱼都会到黑龙江去越冬了,只有鲫鱼不愿意离开老窝,一直待在河里不愿意离开。随着河水越来越少,冰层越冻越厚,它们一再朝水深的地方转移阵地。直到最后四周的河水都结成了冰,它们实在无路可逃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等待着厄运降临到这些不走运的鲫鱼头上,被活活地冻死在冰里面。唐正民的哥哥告诉我说:“这种捕鱼的方式叫刨干炕。”

刨干炕,一种多么形象而生动的说法呀。即使你没有看见过这种刨鱼方式,但只要听到这样的一个特有名称,也不难想象出该是怎样一种弄鱼方式了。而且,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们镩鱼的这些地方冰都一直冻到河底了,怪不得刨鱼不用抄罗子呢!

这些可怜的鲫鱼呀,刚封河时,它们只想找个比较温暖的地方来度过漫长的寒冬,水再澈,也意识不到危险的来临,仍旧一直坚持在那里,直到河水越澈越小,前进后退的路都被堵死了,它们再也无处可逃了,最后只能无奈地被活活冻死在冰的下面。可悲,可叹啊!这样冻死的鱼开始还在水面比较宽阔的水域里,随着冰越冬越厚,它们活动的水域越来越狭小,最后几乎都集聚到了一起,只要发现一条,就能找到一群。

我原来就知道,每年冬天勤得利的“三八河”都会冻死很多鱼。不仅有鲫鱼和其他的一些小鱼,有时还能冻死鲤鱼、鲶鱼和胖头鱼。到了第二年开春,等到江河即将开化的时候,村里的人常常会拎着筐到河面上去捡死鱼,回家喂鸡和鸭子。

可以说到了春天,那些死鱼并不难找。等到河面上的积雪融化以后,潮湿的冰面上会露一个个小冰洞,有些地方稀疏一些;有的地方特别密集,几乎一个挨着一个,一直通到河底。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每个小冰冻下面都有一条或者几条被冻死的鱼。这和阳光的照射有着直接的关系。

北大荒春天的阳光总是特别强烈,直接照射到冰封的河面上,而那些下面有死鱼的地方,吸收阳光特别多,融化得比别的地方也早,这样便留下了一个个小冰洞,去年那些冻死冰下的鱼会自动漂浮上来。可如果这些被冻死的鱼,在冬天一直保存在大自然的冷库里,只要被人们发现刨上来,自然都十分新鲜。那天,我们在一处就刨出来二三十斤鲫鱼。刨完第一个冰坑之后,我们又连着镩了四个冰坑,连冰带鱼整整装了一麻袋。

随着“刨干炕”结束后,一年的冬渔期也随着结束了,再想捕鱼,只能等到三月下旬了。到了那时,人们会带着铁丝钩子到冰河上去捞那些冻死在冰下的死鱼。

篇7:那炕,那爱

我永远记得奶奶家的那个老炕。因为这个老炕总是给予我无限的温暖,每当我坐上去,都会感受到那份爱。

有一天,爸爸妈妈领着我到二大爷家去。直到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和爸爸妈妈在鹅毛大雪中一步步挨回来。“哎!”我长舒一口气,“终于回来了!”走到大门口处,我忽然看见奶奶家里的`灯还亮着。管它呢!我心里只想着在炕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我走进屋,打了一个哈欠,刚想坐到炕上,却看见了奶奶正在我的地方睡觉,我很生气,大声说道:“奶奶!你怎么躺在我那里睡觉!”奶奶见我来了,急忙让开,说:“哦!孙女回来了,快快快!躺在这里,这儿还热乎呢!”听完这话,我才恍然大悟,特别惭愧,吞吞吐吐地说:“奶奶,您……您是在为我捂被子呀!我……我还以为您……,对不起呀! ”我躺在被子里,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眼眶里不知不觉地多了几颗泪珠……

直到以后,我都会想起那炕,那爱,那件事给予了我无私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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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8:家乡的热 炕

家乡的热 炕

刚学会几个词的时候,实在不理解“呱呱坠地”的含义,总纳闷为什么不是“呱呱坠炕”而是“坠地”呢?而且固执地以为谁家的母亲也太狠心了,让自己的孩子掉在地上,而不是让孩子安静地躺在温暖的热炕,得到亲情的呵护。为此,我不止一次的问老师,老师被问得不知如何回答,眼睛一翻:“回家问你妈去!”问就问,有什么了不起的。问了母亲,母亲却是一巴掌,还训叨:“一边耍去,问这干啥?”我一直以为在北方农村,可以没有家具,没有像样的铺盖,但不能没有土炕,因为,土炕是乡里人肉体和灵魂得到歇息和安睡的避风港。

在冬寒料峭的时月,土炕更是乡人们取暖的最佳保暖用具。热炕的热全在于火的加入,没有了火就不成其为热炕。土炕是把火和土那么直接,那么巧妙,又那么自然地结合起来的最佳方式。所以,火是热炕最不可缺少的部分。有了火的加入和参与,便有了土炕的热情和浪漫,有了乡间的温馨和质朴,也就有了农家祖祖辈辈平静而又热烈的'岁岁年年。

不管窗外北风呼啸,还是大雪纷飞,蜷缩在炕上,总有一种踏实的温情游遍全身,以至于许多年后的今天,我还在怀念着土炕。这种温情不是浮于表面,而是流淌在心底的一种朴素的情感。更不是那些始终居于钢筋水泥森林享受着席梦思生活的城市人所能感受得到的。在乡村,来了客人,不管是踩没踩泥水,脱不脱鞋袜,一抬腿就上炕,热热火火挤坐在大炕上,一边拉着家常,一边磕着瓜子、品着浓俨的砖茶,把一份温暖和热情送给了来客,把一份坦荡和自然带给了主人。

在寒冷漫长的冬季,女人总忘不了向炕洞里塞入柴草和干树枝,早早把炕烘得热热乎乎的。柴草为了生火,干树枝为了火势燃烧得缓慢持久,直到次日早上仍然会觉得炕上热腾腾的暖意。她们在炕上缝缝补补,丝丝缕缕,缝补的是乡间温暖而甜蜜的生活她们在炕上摇车纺线,绵绵不断,撕扯着乡间的日子她们在炕上铺絮被褥,层层叠叠,铺展着女人的温情。

的确,土炕,显示的是乡间的平易宽厚,显示的是乡风的大气质朴,显示的是乡情的无拘无束,土炕把农家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不然,农家人的心才怎么和土炕一样坦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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