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油炒饭散文(共8篇)由网友“Rednasa”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一碗油炒饭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篇1: 一碗油炒饭散文
一碗油炒饭散文
刚参加工作那几年,我们几位单身汉、单身女,每天提着一个口缸吃食堂,碰着老教师们,他们总爱跟我们开玩笑说“单身汉,油炒饭”,大概是说我们日子好过,但是也过得很简单,过得省事,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那时候,我们不是想吃油炒饭,也不想天天提着一个口缸去吃食堂的饭,我们是羡慕楚雄城里有家的同事,羡慕结婚了的同事,放学后,下班后,可以幸福地回家,一家人幸福地围着温暖的桌子,一起吃几样可口的小菜下饭。
其实,参加工作以后,我很少吃油炒饭,甚至根本不吃油炒饭了。童年的时候,是经常炒油炒饭吃,也爱吃油炒饭的,同样,我那时候常常渴望吃一碗油露露的油炒饭。现在,倒是很怀念那些炒油炒饭吃的时光,怀念逝去的美好童年。如果可以返回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我愿意吃油炒饭,也很想吃一碗油炒饭。现在,常常是吃着满桌子的、大盘大碗的山珍海味,竟然还是忘不掉吃一碗油炒饭都是一种奢侈、一种梦想的童年,竟然还是很怀念吃一碗油炒饭都是一种奢侈的童年。
儿时,经常恋在外婆家,外婆疼我,经常炒油炒饭给我吃。那时候严重缺油,猪油很少,香油(菜籽油)农家更是吃不起。每年生产队分的香油都很少。家里养猪,杀猪,还得交任务,完成交给供销合作社的任务,猪油也就极其少,腊肉也很少,可以拿来炼油的肥肉就更少。所以,很少有人家舍得让小孩炒油炒饭吃。外婆疼我,大孙子,舍得放一大勺猪油给我炒油炒饭吃。
那时候,我们是多么渴望吃一碗油汪汪、油露露的油炒饭啊,我们是多么喜欢吃油汪汪、油露露的油炒饭啊!
但是,只有外婆舍得给我够够的放油,舍得让我够够的放油。我母亲对我们已经算很好,但是她也舍不得让我们炒油炒饭吃,偶尔让我们奢侈一回,炒一次油炒饭吃,也很心疼,让我们用筷子头轻轻挑一小坨猪油。平时煮菜,母亲只舍得让我们用一支筷子头轻轻挑一小坨猪油。因为稍微挑多了一点点猪油煮菜,因为没有按母亲说的用一支筷子头挑猪油,我曾经多次遭到母亲怒骂甚至抽打。逢年过节,或者母亲心情很好的时候,母亲允许我们炒一次油炒饭吃。纵然如此,我们家的猪油还是不经吃,到了五黄六月,猪油就吃完了,熬不到隆冬杀年猪。我们家是几乎买不起猪油的。那时候,母亲就要埋怨责怪我们平时不节省,放猪油太多,太费猪油。
那时候,即便有一小块腊肉骨头,我们家也是反复放进菜里当猪油煮,连续煮三四天的菜,煮完早饭的菜,把腊肉骨头捞出来放着,下午又放进菜里煮,到后来基本煮不出几个油珠子了,才捞出来让三弟或者二弟啃上边残存的一星半点肉筋。这一丝丝肉筋早已经被煮得淡盐无味。
读到小学四五年级,家里条件好一点了,我们可以偶尔炒一次油炒饭吃了,每天早上,我们炒一碗油炒饭,端着碗,就匆匆赶往小学,一边走,一边吃油炒饭,吃完了油炒饭,有时候带到必经的小河边洗干净,带到学校放进书桌里,大多数时候,我们懒得把空碗带到小学去,就在藏在路边的草丛里,或者藏在路边的棠梨黄连等等荆棘丛中,藏在矮一点的松树下。放牛的老人们,雨季里采寻野生菌的人们,有时候就把我们藏着的碗找了出来,贪小便宜的,就把我们的碗拿走了。那时候的碗很金贵,我们可能就会因此招来母亲的打骂。有时候,家里没有了猪油,我们早晨起来,就只好泡一碗开水饭,或者只是把冷饭倒进锅里热一下,拌几下,铲出来,端着碗,就一边吃,一边赶往学校。这样的早点,不好吃,也不香。那时候,哪个小伙伴端着一碗香喷喷、油汪汪、油露露的油炒饭,是很骄傲、很令人羡慕的。
因此,小学几年,经久难忘的`,就是炒油炒饭、吃油炒饭。
曾经有一段时间,外婆在生产队里种菜、养猪和做饭的小组工作,那时候我还很小,还经常要外婆背着我。等到饭一蒸熟甚至是刚蒸上汽不一会儿,估计快熟了的时候,我就会从外婆背上挣扎下来,吵着让外婆给我拌油拌饭吃。外婆就会给我使眼色,或者悄悄小声告诉我不要吵等到其他外婆姨妈们不在的时候,外婆就会赶紧拿出一个小碗,舀一勺猪油放进去,然后揭开水汽蒸腾的大木甑子,舀出一勺饭压进去。过一会儿,用瓢羹一拌,就是一碗香露露、油露露的油拌饭。吃起来,也与油炒饭差不多,应该说,比油炒饭还鲜香。本来嘛,刚刚蒸上汽的新鲜米饭,还没打开甑子,闻着味道,就香得很。
对我们那时候的农家孩子来说,能吃上一碗油炒饭,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有一次去姑妈家,姑爹单独炒了一碗香喷喷的油炒饭给我吃。油炒饭幽香四溢,吃得我满口生香,容光焕发。事后,我跟姑妈说,姑爹炒的油炒饭比姑妈炒的好吃。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姑妈舍不得放油。本来姑妈对我一直很好。因为一碗油炒饭,我心里对姑妈有了些埋怨,我是姑妈的亲侄女,但是姑妈还不如姑爹对我好。其实,那时候我心里更期盼能再吃上一碗油露露的油炒饭。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时候家家都缺油,姑爹也没舍得再给我炒过一碗油露露的油炒饭。姑爹给我炒的那一碗油炒饭,我至今记忆犹新。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吃鸡吃肉根本不稀奇了,老家每年杀年猪炼的油,几乎家家都是一大罐放到来年又杀年猪,放成了腊油,放哈喇掉,直接倒掉,或者陆续拌进猪食狗饭里。我跟姑妈说起小时候吃姑爹炒的油炒饭的事,姑妈笑了,笑得老泪纵横。姑妈说,那个时候太穷了,她刚参加工作的第一个月,挤出微薄的工资买了一小罐猪油给奶奶补身体,当时奶奶一人抚养大一堆儿女,身体虚弱得很,可是奶奶舍不得吃,留到姑妈坐月子的时候,再把那罐油原封不动送回来,姑妈哭了。后来,在奶奶的影响下,我们一家很勤奋,日子越过越红火。
现在,每年腊月里,老家村里的兄弟们、堂兄堂弟们,每家都要杀两头大猪,腌制成一挂挂香喷喷的腊肉,却都只吃瘦肉,肥肉只拿来喂狗,猪油炼出来,也基本不拿来煮菜,几乎都是陆续拌进猪食里或者狗饭里。乡亲们早已不缺油水,不渴吃肉,也懂得保健了,也爱吃淡菜素菜了。还有谁会像我们童年一样,盼望吃一碗油露露、油汪汪的油炒饭呢?
篇2:一碗水散文
一碗水散文
立夏过后的清晨,依然清凉,如果单是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定然会瑟瑟不已。
送朋友上车,我进了小镇上一家快餐店。七八十平米的门店,被从中间隔开,前面摆放了七八套餐桌椅,供客人就餐,中间是餐台,各式各样的餐点摆放期间,有煎包、烤肠、茶蛋、中式三明治、鸡蛋饼等,还有各类的粥品,悠悠冒着热气,散发出香气,引诱着前来的食客。
我要了两个韭菜鸡蛋的煎包和一碗豆浆。韭菜的浓香和豆浆的豆香在唇齿间混合,停留,然后进入到胃里。一边歆享美食,一边浏览着手机头条。过着一个好不惬意的早晨!
这时一个老人慢步进来,带着沙沙的脚步声,那是布鞋底和地板摩擦发出的声响。脸上的皱纹一条条清晰可见,背弯的很是厉害,如果放上一碗水,慢走的话,是滴水不溢的;上衣布满土灰,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裤子是吊脚的,露着脚脖。我想这位大爷应该不是为了追求时尚吧!
他向店家要了十二份包子,每份三个,并询问有没有纸箱,用来打包带走,说是给工友带饭。然后自己要了两个包子,用小盘盛好放在我前面的桌子上。然后走向前台,好似在寻找什么,身子拧了一圈,眼睛扫了一圈,表情上充满了疑问,然后不得不问筷子在哪里。显然他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靠近他的食客,立刻热心地帮他从眼前的消毒机里面取出筷子给他,他感谢地点点头。然后又从桌台上拿了一只空碗,到饮水机上接了一碗热水。
我诧异他为什么不要一碗热腾腾地南瓜粥,或者是小米粥黑米粥,又或者是豆浆呢!一瞬间我又自己给了自己答案:是的!他舍不得,舍不得花一块钱!在他心里,吃的东西无法替代果腹之用,喝的东西却可以用免费的水来取代。水没有粥香,但在他那里水的确是最适合的饭食。一个一块钱他可以买一些日常的琐碎必须,十几个一块钱就能买更多的东西,实现比吃更重要的价值。我很想去给他去盛一碗粥,表达我内心的敬意,但是我没有。
这让我想起一代人。他们都是八十年代前出生的人。挨过饿,知道挨饿的滋味,那种挨饿不是一顿两顿的`挨饿,而是一天两天的挨饿,甚至更长;吃过糠,知道糠菜的味道,在那个年代高粱饼子都是奢侈品,地瓜干更是家常便饭,白面馒头在那时候只能是想想罢了!他们是从苦里活过来的,是从难中浸泡出来的。在他们身上艰苦朴素,简约节省是一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即使今天美食华衣的获得不在是什么太难的事情,但他们依然固守着自己内心的本分。一饭一粟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衡念物力维艰。只有真正吃过苦走过苦的人才能体会这字字真谛。如今蜜罐中走出的孩子们,能身行的大底真是少了。看到的是大方的浪费,慷慨的丢弃。雪白的馒头弃之如履,好好的苹果丢之如芥。无不令人痛惜。
那位老大爷吃完包子,然后咕咚……咕咚……几大口喝完那一碗水,很满足地擦着嘴唇,抱着纸箱里的包子出门,将纸箱搭放在车子的后座,渐行渐远,但他的身影确是愈来愈清晰,越来越伟岸!我敬佩他,在苦难中走过的人。
篇3:一碗白米饭散文
一碗白米饭散文
白米饭对于人们今天的日常生活来说,是一种极其普通的食物。一日三餐,顿顿都有,可是对于我的童年来说,它是极其珍稀的高档食品,是我母亲和父亲用他们劳动的汗水换来的……
我出生于祖国高呼“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时代,超英赶美据说是当时社会的时髦口号,以至于在六十年代初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我幼小的童年就是在这困难时期度过的,恐怕我的同龄人大多就有这样的经历吧。
我的家庭在旧社会本应该算是地主或者富农家庭,我们王姓的家族在当时当地是名门望族,只是由于我爷爷去世早,父亲只有七岁,奶奶守寡将父亲抚养成人,因而解放后我家因为破落“幸运”地没有划为地主,而定位上中农家庭。我母亲一出生便“抱养”在一个从小家教极其严格,较殷实的农村家庭。在刚解放时,嫁给了有上中农身份的我父亲。
我父母养育我们有七个子女,我有两个姐姐,四个哥哥,大哥大我二十二岁,我是父母晚年得的幺儿子,因此十分疼爱。可是身不逢时,那个年代的一般家庭生活都是极其艰难,父亲劳动一天也只能挣半斤米饭,母亲和两个姐姐都参加集体劳动,也只能每人每天挣三两左右的米。那时候几乎每个家庭都以吃野菜作主食,就是像我们生活在水库边的人们,春天摘荷梗捕鱼虾,夏天采野菜,秋天摘菱角,冬天挖藕,千方百计寻觅食物,也不一定填饱肚子。每次父母亲和姐姐们挣来的白米,首先供应的是我和哥哥,尤其是我(因为我大哥十六岁就开始在安碑大队当教书匠,学校中午还供应二两米饭)。
据姐姐们在母亲去世后的灵堂哭泣时诉苦道,好多次母亲把她自己和姐姐她们挣来的米饭,合在一起硬要单独分一碗白米饭留给我吃,剩下的一点她们则和着野菜全家吃。有时候,我碗里的白米饭吃完了,却嚷着还要吃,并且在吃姐姐们的菜饭时,还哼着叫着不好吃,母亲也耐心地哄着我,说下顿再吃吧!至于肉,过年的时候恐怕也很难吃到,鱼倒是自己家里可以到堰塘里捕获一点。记得有一次,姐姐吃了我一口白米饭还遭到了奶奶和母亲的责骂:“小婆娘,真好吃,弟弟的,你也敢吃?”母亲把我有饭吃,不被饿坏放在第一位。据说,我奶奶就是在那个年代为了我能吃饱,慢慢地活活地饿死的。
母亲是一个深受封建礼教思想影响的普通女人,勤俭持家,重男轻女在她头脑里根深蒂固,三从四德,传宗接代,养儿防老等等是她遵守《女儿经》的基本准则。以至于我姐姐从未读过书,我大哥只读到初小,我却读到初三。母亲却感到很欣慰。即使我成家立业之后,家庭条件逐渐超越两个姐姐的情况下,母亲依然满足的认为“不靠金墙靠土墙”的思想是完全正确的.。(金墙,是指女儿的家庭状态再好,也不靠女儿。土墙,是指儿子的家庭即使再差也靠儿子。)这恐怕就是农村的习俗吧!
母亲健在时,常宁可心满意足地接受我和哥哥的任何孝敬,却不那么情愿去女儿家休闲享受。好几年前母亲曾经中风生病卧床,我和媳妇照顾她两个多月,她感到很惬意,女儿们照顾她时,她却给钱酬谢。然而就在两年前,我母亲本来可以享尽天伦之乐的,却在我儿子要娶进媳妇前一个月之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母亲留给我的精神财富是巨大的,她那种朴实的勤劳持家,邻里和善的行为至今影响着我,她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多少在我的头脑里留下了烙印,以至于我侄女儿前两年还说我们王家继承了老奶奶的传统,四哥(她爸)没有让她和我儿子那样取得同样高的学历。她现在的事业是她自己奋斗得来的。不过,侄女儿现在也身为人母,也慢慢理解她奶奶那个时代的人了。但是我却牢记了父亲在世时经常对我说的话:“麻绳子栓草鞋,一代(带)管一代。”我也同样教育儿子,祖训不能忘。现在无论我们工作在何地,每年清明节和农历七月半中元节以及春节,我和儿子是一定会奠祭家祖的,今年的清明节,虽然不能全家回去,但已电告老家的侄儿代我烧纸钱,摆贡果在父母和先祖的坟前,慎终追远,以尽孝道,这恐怕就是我现在唯一的一点男女有别吧!
一碗普通的白米饭,蕴含了母亲终身秉承的理念和思想,倾注了她对我的无限地母爱。正于俄罗斯伟大的文豪高尔基所说:“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
常言道:“父死三年满,娘死两年半。”“守孝三年容易满,思亲唯望白云开。”母亲离开我们快两年半了,我就谨以此文做祭文悼念他们吧!唉!作为儿的我“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篇4:一碗飘香散文
一碗飘香散文
每次回去——最近好几年,难得才能回去一趟——都是喝到半夜想喝杂碎,说没有,只能啃几个羊蹄,决筋。第二天早上一般起不来,就算起来,宿醉不醒那一碗美味也吃不了几口,嘬几根粉,喝几口汤,咽着口水,实在吃不进去了,给个枕头让我再晕一会儿。
羊杂碎是榆林人的早餐。榆林人这个定义其实很宽泛,榆林12县都是榆林人,以前的榆林县现在的榆阳区也是榆林人,有榆林户口的是榆林人,现在榆林生活的也是榆林人。羊杂碎是那些从小在榆林长大一早起来拿着五毛钱一块钱去杂碎铺喝杂碎不限量续汤的人的早餐,喝到现在五块钱一碗,也是那些移居榆林早上起来也用不限量续汤的杂碎当早餐的人的`早餐。所以榆林人,在这儿,就是那些爱喝榆林杂碎的人。我见过不吃羊肉的榆林人(作为榆林人不吃羊肉真是暴殄天物的行为),正如我见过不吃辣的成都人,但我没见过不爱喝杂碎的榆林人。正如我没见过不爱喝鸭血粉丝汤的南京人。
我记得小时候我爸妈尝试在家做过羊杂碎,做不出杂碎铺的那个味道。后来一个婶婶家开了杂碎铺,在东沙,据说生意还挺好。杂碎佐料很有讲究,那些讲究我说不出来太多,印象里会有羊肝羊肚羊心肺,粉条是必不可少的也是主料,出锅时撒一把辣椒面,一把杂蛮蛮,一把芫荽,热腾腾盛在碗里,第一口大都是喝汤,味道之鲜美[色],或者夹一筷子炸蛮蛮放在嘴里,嚼一嚼,要酥不酥要脆有脆,不用汤,就着口水就咽下去了。所以杂碎的诱人之处,一是无限续汤,当然续太多老板估计会不乐意,二就是炸蛮蛮,一定要多,越多越好。
炸蛮蛮就是炸土豆条,切的级细的土豆条,或者说土豆丝。在这儿必须说“炸蛮蛮”,说成炸土豆丝,就没味儿了。
所以,这会儿要是能有一碗杂碎……
篇5: 一碗馄饨散文
一碗馄饨散文
这天,白月酒楼里来了两位客人,一男一女,四十岁上下,穿着不俗,男的还拎着一个旅行包,好像是一包衣服看样子是男人给女人送行的。
服务员笑吟吟地送上菜单。男的接过菜单直接递女的,说:你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女的连看也不看一眼,抬头对服务员说:给我们来碗馄饨就行了!
服务员一怔不会吧,哪有到白云酒楼吃馄饨的?再说,酒楼里也没有馄饨卖啊。她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不安的望着那个女顾客。女人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旁边的男人这时候发话了:吃什么馄饨,又不是没钱?
女人摇摇头说:我就是要吃馄饨!男人愣了愣,看到服务员惊讶的目光,很难为情地说:好吧。请给我们来两碗馄饨。
不!女人赶紧补充道,就只要一碗!男人又一怔,一碗怎么吃?女人看男人皱起了眉头,就说:你不是答应的,今天一路上都听我的吗?
男人不吭声了,抱着手靠在椅子上。旁边的服务员露着了一丝鄙夷的笑意,心想:这女人抠门抠到家了。上酒楼光吃馄饨不说,两个人还只要一碗。她冲女人撇了撇嘴: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馄饨卖,两位想吃还是到外面大排挡去吧!
女人一听,感到很意外,想了想才说:怎么会没有馄饨卖呢?你是嫌生意小不愿做吧?以前这里的馄饨很出名的。
这会儿,酒楼老板恰好经过,他听到女人的话,便冲服务员招招手,服务员走过去埋怨道:老板,你看这两个人,上这只点馄饨吃,这不是存心捣吗?
店老板微微一笑,冲她摆摆手。他也觉得很奇怪:看这对夫妻的打扮,应该不是吃不起饭的人,估计另有什么想法。不管怎样,生意上门,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他小声吩咐服务员:你到外面买一碗馄饨回来,多少钱买的,等会结帐时多收一些钱!不就完了,说完他拉张椅子坐下,开始观察起这对奇怪的夫妻。
过了一会,服务员捧回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往女人面前一放说:请两位慢用。
看到馄饨,女人的眼睛都亮了,她把脸凑到碗面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汤匙轻轻搅拌着碗里的馄饨,好象舍不得吃,半天也不见送到嘴里。
男人瞪大眼睛看者女人,又扭头看看四周,感觉大家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盯着他们,顿感无地自容,恨恨地说道:真搞不懂你在搞什么,千里迢迢跑来,就为了吃这碗馄饨?
女人抬头说道:我喜欢!
男人一把拿起桌上的`菜单:你爱吃就吃吧,我饿了一天了,要补补。他便招手叫服务员过来,一气点了七八个名贵的菜。
女人不急不慢,等男人点完了菜。这才淡淡地对服务员说:你最好先问问他有没有钱,当心他吃霸王餐,他要有钱你就给他点。
没等服务员反应过来,男人就气红了脸:放屁!老子会吃霸王餐?老子会没钱?他边说边往怀里摸去,突然;咦的一声:我的钱包呢?他索性站了起来,在身上又是拍又是捏,这一来竟然发现手机也失踪了。男人站着怔了半晌,最后将眼光投向对面的女人。
女人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别瞎忙活了,钱包和手机我昨晚都扔到河里了。
男人一听,火了:你疯了!女人好象没听见一样,继续缓慢的搅拌着碗里的馄饨。男人突然想起什么,拉开随身的旅行包,伸手在里面猛掏起来。
女人冷冷说了句:别找了,你的手表,还有我的戒指,咱们这次带出来所有值钱的东西,我都扔河里了。我身上还有五块钱,只够买这碗馄饨了!
男人的脸刷地白了,一屁股坐下来,愤怒的瞪着女人:你真是疯了,你真是疯了!咱们身上没有钱,那么远的路怎么回去啊?
女人却一脸平静,不温不火地说:你急什么?再怎么着,我们还有两条腿,走着走着就到家了。
男人沉闷的哼了一声。女人继续说道:二十年前,咱们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不也照样回到家了吗?走了三个多小时,那时侯的天。比现在还冷呢!
男人听了这句,不由的瞪直了眼:你说,你说什么?女人问:你真的不记得了?男人茫然的摇摇头。
女人叹了口气:看来,这些年身上有了几个钱,迩就真的把什么都忘了。二十年前,咱们第一次出远门做生意,没想到被人骗了个精光,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经过这里的时候,你要了一碗馄饨给我吃,我知道,那时候你身上就剩下五毛钱了,走回去路上你还背过我;都忘了?
男人听到这里,身子一震,打量了四周:这,这里……女人说:对,就是这里,以前是汽车站隔壁,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那时它还是一间又小又破的馄饨店。
男人默默地低下头,女人转头对在一旁发愣的服务员道:姑娘,请给我再拿只空碗来。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一只空碗,女人捧起面前的馄饨,拨了一大半到空碗里,轻轻推到男人面前:吃吧,吃完了我们一块走回家!
男人盯着面前的半碗馄饨,很久才说了句:我不饿。女人眼里闪动着泪光,喃喃自语:二十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说完,她盯着碗没有动汤匙,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男人说:你怎么还不吃?女人又哽咽了:二十年前,你也是这么问我的。我记得我当时回答你。要吃就一块吃,要不吃就都不吃,现在,还是这句话!
男人默默无语,伸手拿起了汤匙。不知什么原因,拿着汤匙的手抖得厉害,舀了几次,馄饨都掉下来。最后,他终于将一个馄饨送到了嘴里,使劲一吞,整个都吞到了肚子里。当他舀第二个馄饨的时候,眼泪突然;叭嗒、叭嗒;往下掉。
女人见他吃了,脸上露出了笑容,也拿起汤匙开始吃。馄饨一进嘴,眼泪同时滴进了碗里。这对夫妻就这和着眼泪把一碗馄饨分吃完了。
放下汤匙,男人抬头轻声问女人:饱了么?
女人摇了摇头。男人很着急,突然他好象想起了什么,弯腰脱下一只皮鞋,拉出鞋垫,手往里面摸,没想到居然摸出了十块钱。他怔了怔,不敢相信地瞪着手里的钱。
女人微笑的说道:二十年前,你骗我说只有五毛钱了,只能买一碗馄饨,其实呢,你还有五毛钱,就藏在鞋底里。我知道,你是想藏着那五毛钱,等我饿了的时候再拿出来。后来你被逼吃了一半馄饨,知道我一定不饱,就把钱拿出来再买了一碗!顿了顿,她又说道,还好你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这五块钱,我没白藏!
男人把钱递给服务员:给我们再来一碗馄饨。服务员没有接钱,快步跑开了,不一会,捧回来满满一大碗馄饨。
男人往女人碗里倒了一大半:吃吧,趁热!
女人没有动,说:吃完了,咱们就得走回家了,你可别怪我,我只是想在分手前再和你一起走一回,在你背一次!
男人一声不吭,低头大口大口吞咽着,连汤带水,吃得干干净净。他放下碗催促女人道:快吃吧,吃好了我们走回家!
女人说: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回去就签字,钱我一分不要,你和哪个女人好,娶个十个八个,我也不会管你了,两个孩子我一定帮你带好,还让他们孝顺你,不说你的不是……
男人猛地大声喊了起来:回去我就把那张离婚协议书烧了,还不行吗?说完,他居然号啕大哭,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脑袋抽筋了,还不行吗?
女人面带笑容,平静地吃完了半碗馄饨,然后对服务员:姑娘,结帐吧。
一直在旁观看的老板猛然惊醒,快步走了过来,挡住了女人的手,却从身上摸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既然你们回去就把离婚协议书烧了,为什么还要走路回家呢?人生不管到哪里,记住自己已经有家就好,孩子等着你们打车回去吧。
男人和女人迟疑地看着店老板,店老板微笑道:咱们都是老熟人了,你们二十年前吃的馄饨,就是我卖的,那馄饨就是我老婆亲手做的!后来你们来吃了好多次,说罢,他把钱硬塞到男人手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人回到办公室,从抽屉取出那张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怔怔地看了半晌,喃喃自语地说:看来,我的脑袋也抽筋了,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人生到分手时侯,想想以前,那个陪你甘苦与共的人,一路走来。其实你们的故事并不短。时间慢慢过去,那些感动却一点一点封存。其实最疼你的人不是那个甜言蜜语哄你开心的人。也许就是在鞋底藏很脏的5元钱。在最后的时候把最后一点东西省着给你吃,却说不饿的人……
篇6:油茶花散文
油茶花散文
一场雪刚刚过去,黑锅一般的天空突然瓦亮起来,披上银装的山峦,从原来的墨绿一下换成了洁白。一朵朵花蕾,一片片花瓣,都黏附着晶莹的雪花。
油茶花因为喜欢雪,所以才显得如此纯净高贵,清爽清白。油茶花不单单好看,还是季节变换中的时间表。每当油茶花含苞之时,便已开始进入冬季,当小豆豆似的茶桃挂满枝头之际,就说明已经进入乍暖还寒的早春。
我的小姨就生活在油茶花盛开的地方。小姨的家被高山大岭包围着,她所在的山村有着连绵不断,遍山遍岭的油茶树,据姨父说,这些人工栽种的油茶树大部分树龄都是几十年,好几块茶山甚至是上百年。每到中秋茶籽收摘以后的霜降,油茶花便一朵朵绽开了,而且花期特长,如琼葩点缀枝头,像絮雪铺满山坡,远观近看都像一撮撮洁白的绸缎。就如老乡山歌里唱到的那样:“我家门口茶开花,大朵小朵雪样白,如锦如绸香烂漫,玉树琼葩雪中开。”
孩提时经常跟随母亲到小姨家做客,最喜欢的就是跟几个表哥表妹在门前屋后那一片片一块块梯田和油茶山追逐打闹,尤其是当油茶花盛开的时候,这田垄这茶山就变成了我们天真孩童的天堂。到了星期天,母亲就会让我去小姨家跟着表弟表妹们上山去放牛,砍柴,打猪草。只要是到了山上,总是与油茶树纠缠在一起,如果是夏天还躺在树下呼呼地睡大觉呢。其实,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油茶花盛开的深秋。那个时段,油茶花将天边浸染得洁白如雪,随风飘来的是那淡淡的花香,太阳醉了,小鸟醉了,我们也醉了,就连蜜蜂也嗡嗡地抖动着翅膀盘旋于茶树林,轻落于花蕊上,沉醉在清新的芳菲里。我和小伙伴们更没闲着,时而在树林里奔跑,时而在花丛中穿梭,花满枝头的油茶林,成了我们天然的儿童乐园。尽管我们未能像如今孩童那样吃上牛奶、饮料、糖果和饼干,但在茶花里吮吸花蜜也是最惬意不过的享受。我们从山坡上折些蕨竿,做成吸管,插入花蕊一吸,又甜又涩的花蜜便被吸入口中,甘甜润肺,清清于心。有时候我们在花蜜的滋润和甜蜜里,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待到山下的屋顶上升腾着炊烟,大人们喊破了喉咙,才恋恋不舍与老牛一起回家。
仲春未至,油茶树刚发了新叶,被二月的春风一吹,树上便可摘到大朵的茶耳和大颗的茶泡,吃起来也甜中带涩,苦涩过后又有回甜。正如一首歌里唱到的“樱桃好吃树难载,不下苦功化不开。”这一片片绿油油的油茶树并非自然生长,它需要勤劳的双手,辛苦的汗水栽培管理而来。根据茶树的习性,栽种树苗的山坡不能太陡,土层的厚度不得少于四十公分,而且需要清山烧灼,然后等距离的挖成条带,在条带里再挖掘长宽相等的坑穴,春分前后务必施放足额的基肥,待到第一场春雨过后,再从苗圃挖取幼苗而小心翼翼的栽下。栽种之后的三年时间里,除了正常的施肥除草,还需要修枝剪丫,防病杀虫等许多的工序。当油茶挂果之后的管理更加不能含糊,每年除草、保墒、施肥的工作量最大。当然,今非昔比,如今很多油茶山都用上了机械化,或者是电气化,相比于我孩童时代的人工方法,生产效率有了很大的提高,山农的劳动强度也大大地降低了。
如今的山里人虽然步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可是他们没有因此绕道祖先走过的路,或者在半路上停了下来,也没有放弃数百年来祖宗留下的油茶栽种技术,而是在继承传统的同时不断改良栽培方法,让这种一头食泥一头食露的宝贝也能在新时代兴旺起来。我的大表弟就是这么一个对油茶痴痴以恒的老茶农,他带领农大毕业的二儿子在自留山上甩开膀子大干起来。经过最近几年的开发,不但大投入大产出的发展了油料生产,坐实了家庭经济来源,还因此消化了剩余劳力,绿化了成片成片的荒山。前年春上,他的二儿子小萌还利用油茶山这样的自然资源开发了茶山旅游项目,在当地政府的鼎力支持下,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尤其是春秋两季,到仙姑岭看茶赏花,做山茶油买卖的省内外客商和游客纷至沓来,不但消化了茶油,还带动了饮食服务业,以及其他山区特产的种植和买卖,让整个村子都富了起来。如今的石头湾村实打实的旧貌换了新颜。年收入数十万上百万的家庭比比皆是,家家户户都有了自己的小洋楼,青年人都有了自己的小汽车,在铺上了水泥路面的山道上来回驰骋,真正实现了几代人梦寐以求的山村现代化。
有些读者可能对油茶树不大了解。油茶树在我们这里叫茶子树,其籽粒可榨茶油供食用。茶油色清味香,营养丰富,耐储藏,自古以来就是优质食用油。榨过油的茶饼既是环保农药,又是农田里必不可少上等肥料。于是,很多城里来的游客对油茶花产生了兴趣,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就连当地的青年人也情有独钟地携家带眷的到山里来度假。走了一拨又一拨,来了一茬又一茬,细心的游客,每到一处总是细心的观察,与花朵和花蕊拍照留影,以此衬托自身的洁白无瑕。但更多的游客是被洁白的花瓣,金黄色的花心而吸引,尤其是早晨,茶树林里清白秀丽,山茶花儿被露水清洗后,在旭阳的照耀下会显得更加亮丽洁白。金秋十月,茶籽熟了,一颗颗油光瓦亮的茶籽躲藏在绿叶之间,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千树万树有如一波波紫色洪流从山上倾泻下来。这样的大自然景色在世界上独一无二,完全可以同那些名川大山一比高下。
我小的时候还是大集体,也曾参加了学校里组织的支农活动——摘茶籽。也随小姨和小姨夫挑着箩筐,哼着歌谣,融入了雾霭缠绕的油茶林,穿梭在颤颤巍巍的树枝之间,一树一树地采摘果实。摘下来的茶果,呈淡紫色,圆润而光鲜,拽在手上,抑或滚在地上,就跟小人书里新编出来的.童话那样韵味无穷,妙趣横生。我还记得,当时离石头湾有一里多地的磨刀石坑,设了一个专门的榨油坊,将收摘回来的茶梓晒好剥落,再把籽粒送到榨油坊,榨出的茶油透亮喷香,就跟液态黄金一样的漂亮。
我出去读书和工作以后,便难得有机会去小姨家。当家乡实行承包责任制而分田到户以后,原来生产队里的油茶林也分了。听大表弟说他家当年只分到了半块山,那时几个表妹都陆续出嫁了,小姨家里的劳力就只剩下小姨和小姨夫,夫妻俩不但要抚养一双老人,还需要供养一个尚未成年的小表妹,每到收摘茶籽的时候,因为缺少人手,好多的茶籽都被别人偷摘了,好在当时茶油不值钱,小姨和小姨父也想得开,无奈地说,“偷了就偷了吧。”。大约到了九十年代末,家乡政府在大力发展果业生产的同时也将茶油林作为主要农业产业来抓。政府规定:“凡开发一亩油茶林的农户给予500元的苗木补贴,每年由政府再补偿每亩100元的抚育金”等等。仿佛一夜之间,石头湾就开始了连片的开发油茶林。直到现在石头湾60来户人家拥有的新茶林就达到7000多亩,不但富裕了山民,同时也富裕了整个山区小镇的人民。如今的石头湾村不但是闻名遐迩的油茶生产基地,更是人们踏山旅游,赏花观景的首选地。
斗转星移,新世纪带来了油茶产业的大发展大繁盛。也给了像我小姨那样的苦了大半辈子的农民带来了与城里人一样的现代化生活。这自然需要感谢党正确的惠民政策,感谢当地政府给农民带来的实惠!人们似乎不会忘记,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人们缘于对“地沟油”的恐惧,对那些所谓“混合油”的怀疑,我故乡的茶油就开始走俏,特别是近几年来,茶油价格持续攀高,每市斤可以卖到五十元到七十元不等。如今家乡种植油茶,生产茶油,从单一化向集约化发展,好多乡镇都分别创立了以茶油生产销售为主导的股份有限公司,这些公司都是由科班毕业的青年人注册成立。如我的大表弟所在的“金茶油股份有限公司”就可以集科研、种植、生产,批发油茶苗木,销售茶油于一体,有力地促进了油茶产业的发展。这些年来,县里把绿色、生态的“放心粮油”作为追求的目标,逐年重视油茶的种植与生产,通过向省乃至国家争取立项筹集资金等渠道,大力开发油茶基地,同时出台一系列配套的政策措施,鼓励发展油茶生产,实行规模种植或“低改”,形成了观溪,茅岭,板桥,石圳等山区乡镇的油茶生产基地,甚至还诞生了不少新生的油茶村,油茶专业户以及榨油厂等。因此,我表弟所在的镇村还先后获得了“中国油茶之乡”和“全国油茶产业发展示范基地”等荣誉称号。如果你乘车经过石头湾村,就会发现路边山坡上,豁然矗立着“山茶种植示范基地”、“茶油生产示范基地”的牌子,令人耳目一新,久久留恋。
离开家乡十几年了,每到仲春和深秋就会萌动打道回府,带着家人回故乡赏花观光的想法。一家老小其乐融融的开着车,亦或是徒步,骑单车,无拘无束地走遍如石头湾,称钩潭这样古老又年轻的大山,让孩子们走近油茶山里尽情地观赏尽情地游玩。前两年,每当我回到家乡,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一片片茶林,和坐落在山下那一排排的崭新的,具有客家风情的小楼房。谁能想到这个地方曾经穷的叮当响。
家乡的油茶花是开得最早、也是开得最美的。看上去就好像村前、屋后、山坡、原野不知何时悄悄地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却原来是山里山外那盛开的油茶花。徜徉于油茶花开的山路上,有一种感觉就是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是啊,我爱我的家乡,我更爱家乡油茶花盛开的地方。
我渴望能够再来一场春雪,将故乡的茶林装扮的更加美丽,让家乡的山峦更加的娇美与富饶,让漫山遍野银装素裹的油茶树,洁白如雪的油茶花吸引着更多的客商和游客。
这时,我突发奇想:那么多有花的地方,都举办了什么桃花节、梨花节、油菜花节,兴许有一天,在我小姨所在的家乡也会看到油茶花节,慕名前来的游客络绎不绝,该是多么的美好和幸福啊!
篇7:油豆角散文
油豆角散文
北大荒的冬季时间长,从头年十一月到来年四月,大约多半年时间。秋天庄稼收完了,人们闲下来,慢慢等待第一场雪。雪花飘落的时候,大地就冻住了,原野白茫茫一片,空气越来越干燥,天也越来越冷。城里的街道上除了车流,行人越来越少,偶尔的熙熙攘攘,那是学校放学的孩子。他们天不亮往学校走,天黑透了踩着路灯下的雪光回家。
一到冬天,种地的人开始猫冬,这已经是习惯。春种秋收,年复一年,收完了庄稼,这一年也就结束了,女人开始聚堆儿打麻将,男人除了打麻将还要喝酒。
喝酒要对付几个下酒菜,北大荒人喝酒讲究,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豪爽。要整只的鸡或鹅剁了配上各种佐料炖。炖菜一定不能清一色,要有很多附属配伍。比如,小鸡炖蘑菇,必须加榛蘑,那样味道才会纯正。
炖鹅基本放萝卜,萝卜要红的,圆圆的一个,洗净了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儿。先把鹅肉爆炒出油,再把切好的萝卜加进去,油盐酱醋酒、花椒大料一大堆,两舀子水进去,大火到慢火慢慢炖,水烤差不多了,满屋子飘香,油汪汪热腾腾的一大锅,看着就会流口水。
红萝卜炖鹅,青萝卜拌凉菜。切成丝拌上糖醋,酸甜怡人,清脆爽口,一口菜一口酒,无与伦比的享受。
在早先,连队还没有搬迁进城那会儿,家家屋后房前都有一个小菜园,闲暇之余,种些茄子、辣椒、西红柿。最多的还是一架一架的豆角,有长的豇豆,宽的油豆,还分早豆角,晚豆角。早豆角圆滚滚的,像小孩子的脸,胎毛未退,娇嫩可爱。晚豆角要架架,从山里砍来一根根笔直的树条子,捆成捆扛回家,一窝豆角一根棍儿,一行豆角搭成一排架子。豆角出土就爬豌,一根须子长出来,沿着豆角架缠着圈往上爬。七月末,菜园子里的西红柿红了,黄瓜也绿成一个个棒槌,豆角也就下来了。
油豆角有很多吃法,切丝、爆炒,剁碎包包子。最常见的还是土豆炖豆角。早土豆是粉红色的,薄薄的一层嫩皮。菜园子里,手提土豆秧子,用力往上薅,土里埋着的土豆叽里咕噜被拔出来。清水洗了,用手轻轻一撮,或者用勺子把轻轻刮,土豆皮就掉了,薄如蝉翼。剩下一个个白白的、滑溜溜的早土豆,用刀掰成小块,和豆角一起炖。
油豆角肥厚,不到老秋不打籽。掐头去尾掰成两段,断口的地方透明如玉髓往外渗水。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猪肉还是稀罕物,不到过年不杀猪。紧巴巴的日子即使在过年也只会买肥一点肉,除了解馋还可以烤油。乳白色一坛猪油放在不起眼的屋角,每次炒菜放一点,菜便有了肉的味道。
土豆炖豆角爆锅要用猪油,满满一大锅豆角土豆,不停地翻炒,那香味现在想起来还令人垂涎。爆出翠绿色的油豆角加盐添水,水不能多,透过豆角能看见刚刚好,周边一圈贴上锅贴,盖上锅盖大火烧。
大铁锅炖出来菜香,锅贴沾了豆角的味道和猪油星,醉人且有嚼头,如果侥幸能有几块猪骨头,那便是神仙过的日子。
锅贴分两种,一种白面的,一种玉米面的,一种煞白,一种金黄。锅贴会有一层诱人食欲的咖巴,沾了荤腥味道,叫人欲罢不能。
油豆角出锅,农家院特有的清香四溢,每到夏季这个时候,家家都是这个味道,孩子们一个个吃得肚子溜圆,瞪着眼珠子瞅着饭桌上盛菜的盆子还想再吃几口。
土豆炖豆角本该是北大荒的名菜,至少应该与猪肉炖粉条齐名。一夏一冬两个时令,就是因为太平常了,往往被忽视。小鸡炖蘑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吃上一回,猪肉炖粉条也只有等到过年。倒是这土豆炖豆角,一个夏季全靠着它,两三个月里,既当菜又当饭。习以为常的从来被认为是应该,甚至鸡蛋里挑骨头,偶尔的一回却被当了宝贝四处宣扬,名气原来是物以稀的。
上初中的时候,大概十三四岁吧,放了暑假无事可做,除了摸鱼捉雀就是帮父母做饭。曾经把发面、蒸馒头、炖豆角一条龙下来做为荣耀。只是每次都不凑巧,不是发了面被大人回来揉过,就是刚要下锅又赶上父母下班。当有一回真的一条龙做下来,喜形于色自不必说,吃起来是另一种味道,趾高气昂地骄傲,眼睛里满是等待夸奖的期盼。那是一种成就感,一次证明,我可以做到。
土豆炖豆角大概是我最早学会做的菜肴,金黄的土豆,结咖的油豆角,油汪汪地诱人流口水,色泽与味道不停挑逗味蕾和嗅觉,满口生津的咽几口唾液,不由你不怀念夕阳下的连队,炊烟袅袅的家园。
菜园子里的`豆角秧会爬得很高,甚至高过了豆角架。爬过了头无处可攀附,只好低下头垂在那里。即使这样,踮起脚尖也会够不着,常常搬个凳子放在垄沟里当梯子。
摘豆角,摘柿子黄瓜是每个孩子的最爱。晚饭以后,孩子们会在菜园子里揪一个柿子或一根黄瓜,在衣襟上擦吧几下就往嘴里送。很久以前的菜园子里的瓜果,可以不洗就直接吃的。黄瓜清脆,柿子酸甜。
油豆角和这些瓜果一个季节下来,一个做熟了吃,剩下那些可以生吃,也可以凉拌。黄瓜拍碎了放盐和蒜,西红柿切成块加蜂蜜或白糖。一种果蔬一种味道,或甜或咸,农家的日子就是这么过的。
父亲做饭好吃,土豆炖豆角做的纯粹,他添加的水和火候从来不多不少正正好。揭开锅盖,一圈的锅贴沾满了豆角的香气,每一个锅贴上都溅满了油星,咬一口,有点烫嘴,丝丝哈哈在两只手之间来回倒腾;再咬一口,依旧烫嘴,不停地吹气,急不可耐的样子。母亲会说,几辈子没吃饭了,就不能慢着点,父亲嘿嘿笑,我们也笑。
二00九年,连队开始整体拆迁,人们都被搬进场部小镇居住。地图上的村庄在地球上再也听不见鸡鸣狗吠,小菜园消失了,豆角、柿子、辣椒在超市里。
茄子要打皮,柿子要多洗几遍,买菜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挑捡。过去,菜园子里的菜长得不很周正,常常歪瓜裂枣,现在超市里的菜蔬个个鲜亮。这就是乡下和城里的区别吧,小家碧玉和大家闺秀呢。
超市里的油豆角冬天也会有,北大荒再也不会因为冬季而缺少蔬菜瓜果。满天飞雪的时候,海南正春意盎然,冰雪消融的时候,寿光的蔬菜大棚里已经瓜果飘香。
蔬菜再也不是应季的表象,油豆角也不再是北大荒的产物,寒风凛冽的冬天,外面白茫茫一片,超市里五颜六色的瓜果菜蔬琳琅满目。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味道却大相庭径,这便是“淮南为橘,淮北为枳”了吧?
父亲说,超市里的菜味道不对嘞,于是,回连队一锹一锹地开荒,两三分地的样子。种了豆角、茄子、土豆、大葱,他说,不是心疼那几个买菜的钱,实在是吃着不对味儿。
父亲老了,经常一个人开着一辆三轮车回九公里以外的二连去种菜,我以为他怀旧,对超市里的菜蔬没有安全感。直到有一天我陪他去摘菜,赫然发现他的菜地就在一片小树林旁边,那里距离母亲的墓地仅几步远。
篇8: 聊聊“油”散文
聊聊“油”散文
计冠光老先生的聊聊“酒”系列已经发到十多篇了,内容贯古通今、包罗万象,历史、文化、民俗、人情世故娓娓道来,读之增广见闻,大开眼界。联想到自己当年大学刚刚毕业,分配在工厂上班的那两年,沥沥(注:液体不断滴落貌)酒事依然清晰。
厂是一个分厂,人不多,事也不忙。得空,厂长便带着我这个助理,拉着车间主任,技术员和车工师傅一起到厂门外的小馆子喝酒。喝酒两大难题,一是最后谁买单,要么都抢着,要么都躲着;二是后半场的倒酒,要么抢着倒给自己,要么推着倒给别人。每每劝酒倒酒遇到阻挡,酒撒了出来,便要说上一句“酒比油贵哦”。拿油来做价值衡量的标准,可见那时候的油在老百姓心中的份量。
我老家在农村,记得小时候年年都要种油菜,收完油菜再种水稻。收到的油菜籽全部是要上交到乡里粮站的,然后等着哪天通知去领菜油。菜油是按每家每户的人头分配的,全家一年的口粮油。通知到生产队,到了那一天,大家伙儿拎的拎,挑的挑,带上坛坛罐罐陆续出发,去粮站领油。
农民领油跟城镇户口在售卖粮油的窗口买油不同,因为人多量大,就直接在粮站后面的粮库晒谷场上排队领。领油的人先报上名号,把瓶瓶罐罐放到台秤上。发油的人在一个本子上查数量,称一下皮重,再加上油量,算盘一打,算出毛重,伸手拨弄秤砣和游砣,把毛重定好位,便指挥另一个工作人员依次往容器里注油,直到秤杆微微翘起。
家里人口少的,拿着两个大玻璃瓶来装就够了,每个大约是一升的样子,称完了直接塞上木塞子就可以抱走了。人口多的就不同了,时髦一些的人家,用的是白色塑料桶,5升的,10升的,灌好以后拧上盖拎着就走了。那时候白色的塑料壶还不多见,花钱买还挺舍不得的,于是有不少乡下年纪大的人,就用家里的瓦罐、坛子来装油。这些家伙事儿经年累月地用,上面油腻腻的。老人们也用惯了,它既不象塑料的那样时间长了会有溶解的情况,也比玻璃瓶装得多得多,还不用担心老鼠会咬破。
江南的瓦罐、坛子不象四川的泡菜坛,它是没有配套的陶土盖子的。也不象江南装黄酒的'坛子底小肚大。而是桶形的,上下基本一样粗细,口子下沿有道个“脖子”,放在地上,比酒坛子要稳当许多。装一般东西时,或者用草编的盖子盖上,或者用木制的盖子盖上。而装油时就不能用这两种盖子,要不然老鼠很容易就突破障碍把油偷个精光了。先得用油纸或者塑料薄膜盖上一层,然后用绳子在“脖子”上扎紧起到密封作用。这样挑回家的路上不会晃出洒漏。到家便以后放到床下或者屋角,再压上砖头、石板或者铁板什么的,彻底杜绝老鼠的念想。
如此劳心费力,都是因为那年头粮、油什么的都是定量供应,家家户户吃油都要算计着,以免熬不到明年发油的时候就断了油腥,所以每一滴油都很珍惜。我曾亲眼看到一个老汉挑着两个坛子来领走了全家的油,刚走出粮库大门还未上街,担子一头的绳子突然断了,两个坛子一前一后落到地上,碎了,油洒了一地。老汉望着已经渗入泥地的一大滩油渍,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这一幕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时至今日,偶尔下厨做菜,拿起油壶,还会想起当年的情形。虽然父母早已都从农民变成了城镇退休职工,家里再没有一分土地可种,再不用受那头顶烈日、汗滴禾土的耕作之累了;虽然现在超市里食用油的品种看得我眼花缭乱,只要花钱,要买多少油就买多少油,只要不怕腻,菜里想放多少油就放多少油,可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省着点倒,够起个油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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