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尽自藏书散文

时间:2023-06-20 08:03:45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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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尽自藏书散文

篇1:读尽自藏书散文

读尽自藏书散文

喜欢看书的人,到哪都能找到书看。书是一件沉重的物什,不便携带,对经常调动换防的军人来说,尤是。当兵三年,一堆书留给了老连队;军校毕业,一抽屉的书,怕是进母校阅览室了吧;退役离队,一柜子的书更是带不走。

现在是全民玩手机打麻将的时代,生活中少见读书之人。走路的,坐车的,逛街的,都在低头看手机;你要想找个下象棋的人,就算回到被称为“象棋之乡”的故乡,也已经不那么容易了――都去打麻将了。一时间仿佛回到了“奴隶社会”,因为我们都成了生活的奴隶――房奴、车奴、麻奴、机奴,而并非生活的主人!城区的书店也不见了,要看书买书只有到中百仓储、沃尔玛或者邮政书市里。不过,偌大一个城市,倒还是有一家图书馆可以去看书的。

我的两居室的房子,除了衣柜,各有一书柜(桌),附庸风雅地摆上一些书,偶尔也看看。回原籍这些年,守着孩子从小学到初中,而今上高中住校读书了,人走室空,闲来无事时就收拾旧书。我干脆把教科书统统清理掉,摆上诸子百书,把《老庄》之类的书籍上架,随时作充饥之物。免得那些书静静地躺在箱底,于尘埃落定中,收藏着岁月的清凉。

常言道“书非借不能读也”。自己购买收藏起来的,不只是一堆书的实物,其实夹带着将心爱之物纳入囊中的那种自满自得的心情。放眼看看满架爱书,一种真实拥有的感觉油然而生,即便舍无高朋、囊中羞涩,也有一种富有者的满足感。闲庭信笔,贪心地收集些许华丽词句,励志人性的片断,数本摘抄笔记,竟能连缀起一幅锦绣生活的.画卷。自购自藏之书,竟不能读。类似的情况总是屡见不鲜――下载的歌曲一般不会去听,精致的衣服常常舍不得穿……我们的热爱太过炽烈,所以它们都偏离了最初的意义,而成为我们无限眷恋,自鸣得意的某一种形式。原来发现,我们对这些心爱之物的要求并非物尽其用,只是要在它边边角角的背景信息里,在它华丽弦目的优雅形式里,寻找着一种精神寄托!

自古叔向可贺贫,如今愚某不庆富,我也仅仅是生有保障而已。有书不读,这般暴殄天物只能偶尔为之,从今日始要开启尘封之古今诗书,还其本来面目,与它灯下相对,才算得上人书有缘。

篇2:经典散文藏书

经典散文藏书

礼拜天,很早就起床,整理书房。快过年了,每间房子的卫生都得清理,名曰大扫除。

我的书房很乱。随着藏书越来越多,两米多高的大书架早塞满了,连书架底层的几个小箱子,都塞满文学期刊。无奈,多余的书便堆放在写字台、床头柜、旧木桌子,一看,到处是书,乱七八糟的。书架上,很多书布满尘埃,多年没翻过了,有的甚至买来后就没看过,纯是摆设。我一层层清理,用湿布擦尽尘埃,一些没有什么收藏价值的旧书也放到了垃圾桶。儿子的六七十本课外书,转移到另外的小书架。这是他母亲做安利生意购买的,结果没派上多大用场。

买书、藏书是我从小养成的一种习惯。童年时,我用节省下得零花钱,买了三百多本连环画,当宝贝一般用大木箱锁着,藏了好多年。后来我离开故乡,四处流浪打工,留在家中的连环画,早不知去向,成为毕生的.遗憾。但我愈发喜欢买书藏书,因为爱书的缘故,我在耒阳城区五一路摆过书摊,在灶市街开过书店。即使后来参加了正式工作,有了稳定的生活环境,我还是那么痴迷读书。五一东路的蔡伦书店,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我在该电办了张贵宾卡,目前为止,我在该书店购书总量,超过了2.5万元。儿子受我的影响,每到周末,都会去蔡伦书城看书、买书。我买的书,种类很杂,文学的,历史的,法律的,哲学的,还有医药书籍。我不一定都看了,却记得这些书的名字。当然,最多的还是文学书。

有人认为,现在有了网络,有了电子书,不用买书了。这是错误的想法。家有藏书万卷香,更何况,书中很多书其实网络看不到的。即使看到了,网上看书与看纸质书,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电脑有辐射,看久了容易损害健康。从小到大,老师教育我们要保持正确的坐姿,保护眼睛,而我长期在床上看书,视力始终正常。只是近几年,采用电脑办公后,我的视力明显下降。可见,电脑辐射之大。所以,平时我还是喜欢买书看书,尤其是冬天,躲在被窝里,翻看一部好书,简直就是最惬意的享受。

中国是世界上最喜读书和藏书的国家,历史上留下很多读书的佳话。比如凿壁偷光、悬梁刺股、囊萤映雪,等等。稍懂常识的人都知道,无论萤还是雪,都不可能亮到让人看清书的程度。只是这些佳话蕴含的激励人读书的热情,我们都会感觉出。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红袖添香夜读书,诸如此类的诗句,更是给读书蒙上浪漫的色彩。因而,自古就有书香门第、书香世家之说,出现过很多藏书家。据史料记载,我国私人藏书起于周代。秦汉之际,一些藏书家的收藏便已初具规模了。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纸的发明,藏书数量也大为增加,如此时的任昉聚书就超过了万卷,且多异本。唐代私家藏书在万卷以上者就有近20家,其中韦述、苏弁等人所藏达两万多卷,宋代雕版印刷大兴,刻书成风,私藏之风渐盛,明代更是愈见其烈,至清代则极盛。明清两代的知名藏书家多以千计,各家所藏动辄几万卷,甚至达到几十万卷。清代学者洪亮吉将藏书家分为五种:一是推求本原,是正缺失的考订家,二是辨其版片,注其错伪的校雠家,三是搜采异本,补石室金匮遗亡,备通人博士浏览的收藏家,四是第求精本,独嗜宋刻的鉴赏家,五是贱售旧家中落所藏,要求善价于富门嗜书者的所谓掠贩家。其实洪氏所说仍有偏颇,古代藏书家除了具有考订、校雠、收藏、鉴赏的功夫,很多人同时还是文学家、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和版本目录校勘学家,如赵明诚与李清照、元好问、杨士奇、王世贞、黄宗羲等人便是。

天下之书,汗牛充栋,人生苦短,只能有选择性地买书、读书。我主要买的是文学经典、史学书刊,偶尔也因为写作或者工作需要,买些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类的书。最近十年,我迷上旅游,每年要去几个国家级景区。而我每到一座城市或者一个景区,总会买些旅游书回家。这些旅游书,由于别的地方买不到,因而有它独特的收藏价值。有学者主张不要读那些没有经过时间淘汰的书,多读经典书籍。没有经过时间淘汰的书,犹如河底的河沙,随手能抓一大把,永远不知道哪是珍珠。一位著名作家曾对我坦言,他平时经常收到一些业余作者赠送的新书,但他从不翻看,往往过不了多久,这些书就到了废纸箱。不是他看不起这些不出名的作者,实在是精力有限,没有时间读。而这些书,又毫无收藏价值,当废品的命运自然难以逃脱。

曾经有个年轻人去拜访季羡林,季老家的藏书堆满了几间屋子。他瞪大了眼睛问:这些书您都看过吗?季老诚实地说:只看了极少的一些,有三分之二没看过。年轻人不解地追问:那您买这么多书做啥呢?季老笑了笑,没有回答。这确实是难以回答的问题。收藏这么多书,却没时间去读,这种行为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只有真正爱书喜欢藏书的人,才能体味到藏书带给人的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趣。倘若一个家庭缺乏书房,那就少了一种书香气。

这种情趣,这种书香气,是再发达的网络再精致的电子书无法取代的。

篇3:藏书的境界散文

藏书的境界散文

近看电视,台湾作家李敖的一个专访。李敖几百平方米的房里,满是顶天马上的书架,全然一个图书馆。通常著述写作,为节流时间,总是将书中有效的部门撕下来或剪下来。天永日久,他那恒河沙数的藏书便被撕得惨不忍睹。这种藏书气势派头,与那位视一本书比山河社稷还重的钱谦益相比,的确是洒脱到天上去了!书再名贵,也只不外是人类前进的“门路”。为了前进,踩烂几级门路又有何妨?

我的一个朋侪好念书、爱买书、爱藏书,新居装修时专门根据书房墙壁的面积打造了一座雄伟的书架,用来摆上他十几年的藏书。

彷佛全部的念书人都钟爱一个叫做书房的`工具,这种工具负担着文化的过渡。李敖藏书不在藏,在于将那些藏书作为本身的等身著作。云云藏书,能否谓之“大藏若无”?

爱书人对书的情感,无法相比。要是把爱书人的恋书情结专程编成了一套书,预计会多至NN本,破记录。看姜德明与巴金的漫谈,语句平庸,行文质朴,私底下以为姜是个较理性之人。

但对书,他却“为伊倾倒过、迷醉过、快乐过、也曾为之悔恨悟、担心过,乃至想一把火扑灭过,然而,终于照旧旧缘未了,不克不及亏心忘情。”在曩昔,是怎么也不克不及不愿明白如许的心情,如今,逐步可以领会一些。书,只悄悄地等在那边,为你的眼光和心灵频频触摸,到达书人合一的地步,当时,心田深处,纯净、平静,没了世俗骚动,唯有豪迈开朗。

再看姜德明所编的《孙犁书话》,更见“旧缘未了”之情:“一日读夏承碑跋语,连及此帖,早饭后寻觅不见,午饭后又寻觅不见,心遂不安,念及心脏有病乃止。昼寝起,又至独单,书捆已全部翻过,仍不见,颇为急躁,后念及有一捆,只打开一端,未细校阅阅兵,又不至独单,乃见到……”捧起了《汉娄寿碑》,孙犁才牢固宁定下来。

篇4:家有藏书其乐无穷的散文

家有藏书其乐无穷的散文

我喜欢坐在花窗下,泡一杯苦荞茶,拿一本珍爱的书,任由茶香和书香交融,优雅地游走于文字之间。我家有几千本藏书,那是我们一家最宝贵的财富。

我从小就喜欢读书,但家里穷没有书,就只有常常求哥拜姐借书看。后来读高中了,最爱去书店,没钱买就在书店看。高中毕业下乡不久当了民校老师,每月有十八元的工资,我绝大多数的钱交给妈妈,自己只留两三元零用。这时口袋里有钱了,去书店就“财大气粗”了,虽然很少,但可以买一两本自己喜欢的书。从那时开始,到书店书摊上淘书就成了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看见一本自己喜欢的书,总要千方百计地买回来。

后来成家了,嫁了一个也是嗜书如命的老公,买书就找到了知音,一有空我们就逛书店。繁杂的家庭开支占去了我们微薄的工资,我们还是要挤一点钱买书。因为钱少,我们喜欢上了逛旧书摊,几块钱就可以买一大堆书。在旧书堆里去仔细翻拣,有时也能发现一些好书。有一次,老公急匆匆地跑回来说:“快,走去收购站,有一个单位来卖旧书了。”我们赶紧去,一车的旧书报卸下来了,正在那里论斤卖。我们就去仔细翻拣,翻到了四大名著,《钱钟书散文》、《复活》、《战争与和平》等等。收购站的'人看我们这样喜欢书,也用收购价论斤卖给我们。我们高兴得心花怒放,就这样一批批好书被我们淘回来了。

最记忆犹新的是80年代买《资治通鉴》,从小就知道司马光砸缸救人的故事,他编写的《资治通鉴》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书,非常想拥有它,可是书店却没有卖。那年放了寒假,快过年了,我进城准备给4岁的女儿买件过年的新衣服。但一进城我直奔书店,这是我***惯,只要进城不管多忙都要去书店看看。那天走进书店就看见书架上竟陈列着一部《资治通鉴》,我激动不已,连忙取下来看。一看就舍不得放下了,可一看价格全套四本75元,可我一共只带了50元来给女儿买衣服。看见这套书了,我在心里不住地对女儿说对不起了,今年不能穿新衣服过年了。可不买衣服钱还是不够,怎么办?我想去转转,看能不能碰上个熟人。转了大半天,好容易看见一个我们小镇的人,可她家住在街尾,我只知道大家叫她兰子,我们平时连招呼都没打过,怎好开口去跟人家借钱?擦肩而过了,我很后悔没有开口。又漫无目标地走啊走啊,看见大街上人们都匆匆忙忙地购买年货,大包小包地往家扛。我呢?熟视无睹,忘记了自己是来给女儿买过年的新衣,一门心思想着怎样才能把《资治通鉴》买回家。转了大半天,没有再碰见熟人。我决定去找兰子,但找了很多热闹的地方,都不见兰子的踪影。我正在很懊悔的时候,突然看见兰子又迎面向我走来。我欣喜若狂之余未曾开口,先红了脸,毕竟找人借钱很难为情,何况我们素无来往。但我心里不断地鼓励自己,一定要开口。兰子似乎也感觉到了我要找她,停下了匆忙的脚步,友好地望着我。我硬着头皮说,想跟她借25元钱买书。借钱买书?她疑惑地把钱给了我。

我拿着借来的钱,不假思索地到书店买下了这套《资治通鉴》,兴冲冲地回家了。女儿满心欢喜地接着我,以为她有漂亮的新衣服了。可打开包一看,竟是一套崭新的书,女儿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我哄着她,跟她讲这本书的故事,从小就是故事迷的女儿,听着听着就忘了新衣服的事。后来我一看这本书,女儿就霸道地说,是她的,是她的新衣服换的。

后来经济条件好些了,买书就有了点肆无忌惮。每去一个地方,买的最多的就是书。现在,我家有几千本藏书了,都是我们精心淘回家的。每天,看到那书房里一面墙的藏书就其乐无穷。朋友们来家看见这么多书大也会惊呼,那时我就会快乐地告诉他们这些书的来历。

篇5:余秋雨散文《藏书忧》

余秋雨散文《藏书忧》

近年来我搬了好几次家,每次搬的时候都引来许多围观的人。家具没有什么好看的,就看那一捆捆递接不完的书。搬前几星期就得请几位学生帮忙,把架子上的书按次序拿下来,扎成一捆捆的。这是个劳累活,有两位学生手上还磨出了水泡。搬的时候采用流水作业,一排人站在楼梯上,一捆捆传递下去。书不像西瓜,可以甩着来,一捆书太重,甩接几次就没有手劲了。摔破一个西瓜不要紧,摔坏了书却叫人心疼。因此,这支小心翼翼的传送队伍确实是很有趣的,难怪人们要围观。

我当然称不上什么藏书家。好书自然也有不少,却没有版本学意义上的珍本和善本。我所满意的是书房里那种以书为壁的庄严气氛。书架直达壁顶,一架架连过去、围起来,造成了一种逼人身心的文化重压。走进书房,就像走进了漫长的历史,鸟瞰着辽阔的世界,游弋于无数闪闪烁烁的智能星痤之间。我突然变得琐小,又突然变得宏大,书房成了一个典仪,操持着生命的盈亏缩胀。

一位外国旅游公司的经理来到我的书房,睁大眼睛慢慢地巡视一遍,然后又站在中间凝思良久,终于诚恳地对我说,“真的,我也想搞学问了。”我以为他是说着玩玩的,后来另一位朋友告诉我,这位经理现在果真热心于跑书店,已张罗起了一个很像样子的书房。我想,他也算是一位阅尽世间美景的人了,何以我简陋书房中的杂乱景况,竟能对他产生如此大的冲撞?答案也许是,他突然闻到了由人类的群体才智结晶成的生命芳香。

罗曼·罗兰说,任何作家都需要为自己筑造一个心理的单间。书房,正与这个心理单间相对应。一个文人的其他生活环境、日用器物,都比不上书房能传达他的心理风貌。书房,是精神的巢穴,生命的禅床。

我的家一度在这个城市的东北部,一度在喧闹的市中心,现在则搬到了西南郊。屋外的情景时时变换,而我则依然故我,因为有这些书的围绕。有时,窗外朔风呼啸,暴雨如注,我便拉上窗帘,坐拥书城,享受人生的大安详。是的,有时我确实想到了古代的`隐士和老僧,在石窟和禅房中吞吐着一个精神道场。

然而我终究不是隐士和老僧,来访的友人每天络绎不绝。友人中多的是放达之士,一进书房便爬上蹲下,随意翻阅。有的友人一进门就宣布,不是来看我,而是来看书的,要我别理他们,照样工作。这种时候我总是很高兴,就像自己的财富受到了人们的鉴赏。但是,担忧也隐隐在心头升起,怕终于听到那句耳熟的话。那句话还是来了:“这几本我借去了!”

我没有学别人,在书房里贴上“恕不借书”的布告。这种防范密守,与我的人生态度相悻。我也并不是一个吝啬的人,朋友间若有钱物的需要,我一向乐于倾囊。但对于书,我虽口头答应,心中却在嗫嚅。这种心情,大概一切藏书的学人都能体谅。

我怕人借书,出于以下三方面的担忧。

其一,怕急用的时候遍找无着。

自己的书,总或多或少有内容上的潜在记忆。写文章时想起某条资料需要引证,会不由自主地站起走向某个书架,把手伸到第几层。然而那本书却不在,这下就慌了手脚,前后左右翻了个遍,直闹得脸红心跳、汗流浃背。文章一旦阻断,远比其他事情的暂停麻烦,因为文思的梳理、文气的酝酿,需要有一个复杂的过程,有时甚至稍纵即逝,以后再也连贯不上。有的文章非常紧迫,很可能因几条资料的失落,耽误了刊物的发稿,打乱了出版社的计划。于是只好定下心来,细细回想是谁借走了这几本书。想出来也没有用,因为这种事大多发生在深夜。

借书的朋友有时也很周到,经过反复掂量,拿走几本我“也许用不到”的书。其实文章一旦展开,谁知道用到用不到呢。有时我只好暗自祈祷:但愿最近真的用不到。即如我写这篇文章,几次想起周作人几本文集中有几条关于藏书的材料,可惜这几本文集不知被谁借去了,刚才还找得心急火燎。

其二,怕归还时书籍被弄“熟”弄脏。

这虽是外在形态的问题,对藏书的人来说却显得相当重要。藏书藏到一定地步,就会对书的整体形式重视起来,不仅封面设计,有时连墨色纸质也会斤斤计较。捧着一本挺展洁净的书,自己的心情也立即变得舒朗。读这样的书,就像与一位头面干净、衣衫整齐的朋友对话,整个气氛回荡着雅洁和高尚。但是,借去还来的书,常常变成卷角弯脊,一派衰相。有时看上去还算干净,却没有了原先的那份挺拔,拿在手上软绵绵、熟沓沓,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如果书店里还有这本书卖,我准会再去买一本,把“熟”了的那本随手送掉。

或问:“你不是也购置远年旧书吗,旧书还讲究得了什么挺拔?”我的回答是:那是历史风尘,旧得有味,旧得合乎章法。我们不能因为古铜鼎绿锈斑剥,把日常器皿也都搞脏。

其三,怕借去后彼此忘掉。我有好些书,多年不见归还,也忘了是谁借的,肯定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坚信借书的朋友不想故意吞没,而是借去后看看放放,或几度转借,连他们也完全遗忘。3年前我去一位朋友家,见他书架上一套《阅微草堂笔记》十分眼熟,取下一看,正是我的书,忘了是什么时候被他借去的。朋友见我看得入神,爽朗地说:“你要看就借去吧,我没什么用。”这位朋友是位极其豁达大方的人,平生绝无占他人便宜的嫌疑;他显然是忘了。那天在场友人不少,包括他的妻子儿女,我怕他尴尬,就笑了一下,把书放回书架。那是一个代印的版本,没有大大的价值,我已有了新出的版本,就算默默地送给这位朋友了吧。好在他不在文化界工作,不会看到我的这篇文章。

但是,有些失落不归的书是无法补购的了。有人说,身外之物,何必顶真?倡这些书曾经参加了我的精神构建,失落了它们,我精神领域的一些角落就推动了参证。既有约约绰绰的印象,又空虚飘浮得无可凭依,让人好不烦闷。不是个中人很难知道:失书和丢钱完全是两回事。

由此我想到了已故的赵景深教授。他藏书甚富,乐于借人,但不管如何亲密,借书必须登记。记得那是一个中学生用的练习本,一一记下何人何时借何书,一目了然。借了一段时间未还,或他自己临时要用,借书者就会收到他的一封信。字迹娟小,言词大方,信封下端一律盖着一个长条蓝色橡皮章,印着他的地址和姓名。

还想到了毛泽东警卫员尹荆山的一则回忆。50年代末,毛泽东向黄炎培借取王羲之书贴一本,借期一个月。黄炎培借出后心中忐忑,才一星期就接连不断打电话催问,问是否看完,什么时候还。毛泽东有点生气,整整看了一个月,在最后一天如期归还。黄炎培也真够大胆的,但文人对自己的藏书痴迷若此,并不奇怪。

又想起了我的一位朋友,半年前,他竟在报上发表告示,要求借了他书的人能及时归还。我知道他的苦衷,他借书给别人十分慷慨,却是个不记事的马大哈,久而久之突然发现自己的书少了那么多,不知向谁追讨,除了登报别无良策。我见报后不久来到他家,向他表白,我没有借过。他疑惑的目光穿过厚厚的镜片打量着我,问了一声“真的?”我不无惶恐,尽管我确实没有借过。

我生性怯懦,不知如何向人催书。黄炎培式的勇气,更是一丝无存。有时我也想学学赵景深教授,设一个登记簿,但赵先生是藏书名家,又德高望重,有资格把事情办得如此认真。我算什么呢,区区那一点书,面对亲朋好友,也敢把登记簿递过去?

藏书者就这样自得其乐,又担惊受怕地过着日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种更大的担忧渐渐从心底升起:我死了之后,这一屋子书将何去何从?

这种担忧本来只应属于垂垂老者,但事实是,我身边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学术界朋友已在一个个离去。

早在读大学时,我的一个同学就因患尿毒症死去。他本也是个买书迷,身边钱不多,见有好书即便节衣缩食也要弄到手。学校课程安排紧张,夜间书店又不开门,等到星期天又怕书卖完,因此,他总在午休时间冒着炎暑、寒风赶到书店,买回一本就引起全宿舍的羡慕。他死时,家里的一个书架已经相当充盈,但他长年守寡的母亲并不识字,他也没有兄弟姐妹。当时,全班没有一个同学有足够的钱能把这些书买下来,即使有,也不想让那位可怜的母亲伤心。我估计这位母亲会永远地守护着这些书,直至自己生命的终了。照年岁计算,这位母亲已离开人世,那么这一架书到哪里去了呢,这些并不珍贵却让一个青年学子耗尽了心血的书?假设这架书还在,我敢断言,当年同宿舍的同学大多还能记起,哪一本书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买来的,当时引起过何等样的欣喜。这是一截截生命的组接,当买书者的自然生命消逝之后,这些书就成了一种死灰般的存在,或者成了一群可怜的流浪汉。

如果说这一架书不足为道,那末,许多博学的老学者逝世的时候,如何处置丰富的藏书确实成了一个苦涩的难题。学问不会遗传,老学者或因受尽了本专业的**险阻,或伯父子同在一个行当诸多不便,大多没有让自己的子女承袭己业。有的子女在专业上与父亲比较靠近,但在钻研深度上往往不能望其父亲之项背。总而言之,老学者的丰富藏书,对子女未必有用。学者死后,他原来所在大学的图书馆很想把藏书全数购入,但这是图书馆预算外的开支,经费当然不足,派往谈判者既要以行家的姿态向家属说明这些藏书价值不大,又要以同仁的身份劝家属不要让藏书随便流散,以保存永久性的纪念。家属对这些言词大多抱有警惕,背地里悄悄地请了旧书店的收购员前来估价。旧书店收购了他们所需要的书,学校图书馆也就因恼怒而不再登门接洽,余下的书籍最后当作废纸论斤卖掉,学者的遗槁也折腾得不知去向……

有的学者因此而下了决心,事先立下遗嘱,死后把藏书全部献给图书馆。但是这些学者并非海内大儒,图书馆不会开设专室集中存放。个人藏书散入大库,哗啦一下就什么踪迹也找不到了。学者无私的情怀十分让人感动,但无可否认,这是学者的第二次死亡。

有位教授对着书房反复思量,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忽发奇想,决定以自己的余年寻找一个能够完整继承藏书的女婿。这种寻找十分艰苦,同专业的研究生是有的,但人品合意、女儿满意的又是凤毛麟角。教授寻找的,其实是自己第二生命的延续,经历了一系列的悲剧和滑稽,他终于领悟,能谈得上延续的至多是自己写的书;至于藏书,管不得那么多了。

写藏书写出如许悲凉,这是我始料所未及的。但我觉得,这种悲凉中蕴涵着某种文化品尝。

中国文化有着强硬的前后承袭关系,但由于个体精神的稀薄,个性化的文化承传常常随着生命的终止而终止。一个学者,为了构建自我,需要吐纳多少前人的知识,需要耗费多少精力和时间。苦苦汇聚,死死钻研,筛选爬剔,孜孜矻矻。这个过程,与买书、读书、藏书的艰辛经历密切对应。书房的形成,其实是一种双向占有:让你占领世间已有的精神成果,又让这些精神成果占领你。当你渐渐在书房里感到舒心惬意了。也就意味着你在前人和他人面前开始取得了个体自由。越是成熟,书房的精神结构越带有个性,越对社会历史文化具有选择性。再宏大的百科全书、图书集成也代替不了一个成熟学者的书房,原因就在这里。但是,越是如此,这个书房也就越是与学者的生命带有不可离异性。书房的完满构建总在学者的晚年,因此,书房的生命十分短暂。

新的一代起来了,他们必须从头来起,先是一本本地购读,一点点地汇聚,然后再一步步地自我构建。单单继承一个书房,就像贴近一个异己的生命,怎么也溶不成一体。历史上有多少人能最终构建起自己的书房呢?社会上多的是随手翻翻的借书者。而少数好不容易走向相对完整的灵魂,随着须发皓然的躯体,快速地在书房中殒灭。历史文化的大浪费,莫过于此了。

嗜书如命的中国文人啊,你们的光荣和悲哀,该怎样裁割呢?

篇6:亲情散文《父亲的藏书》

亲情散文《父亲的藏书》

我的父母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同念一所中专学校,父亲毕业后,曾留校两年,母亲毕业时,俩人一起申请回家乡工作,母亲被分配至县农科所,父亲则申请去了乡下(十年之后回到县城)。父亲在校学习和工作四年期间,收集了一批书籍,既有政治理论方面的如马、恩、列、斯、毛选集等,也有文学和文艺评论方面的如《古文观止》、《古文选读》、《短篇小说集》、校园文学《青草集》、《论语批注》、苏联文学论著《文艺学引论》等,还有当时比较流行的刊物如《七月》、《火风》等。此外,还有父亲在工作之后积累的如《李白诗选注》、《白居易诗话》、《千家诗》、《唐宋名家词选》、《诗词格律》、《阅读与欣赏》、《李自成》、《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古代白话短篇小说选》、《鲁迅杂文选读》、《书法》等等,订阅数年的'刊物如《新华文摘》、《清明》、《十月》、《当代》、《收获》、《中国青年》、《山西青年》等。由于受时代和经济条件制约等原因,父亲的藏书大多是简装本。

我上初中和高中的时候,就非常喜欢翻弄父亲的藏书,正是父亲的这些书籍,培养了我喜欢阅读的习惯。记得上学的时候,书包里经常偷偷地装着父亲的书,自己看过以后借给同学看,或者与同学换书看。

我与父亲的藏书,还发生过很多故事,曾丢失过一些宝贵的书籍。

上初中的时候,我把自己最喜爱的一本书(叙述新四军的一个连队阻击日军一个联队,最后因寡不敌众全连壮烈牺牲的故事)带到学校,借给一位同学看,也许那位同学与我一样,被新四军战士英勇无畏、视死如归的精神所感染,爱不释手,任凭你怎么追问书的下落,他就是“不知道”,看得出他铁定心事不想归还,为此,我对他大发雷霆,后来,他赔了我一本《敌后武工队》小说,也只能如此了事。还有一件事,我将《东游记》神话小说借给邻居看,最令我气愤的是那位比我年长五、六岁的邻居竟然以大欺小,硬说《东游记》本来就是他的,结果有去无回,受到如此委屈,我还不敢对父亲说。上高中的时候,我的一位非常要好的同学中午上学时,用一个保温杯(当时价格很贵)带一支冰棒给没回家吃中饭的我吃,由于我粗心,将保温杯的胆弄破了,我不知所措,很愧疚地对他说:我借给你的那套《李白诗选注》(上、下)给你了。像这样以书“赔罪”、以书赠人的事情发生过好几回。

前不久,我与三弟回家看望年逾古稀的父母,还与父亲聊起那些往事。临回家前,我在父亲的书架上翻弄两套精装《书法》,父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和三弟说,你们想要什么就拿吧,还随口编了一个“理由”说:我的眼睛不行了,看东西也不清楚。我知道,父亲的行书书法堪称一绝,无论他在哪个单位工作,过年时都要为同事们写春联,同事们为得到父亲的“墨宝”而感到脸上有荣光,每年的大年三十,他都会带着一身疲乏很晚才回家。由于父亲爱好读书,在别人眼里很费力的文字工作,他干起来却相当轻松。

眼看我和三弟就要夺走父亲的心爱之物,同样喜爱读书的母亲有点不舍了:别都拿走了,其实你爸爸还是经常看的。父亲则说:没关系,我有三套《书法》,给我留一套就行了。

篇7:藏书,我珍爱的财富经典散文

藏书,我珍爱的财富经典散文

一直以来,我自认为我有两大财富:第一个是我儿子,他是我的“金不换”,第二个就是我的藏书,他是我的“不换金”。如果说家中有什么我钟爱的家具的话,那么书柜则当仁不让勇夺魁首。我非常喜欢我的书柜,因为他的肚肚里面包容了很多我爱不释手的藏书。我的书柜简单大方,从上至下共分六层,我把藏书按类别分层收纳,可以说每一层都饱含了我的喜爱与回忆。

我的藏书并不多,大至算来有300多本。我所谓的藏书并非是什么装帧考究或身价不菲的古籍,而仅仅是指我个人收藏并且喜爱的图书。因为我看书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固定,所以我的藏书大都不是硬皮封面的,这样携带起来比较方便。我的藏书中,一般文史类的图书都是正版,而纯小说类的图书则被盗版大军充斥,当然我反对不劳而获窃取他人成果的行径,但无奈囊中羞涩,又禁不住美文的诱惑,故而做了他人帮凶。

藏书虽不多却很杂,上至史记、汉书、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下至花鸟鱼虫的养殖及各系菜谱均陈列于柜中。因为兴趣爱好广泛,所以闲杂书等都有一席之地。我喜欢变换不同的书来看,上一本或许正捧着古文观止咬文嚼字的品读,下一本没准则换成齐白石的花鸟鱼虫养养眼静静神;刚读完了福尔摩斯探案集,紧随其后的也许就是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我感觉这样变换着阅读,一来可以歇歇有些紧张的神经(本人看书入戏很深),二来可以延长对不同事物持续的喜爱,所以我看书都是随性而发,毫无规律且不受任何束缚。

我的藏书雅俗共赏,既有颇具儒、道、佛三家思想于一体修身养性的菜根谭,又有缠绵悱恻的琼瑶式爱情;既有获得矛盾文学奖的平凡的世界、穆斯林的葬礼、檀香的刑等有深度有内涵的`小说,又有充分展现江湖豪情,集中国侠义小说精髓的无冕之王——金庸式武侠小说;既有内心坚强高尚、历经磨难终于收获爱情的简爱,又有充斥着阴谋贪婪、及复仇火焰的基督山伯爵。我始终认为一本书好与不好,并不在于某一个人的评价,甚至某一些人的评价,而在于时间的检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如若百年之后仍有读者品读玩味,那么写这本书的人无疑就是成功的。

若是将我的藏书按类别来分的话,大致可以分为八类:第一类历史性书籍,如史记、汉书、资治通鉴,这类书比较有收藏价值,值得多次的阅读鉴赏,开卷有益,除了增长知识还能教会人如何思考。第二类古典名著,除了众所周知的四大名著之外,还包括隋唐演义、说岳全传、薛刚反唐等,这类书融知识性与趣味性于一体,不但增加了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了解,可以作为历史性书籍有益的补充,还能将我们的眼界扩大,博古而通今。第三类现代小说,如白鹿原、秦腔、尘埃落定、将军吟、鬼吹灯、玉观音、武侠小说等,这是我常看的一类,因为都是白话文,看着轻松惬意,只要循着故事情节追下去即可,不必因为某些生僻字而绞尽脑汁的冥想,遇到精彩桥段废寝忘食也是有的,吸引人是喜爱他们的重要理由。第四类散文集,如梁实秋散文、沈从文散文、林语堂散文、朱自清散文等,这些书都是根据散文名家若干短小精干的散文名篇整理收录的,这些散文或隽永或幽默或清新或朴实,读之犹如品茗,沁人心脾。第五类人物传记,如曾国藩、胡雪岩转、林徽因传、巴乔自传等,我看人物传记只凭喜好绝不跟风,不会因为时下谁最炙手可热而一拥而上,所以经常是某本传记过了时,我才想起应该买来一读。第六类外国文学,如呼啸山庄、飘、傲慢与偏见、荆棘鸟、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等,读高中的时候曾一度痴迷上了外国名著,他让我接触了不同的思想与思维模式,更将我的眼界扩大至南半球与大西洋,使我顿悟,原来在地球的那一头还有这样奇妙的事情发生,他总能给我带来惊喜。第七类少儿文学,如窗边的小豆豆、小王子、好妈妈胜过好老师、及一些精美的童话绘本,可以说这类书纯粹是因为有了儿子才添置的,可当我真正看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也魅力无穷,尤其是那些精美的绘本,不仅有优美的文字,更有充满想象力与艺术感染力的绘画,使人看着赏心悦目。难得的是儿子也喜欢这些绘本,这才是让我欣慰的事情。第八类生活类图书,如家常菜菜谱、绘画入门、化妆技巧、鲜花养殖、地图手册等,这类书我一般不常读,只在需要时拿来一用,他们却始终占据书柜的一隅,默默无闻又毫无怨言,让我想起来有些惭愧,好像对他们少了一些关怀。好在他们都知道我是一个喜新不厌旧的人,即使书柜增加了新的伙伴,他们的位置仍旧悍然不动。

我喜欢看书,也喜欢购书。如果说看书是一种享受,那么购书就是一个发现“财宝”的过程,尤其在不起眼的书摊,发现了一本心仪已久的图书,那真如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般惊喜,将其拿下必然是不二的选择。不知何时我忽然发现自己购书的速度远远超过了看书的速度,一些让人心痒难耐的书购买后却苦于无暇翻看,这让我时常感叹为什么一天才有24小时?!鲁迅曾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为遵循先人足迹,我的提包里总是安放一本书,候车时等人时总会拿来翻看,我的很多藏书都是在这散碎的时间里阅读完的,粗粗算来一年的时间,我能阅读的书籍也就十几本,书柜里仍有三分之一的藏书尚未开启,我感觉这个比例有扩大的趋势,这让我颇感无奈。

我书柜的容量已是捉襟见肘,早已横看成岭侧成峰,餐厅和卧室成了备选之地,每次买来新书之时,少不得一番东挪西藏,整理书籍也是一件头疼之事。知识就是财富,财富多了竟也发愁如何安放,但无论如何局促,我是舍不得散财的。想想自己百年之后,能留给儿子什么呢?除了可怜的一点现金,恐怕就是这无处安放的藏书了,或许再加上一句遗嘱:这是我的全部藏书,希望你喜欢并且发扬光大!

篇8:在书摊上看到了我的藏书散文

在书摊上看到了我的藏书散文

今天休息,本不想写什么,到医院看看病人,回家看会儿书,再去接放学的儿子。

吃过早饭便到医院去看病人,见病人没什么事儿,我就往回来。还没到书摊,我就迈不动步了,鼻端似乎有种书香的气息在萦绕。我急急忙忙地躲过车流,穿过马路直奔书摊,就连脚脖子的疼也忘记了。

好久没买书了,先看看有没有我喜欢的书。两个书摊并排摆着,只是书皮儿就看得我眼花缭乱。仔细看来,没有我想看的。再仔细收索了半晌,我的眼睛一亮,一本书上的几个字映进了我的眼里――《雍正皇帝》(中),是二月河先生的作品,王瑞人先生改写的。我心中大喜,这不就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书吗!

这是一套上、中、下三本的长篇巨著,全套定价58.00元。是1997年11月,由经济日报出版社发行的。一发现,我就买了回来,现在已经有些年了。买回后,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借走了,可还回来的只是上、下两册,中册――不见了。剩下的两册保存的还算可以,没有破损,但让人一看就是旧书了。我保管书可不这样,看书时都是小心翼翼的,很怕弄破哪儿。旧了还不算什么,不管咋地,还有玩意儿在这。可只有两头没有中间我怎么看?既看不下去,也看不明白。没办法,我只好将剩下这两本书放到书箱子的底部,只有耐心地等待借我书的那位先生,把书的中册给我送回来了。可到现在,我也想不起是那位先生借了我的书了。

我的眼里,这本书在书摊上无疑就是一颗明珠。很怕别人跟我抢,急不可耐地伸手就把书抓在手中。一看,心中咯噔一下,这还叫书吗。书封皮伤痕累累,纸条、胶布、透明胶布横七竖八地捆绑在书皮的四处。翻开再看,每页的边缘都卷了起来,有的有缺口,有的角儿被撕掉。内页传出一股油腻混气味儿,只见书页上有很多油渍,把书页染成了褐色。这褐色的图案,就像是婴儿尿在尿布上的“地图”,很不规则。难道看这本书的人是掂大马勺的,在不就是磨剪子戗菜刀的。要不这书怎会被弄成这样呢。

“这书怎么弄成这样?”看书被弄成这样,我心疼地问书摊主人。

“不知道。”书摊主人不情愿地回道。

“这书不是你的吗?”我又问。

“不是我的,是别人到这来卖给我,我说不要,他就白给我了。”书摊主人虽然不太愿意,但看在我是他的老顾客,也就回答了我。

书是人类用来纪录一切成就的主要工具,也是人类交融感情,取得知识,传承经验的重要媒介,对人类文明的开展,有着非常大的贡献。我认为,不爱护书,就等于亵渎圣人,亵渎文化,亵渎知识。

看着书被弄成这样,我的心感觉在抽动。

“怎么能把书给弄成这样呢?”我生气地自言自语着。

“又不是我整的,你看看,扉页上有名章。”见我埋怨,书摊主人也有些生气地对我说。

我急忙翻开书的`扉页仔细一看,果然有一个暗红色的名章。怎么这么眼熟?啊!这不是我的篆刻名章吗?

我此时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在脑子里极力地搜着,到底是那位先生借了我的书,又送给了书摊主人?没有结果。

“这本书是谁给你的?”我又问书摊主人。

“这你就别问了。”书摊主人冷着脸说。

“多少钱?我买。”我问。

“十五。”书摊主人回答。

“这书都破这样了,能不能便宜点儿?”我又问。

“就十块了,少了不卖。”

“再少点儿不行吗?”

“这就够少的了,要买就买,你不买别人还买呢。”

我掏出十元钱,把我收藏的书给买回来。脑子里一片乱七八糟的,怎么到的家,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翻了好半天,找出了另两本书。把刚买回来书往两本书中一夹,我的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谁会看得出这三本书是一套的呢?简直是“一朵牛粪,插在了鲜花上”。

我的脑子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找到借我的书,再把我的书送给书摊的那位先生。然后请他到饭店喝一顿儿,感谢他把我的书保留了下来。虽然我再次买回来的这本书,受到了应有的磨砺与历练,但它们总算是团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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