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颜色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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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颜色散文

篇1:大山的颜色散文

大山的颜色散文

那个夜晚,当我沿着山路,独自走向那一所孤零零的学校时,我忽然想了很多。

山是静的,山腰上的小学,被大山环抱着,植物在夜风里晃动,山野间掠过一阵细碎的响声,大山仿佛在松散的夜晚深深地呼吸,万物都在萌动,山坡上的谷穗蹿出了谷苞,像生长中的香蕉的形状,远处的山坳里晃动着悠悠的灯火。我在夜色里凝望,想找到一个学校的诱惑之处,一个人坚守的理由——就在这所学校,一位老师坚守了40年。我对这个地方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质疑。

这个夏天,我先是一直在各个学校间游走,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一直想寻找契合我写作留守儿童类型的题材,完成我在这一年深扎的任务。老实说,我之所以一直游走,因为没有找到真正触动我的故事,或者说接触的一些故事,没有真正撬动我的情感。现实和想象不成正比,不会像料想的那样简单,写作需要触动,我需要找到打开自己心灵闸门的钥匙。找不到,我宁可搁笔或者使之搁浅。

也许在这个在大山深处的柳树岭,我可以如愿找到。

这是我走进大山的第一个夜晚,山里的夜厚重而清晰,像一幅线条剔透的油画,有一种置身其所绘场景的感觉。借着月光,隐隐看见学校的门口站着一个人。我知道,这一定是我要采访的主人公闫乃富老师,来之前我们已经约好。我沿着一条羊场小道朝着学校和我要采访的主人公走过去,夜色里,闫老师打开了那副老式的校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一边的墙根开着几朵花儿,白天再看到时我才知道是那种红色的大丽花。院子不大,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不过十几步远的距离。教室是一间大房子,20平方米左右,摆着三溜儿十几张课桌。后边的墙上是少先队章程,北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手写的A4纸大小的课程表,黑板上用规范的楷书写着语文、算术、拼音和一首古诗。

整个学校就这一间教室,隔壁的一间屋子是他办公和生活的地方,那里有一张老式的桌子;一个简单的书架,上边摞着人们捐赠的部分图书;一张小床,被子规矩地叠着;还有一个电磁炉,他告诉我,是用来给孩子们烧水喝的。我们又回到教室,他让我猜,现在有多少学生。我看着课桌,算了算,加上我的想象,说,20个左右吧。

他摇摇头,非常庄重地告诉我,只有6个学生了。那一刻,我的表情大概是惊愕的,来之前,介绍我来这里的记者朋友说,大概有十几个学生。他走上讲台,看着自己留在黑板上的内容,那些内容在黑板上形成三个阶梯的形状,问我,看这些内容,猜猜有几个年级?我摇摇头,他神色庄重地指着几张课桌说,这6个学生,分别是学前班两个,一年级两个,二年级两个。然后他一个个说着他们所在的村庄,他们的名字,咸桂园,咸桂婷,咸文华,咸文、咸孟瑶、咸尧宾他讲着怎样上课,三个年级,每堂课分成三段时间,前十分钟给这两个孩子讲课,中间十分钟给这两个孩子,后十分钟给另外的两个学生,剩下的就是做作业、辅导。我想象着上课的情形,我听说过复式班,今天才算真正见识了这样的学校,这样讲课的老师。这需要经验,体现上课的效果。我们站在院子里,月光洒下来,山里的月光格外皎洁,山太静,低处的风声都能听见,月光下的院子里有我们的影子。闫老师说,多年来他教的一直都是复式班,每天站的都是这一个讲台。他数着,以后学生逐渐递减,从二十几个到十几个,11个,-9个,到现在的6个。这是一个适应的过程,每次学生的减少都会使他感到一种失落,而现在即使几个学生坐在教室里,他感觉面对的依然是一个班的学生。

我请他预测暑假再开学的状况,他说,如果没有新生,只会减少。他们都去了哪里?他说,都不愿守在山里了,去了山下或城里的学校,还有栓马的完小。栓马完小在几十里的山下,拴马村曾经是一个山区乡政府的所在地,几年前山区乡合并,拴马乡撤销,当年乡政府的所在地留下了一个空旷的院子。

我要回到那个农家旅馆了,他要送我,我指着唯一的山路说,放心吧,能摸回去。分别前,闫老师说,再过两年他也该退休了。

我在山里住了下来。农家旅馆是新建的,平常几乎没有客人,用房东的话说,他们是在建房子时多建了几间房,等待着将来的开发。旅馆里现在只住了我一个人,我每天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之后我到学校里去。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可山区的夜晚是凉爽的,我在晚上静下来读我带来的几本书,整理我对闫老师的采访。

闫老师是整个山区年龄最大的老师,谈到闫老师退休后谁来接替的问题时,听他们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天,中心校校长带着一个刚分到山区的老师来到柳树岭。听完闫老师讲课,校长说,等闫老师退休后你就接替闫老师来柳树岭吧!也许只是随便一说或者试探,却使这个年轻教师一夜未眠,在自己的寝室里掉泪。他连夜给校长发了短信,求亲戚和校长打招呼说情,说万万不要让他到柳树岭来。我不知道这个故事到底有多大的真实和玄虚,但它传递出的信息是真实的,那就是没有人愿意来过这种一个老师、一个学校、几个学生的生活,单是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就难以忍受。我在山区采访的过程中,狮豹头中心校的霍校长给我讲过一个类似的故事。秋季,新招聘的老师陆续报到,其中来自某城区的一个女孩儿被分配到山区条件相对较好,有几百学生的狮豹头中心校。那个女孩在学校待了一天就悄然离开了,从此再没回来,她离开岗位的理由是学校竟然没有可以坐便的卫生间,房间没有可以冲澡的淋浴。听完这个故事,在场的几个人都沉默了,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计较生活的条件,而要满足这样的条件似乎有些遥远。这也许是山区教师老龄化,青黄不接的原因之一,我也越发地尊重这些在山区坚守教学岗位的老师。

闫老师指指院子里已成危房的几间老房子说,以前这里还有几十个学生,甚至上百个,几个班。那时候他们每天面对的是几十个学生,每次下课,校园里充满了学生们欢快的笑声,也许这才是正常学校的情景。

闫乃富老师和我谈起柳树岭学校的前身,它的演变,它的高峰阶段:柳树岭学校几乎和共和国同龄,早在1950年,这个山区乡的学校就成立了,尽管位于大山的深处,也可能是那个时代交通很不方便,走出去困难,在山区建立学校的重要性更大。1976年左右柳树岭学校有了初中建制,就是那年,17岁的他从当时的卫辉五中高中毕业,回到柳树岭学校成为一个年轻的山区民办老师,后来柳树岭学校还曾一度成立过高中班,那是柳树岭学校最兴旺的阶段,初高中200多人,初中3个班,高中两个班,小学5个班级。这些学生大都来自柳树岭和定沟两个行政村,两个行政村包括方圆几十里的12个自然村,归当时的栓马乡管辖。

他几十年如一日,没有离开过柳树岭,没有离开过他钟情的山区教育。他的家就在离学校二三公里的东凹村,每天到学校要步行20多分钟。现在的东凹村,全村八户人家,他和一个本家兄弟住在一个用石头垒起的三合院子里。我去采访时,几次见到的都是他和他爱人,另外的那个屋子的人没有见过,院子里空荡荡的。不时掠过头顶的只有唧唧叫着的山鸟。他告诉我,他们都出去打工了,儿女们搬迁到平原乡村的一个地方,一年难得回来几回。而村里的八户人家,都是他的本家、亲属。

他的叙述变得慢下来,声音似乎也显得低沉。1986年左右,柳树岭学校的初中和高中陆续撤销了。学生越来越少,学校变得越来越空旷,那种每天下课热热闹闹的声音,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稀落了,学生在进校门前的打闹似乎没有了,他和留在学校的老师感到隐隐的失落,像一个将军,却看不到自己的部队,那种欢庆吵闹的场面没有了。有时上课铃响了,他还站在教室外边,等待着学生过来,站到讲台上,数着台下的人头。好长时间他才从这种失落中适应过来。

他不知道,或者不想预测,这样的状况还会继续,会更严重。他甚至为此感到痛苦、孤独和纠结。他曾经连续几个夜晚站在山路边,独坐在山石上,倾听着大山的低吟,辨别着大山的颜色;山还是老山,山鸟还是那样的叫声,山的颜色没有改变,山风还那样凉爽,大山依然静谧。可是,人却在逐渐地流失,一个学校竟然变得这样的空旷。究竟该怎样理解如此的现状,大山之外有着怎样的诱惑?他一遍一遍念叨着:大山、大山在日记上写着大山、大山写下自己的困惑和苦闷。这样的日子是慢慢熬过去的,他的信念从来没有改变也没有动摇过,也不能改变和动摇,山区学校必须有人坚守,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坚守。他说得对,在我的采访中了解到,狮豹头乡12个学校,三分之一的学校都是几个学生。我去过另外几个学校,看到过同样的.场景。只是在整个山区乡,柳树岭海拔最高,闫老师是这个山区乡年龄最大的老师。进山采访,使我对这个群体、对这样的坚守更加敬重。

一个人的履历是简单的,而串在履历上的故事是繁复的,五味杂陈,也许这才叫经历。山里的村庄在不断变迁着,人的思想在与时俱进,这个原本封闭的大山,不再那么封闭,山村人员的流动越来越大,代之而来的是本来居民很少的几个自然村几乎不存在了,火地凹村搬迁了,三塔沟村搬迁了,竖在三塔沟村的那座当年战火年代的炮楼更加孤独。这里没有开发,只有偶尔路过的游客来这里吸氧,不远处有一个爱国主义教育景点——皮定均司令部,是当年抗战时期留下的一个临时指挥部的遗址,但多年没有维修,大门也时常锁着。

1990年左右,柳树岭小学班也基本不全了;到,柳树岭小学开始了真正的一个老师和一个学校的状况,那一年全校剩下的学生总共不到30个,包括开始招收的学前班的学生,生源就像不断搬迁的村落,越来越青黄不接。第一次,当他第一次独自一个人面对全校不足30名学生时,他真正体验了什么叫孤军作战,什么才叫孤独。他曾试图努力过,给他再留一个同事或派一个同事。可是,这些努力都因为当时教师的紧张和没有人愿意留下来而落空。

现实是不可改变的。面对现实,他只有努力地适应。20,柳树岭小学只剩下了16个学生,真正的复式教学是从这一年开始。没有办法,根据山区教育的条件,他一个人,只能将16个学生合并到一个教室,往后的日子,他必须努力地在教学上探索。作为一个获得过多项荣誉的老教师,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决不能落伍,要对得起还留在这个学校的学生,对得起家长的信任。学生还在逐渐地减少,直到20的6个学生。阎老师告诉我们,剩下了十几个学生后,中心校和乡政府的领导来过几次,经过研究,曾经将十几个学生合并到几十里山路之外的栓马完小。然而,只经过了几个月,柳树岭小学在山民的要求下又恢复了。理由是,那年冬天下了一场大雪,大雪把山路封住了,学生无法回家,家长也不敢贸然下山见自己的孩子,家长和学生只能在山的这头和那头相望。家长们不愿意这样,他们相信闫老师,就一起去找教办,去乡里找,去局里找,一次次,那样恳切。就这样,根据山里的状况和家长的要求,跟着学生调到栓马完小的闫老师又带着自己的学生回来了。

一个人、一个学校的生活再次开始。

一个学校的履历其实也是一个人的履历。

作为山区的留守老师,也是这个山区乡年龄最大的老师,他在这个学校已经守了40年。40年,就是一棵树也该长老了,生了白发。难以想象,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此坚守,他获得的那些荣誉是当之无愧的。

只有现实生活单纯化,才能留下更多的精神空间。这是闫老师的原话,也是他的肺腑之言。

1992年,闫老师到卫辉市教师进修学校学习,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离开柳树岭,离开山区,离开学校,离开自己的学生,离开自己的妻子和年纪尚小的孩子。纵有万般不舍,然而那是进修学习,是一个提高自己的机会。妻子悄悄地给他打好了包裹,鼓励他,走吧,走了就好了。当时最大的孩子9岁,最小的才两岁。他真的不舍,放心不下妻子带着两个尚小的孩子在这闭塞的大山里生活,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不舍地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他从心里憋出一句话是,入冬前他会回来,备好过冬的柴火。对于山里生活的亲人这也许是最好的承诺了。当我们夏天去山里避暑时,殊不知冬天的大山里却更加寒冷。一走几个月,这年入冬前他真的请假回来了,进了门他掂起劈柴的工具就去了山上,整整几天,他每天从山上背着柴火回来,一趟又一趟往家摞,摞够了足够一冬天烧饭取暖的柴火后,又回了学校。

他指指身边的妻子,那两年多亏了她。那是一个朴素的山村女人,黧黑的面孔,瘦瘦小小的身材,刚从地里回来,手里掂着一把捎回来的山菜。

当时还是一名民办教师的他,工资非常低,每月只有60块钱,要维持一个有着两个孩子,又有老人的家庭,那种拮据可以想象。为了生计,为了完成学业,在卫辉进修的两年里,每到周日他都到建筑工地上去找零工做,在工地上和灰,运砖,帮厨,一身灰一身泥,每天挣十块钱左右。而那两年因为要让别人代课,他微薄的60块钱也没有了,要转给代课的老师这是事实,也是当时的现状,当时的国情。闫老师顿住了,我看见了他眼中含着泪光,而身旁他的妻子在用毛巾擦拭着眼泪。我赶紧转了话题,仰头看看他们家熏黑的房顶,想象着冬天的火炉,靠墙根的炉子,再过几个月又要烧柴取暖了。我说,我到时候来体验你们的“暖气”哦。

,已有教龄的闫乃富,通过考试转正,成为一个有编制的教师,家里的经济状况才算稍有好转。但孩子们上学,上有老人,开销依然入不敷出,连续近的每年暑假,闫老师都会到外地的建筑工地上打工,或许那些工头至今都不知道,闫老师在山村教学上的坚守,不知道当年那个打工的汉子,在山区坚守教学岗位40年,成为全市、全省的优秀教师,劳动模范。

我们终于要说到留守儿童了。闫老师说,其实这么多年,他所教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学生的父母大都是常年在外打工。好转的是近几年来,由于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顾,很多孩子的母亲不再出去,成为现在所说的“单留守”。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单留守”的说法,所谓的单留守,就是指父母双方有一方留在家里的家庭。我想起在狮豹头乡中心校采访时,霍校长说现在的学生80%以上都是留守儿童,单留守占一部分。说到他们正在建一个视频聊天的网上平台,让留守学生每隔一段时间能在视频上和家长见面,和在外打工的父母聊天。这个平台,是对留守学生的安慰,听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并不那么容易。

闫老师的家里曾经连续几年住过4个留守儿童。

说到那4个学生,闫老师的谈话顿了顿,他下意识地朝里屋的方向看去,好像时光又悄然地流淌回去,又看到了那4个调皮又听话的孩子。闫老师说,他们当年就住在里屋的两张床上,十几年了,他们都已经是大孩子了,现在有的上了高中,有的正上大学。那是,开学前,4个孩子的家长分别找到了闫老师家,看着闫老师,说出他们的想法,想把孩子托付给闫老师,上学、生活都拜托了。闫老师有些犹豫,老实说,他起初是不想留宿孩子的,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信任,更是一种责任,在生活上要面对很多琐碎,既做老师又做家长,要掌握好细节和分寸。那4个孩子大都是二、三年级,七八岁的年纪。可闫老师看他们恳求的眼神,又征求着妻子的意见,两个善良的人最后收下了4个孩子。然而这一收竟是几年,直到后来他们离开了柳树岭小学。

闫老师向我数着4个孩子的名字,10年了,他记得那样清楚,璩鹏飞,璩胜华,孙文杰,璩明华。那4年,一个山区的普通家庭,一下子增加了4个人的生活,吃饭、穿衣,作业辅导,加上他们自己的两个孩子,那的确是一种不小的负担。闫老师每天要安全地把他们带到学校,安全地带回家,几年如一日,手拉着手,沿着几里地的山路,每次要上下那个千米长的陡坡。妻子要种地、劈柴,为他们做饭、洗衣,晚上照顾他们睡下,为他们盖好被子,冬天里为他们烧好取暖的柴火炉子。山路费鞋,那几年孩子们的鞋都是他妻子做的,每个孩子每年都要穿破几双鞋。那4年就那样过去了。几年里,常遇到孩子们发烧、感冒、拉肚的情况,他要跑几里地带他们去找另一个山村的医生看病,他趁下学的时间,背着孩子匆匆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那几个孩子每一次回山里还要到学校看看,到闫老师家里坐坐,和他们守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说到这里,我看见闫老师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世界是宽阔的,这无关身居何处,而和心灵有关。

我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一个山区的学校,这样一个奇特的,一个老师和几个学生的学校,一个学校对山区留守儿童的意义。那些曾经离开了学校的学生又该怎样评价学校和老师。农家旅馆的房东大嫂,用一句简单又朴素的话说:“闫老师是个好人!”这个世界或许永远都会有这样简单的评判标准:“好人”和“坏人”,或者“好人”和“孬人”。房东大嫂说,她的两个女儿都是闫老师的学生,说着她拨通了已高中毕业、在一家企业上班的大女儿的电话,利落地说,你们自己聊。我听到了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我告诉她我来柳树岭的目的,为什么住在了她们家里,她滔滔不绝地和我聊起了闫老师,说闫老师是一个好老师,太苦了,一个人守着几个学生,一个学校。然后她说闫老师的言传身教对她影响很大,她说她现在也爱好写作,经常在企业报纸上发表作品,多亏了闫老师对她作文的指导,奠定了她写作的基础。我说,你将来会有写学校生活、写闫老师的作品吗?她说,会,一定会的。

她问我,闫老师挑水的故事你知道么?

她讲述着,听得出她在电话那头很动情,她说,很多年了,闫老师每天都会从家里或泉水边,挑一担水到学校,供我们洗脸洗手,课间喝水。我们常常站在路边看闫老师悠悠地挑着水,从路上走来

我看到了那副水桶。

其实这个故事在我后来见到狮豹乡主抓教育的副乡长闫运丽时,她也再次给我讲起,那副水桶闫老师挑了十几年。那时候学校没有水窖,他想得很细,想着学生在学校需要的每一个细节,他去村外的一口泉水边接水,每天起得早早地,将接满的水再慢慢地往学校挑,担着水走将近两公里的路,他不敢走得快,怕水洒了,要掌握好水桶的高度,在从家往学校走的路上是拿捏着走的,他不愿意将一滴水白白地洒在路上。这副水桶搁下,是因为后来学校有了一口水窖,那口水窖的捐建者,也是听说了闫老师挑水的故事,目睹了他挑水的过程后,感动之余,出资帮柳树岭小学建起了一口窖。这是一个学校的故事,也是一个人的故事。

山是寂静的,尤其夜晚的大山,唯其寂静才可以聆听。只要你愿意感觉,即使山里的石头也会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几天,我又几次悄然地走近柳树岭小学,看着那杆红旗在夜风中飘扬,谛听着大山在夜色中的沉静吟唱,听着每一棵草木在夜晚发出的生长的声音,一阵山风吹过,山羊的叫声从谁家传来我看着那一所几间房子的小学,想着它的未来,回想着学生走来回去,似乎看见闫老师站在路边等待着他的学生,从家长的手里牵过学生的手,走过那条不足两米宽的的羊肠小道;每天放学,站在山口将一个个孩子的手递到他们的母亲,他们爷爷奶奶的手里。每一天都这么重复着,反复着,不厌其烦,一个大山深处的学校生活就这样延续着,日复一日。

我想到了闫老师的另一个故事:他的学生无论多少,都要正常地参加全县全乡的统一考试和统一测试,每年几次考试,每一次闫老师都要徒步几十里到栓马的完小将封闭的考卷取回,一去一回要4个小时,本来上午的考试,柳树岭小学只好延迟到下午,这似乎已经形成了特例,因为除了来往的奔波,还有严格的考试时间。我问他,剩下这几个学生也没有其他老师来监考,还是那么认真吗?他突然庄重起来,好像我对他进行了人身侮辱,伤害了他的尊严。他十分严肃地说,他绝不会有半点侥幸和对学生的不严格,那是对他教学的一种测验,证明他教学的质量。而每次考试,他所教学生的成绩都排在前列。

他对我讲起他的学生下山,到另外学校学习的几个故事:一个学生跟着他的家长到新乡上学,入学时,那个学校的校长对学生的家长说,山里的教师教的成绩不会多好,让你的孩子留级吧!那个家长心里不服,因为他了解闫老师,为这句话感到不平。他对校长说,你能不能让孩子先跟着试读,不行的话再退下来。结果试读之后,那位校长对家长惭愧地说,我错了,犯了观念上的错误,你回去告诉那个老师,我对他很佩服,有时间我会去山上看他。那个学生的成绩一年后跃居到全班第一。那个校长没有食言,他真的去了柳树岭小学,看到了闫老师,拉着闫老师粗糙的手说,你是真正的好老师,我敬佩你几年过去了,他还常常和他的同事讲起闫老师,拉着新分配到学校的老师到柳树岭来,体验山村教师的生活。

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当然,现在闫老师不再跑几个小时翻山越岭去取考卷,山里的路比以前好多了,学校会送过来,他也会找山上的年轻人或某个家长骑三轮车带着他去栓马完小取卷。

如今,闫老师已经获得了多项荣誉:河南省劳动模范、优秀教师,新乡市劳动模范、优秀教师,卫辉市优秀教师、道德模范等。他谈到两次拒绝去参加颁奖典礼,我能理解,一个在山区坚守几十年的老教师,他更喜欢的是默默无闻地工作,他不适应过度的喧嚣,这和他的性格是相融的。

夏天和秋天,山是充满诗意的,青色的树,黛色的山,飞翔的小鸟,不受污染的蓝天,飘移的白云。一切都是正常的,满足的,而满足和胸怀有关,和热爱有关,那曾经日复一日挑着的一担水仅仅是一担水吗?那日复一日地在路口等着学生来,看着学生回,仅仅是一种习惯和职业吗?给他的那些荣誉,那些称号,其实可能是多余的,他不是为了这些虚妄的东西,他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守不是为了几个写着烫金字的红本。这是一个山区留守老师的道德操守,是一个留守老师秉持的价值观。他不讲回报,不讲高深的理论,他说,我要对得起还留在山里的每一个学生,要对他们负责,留在山里的孩子和家长更不容易,把孩子交给我,是把一颗心、一种信任给我,我没有任何理由懈怠。

当我回到单位,回到我生活的城市,当我去外地参加笔会,当我在我的朋友圈讲起此事,讲起这样一所学校,这样一位老师,他们都是诧异的,常常惊讶地睁大眼睛,啊,还有这样的学校?那一刻我的心是疼的,很难受。是啊,世界那么大,我们的身边还有这样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还有这样一个坚守生活、坚守品格、热爱教育事业的人,还有一批像闫乃富这样的老师。我在狮豹头乡采访的过程中了解到,这样的情况真的不只是柳树岭,山区乡还有五六个这样的村,黄叶、雪白庄只不过柳树岭更特殊,闫老师年龄最大,坚守的时间更长。我只是还没有写到他们。

我最初的写作带着几分完成任务的心态,一种完成创作的功利。在连续几次走进山区采访后,我感到惭愧,且这种惭愧与日俱增,也越来越感到深入生活的重要。我们常常认为我们本身就在生活中,每天体验着生活,感受着生活,殊不知我们生活本身的局限,走出去,才知道有多少未知、多少窗口没有打开,多少人和事让我们感动,触动着我们的灵魂。我要继续采访,写闫老师,写山区的老师和教育,我有责任,每一个写作者都有责任。我是由衷的。

再一次进山是209月上旬。整个山区进入了秋熟的季节,山楂红了,秋梨甜了,玉米即将收割,秋高气爽,天空更加高远。我再一次住进那个农家旅馆,院子里堆满收割的谷穗,一家人都在忙碌,他们找来了一个打谷机,在我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一院子沉甸甸的谷穗全打完了,变成几堆黄金的谷子,院子里收拾得规规矩矩。那些金黄的谷子再去一个碾米的地方加工后就会变成黄澄澄的小米。山区的小米由于日晒时间长,温差大,熬出的粥格外香甜,旅馆的主人向我介绍,每年的小米是他们家一项最大的农业收入,接下来小米会陆续地卖到山下,被周末进山吸氧的城里游客买走。说话时,房东的手里始终捻着一把谷粒,谷粒金子一样在她的手窝里跳动,每一粒都镀上了干净的阳光。这就是乡村,一个山区乡村的忙碌、勤恳和喜悦。

我见到了“月亮女孩”。

当我再一次走近学校时,闫老师站在羊肠小道的那端,向我招手,喊着我的名字。我们已经很熟了,我答应着,向他挥手,他的身上加了一件外套,那种黑色的夹克衫,加上他黧黑的脸膛,在山坡上像一块山石。

让我意外的是,相隔一个暑假,柳树岭小学竟然只剩下了这一个被称作“月亮女孩”的学生。看到空旷的教室时我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说不清楚的情绪。我看着那个女孩,明亮的大眼睛,小脸蛋圆圆的,她独自在座位上写着作业,字写得很好看,是那种有力道的楷体。她的面前放着语文、数学、英语。这一次和我一起进山的是一位曾经做过英语老师的文友,他指着课本上的单词听她读音,听过后他说,女孩的读音非常准确。闫老师又让女孩背诵了《三字经》,而且将每句话的意思给我们讲解,女孩说着普通话,声音细细的,圆润好听,专注的神态非常可爱。

女孩叫马雪林,之所以被称作“月亮女孩”,因为她从小就患一种先天性脊椎弯曲,走路弯腰,像一个月牙,所以有了“月亮女孩”这个善良的绰号。如果要更贴切,也许该称她为“月牙女孩”。

马雪林9岁,上小学三年级。倘若要问闫老师对外人有啥请求,闫老师说,求人帮帮马雪林。为马雪林看病可能是他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求人。

故事要从马雪林的病和电视台进山说起。

脊椎弯曲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病,如果不及时治疗,病人生活会越来越难,甚至可能少年夭折。闫老师的话让我害怕,但他的言语里透出的是一种心疼,一种爱怜。马雪林的病是她的父母在孩子几个月后发现的,他们翻山越岭,去卫辉去新乡的医院里看,最后确诊为脊椎弯曲变形,当时医院就告诉他们,如果想要孩子康复,需要做大的手术,且不止一次,手术费很高,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承受。他们当时就懵了。这对于一个山区家庭无疑是巨大的灾难,他们靠种一点地,靠采一点药材,靠一个男人出去打工,攒够手术费用,简直是天方夜谭。为小雪林手术的事情一直拖延着,或者说他们不相信会像医生说的那样严重。7岁,小雪林上学了,就在几公里山路外的柳树岭小学,从那时候起,小雪林的父亲在外打工,小雪林的母亲开始了漫长的每天接送孩子的过程,他们居住的匣水村离柳树岭有将近4公里的山路,全是崎岖的羊肠小道,每一次单程要走50分钟左右,这还是走惯了山路的速度,否则要一个小时以上。小雪林的母亲每天早上将孩子背在肩上,送到学校,自己再回去侍候八十多岁的老娘,中午如果不接小雪林回去,要再往学校送饭,傍晚过来再将孩子背到家里。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一个山里的母亲就这样每天背着自己的孩子,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每年多少趟,是可以数得过来的,一年一年,那数字是惊人的,不敢细算。

为马雪林看病是一个机遇。年秋季,河南电视台公共频道的一个记者进山,当她听说这里有一所几个学生的学校时,她好奇地走进了柳树岭小学,就是这次意外的采访为马雪林的治疗带来了机遇。采访结束,记者临走时好像意犹未尽,问了一句:“闫老师,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闫老师就是这时候道出了他的想法,他拉住了马雪林,向记者王梅茹介绍着雪林的病情,恳求道,你们能帮帮这个女孩吗?你们能帮助她治病,是我最大的请求。闫老师的手要颤抖了,两年来他每天看着小雪林趔着身子,一次次心疼,看着她的母亲每天背来背去,感觉着这一对母女太难。他一字一句,诚恳地对记者说出了从教近40年来唯一的请求,求一个也许神通广大的记者。那一刻,闫老师的目光里含着泪花,他的手始终攥着小雪林的手,仿佛怕小雪林随时会跌倒,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许就是那一刻,一个老教师的怜悯打动了一个进山的记者。她不敢拒绝,也没有把握,她只有认真而虔诚地面对着一个恳求她的山村教师,一个趔着身子的清纯可爱的女孩认真说:“我试试吧,我一定努力!我回去给台里领导,台里的同行说说。”

他简直要给记者鞠躬了。记者的车走远了,他还紧紧地拉着小雪林,望着山路,望着大山。他等待着,他们等待着,大山等待着。他在日记上记下了那一天,记下了记者的名字,他数着日子,数着希望,数着期盼。

记者竟然真的又来到了柳树岭,和记者一同来的还有她的同事,更重要的是台长也过来了。那同样是一个秋天,一个充满了希望和期待的秋天,一个成熟的秋天。闫老师看到了希望。这一次他们在山里住了下来,他们去了女孩家所在的匣水村,沿着崎岖的山路,看到了一个山村家庭的状况。他们再一次被打动,被山里的生活感动,那朴素的生活,一个山里孩子的期盼和无望,搅动着他们的良知,他们没有更多的语言,只是轮流着抱抱小雪林,再抱一抱小雪林。何必要用那些语言呢,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具说服力的证据,他们都是有着善良灵魂的人,知道什么才是苦难和无助,谁是最应该帮助的人,知道了往下该怎么做!善举往往在一瞬间产生,但要做成却需要一次次的机缘。他们又回到学校,再一次看见了他求助的目光,这个将近六旬的老师,让他们五味杂陈。没有表态,他们只是紧紧地握着闫老师的手。

闫老师又开始了一次等待。马雪林母女又开始了一次等待。大山又开始了一次等待。学校的一草一木又开始了一次等待。有时候等待其实就是一种希望,一种生机。

或许小小的马雪林感受不到,她还不懂自己的病情,不懂一个老师的期待,一个母亲的期待,不懂人在等待中的煎熬。来了,他们再一次进山了,这预示着努力和希望。看到那辆采访车时,闫老师的心都要嘭嘭地跳出来了。是电视台的记者和领导再一次过来了,我们理解热心的媒体,但他们的本身并不具备捐助一个学生、一个病人的能力。捐助一个孩子,那需要一个过程,一个成功的策划。为马雪林他们煞费苦心。为此,河南电视台公共频道在几次采访中,研究策划成立了一个马雪林专用捐助基金,他们等待着社会的捐助,相信着社会的捐助,我们这个善良的民族历来有着帮人渡过难关、成人之美的传统。马雪林数次出现在电视上,那清纯可爱又无助的形象打动着观众,打动着越来越多的好心人。捐助慢慢地有了,捐助资金在一天一天地增多,马雪林在电视台的联系下被送到了郑州市骨科医院。然而,还要等待,因为手术费要50万元左右,那一笔一笔的爱心捐助需要一点一点累加。同时,郑州市骨科医院的手术准备工作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他们为爱所感动。在等待的过程中,马雪林的母亲王黑妮将家里成熟的山楂让人捎到了郑州,她每天挑着两个装满山楂的袋子行走在郑州的大街小巷,有时也会守在一个超市的门口,那一点点卖山楂的钱,对马雪林的手术虽然杯水车薪,也多了一份希望。

小雪林住到了第一个月,医院开始了牵引。

又一个月后,马雪林动了手术。那需要一个人24小时守护在身边,马雪林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矫正器材,不敢动,不能动,吃饭、大小便都在床上,都必须在一个固定的位置,一点乱动,都可能影响治疗效果。那对马雪林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这需要付出多大的毅力啊。

将近3个月后,他们回到了山里,回到了大山里的家。那已经是2014年的初冬,进入了小冬天的大山变得寒冷、萧条了,小雪林是裹着矫正器回来的,她要按照要求在床上继续固定地躺上半年。治疗期间好心人捐助了40多万,解决了手术费用问题,还欠医院的4万多块,医院最后免了。

马雪林回到家里后,闫老师为马雪林的补课开始了。整整几个月,那课耽误不起啊。从马雪林回来,闫老师就开始为小雪林补课了,那段崎岖的山路闫老师每周都要走上几趟。每天,他要先送走另外几个学生,才能在夕阳中走在补课的路上,他的手里每次都带着一个手电筒,补完课天都黑了,山区的黄昏是沉寂和寒冷的,况且开始补课时已是冬天。每次补课,由于小雪林不能动,她的母亲将课本放在她的身上,在她能看到的地方。写作业时,他们为小雪林准备了一个硬板,由母亲擎着,在那块硬板支撑下,一点一点地完成作业。半年多,闫老师就这样一趟趟走在那条崎岖的山路上,从冬天到春天,再到夏天。他耐心地给小雪林讲着她落下的课程,看着小雪林在床上写好的作业,期间的几次考试,像对待其他学生一样严格,将考卷送到小雪林床头,而每次马雪林的成绩都是优秀。

年暑假后,马雪林回到了学校,让马雪林没有想到的是学校只剩了她一个人。第一次站在教室,她四处瞅着,眼神里透着失落和孤独。当闫老师告诉她,同学们都离开了这个学校时,马雪林有些疑惑地看着闫老师,稚嫩又认真地问:“闫老师,我一个人,你还教吗?”“教!教!学校还在,我还教你,我一直教你,直到你上初中。”

对于一个人的学校,我曾疑惑地咨询过校长,咨询过闫老师,咨询过狮豹头乡的主抓教育的副乡长,他们的回答是一致的,只要有学生在,就会让学校存在下去,国家规定,教育要全面覆盖,多少公里内必须保证有一个学校,况且柳树岭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学校。

那天傍晚,我们决定陪她们母女回家,体验一次那一截几公里的山路。下午5点钟左右,马雪林的母亲王黑妮来到了学校,那是一个大个子的山村女人,长得壮实,说话直爽。出发前,闫老师递给我们一把手电筒,怕我们回来时天黑,看不清山路。

我走过很多山路,上过很多山,但这一段上上下下的山,我永生不会忘记,触动我的灵魂。离开学校大概十几分钟,就走到了那条狭隘的山路上。山路越来越窄,路边的野草显得更野,后来简直就是在石缝里走路。转过一个山腰又一个山腰,上到一个山坡上又往下走,数不清那狭窄崎岖的路上共有多少级台阶,马雪林伏在母亲的背上,不时地回头看我们一眼。轻易不走山路的我们气喘吁吁,汗水湿透了衣背,而她们母女却每天都要在这样的路上走上几遭,我们几次想停下来歇息一下,可看着雪林的母亲背着女儿不停地走着,不好意思停下,只好紧撵着,喘息着。这样的路她们母女也许还要走上几年,如果走到马雪林上初中为止,还有3年的时间,那又是怎样的一段路程,加在一起是多少公里?终于走到了她们所在的匣水村,看到了分散的几户房屋,王黑妮告诉我们,现在匣水村常住的只有6口人:她们母女,王黑妮82岁的老母亲,两个堂嫂,一个因行动不便没有外出打工的堂兄。我们见到了王黑妮80多岁的母亲,她刚生过一场大病,恹恹地坐在门口,耳朵有些背,和她说话时,她听不清楚,和我们挥挥手,算打招呼。我们看到了小雪林养病的床,补课的地方,在床上写字的一个小木板。她们家门前就是一座大山和一个峡谷。王黑妮说,她每天送走小雪林,要赶回来照顾母亲,还要去几里之外的一个山泉那儿提水,然后是抽出时间到山上采集一些药材,这两年山旱,药材越来越难采到,一年也卖不了几个钱。

为了赶路,我们赶紧回返。回去的路更陡,一路的上坡,只走了一段就汗流浃背。走到一个岔口时,记不清到底该走哪一个路口了。我们正迷惘时,身后传来了喊声,那声音像站在一个高坡上,原来是王黑妮,她一直暗暗地送着我们,可能就是怕我们在这儿走迷了。她大喊着,错了,走另一个岔口。我们好感动,多么淳朴细心的女人。我们走到那个路口后,向她挥手,在大山里喊着和她告别,我们彼此的喊声在大山里回荡。那天手电筒没有用上,我们在天黑前赶到了通往学校的那条大路,在我们走出大山的路口时,看见了闫老师,原来他也不放心,在路口等着我们。

第二天早上,我们及早赶到了学校,站在路口等她们母女,将近八点,我们看到了王黑妮背着马雪林的身影。那天上午,马雪林跟着闫老师上课,我们和王黑妮聊天,聊到了她们的生活,马雪林每年的复查。最困难的是几年后还要有一次这样大的手术,这样马雪林的病情才能继续好转,或者彻底地治愈。而几年后的手术费没有任何着落,不知道会不会再遇到好心人后来我们聊起他们的一日三餐,王黑妮说到了马雪林昨天曾经说到想喝纯奶,那种她在郑州时好心人给她送过的纯奶,我说我去买吧。她摇摇头说,方圆几十里根本买不到,没有人在这里开这样一个小卖部,山里人少,赚不到钱。我几乎要掉下泪来,正好一个朋友要来接我下山,我给他打电话,拜托他一定捎两件纯奶过来。那天临走时,我把奶掂到了学校,和闫老师,和小雪林告别。走出学校,再回头,看见小雪林站在教室门口,娇嫩的小手还在挥着。

再见了闫老师,我还会再来柳树岭,再来学校看你。再见了小雪林,祝你早日康复,多年后,希望在某个大学的校园里走着一个娉娉婷婷的山村姑娘。放心,你会好的,会有一个好的前程。

我看见了大山,午后的大山是金色的。

篇2:大山散文

大山散文

在我生命的词典里,没有“土生土长”这个美丽的词语。那年,我和妈妈生生的撇下爸爸,从那个生我养我的都市大院里,解甲归田,回归自然。

坐完车船,剩下山路,妈妈用一担罗筐把我挑进密密层层的大山深处。大山一点也不嫌弃我这个被城市放逐的孩子,不顾一切的把我紧拥入怀。我傍上了大山,赖上了大山。我读他,品他,欣赏他,有时甚至还欺负他。他既没有城市的浮华和趾高气扬的派头,也没有城市耀武扬威和惟我独尊的虚荣。大山,朴实无华,包容万千。城市就像一个珠光宝气、浓妆艳抹的女人,矫柔造作,还瞪着一双有色眼睛。大山就像一个雄壮又豪爽的男人,从不拒人于外。他骨子里散发着阳刚之气和雄性之威,他的每个棱角无不勃发着力的所在。他的大气、他的内涵,震慑着人的心灵!他的美,从里美到外。

大山无时不在宠着我,当我好想爸爸的时候,我就一个人爬上村后的那座山顶,放声呼喊;“爸爸,爸爸!”大山就大着嗓门给我呼应,把我的喊声一山接过一山的传向远方。我想,爸爸一定听到了我的呼唤!我闭上眼睛,躺在草丛中,任由感动的泪水流进土里,去温暖大山的'几棵小草,给大山那么一点我的爱,大山给了我无尽的关怀。

当城市忘却了我的时候,大山却倾其所有来呵护我。困了,有开满鲜花的草地和铺满落叶的树阴。渴了,有清溪和甘泉。饿了,有满山遍野各种颜色的野果和大片大片的玉米和红薯。烧堆篝火,和放牛的伙伴们,一起啃着烤香的玉米棒子,一起美美的分食焐熟的红薯,再品尝野果的酸甜苦辣,再喝口同伴用树叶捧来的清泉,感受大山无私的爱。大山,没给我“土生”的机会,却给了我“土长”的温暖。

那时,村子里所有的孩子都把我当洋娃娃来拥戴。只要一上山,大些的女孩就轮流的背着我,追在牛羊群的后面奔跑,小些的女孩,就采来大把大把的鲜花献给我。男孩子们,有些捉来蜻蜓和蝴蝶,绑根细线递给我,有些就跳下小溪,捉来螃蟹和鲤鱼,用草梗串起,让我拿回家。我好富有,胜过都市的小公主,都市里用多少钱也买不来这一幕。我噙着泪水,幸福着。大山就这样悄悄的走进了我的生命里,一天一天的滋润着我,嘱咐着我――要坚强,要豁达。我爱大山,深深的爱。

篇3:大山优美散文

大山优美散文

从小就一直在城里念书,没有出过远门。对大山既熟悉又陌生。小时候,总喜欢跑到家后面的花果山上去玩耍,一口气,便从山脚爬到了山顶,觉得山也不过如此。后来,到农村去工作,才真正见识了大山的真面目。

看着一座座挡住眼前视线的巍峨的大山,多少思绪翻翔在胸中。零星的,散散落落的房子这儿一座、那儿一座地伏在大山身上,大山无处不有人,一代代的山里人,生在山里,长在山里,靠山吃山,山成了山里人生命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浓密的树林,青翠的山水,朴素的泥土给山里人带来无尽的爱与生活。他们已经习惯了大山,习惯了山里的花草树木,日起日落。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一直从山下延伸到山顶,再从山顶延伸到山背后。他们从没有埋怨大山蒙住了他们的眼睛。他们在山上开路,架桥;他们在山上栽树造林,修房舍,建村落;他们在山里饲养动物,生儿育女繁衍后代,他们在山里完成了自己平凡而普通的一生。

大山孕育出来的山里人淳朴而简单,朴实而善良,如山泉滋养出来的花草一样美丽。第一次,到山里去赶集,和一位苗族老大妈买了一些新鲜的竹笋。秤已经称够了,她又抓给我许多:“家里竹林产的,多拿上些吧。”望着这些价廉物美而又人情味浓郁的竹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想想城里的小贩为了牟利,缺斤少两,不禁对大山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爱。

大山,挡住了人的视线,同时也遮住了人们过多的欲望。没有过多的欲望,他们变得更加的简朴和宁静。在物欲横飞的今天,在人人为了名利而抛弃本真的世俗社会里,大山为山里人塑造了最质朴、最真实、最纯美的天性。

作为出生在城市的我们这一代,我们早已失落了很多东西。我们终日在猜忌与伪诈中担惊受怕,终日在名利中疲惫劳累,虽然我们获得了较多的物质来安顿我们的`肉体。表面上我们看起来比山里人过得好,过得舒服,其实,我们活得很累,我们的心正在遭受自己欲望的折磨,我们的灵魂正因繁杂的世俗生活而痛苦。

面对一座又一座的大山,面对心灵简单而朴实的山里人,我迷恋城市的思绪有些起起落落。其实,活着,不需要和别人攀比什么,不必要过和别人一样的生活;活着,最重要的是活出自己的人生色彩。捧上一捧山泉,让心和大山一样自然、本真、巍峨,让身体和心灵从此自在而愉悦。这样的生活应该才是属于自己的生活。

篇4:大山深处经典散文

大山深处经典散文

古往今来,中华女子中姣姣者不乏其有。她们一直使大丈夫们崇拜而折服。女娲补天,嫦娥奔月,精卫填海,天女散花,勇敢的七仙姑,钟情的湘夫人,不都是姣姣女性的化身吗?我要讲述的是现实中的女神,山区人心目中的女强人——栾川县陶湾国土资源所所长、共产党员张小玲。

8月,根据上级改革精神,陶湾国土资源所成立,在镇土地环保所工作了十个年头的张小玲被任命为所长。镇政府分给了国土所3间办公用房,这是几间什么样的办公室啊:八十年代建的房子,没有厕所,屋顶漏雨,墙体还有裂缝……面对如此艰苦的条件,张小玲没有半句怨言,她对同志们说:“陶湾是个穷镇,不少站所都挤在一间房里办公,给我们分了三间房,够支持我们了”。第二天,小玲所长回到家中对婆婆说:“妈,我有急事想用点钱。”婆婆问:“得多少?”小玲说:“得元。”婆婆马上去到信用社,从家里不多的积蓄里取出了2000元现金。第三天,小玲所长请来了工匠,开始修缮办公房,然后粉刷墙壁。这件事让公公知道了,他对小玲说:“用自家的钱修公家的房,你咋能这样做呢?”小玲对公公说:“上级的资金没有到位,新成立的国土所急于开业,这些钱咱先垫上不行吗?”公公说:“国土所是个好单位,搞个庆典,哪个单位不赞助三百五百的,非得要你掏自家腰包吗?”小玲摇了摇头说:“爹,你老别说了,如果那样做,我还能干这个所长吗!”公公没听完就气冲冲地走了。所里的三位职工学着所长的.样子,用自己的钱买来了沙发、茶几、鲜花盆景美化了环境。就这样,张小玲所长带着她的同志们在简陋的工作环境里艰苦奋斗,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九年多,连续九年获得县局责任目标综合考核第一名,张小玲个人连续九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去年,她还光荣地获得了“洛阳市五一劳动奖章”。

做女人难,做优秀女人更难。7月24日,栾川遭到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洪水袭击,张小玲分包的陶湾镇西沟村成为重灾区,全村26根高压电杆全部刮倒,100多亩农田被淹,5里长的拦河大坝被冲毁,村委办公楼被冲走一个角。风雨中,张小玲组织35户群众向山上转移,恰恰在这个时候,她在洛阳人行工作的丈夫因心脏病复发住进了医院。是到洛阳二院陪护自己的亲人,还是为西沟那100个村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坚守在抗洪抢险一线,张小玲毅然选择了后者。她给住院的丈夫捎去了一封信,信里有这样一段话:“他爸,咱这里没电了,手机信号也没有了,和咱相邻的村里有人被洪水冲走了,我包的村子情况也很危急,这个时候是说啥也离不开,你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信上有很多省略号。接着,张小玲所长开始了七天六夜的紧张抢险,她先后接待16个单位为西沟村灾民捐款捐物,重建家园,动员自己的在焦作圣龙公司当总经理的姐夫为西沟村捐款5万元,还捐助了价值8万元的米、面、油、被褥、衣服等物品。20天时间,已过了不惑之年的张小玲消瘦了十多斤。20天后,西沟村100多村民全部得到妥善安置,没有出现1例伤亡。这时,张小玲才风尘仆仆地赶往洛阳,看望仍在住院的丈夫。走进病房,她一头扑在丈夫的病床上失声痛哭,丈夫轻轻地捋理着妻子散乱头发说了6个字:“别哭,我不怪你!”

有智有勇,方显精英本色。6月,张小玲接到本镇肖圪塔村支部书记老冯的电话,说村里有起农宅纠纷,事态恶化,发生械斗。她放下电话,立即带领国土资源所的同志赶到现场,眼前的情景让人惊怵,在这紧急关头,她不考虑后果挺身而出,冲进人群想拉开打架的双方。一根木棒当头打来,她顿时晕倒在地。这时,双方斗殴人群才停了下来。经过镇卫生院检查,认定为轻微脑震荡,派出所干警决定拘留当事人,小玲制止说:“如果拘留双方矛盾会越来越深,更难化解。”双方当事人听说后,都非常后悔,也非常感激,都带着家人到医院看望小玲。其中一方带着打伤小玲的木棒说:“张所长,俺错了!您也用这木棍打俺两下吧,要不俺心里老难受。”小玲笑着说:“没事,住两天院就好了。你们都回吧。我们明天上午去看现场,你们把个人的宅基证准备好就行。”第二天经过仔细踏勘现场和耐心调解,双方当场签订了协议。一场纠纷平息了,但她的家人难以平静。公公说:“俺老两口都岁数大了,孩子还小,你要有啥事,俺们可咋办呀!”孩子哭着说:“妈,咱不当官吧,我怕以后没妈了。”小玲抱起孩子,顿时泪流满面……。

在陶湾镇提起张小玲,人们几乎都能说上几件有关她的感人事儿:全镇集体土地所有权确权登记发证外业测量最紧张那阵子,她年幼的儿子不慎摔伤,头部缝了12针,她硬是测量完最后一块耕地才赶到医院,孩子哭喊着“妈妈”、“妈妈”,这位出了名的女汉子擦拭着儿子衣服上的斑斑血迹,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婆婆患病瘫痪卧床六年半,这六年多的双休日、节假日,小玲全部揽下了护理的责任,她给婆婆穿衣、喂饭、擦身翻身、端屎端尿。去年11月,婆婆过完90岁大寿离开了人世,其中一个细节在陶湾镇传为奇谈:婆婆病危的最后时刻,仍不停地喊着儿媳的乳名“玲玲、玲玲”,直到在县医院为其购药的小玲从县城回到家拉住了婆婆的手,婆婆这才闭上了安详的双眼。

“兢兢业业做事,规规矩矩做人”,是张小玲的朴素口禅。多年来,张小玲在查处违法案件过程中,抱着对国家负责、对人民群众负责的态度,不畏权势,冲破阻力,严格执法。有人说:“张小玲干所长,是个‘肥差’,肯定捞得不少。”身正不怕影子斜,她通过建立群防群治联动机制,向社会公开监督电话,接受群众监督,时刻保持自警、自省、自重,经得起诱惑,忍得住清贫,绝不拿损害国家利益作交易。十年来,她带领国土所工作人员,共查处土地违法案件435起,配合公检法部门拆除违章建筑40余处,完成工矿废弃地整治847亩,在“三项治理”方面成效赫然。

时光荏苒,事实为证。亮丽风采,熠熠闪动。张小玲,是基层国土人的骄傲!张小玲是为党旗增辉的标兵!

篇5:大山随笔散文

大山随笔散文

这阵子不知是咋了,难不成是天上太白金星的炼丹炉失火了?烤的地面要化了,草木要着了,空气中都弥漫着呛人的糊焦味儿。昔日嬉闹的小孩儿,遛弯的老头老太,门口打球打牌的玩友们,都逃荒似的不见一个人影儿,整个小区空荡荡的。唯一的活物就是水池旁那只小狗,顾不上弄脏那雪白的真皮大衣,放下雍容高贵的身段,冒着被主人责骂敲打的风险,搭拉着舌头,肆意地在水坑里打着滚,喘着气。

太热了,热得人火烧火燎,心烦意乱。

女儿说,实在受不了了,找个地方避避暑吧。我沉吟片刻说,那进山吧,去大山。

大山其实不是山,是个村,叫大山村。村如其名,大山有很多山,群山环抱,全村一千多口人,绵延十五里地,羊拉屎似的散落在各个山谷里,山脚下和半山腰中,与山为伍,拿地当伴,靠天吃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祖祖辈辈在这里繁衍生息。

进大山的路是条从山体上开凿出来的围山转,依山傍势,从山脚转到半山腰,蜿蜒曲折的通向山顶。山顶的最高处有个几丈宽的豁口,如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冲天而起。

大山的村口有块条型巨石,上面镌刻着“大山”二字,红色的,很醒目,字写的也有力,很受看。路旁是条小河,河面不宽,从山谷里流下来的'山泉水清澈见底,河水也不深,水中的小鱼小虾清晰可见。河水顺流而下,时缓时急,哗哗的流水声悦耳动听。不时在平坦处总能见黑泥鳅似的小孩们在水中打闹,一旁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在说笑洗衣服。

车子一进村,空气立马凉爽了许多,起码没有了城里那种扑面而来的热气,心情也随之舒缓。越往上走,道路越崎岖,越窄,弯越多,两旁的树木也越来越茂密,接近山顶处,两旁的树冠基本抱在了一起,难分你我,搭成一条长长的凉棚,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叶缝中挤进来,洒满一地斑斓。此时摇下车玻璃,打开天窗,将音乐开到最大,任清风横冲直闯,任花草扑鼻炫目,任树枝拍打车身,车子行驶其间,时而急行,时而急转,时而刹车,满车的尖叫欢呼和笑语。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受到惊吓扑楞跃起的野鸡,树枝上跳来蹦去的小松鼠。

每次必登峰顶。喜欢那种一览众山小,如临山顶我为峰的感觉。我藐视众山小,山势过于平坦,曲线过于柔和,虚伪的长满花草树木,漫山遍野的绿色将山体包裹的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空隙,任凭那些爬虫飞鸟走兽肆意的打扰大山的宁静,很俗气。我敬仰那直插天空的山峰,云雾在半山腰缭绕,悬崖峭壁,犬牙交错,岩石裸露,寸草不生,保持着山的本色和原始的野性,像寂寞的剑客默默地守护着大山的万物。

大山村分东沟和西沟。东沟只有几十户人家,淹没在绿荫中,不到近前很难发现藏有人家,最高处有家农家园,白墙红瓦比较抢眼。所谓的农家院其实就是很普通的农户,三间大瓦房,东西两个厢房,西厢房有条过道,供客人及家人出入。整个庭院不大,坐落在一高台上,台下是自家的果园,长满了苹果,梨和山里红,树下散养着鸡鸭鹅等活物,很热闹。西厢房外有块开凿出来的自留地,种满了黄瓜,豆角,大葱,西红柿等当季蔬菜,花黄果绿的,很好看。

经营这家农家院的是一对夫妻,吹拉弹唱全是二人。到这吃饭不用点菜,会根据你的需求安排妥当,饭菜基本都是自家产的食材,很绿色,很鲜美,也很地道,能吃出老家的味道。

每次在那吃饭都会吃的沟满壕平,水足饭饱后,打开南北窗户,吹着清凉的山风,美美地睡一觉,一觉睡到自然醒。睡醒了,那夫妻二人也收拾妥当了,总爱凑在一起在那过道上聊会。

夫妻二人年龄与我相仿,女的能说会道,膀大腰圆,很壮实,像个爷们,一看就知道是老板娘,当家的主。男的沉默寡言,杨柳细腰,很苗条,像个娘们,怎么看也是个店小二,干活的命。老板娘总爱拿个小板凳坐在过道的门口,胸前那对大鼓包,异常突起,就像悬挂着的两颗特大号地雷,让人不忍心侧目。每聊到高兴处,就会哈哈大笑,响彻山谷,胸前那两颗地雷也会无规则的随之乱颤,真担心会不会掉地下发生爆炸,伤及无辜。腰如水桶,水桶上紧箍着个粗粗的呼啦圈,估计扔水里都会自然漂浮。往小板凳上一坐,两片屁股几乎擦着地,不见了小板凳的踪影,仿佛直接坐在了地上。每次见到她,都会想起莫言的《xx》。

我喜欢和老板娘聊天,一聊起来就跟开机关枪似的,嗒嗒嗒的没完没了,她说,我听,不时地插句嘴,话题总离不开大山的山,大山的水和大山的人。

老板娘是土生土长的大山人,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爬遍了大山的每个山头,喝遍了每个山谷的泉水,唱着山歌,采着野花,追逐着小松鼠长成了大姑娘,嫁给了大山的小伙。

她说,我们东沟没有井,几十家喝的水都是从山上引下来的山泉水,多少辈子没干涸过,四季长流,渴了就对着水龙头直接灌,又甜又解渴。吃的菜也都是自家种的,家家都有菜园,从不打浓药施化肥,长出的蔬菜绿色没污染,摘下来在衣服上蹭蹭就吃,很干净。我们这基本都吃小米,很少吃大米,山坡地的小米做熟的米饭,又黄又软,看着好看吃着更香。我们这的人都比较长寿,很少有人得癌症肿瘤啥的,活个七老八十的都不是事,不远的一个本家五世同堂,老爷子九十多了,还很硬朗。

说到高兴处,老板娘回头对站在身后,双手环胸,靠着门框的店小二说,去,去园子摘些蔬菜来。店小二屁颠屁颠地跑了,一会麻溜地端上来一盆洗干净的黄瓜西红柿,又站到老板娘身后,双手环胸,靠着门框,随时待命,我们边吃边聊。

老板娘继续说,我在这生活了四十多年,对这里的山山水水有感情,习惯了每天早起到处转转,看看山坡上庄稼的长势,看看园子里苹果蔬菜的成色,看看那些鸡呀鹅呀猪呀有没有长大,和它们说说话。习惯了每天晚上听着蛐蛐叫睡觉,习惯了没事和七大姑八大姨聊大天。别笑话我们农村人没出息啊,我就习惯这平静的日子了。

怎么会呢,我羡慕还来不及呢,你村有小寡妇吗,把我招过来,我开玩笑地说道。

不用找小寡妇,就招我家来吧,我养着你。老板娘不待话说完,自己先失声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被逗乐了,那店小二也嘿嘿地乐了,可能是多了个帮手他高兴的吧。

笑够了,老板娘说,不早了,不和你聊了,我们还得去杀猪,自家养的,三百多斤了。

我说,那正好再等会,卖我些猪肉和排骨吧。

那可不行,我家自己还不够用呢,一个月就得用一头猪,不卖,不卖,但是你可以来消费啊,排骨可以给你留到下周六,来不来在凭你了,老板娘狡黠地说道。

我急忙说好,仿佛闻到了大锅炖排骨的诱人香味。

那周六琐事缠身,我还是失约了,排骨没吃到,多少有些遗憾。

篇6:走进大山散文

走进大山散文

又到周末了,心早已飞出了小镇,飞向了大山深处。带上我忠实的小伙伴――六岁的女儿,简单准备了食物和水,我们踏着湿漉漉的公路出发了。

经过两小时的车程进到了大山深处,前边已经没有路了,车无法继续前进。群山掩映中,依稀看见零零散散小屋,老人在屋前劳作,孩子在院坝里玩耍,好像走进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一位老婆婆热情的给我介绍∶后边就是有名的凌霄城,曾经是革命根据地。我顺着老婆婆手指的方向,抬头看见我视线所能看清晰的最高的那座山。

我和女儿背上行李,兴致勃勃地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向上攀登,开始徒步挺进凌霄城。路边到处都是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我急忙拿出相机享受这场视觉盛宴,女儿则亲手摘下这些美丽的花朵,慢慢地看着,嗅着。我们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观赏,享受着和煦的阳光,享受着习习的秋风,更享受着这大山深处无边的秋色。

走了大约三个小时,眼前除了山还是山,大大小小的山,高高低低的山。我突然发现只顾着欣赏风景,居然迷路了,连凌霄城也被我们抛到身后。空旷的大山里除了我和女儿,再也看不到人影,只有断断续续的鸟叫。

女儿也有些疲惫了,反复问到:“妈妈,到了没有!到了没有!”

我当然不能告诉女儿实际情况,只能鼓励她说:“乖乖,转过那座山就到了,坚持就是胜利!”

溪水潺潺,树叶沙沙,虫儿啾啾低吟,鸟儿悠悠高唱,大自然给我们奉上了动听的交响乐。此时此刻我深深感到,所谓的我们聪明的人类,在茫茫的大山深处是多么无助,在无限的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小。路在往前延伸,好像一直延伸到天边。我们也只有这样毫无目的地的勇往直前。

走过一座又一座山,剩下的还是连绵不绝的山。女儿已经快到极限了,走几步又停下来拨弄路边的`小石子。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停下来,只好拿出我的看家本领,给女儿用路边的小草小花编起了故事。果然,女儿紧紧跟随着我,一边听着故事,一边吃着手里的面包继续前进了。

天空离我们更近了,云朵好似一伸手就能抓住,我有种登天的感觉。此时已经无心欣赏风景了,任随脚下的路引领着我们走向远方。

忽然眼前一亮,山边隐隐露出了黑黑的屋顶,我失声向女儿喊道:“快看,有人家了!有人家了!”当时的兴奋劲真是难以言表,我们飞奔向前,高呼着:“胜――利――了!胜――利――了!”

问了路边的大姐才知道我们到了五斗坝茶场,又累又渴的我向她讨水喝。我和幺儿的狼狈样引来了大姐异样的目光,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我们。我厚着脸皮和大姐搭讪,尽量显示我的友好,还叫幺儿拿出手里的食物分给她孩子们吃。效果还不错,一会儿大姐便打消顾虑,还热情地叫我们留下吃午餐。我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因为我们实在累了,想休整下。我继续和大姐聊着,女儿也和孩子出去耍了。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谢别了淳朴热情的大姐一家人。根据大姐的指点,我和女儿走小路抄近道,慢悠悠的下山了。

篇7:大山,你好散文

大山,你是诗歌生活中难以磨灭的记忆。忠诚的大山,是生命的高尚家园,是灵魂崇尚的坚守者;大青山,是精神的扬畅,是情感的震荡。烟雨躁动我的梦想,岁月落拓的故事,沾满湿润的朝露,我心依旧,依旧痴情。茶的清香浓郁了今生不舍的迷恋,茶的芬芳醉倒颠沛的歌音,园的情结依旧着一个个茶的传奇,园的情结依然着牵挂的贪恋。呵,大南山下,那一个叫茶园的山村,我亲切的家园哟!

大山,是我敬重的家园。卑微的我,在大山的心怀耕耘,在故园的热土上撒播热情,日日磨砺,时时守望。在山的呵护下,十多年的山中日子,十多年的奔波与流浪,二十年的青春,在故人的六弦琴里演绎旷古情感。大山是生命忠实的故事,大山是永不泯灭的一种美丽情思。山中石屋,青山如黛,荔林葱茏,心中时时凸现思念的源泉。一片片绿绒绒的小草,一阵阵凉爽爽的晨风,多少次,望日落西山的夕晖,霞光美艳,多少情感涌动心海?牧笛悠长,多少次立于山道细雨中,双手合什,虔诚膜拜,拾取月牙弯弯的童谣,多少诗意?

潮湿的心起起伏伏,天籁如落叶飘飘,瘦瘦山泉呢喃如歌如诗……曾几何时?站在山冈上听风响,躺在原野上看云飞,那轻轻忽忽的日子像梦、如诗,一切都令人陶醉,一切都是美的回眸,心头便盈充着颤栗的喜悦!

童谣梦醒,溪滩酝酿的“战争”成为回忆的温馨时光,故人遥远的山谣是一则凄美的爱情传说,而辛劳的牛们耕种生命的田园,树起人生扬畅的理想……野性的呼唤充斥大山梦里的童年,缀亮的蝴蝶扑入蹦蹦跳跳静穆的山林日子,雨后的七彩虹光吟哦在唐诗宋词,三月桃花的粉红缤纷了几多情意深深?一阵雨,几阵轻风,大山欢乐的日子掉落山岚之巅,归牧的柳笛遥远了牛背上少年的时光,荷锄挥洒着四季的汗珠,风是否笑吟着秋收?

远逝的情节悄悄地啃噬着旧黄的诗笺,碌碌之中,三十年的苍白故事,我捕捉不住光辉岁月中的这抹金色的光。岁月匆匆,大山没有遗弃落拓的孩子,我依然在大山的庇护下,漫漫求索,依旧穿行在那弯弯的山道和曲曲的小径。天空蓝得透亮,飘荡的浮云牵动了我的梦想,小草叶尖上的水珠滚动着我的情感,清芬的花儿是怀想的诗歌,林涛依旧,山峦起伏,溪流飞转,朴实的大山里,我吸着庄稼成熟的芳芬,汲着大地的乳香,我热情地呼唤:大山,你好!我是山的孩子,生于山沟,来自田野,山野培植我的童年,泥土锻炼我的`肌肤,山水浇灌我的心原,雨露闪亮我犁铧……在这方泥土上扎根成长为一种具体的生命。山的风格,山的品性,淳朴厚道的情操。根,深深地吃住了泥土,生命切切地附着土,土已是生命不变的本色!

读大山风光四季,山泉飞溅朴素情思。一抹散散淡淡的远山,一道古远的风味。

一道闪电,犁铧插进田园的黑土……

一道彩虹,牧鞭扬落太阳的雨丝……

山,是诗歌的记忆;

山,是一生的情缘。

雨里青山,那白闪闪的水呀,是一支山歌,从山中走来,从梦中淌进心之旷野。成群的山雀跳跃在枝梢,野花的芬芳在叮咚的流水曲中,草尖上沾着月夜的露水,清晨的薄明中,大山林莽里百鸟的清唱,这是它的第一段晨曲?抑或是它的夜歌的最后一节归依的音符?风穿松林的油脂,贯串生命的情怀。梦里青山,起起伏伏,高高低低,那山、那水,四季如春,除了在雨中罩上薄纱,有“山色空蒙雨亦奇”的姿态;或是凌晨,日未出时,朝霞灿烂,山腰横着一条白练,袅袅如浮世绘的古画,令人意远;又或月夜,星辉闪闪,银色生辉,雾远近弥漫,山、林、野若隐若现,山谷飞泉,草翠虫鸣,真是月夜清趣……日暮乡关,鸟声忽起,忽远忽近,清脆的熟恋之音牵引着童年,牵引着生命里对山岚水影的依依。山水相伴的梦之谷里,梦永不醒来!

古者有言“仁者近山,智者近水”,黄帝封禅于泰山以祈祷风调雨顺,即是对山和自然的一种尊重与崇拜;佛道修行之人多隐于山野以修身养性。山体高大巍峨,给人一种厚重、稳固、踏实和被包容的感觉。登高望远,胸怀开阔,“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这种宽广胸怀的追求与执迷是人们挚爱山的一个诠释。

大山,是精神守望的一种旷古风格。

大山,是灵魂情操的朴实归依。

大山,是一种思想,昭扬于青史!

山是一方砚台,我用灵魂作笔,饱蘸墨香写生命的诗;山是一种精神,我甘于化成山的巍峨!

篇8:大山秋韵散文

大山秋韵散文

那年卫生支农,人们都不想去遥远而贫瘠的大山及大山深处的小城,想尽一切办法要留在近一点的县区。我走进了大山深处,走进了那座座落在山凹里的小城,不是那次机缘,我可能今生都不会知道有那么一片群山起伏延绵叠嶂的山景,还有生活在山凹憨厚朴实的村民。很感谢那一次机缘的眷顾,它圆了我一次次梦里的期望。关于大山种种的风姿和俊俏,萧瑟和秃无,银装素裹间弧线勾勒的雪野,或披挂着细碎斑斓花朵的绿色山峦,那是大山在季节里更替的身影。从裸露的冬寒一直延伸到再次衰草枯叶的冬韵,大山以不同的秀美驻扎在心间,令我深深的眷恋和贴近。

秋韵里的大山最美最绚烂,最为丰硕而饱满,如一位丰腴的少妇孕育婴孩般的骄矜,抖动着绝色的羽衣舞弄风情万种。

秋日的清晨,阳光普照,是难得晴朗的一天。在这灿烂的日子,心情也格外晴朗,好几天不曾出门,很想去沐浴一下阳光,活动活动筋骨,特想走进青山环抱绿意翠拥黄花遍野的山间,看蓝天上白云舞动,听小河里水声潺潺,欣赏背着背篓走在田埂上的村妇匆忙而欢快的身影。

阳光温柔而欢快地闪着莹光星星点点地在油菜花上跳动,蜜蜂飞飞停停起起落落地盘旋在花的额角,清晨的雾蔼还在迷迷蒙蒙地缭乱散播着湿润,老农凝重的眼神从春的秃无里播下的一粒种子一直望向醉人稠密的秋硕,而我只能用相机攫取这一刻大山一隅的神韵和精彩。

酷爱大自然的我,经常忽悠上同伴游历当地一些小有名气的景观,听说大峪沟很值得一去,他们说那儿风景绝好,仅次于九寨沟,百闻不如一见。

一路上,山上层层良田里摆放着整齐的刚刚收割了的青稞、大豆、大芥,宛如训练有素的队伍,齐刷刷地站立;山民的创意,如在大地上做画一样,规律整齐地排放,满山遍野的小粮朵,远看是山上一道美丽的风景。秋草在地里或黄或红地晕染,呈现出秋的韵味。

大峪沟,寂静地伫立,那些电瓶车也寂寥落寞地停歇。沿清澈的河水前行,欲行欲被在乱石上跳跃咆哮的河水声淹没,河道两边的山峰或俊秀或奇异或高耸云霄。山坡上的灌木翠绿和墨绿相间,虽已是深秋,却不见红叶,因红叶总在霜降时。看来来得有点不是时候。水碧绿清灵,清澈见底,有一种非常漂亮的小鸟在水上嬉戏或滑翔,红色的尾巴,白色的冠子,黑色的身体,宛如山中精灵,可惜听不见它悠扬的歌声和鸣叫,被水流声淹没了,我猜想它的叫声一定很好听。峰回路转,要经过五道石门,七道桥,才能到达游览盛地。所谓的石门是山峰天然形成的狭窄处。河心巨石上生长着一两棵松树,孤傲张扬,直抵天际。松树在高高的山石上矗立,挺拔雄伟。川流不息的河水,哗哗地流过,是山间最动听的歌,唱着悠长而又古朴的歌谣。山野的天阴晴难料,总在明媚间瞬时阴透,猝不及防地暴雨如注。慢慢的云雾笼罩,一边阳光灿烂,一边阴雨绵绵,缓缓的雨点落下,我们心想只要雨不下大,这点雨算不得什么,但天公不作美,不一会便是漂泊大雨,我们在雨中行进,还不时地看看雨雾中的风景。

大山时常沐浴在如瀑布样的雨里,在一处石洞桥处的亭台阁楼间避雨,行路人匆匆地聚集来,为着躲避雨的追打。三位僧人牵着一匹马站在亭的一角,焦急地看着如注的雨丝倾泻,手中随携一串佛珠默念、祈祷,虔诚而厚重。甘南一带生活着藏、回、汉三个民族的'群众,藏族群众全民信教,听当地人说几乎每家都有一个儿子出家为僧,那份对藏传佛教信仰的程度是深入血脉里的,是没有人能动摇的,至诚至深直至心灵。一个藏族小伙子骑一辆自行车,怕车后驮着的粮食被雨淋湿,脱下衣服盖上,一眼能看出是藏家小伙,虽穿着不伦不类非藏非汉,仅从那顶帽子和那张典型藏人所特有的面孔是不难分辩的,淡淡的质朴眉宇间深藏。那里有一个静静的水潭,水面被雨点砸出环环相绕的涟漪,而潭边绿意葱茏茂密的灌木上披挂着晶莹的水珠,在一片雾蔼里氤氲安逸。突然觉得这雨给了我一片最美的风景,真想停留在这一刻,尽享它的温润和在雨润下的绝妙。雨点小了疏了,僧侣们急匆匆地上路了,他们也有梦想,就如行走在雨中一样的坦然和执着。漫漫路途就是这样无悔地走下去,从容于心中至真至诚的信念。

想这大山深处有多少娇艳绝佳的景致静默,有多少依山傍水的牧人栖居。他们生活在天然纯净的国度,目光里流淌着自然单纯祥和的光芒。迎着阳光出门,顶着烈日劳作,在晚霞里赶着牛羊回家,升腾起炊烟袅袅,缭绕在山的鬓角,享受着绿色环保的美味,咀嚼着平实浓厚简约的生活,夜色里静卧在山的怀抱,安稳踏实。

我们短暂的留连,感受大山远离城市的宁静和安逸。看清澈的河水川流不息,看水中五颜六色的石头,河边茂密的丛林。更喜欢晚霞映衬下的山野村庄,带着几份神秘,几份羞涩,几份在霞光下层林尽染的淡雅的美。

和朋友们在河边坐坐,谈论着山涧自然纯朴的话题,感受着自然的风韵,给人一些极具享受的时光。感受了阳光,沐浴了微风,聆听了水声,或在静默里倾听心的回响,让舒展的心绪伴着美好的梦在月光下徜徉。

眼前一位老人背着沉重的柴草在暮色中走来,夕阳下灿烂辉煌的人生,书写着沧桑厚重和勤劳。瞬时心底盈溢出一位让人敬仰的老人,她就是网络中的“天使奶奶”,一位76岁高龄还要每天登着承载五百公斤重量的三轮车奔波的老奶奶。为了孙子,为了老伴,其精神和毅力让人震撼。我深深感受到她那种“忘我”的境界,不是儿女不孝,不是谁非要她这样,而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工作热情和决心。在她那样的年龄本是享受天伦之乐,有困难依靠子女的生活境地。但她没有,忘了年龄,忘我工作。每个人都要老去,老了也能保持她这种精神境界,其实是一种幸福和对生命的珍爱。试想能有多少她这个年龄段的老人能象她这样精神,这般健康,一如继往地驰骋在对生命对家人爱的航线上。

对大山的情意如开遍山野细碎的小花,点缀和旖旎了群山的芳姿,挥洒着满山遍野的怀想,一如我的依峦延绵不断。

留恋大山从太阳升起到夕阳西下的一天。问好:大山!你在秋韵里最美的装扮都在我的记忆里存放,我永远记着你美艳的娇容。

篇9:大山风景散文

大山风景散文

也许你惊叹大海的波澜壮阔,平原的一望无际,草原的无边无垠,然而,我却要赞美我们的湘西大山。

湘西千里江山,群峰秀岭,堆绿拥翠,连绵起伏,山环水绕。它有大海那样的波涛汹涌,却比大海更显万丈巨浪,更现雄伟壮观。它有平原那样的无边无际,却比平原更显朝气蓬勃,生机盎然。它比平原更有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新景。它也有草原那样的无边无垠,千里锦绣,万里碧空,但更富有生命的绿意,自然的壮美。它比高原更富有气势与壮观。它于千山竞秀,万水争流中显其奇秀,它于峭壁断崖,险峰峻岭中呈现壮观。它于峻山瘦水中,显示古老的沧桑世变,更显其饱满顽强的精神。它于沟壑纵横,江河环绕中,显示飞龙的气势如虹,它于晴天白雾缭绕山腰,若丝若棉,徐徐涌动,上面阳光朗照中,而显人间的仙境,洞天福地,它有平缓的低谷,它有险峻的奇峰,它有平而不淡的点缀,它有绝秀奇妙,胜过桂林的名胜张家界。它有自然的造化与世外桃源,它有人与自然共有的.景观和人间天堂。它们淋浴着阳光,承受着沧桑,经历着风雨,抵抗着严寒酷暑,肩托着广垠的蓝天,显示着无穷蓬勃的力量。它在静默中透着灵气,展示活力,砥砺生存。它也会向世界展示人为的绝招,巧夺天工的建筑与风景。那些大中小城市与电坝,像一颗颗光辉灿烂的明珠点缀其间,向人们尽情展示雄姿与风采。这里卧居着人群,流通着经济,产生着贡献。它有当地特有的风土人情,它有著名英雄可歌可泣的故事,它有许多感人肺腑的古老传说,它有许多民族杂居着的特色。它像一条走不完的路,时常带给你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它像一匹白锦上面画着无数美丽的风景,供你欣赏无边的壮阔壮丽壮观,有无穷的咀嚼韵味,它像一篇篇妙笔生花,优美耐赏的文章,会给你波澜起伏,引人入胜,荡气回肠,心旷神怡的感触。

大山的壮观叫人骄傲,大山的险峻叫人惊叹,大山的绿意叫人赞美,而大山的百姓,也让人赞叹和自豪。我们自豪于自已的祖先有勇毅创造的精神,从文明的发祥地,从广阔的平原,走向偏僻大山与原始森林,勇斗毒蛇猛兽,开天辟地。我们自豪于祖先用原始的方法填沟壑,砌石墙,疏水道,造梯田,从峭壁中开垦伊甸乐园。我们自豪于祖代起伏繁衍的方法历程和那比山还高,比路还长的脚步,我们自豪于自己的聪明和开放,它们使我们告别古老的思想和原始,而接受了现代文明与科学,并逐渐开始有益于社会的创造,我们自豪于由肩挑背扛而变成水陆并举的交通网络。羊肠小道纵横环绕,公路铁路四通八达。古老与现代,原始与文明交融汇合,供我们游走千山万水。汽车,火车,轮船为我们输进输出,带去了古老荒凉,送来了无边的繁华。

大山是壮美的,而湘西人民是为江山添锦绣的能工巧匠。他们与自然一样巧夺天工地创造着壮观,创造着美丽。他们为把东边的繁华带到大山,扎根大山而表现着卓越的智慧和能力,他们创造着风景,使湘西在美丽壮观中锦上添花,变成人间天堂。

于是,我赞美湘西大山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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