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十字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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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十字架散文

篇1: 黑色十字架散文

黑色十字架散文

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十字街头是他最好的归宿,你可以在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甚至包括死亡,因为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感受,更不会有人去在乎你今天是否安好!

对于爱情,我的心早已死了,我甚至能看到它就躺在那十字街头,我甚至能看到它还在滴血,然而除了我自己之外,谁又能看得到呢!

相亲就是形式,恋爱就是物质,爱情就是给自己添堵,婚姻就是没完没了的鸡毛蒜皮。或许每个人都背着命运的十字架,不知道前面的路是什么样子,其实我们不过是命运的奴隶,带着命运强加给我们的一切过完本该属于我们自己的一生。

清晨起来,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时间,我想每个人都希望时间能为我们停留,哪怕只有一天也好,那样我们就可以做很多我们想做的事情,然而时间就像一个从来不知道民意为何物的政府要员一样,依旧拼命的向前跑着。

公交车上,微信QQ不停的响着。办公室里,敲击键盘的声音盖过了任何的声音。我生活的.城市,我们生活的城市,每一天,每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每一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命运没有手软,它就像一个老奸巨猾的混蛋,它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人,没人能逃过命运的十字架,那跟随你一生的黑色十字架!

或许只有真到了无路可退的时候,人们才知道什么才是命运,命运不是赌徒,但我们却是骰子,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扔进命运的手中,任由命运捉弄到死。有人乐意这么做,因为他们最终变成了命运的玩物。有些人放弃了,因为他们从未真正的开始,还有些人依旧在苦苦的坚持着,因为他们都是命运最虔诚的受害者!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我们工作,我们生活,我们用尽一切手段让自己忘掉命运赋予我们的一切,用温暖安慰自己,用爱情哄骗自己,用悲伤掩饰自己,用愤怒宣泄自己。然而就在这无数的面具背后埋藏的,却只有那个被黑色十字架压得喘不过气的自己!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种化学作用,是一种感动,是一种温暖,是一种心灵的慰藉,是一种本能的宣泄,是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还是一种荷尔蒙作用下莫名其妙的勇气和冲动。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爱情,我更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爱情,然而我却知道那是命运赋予我们的唯一福利然而如今,它却连这点福利也要收回了!

我的小说中曾经出现过很多感人的场面,其实在我看来我写的很多小说都是废话连篇,那些设计,那些桥段,那些人物,那些心理。我就像个造物主一样对着自己的作品挑挑拣拣,我会花很多时间描写爱情,因为那对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每次读到那些爱情桥段的时候,我都会停下来点一支烟,曾经那些过往如电影般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读懂一本小说很容易,读懂一个人也很容易,然而读懂一个人的心却非常困难,我用文字诠释自己,我用文字捍卫自己,我用文字打动自己,我也在用文字折磨自己。

尽管我从不承认,但我确实读懂了我自己,我希望和别人分享,然而我却只看到了自己,站在镜子前,我坚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我自己。站在十字街头,我却不得不承认,我只能是我自己,看着那些我扮演过的角色像瓷娃娃一般在我眼前一一碎裂,我似乎听到了命运的悲叹,它就像一位年过古稀的老者,守着他的财宝箱,箱子装满了白色的骰子,而它的手中则死死的抱着一本皱巴巴的旧相册。

一支香烟,一杯清茶,一段文字,一次感悟,我不是什么怪人,更不是什么文人,我只是个在用文字折磨自己的普通人。是啊,社会发展的太快,人们已经忘记了如何思考,天生的奴性让拜高踩低变成了理所当然,精美的谎言让金钱至上变成了至理名言。当思考变成了妄想,当顾虑变成了懦弱,当忠言变成了嘲讽,当理想变成了空谈,当人生变成了游戏,当无知变成了一种值得炫耀的资本,我还有什么理由去相信自己呢!

十字街头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那一座座被鲜血染红的十字架,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我已经不在乎那些异样的眼光了,我已经不在乎那些肮脏的语言了,我已经不在乎那一座座沾满鲜血的十字架了。

我曾经的信仰此刻消亡了。

我曾经的理想此刻消失了。

我曾经的忧虑此刻走远了。

我曾经的绝望此刻不见了。

戴在我脸上的那些面具,

碎了!

篇2: 沉重的十字架散文

沉重的十字架散文

人们喜欢将“白衣天使”的赞誉,赠给妙手仁心的女医疗人员。

然而,我所熟悉的这个女医生,我看她不是“白衣”,而是“褐衣”――生活的灰尘积满了她的大褂;我看她也不是“天使”,而是“耶稣”――她毕生都背着沉重的十字架。

她的童年浸泡在苦水里。家里很穷,兄妹又多,她刚好排在7个孩子的中间,说大她不能帮家里干多少活儿,说小底下还有比她更小的。她从小就遭到冷落和忽视,连母奶也喝不上几口。念书?她想都不敢想,整天像一只孤独的丑小鸭瑟缩在荒芜的草丛里。

这时候,是她的大姐和姐夫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大姐和姐夫都是教师,晓得对一个才几岁的可怜女孩子关爱,胜造七级浮屠;于是,将她接到身边,供她念书,一直供她从小学念到大学毕业。她把大姐夫妇视为恩人,更将他们的仁爱种子植入了自己的心田。

1965年夏,她从医学院毕业等待分配的空暇,来到大姐家探望。正值芳龄,那是多么水灵鲜艳的一株美人蕉啊!嫣然一笑,粉颊皓齿,满室生辉。她将要到农村去参加“四清”,第一个就告诉了大姐,眼中洋溢着对生活的期待和憧憬。

她这一去,就长久地扎根在了农村,而且是壮家山乡,找的对象也是个壮族汉子。丈夫是她大学的同学,学的是外科,分配在天等县;她学的是儿科,却分配在东兰县。从此夫妻俩开始了牛郎织女劳燕分飞的日子,每年都难得鹊桥一会。

东兰是革命老区,革命却没有给这里带来富裕。她的生活艰苦朴素,却很充实。她常年背着十字箱儿,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来往于星散的壮寨中,与壮民们打成了一片。乡亲们的孩子有个头晕脑热,找她;孕妇将要临盆生产,叫她;女人们身体但凡不适,“梁医生,梁医生”地喊上门来……她就是这样,又学会了妇科与产科技术。

但是,梁医生有苦恼啊!儿子几岁了,女儿出世了,忙里忙外就她自己;将孩子托付给别人照管,她还得时常出诊,背上的十字箱子越来越重。如此过了好多年后,她才带着孩子调到了天等县。我曾到天等去看过她,亲眼看到了:有时她要打柴烧饭,常到远处山间挑水,夜里我睡得正酣,忽然电话铃响,她匆匆起床,抓上手电筒,肩头挂上十字箱,就风一般飘出门,那单瘦的身影融进了茫茫的黑夜……

又过了好些年,她与丈夫调到黎塘,我再去看她时,几乎不敢认了。四十刚出头的人,再也没有了美人蕉的鲜润,倒像旱地上的黍株,脊背有点驼。看看她家烧的'是蜂窝煤,生炉子时窜起浓烟,戗得她直咳嗽,清理炉灰时升起烟尘,扑得她满头满脸,我就明白了――她的白大褂是怎么染污的,落有点点斑斑的煤灰;那个十字箱子就像耶稣的十字架,她的身体难承其重啊!

她夫妻俩那个忙!除夕夜哪家不在吃团圆饭,围坐在电视机前守岁?可她丈夫还在手术室里,操刀切割患者的病灶。说到他丈夫陆医生,在远近是很锋利的一把手术刀,在山区时曾切除一个壮族病妇腹部60多斤重的肿瘤,为此上过《广西画报》;他不但进修完胸腔剖开本领,甚至学会了脑颅手术。有个年夜,他连续做了四个手术,累得出了手术室就晕,什么报酬呢?一杯牛奶3毛钱。此时他妻子在哪?多半又出诊去了!

在改革开放的年头,多少人睡着发家致富的梦啊。曾有亲友游说她夫妻俩――辞职下海自办小医院或医疗室多好,内科、外科、儿科、妇科、产科俱全,在方圆百里那肯定盖了,想不发财也难!

但那对夫妻不干。他俩仍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然而,悲剧也因此而产生。陆医生在给患者做手术时受到病毒感染,自个住进了医院。我从广州赶到医院去看他时,只能潸然泪下:在病床上躺着的哪是个一米七五的汉子呀,充其量也就三尺孩童的躯体,瘦得皮包骨头在蠕蠕而动,睁着老大的双眼在看着我……没几天他就撒手尘寰。

梁医生背着沉重的十字架踽踽独行。她的身体太糟了,只好在南宁地区卫生学校做讲师,吃白色的粉笔灰。她病倒时,吐出的痰却是黑色的糊状块,那是累积在肺部的煤灰啊!

退休后她病倒过多次,最严重的是肺气肿和哮喘症。她与女儿在南宁住,八楼,没有电梯,平时很少很少下楼,喘得不行。久病成良医,何况她自己就是医生?她在家里自个吊瓶打点滴。她是医生,却非扁鹊,竟然不知自己还患了肝癌,而且是晚期。

这一次她终于走了。是在护士节的前两天。看着她的瘦小的遗体,化妆也掩盖不住憔悴的遗容,我却想起了那株美人蕉,泪水早已模糊我的双眼。哀乐低回,我看到了那儿上空悬吊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家属说,她病痛发作时很辛苦,机器上的7条管子连着她的病体,她迷糊着挣扎着想拔掉。不过,她却走得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似的。是的,她的遗容很安详。想必,她亲耳听到她女儿的女儿、她的正在念高中的独生外孙女说――看到外婆长期患病那么痛楚,就决心报考医学院,将来也当个医生!薪火相传,她是带着最后的满足才离开她所爱护的人们吧?

梁医生,您安息吧!

她不是别人。她就是我的阿姨、我妈妈的亲妹妹。

篇3:黑色长廊散文

黑色长廊散文

沽蓝的天空,秋高气爽。漂浮的白云轻点落叶的舞姿,繁杂的心事稍向和暖的秋风。

临近黄昏,四下里安然寂静,偶尔能听到楼下由远及近的谈话声,又慢慢流向远方。

宿舍里堆积已久的潮腐的气味,好久未经阳光的照射,连空气都让人觉得浑浊而窒息。我决定做那出水的鱼儿,跳出安静的没有任何波动的水面,窥探一眼外面的蓝天白云,风中舞蹈的花草树木。感受着我与自然的亲呢,让自然的博大与安静平复我许久不能平复的心绪。

今夜,我决定淡出朋友的世界,一个人静静的将在夜的边角流放浮躁的心事。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光,很少静静的与我的心灵对白。在朋友间穿梭太久,总感觉自己凌驾与虚无缥缈的太空,太阳光在黑暗中变成一道道刺眼的光棒,让我不知身在何方,眼前呈现的`物景已逐渐模糊。也让我好久未有脚着大地的踏实安稳。

我走在白昼中呈现景色靓丽的校园内,在这安静的夜晚,就如几滴水墨将其洇散开去,完全掩盖了执笔者的布局和传达的思想。路灯光被一排排枝叶繁茂的树木打散,遗落在地面的只有斑驳几点。黑暗中影影绰绰的树影连接成一条黑色长廊,一直延伸的校园的尽头。与自己错肩的有着和我一样形只影单的背影,也有着两手相扣、亲密无间的青年男女。在路中行走,不知何时,喜欢将自己隐藏在那一跳黑色长廊中,喜欢看着每一个路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细长;喜欢捡拾着每一对情侣在灯光下的爱的缩影。我不想被他们发现,成为别人眼中那一道格格不入的色调。我只是一个喜欢收藏的人,收集着一个人的风景和两个人的甜美瞬间,来贴满我没有任何装饰的房间,我就会在其中像婴儿一样安稳甜美的入睡。

呆立在黑暗中,静静的,没有风,没有雨的路过,只有与每一个陌生的背影擦肩,转身又没有任何印象的忘掉。我感觉到有些站立不住,毕竟自己很少静静的一个人跳出繁琐人事来看别人自导自演的戏幕。昨天在人际中沉浸,还和你们一样如痴如醉。这角色的转变,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从繁琐到闲余,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总又觉得自己还有一些搁在心底,不时的在驱动着我。所以就算是在黑暗中驻足,也不能一直呆立与原地,身体总在无意识中左右徘徊。于是我明白,自己曾经决定涉足尘世,在烟云世事中,我已经习惯了行走。一个人,静静的,走向比黑夜还深的幽暗。那里会是我魂灵的归宿。

我决定沿着这条黑色长廊一直走,一直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体隐藏。不希望在这里与任何人擦肩对目,因为我从不希望能有那一次绝美的康桥之恋。就算在这条黑色的长廊里也有着同样的另一个人,就算我们在这里错肩,可最终谁会记得谁的模样。因为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怎能鉴别黑暗的颜色。

来到黑色长廊的尽头,眼前是一片绿丛。站在这里还能望见不远处高高耸立的大厦,城市霓虹的灯光将空灵的夜空染成橘红色,不时还有汽车鸣笛之声传来。我知道这里是校园的尽头,也是幽静纯洁的帘幕。穿过帘幕,那里是一个繁华得能令人忘掉自己的地方。

我在这长廊的尽头,绿丛交错的青石板间,两旁没有夏夜里蛐蛐的聒噪,也没有树叶沙沙的作响。曾几何时,和朋友走在这秃物的青石板上,感受着夏夜的清凉;在石椅旁促膝而坐,谈笑风生。而今两旁杂草任意滋长,将青石板路封的只能容纳一个脚掌的一条细缝。我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曾经的石凳布满了岁月青苔,石凳上的余温早已感受不到。我站在石凳旁,微闭双眼,将心事稍与秋风,寄放在我心灵的深处。

一阵风穿透我的衣衫,直逼我的肉体,让我不禁回过神来。

这里平日里少有人来,他们的毫不在意的将其抛弃,说是太过冷清,他们宁愿在繁琐的人事中挣扎。所以连风也少有温度,透支着沁骨的清凉。凝聚已久的寒气,我一个人无法抵御它的侵扰,只有赶忙逃离,疾步走出绿丛。

回到长廊的尽头,沿着这黑色的碎影构成的长廊走回。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给远在他乡的妈妈打一个电话。在黑暗中按动着手机,听到妈妈那熟悉而充满爱意的问候,心中冰寒已久的天气似乎在有所转暖。但在短短几分钟的通话里,我感觉到妈妈的听力正在衰退。因为每一次我都要重复一两遍我的话语,她也只能听得一知半解。瞬间感觉到妈妈老了,在一个无意的转身中变老了。而生活却一直没有停止对她的剥削,暗夜流下不舍与无奈的泪珠,我将它收藏于时光的暗盒,不希望有人知道。

其实在自己踏出房门之前,也曾想找一个人陪伴自己漫步校园,就算是相互不曾言语,就这样安静的走着,安静的走着。可我最终没有那样做,因为我不想去打扰任何人,再说自己强烈的欲望也想是一个人,一个人来感受着这个包容所有的自然。

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在自然的空间内,感觉到内心无比的自由与放任。将自己赤裸于黑暗中,将所有堆积的不能诉说的和不想诉说的心事在黑暗中交付于自然,在自然地包容博大中流放自己拘谨的思想。

篇4:十字架的园里冰心散文

十字架的园里冰心散文700字

她说:“不去了!那里只是冷阴阴的─—”

那里是“只是冷阴阴的”;然而我深深的觉得,在那里,我的思想,常常立刻的平静下来,超出日常生活之外。人生是不是应该有些思想,超出日常生活之外呢?

我相信,春天来了,枝头微绿了;在那平列的十字架丛中,幽绝静绝的树下,石块上独坐,读些自己心爱的诗文,也是一生最可记念的事呵!

相伴的,只是扫花的老人罢!只有树上的小鸟罢!他们也各有他们的感想么?城墙隔断了我向外的视线,只深深的将我的思想,关闭在这圈儿里了!

她说:“在这里,人生未免太悲惨了─—”

是真的么?为何我们便想不透呢?纵然天下事都是可怀疑的,但表示我们生命终结的'那十字架,是不容怀疑,不能怀疑的。在有生之前,它已经竖立在那里,等候着我们了。生前的友!死后永久的伴侣!我们为何以它为悲惨呢?

在这里,我只有静止不流的心泉,幽深缥缈的思想,和那微带着觉悟欢喜的“惆怅”。

这种思想,是天上的还是人间的呢?也许都不是罢,然而在我是超乎平常的境界了!

花也谢了,石块也剥落了,影片也模糊了;但这于长眠的人有什么影响呢?他们已将历史中的悲欢离合,交还了世界,自己微笑着享受他们最后的安息了!

寂静极了!幽深极了!沉思的石像旁边,长眠的异国异乡的人,在这里,什么界限都消灭了,我们只隔着一个神秘的十字架呵!

旧的文字,可以描写新的感想么?若是可以,我介绍你们相见罢:

一角的城墙,

蔚蓝的天,

极目的苍茫无际─—

即此便是天上人间!

“死”呵!

起来颂扬它,

是沉默的终归,

是永久的安息。

人类呵!

相爱罢:

我们都是长行的旅客,

向着同一的归宿。

我的朋友!

未免太忧愁了么?

“死”的泉水,

是笔尖下最后的一滴。

篇5:冰心散文《十字架的园里》

【图书简介】

“名典书坊”着眼现代大家传世篇什,遴选最具阅读价值也最具人文承载之艺术精品,以作家个人各体创作为单册,拟将陆续分辑推出。自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以来,本社整理出版现代作家集册凡二三百种,曾先后编有“现代经典作家诗文全编系列”、“世纪文存”、“摩登文本”等现代作品文库。本书目录简介:1、往事;2、寄小读者;3、关于女人等。

【作者简介】

冰心(1900—),现代女作家。原名谢婉莹,原籍福建长乐。童年时代随父移居烟台,后迁北京。19开始发表第一篇小说《两个家庭》,此后,相继发表了《斯人独憔悴》、《去国》等探索人生问题的“问题小说”。同时,受泰戈尔《飞鸟集》的影响,写自由体小诗,后结集为《繁星》和《春水》。19加入文学研究会。1923年赴美国威尔斯利女子大学学习英国文学,写有散文集《寄小读者》。1926年获文学硕士学位后回国,在燕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等校任教。抗日战争期间在昆明、重庆等地从事创作和文化救亡活动。1946年赴日本,曾任东京大学教授。1951年回国,先后任《人民文学》编委、中国作家协会理事、中国文联副主席等职。作品有散文集《再寄小读者》、《樱花赞》、《晚晴集》等。她的短篇小说《空巢》获1980年度优秀短篇小说奖。《小桔灯》于同年获全国少年儿童文艺创作荣誉奖。现有《冰心文集》行世。

篇6:黑色七月的散文

黑色七月的散文

那年黑色的七月,天空布满阴霾,就在那日我经历了生死的挣扎。

当生死闪烁在眼前,那一刻,我却像个xx一样,傻傻的在笑。眼前浮现的那些故事,那些泪水,就像梦里的情景一样穿梭在心间,我确实从悬崖中坠落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且有一丝云烟,我漂游在人海间,却看不见自己的脸,这才方知,我的魂魄早已随风飘散。闭上双目,那滚滚的泪珠像河流,是昨夜我深爱的人丢给我的全部,很精彩,也很残忍。那千万种面对,全是伤悲。天空落下滴滴伤心的清泪,这是一种心碎,还有一个掏空五脏六腑的一具尸体,欲生不能,欲死不得,一切终究有了结果,昨夜的梦不敢轻易去触碰,刚愈合的伤一次次扒得鲜血直流,活着是不是一种错,一种折磨的伤痛,能不能把悲伤化作雨露,随着落叶一起飘落。

今,我又面临生死挣扎,没有忍,没有等,更没有一丝光明,无心的人,还能不能走出伤悲?化解这段苦涩的爱恋……

我有太多的如果,如果上天注定真正相爱的人都不能在一起,一定要经历一段段痛苦的磨合,那我将选择今生没有遇见你。

如果爱不能经受风雨,我情愿选择那是一场游戏,我们从没爱上谁。

如果这份爱轻易说放弃,从此不再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因为那是一场苦戏,也是一座痛苦堡垒。

如果自己的命运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我情愿死于深海里,那是一具行尸,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爱情是一阵风起,我选择是那一片落叶飘零,葬于尘土。

如果我的爱被丢弃,那将是绝离,只有一方不在尘世里,才能彻底忘记。这是我致死的爱恋。

如果那棵秋天树要迁移,我将随风而去,漂游在那个春季。

如果我不再谈起,这份爱将彻底不再珍惜。只因没了回忆。

如果我累了,倦了,放了,会不会亲手悔了自己?

如果我真的病了,而是一种不可治愈的病,我可不可以让我少痛一点安静的离去。

如果你是春天里的风儿,我是不是一朵被你吹落的花瓣?

如果我悄悄的走了,灰飞烟灭时,你可否送我一程?在那个春天的夜晚,三月幽魂。

如果我们的爱恋不能天长地久,可不可以那天是世间的末日,只因我无法承受睁开眼的那一刻想起你永远不在我的生活里。

如果某一天,我忧郁而死,请记得我对你的真心,是不想去伤害你,是想留给你最美的回忆。

如果我的灵魂不能回归故里,我想永远跟随你……成为一生的回忆。

岁月悠悠,人事无情,人生且是一场有人欢喜,有人伤悲的戏,故事就像一阵风起,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留下的是抹不去的面对。

独自坐在窗前,且剩下微弱的呼吸,心中在思量,如果这次我真走不出苦海,我想留下我的脚印,这里有太多你我的记忆。

如果我真的离去,请把你残忍的决定收起,能不能给我一丝安慰?

如果我逃避责任被打入地狱,我苛求来生不再与你相见,你让我受尽伤悲。

如果今生是一次永别,会不会成为你一生的忏悔,后悔当初你所有的决定?

篇7:黑色棉鞋情感散文

黑色棉鞋情感散文

平庸心情复杂地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窗外那漫天飘舞的大雪,喃喃自语起来:

“妈妈,我们这儿下雪了,从早上一直下到现在,下得我心里酸酸的、痛痛的。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年您丢下我的时候才二十四岁,您是否也是个悲情母亲啊?

妈妈,我所受的苦,所受的难为,所受的委屈,所受的欺辱都已经过去了。这些年来的现实生活,让我深切地知道了感恩的含义,我发自心底地想报达您的生育之恩,可不知道您老人家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您老人家尽到孝道,便把一幅老对子贴在了家里书房的墙壁上,借此提醒自己,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远在天涯的妈妈。

‘百行孝为先,论心不论迹,论迹贫家无孝子。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自古无完人。’

妈妈,从小我就饱尝了家庭破裂之后的苦涩滋味,没有享受过母爱,即使享受过母爱也记不得了,那个时候我太小,所以也说不出母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是我一生的遗憾和悲哀。

妈妈,我已经成家多年了,孩子也长大了,这些年来我一直用自己的爱恋温暖着妻子,用自己的慈爱看护着儿子,我早就对苍天发过誓,只要我活一天,就不会让妻子和儿子受到一点点心灵上的伤害。

过一会儿就要下班了,下班了我就上百货大楼去给自己和妻子各自买一双黑色棉鞋,给孩子买一些好吃的东西去……”

小时候,平庸有一双黑色棉鞋,是他妈妈给他买的,天气不是很冷的时候,他舍不得穿,可只要下雪了,尤其是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时候,他就喜欢穿上棉鞋在大街小巷里踏雪玩,不管多么冷的天,下多么大的雪,他都不会觉得冻脚的。

那年、那月、那天晚上,平庸偷偷地藏在马路边的一根水泥电线秆子后头,伸出半个小脑袋,借着马路上暗黄的灯光,眼巴巴地看着他妈妈有说有笑地跟着一个陌生的大男人挤上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徐徐地开走了,平庸放声地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脱下棉鞋,朝着那辆远去的公交车使劲地扔了过去,然后扭头就跑,一路跑着,一路流着热泪,一路喊叫着:“妈妈,妈妈,妈妈……”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大雪纷纷的'夜晚,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闭着眼睛,疯了似的,一个劲地跑。跑啊,跑,他究竟跑到哪儿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知道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

那几天,平庸断断续续地听到病房里的大人们议论着说,这个没娘的孩子真可怜,昨天夜里要不是他爷爷找到他,及时把他送到医院来抢救,恐怕现在已经冻死在大街上了。

平庸弄不清楚妈妈和爸爸离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妈妈跟着一个大高个子男人走了,上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不要他了。

那几天,平庸特别想见妈妈,可又不敢和谁说,想妈妈想得难受了,就用棉被蒙住头,藏在被窝里悄无声息地哭泣,常常是哭着哭着就哭睡了。

有一回,他在睡梦中看见妈妈给他买了好多好多好吃的东西,高兴的不得了,一蹦一跳地围着妈妈转圈地唱儿歌,唱着唱着就把自己给唱醒了。

醒来之后,知道妈妈是真的走远了,不会来看他了,鼻子一酸,眼泪又哗哗哗地流了出来,把枕头都哭湿了多半截。

平庸害怕他爸爸,不喜欢他爸爸,因为他爸爸好打他妈妈。他爸爸偶尔到医院来看他的时候,他就闭上双眼装睡着。他爸爸有时用手摸摸他的脑袋,他也不理会他爸爸,反正他爸爸每次到病房里来和他奶奶说上几句话就走了。

从那以后,直到今天,平庸再也没有穿过什么黑色棉鞋,不管在什么地方,他只要看见黑色棉鞋脑袋就疼,就想哭,就会油然地怨恨起妈妈,就会想念杳无信息的妈妈。

这几十年来,平庸经常梦到自己穿着那双黑色棉鞋踏雪玩,经常梦到自己在漫天大雪飞舞的马路上流着眼泪奔跑,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妈妈,妈妈,妈妈……

篇8:黑色的触摸散文

黑色的触摸散文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除了白天的喜怒哀乐外,剩下的都是黑色的触摸。触摸的是时间,是人麻木后的冗余情感,是那些还未长大的自己,是今天和明天的痛苦总和。触摸吧!用心灵的美交换更高贵的纯洁灵魂。

我的手伸向我自己,从头发开始触摸,丝质是火山爆发后的泥流,滚烫的温度下,石头是不变的心。人们都在向太阳靠近,只有我,还停留在古老的河流中。河面的季节已有几千年的轮回,偶尔的水面涟漪,是鱼鸟饥饿的挣扎。河水的最深处,千万年的波纹追逐着村落往日的辉煌。如今残败如秋日枯草,荒凉无尽。人烟无处寻找,残垣断壁和碎石瓦砾堆砌着繁华的曾经。可如今,泥沙缠绕着肥美的水草,乌黑的河底是鱼儿的天堂,水中隐隐能看见满街的人们簇拥着年迈的族长,向巍峨的大山膜拜着,而他们留下的那些身影,却触摸着黑夜,触摸着孩子们稚嫩的的脸庞。

是古老的尽头,也是万物必经的死亡。听,周遭的一切都在低声的啜泣,人们相互拥抱在一起,一堆篝火照亮天空,照亮大地。人们从来没有如此温暖过。也许多年以后,不会有人记得他们,但他们的故事永远记录在石头的冰凉中。倘若你走在那些平整的小路上,你能听到劲力十足的心跳,你能听到小羊羔迷路时的无助呼唤。此时,你的心莫名的感动,灵魂深处似乎有无数的手触摸着你的心。这种触摸是黑色的,善良又纯真。

一队人马匹即将从村落出发,马背上是酥油和青稞,男人们围着风马旗祈祷神灵的庇佑,脸上虔诚的面容是如此真实。女人们站在村口目送马队的离去,心中的不舍溢于言表。像这样的眼神,世世代代的相传,其中的意境无需言传,只要到了马队离开的那刻,这种植根在民族血液里的情感就会喷涌而出。马队的身影越来越远,村落却离喜马拉雅山更近了。这是对生活的零距离触摸。

满目是雪山的白和大地的枯黄,翻过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早已经是身疲力尽,偶尔遇上雪花飘飘,道路更加崎岖难行。最危险的是行走在狭窄的小路上,一条开凿在大山山腰的路,宽四十多厘米,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脚下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河流身亡。无奈藏民的生活离不开茶叶,茶叶是他们获得维生素的唯一途径。茶叶在这条古老的茶马古道上生根发芽,从云南的普洱市到丽江,再到拉萨,甚至到尼泊尔和印度,另一条茶马古道是从四川的雅安出发,到拉萨,到印度尼泊尔。茶马古道的开辟,是茶叶对文化和生活的温柔触摸,几千年来,从不改变。

接下来的一幕是虔诚的朝圣者,佛教信徒的一生愿望就是生命中实现一次到拉萨的朝圣,首先要到当地**那里诵经,接受指引,而后就从寺庙外的白塔开始。他们的手上是两只木板手套,身前是牛皮衣裙,每走几步就五体投地,身后则是两个拉着手托车的老人,三位年轻人在前面不断的重复着。在路途中他们不能说谎,不能杀生,不能心生欲望,像这样的前进,他们一天最多能前进六公里。从四川边境小县到拉萨的距离是二千一百公里,路途的艰辛可想而知。一路上两位老人负责安营做饭,吃的是青稞面和酥油茶。到了中途后,年逾六旬的一位老人因肺病身体不适,走路都喘着粗气。在附近一家小诊所简单看了下后,他毅然拒绝了他休息的提议。他选择了继续朝圣,他说道:“如果死在路上就就地掩埋,这对于我来说,是无比的光荣。”

途中他们遇到了另一队朝圣者,当记者询问他们为何朝圣时,一位老人拿出一个相框,相片上是他们一家的合照,前些时间他们的大儿子意外身亡。讲到此处,老人难掩悲痛,眼角溢出了泪水。他令我印象深刻的.原因是,他说了一句话——我愿意将我的身体奉献出去,独自受苦,为天下祈祷,在此过程中慢慢找到内心的安宁和愉悦。这句话令我震撼,这也许就是信仰,也许就是对灵魂的触摸。

朝圣者出发第一百八十六天,他们到达了目的地大昭寺。如此遥远的路程,如此的艰辛,如若不是强大的精神信仰作为支撑,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呢?他们的额头上有厚厚的疤,疤越是厚,证明越是虔诚。除此之外,他们的手和膝盖都是伤痕累累,关节处浮肿,这么多身体上的痛苦,有多少能承受呢?仅凭这一路的磕头膜拜,就让人崇敬起来。我相信,这是黎明前的炽热触摸,看得见希望,又自我洗尽一生罪恶,重新做人。

拉萨南边钦浦沟是修行僧侣集聚的地方,据说印度佛教传教僧侣莲花生法师就是在这里凿洞修行。正如纪录片里所说的一样,这里是一面能反照灵魂的地方。虽然有些不懂他们为天下苍生祈祷的执着,但我钦佩他们为天下苍生祈祷的无私。在这里,没有安乐,没有可口的食物,没有七情六欲,就这样跳出世俗,自我成佛。想到这里,倍感愧疚,即便我双手健全,也触摸不到自己。

朝圣者的另一个目的地是神山冈仁波齐,冈仁波齐是印度教教徒和藏传佛教教徒的神山,山下世旁玛雍措湖,信徒们站在清澈的湖水中,用泥沙抹在脸上,或者是用湖水浇洗身体,他们相信无论你过去有多大罪恶,只要用湖水就能洗掉所有罪恶,进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写到这里,我百感交集,心中有无数难以言说的感动。生命平等,慈悲为怀。多行善事,轮回往生。如若快乐,触摸别人。如若痛苦,触摸自己。

篇9: 黑色的鱼散文

黑色的鱼散文

这是第一次在夜里清醒,我望着床头蓝色鱼缸上茂盛的吊兰,内心越来越复杂。

记得一个不经意醒来的凌晨,我看到鱼缸里游着一条黑色的鱼,然而等我定睛看时他却消失了。于是,我找遍了城堡内所有的鱼缸,却未找到和那条鱼相同的眼神。而今晚的感觉似乎和那夜没什么区别,我的心也仿佛在渴望他出现一样……

风从长满爬山虎的窗口吹进来,吊兰抽出的新枝随风跳动,接着一朵一朵的白色小花开始绽放。我看着这些变化,莫名地流下眼泪,我知道今夜我将在现实里活着。他,那条黑色的鱼,就是我回到现实的指引者。

“你,是在等我吗?”当我转身看了一眼窗外时听到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些慌乱,我转身和他面对面站在原地。我想借着月光看清他的模样,却只能看见一个黑影。

“你是?”我有所防备的问。

“你的影子。”他冷冷的回答,之后我们又一次陷入沉默。

“你……”为了打破这种怪异的氛围我先开口了,但却换来他先入为主。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以一条鱼的样子出现在鱼缸是吧?”他开口道,然而还未等我回答又继续说:“其实,我会出现完全是因为你最近太过颓废,你要知道是我在掌管你的`黑暗面。”

“那又怎样?”我冷漠的坐到靠窗的沙发上。

“在这个空间,所有的变化都是由你掌控,若你继续这样,结果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他慢条斯理的解说着。

我没理会他,只是低下头玩着左手上的尾戒,但是内心却已经动摇。要知道每一次死亡都很简单,却只会换来前往不死不灭之城的一场修行。

“仅此而已……”我自言自语着。

“小茹,回去吧,雪儿需要你,我们真的不想再看到你受那残酷的惩罚了。”影子开口说,而我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

是啊,我还是没能放下。我转动尾戒的戒身,眼前出现一片雪海。在风雪中我看到雪儿蜷缩成一团,煞白的面容上感受不到任何存活的痕迹。

我清楚的知道这次我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而她,在我怀里昏迷的雪儿大概也会沉睡很久很久吧……

篇10:黑色的声音散文

黑色的声音散文

声音是有颜色的,这样的感觉更多来自黑夜给我的惊醒。

东井岭不远的地方,西边,京广铁路蜿蜒而去。锃亮的轨道,在若隐若现迷幻的地气里,像雌雄两条爬行的双头蛇,两边使出的劲头,绷得身子紧紧,而且冷冰冰的。如果是雨后,在很短的时间内,铁轨上的锈斑就渗出来了。沿着路基的碎石,疾驰的列车轰隆轰隆一过,震撒出了一片雾状的褐黄,恍若光阴磨蚀的情状跃然而出。

这段铁路的前身是19开始修筑,1936年通车的粤汉铁路。我经常想象着那时的情形,两边的景物一定荒凉而沉寂;东井岭上偶尔闪过的人影,身著土布衣衫,头顶上也许还盘缠着一条青丝长辫子。他们或依着锄头柄,站立在田间地头;或推着独轮车,揩着额头上滚滚的汗珠子,停歇着看火车这个庞然怪物。我这些想象的画面,是上辈人零零碎碎唠唠叨叨拼凑的断片。这是一个相对静止的视角,而火车窗口不断掠过的那些目光,行进得要快很多,是另一种人的另一种生活,已经无从探究。东井岭和铁路的对视,已经有上百年了。它们都很冷静,一言不发,不管容颜如何改变,它们都看到彼此的骨子里去了,任凭时光一滴滴渗入暗处。它们相隔的距离,介乎历史和现实之间。

铁路上过往的一种是青黑色的货车,一种是草绿色的客车,特殊车辆很少见到。列车很长,像小时候玩过的那种竹制的蛇,一节连着一节;后面的尾厢,经常能看到一个带着红袖章的值班员,抓着铁栏杆,微微弯着腰身,有些木然地望着疾驰的火车留下的物象。我们坐在岭子的坡上数过,最长的是货车,有54节车厢,而客车一般是20来节车厢。轮子是它们浑圆而健壮的腿脚,列车奔跑的声音,很沉很实。那些长方形的钢铁身躯,用一种巨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把响动压下去,好像有条缰绳,缚住了奔突的声音,拽进了土地中。被降伏的声音从更远的地底下传出来,演奏着节奏铿锵的进行曲。我原来以为大地是密实的,没有缝隙,其实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隐藏着许多秘密的通道,每时每刻都在流动着事物,连接着孤寂和喧嚣,交融着黑暗与光亮。列车的声音就是从那些毛细孔般的暗道里涌流出来的,伴着沉重而强烈的震颤,直击路边的山岭、水塘、树木和房屋。

如果是耀眼的白天,城市的声音庞大而嘈杂,可以分辨各类声音的听觉,在纷乱中失去了敏锐的触须,显得有些愚钝了。我在很多时候,越是看得见,由于对光的信任,方向感越弱,对事物的感受大多停顿在外部表象,难以深入。而这样的迷惑,使一些基本的行为判断失误,顺着惯性思维滑出来。

依稀记得是一个狂风大作,暴雨倾泻的黑夜,好像已经进入了下半夜。一声暴烈刺耳的火车汽笛声,穿过那么强大密集的雨水,把我从梦境中惊醒了。我猛然坐起来,眼睛惊恐地睁得极大,内心的慌乱不可言说。那种声音经过暴雨的冲洗,更加清晰,可以感觉到声音的边缘,就是一个握得紧紧的拳头,和着啸叫的狂风,像一头怪兽受伤后发出的怒吼,抗争宣示着无比的威严。父亲还没有回家,那时他管着几十条木帆船,每遇洞庭湖恶劣的天气,心就悬空了,赶紧穿着那种带帽子的长雨衣,长筒雨鞋,沿着湖边的码头去巡查。看船都入港躲避没有,船缆系好没有,有没有人守船。木帆船没有机械动力,全凭船工心灵的机巧,观天看云,借风扬帆;全靠船工粗粝的大手,撑篙掌舵,荡桨摇橹。洞庭湖无风三尺浪,驾船的人身家性命就漂在水上。父亲知道江湖的险恶,总是和那些一道来自新墙河流域兄弟一样的船工,以源自自身爆发的体力,搏风斗浪,行走湘、资、沅、澧,洞庭、长江。

凌厉的汽笛声,穿透漆黑狰狞的夜晚,就这样锲入了我的心灵。隐约记得,那时我只有6岁,茫然无助地深陷在黑暗中。一瞬间,我感受到了陌生的遥遥的远方,预感到我将远行,我好像面临着骨和肉的分离,甚至是死亡发出的新鲜气息。黑,黑,黑,一个劲地黑,黑出了一个深渊,我感觉身体在往下坠落,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可知。这个过程很缓慢,充满恐惧的同时也充满了好奇。我身体发出嚣厉的哨音,感觉自己细嫩的毛发,都如狼毫一般竖起来了。

我想,每个人的深处都会记住一些声音,这些声音会绕魂三匝。我记住的就是这些黑夜中京广铁路线上时时惊醒人的汽笛声。以至于现在自己对一些响动都过于敏感,在东井岭的夜晚,特别是深夜,我像一只跳跃在屋宇上的黑猫,特别机敏。但是我的听觉远远不如一只东井岭上的猫。人能听到的范围大约是每秒20次至0次;而猫能听的范围,每秒达到60次至65000次,是人的三倍。我要更加努力调动和生活密切相溶的触角,去领悟和感知,去辨识和聆听,去潜行和抵抗。

随着声音的传播,空气中的分子被挤压在一起,接着被分开,然后又被挤压,再被分开,如此反复,就产生了声波。但我不知道,声波传播的过程,那些分子如果是在阳光下,它就是金色的,在月光里,它就是银色的,在暗夜中,它就是黑色的吗。

还有一次近距离聆听了火车汽笛。那是从城陵矶火车站乘班车回岳阳,和几个孩子,怀着冒险的念头,扒在蒸汽机车头。无边的.黑色中,火车惨白的灯光直指前方,像凿开一条不拐弯的隧道。火车轮毂和轨道高速摩擦发出尖锐的声音,似一根钢针刺入身体,隐隐作痛。我紧紧地抓住车头的铁杆子,背部抵住车头,斜侧着身子,我们的身体挡住了钢铁的某一处,任凭呼啸前行碰撞的风儿,扑打在脸上。我们像几粒有分量没分量的小小石子,要被疾风刮起。

眼前闪过许多模糊的景物,但是我清晰记得在马壕那段弯道上,一边坡地,散乱的叶子在灯光的照射下,裸露出来,一会儿黑,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白相间;一会儿静止,一会儿晃动,像舞台上的群魔。

在这个地方,我看到过灵魂出来了的躯体。一个女人,过铁路的时候,没有遵循一站二看三通过的警示,迎上火车,把自己撞成了一朵殷红的桃花。火车在一声长久而尖利的啸叫之后,像一头发泄完了的雄性巨兽,停了下来。穿制服的火车司机,那时我们看着他们像警察一样,见过许多世面,也面对过许多惨烈的情景。他们不慌不忙,戴上白手套,把这朵殷红的桃花移出铁轨,轻轻地摆放在路基边上。鲜活的灵魂独自飘去,盘旋在空中,留下孤零零的残破躯体,等待腐朽。

火车撞的,洞庭湖泡的,这是东井岭上妇人最恶毒的咒语,也是她们依据自己生活所见过的实景。遇到她们认为的恶人,从她们的嘴唇里,这些恨恨的语言蹦出来,像一颗颗钢珠,直击要害处。她们认为天地万物,环环相扣,善恶对应。其实在冥冥天意之中,有相应的一部分,也有纷乱的一部分,这就是人生无常。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具有良善母性都有的一切身体心理特征。如果用东井岭上的妇人那些咒语验证她意外的命运,无异于引发一场前身与今世,阴与阳,善与恶的战争。火车改变了人的很多行为方式,也改变了一些人的命运。

一声震耳欲聋的汽笛响起时,我能感觉到那台蒸汽机车剧烈的颤抖。机车没有鸣笛时,车身是顺着惯性前后抖颤,而鸣笛时,产生了横向的震动,这是从雄性钢铁巨大的胸腔吼出的声音,沉重而阔大,什么也阻挡不住,黑夜仿佛都要震落一般。在这警示的汽笛声中,蒸汽机车如一个王者,唯我独尊;也似一柄出鞘的利刃,刺向苍茫,在光亮的边缘,淌着浓浓的黑色的液体。

但耳边现在回旋起蒸汽机车发出的声音,没有那么激烈昂扬了,我竟听出了有呜咽之悲。为女人肉体的腐朽,也为在钢铁面前不断萎缩的魂灵。这也许是那些声音被时光收藏过抚摸过的缘故吧。

火车载着我去过许多的地方,我在超越自身的速度里,感觉到了远的近,也感觉到了大的小。我们在接近什么终点,但是心境越来越宁静。现在京广铁路线上布满了水泥电杆和网线,东井岭的夜晚,几分钟一趟南来北往的是电力机车,速度更快,鸣响的汽笛不像蒸汽机车发出那种怒吼般的声音使人发麻,而是一种更加尖利的声音,刺人,可以划破丝绸。但是响起的汽笛声不如以前多,铁路线封闭起来了。铁路边就是一个农贸市场,东井岭和铁路中间,只剩下一道绿色的栅栏,可它们还是那样冷静地对视着,全然没有世人的浮躁,无所谓激情。

人是非常奇怪的动物,自己能够在内心调和事物的色彩。我们看见一些没有存在的东西去追寻,而面对很多实在的东西,我们却又设法逃避。那些声音真是黑色的吗!我自己有时也怀疑。但我还是宁愿相信那些声音是黑色的,因为只有在黑夜里,很多属于自己的东西才可以回来。即使我的心地在皮囊里是一片清朗黑色,也是纯粹而迷人的,那是我的归处。

黑夜宁静/黑夜神秘/黑夜快乐/黑夜自由。很多看不见的事/和很多黑夜里的物/其实内心更加明亮和洁净/比如水中的鱼儿/比如阿炳的二胡曲子。这是我写的一首诗《鱼儿》中的几个句子。

篇11:黑色的馒头散文

黑色的馒头散文

是一个春节,过年的日子,放假在家,除了聚会就是走亲戚。到哪里都是好吃好喝,本应该敞开肚皮,可满桌的鸡鸭鱼肉、蔬菜水果,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

每次都是匆匆下桌,然后吃一些主食。感慨之下,时常便会想起儿时的那个黑馒头。

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父亲在外工作,母亲在家劳动,是典型的“一头沉”家庭。当时还是大集体,因邻近几个大工厂,被指定为“蔬菜区”。虽然生活都很艰苦,但以种菜为主、种粮为副,经济自然比周围的村子要好许多。出生在六十年代末,幸运地躲过了那个灾荒之年,有生产队的分红,有父亲的工资,虽然没有怎么挨过饿,可长期的多菜缺粮,加上母亲一贯的节俭,却使我们几乎没有吃过一顿纯麦面的面条和馒头。

记得那年暑假的一个早晨,母亲和我去县城交猪。凌晨四五点,母亲便早早起来,用平常怎么也舍不得的玉米大把大把地喂猪。等猪实在不能再吃再喝,几乎走不动的时候,才在邻居的帮助下,将二百多斤的大肥猪捆绑在架子车上。当时天还没有亮,村子离县城也不算很远,并且都是公路,一路上,母亲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中途,被迫停下来几次,将不停乱蹬的猪一次又一次捆好。

从来没去过县城,也从来没走过那么长的路,终于走到县城,收购站却还没有上班。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了,跟在队列后面,母亲和我一边休息一边吃了些干粮充饥。

好不容易排到跟前,可人家并没有过秤,而是将猪一一编号,统一圈养在院子的猪圈里,通知下午上班再来。

炎热的夏季,正午的阳光格外晒人。为了能早点回家,我们不敢远离,像很多人一样,在毒辣辣的太阳下重新排队。期间,母亲和我轮换着在树荫下休息,还忍不住去后院看了几次,辛辛苦苦从小养到大的猪。

这么热的天,猪一直没吃没喝,加上不停地排泄,最少轻了一二十斤。原指望早上喂的那么多玉米能增加点重量,可最终还是徒劳。

终于等到过了秤,付钱时却又被扣了毛杂,母亲争辩了几句,见无济于事,也便只好作罢,大家都是这样被七扣八扣的。

拿到钱,母亲便有了主心骨,我们也便有了下学期的学费,可没有了猪,母亲又得从头开始。

架子车空了,我们的心也有些空了。想到全家辛苦喂养了整整一年的猪将要被宰杀和吃掉,我们的心里又有了些许沉重。

幸好,一家工厂的`食堂买了这头猪,胖师傅说要养到春节再杀。因为正好顺路,我们便答应送去,与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猪多呆上几个小时,也许,没有什么不好。

路上,依旧是母亲在前面拉,我在后面推。除了骑自行车的胖师傅问这问那以外,我们几乎没有说话。

走到工厂,食堂早已经下班,把猪放到后边的院子里,天已经黑了。爬在水龙头上喝了些自来水,感觉舒服多了。看着胖师傅用大半桶泔水喂了饿了一天的猪,心里也感觉舒坦起来。

临走时,不知是为了感谢,还是想到我们一天都没有吃饭,胖师傅在蒸笼里拿了个热馒头给我。说实在的,那时的馒头远没有现在的白,却比现在的要大许多,对于吃惯了“粗细混合”的我,纯麦面馒头,无疑是难得的佳品。

虽然很饿,却没有伸手,推辞再三,见母亲终于发了话,我才将馒头接住。也许是饿的太久,那个馒头,确实是异乎寻常的香。

如今,吃惯了各种菜系,吃腻了鸡鸭鱼肉,也经常到一些“农家乐”专门去吃稀饭和馒头,可不管怎么吃,却怎么也比不上,儿时的那个黑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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