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远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精选12篇)由网友“蓝魔”投稿提供,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李白远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希望大家喜欢,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篇1:李白远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原文:
远别离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
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
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
尧舜当之亦禅禹。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
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
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译文:
远别离啊,古时有尧之二女娥皇、女英在洞庭湖之南、潇湘的岸边,在为与舜的远别而恸哭。
洞庭、湘水虽有万里之深,也难与此别离之苦相比。
她们只哭得白日无光,云黑雾暗,感动得猿揉在烟雾中与之悲啼!鬼神为之哀泣,泪下如雨。
现在我提起此事有谁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呢?
我的一片忠心恐怕就是皇天也不能鉴照啊。我若说出来,不但此心无人能够理解,还恐怕要由此引起老天的雷霆之怒呢?
到了这个份上,就是尧也得让位于舜,舜也得让位于禹。
国君若失去了贤臣的辅佐,就会像神龙化之为凡鱼;奸臣一旦把持了大权,他们就会由老鼠变成猛虎。
我听说,尧不是禅位于舜的,他是被舜幽囚了起来,不得已才让位于舜的。舜也是死在荒野之外,死得不明不白。
结果,他葬在九疑山内,因山中九首皆相似。娥皇和女英连她们丈夫的孤坟也找不到了。
于是这两个尧帝的女儿,只好在洞庭湖畔的竹林中痛哭,泪水洒到竹子上,沾上了点点斑痕。最后她们一起投进了湖水,随着**一去不返。
她们一边痛哭,一边遥望着南方的苍梧山,因她们与大舜再也不能见面了,这才是真正的远别离啊。
要问她们洒在竹子上的泪痕何时才能灭去,恐怕只有等到苍梧山崩、湘水绝流的时候了。
注释:
⑴远别离,乐府“别离”十九曲之一,多写悲伤离别之事。
⑵皇英,指娥皇、女英,相传是尧的女儿,舜的妃子。舜南巡,两妃随行,溺死于湘江,世称湘君。她们的神魂游于洞庭之南,并出没于潇湘之滨。见《列女传·母仪传》。
⑶乃,就。
⑷潇湘,湘水中游与潇水合流处。见《水经注》。这里作湘江的别称。
⑸“海水”两句意为:谁人不说这次分离的痛苦,像海水那样的深不见底!
⑹惨惨,暗淡无光。冥,阴晦的样子。两句意为:日光暗淡,乌云密布;猩猩在烟云中悲鸣,鬼怪在阴雨中长啸。这是比喻当时政治黑暗。
⑺纵,即使。补,益处。皇穹,天。这里喻指唐玄宗。窃恐,私自以为。照,明察。凭凭,盛大的意思。雷凭凭,形容雷声响而又接连不断。这三句意为:我即使向唐玄宗进谏,又有什么补益?恐怕他不会了解我的忠诚,以至雷公也将要为我大鸣不平。
⑻禅,禅让,以帝位让人。这句是“尧当之亦禅舜,舜当之亦禅禹”的意思。
⑼“君失臣”两句意为:帝王失掉了贤臣,犹如龙变成鱼;奸臣窃取了大权,就像老鼠变成猛虎。
⑽或云,有人说。幽囚,囚禁。尧幽囚,传说尧因德衰,曾被舜关押,父子不得相见。舜野死,传说舜巡视时死在苍梧。这两句,作者借用古代传说,暗示当时权柄下移,藩镇割据,唐王朝有覆灭的危险。
⑾九疑,即苍梧山,在今湖南宁远县南。因九个山峰联绵相似,不易辨别,故又称九疑山。相传舜死后葬于此地。重瞳,指舜。相传舜的两眼各有两个瞳仁。两句意为:九疑山的峰峦联绵相似,舜的坟墓究竟在哪儿呢?
⑿帝子,指娥皇、女英。传说舜死后,二妃相与恸哭,泪下沾竹,竹上呈现出斑纹。见《述异记》。这两句意为:两妃哭泣于翠竹之间,自投于湘江,随波一去不返。
⒀“恸哭”四句意为:两妃远望着苍梧山,大声痛哭,泪水不断洒落在湘竹上。除非苍梧山崩裂,湘水断流,竹上的泪痕才会消灭。
赏析: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帝尧曾经将两个女儿(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嫁给舜。舜南巡,死于苍梧之野。二妃溺于湘江,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这个传说,使得潇湘洞庭一带似乎几千年来一直被悲剧气氛笼罩着,“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一提到这些诗句,人们心理上都会被唤起一种凄迷的感受。那流不尽的清清的潇湘之水,那浩淼的洞庭,那似乎经常出没在潇湘云水间的两位帝子,那被她们眼泪所染成的斑竹,都会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所以,诗人在点出潇湘、二妃之后发问:“谁人不言此离苦?”就立即能获得读者强烈的感情共鸣。
接着,承接上文渲染潇湘一带的景物:太阳惨淡无光,云天晦暗,猩猩在烟雨中啼叫,鬼魅在呼唤着风雨。但接以“我纵言之将何补”一句,却又让人感到不是单纯写景了。阴云蔽日,那“日惨惨兮云冥冥”,就像是说皇帝昏聩、政局阴暗。“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正像大风暴到来之前的群魔乱舞。而对于这一切,一个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诗人,即使说了,也无补于世,没有谁能听得进去。既然“日惨惨”、“云冥冥”,那么朝廷就不能区分忠奸。所以诗人接着写道:我觉得皇天恐怕不能照察我的忠心,相反,雷声殷殷,又响又密,好像正在对我发怒呢。这雷声是指朝廷上某些有权势的人的威吓,但与上面“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相呼应,又像是仍然在写潇湘洞庭一带风雨到来前的景象,使人不觉其确指现实。
“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这段议论性很强,很像在追述造成别离的原因:奸邪当道,国运堪忧。君主用臣如果失当,大权旁落,就会像龙化为可怜的鱼类,而把权力窃取到手的野心家,则会像鼠一样变成吃人的猛虎。当此之际,就是尧亦得禅舜,舜亦得禅禹。诗人说:不要以为我的话是危言耸听、亵渎人们心目中神圣的上古三代,证之典籍,确有尧被秘密囚禁,舜野死蛮荒之说啊。《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竹书纪年》载:尧年老德衰为舜所囚。《国语·鲁语》:“舜勤民事而野死。”由于忧念国事,诗人观察历史自然别具一副眼光:尧幽囚、舜野死之说,大概都与失权有关吧?“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舜的眼珠有两个瞳孔,人称重华。传说他死在湘南的九嶷山,但九座山峰联绵相似,究竟何处是重华的葬身之地呢?称舜墓为“孤坟”,并且叹息死后连坟地都不能为后人确切知道,更显凄凉。不是死得暧昧,不至于如此。娥皇、女英二位帝子,在绿云般的丛竹间哭泣,哭声随**远逝,去而无应。“见苍梧之深山”,着一“深”字,令人可以想象群山迷茫,即使二妃远望也不知其所,这就把悲剧更加深了一步。“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斑竹上的泪痕,乃二妃所洒,苍梧山应该是不会有崩倒之日,湘水也不会有涸绝之时,二妃的眼泪自然没有止期。这个悲剧实在是太深了。
诗所写的是二妃的别离,但“我纵言之将何补”一类话,分明显出诗人是对现实政治有所感而发的。所谓“君失臣”、“权归臣”是天宝后期政治危机中突出的标志,并且是李白当时心中最为忧念的一端。元代萧士赟认为玄宗晚年贪图享乐,荒废朝政,把政事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边防交给安禄山、哥舒翰,“太白熟观时事,欲言则惧祸及己,不得已而形之诗,聊以致其爱君忧国之志。所谓皇英之事,特借指耳。”这种说法是可信的。李白之所以要危言尧舜之事,意思大概是要强调人君如果失权,即使是圣哲也难保社稷妻子。后来在马嵬事变中,玄宗和杨贵妃演出一场远别离的惨剧,可以说是正好被李白言中了。
诗写得迷离惝恍,但又不乏要把迷阵挑开一点缝隙的笔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这些话很像他在《梁甫吟》中所说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轰震天鼓。……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不过,《梁甫吟》是直说,而《远别离》中的这几句隐隐呈现在重重迷雾之中,一方面起着点醒读者的作用,一方面又是在述及造成远别离的原因时,自然地带出的。诗仍以叙述二妃别离之苦开始,以二妃恸哭远望终结,让悲剧故事笼括全篇,保持了艺术上的完整性。
诗人是明明有许多话急于要讲的。但他知道即使是把喉咙喊破了,也决不会使唐玄宗醒悟,真是“言之何补”。况且诗人自己也心绪如麻,不想说,但又不忍不说。因此,写诗的时候不免若断若续,似吞似吐。范梈说:“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辞意反复行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据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转引)这是很精到的见解。诗人把他的情绪,采用楚歌和骚体的手法表现出来,使得断和续、吞和吐、隐和显,消魂般的凄迷和预言式的清醒,紧紧结合在一起,构成深邃的意境和强大的艺术魅力。
篇2:李白《远别离》原文翻译与赏析
李白《远别离》原文翻译与赏析
【原文】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
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
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
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
尧舜当之亦禅禹。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
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
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译文】
远别离啊,古时有尧之二女娥皇、女英在洞庭湖之南、潇湘的岸边,在为与舜的远别而恸哭。洞庭、湘水虽有万里之深,也难与此别离之苦相比。她们只哭得白日无光,云黑雾暗,感动得猿揉在烟雾中与之悲啼!鬼神为之哀泣,泪下如雨。现在我提起此事有谁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呢?我的一片忠心恐怕就是皇天也不能鉴照啊。我若说出来,不但此心无人能够理解,还恐怕要由此引起老天的雷霆之怒呢?国君若失去了贤臣的辅佐,就会像神龙化之为凡鱼;奸臣一旦把持了大权,他们就会由老鼠变成猛虎。到了这个份上,就是尧也得让位于舜,舜也得让位于禹。我听说,尧不是禅位于舜的,他是被舜幽囚了起来,不得已才让位于舜的。舜也是死在荒野之外,死得不明不白。结果,他葬在九疑山内,因山中九首皆相似。娥皇和女英连她们丈夫的孤坟也找不到了。于是这两个尧帝的女儿,只好在洞庭湖畔的竹林中痛哭,泪水洒到竹子上,沾上了点点斑痕。最后她们一起投进了湖水,随着**一去不返。她们一边痛哭,一边遥望着南方的苍梧山,因她们与大舜再也不能见面了,这才是真正的远别离啊。要问她们洒在竹子上的泪痕何时才能灭去,恐怕只有等到苍梧山崩、湘水绝流的时候了。
【赏析一】
《远别离》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乐府诗。这首诗通过娥皇、女英二妃和舜帝生离死别的故事,表现远别离的悲哀,并从故事中引出“尧幽囚”、“舜野死”的传说,说明人君失权的后果。“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形象地表现了诗人对唐王朝前途的忧虑。
全诗议论、抒情和情景描写穿插得妥帖自然,以娥皇女英事开头,又以其事作结,既保持了结构上的完整性,又令人领略了悲剧式的崇高之美,艺术手法与诗歌主旨并行不悖,体现了李诗行云流水的风格。
【赏析二】
诗所写的是二妃的别离,但“我纵言之将何补”一类话,分明显出诗人是对现实政治有所感而发的。所谓“君失臣”、“权归臣”是天宝后期政治危机中突出的标志,并且是李白当时心中最为忧念的一端。元代萧士S认为玄宗晚年贪图享乐,荒废朝政,把政事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边防交给安禄山、哥舒翰,“太白熟观时事,欲言则惧祸及己,不得已而形之诗,聊以致其爱君忧国之志。所谓皇英之事,特借指耳。”这种说法是可信的。
李白之所以要危言尧舜之事,意思大概是要强调人君如果失权,即使是圣哲也难保社稷妻子。后来在马嵬事变中,玄宗和杨贵妃演出一场远别离的惨剧,可以说是正好被李白言中了。
【赏析三】
诗写得迷离惝恍,但又不乏要把迷阵挑开一点缝隙的笔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这些话很像他在《梁甫吟》中所说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轰震天鼓。……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不过,《梁甫吟》是直说,而《远别离》中的这几句隐隐呈现在重重迷雾之中,一方面起着点醒读者的作用,一方面又是在述及造成远别离的原因时,自然地带出的。诗仍以叙述二妃别离之苦开始,以二妃恸哭远望终结,让悲剧故事笼括全篇,保持了艺术上的完整性。
诗人是明明有许多话急于要讲的。但他知道即使是把喉咙喊破了,也决不会使唐玄宗醒悟,真是“言之何补”。况且诗人自己也心绪如麻,不想说,但又不忍不说。因此,写诗的时候不免若断若续,似吞似吐。范Z说:“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辞意反复行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据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转引)诗人把他的情绪,采用楚歌和骚体的手法表现出来,使得断和续、吞和吐、隐和显,消魂般的凄迷和预言式的清醒,紧紧结合在一起,构成深邃的意境和强大的艺术魅力。
【赏析四】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帝尧曾经将两个女儿(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嫁给舜。舜南巡,死于苍梧之野。二妃溺于湘江,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这个传说,使得潇湘洞庭一带似乎几千年来一直被悲剧气氛笼罩着,“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一提到这些诗句,人们心理上都会被唤起一种凄迷的感受。那流不尽的清清的潇湘之水,那浩淼的洞庭,那似乎经常出没在潇湘云水间的两位帝子,那被她们眼泪所染成的斑竹,都会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所以,诗人在点出潇湘、二妃之后发问:“谁人不言此离苦?”就立即能获得读者强烈的感情共鸣。
接着,承接上文渲染潇湘一带的景物:太阳惨淡无光,云天晦暗,猩猩在烟雨中啼叫,鬼魅在呼唤着风雨。但接以“我纵言之将何补”一句,却又让人感到不是单纯写景了。阴云蔽日,那“日惨惨兮云冥冥”,就像是说皇帝昏聩、政局阴暗。“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正像大风暴到来之前的群魔乱舞。而对于这一切,一个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诗人,即使说了,也无补于世,没有谁能听得进去。既然“日惨惨”、“云冥冥”,那么朝廷就不能区分忠奸。所以诗人接着写道:我觉得皇天恐怕不能照察我的忠心,相反,雷声殷殷,又响又密,好像正在对我发怒呢。这雷声是指朝廷上某些有权势的人的威吓,但与上面“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相呼应,又像是仍然在写潇湘洞庭一带风雨到来前的景象,使人不觉其确指现实。
“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这段议论性很强,很像在追述造成别离的原因:奸邪当道,国运堪忧。君主用臣如果失当,大权旁落,就会像龙化为可怜的鱼类,而把权力窃取到手的野心家,则会像鼠一样变成吃人的猛虎。当此之际,就是尧亦得禅舜,舜亦得禅禹。诗人说:不要以为我的话是危言耸听、亵渎人们心目中神圣的上古三代,证之典籍,确有尧被秘密囚禁,舜野死蛮荒之说啊。《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竹书纪年》载:尧年老德衰为舜所囚。《国语·鲁语》:“舜勤民事而野死。”由于忧念国事,诗人观察历史自然别具一副眼光:尧幽囚、舜野死之说,大概都与失权有关吧?“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舜的眼珠有两个瞳孔,人称重华。传说他死在湘南的九嶷山,但九座山峰联绵相似,究竟何处是重华的葬身之地呢?称舜墓为“孤坟”,并且叹息死后连坟地都不能为后人确切知道,更显凄凉。不是死得暧昧,不至于如此。娥皇、女英二位帝子,在绿云般的丛竹间哭泣,哭声随**远逝,去而无应。“见苍梧之深山”,着一“深”字,令人可以想象群山迷茫,即使二妃远望也不知其所,这就把悲剧更加深了一步。“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斑竹上的泪痕,乃二妃所洒,苍梧山应该是不会有崩倒之日,湘水也不会有涸绝之时,二妃的眼泪自然没有止期。这个悲剧实在是太深了。
【赏析五】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这两句是说,帝王失去权力,就有国家危亡、个人遇害的危险,诗句也表现了诗人对唐王朝前途的忧虑——帝王如果用人失当,失掉了忠贞和贤能之臣,犹如龙变成鱼那样可怜;奸臣窃取了大权,就像老鼠变成吃人的猛虎那样可怕。奸邪当道,国运堪忧,即这两句诗的旨意所在。
所谓“君失臣”、“权归臣”是天宝后期政治危机中的突出标志,是诗人最为忧虑的事。玄宗贪图享乐,荒废朝政,政事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边防交给安禄山、哥舒翰。李白目睹其事,欲言恐祸及己,形诸于诗,强调人君如果失权,难保社稷之安。这两句诗乃讽喻性之议论,言正理端,有重要的社会意义。
篇3:《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欲别牵郎衣,郞今到何处?
不恨归来迟,莫向临邛去。
译文
临近分别的时候牵着止夫的衣服问道:这次你到哪儿去?
我不会责怪你回来迟了,你千万不要到临邛那里去。
注释
古别离:新乐府歌曲名。
临邛:唐代郡县名,蜀中商业重镇,今四川邛崃。《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临邛的富豪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新寡,司马相如以琴心挑之,因私奔相如。故古代诗文多以临邛为花花世界。
赏析
诗的开头“欲别”二字,紧扣题中“别离”,同时也为以下人物的言行点明背景。“牵郎衣”的主语自然是诗中的女主人公,她之所以要“牵郎衣”,主要是为了使“欲别”将行的丈夫能暂停片刻,听一听她诉说自己的心里话;另外,从这急切、娇憨的动作中,也流露出女主人公对丈夫的依恋亲密之情。
女主人公一边牵着郎衣,一边娇憨地问:“郎今到何处”?在一般情况下,千言万语都该在临行之前说过了,至少也不会等到“欲别”之际才问“到何处”,这似乎不合常规。但是,联系第四句来看,便可知道使她忐忑不安的并不是不知“到何处”的问题,而是担心他去“临邛”,那才是她真正急于要说而又一直难于启齿的话。“郎今到何处”,问得多余,却又问得巧妙。
第三句宕开一笔,转到归期,按照常情,该是盼郎早归,然而她却偏说“不恨”。这个“不恨”,联系到第四句中诗人引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典故,便可知她是怕男主人公去觅新欢。可见“不恨归来迟”,隐含着女子痛苦的真情,“不恨”,不是反语,也不是矫情,而是真情,是愿以两地相思的痛苦赢得彼此永远相爱的真情,她先如此真诚地让一步,献上一颗深情诚挚的心,最后再道出那难以启齿的希望和请求“莫向临邛去”。其用心之良苦,可谓“诗从肺腑出,出则愁肺腑”(苏轼《读孟东野诗》)。
诗的前三句拐弯抹角,都是为了引出第四句,第四句才是“谜底”,才是全诗的出发点和归宿,只有抓住它才能真正地领会前三句,咀嚼出全诗的情韵。
诗人用这种回环婉曲、欲进先退、摇曳生情的笔触,熟练而又细腻地刻画出女主人公在希求美满爱情生活的同时又隐含着忧虑不安的心理,并从这个矛盾之中显示了她的坚贞诚挚、隐忍克制的品格。全诗言简意丰,隽永深厚,耐人寻味。
孟郊
孟郊,(751~814),唐代诗人。字东野。汉族,湖州武康(今浙江德清)人,祖籍平昌(今山东临邑东北),先世居洛阳(今属河南)。唐代著名诗人。现存诗歌500多首,以短篇的五言古诗最多,代表作有《游子吟》。有“诗囚”之称,又与贾岛齐名,人称“郊寒岛瘦”。元和九年,在阌乡(今河南灵宝)因病去世。张籍私谥为贞曜先生。
篇4:《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孟郊《古别离》
欲别牵郎衣, 郎今到何处?
不恨归来迟, 莫向临邛去!
注释
古别离:新乐府歌曲名。
临邛:唐代郡县名,蜀中商业重镇,今四川邛崃。《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临邛的富豪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新寡,司马相如以琴心挑之,因私奔相如。故古代诗文多以临邛为花花世界。借喻男子觅得新欢之处。
翻译:
我拉着将要离别的丈夫的衣服,
你今天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不怨恨你回来得迟了,
只希望你不要到临邛去。
赏析
《古别离》
这首小诗,描写一个女子送别情郎的场景,通过对其动作、语言、心理的刻画,表现出女子的深情与忧虑。全诗言简意丰,耐人寻味。
诗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封建时代妇女的处境——丈夫常年在外游荡,妻子整年空守闺房,好容易迟迟归来,没有多久,又要出门远走。临行时,妻子依依不舍地牵着丈夫的衣服,问他要到哪儿去?我不怪你回来得迟,只希望你记着在家的妻子,不要变心另觅新欢。诗人用回环婉曲、欲进先退、摇曳生情的笔触,洗炼而又细腻地刻画出女主人公在希求美满爱情生活的同时,又隐含着忧虑不安的心理。从这个矛盾中显示出她坚贞诚挚、隐忍克制的品格,言少意多,隽永深厚,耐人寻味。
首句“牵郎衣”的举动,颇显小女儿娇羞的情态。这个动作是为了使将行的丈夫能稍作停留,体现出女主人公的依依不舍之态。“郎今到何处”句,作轻声发问,问的重点在于深情,而非寻求回答,因为在临别之时,她怎么会还不知道丈夫要去哪里呢?结合最后两句来看,她是因为担心丈夫去临邛,才故意发问。
“不恨归来迟,莫向临邛去”,女主人公在这里作了让步,她不恨丈夫晚归,最希望的就是丈夫不要到临邛去。说是“不恨”其实是反语,盼郎早归是人之常情,如果丈夫迟迟不归,她哪里会不恨呢?然而,对丈夫的深情使她甘愿承受等待的煎熬,甘愿以苦苦的相思来慰藉彼此相恋的真情。因此,她宁愿退步,只希望丈夫不辜负她的等待,“莫向临邛去”。诗的前三句拐弯抹角,都是为了引出最后这句,这句才是全诗的出发点和归宿。
篇5:《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今别离·其一
清 黄遵宪
别肠转如轮,一刻既万周。
眼见双轮驰,益增中心忧。
古亦有山川,古亦有车舟。
车舟载离别,行止犹自由。
今日舟与车,并力生离愁。
明知须臾景,不许稍绸缪。
钟声一及时,顷刻不少留。
虽有万钧柁,动如绕指柔;
岂无打头风,亦不畏石尤。
送者未及返,君在天尽头。
望影倏不见,烟波杳悠悠。
去矣一何速,归定留滞不?
所愿君归时,快乘轻气球。
译文
离情别思就象那轮船的双轮一样飞转,顷刻间已经绕了千万圈。
目睹飞驰的双轮,眼见时空的变换,我内心的忧愁更加滋长。
古代有山川,也有孤舟。
古代的车舟同样“载离别”,让人感受到行动举止的“自由”。
现代火车和轮船具有古时不可能有的速度,因此会加倍生人的离愁别虚。
(火车、轮船)明明知道人们分手的时刻那么短暂、宝贵,却不让人们有缠绵之意。
火车或轮船长鸣后,一刻都不多停留。
即使有千斤重的船舵,行船仍然迅速灵活。
怎能没有逆风吹来,但也不畏惧逆风。
送行的人还没来得及返回,行者就已到达天的尽头。
望着远处船忽然就不见了,只有烟波荡漾。
去的时候如此速度,回来路途会堵塞么?但愿你回来时,能够乘快艇速归。
注释
轮:早期蒸汽机轮船两侧的双轮。
并立:合力,一起。
须臾:片刻、短时间。绸缪,这里形容缠绵不断的离别之情。
万钧柁:几万斤重的船舵。万钧,形容分量重或力量大。钧,古代重量单位之一,三十斤为一钧。柁,即舵。这里指轮船后面的发动机。
绕指柔:这里形容发动机转动之灵活。
打头风:迎面吹来的风,逆风。
石尤:即石尤风。传说古代有商人尤某娶石氏女,情好甚笃。尤远行不归,石思念成疾,临死叹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于此,今凡有商旅远行,吾当作大风为天下妇人阻之。“后因称逆风、顶风为石尤风。
倏:疾速,忽然。
烟波杳悠悠:此句化用了唐人崔颢《黄鹤楼》诗中“白云千载空悠悠”“烟波江上使人愁”两句,形容轮船驰去之迅疾,让人远望兴叹。
留滞:路途阻塞。不:通“否”。
轻气球:指海上飞的汽艇。
简析
这首诗的用韵与句意受到唐代诗人孟郊《车遥遥》的影响,但诗人的感受已完全不同于古典诗歌所写的离情别绪,而是渗入了一种现代性的体验。诚然,这首诗明显地受到孟郊《车遥遥》的影响,而且同是抒写男女离愁的苦痛,同是以舟、车作为离别的抒情载体,但黄遵宪的感受有别于孟郊,《今别离》中的人生体验具有了时代标志,也就是一种现代性。
这种时代标志或者说是现代性,它的时空模式已不同于古典诗歌离别之作的时空模式,在黄遵宪的《今别离》中既有古今之别,也有中西之殊。
赏析
《今别离》四章是黄遵宪“熔铸新理想以入旧风格”(梁启超语),“能直言眼前事直用眼前名物”(夏敬观语),是诗体试验的典范作品。四章《今别离》运用乐府杂曲歌辞崔国辅旧题,风格古朴,写法悉依古法,而内容上却是写上一个世纪末西方工业文明的新事物,先后分别咏轮船、火车、电报、照相以及地球东西两半球昼夜等。其中被引用最广的是第一章。他的试验是有成效的,那些被认为缺少传统韵味的现代文明的事物,被诗人妥妥贴贴地嵌进了饶有古趣的旧框架中。他的工作仅仅在于证实,旧诗是有可能表现现代事物的。他并不试图说明,旧诗应当被取消或被替代。这也就说明了,一批“诗体革命”的倡导者和实践者,他们的行动所包蕴的“革命”性相当微弱。但黄遵宪的《今离别》不经意间却向我们传达出一个崭新的信息,即一个生活在封建农业社会中的知识分子所具有的新奇感,以及他处理这些感受时所面临的表达方式的匮乏。作为这个传统文化培养出来的知识精英,黄遵宪具有极大的应变能力,由于他对中国传统诗艺的谙熟,他得心应手地利用所熟悉的技巧,对目前的新异予以恰当的处理。这就是我们此刻读到的既陈旧,又新鲜的《今离别》。中国初次接触西方文明的知识者,当他站在19世纪的最后的太阳下,面对着喷吐着白色烟雾的轮船和火车这些庞然大物,首先受到震憾的便是它的不可思议的速度和巨力。诗写离别常用“别肠”一语,但黄遵宪这首诗开头便写:别肠转如轮“把传统的意境与火车的车轮转动加以联系便颇新异。在过去,诗人笔下的是“一日一万周”,而现在却是“一刻即万周”,则是对于现代速度传神的描绘,这在传统诗文中是没有的。这样的诗一下子把传统的时空观念打破了,人的视野拓宽了,思维也变得焕然一新。黄遵宪的诗歌变革主张,是尽量采用古法以表达新观念。这种观念新是新了,却依然站在保护旧法的立场,所以并不彻底。但它实践的结果却造出别样的境界;中国传统诗的境界是静,时间是绵远不变的,白天和夜晚也是固定的。这样的意境在现代科学的侵袭下解体了,这章《今别离》中的人生离别之苦,无形中增加了新的悲愁――即使是梦魂中的想念,也得难以实现了,因为不仅人各一方,而且是“昼夜相背驰”,如何能够相聚呢?这就是现代诗意。现代诗意终于堂堂皇皇地打进古诗中来了,这还不让人为之兴奋吗?所以,尽管黄遵宪“我手写我口”和“今人不必与古人同”的诗观并不彻底,距离民元之后的新诗也还有很长的一段间隔,但他以“新理想”、“新观念”的这种对于古典的“侵入”,却是亘古未有的第一次冲击,他是功不可没的。论及黄遵宪对诗歌变革的贡献,自然不能忽视作为旧诗人,他以宽广的阅历和丰富的科学知识所带给古典诗歌内涵的增广和艺术的助益。黄遵宪是中国末代封建王朝了解西方世界的第一代分子,他见闻的深广,经历的丰富,在当时少有及者。东方的日本和新加坡,西方的英、美诸国他都到过,出使各国期间,航行海上多有停靠,还顺道访问过许多国家。就旧诗而言,他无疑为之带来了许多从来未有过的人物和诸多常识,这种对于旧诗意境的拓展乃至更新是无形的强烈冲击。不仅是一种冲击,而且是巨大的震撼,是一场没有宣称的变革。“公度负经世才,少游东西各国,所遇奇景异态,一写之以诗,其笔力识见,亦足以达其旨趣。子美集开诗世界,为古今诗家所未有也”,这是徐世昌对他的诗能充以“奇景异态”的肯定。这样的评论很多,就黄黄遵宪的创作看,这一点的确非常突出。他的工作使中国旧诗的内涵得到极大的增广,以往认为某事某物不宜入诗的,如今在他笔下均有了相对妥贴的处置,这是他的不可忽视的贡献。他开阔了旧诗的新领地,或者说他发现了传统诗歌天空的新大陆。从这个意义上讲,说他是中国诗的哥伦布也未过分。
篇6:《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原文:
别肠转如轮,一刻既万周。
眼见双轮驰,益增中心忧。
古亦有山川,古亦有车舟。
车舟载离别,行止犹自由。
今日舟与车,并力生离愁。
明知须臾景,不许稍绸缪。
钟声一及时,顷刻不少留。
虽有万钧柁,动如绕指柔。
岂无打头风?亦不畏石尤。
送者未及返,君在天尽头。
望影倏不见,烟波杳悠悠。
去矣一何速?归定留滞不。
所愿君归时,快乘轻气球。
朝寄平安语,暮寄相思字。
驰书迅已极,云是君所寄。
既非君手书,又无君默记。
虽署花字名,知谁箝缗尾?寻常并坐语,未遽悉心事。
况经三四译,岂能达人意?只有班班墨,颇似临行泪。
门前两行树,离离到天际。
中央亦有丝,有丝两头系。
如何君寄书,断续不时至?每日百须臾,书到时有几?一息不相闻,使我容颜悴。
安得如电光,一闪至君旁?开函喜动色,分明是君容。
自君镜奁来,入妾怀袖中。
临行剪中衣,是妾亲手缝。
肥瘦妾自思,今昔得毋同?自别思见君,情如春酒浓。
今日见君面,仍觉心忡忡。
揽镜妄自照,颜色桃花红。
开箧持赠君,如与君相逢。
妾有钗插鬓,君有襟当胸。
双悬可怜影,汝我长相从。
虽则长相从,别恨终无穷。
对面不解语,若隔山万重。
自非梦来往,密意何由通?汝魂将何之?欲与君追随。
飘然渡沧海,不畏**危。
昨夕入君室,举手搴君帷。
披帷不见人,想君就枕迟。
君魂倘寻我,会面亦难期。
恐君魂来日,是妾不寐时。
妾睡君或醒,君睡妾岂知?彼此不相闻,安怪常参差。
举头见明月,明月方入扉。
此时想君身,侵晓刚披衣。
君在海之角,妄在天之涯。
相去三万里,昼夜相背驰。
眠起不同时,魂梦难相依。
地长不能缩,翼短不能飞。
只有恋君心,海枯终不移。
海水深复深,难以量相思。
译文
离情别思就象那轮船的双轮一样飞转,顷刻间已经绕了滋万圈。
目睹飞驰的双轮,眼见时空的变换,我内心的忧愁更加滋长。
古代但山川,也但孤舟。
古代的车舟同样“载离别”,让人感受到行动举止的“自由”。
现代火车和轮船具但古时不可能但的速度,因此会加倍生人的离愁别虚。
(火车、轮船)明明知道人们分手的时刻那么短暂、宝贵,却不让人们但*之意。
火车或轮船长鸣后,一刻都不多停留。
即使但滋斤重的船舵,行船仍然迅速灵活。
怎能没但逆风吹来,但也不畏惧逆风。
送行的人还没来得及返回,行者就已到达天的尽头。
望着远处船忽然就不见了,只但烟波荡漾。
去的时候如此速度,回来路途会堵塞么?但愿你回来时,能够乘快艇速归。
注释
轮:早期蒸汽机轮船两侧的双轮
并立:合力,一起
风臾:片刻、短时间。绸缪,这里形容不断的离别之情。
万钧柁:几万斤重的船舵。万钧,形容分量重或力量大。钧,古代重量单位之一,三十斤为一钧。柁,即舵。这里指轮船后面的发动机。
绕指柔:这里形容发动机转动之灵活。
打头风:迎面吹来的风,逆风
石尤:即石尤风。传说古代但商人尤某娶石氏女,情好甚笃。尤远行不归,石思念成疾,临死叹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于此,今凡但商旅远行,吾当作大风为天下妇人阻之。“后因称逆风、顶风为石尤风。
倏:疾速,忽然
烟波杳悠悠:此句化用了唐人崔颢《黄鹤楼》诗中“白云滋载空悠悠”“烟波江上使人愁”两句,形容轮船驰去之迅疾,让人远望兴叹。
留滞:路途阻塞。不:通“否”。
轻气球:指海上飞的汽艇
赏析:
光绪十六年(1890),黄遵宪在伦敦任驻英使馆参赞,以乐府杂曲歌辞《今别离》旧题,分别歌咏了火车、轮船、电报、照相等新事物和东西半球昼夜相反的自然现象。诗人巧妙地将近代出现的新事物,与传统游子思妇题材融为一体,以别离之苦写新事物和科学技术之昌明,又以新事物和科学技术之昌明,表现出当时人在别离观上的新认识。因此,《今别离》既是乐府旧题,又反映了今人——近代人别离的意识,是当时“诗界革命”和黄遵宪“新派诗”的代表作品。
从结构上看,四诗各自独立成篇:首篇写轮船、火车载人远去;次写抵达异域后,以电报向家人报平安;三写寄相片以慰离愁;四写思妇,欲梦佳期,而东西半球昼夜相反,眠起不同,佳期难梦。但在内在逻辑上,四诗又一线贯穿,首尾相衔,是一组小型组诗,表现了“今别离”的特点和近代人相思别离的全过程。
古、今别离的不同,首先在于别离时所用交通工具的不同。不同的交通工具所激发的离情别绪,就有快慢、浓烈、强度和类型的不同。第一首咏火车、轮船,即以古代车舟反村,以当今火车、轮船的准时、迅速,表现近代人离情别绪的突发与浓烈。全诗的核心是一组对比——
古亦有山川,古亦有车舟。车舟载别离,行止犹自由。
今日舟与车,并力生离愁。明知须臾景,不许稍绸缪。
其中有发车之准时:“钟声一及时,顷刻不少留”。有马力巨大的“万钧柁”,不畏打头石尤风,决无“愿得篙橹折,交郎到头还”之可能性。其迅疾:“送者未及返,君在天尽头”,“望影倏不见,烟波杳悠悠”。故其离情,既不似李白“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之缓慢;更无郑谷“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之从容,倏忽之间,人已不见,此时便只能看一个“快乘轻气冲球“(海上飞艇)的愿望而已。
既已别离,辄起相思。相思何以慰——朝寄平安语,暮寄相思字。遂过渡到咏电报的第二首。
“朝寄”、“暮寄”,寻常家书而已。但驰书之快,迅疾如电,又与通常家书不同。其不同处有四:一非君手书;二无君默记;三无亲呢语;四经“三四译”,已难尽如人意——实是近代电报通讯的特点,以思妇的口吻道出,又贴切、自然而有新意。更有甚者,“只有斑斑墨”以下六句,诗人竟以南朝乐府民歌中谐音双关的艺术手法,以斑斑墨、门前树及江南水乡常见的藕与丝,来描写与电报有关的电讯器材和电讯设施。“斑斑墨”,写的是电码;“两行树”,写的是电线杆;“中央亦有丝”,借莲藕之丝写电线中央的铜丝;“两头系”,写的是相隔万里之遥的两座电讯大楼。藕断丝(谐思)连,仅是谐音比喻;而电线丝却真的能传递相思之情,这比借丝之喻又进了一层。整首诗以思妇接到远行丈夫电报来驰骋想像,展开内心独白,把相思之情与电报的特点高度融合在一起,如刘燕勋所说:“结想俱匪夷所思,直入化境矣。”
别离愈久,思念愈切,慰尔相思,除电报外,还寄来照片——开函喜动色,分明是君容。遂又写照片。
古代别离,虽朝思暮想,却不能面见。经过长时间的别离,倘若“今日见君面”,则一定是夫妻重逢,“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那时的通讯往来,常常是片言只语,雁字鱼书而已,感情的表现形式也仅是“客从远方来,遗我一端绮”或“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虽有“画图省识春风面”的方法,却从不用在“—种相思,两处闲愁”上。近代则不同,因为出现了照相术,故能见照片上的的“君面”,虽然不是真的相逢。不过,即使把“君”的照片与自己的照片悬挂在一起,以便“汝我长相从”,但实际上仍隔着千山万水,别恨无穷。或者不如说,由于收到“对面不解语”的照片,反更易惹起自己一般浓浓的相思离别之情。于是,此首便由“自非梦往来,密意何由通”转入第四首。
思妇收到电报,怨无寻常并坐语,况经三四译;收到照片,恨对面不解语,仍觉忧心忡忡,自觉“密意”难通,于是寄希望于“梦”。忽然,她又想到,由于“君”与“妾”之间“相去三万里,昼夜相背驰。”昼夜既相背,眠起即不同,“恐君魂来日,是妾不寐时。”妾处“举头见明月”,君处“侵晓刚披衣”。彼此既不相闻,故“魂梦难相依”。连梦也做不到一块,这比起以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相思可以“梦佳期”的张九龄,以及自信“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苏东坡来,不仅“以至思而抒通情,以新事而合旧格,质古洲茂,隐恻*”,且确是咏古人未见之物,发古人未发之情,“辟古人未曾有之境”(陈三立语)。
这组诗的佳处,自然还不止以上所说,诗人以其深厚的古典诗歌修养,将新事物成功地溶入古典诗歌的氛围中,也是本诗的特点之一。不过,那些弥漫着古色古香的诗句,在本诗中只起着“旧瓶”的作用,未能与其所装的“新酒”媲美,所以,限于篇幅,这里就不多说了。
篇7:《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原文:
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
况有锦字书,开缄使人嗟。
至此肠断彼心绝。
云鬟绿鬓罢梳结,愁如回飙乱白雪。
去年寄书报阳台,今年寄书重相催。
东风兮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
待来竟不来,落花寂寂委青苔。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自从分别以后,不知几个春天没有回家了,又是个温暖的春日,隔窗望去,樱桃花已经开放了。这时远方又有书信传来,开启后不禁让人嗟叹不已。至此伤心肠断,悲痛欲绝。女子头发浓密如云,因为她愁绪万千,像旋风吹动雪花那样绵绵不断,她实在懒得梳理。去年寄书回来,就说要回来了;今年寄书重新诉说将要归来之意。东风啊,你捎去女子的思念,使他早些归来吧。等待他归来他却迟迟未归,实在是百无聊赖,只见满地落花堆积,青苔蔓延整个台阶。
注释
①锦字书:这里运用的是典故。前秦苻坚时,秦州刺史窦涛被流放在边远之地,他的妻子思念他,就织锦为文,在丝锦上写信赠给丈夫,她的词作写得凄婉动人。
②缄:封。
③云鬟绿鬓:形容女子头发浓密如云,而且很有光泽。
④回飙:旋风。
⑤阳台:楚王梦到与巫山神女欢会,神女离开时对楚王说:“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
⑥行云:取“旦为朝云,暮为行雨”之意。
⑦委:堆积。
鉴赏
首句开门见山,直抒别情:“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花开花落,已历五载,丈夫仍然没有归来,面对玉窗花色,曲折地表达女主人公注意于花开花落,感伤青春易失的情怀。“况有”,将诗意递进一层;她打开丈夫的来书,不禁肠为之断。“彼心绝",说明丈夫已绝意还家,“愁如回飚乱白雪“,借雪花在旋风中上下飞舞的景象,比喻女主人公愁绪纷乱的心境,真切可感。
诗写至此,人物情感已达高潮,诗意大体也已讲完,本可在此终篇,但作者笔峰所至,又生曲折,将人物内心活动向纵深引进:“去年寄书报阳台,今年寄书重相催。东风兮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阳台”,本为楚王遇巫山神女的处所,这里一语双关,既代指丈夫所居之地,也隐含丈夫现在另有新欢之意。因另有新欢,故“彼心绝“,然纵令他心已绝,做妻子的仍然盼望丈夫能心回意转,所以她去年寄书,今年又寄书,寄书不行,更寄意于东风,将那如行云般无定性的负心丈夫给吹回来。这四句诗,宛如登山之阶,一步一进,将思妇的一片痴情表露无遗。
结尾二句与开篇二句相呼应,点明从花开到花落,女主人公又盼望了一个春天,却始终没有见到丈夫的踪影,自然界留给她的,只有那”落花寂寂委青苔“的一片暮春惨景。
这首诗写思妇之情,缠绵婉转,步步深入,加上和谐舒畅的音节,错落有致的句式,一唱三叹,极富艺术感染力。
篇8:李白赏析作者唐诗远别离
李白赏析作者唐诗远别离
【作品介绍】
《远别离》的作者是李白,被选入《全唐诗》的第一百六十二卷第一首。这首诗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的著名诗篇之一。这首诗通过娥皇、女英二妃和舜帝生离死别的故事,表现远别离的悲哀,并从故事中引出“尧幽囚”、“舜野死”的传说,说明人君失权的后果。“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形象地表现了诗人对唐王朝前途的忧虑。更多古诗欣赏文章敬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李白的诗全集栏目。
古诗名句“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就是出自《远别离》这首诗。
【原文】
《远别离》
作者:唐·李白
远别离⑴,古有皇英之二女⑵,
乃在洞庭之南⑶,潇湘之浦⑷。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⑸?
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⑹。
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⑺。
尧舜当之亦禅禹⑻。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⑼。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⑽。
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⑾?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兮去无还⑿。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
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⒀。
【注释】
⑴《远别离》,乐府“别离”十九曲之一,多写悲伤离别之事。
⑵皇英,指娥皇、女英,相传是尧的女儿,舜的妃子。舜南巡,两妃随行,溺死于湘江,世称湘君。她们的神魂游于洞庭之南,并出没于潇湘之滨。见《水经注》。
⑶乃,就。
⑷潇湘,湘水中游与潇水合流处。这里作湘江的别称。
⑸“海水”两句意为:谁人不说这次分离的痛苦,象海水那样的深不见底!
⑹惨惨,暗淡无光。冥,阴晦的样子。两句意为:日光暗淡,乌云密布;猩猩在烟云中悲鸣,鬼怪在阴雨中长啸。这是比喻当时政治黑暗。
⑺纵,即使。补,益处。皇穹,天。这里喻指唐玄宗。窃恐,私自以为。照,明察。凭凭,盛大的意思。雷凭凭,形容雷声响而又接连不断。这三句意为:我即使向唐玄宗进谏,又有什么补益?恐怕他不会了解我的忠诚,以至雷公也将要为我大鸣不平。
⑻禅,禅让,以帝位让人。这句是“尧当之亦禅舜,舜当之亦禅禹”的意思。
⑼“君失臣”两句意为:帝王失掉了贤臣,犹如龙变成鱼;奸臣窃取了大权,就像老鼠变成猛虎。
⑽或云,有人说。幽囚,囚禁。尧幽囚,传说尧因德衰,曾被舜关押,父子不得相见。舜野死,传说舜巡视时死在苍梧。这两句,作者借用古代传说,暗示当时权柄下移,藩镇割据,唐王朝有覆灭的危险。
⑾九疑,即苍梧山,在今湖南宁远县南。因九个山峰联绵相似,不易辨别,故又称九疑山。相传舜死后葬于此地。重瞳,指舜。相传舜的两眼各有两个瞳仁。两句意为:九疑山的峰峦联绵相似,舜的坟墓究竟在哪儿呢?
⑿帝子,指娥皇、女英。传说舜死后,二妃相与恸哭,泪下沾竹,竹上呈现出斑纹。见《述异记》。这两句意为:两妃哭泣于翠竹之间,自投于湘江,随波一去不返。
⒀“恸哭”四句意为:两妃远望着苍梧山,大声痛哭,泪水不断洒落在湘竹上。除非苍梧山崩裂,湘水断流,竹上的泪痕才会消灭。
【赏析】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帝尧曾经将两个女儿(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嫁给舜。舜南巡,死于苍梧之野。二妃溺于湘江,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这个传说,使得潇湘洞庭一带似乎几千年来一直被悲剧气氛笼罩着,“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一提到这些诗句,人们心理上都会被唤起一种凄迷的感受。那流不尽的清清的潇湘之水,那浩淼的洞庭,那似乎经常出没在潇湘云水间的两位帝子,那被她们眼泪所染成的斑竹,都会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所以,诗人在点出潇湘、二妃之后发问:“谁人不言此离苦?”就立即能获得读者强烈的感情共鸣。
接着,承接上文渲染潇湘一带的景物:太阳惨淡无光,云天晦暗,猩猩在烟雨中啼叫,鬼魅在呼唤着风雨。但接以“我纵言之将何补”一句,却又让人感到不是单纯写景了。阴云蔽日,那“日惨惨兮云冥冥”,就像是说皇帝昏聩、政局阴暗。“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正像大风暴到来之前的群魔乱舞。而对于这一切,一个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诗人,即使说了,也无补于世,没有谁能听得进去。既然“日惨惨”、“云冥冥”,那么朝廷就不能区分忠奸。所以诗人接着写道:我觉得皇天恐怕不能照察我的忠心,相反,雷声殷殷,又响又密,好像正在对我发怒呢。这雷声是指朝廷上某些有权势的人的威吓,但与上面“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相呼应,又像是仍然在写潇湘洞庭一带风雨到来前的景象,使人不觉其确指现实。
“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这段议论性很强,很像在追述造成别离的原因:奸邪当道,国运堪忧。君主用臣如果失当,大权旁落,就会像龙化为可怜的鱼类,而把权力窃取到手的野心家,则会像鼠一样变成吃人的猛虎。当此之际,就是尧亦得禅舜,舜亦得禅禹。诗人说:不要以为我的话是危言耸听、亵渎人们心目中神圣的上古三代,证之典籍,确有尧被秘密囚禁,舜野死蛮荒之说啊。《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竹书纪年》载:尧年老德衰为舜所囚。《国语·鲁语》:“舜勤民事而野死。”由于忧念国事,诗人观察历史自然别具一副眼光:尧幽囚、舜野死之说,大概都与失权有关吧?“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舜的眼珠有两个瞳孔,人称重华。传说他死在湘南的九嶷山,但九座山峰联绵相似,究竟何处是重华的葬身之地呢?称舜墓为“孤坟”,并且叹息死后连坟地都不能为后人确切知道,更显凄凉。不是死得暧昧,不至于如此。娥皇、女英二位帝子,在绿云般的丛竹间哭泣,哭声随**远逝,去而无应。“见苍梧之深山”,着一“深”字,令人可以想象群山迷茫,即使二妃远望也不知其所,这就把悲剧更加深了一步。“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斑竹上的泪痕,乃二妃所洒,苍梧山应该是不会有崩倒之日,湘水也不会有涸绝之时,二妃的眼泪自然没有止期。这个悲剧实在是太深了。
诗所写的是二妃的别离,但“我纵言之将何补”一类话,分明显出诗人是对现实政治有所感而发的。所谓“君失臣”、“权归臣”是天宝后期政治危机中突出的标志,并且是李白当时心中最为忧念的一端。元代萧士S认为玄宗晚年贪图享乐,荒废朝政,把政事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边防交给安禄山、哥舒翰,“太白熟观时事,欲言则惧祸及己,不得已而形之诗,聊以致其爱君忧国之志。所谓皇英之事,特借指耳。”这种说法是可信的。李白之所以要危言尧舜之事,意思大概是要强调人君如果失权,即使是圣哲也难保社稷妻子。后来在马嵬事变中,玄宗和杨贵妃演出一场远别离的惨剧,可以说是正好被李白言中了。
诗写得迷离惝恍,但又不乏要把迷阵挑开一点缝隙的笔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这些话很像他在《梁甫吟》中所说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轰震天鼓。……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不过,《梁甫吟》是直说,而《远别离》中的这几句隐隐呈现在重重迷雾之中,一方面起着点醒读者的作用,一方面又是在述及造成远别离的原因时,自然地带出的。诗仍以叙述二妃别离之苦开始,以二妃恸哭远望终结,让悲剧故事笼括全篇,保持了艺术上的完整性。
诗人是明明有许多话急于要讲的。但他知道即使是把喉咙喊破了,也决不会使唐玄宗醒悟,真是“言之何补”。况且诗人自己也心绪如麻,不想说,但又不忍不说。因此,写诗的时候不免若断若续,似吞似吐。范Z说:“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辞意反复行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据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转引)这是很精到的见解。诗人把他的情绪,采用楚歌和骚体的手法表现出来,使得断和续、吞和吐、隐和显,消魂般的凄迷和预言式的.清醒,紧紧结合在一起,构成深邃的意境和强大的艺术魅力。
【讲解】
唐玄宗天宝五载(746),京都长安发生了一起震动全国的大狱。事因是由于皇位的继承问题而引起的:肃宗李亨当时还是太子,而宰相李林甫则千方百计地企图阻止他继承帝位,于是,有预谋地组织了一场对东宫近臣和亲友的大屠杀。以太子妃的兄长韦坚为首的一批朝臣遭到了杀身之祸,坐贬者达数十人。最后李林甫又恣意罗致,广泛株连,闹得罪人“溢于牢狱”,连船夫都不能幸免。虽然太子李亨想尽办法,勉强保住了储君的地位,但朝中大权旁落,政治更加黑暗,皇位岌岌可危,已经暗伏安史之乱爆发的前兆。
在这次大狱中,受株连的有几人是李白的挚友,即李邕、裴敦复、崔成甫。前两人惨遭杀害,崔成甫则被放逐到湘阴,最后死于沅湘。朋友们的悲惨遭遇,激起了刚被排挤出长安的诗人的无比愤怒,他对朝中权臣的专横跋扈深恶痛绝,忧国忧民之心油然而生,于是,他借着一个古老的神话传说,仰天长叹,唱出了悲愤的心声。
诗的开头描写帝尧将两个女儿——娥皇和女英嫁给了舜,舜南巡,死在苍梧之野(在今湖南宁远县南)。于是二妃自溺于湘水,“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生离死别的痛苦,如同清冽的湘江,深不见底。湘江上笼罩着一派凄恻幽晦的气象:日色无光,苍冥晦暗,夹岸传来猩猩的凄惨啼叫声,风啸雨袭,如同鬼哭一般,令人不寒而。通过对环境的渲染,娥皇女英的传说显得更加凄楚动人。但是不难看出,作者的笔墨侧重是写远别离的痛苦,在为诗中有感而发的议论作铺垫。他没有具体交代舜在苍梧的细节,而是巧妙地用第一人称来为好友崔成甫鸣不平,所以,下面的议论是用无法挽回的口吻起句的:“我纵言之将何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的遭遇不是同当年的屈原一样吗?恐怕朗朗上苍根本没有体察我的一片赤诚之心,你看天上的雷电轰鸣,武断地阻止我的泣诉。接着,议论渐渐转入正题。天宝五载的事件,关键是帝位的继承问题,因此,尽管诗人的笔调扑朔迷离,却依然将禅位、君臣、政权等作为议论的中心:他列举三皇五帝时的典范“尧舜当之亦禅禹”,圣明的君主解决接班人问题是那样的坚定,而大权旁落将会出现多么可怕的局面!现在李林甫等权臣已经如此猖獗,难道不足以警觉吗?圣明的君主一旦失去了我们这些忠臣,就如同蛟龙变成了虫鱼,一筹莫展;而那些奸佞一旦大权在握,就会从老鼠变为猛虎。这是千古的教训!但是,我诉说了这么多的忠言,又有谁来听呢?据说帝尧被囚禁了,帝舜后来也葬身于苍梧之野,圣明的君主又在哪里呢?舜的眼珠有两个瞳孔,因称重华,传说他死在湘南九嶷山,九座山峰联绵相似,怎么才能找到这位圣明君主去诉说衷肠呢?这里,诗人巧妙地把尧舜比作自己寄托希望的圣明君主,辛辣地讽刺当时朝中政治黑暗,和玄宗昏庸无能,让李林甫擅权专横的局面。然后,又借描写二妃继续追寻重华孤坟的坚贞行为来象征逐臣崔成甫坚定的斗志和悲愤的心绪,帝子随风往来于绿云清波之间,凄厉地恸哭和呼唤。但是,回答他的只是苍梧山的一片翠绿,然而湘水间将永远笼罩着这凄惨不绝的哭泣之声,而二妃的泪痕也永远留在湘竹之上。“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充分体现出诗人对崔成甫含冤的无限同情和愤懑。
《远别离》是一首有政治寓意的古题乐府,思想性和艺术性结合得天衣无缝,这种高度完美的统一,简直可以把它当作一则神话传说来读。但是诗人赋予诗作的情感却无时无刻不在敲击着读者的心弦,使人感到诗人并不是单纯地叙述一个大家已经听腻了的传说,而是和当年的屈原一样,以香草美人来寄寓丰富的政治情怀。尤其是诗人那种跳跃行进的诗段,短长不一的句式,有效地烘托出了诗人内心的激愤。范Z《李诗选》选取此诗时评论说:“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辞意反复曲折行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这首诗在写法上确实摹仿了楚骚,然而诗人的独到之处则首先在于构思和立意上。他将帝子溺于湘水的神话作为描写的主要对象,但诗中又套用了曾经被放逐于沅、湘之间的屈原的《离骚》,表面上是写二妃的远别离,实质上却嵌入了“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与朝廷的“远别离”,这当然决不是偶尔的巧合,和诗人的好友崔成甫被谪贬的地点——湘阴联系起来,我们就不难理解诗人的匠心所在了。但由于当时涉及骇人听闻的政治事件,很难公开地为朋友鸣不平,于是,诗人以虚实相生、议叙结合的方法,充分施展了自己的艺术才华,酣畅淋漓地把郁积在心头的不平之愤倾泻出来。即使是不明历史背景的人读后,也将为之一掬同情之泪。
【作者介绍】
李白(72月28日-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朝诗人,有“诗仙”之称,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汉族,出生于西域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托克马克),5岁随父迁至剑南道之绵州(巴西郡)昌隆县(7更名为昌明县,今四川绵阳江油市青莲乡),祖籍陇西郡成纪县(今甘肃平凉市静宁县南)。其父李客,育二子(伯禽、天然)一女(平阳)。存世诗文千余篇,代表作有《蜀道难》、《行路难》、《梦游天姥吟留别》、《将进酒》等诗篇,有《李太白集》传世。762年病逝于安徽当涂,享年61岁。更多古诗欣赏文章敬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的李白的诗全集栏目。(www.xigutang.com)
李白的诗歌创作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主要表现为侧重抒写豪迈气概和激昂情怀,很少对客观事物和具体时间做细致的描述。洒脱不羁的气质、傲视独立的人格、易于触动而又易爆发的强烈情感,形成了李白诗抒情方式的鲜明特点。他往往喷发式的,一旦感情兴发,就毫无节制的奔涌而出,宛若天际的狂飙和喷溢的火山。他的想象奇特,常有异乎寻常的衔接,随情思流动而变化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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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远别离》看李白感时忧国
李白独步唐代诗坛,其七古、乐府豪气干云,已成公论。清人沉德潜在《唐诗别裁》卷六有言:「太白七古,想落天外,局自变生。大江无风,波浪自涌,白云从空,随风变灭。此殆天授,非人可及。」由是观之,在艺术手法上,太白七古的「气」和莫测的「想像力」是其诗的本色。在内容方面,反映时局变化,揭露社会问题。
李白《远别离》本槔指旧题,可谓遗珠之作,鲜有论及。先把太白《远别离》原诗辑录如下: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t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尧舜当之亦U禹。君失臣兮龙橛悖权归臣兮鼠变虎。或云尧幽囚、舜野死,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帝子泣兮绿云间。随**兮去无还。Q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李白《远别离》当作於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前,大抵樘毂κ二年左右之作。细读原文,我们可把全诗分作四个部分s
一、从「远别离」至「猩猩啼烟兮鬼啸雨。」先点出娥皇二女、帝舜之死,教人悲Q不已。二、从「我纵言之将何补」至「权归臣兮鼠变虎」。这部分是议论,引出君主用臣不当则权旁落,臣子夺权则后患无穷。三、从「或云尧幽囚」至「重瞳孤坟竟何是」。引出v史上尧幽禁舜之事,堪见太白对国家之忧。四、从「帝子泣兮绿云间」至「竹上之泪乃可灭」。再以二女传说作结,提出只有山崩地摧,二女斑竹上之泪方可灭,可见悲痛之深。
从天宝十二年的政治环境可见,玄宗晚年贪图享乐,把政事交於李林甫、杨国忠,而边防事则交给安禄山等人。在这个晦暗的时代背景下,我想指出太白作《远别离》正好带出两方面:一、诗人对「君失权,权归臣」之忧虑,可见诗人的前瞻性和对政事的洞悉力。二、表达出一种对国情的「危机感」。
《远别离》一题本出於《楚辞》「悲莫悲兮生别离」句,而在太白《远别离》的内容方面,亦深具楚人楚声的韵致。元代范德机批选《李翰林诗》时云:「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词意反覆屈折,行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
我们再加分析,在句式上,全诗多用「兮」字固是「楚风」所在。在内容和情感表达观之,屈原作《离骚》时满腔忧d,后人多以榍辞怨而怒。李白作《远别离》可谓与屈原异曲同工,李白之忧不囿个人层面(个人仕宦得失),而及於国家(君失权,臣弄权)之忧。
章法是从全诗观之的丫帧2荒逊⑾郑《远别离》扣紧皇英二女传说,前呼后应,气注全诗。皇英二女的神话,可视椤感椤沟丫质址ǎ而从「我纵言之将何补」至「权归臣兮鼠变虎」是太白直抒胸臆,对「君失臣」和「权归臣」的两大情况作评论,是作者对时代的反思和忧虑,这可谓是「实」的呈现。而最后再以皇英二女传说作结。整体而言,《远别离》可谓以虚写实,以实补虚。
古人爱用「夫妇」喻君臣关系,《远别离》便是一例。从前面所论,我认樘白两次用传说,两次分别指涉者也不同。第一次哀二女之死,第二次哀舜之死。站在君臣的层面观之,作殄子的二女是「臣子」,而舜是「国君」,我们是以可以推论,前者哀臣,后者哀君,正好扣紧「君失臣兮龙橛悖权归臣兮鼠变虎」的主题。
「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从「我」自身出发,然后又超越了个人的荣辱,回到「国家」的大层面上……「尧舜当之亦U禹。君失臣兮龙橛恪Hü槌假馐蟊浠。」可见诗人表面「忧己」,实是「忧国」。又「我纵言之将何补?」可谓「诗骨」所在,诗人究竟想补何事?他没有明言,但读者从字e行间也感受到诗人欲挽狂澜於既倒的无可奈何。
事实上,在李白其他作品中,以「我」作橹魈宓慕槿肫涫挡簧伲如《梁甫吟》云:「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把酒问月》有云:「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这种处理手法,构成群啊⒑粜ィ甚至向天叩问的感觉。
以此观点再读此诗,「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可谓警句,太白将情感的高潮推到最后两句。现实是苍梧山不可能崩,湘水也无以绝,如是者,竹上之泪何以灭?这两句显然是无法实现的「假设因果关系」。「竹上之泪」是长哀长恨,悲君不君,臣不臣。由此观之,二句是「愿望」,实是「长恨」,折射出太白对国家的绝望,世事不可追就正如斑竹之泪根本无法泯灭一样。
篇9:远别离,远别离李白,远别离的意思,远别离赏析
远别离,远别离李白,远别离的意思,远别离赏析 -诗词大全
远别离作者:李白 朝代:唐 体裁:乐府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日惨惨兮云冥冥,
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云凭凭兮欲吼怒,
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言尧幽囚,舜野死,九疑联绵皆相似,
重瞳孤坟竟何是。帝子泣兮绿云间,随**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苍梧山崩湘水绝,竹
上之泪乃可灭。
篇10:《远别离》全诗翻译赏析
《远别离》全诗翻译赏析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这两句是说,帝王失去权力,就有国家危亡、个人遇害的危险,诗句也表现了诗人对唐王朝前途的忧虑——帝王如果用人失当,失掉了忠贞和贤能之臣,犹如龙变成鱼那样可怜;奸臣窃取了大权,就像老鼠变成吃人的猛虎那样可怕。奸邪当道,国运堪忧,即这两句诗的旨意所在。所谓“君失臣”、“权归臣”是天宝后期政治危机中的突出标志,是诗人最为忧虑的事。玄宗贪图享乐,荒废朝政,政事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边防交给安禄山、哥舒翰。李白目睹其事,欲言恐祸及己,形诸于诗,强调人君如果失权,难保社稷之安。这两句诗乃讽喻性之议论,言正理端,有重要的社会意义。
出自李白《远别离》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
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
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
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
尧舜当之亦禅禹。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
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
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译文
远别离啊,古时有尧之二女娥皇、女英在洞庭湖之南、潇湘的岸边,在为与舜的远别而恸哭。洞庭、湘水虽有万里之深,也难与此别离之苦相比。她们只哭得白日无光,云黑雾暗,感动得猿揉在烟雾中与之悲啼!鬼神为之哀泣,泪下如雨。现在我提起此事有谁能理解其中的深意呢?我的一片忠心恐怕就是皇天也不能鉴照啊。我若说出来,不但此心无人能够理解,还恐怕要由此引起老天的雷霆之怒呢?国君若失去了贤臣的辅佐,就会像神龙化之为凡鱼;奸臣一旦把持了大权,他们就会由老鼠变成猛虎。到了这个份上,就是尧也得让位于舜,舜也得让位于禹。我听说,尧不是禅位于舜的,他是被舜幽囚了起来,不得已才让位于舜的。舜也是死在荒野之外,死得不明不白。结果,他葬在九疑山内,因山中九首皆相似。娥皇和女英连她们丈夫的孤坟也找不到了。于是这两个尧帝的女儿,只好在洞庭湖畔的竹林中痛哭,泪水洒到竹子上,沾上了点点斑痕。最后她们一起投进了湖水,随着**一去不返。她们一边痛哭,一边遥望着南方的苍梧山,因她们与大舜再也不能见面了,这才是真正的远别离啊。要问她们洒在竹子上的泪痕何时才能灭去,恐怕只有等到苍梧山崩、湘水绝流的时候了。
赏析
《远别离》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乐府诗。这首诗通过娥皇、女英二妃和舜帝生离死别的故事,表现远别离的悲哀,并从故事中引出“尧幽囚”、“舜野死”的传说,说明人君失权的后果。“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形象地表现了诗人对唐王朝前途的忧虑。全诗议论、抒情和情景描写穿插得妥帖自然,以娥皇女英事开头,又以其事作结,既保持了结构上的完整性,又令人领略了悲剧式的崇高之美,艺术手法与诗歌主旨并行不悖,体现了李诗行云流水的风格。
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帝尧曾经将两个女儿(长曰娥皇、次曰女英)嫁给舜。舜南巡,死于苍梧之野。二妃溺于湘江,神游洞庭之渊,出入潇湘之浦。这个传说,使得潇湘洞庭一带似乎几千年来一直被悲剧气氛笼罩着,“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一提到这些诗句,人们心理上都会被唤起一种凄迷的感受。那流不尽的清清的潇湘之水,那浩淼的洞庭,那似乎经常出没在潇湘云水间的两位帝子,那被她们眼泪所染成的斑竹,都会一一浮现在脑海里。所以,诗人在点出潇湘、二妃之后发问:“谁人不言此离苦?”就立即能获得读者强烈的感情共鸣。
接着,承接上文渲染潇湘一带的景物:太阳惨淡无光,云天晦暗,猩猩在烟雨中啼叫,鬼魅在呼唤着风雨。但接以“我纵言之将何补”一句,却又让人感到不是单纯写景了。阴云蔽日,那“日惨惨兮云冥冥”,就像是说皇帝昏聩、政局阴暗。“猩猩啼烟兮鬼啸雨”,正像大风暴到来之前的群魔乱舞。而对于这一切,一个连一官半职都没有的诗人,即使说了,也无补于世,没有谁能听得进去。既然“日惨惨”、“云冥冥”,那么朝廷就不能区分忠奸。所以诗人接着写道:我觉得皇天恐怕不能照察我的忠心,相反,雷声殷殷,又响又密,好像正在对我发怒呢。这雷声是指朝廷上某些有权势的人的威吓,但与上面“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相呼应,又像是仍然在写潇湘洞庭一带风雨到来前的`景象,使人不觉其确指现实。
“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这段议论性很强,很像在追述造成别离的原因:奸邪当道,国运堪忧。君主用臣如果失当,大权旁落,就会像龙化为可怜的鱼类,而把权力窃取到手的野心家,则会像鼠一样变成吃人的猛虎。当此之际,就是尧亦得禅舜,舜亦得禅禹。诗人说:不要以为我的话是危言耸听、亵渎人们心目中神圣的上古三代,证之典籍,确有尧被秘密囚禁,舜野死蛮荒之说啊。《史记·五帝本纪》正义引《竹书纪年》载:尧年老德衰为舜所囚。《国语·鲁语》:“舜勤民事而野死。”由于忧念国事,诗人观察历史自然别具一副眼光:尧幽囚、舜野死之说,大概都与失权有关吧?“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舜的眼珠有两个瞳孔,人称重华。传说他死在湘南的九嶷山,但九座山峰联绵相似,究竟何处是重华的葬身之地呢?称舜墓为“孤坟”,并且叹息死后连坟地都不能为后人确切知道,更显凄凉。不是死得暧昧,不至于如此。娥皇、女英二位帝子,在绿云般的丛竹间哭泣,哭声随**远逝,去而无应。“见苍梧之深山”,着一“深”字,令人可以想象群山迷茫,即使二妃远望也不知其所,这就把悲剧更加深了一步。“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斑竹上的泪痕,乃二妃所洒,苍梧山应该是不会有崩倒之日,湘水也不会有涸绝之时,二妃的眼泪自然没有止期。这个悲剧实在是太深了。
诗所写的是二妃的别离,但“我纵言之将何补”一类话,分明显出诗人是对现实政治有所感而发的。所谓“君失臣”、“权归臣”是天宝后期政治危机中突出的标志,并且是李白当时心中最为忧念的一端。元代萧士赟认为玄宗晚年贪图享乐,荒废朝政,把政事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边防交给安禄山、哥舒翰,“太白熟观时事,欲言则惧祸及己,不得已而形之诗,聊以致其爱君忧国之志。所谓皇英之事,特借指耳。”这种说法是可信的。李白之所以要危言尧舜之事,意思大概是要强调人君如果失权,即使是圣哲也难保社稷妻子。后来在马嵬事变中,玄宗和杨贵妃演出一场远别离的惨剧,可以说是正好被李白言中了。
诗写得迷离惝恍,但又不乏要把迷阵挑开一点缝隙的笔墨。“我纵言之将何补?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这些话很像他在《梁甫吟》中所说的“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轰震天鼓。……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不过,《梁甫吟》是直说,而《远别离》中的这几句隐隐呈现在重重迷雾之中,一方面起着点醒读者的作用,一方面又是在述及造成远别离的原因时,自然地带出的。诗仍以叙述二妃别离之苦开始,以二妃恸哭远望终结,让悲剧故事笼括全篇,保持了艺术上的完整性。
诗人是明明有许多话急于要讲的。但他知道即使是把喉咙喊破了,也决不会使唐玄宗醒悟,真是“言之何补”。况且诗人自己也心绪如麻,不想说,但又不忍不说。因此,写诗的时候不免若断若续,似吞似吐。范梈说:“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辞意反复行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据瞿蜕园、朱金城《李白集校注》转引)诗人把他的情绪,采用楚歌和骚体的手法表现出来,使得断和续、吞和吐、隐和显,消魂般的凄迷和预言式的清醒,紧紧结合在一起,构成深邃的意境和强大的艺术魅力。
篇11:久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久别离:
别来几春未还家,玉窗五见樱桃花。
况有锦字书,开缄使人嗟。
至此肠断彼心绝。
云鬟绿鬓罢梳结,愁如回飙乱白雪。
去年寄书报阳台,今年寄书重相催。
东风兮东风,为我吹行云使西来。
待来竟不来,落花寂寂委青苔。
翻译:
自从分别以后,不知几个春天没有回家了,又是个温暖的春日,隔窗望去,樱桃花已经开放了。
这时远方又有书信传来,开启后不禁让人嗟叹不已。 至此伤心肠断,悲痛欲绝。
女子头发浓密如云,因为她愁绪万千,像旋风吹动雪花那样绵绵不断,她实在懒得梳理。
去年寄书回来,就说要回来了;今年寄书重新诉说将要归来之意。
东风啊,你捎去女子的思念,使他早些归来吧。
等待他归来他却迟迟未归,实在是百无聊赖,只见满地落花堆积,青苔蔓延整个台阶。
久别离赏析
《久别离》,乐府《杂曲歌辞》。李白这首诗写的是女子等待久离不归的丈夫早日归来,以及对丈夫的思念之情。
篇12:古别离原文翻译及赏析
“不恨归来迟,莫向临邛去”的诗意:我不怨恨你回来得迟了, 只希望你不要到临邛去。
出自孟郊《古别离》
欲别牵郎衣, 郎今到何处?
不恨归来迟, 莫向临邛去!
注释
古别离:新乐府歌曲名。
临邛:唐代郡县名,蜀中商业重镇,今四川邛崃。《史记·司马相如列传》:临邛的富豪卓王孙之女卓文君新寡,司马相如以琴心挑之,因私奔相如。故古代诗文多以临邛为花花世界。借喻男子觅得新欢之处。
翻译:
我拉着将要离别的丈夫的衣服,
你今天要到什么地方去呢?
我不怨恨你回来得迟了,
只希望你不要到临邛去。
赏析
《古别离》
这首小诗,描写一个女子送别情郎的场景,通过对其动作、语言、心理的刻画,表现出女子的深情与忧虑。全诗言简意丰,耐人寻味。
诗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封建时代妇女的处境——丈夫常年在外游荡,妻子整年空守闺房,好容易迟迟归来,没有多久,又要出门远走。临行时,妻子依依不舍地牵着丈夫的衣服,问他要到哪儿去?我不怪你回来得迟,只希望你记着在家的妻子,不要变心另觅新欢。诗人用回环婉曲、欲进先退、摇曳生情的笔触,洗炼而又细腻地刻画出女主人公在希求美满爱情生活的同时,又隐含着忧虑不安的心理。从这个矛盾中显示出她坚贞诚挚、隐忍克制的品格,言少意多,隽永深厚,耐人寻味。
首句“牵郎衣”的举动,颇显小女儿娇羞的情态。这个动作是为了使将行的丈夫能稍作停留,体现出女主人公的依依不舍之态。“郎今到何处”句,作轻声发问,问的重点在于深情,而非寻求回答,因为在临别之时,她怎么会还不知道丈夫要去哪里呢?结合最后两句来看,她是因为担心丈夫去临邛,才故意发问。
“不恨归来迟,莫向临邛去”,女主人公在这里作了让步,她不恨丈夫晚归,最希望的就是丈夫不要到临邛去。说是“不恨”其实是反语,盼郎早归是人之常情,如果丈夫迟迟不归,她哪里会不恨呢?然而,对丈夫的深情使她甘愿承受等待的煎熬,甘愿以苦苦的相思来慰藉彼此相恋的真情。因此,她宁愿退步,只希望丈夫不辜负她的等待,“莫向临邛去”。诗的前三句拐弯抹角,都是为了引出最后这句,这句才是全诗的出发点和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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