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父亲学戏的散文(精选12篇)由网友“土豆晚安”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后的跟父亲学戏的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您。
篇1:跟父亲学戏的散文
跟父亲学戏的散文
记得我七八岁,父亲在农闲时,就教我唱秦腔戏。有着“秦腔百灵鸟”名誉的马友仙老师,唱的秦腔名段《断桥》吐字清晰圆润,旋律优美,节奏感强……让人百看不厌,念念不忘。说实话,马友仙老师让我爱上秦腔,爱上青衣。
从父亲教我学戏时,我总是嚷嚷着,让父亲教我《断桥》,父亲二话不说,就摆出一个笨拙的青衣造型。于是,我家的院子就变成戏台。
自带音效的父亲并不避嫌,他高个子,很清瘦,有点驼背,甩着假想的水袖,扮相是白娘子,迈着小碎步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也扮白娘子,也甩着水袖,小碎步比父亲的轻盈飘逸。“西湖山水还依旧……”父亲一开口唱,我就笑出声来,父亲扭过头看我,紧接着就瞪我。我并不理会父亲的眼神,依旧笑,直到父亲恶狠狠地问一句:“笑啥哩?”我这才忍住笑,捂着嘴,眼巴巴地看着父亲。父亲回头,又摆出“娇滴滴”的样子,把声音压细:“西湖山水还依旧……”
马友仙老师唱腔清脆悦耳,似珠玉坠盘,若金钟撞击,唱出脆脆的感觉,很有穿透力。父亲虽然将嗓子压低压细,但他的声音是瓮声瓮气的,在加上父亲扮相笨拙、滑稽,所以他一开口唱,我就不由自主地笑。我一笑,父亲又停下来,回头看我、瞪我,然后一脸茫然。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滑稽可笑。“死女子,你不好好学,笑啥哩?是不是吃了‘哈哈屁’?”父亲骂我。父亲的严厉,让我害怕,我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装出一副认真样。父亲接着在前面一招一式地教,我捂着嘴,强忍着不笑出声来,跟在后面一招一式地学着。《断桥》这一段折子戏教下来,父亲累得满头大汗,我却不知道父亲的辛苦,只顾嘲笑他的笨拙和怪异,心不在焉连一句唱腔或一个手势都没学会。
我的心不在焉,在父亲眼里是笨,对于我的笨,父亲从来都不嫌弃,而是慢慢地教,只要有空,父亲把我叫到跟前,让我一句台词一个动作往下做,他想这样会有所不同,可能我会学的快一些。这下可真管用,我不敢笑了,也认真了不少,一颦一笑都按着人物的要求来。
父亲说:要演好一个角色,就要揣摩人物的性格和心理,还要了解人物当时处在的`历史背景和人物所经历的……我一听就像泄气的气球——焉皱皱的,耷拉着头。父亲过来摸摸我的头:“《断桥》是许仙听了法海的谗言,抛下白娘子跟法海走了,这时白娘子已身怀六甲,她四处寻找许仙,风尘仆仆来到杭州西湖,触景生情,悲伤四起……”之前我经常听《白蛇传》,对其故事也很了解,但父亲这一番“深奥”的言论,我压根听不懂,一脸茫然地看着父亲。父亲一看我的表情,“噗嗤”笑了:“也就是说,你大不见了,你妈会咋样?”我想都不想说:“我妈会去找,找不着就偷偷哭……”“对,这时的白娘子就是你妈找不着你大的感觉……”父亲这么一说,我好像听明白了,一副哀哀怨怨的样子,但是我的动作和眼神老是不到位,没有韵味,再加上我从小就虎背熊腰,粗枝大叶,没有女孩子的样子,扮不了这文文弱弱的样子。父亲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教,这一折子戏我学了半年也没有学会,我早都泄气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功夫真的是枯燥无味,一个动作,要练习多少遍,记不清了。
父亲是个完美型或者说父亲对艺术非常严谨,他对我要求很高,我老是达不到他的要求,这就让我对戏剧产生厌恶感,不再羡慕舞台上那些光亮夺目的旦角,我喜欢秦腔戏,多一半都是喜欢那些花旦和青衣。或许我没出息,吃不了苦,直到我十二岁,父亲去世了,我也没学会一折子戏,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从此,对父亲,对秦腔戏有着无法弥补的忧伤……
篇2: 周末,陪父亲看一回戏散文
因之十一岁的小方语抱恙,父亲惴惴不安地从乡下来到了南昌省城,来看他的小孙女。当我开门进屋的时候,看见暗茶色脸庞的父亲安静地躺在沙发椅子上。父亲清瘦清瘦的,身上盖着自己脱下来的旧的中山装。一眼看过去,父亲像一截饱受风雨洗礼过的木材。着实令我即是喜又是疼。喜的,是他老人家来到了我的身边;疼的,是岁月将父亲磨砺成沧桑的模样。我并没有打扰他的小酣,而是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拿了一条毛毯轻轻地为他盖上。我又仔细地端详父亲,心想:“还好,父亲的脸上还泛着红晕。”世人都说老人像个孩子。此刻,父亲就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孩子。我如是地想着,又走进了房间,坐在床缘上。
“午休之后,怎么让父亲打发无聊的时光呢?”
陪父亲去逛逛超市,外头下着雨,他是不会去的。那么,就让他在家里看看电视,他也会感觉到闷的。还是在网上搜索南昌采茶戏给他看吧。记得我刚上班的时候,从省城带回去一盘《方卿戏姑》的'南昌采茶戏的VCD碟子。父亲与母亲津津有味地看着,那声音就如同酒香一般飘向了远方。邻居家的大妈与伯父都慕名而来,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画面,竖起耳朵听着。父辈们的表情随着电视画面里的剧情变化着,或喜或忧,抑或恨都来自真实的他们。我想,他们对地方戏曲的追求,就如同我们年轻人对港台的靡靡之音一样着迷。而《方卿戏姑》是他们百看不厌的经典戏曲。
《方卿戏姑》讲的是一个家族没落的方卿,听从母命来到姑父家拜寿,也顺道借贷上京赶考。可借贷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姑母“三击掌门栓打”地羞辱了一番,并在大雪天无情地轰出了家门。后来,方卿高中,假扮穷鬼化郎重回姑父家,将姑母狠狠地羞耻了一番。并痛批姑母就是一个“嫌贫爱富”的真“小人呐”。
我将这幕戏从网上搜索出来,点击之后,那高昂而优美的声音与旋律立刻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光阴。声音有些大,我赶紧把音量调小,怕惊醒了父亲。却不想,父亲不穿外套就从厅堂里快步地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父亲试探性地问。
“爸,过来,一起看《方卿戏姑》。”我笑着道。
于是,我们父子俩安静地看了起来。时不时地,我偷偷地看父亲的形容。他总是脸带微笑,感觉回到了从前。
我想,父辈们如此钟爱这幕戏曲。究其原因,是这幕戏曲迎合了他们的口味。如人生三大喜事之一的“衣锦还乡”,在方卿的身上重演;如真挚而纯洁的社会地位两重天的爱情,在方卿与其表姐身上重演;再如就是戏曲鞭挞的“嫌贫爱富”的世道以及赞扬的人性美。再有就是戏曲所刻画出的四个典型人物:方卿、其表姐、姑父、姑母。方卿是一个顺应时代潮流的木讷老实的通过科举高中的儒家典范。其表姐是一个善良、知书达理又对爱情专一的封建大家闺秀。其姑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封建家长。他高瞻远瞩、知恩图报,并毅然决然地把女儿许配给穷鬼方卿,并以死相要挟,非得方卿答应不可。父女俩都具备优良的品德,在“戏姑”一幕中,都接纳并感叹道:“你(方卿)来了就是好的。”而尖酸刻薄的姑母却是另一番模样。姑母见了亲侄儿,却显出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她说方卿是“穷鬼化郎”。又向女儿讽刺说:“……体体面面的八抬官的表弟,脸都丢尽了。”当姑父问及方卿在何处安身时,姑母却抢先一句:“……他在前面破庙里蜷禾草安身。”当方卿要唱道情时,她又百般刁难说:“要唱也可以,要钱的话哪,我是半文都没有。要么就到猪间里撮两升碎米子去。”还手足舞蹈地羞辱方卿道:“人穷,脸都不要……一张荷包样的嘴……”通过姑母的行为举止,把一个“嫌贫爱富的真小人”刻画得入木三分。而戏曲的另一大特色,是地道的地方语言,把人物串得活灵活现,将故事表现得淋漓尽致。
父亲一个劲地看着,不时地骂着方卿的姑母,“世间哪有这么狠毒的姑母啊……是亲侄子呀!”然后又不时地赞扬方卿的姑父,“姑父想得周到,在理!人聪明,听事听音。那姑母是蠢的。那表姐也‘恰噶’!”
而我,最喜爱看的是戏曲的高潮部分“戏姑”。这幕戏里最经典的还是方卿唱出的“道情”――“鱼鼓夹板轻轻扬,御史府里我要戏戏姑娘啊。古来事物真稀奇:人往高来水往低,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深山树木长不齐,荷花出水有高低。人家说强盗狠。我偏说势利人。门前系着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门前挂着破草帘,亲生骨肉我的姑娘啊,当作陌生人哪。”直弄得姑母坐不住了,唱道:“也,咯只穷鬼,哪里是在唱道情哪,分明是句句耻辱于我。”并记恨在心,以有赏为诱饵将方卿打了一记耳刮子。而戏曲的结局,更是符合了老百姓的口味:在对万恶的姑母解恨之时,以皆大欢喜作结。
戏曲折射出了儒家风范的世间况味。很好地将功名利禄巧妙地穿插在爱情的甜蜜之中,活画出了世间人物的脸谱。父亲一气呵成地看完《方卿戏姑》,又嚷着要看《天仙配》。于是我从网络上导了出来,父亲则欢喜异常地看着。
篇3:戏如我散文
戏如我散文
皓月当空,伏案低眉,透过了目下的窗户口,两个攒动的人头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下,这举棋不定的二人都想做些什么事儿,可到头来,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把我如今的生命折之一半,那是十几年前一段要死不活的记忆。
窗户下的二人原来是一对母子。良久缄默,不曾言语一句的母亲,待到情绪平息得如那男孩一般了的时候,方才压下了鼓动欲出的那股戾气,稍显平静地对男孩说:
“儿子,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偷你爸爸的钱?咱们家虽然生活得拮据了一些,可我和你爸爸从来也没有让你和你的两个姐姐饿过一天的肚子啊?你说是不是?家里现在都这么困难了,你怎么还下得了狠心做这种让爸妈伤心的事儿呢?”
母亲缓中带急地问道,而男孩彼时的眼中,却只见着于寒冬之日母亲身上那件由深红而浅红的棉袄之上,那由雪白而渐渐暗黄的袒露而出的棉絮,这于棉袄之上偌大的破绽,给了男孩在自己母亲面前平心而论的勇气:
“你和爸爸不是对我说过吗?你们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现在拿的不正是我自己的钱吗?”
“可现在,连你都不是我们的了!你做出了这种事儿,你还是我和你爸爸眼中的那个你吗?”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诫道,话茬儿之处,还不忘再将问题加深一遍:
“儿啊!你快告诉我,你偷那些钱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啊?是不是最近在学校遇见什么困难了,需要用钱了?不要紧,你跟妈妈说,只要是合理的理由,我和你爸爸都会原谅你的!”
十几岁的年纪,容不得半点的虚态,既然决定不说一句话,那这个世界上,就很难感觉到那男孩的一丝气息了。
“我的乖乖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正如你爸爸说的,你们老喻家祖上,还不曾出过一个小偷!你今天做的事儿,确实是太过分了!你说你今天要不是做了让你爸爸这么灰心的事儿,他会于失望的尽头,对你做出这种黑心事吗?”母亲语道半路崩殂,回过神来急忙凑上男孩的跟前来:
“来,来,来,让我看一下刚才你爸爸用皮带打你,下手重不重!你呀,他打你你就跑啊,你不怕他把你打死了?”
还没等到母亲贴心的暖意迎上前来,男孩便倏而一个惊颤连连倒退,六神依旧是无主,不痛不痒地道了一句:
“我的生死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了,还谈什么怕不怕死?”言毕了,便依旧是保持着一贯的近乎默然的平静。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究竟偷那些钱是要去干嘛啊?”母亲尽带哭腔地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催促道他。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换位思考”,本来惯于沉默的他,与这个连哭带泣的母亲,瞬间交换了彼此截然不同的状态。
蓄势良久的男孩或许再是受不住那股迎上而来的'委屈感,抑或是因为其他,竟在缄默之后,瞬间握紧了铮铮的铁拳,滚烫且倏然而下的热泪,与剧烈抽搐的脸部肌肉一同身不由己地抖动着,末了,涕零尽处,那句咽在嗓子眼的心事儿,才呼欲而出:
“我看你这几年来过冬就一直穿着这一件破棉袄,爸爸也从来不说要给你添两件衣裳之类的话儿,我想给你买件衣服不行吗?”
男孩这如雷贯耳的呐喊,竟把母亲在一时之间惊怵得不知所措了,望着楼下的母子,我本以为那母亲该有剧烈的情感波折才是,竟不曾想过,那母亲竟如那男孩方才一般的平静,只是安静地走到男孩的身前,松开了他握紧今儿从爸爸那儿偷来的两百元钱的左手,顺势取下了那钱,继而悄无声息地再抓紧男孩那颤抖中的右手,一声不语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就像那男孩再小些的时候一样,只是不论多过了多少的年岁,却依旧不曾变过的双双背影。
昨个儿男孩是同母亲在午夜十二点才回的家,彻夜不眠的男孩,在早早的凌晨六点,听到了父母的谈话:
“看来,我是错怪了他!他做这种事,也是一心为了我这个做老子的好!”顺着父亲的话儿,男孩看见了父亲从母亲手中接过了一双崭新的男士皮鞋。
男孩不明就里地拉着母亲大声嚷嚷,而母亲却只嘘地一声叫他安静,那日,他记得那是母亲这辈子说过的最为平静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觉得我做的是对的。”
人总是在等时间,而世间却不曾等过人,才一眨眼的功夫,窗口前的景象便模糊了,眼前也恰好正是一片朦胧。
如今我再花却不知多少日的时间,时常在想这样一个事情:母亲做得确是不错。人似乎都想向别人展现出自己不同的一面。所以我看如今纸醉金迷的灯红酒绿之下,从来不乏“身价”几十上百件衣裳的摩登女郎,每每见及这些女人,我就想到了母亲――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即便真的只有那么两三件衣裳,只要多和这个世界有过交集,去多些地方,见多一些的人,一切总会变得焕然一新起来。正如那日,母亲去了那个男式皮鞋店,又见了皮鞋店的老板娘,倘不,我便真的不曾有过机会目睹母亲这不为寻常的一面了。
如果非得说人生如戏的话,幸运的是,我们不仅可以尽力地在台上扮好生旦净未丑的不同角色,还可以当个台下的看官,不时凭性丢下两个赏钱,最要紧的是,这看到了高潮迭起之处拍案惊起而抚掌叫好的亢奋,才正是叫台上之人欣慰的罢!
篇4:戏的散文
戏的散文
办公室楼下有一个社区文体活动中心,常有吹拉弹唱的动静隔着院墙飘进我的耳朵,让我心痒不已。于是,趁着午休时间,我顺脚踱去了中心,溜达溜达。
不小的一块场地,四栋楼并排站立着,每栋楼上都有大字的标识,比如“图书馆”,“健身中心”,”歌舞排练室”等等,而最后那栋楼上,却赫然标识着“书场”。我不禁好奇了起来,好遥远的一个词眼呢。这年头了,谁还会来听书呢?
说到听书,我的记忆大抵都停留在收音机里,停留在单田芳、田连元老先生们的书段里。记得小时候,午饭后的光景,家家户户都会拧大了收音机的音量,听着单田芳老师那沙哑却又厚重的声音,讲述着那些流传古今的故事,但凭他一个人,一张嘴,便演尽了书中人的精彩人生,英雄也有,凡人也罢,生旦净丑,无不形象至极,淋漓尽致,似乎人们的一颦一笑,就在我们的眼前。我们为之喝彩,为之扼腕,为之评点叹惜;我们也会模仿单老师的声音,也会模仿书中人,在我们还没有开始书写自己的人生之前,书中人的人生,便是我们的模板。
但凡公交车司机和出租车司机,也无不是爱听书的人们。当他们久困于车厢内,久困于孤独时,说书人便是他们最好的搭档,一路同行。尽管调大了音量,让那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或声如惊雷,或慷慨激昂,或悲切入心,或欢天喜地,演绎着的,无不是书中人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听书人的故事呢?
在我心中,说书是个传统的`行业,说书人也必定是个有文才,有口才的人,得要通晓古今,得要伶牙俐齿,得要感情丰富,得要有足够的亲和力和打动人心的魅力呢。在我的生活中,很少真的有机会去听书。只记得曾在苏州山塘的老戏台前,见过一个说书人,长袍马褂,抑扬顿挫地说着一段书文,反正我也听不懂,也没有多少兴致,只当是吴侬风情罢了。
眼前的这个书场,倒是引起了我满满的好奇。我走近前去,推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抬头看看门上的标志,写着下午三点开始说书。我又挪到窗口,把手搭在额前,把脸贴了过去,张望着里边,想要探寻一下,这个书场,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很神奇,也很神秘的感觉。阳光明丽的时段,很难看得清楚里边的场景。于是,我想下午开场再来看吧,对,一定要来看。
下午三点左右,我溜出了办公室,来到了书场前。那大门已经敞开,我探头过去,发现里边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老人。想来这间书场在这周围还是蛮有口碑的,能有这么多的观众;想来听书依然不失为一种风尚,一种仅存于某些人,或者一代人之中的风尚吧。比如风雅之人,比如老人。
说书人还没有来,我也走了进去,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放眼打量着这个书场。其实不是我想象的那种,电视里看到过的那种摆满了一排排的高靠背大木椅子,或者是木的长条凳子,这里的座椅是老式办公椅,都已经略显陈旧了,排排列列,如同学生们的礼堂。最前面的表演台上,一个明黄色的大屏风,屏风前摆着一张木质板桌,罩着明黄色的丝绒罩;桌上摆着一块惊堂木,记得书里说,那也叫醒木,用来唤醒听书时睡意深重的人们;还有一把折扇。桌后有一把高靠的椅子,也是罩着明黄色的丝绒罩,这两抹亮眼的明黄给这间偌大的书场增添了许多温暖和几丝庄重。
环顾四周,厅堂内人声鼎沸,人们或交头接耳,或大声聊着什么,或回头向门口张望,想要望到说书人的身影。就在这乱纷纷之中,只见一个壮硕的男子,穿着宽松的白色老汉衫,宽松的大短裤,手里拎着几个装满菜的袋子,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边向两旁等待的人们招手示意,一边走到了台前,转到屏风后边去了。几分钟后,男子转了出来,已是一袭灰色的长袍,换了行头的人,似乎马上换了气质,变得端庄稳重,气韵非凡起来。男子坐于椅上,用帕子轻轻拭着额上的汗滴,凑近了桌上的麦克风,向大家致歉,说自己去了远处的一家菜场,抢购了些便宜的菜品,结果误了公交,所以晚到了一会儿。接着,男子提高了音量,变幻了声线,一句“言归正书”,一声醒木敲下,这说书便开始了。
头顶的吊扇“吱呀吱呀”地旋转着,老人们手里的折扇,摇扇“啪,啪”地轻响着,人们全都凝神专注于说书人。那说书人也着实有些气场,只见他手握折扇,忽而左侧身,一个声调,说着一个角色;忽而右侧身,换一个声调,演着另一个角色;折扇翻转间,角色交换之快,语气变幻之多,语速快慢交替,仿若书中人时而闲聊,时而辩论,时而争斗不已,活灵活现,跃然眼前,引得台下的听众时而伸长了脖子,屏气凝神;时而热烈地鼓掌欢呼。正当人们群情激奋时,一声醒木落下,书段说完了,说书人退后两步,向着人们深深鞠了一躬,又左右双手抱拳,表示谢意。
台下有小年轻吹着口哨起哄,让说书人讲点流行段子,这书段太古董,他们没兴趣。说书人没有抬头,只顾收拾面前的板桌,用眼斜瞟了小年轻几下,阴沉着脸说:“这里是书场,我是说书的,咱们说的都是正经故事正经人,想听别的,外边找别人去!”小年轻讨了没趣,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说书人站在台子的一侧,捧起大大的茶杯,“咕咚咕咚”饮了半杯多,便大口喘着气,看来说书也是颇费体力的事情呢。休息了一会儿,他开始解开大褂的扣袢,脱下了大褂,里边的汗衫已然被汗透了。
我有意走过去,想要和他聊几句。说书人是个健谈的人,他一边摇着折扇,一边向我讲述他的故事。他说,他们家上辈人就是说书的,过去的江南文化里,说书人是个比较重要的行当,也很受人们的尊重呢。他自小喜欢听书,也秉承了父业,练就了一身说书的好手艺。过去在文艺团体工作,也曾跟着团队四处演出,精湛的表演受到过许多人的夸赞和喜欢。
而今,年纪大了,传统的曲艺也落寞了许多,听书的人越来越少。但是他放不下,总想找个地方,给人们再说上几段,于是便联系了这社区活动中心,时常给老人们说故事,说人生。他说,他喜欢在这里说书,尽管他要从很远的地方赶来,尽管还是无偿的劳动,但是他知道,老人们懂得传统,懂得说书,懂得说书人的心,这正是他所追寻的。
他说,“技不练不精”,说书是他的家业,是他家业的传承,他不敢有一日懈怠;他说,他经历过许多时代的变革,早已豁达于世事变迁,新旧交替。只是这说书是他的情怀,是融于血骨的,与世事无关,若能“春风满面皆朋友”即可,“高山流水遇知音”亦是福报,但求一颗平常心,一颗无愧于说书人的执守之心。
聊完,说书人起身,理了理衣角,拎起菜包,说:“演完了别人,该演自己了,回家给孙子做饭去了哦。”说完,便踱着方步,缓缓走出了书场。
阳光,很温暖,辉映在说书人的身上,也辉映在我心里。
篇5:庙戏散文
庙戏散文
父亲在我家看孙子已有多日,一天,我大哥来电话说:“我们村每年的农历3月28日,都唱庙戏,现在开始唱啦,让老爸回老家来看几天戏吧。”随即,我把这一喜信告诉老爸,老爸很高兴,吃罢午饭就回老家看戏去了。隔了几日,大约一个礼拜,想不到老爸自己回来了“戏唱完啦,是咱河南范县高码头乡剧团的,加上从山东鄄城请来的人共计10余人,一天1000元三开箱,换来换去都那十几人……”不过,听老爸说起看庙戏,他给我讲了我村庙戏的由来。
我们河南范县王楼乡皇姑庙村原先可不是皇姑庙这个村名字,我们的祖先是在明朝燕王扫北后扩建北京城市时从北京巴士县小刘庄迁来,名叫司家庄,据说明朝朱元璋的四子燕王朱棣(史称明成祖)镇守燕京(今北京),闻父驾崩,带家眷去南京奔丧。行至我们目前所居住的村庄时,朱棣的女儿突发不治症暴死。于是将公主葬于此地,并留下公主的四个丫鬟守公主陵。后来,燕王作了皇帝,燕王的儿子继承了帝位,公主就理所当然的成为皇姑,人们为了纪念她,便修了庙,庙宇落成之日,正是农历3月28日,人们专门请了戏班子来唱戏,我们的村庄从那时起也由司家庄就改称为“皇姑庙”一直沿用至今。不信,距离我们村南2公里处到现在还有四个“丫头”村呢?一村一姓,据说他们就是留下公主的四个丫鬟守公主陵的后代,让人不解的是到如今也没有人见过公主墓,这成为人们心中一个解不开的谜?我村的庙戏算是从那时起一年一次开始唱了起来。
皇姑的庙由前大殿、中大殿、后大殿三部分组成,分别供奉的是送奶奶、皇姑、天齐爷黄飞虎,殿的左右两边都有廊坊,称为东廊坊、西廊坊。庙门和窗户都为红色。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天齐爷黄飞虎是用铜愬的真身,有5、6尺高,据说当时为了给天齐爷黄飞虎塑铜像,庙会的人去募捐钱,最远时到过山东省旧城县、鄄城县、定陶县、单县、成武县等。可惜19xx年大炼钢铁时把这些文物给毁坏。不但文物被毁,就连三个大殿也没能逃脱厄运,开始说是要改为学校,后来当时的村干部不想操心,只好扒掉,把檩条、椽子,小琉璃瓦等送至离我们那里大约5公里外的凤凰城——濮城西南3公里外的玉皇庙,在那里重新盖了新学校,周围30、40里外的学子都到那里去求学;因为皇姑庙里先前有道人,庙里有土地80亩,专门供道人自种自吃,收入都归庙上。庙毁了,道人也走了,那80亩庙上的土地就被我村的穷人家抢着种地了,谁种了就归谁,一年一次的庙戏从此就中断……
改革开放后,人民的生活富裕,家乡的人们每年的3月28日依然怀念过去的庙戏。原先老庙会的人还有健在的,在他们的倡导和建议下农闲季节由村里群众出义务工。当时我村东、村西各有砖瓦厂一座,由他们出砖瓦。这样,经过2、3年的时间就重新在原来的地方盖了庙,三座房子共9间,庙会的人到县里开了介绍信到五台山请来了专门塑像的,用胶泥重新塑了神像。从此庙戏又步入了正常的轨道,每年的3月28日这天起锣鼓敲响小姐出场——台上演绎着连绵不断的铿锵乐声,或深沉、或高亢、或婉转动听的优美唱腔构筑了戏里人生。
台下1500多人把庙前戏台子挤得满当当的,却一排排坐得整齐端正。他们中大多是中老年人,也有一些小孩。前来看戏的不只是皇姑庙本村的人的村民,附近的有范县濮城镇、杨集乡,白衣乡,陈庄乡、高码头乡等乡镇的人来,他们离这里最远的需要走20、30多公里路。好在,现在农村道路比以前好多啦,不但全是水泥路,而且交通也方便,行走在水泥路上怎能忘过去的土路时;晴天一身尘土,雨天一身泥的情景,每当庙戏开唱时,就会吸引来不少的商贩,有卖吃的、有卖衣服的、叉把扫埽农机具等,但也少不了一些善男善女来许愿的、还愿的'人等,看戏的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去庙上烧香的川流不息,场面十分状观。
但庙戏的意义也有所不同:以前唱庙戏是老百姓祈求上天风调雨顺,而现在是丰富农民的文化生活。不过,庙的占地也很小了,原来的庙基都被没有宅基地的穷人家盖房子当家住了。庙也光有主房,配房也没有了,先前壮观的景象早已荡然无存。唯独这观庙戏的人倒比以前人多啦,而演出时间的长短,则根据捐款人和捐款金额的多少来决定,少则3天,多则7、8天不等。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募捐到的钱一年多一年,年年创新高,所以演出的时间一年长一年,规模一年超出一年,吸引着更多的周围的群众。再说:选择在农闲时举办,参与的群众多,利用唱庙戏这种形式,教育群众向善、和谐,大家很乐意接受。
20xx年夏,距离皇姑庙庙址正北大约1000米左右的地方,被盗墓人分两次进行盗窃,挖掘了4、5米深,露出青砖,有水,用锨一铲青砖,青砖都是酥沥沥的,由此看来年代久远。我们皇姑庙发现了古墓震惊周围村庄,我们王楼乡派出所闻听此信也派专门人员日夜守在被盗墓者挖掘的地方,生怕再被盗似的,濮阳市文化局的负责同志闻信也带来考古的专业人士专门到皇姑庙考察,初步认定为这是一个古墓群,很有挖掘的价值,真正挖掘还须报上级批准后进行,这里将是一个新的旅游景点,或许,这就是人们心中要解开的迷——公主墓。我想:倘的确如此,到那时,我村的庙戏会唱的更加红火,来看戏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篇6:村戏散文
村戏散文
入了秋,大豆归了仓,红薯进了窖,忙完地里活,庄稼人难得有的闲日子便脚根脚地撵来了!
十月天短,无风就暖。吃了饭,撂了碗,便齐齐往外赶,不大会,村头便成了车子大聚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头儿照例挨个围成一个圈,在吞吐有致的青烟里,感叹岁月的沧桑,人世的轮回;中年汉子依旧躲在旮旯里,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今年的收成,明年的打算;愣头小子则一如既往地张扬着青春和喧嚣,在众人茫然的神色里,半懂不懂地买弄着什么美国的衰落,日本的危机之类……唯独由花花绿绿的姑娘、媳妇们组成的方阵,是一道抢眼的风景,一脸的神秘和诡笑里,是扯不完的闺房韵事,藏不住的乡间绯闻……小商贩们则见缝插针地兜售着商机……
日上三杆,“咣咣咣”地三声铜锣响过,千百双眼睛便一齐向台上扫去,门帘掀动,“包大人”一步三摇地从里面晃出,捻须,端带,撩袍,打坐……一招一式,一板一眼,众人如醉如痴,猛然间,一句铿锵有力的“我不斩这贪的官愧对头上的`青天——嗨海”便入海面上有台风掠过,立时掀起一阵狂潮……几天下来,众人领略了京剧的刚健,豫剧的质朴,黄梅的温柔,柳琴的婉转……动情之处,全场一起唱,一起吼,一起怒,一起悲……仿佛自己是刚正不阿的包文正,自己是百岁挂帅的佘太君……
戏外有戏。姑娘、小伙子们说是来看戏,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戏场上眉来眼去,彼此心领神会,趁机和同伴说声“有事”,便“哧溜”一声钻出人群,找个没人的地方,于是,一场更精彩的村戏又开演了……
篇7:戏梦散文
戏梦散文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一样,各自的经历也就不一样,有些经历会让你一生都难忘,比如小时候幼稚的梦想,我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做一个戏子,美其名曰:戏梦。
每个地方的戏种不一样,像北京是京剧;杭州那边是越剧;河南的豫剧;东北二人转等等,而我们这里的地方戏是花鼓戏。花鼓戏也有“生旦净末丑”这几种角色,服装和京剧差不多,器乐有:琴、唢呐、锣鼓、二胡……,特别是二胡。这湘哥(邻居家老哥哥)倒好,天天用那手机翻来覆去地放那《平贵回窑》《四郎探母》等等几部哀怨的花鼓戏,其小生的哭腔再加上幽幽缠绵的二胡,听入戏了,真就肝肠寸断,有点催人泪奔的功效,用婆婆地话说:
“这小生就是下情啊!”
一般入戏的人可能也如看书一样,对那些用了真感情的东西总是百看不厌,也就百听不厌,难怪湘哥到哪都听着。
我性子急,如果村里来戏班子了,每次宇儿吵着要去看热闹,我是看不完一本的(往往一本戏真要唱完得至少得二个钟吧),往往都是看一下那戏子的扮相,出个场就想回家。那唱花鼓戏真慢,一个情节,几句话往往费老半天“依依呀呀”的。虽然现在不看戏,可是小时候的我,却对戏情有独钟。
小时的我也不全是为看戏,只为了看热闹,看那戏子化妆,还有就是看戏时的零食。记忆里,我陪爷爷去看戏的时候为最多。戏一般晚上演的多,晚上看戏灯光照耀下的戏子格外亮眼。喜欢上戏,这却是在一个白天的下午开始,这事还得从头说起。
那还是八九岁的时候,临村有座寺庙,寺庙主要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大家称她为地母哀家,农历二月十八为她的生日。那寺庙刚建好不久,就以此为名义,说给她做寿,中午请捐了钱修庙的香客们吃素斋,下午就请了县里戏班子来唱戏,那戏是《韩相子化斋》。讲叙的是:韩相子羽化成仙后,其妻林英对他念念不忘,幽思成疾,家人为她四处求医问药,那丫鬟有一天上街,恰逢一个叫化子说会治百病,俗话说“病急乱投医”,那丫鬟权且为她请了这个叫化子(韩相子变化而成)前去瞧病,韩相子就一试她对自己感情;二顺便看病等等,病自然是治好了,最后还渡她成仙的故事。纵使事过多年,大概剧情至今还记得。
因为是下午,前来看戏的人也多,爷爷带着我坐在前台看着(爷爷眼睛不太灵光),从口袋里捧一捧花生瓜子出来,我就边嗑瓜子边看戏。那是第一次近距离看戏,那戏台高高的,首先用两块红色帷幕遮住,锣鼓敲得“咚咚咚”响,热闹极了,接着“啪啪啪”的鞭炮声响,戏正式开演。帷幕缓缓拉开,显示出了花鸟图案,一桌二张木椅,小姐林英在丫鬟的搀扶下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头上珠帘簪子也跟着两边摆动,白里透红的脸蛋,身着粉红戏服,两手往上那么一抬,亮相,“好”台下一片喝彩声,还有鼓掌声,一下子就将我镇住了,人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当她抑扬顿挫地唱开了,弱不禁风的模样,台下看戏的观众也随着她精彩的唱腔不停地叫好鼓掌,爷爷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她小声地唱着。我不懂她唱的什么?什么意思?为了弄个明白,就小心地凑在爷爷耳朵旁问,爷爷就边听边解释(当然爷爷是之前就看过),他解释着,我仔细地看着,第一次从零食的诱惑中摆脱出来,专心看戏。戏散场了,我还犹自沉浸其中,边走边回头看那空荡荡的戏台。
直到有一个星期天,母亲出去干活了,我回忆起当时唱腔,动作,拿出老师写黑板用的红、白两色粉笔,照着戏子的模样简单地化了个妆,小声吟唱起来。觉得还不过瘾,又找来母亲的花衣服往身上一套,对着镜子“扭扭捏捏、顾盼生辉”地摆动,“依依呀呀”地唱着,母亲来到了身后都不知道。
“二伢子,在干嘛?脸上弄的那是什么?跟那鬼一样。什么好的不学,学唱戏这门下艺!还不给我将衣服脱掉,再学腿打断你的,给我扫房去。”母亲的`一顿棒喝,吓得我连衣服都脱不赢,忙将脸上的“粉”胡乱用水洗两下,拿了扫帚扫起房来。
夏天到了,江南的夏天那可不是一般的热。一大早知了就在树上“知道了!知道了”地欢唱,狗儿也热得伸出长长的舌头在荫凉处趴着,大人们头上戴着草帽,汗就顺着脸颊往下淌,衣服都湿透了,小孩子们也不敢在外暴晒,都躲在自己家里玩,到了中午大人睡午觉,小孩们趁大人睡觉时就凑一块儿商量夜里在哪玩。天渐渐黑了,伙伴们就你叫我,我叫你的,去一户邻居的大地坪里,做游戏。
江南白天热死了,晚上凉风习习,深蓝的天空繁星点缀,皓月当空,萤火虫们打着灯笼飞来飞去,伙伴们呼朋引伴,一下子就聚集十几个,人多了,最经常玩的游戏就是丢手帕。丢手帕,这个游戏大家不陌生,小时候可能都玩过,就是小伙伴们蹲在地上(面孔得朝里面)围成一个圆圈,另外抽一个伙伴手里拿着个小手帕,在圈外转圈,飞快地跑着,跑着跑着,就将小手帕悄悄地放在其中一个伙伴的背后(对面人就算看见也不准笑),放好再跑一圈,如被放的那个人还没反应,被放手帕的那个人捉到,那是要罚的,罚的人得站在圆圈中间:唱歌、跳舞、背诗等等。不几个轮回,我就被罚了,那个时候胆子也大,也不害臊,就照着那花鼓戏里,小姐的唱腔来那么几句“小林英坐绣楼,心中思想起……”那伙伴们哪见得我还会这号,拼命地鼓掌,吆喝着再来再来!没办法就又胡诌几句,这一亮相,我那时候还有不少“粉丝”呢!有时间聚一块儿了,还叫我唱上几句。
有了这爱好,我就央求母亲,叫她干脆将我放戏班里学戏去。母亲听了总还是免不了斥责:
“跟你说了不知多少次,唱戏是门下艺,下艺懂吗?(到现在我都不懂)你给我认真读书就行。”
后来是书也读得不行,专看小说,眼睛也近视,这戏梦也就不了了之。
慢慢长大,打工、嫁人,也有过其它梦想,唯独这个儿时梦想最天真,最令人难忘。爷爷早以作古,母亲也由脚步轻盈、伶牙俐齿的少妇,变成了如今步履蹒跚、对我说话唯唯诺诺的老妪,我也渐渐步入中年。每每忆及,不由心生嗟叹: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如白驹过隙般,人生真如梦也如戏啊!
篇8:追戏散文
追戏散文
有人说,戏如人生。有人说,戏里有古今。一个“戏”字贯穿人的一生,我的笔下第一次写戏源于几十年后的一次偶遇。
那日,我去散步正巧赶上了一场阳戏。听同学在群上说小区附近有好戏看,吃过晚饭,带上一把伞便去转悠了。等我到时,戏已演了三分之一,环视四周,咦!看戏的人真不少,密密麻麻一片,坐在凳子上的年老者居多,中年人也有一部分,大概和我一样也是追戏来的。好心的店主扯了一大张油纸遮雨,终因人多,好些人还是撑开了雨伞,我虽然没看到剧名,但在飘洒的雨中坚持看到了谢幕。这个戏班子的主角戏演得不错,但比起儿时耳濡目染的唱腔,觉得差远了,这可能是根深蒂固的缘由吧!庆幸的是,能在城市中看上儿时喜欢的阳戏,心中有一种久违的感动,想一想,大概有几十年没看阳戏了。熟悉的唱腔,熟悉的脸谱一下把我拽回到童年。
记得儿时最爱去看戏,那时村里有一帮出名的戏班子。有时路过她们排练的地方,听到熟悉的声音,忍不住驻足观望一会儿。回到家中,便拿出四方围巾,围在腰上当裙子,装扮成戏中小姐的模样,模仿着扭动细腰,手拿小手帕,偶尔也学学丫环走路。家中栽有党参,红色的水涂在脸颊,用黑火石涂上浓眉,母亲的黑线成了长辫子,不用搭戏台,站在吊脚楼上,哼着唱调,三两句便成了阳戏。
那时没有电视,看戏便成了唯一的奢望,但戏一般都在晚上演出。乡政府和供销社的塔子里经常搭有戏台子,那时的我们最盼望看戏的日子。儿时,我们见着小姐唱着唱着落泪了,见着公子唱着唱着也落泪了,我那时看一回哭一回,不懂戏中真正的人生,只知有一种正义的力量支撑那些年月。待父母忙完一天的农活,我们早早地弄好了饭菜,吃饱了便相约看戏去,还不忘带上小凳子,天未黑,便早早地坐在戏台前。当各种颜色的幕布一一拉上,锣鼓声响起,吆喝声从幕后传来,我们便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等着她们出场。此时,锣声鼓声再一次敲起,熟悉的唢呐声悦耳动听,我知道唱戏的该露脸了。小姐的凤冠霞帔在记忆中闪光,那时上演的多半都苦戏,小姐的唱调总让我泪流满面,为那些戏中的不平事,而后在这些故事中领悟,大人们也不厌其烦地解说,似懂非懂的剧情慢慢刻在了脑海中。
散场后,大人们点亮火把,唤着自家孩子的乳名,此时人鼎沸腾,应答声此起彼伏,大人从不担心孩子会弄G,曲终人散时,有孩子在椅子上睡着了,有孩子在父母背上睡着了。曲终人散,依依不舍地离开戏台子。如果第二天继续上演,我会兴奋地睡不着觉。我那时眼睛出奇的好,跟在同伴的身后,一路问过不停,沿着溪水一路回家。回头放眼望去,长长的竹孑火把像一条长龙,点亮了乡村的夜空。阳戏沿袭到今天,我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情感。《开棺斩子》和《穆桂英挂帅》,还有《秦香莲》,我百看不厌。《女附马》和《三女拜寿》一直是老百姓讲的最多的话题。其实我看了很多很多,但有些记不完全了,有些故事的出入在爷爷的讲解下茅塞顿开。想起那些追戏的日子,便忆起爷爷的音容笑貌,竟有一丝感动在心头。
我爷爷特爱看阳戏,爷爷也爱看书,所以有些不懂的戏听他讲解后,便知了全部。我的小姑住在坪上,每次晚上有戏的话,小姑一定会带信给我们,这一天我觉得好漫长,苦苦盼着夕阳快点落土,我好早早跟着爷爷去看戏。姑姑会给我们留好凳子,爷爷和我们都会坐上好位置,看得仔细也听得明白,如果有炒好的包谷粒儿,一定会装满小口袋,看戏时间长,咀嚼着我们特有的“零食”。赶上正月有戏的话,还有炒熟的花生,有香喷喷的饭薯条儿,戏的味道和童年的味道融在了一起,夜晚的星星对着我眨眼睛,一转眼,戏台子搭在了城市中央,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蔓延在追戏的日子中,写着写着,仿佛自己进入了角色。
后来时兴放电影,阳戏剧团的人老的老,散的'散,有一段时间,村里恢复了没有阳戏的日子。高中毕业的那一年,从沅陵来了一帮戏班子,几个组联合请她们唱了几宿,戏台子就设在屋后那户人家的堂屋,我待业在家,有几个女孩子和我睡在一起。我那时特羡慕她们走南闯北唱阳戏,可她们更羡慕我能有机会读书。一睹她们卸状后的芳容,竟有一丝怜悯之情。看着她们每晚入戏,演绎着别人的人生,一馨一笑动了真感情,便明白了这就是戏子的人生。自从看了她们的戏后,落榜后郁闷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儿时的追戏梦从此划上了句号。爷爷曾说:“阳戏的剧本多半来源于民间的真实生活,是浓缩了人生悲欢离合的故事,戏里戏外离不开善良二字……”如今咀嚼这些话,我终于懂了传承文化的重要性。
一九九七年,香港回归,我结婚买了一部彩电搬进了乡下老家,我家的吊脚楼里曾热闹了一个冬天。那时乡下买电视的不多,每到晚上,我们队上的伯伯叔叔们聚在我家看连续剧,四五十平方米的客厅坐满了看戏的人,等连续剧看完,过完年开了春,一个冬天便在戏中打发了,我妈也不嫌吵闹,有时没座位了,便坐在了门坎上。我的文字无法写出这种独特的味道,只知道一方小舞台唱尽家乡的风采,文化的精髓写进了时光的扉页,原来这就叫追戏梦。
再次观看,恍如昨日。演来演去无非都是昨日的剧本,装扮雷同,眉眼神似,一招一式写满流年岁月,桃花依旧笑春风,岁岁年年人不同。突然想起周华健唱的《花旦》DD美美入戏已太深/一步一步颠倒众生/假假真真/付出岁月青春/那情意你可得到几分/花花舞台多缤纷/走着走着岁月无痕/浮浮沉沉爱恨回荡歌声/惹得你忘了现实的真/也许千帆过了还在等/也许笑眼泪光盼到那个人/也许动了我的情/乱了你的心/蓦然回首是谁的人生/也许抖落了一身风尘/也许不到白头热情不会冷/也许幻化了乾坤/迎来了掌声/歌声悠悠/流过梦一样人生
是啊!蓦然回首,唱得是谁的人生……
篇9:跟父亲有关的文章:父亲
我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今年周岁71,虚岁就是72。按照俗语“73,84”的说法,属于正在“旬头”的人。
父亲的各种表现,像个孩子一样总是令人苦笑不得,大概就是所谓的老犯小吧!因为我的概括能力不强,所以我不知道怎样评价父亲,只能说说父亲的日常表现。
我的父亲很任性。他患有脑血管病,曾经犯病住院过两次。但是,他正像我姐姐说的一样――“酒当稀饭肉当馍”。中午和晚上吃饭时必须小酌一杯。姐姐常说他:“您这哪像个有中风后遗症的人啊?”去年冬天,大雪封门,家里正好没有肉了。他竟然步行,到8里地外的梁庙街买肉。我曾经脑补了一下画面:白茫茫的旷野,一个有中风后遗症的老人,蹒跚地走在雪地里,目的是去买肉吃。不过,他唯一值得表扬的是,他好歹是把烟给戒了,算是个进步吧!为了他吃肉的事,我的母亲没少骂他,我们姐弟三个也没少说他,但他依然故我。今年年前,我劝他别吃肉时,他有点悲凉地给我说:“我还能吃,这是我的口头福,像恁大伯那样,想吃也吃不成了!”我顿感一阵悲凉。我再想想大伯与小叔,已经相继离开人世的可悲。我决定以后尽量尊重他的选择,再也不再劝他戒,改为劝他“节”。
我的父亲喜欢赶集,好像整天在集市上转。我们姐弟回家问母亲,父亲在哪,我母亲的回答好像永远都是“上街了”。我一回小王庄,庄子上我叫“新娘”的婶子见到我,总是笑着说:恁大,是个集撑子!唉,我的有点令人讨厌的父亲啊!
我的父亲大男子主义思想严重,虽然他一定不知道“君子远庖俎”的名言,但他却坚决践行了此封建残余,我记得父亲好像从来没有做过饭。前天我抽空回家,看到父亲的一副旧社会大地主作派,看起来非常喜感――我的母亲在家里忙碌着准备做饭,他老人家在悠哉地吃西瓜,还一边嘟囔着怎么做饭更好吃点。
我父亲还不服老,总是想折腾,但他的应付心里严重。父亲折腾了一辈子,从他做事盖房的种种方面来看,一步到位的意识极差,总是想着对付一天算一天。所以,经他的手盖的房子总是漏雨,经他手种的粮食产量真不怎么高。但是,他总想着去做点什么事,总想着怎么增加家里的收入。这是我应该学习的地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父亲现在还在想着要再次创业呢。他曾经给我们姐弟三个说,他想要在庄子西边再盖几间房子。本地农村的副业像养猪,蒸酒,磨面,磨豆腐,下粉条,打粉子等等,这些事,父亲都曾经折腾过。但是,他做得不精,可以想像他一定挣不到钱,惹得姐姐和哥哥经常嘲笑他,但他从来都不以为意。曾经听母亲讲过他曾经做过伟大实验――他曾经领着全村人,一粒玉米浇一勺大粪,结果一颗玉米也不出的事。就是现在,他在种地的时候,也是恨不能一亩地打十万斤粮食,庄稼不是稠了就是倒伏。所以,我和哥哥经批评父亲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会种地吗?
我的父亲还是有点骄傲自负的本钱的,至少他年轻的时候在十里八村是个很风光的人。记得当时他是我们村的队长,酒量还行。所以,前后几个庄里有谁家有红白喜事,总会找他去陪客。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在社会上还不如自己的父亲。前几年我到李通张庄做家访的时候,人家还都在说:“哦,原来你是王天新的儿子啊!”所以,我一直觉得父亲混得比我强多了。
我的父亲是个从小穷怕了的人,到老年和大多数人一样自然地表现出“爱财如命”的美德,我的父亲也是一样。原因大概是我爷爷死的早,奶奶一个人拉扯着父亲兄弟三人,他们过得太苦。前天听母亲说,父亲在小时候曾经出去讨过饭,与前面大新庄的一个人组成过所谓的“二人乐队”,我父亲还是主唱呢。我不知道父亲唱的怎么样,因为我从来没有听父亲唱过歌,他估计是不愿意承认那段历史,怕我们姐弟三个感到自卑吧。家里做饭用的柴火,他们根本用不完。但是,前一段时间他拣烧火的树枝,竟然捡到我们小区。让我想起我的奶奶路上捡一块砖头也拿回家的往事。我不由想笑,父亲他还真是继承了我奶奶留下的良好家风。
父亲是很孝顺的人,虽然他不会说百善孝为先这样的话,但他在孝顺父母方面,从言传到身教从不拉下。我印象很深的一件事就是小时候,但凡我家里改善生活做好吃的,父亲总是让我给奶奶端一点过去。小时候,家里种点小瓜,天晚的时候,他经常从地里挑“面一点的瓜”,让我给我的“大奶和奶奶”两个老人送去尝尝。估计我的姐姐和哥哥在小的时候,都没少做这样的事。我觉得父亲的做法才是真正的教育,而且是最好的教育。所以,当身边有人说自己孩子孝顺与否是天生的时候,我总是不敢苟同,我觉得父母的教育才是硬道理。
父亲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我大伯和大娘的婚事,我叔叔和婶子成一家人都是我父亲一手安排的。这一点上,比我的表现强多了。姐姐和哥哥在这方面的表现很好,应该是他们受父亲的影响很大的结果。所以,四十多岁我还经常得到姐姐哥哥的帮助,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得到了父亲身体力行的教育的恩惠。
不过,让我们感到难受的是,近两年来我的大伯大娘,叔叔婶子四位老人家相继去世,只剩下父亲与妈妈也是体弱多病。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我们回家需要买三家的礼物,多热闹的一件事啊!而现在,再买东西的时候,我们送到哪里呢?
每念于此,我都会让人觉得这是我们姐弟们的不幸。转念一想,相比王瑛和建印而言,我还可以说这是我们姐弟们最大的幸事。因为还有父母在,年近半百的我们还可以想着自己还很小;因为有他们在,我们回小王庄的时候还可以像原来放学回家一样找妈妈。
所以,在父亲节之际,我们多么希望爸爸妈妈永远安康。
公众号:红罗山书院
篇10:跟父亲过招作文
出差途经故乡小镇,我顺便探望年老体弱的双亲。跨进门,两位老人正在吃午饭:一碟泡咸菜、一盘炒空心菜,饭明显是剩的。母亲对我说:“等一等,给你煮碗面条吧。”我端起碗去盛饭:“剩饭怎么了,你们能吃我就吃不得?”父亲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在旁边盯着我狼吞虎咽。虽然闻出一股馊味了,但我眉头没皱一下吃掉两碗。父亲是吃过苦的人,他舍不得倒掉变质变味的剩菜剩饭。我们兄妹在家的时候,父亲把剩菜藏在不易发现的角落,然后他悄悄躲在一旁吃。他对吃变质剩饭容易引发肠胃毛病的说法不屑一顾:“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吃了几十年怎没出过事?”饭后,我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紧接着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父亲紧张地问:“怎么了?”我说肚子痛。父亲背起我就往医院方向跑。我正在输液,听见医生对父亲说:“他是吃了不洁食物引起的腹泻,幸亏送得及时,症状也较轻,很快会没事的,不过以后得注意厨房卫生。”父亲像犯错误似的不敢对视我的眼睛。母亲不停地数落他:“这是何苦呢,气温高,饭菜容易变味,你看这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亏大了。”父亲叹口气说:“不会影响明天上班吧?”我心里得意父亲被算计了――那名医生是我的高中同窗,为了促使父亲改掉不良习惯,他配合我上演了一出“苦肉计”。我准备回城了,父亲把我送到车站,悄悄塞给我五百块钱,说:“买点营养品补补。”晚上,我问接电话的母亲:“老爸应该吸取教训了吧?”母亲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他正在厨房装锁,说以后你们回来打不开就吃不上剩饭菜了。还有,你生日那天,你爸不是说给你五百块钱买东西,被你退回来了吗?他高兴终于送给你了,在那边哼着歌呢。”
篇11:父亲经典散文
父亲经典散文
我来自一个小山村,这是我和父亲的第一次进城。从长途汽车站下车后,是学校的专车直接接到学校的。安顿好后,父亲说去看亲戚。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长途汽车。我们走出校门,拦了半天没拦到车。父亲急了,跑到街中央开始挡车。车来车往,一辆辆擦身而过摇晃着这个城市朦胧的背景。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我和父亲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这个城市对于我们来说,太遥远、太陌生。没有人理我们,后来挡住一位路人问路才知道,乘车要到指定的站牌,车才会停。满头大汗的父亲和我拎着沉重的行李终于在远处的站台上搭上开往亲戚的车。
车一路开到亲戚家附近的十字路口,遇到红灯,车停了。父亲一把拉住我说,孩子,准备下车了。我赶紧拎好东西,准备和父亲一起下
父亲走到车后门处,一手拎着行李,另一只手重重的拍打在后门上,乡音浓重的喊着:到了,停车,停车。
门没有开,也没人应声。周围的人纷纷怪异的盯着父亲,厌恶的往一边闪开去。司机不耐烦的回过头,瞪了父亲一眼,掉过头去,一踩油门,车开了出去。走道里,父亲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尴尬而酸涩,手缓慢而沉重地垂下来,眼里一片朦胧。后来,有一个中年人冷冷地丢过一句话,十字路口不能停车,不到站牌也不能下车。车厢里一片静默。父亲使劲的攥着蛇皮袋子,古铜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有惊惶无措。
从亲戚家返回学校时,站牌上搭车的人特别多。从前门上车的人一哄而上,没站到有利位置的父亲一下子冲到了后门,从后门挤了上去,而后,门一下子关上了,我被隔在车门外。父亲急了,双手拼命的拍打着后门,惟恐落下了我。他操着浓浓的乡音,冲司机大声的喊开门,隔着车窗,眼睛发红的.看着我,眼泪就要溢出来。没有人理他,没有人开门。焦急的父亲一把把行李扔到地上,手拼命的挤进车门的缝隙里,倔强的用手去拉那车门,试图用自己的手去掰开它。门没拉开,司机也没打开。父亲,像一头倔强的老牛,红着脸,含着泪,为被落下的女儿,用全部的力量和尊严去打开那扇门。
最终,我从前门上车了,我愤怒的把两个人的车票费塞进投币箱里,我无法原谅那仅仅为了防止别人逃票而紧闭车门的司机。满含泪水的父亲挤过拥挤的人群,一把紧紧地抓住我像是找寻到遗失了很久的孩子,而害怕被别人再夺走一样。那一刻,父亲的手红红的,上面是勒过的印记,有几个挂翻的指甲里,布着血丝。
这就是我一向认为没有亲情、不懂爱,不懂得关心我的父亲。而这,也是我背叛故园,一直向往着到达的我的城市。
篇12: 父亲短篇经典散文
父亲短篇经典散文
晚饭后,和朋友一起沿新修的水泥路散步,远远地看到路的那头有一个起伏的身影。这是一条尚没有正式开通的通山旅游路线,路上的人除了闲逛就是无聊的年轻人。我们好奇的紧三步快两步赶上那个已经走累了停下来的影子,原来是我八十好几的老父亲。
我知道,父亲是听了我的建议来此散步的;但有些惊讶的是,他走的太远了。父亲的血糖有些高,两条腿常觉得酸痛,加上母亲去世,儿女不常在身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很认真的跟父亲讲:千万别走得那么远,在家门口转转就行了。
“走远了怕什么?”父亲反问。
“黑灯瞎火,大路上经常空无一人,万一有点意外,你怎么办?”我进一步提醒父亲。父亲却有点儿心烦了:“出啥意外?顶多死在外面。”
“不怕死就行!”我不耐烦的顶了他一句。谁料父亲还没有说完,下文才是他真正要说的'主题。
“前天夜里,我两条腿犯病,差一点疼死我了,一夜都没有睡觉,那夜要是死了,跟在野外暴尸有什么两样?!”父亲还在气喘吁吁,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我赶忙说:“那你为什么不――”我突然收住了话。我不知道我是该埋怨父亲什么了。怪他不打电话通知儿女吗?他压根就没有电话,即便有电话他也不会打;怪他不立马去喊儿女过来吗?他住的小房子四无邻居,远离儿女都数百米。
我不再辩解,父亲听出我的醒悟,也不再吱声。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还好,我出来活动活动,腿上淤起的大疙瘩开始消了,疼痛也好多了,没事,轻易死不了。”似乎想给我点安慰。
说完,父亲从路旁的石头上吃力地站起来,然后又一起一伏的往回走。我和朋友继续往前走了会折回时,天还没有黑透,却早不见父亲的踪影了。
父亲走得真快。我和朋友感叹着,心里却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哀。父亲的那番话,还在我心里翻江倒海,在众多兄妹中,我住的地方离父亲最近,我的闲暇时间最充足,但那晚上父亲病重的消息我却全然不知……
做儿女的,只一个多活动活动的建议就能疗好老人的身体和心灵吗?我反反复复责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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