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白居易 元稹(精选7篇)由网友“简-爱”投稿提供,下面小编给大家带来诗人白居易 元稹,希望能帮助到大家!
篇1:元稹 白居易
元稹 白居易
“元白”情深
俗话说“文人相轻”,但在唐代文坛上,却有两个文人给后人留下了文人相亲的佳话。他们是白居易和元稹。两人的友谊,是在共患难中建立起来的。
元和十年正月,白居易与元稹在长安久别重逢,两人经常畅谈达旦,吟诗酬和。但事隔不久,元稹因为直言劝谏,触怒了宦官显贵,在那年三月被贬为通州司马。
同年八月,白居易也因要求追查宰相武元衡被藩镇军阀李师道勾结宦官暗杀身亡一案,被权臣嫉恨,宪宗听信谗言,把他贬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两个好友竟落到同一被贬的命运。白居易在秋风凄凄中离开长安,走的恰好是元稹不久前走过的路。诗人满腔惆怅,一路上寻找着好友留下的墨迹。一日他行至蓝桥驿——这里是长安通往河南、湖北的中途站。一下马,便在驿站的墙柱上发现了元稹在正月路过这里时写的一首《西归》绝句,诗人百感交集,提笔在边上写了一首绝句:
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西风我去时。
每到驿亭先下马,循墙绕柱觅君诗。
离了蓝桥驿,经过商州、襄阳,诗人由汉水乘舟而行。在船上诗人经常反复吟咏好友元稹的诗卷,来慰藉孤独的'心情,一直看到眼睛痛为止。途中写下这样一首诗:
把君诗卷灯前读,诗尽灯残天未明。
眼痛灭灯犹暗坐,逆风吹浪打船声。
元稹在通州听说白居易被贬到九江,极度震惊,不顾自己病重在床,提笔给白居易写信,并赋诗一首《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不久,白居易收到了这首诗,被好友的关切之情深深感动,他在给元稹的信中写道:“‘垂死病中’这句诗,就是不相干的人看了都会感动得不忍再看,何况是我呢?到现在每次看到它,我心里还凄恻难忍。”
元稹一收到信,知道是白居易写来的,还未拆开就已泪眼模糊。他的女儿吓得哭起来,妻子也忙问怎么回事。元稹告诉她们,自己很少这样动情,只除在接到白居易来信的时候。为此,元稹寄诗给白居易:
得乐天书
远信入门先有泪,妻惊女哭问何如。
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
一次,元稹又接到老朋友的诗,诗中写道:
晨起临风一惆怅,通川湓水断相闻。
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
好友对自己如此情深,竟在梦中与自己相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也整天思念他,为什么就不能梦见呢?元稹十分懊恼,觉得大概是自己一来通州,就染上疟疾,至今不愈,以致神思混乱的缘故。于是也写诗一首,《酬乐天频梦微之》:
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我今因病魂颠倒,惟梦闲人不梦君。
休戚相关的命运,把白居易与元稹紧紧联系在一起,他们一生交谊很深,世人称为“元白”。
篇2:元稹和白居易
元稹和白居易
元稹,字微之,在家排行第九所以也称元九,河南洛阳人。没错就是他写了“曾今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的千古名句,让多少文艺青年用来装逼做个签。
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河南新郑人。相比于元稹,大家可能更加熟悉他。他的《琵琶行》、《长恨歌》等很多作品都被搬上了语文教科书。
但是今天要讲的不是他们各自在文学上的成就,而是深扒一下他们之间的那段‘基情’。白居易和元稹在公元8相识,那年他们同时考上科举,一起分配到秘书省当校书郎(“同年同拜校书郎,触处潜行烂漫狂”)。那年白居易30岁、元稹23岁,年龄相差7岁的两个人开始了长达30年的‘基情’。可能同时参加了高考然后又考进了同一个大学,没准还分到同一个宿舍,然后就一见倾心,一眼万年,开启了至死不渝的‘基情’。
在一起作为校书郎的这段时间,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有诗为证,从白居易的《赠元稹》中“花下鞍马游,雪中杯酒欢”、“月夜与花时,少逢杯酒乐”这几句,我们很容易想到他们一起花前月下,鞍前马后,吟诗作对的场景。白居易在这首《赠元稹》的最后两句写到“不为同登科,不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无异端。”这是要私定终身了吗?就不怕别人说你们有龙阳断袖之好吗?
公元8,白居易升迁为左拾遗,元稹调任为监察御史。白居易留守京城,元稹却要前往各地办案。没有了元稹的陪伴,白居易是饭不想,茶无味。从白居易的《别元九后咏怀》中的“同心一人去,坐觉长安空”多能体会老白对元稹的思念。一日,远在梁州的元稹非常想念好友白居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就真的梦见和白居易一起游曲江、慈恩寺,醒来后便写了下面这首诗:
《梁州梦》
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
亭吏呼人排去马,所惊身在古梁州。
然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必须打三个感叹号才能凸显神奇)白居易在这天真的和一群朋友在游玩曲江、慈恩寺这个地方,而且也在想着身在梁州的元稹。有白居易的诗为证:
《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
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
可是啊,命运多舛。元稹同学由于比较年轻,说话比较直,得罪了当朝的宦官。公元8,元稹三月被贬通州司马,同年八月白居易也被贬江州司马,真的是一对苦命鸳鸯啊。白居易在秋风萧瑟中离开长安,走的正好是元稹不久前走过的路,顿时诗人百感交集,满怀惆怅啊。白居易多么希望在这条路上找到元稹留下的痕迹啊,抚慰一下自己孤寂的心。一日他经过蓝桥驿站,还真让他发现了元妹妹留下的足迹。元稹之前路过这里在墙柱上写了一首《西归》绝句,老白顿时心里那个乐啊,就好比开出一朵花。提笔就在旁边写了一首绝句《蓝桥驿见元九诗》:
蓝桥春雪君归日,秦岭西风我去时。
每到驿亭先下马,循墙绕柱觅君诗。
离开蓝桥驿站,白居易继续南下。经过襄阳,诗人从汉水坐船从长江下来,在船上又想起了亲爱的元稹。为了安慰自己孤寂的心,老白学会了反复的读元稹的诗卷。我不知道这招是否真的能解相思之苦,我想老白看到这些东西还是很有感觉的,不然也不会一直看到眼睛痛。途中写下《舟中读元九诗》:
把君诗卷灯前读,诗尽灯残天未明。
眼痛灭灯犹暗坐,逆风吹浪打船声。
远在通州的元稹听说自己的另一半被贬江州,那个吃惊啊,当年查高考成绩都没这么激动吧。不顾自己病重在床,提笔就要给老白写信,赋诗一首《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我真的'好怕元妹妹就这样一口气过去了,老白可要伤心死了。不久,白居易收到了这首诗,被好友的关切之情深深感动,他在给元稹的信中写道:“‘垂死病中’这句诗,就是不相干的人看了都会感动得不忍再看,何况是我呢?到现在每次看到它,我心里还凄恻难忍。”
元稹一收到信,知道是白居易写来的,还未拆开就已泪眼模糊。他的女儿吓得哭起来,妻子也忙问怎么回事。元稹告诉她们,自己很少这样动情,只除在接到白居易来信的时候。为此,元稹寄诗给白居易:
《得乐天书》
远信入门先有泪,妻惊女哭问何如。
寻常不省曾如此,应是江州司马书。
后来的后来,他们的感情就越来越深了。一次,元稹又接到老友的诗:
《梦元九》
晨起临风一惆怅,通川湓水断相闻。
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
好友对自己如此情深,竟在梦中与自己相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也整天思念他,为什么就不能梦见呢?元稹十分懊恼,觉得大概是自己一来通州,就染上疟疾,至今不愈,以致神思混乱的缘故。于是也写诗一首,《酬乐天频梦微之》:
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
我今因病魂颠倒,惟梦闲人不梦君。
梦来梦去,真的是旁若无人啊。
公元831年,元稹病故。这一年白居易60岁,元稹53岁。长达30年的‘旷世绝恋’也就走到了尽头,可是白居易对元稹的思念却没有停止过。白居易亲自为元稹写了墓志铭,还题了一首流传千古的悼亡诗。
《梦微之》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宿草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微之埋在地下,泥土侵蚀着他的身体,也许早已化作了尘土,独留乐天一人留在人间白发苍苍。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后来的世人把你们并称为“元白”,你们真的永远都分不开了。
篇3:元稹白居易
元稹白居易
一、云情雨意:
白居易和元稹自贞元中(公元802年左右)结识,因为这一年他们同登科第,一起被分配到秘书省当校书郎(“同年同拜校书郎,触处潜行烂漫狂”),成了同事。然后他们两人就“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由此开始了至死不渝的“恋情”。
他们当校书郎时,好的简直像是“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流连于花前月下,有诗为证:“花下鞍马游,雪中杯酒欢”、“月夜与花时,少逢杯酒乐”,而且竟然是“春风日高睡,秋月夜深看”,这个,这个,读出“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味道了没?而一旦白居易被调到长安城郊当县尉时,元稹就痛苦地写诗道:“昔作芸香侣,三载不暂离。逮兹忽相失,旦夕梦魂思。崔嵬骊山顶,宫树遥参差。只得两相望,不得长相随……官家事拘束,安得携手期。愿为云与雨,会合天之垂。”
别的还算罢了,这句“愿为云与雨,会合天之垂”,其中的云雨缠绵之意,几乎能坐实两人的“奸情”了。要是就这一首诗,还算是孤证,但在《和乐天秋题曲江》中,元稹又风情万种地说:“今来云雨旷,旧赏魂梦知。”看到句中的“云雨久旷”之类的字样,你能想到什么?
类似的亲密之句不胜枚举,如元稹诗《三月二十四日宿曾峰馆,夜对桐花,寄乐天》中有:“夜久春恨多,风清暗香薄。是夕远思君,思君瘦如削”等句,白居易见到这诗后,也情意绵绵地回道:“昨夜云四散,千里同月色。晓来梦见君,应是君相忆。梦中握君手,问君意何如……”还有这首,《待漏入阁书事,奉赠元九学士阁老》中,竟然写道:“诗仙归洞里,酒病滞人间。好去鸳鸾侣,冲天便不还”。
我擦了擦眼,竟然真是写的“鸳鸾侣”三字,竟然真是白居易写给元稹的诗,这白纸黑字的,岂容诋赖?
二、魂牵梦萦:
元和四年(公元809年),白居易回京升为左拾遗,但元稹当年却任职为监察御史,经常要四处办案。这一年,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三月,在长安的白居易与弟弟白行简及好友李杓直等人,游玩了大雁塔下的慈恩寺后,就一起饮酒叙谈。
席间,白居易忽然一阵惆怅,他停杯叹道:“可惜微之(元稹字)不在,想必现在已经到了梁州了。”随即题诗一首于壁上:“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忽忆故人天际去,计程今日到梁州。”
这事倒也平常,但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一天元稹恰好是到了梁州(今陕西褒城),他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恰恰是和李杓直、白居易等人在游曲江、慈恩寺这些地方。正欢洽时,突然邮吏传呼报晓,于是怅然而醒。写诗道:“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院游。亭吏呼人排去马,所惊身在古梁州。”这可真叫奇了,这两首诗一写于长安,一写于梁州,一写居者之忆,一写行人之思,一写真事,一写梦境,但却不约而同地写在同一天,还如同当面唱和的一样,用的`是一个韵!这实在不能不说是灵犀相通,心心相印了。
所以到了后来,这段两人遥隔千里,但神交若合符契的佳话,经常是引用来形容夫妻间的牵念了。晚唐郑谷诗中就这样说:“酴醿香梦怯春寒,翠掩重门燕子闲。敲断玉钗红烛冷,计程应说到常山。”这就是妻子挂念丈夫的事情了,《红楼梦》第十三回中写“话说凤姐儿自贾琏送黛玉往扬州去后,心中实在无趣…… 这日夜间,正和平儿灯下拥炉倦绣,早命浓薰绣被,二人睡下,屈指算行程该到何处”,此处甲戌本脂批就道:“所谓‘计程今日到梁州’是也。”
由此可见,既然后人都把这种事,当作夫妻间的情感,那勘察元白的“奸情”时,恐怕也算是一个“铁证”吧。
三、相濡以沫:
虽然很多的朋友,口上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但实际中却往往是“有酒有肉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而元稹和白居易却不然,他们真正是一对患难见真情的“伴侣”。
当元稹母亲去世,归乡守丧“丁忧”时,过得十分艰苦,《遣悲怀》中说爱妻韦丛跟了他后,是“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这情景也不完全是艺术夸张。这时,是白居易大力资助他,帮他度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
之后,当白居易也因为母亲去世,在乡村守丧时,元稹慷慨送他二十万钱,让丧母后又失去幼女的白居易得到不少安慰:“三寄衣食资,数盈二十万。岂是贪衣食,感君心缱绻”。
元稹的爱妻韦丛去世后,曾写下三首著名的《遣悲怀》,此事尽人皆知,就不多提了,而令人奇怪的是,白居易竟然以韦丛的口吻写了首《答谢家最小偏怜女》,其中写:
嫁得梁鸿六七年,耽书爱酒日高眠。雨荒春圃唯生草,雪压朝厨未有烟。
身病忧来缘女少,家贫忘却为夫贤。谁知厚俸今无分,枉向秋风吹纸钱。
唉,元白这俩人卿卿我我的这种亲密劲啊,真是让我们看不过去。
倒霉的事还在后面,先是元稹因冲撞了宦官,被贬出京城,后来又贬到通州(四川达县),他愁病缠身,常常忧心自己会病死在异乡。元稹曾写信给白居易诉苦道:“通之地……大有虎、豹、蛇、虺之患,小有蟆蚋、浮尘、蜘蛛、蛒蜂之类,皆能钻啮肌肤,使人疮痏。夏多阴霪,秋为痢疟,地无医巫,药石万里,病者有百死一生之虑。”
“黄泉便是通州郡,渐入深泥渐到州”,元稹自料必死,于是将自己的诗稿整理了一番,辑为二十卷,托附给白居易。元稹凄凄惨惨地踏上遥远的行程。他形容自己是:“饥摇困尾丧家狗,热暴枯鳞失水鱼”。
然而,没过多久,白居易也被贬去江州,元稹得到消息,惊得从久病床榻上坐起身来:“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白居易虽然被贬江州,但条件要好得多,得知元稹得病后,忙给他寄去适合夏热时穿的轻透衣服,其样式是“浅色彀衫轻似雾,纺花纱裤薄于云”,并且非常贴心地说:“莫嫌轻薄但知著,犹恐通州热杀君”,由于怕通州的天气热死元稹,白居易还寄去江州出产的凉席,所谓:“滑如铺薤叶,冷似卧龙鳞。清润宜乘露,鲜华不受尘。通州炎瘴地,此物最关身”,看这个细心劲儿,恐怕比元稹的老婆还体贴。
四、“夫”唱“妇”随:
白居易首先提倡《新乐府》诗体,而元稹就马上和了十九首。味道也极为相似,时称为“元和体”。我们知道白居易的诗风是通俗浅易,老妪能懂的那种。而元稹的风格也大体相似,当然反对他们的就讥为“元俗白轻”。他们之间的默契度,实在是太高了。
这些文学史上的事儿,咱就不详细说了,语文教材上都说烂了。还是说点八卦的事情,元白之间的默契度高,几乎是每诗必和,也不算多离奇,离奇的是他们之间的一唱一和,太像夫妻之间的调情了。
像元稹和的这首《酬乐天劝醉》中的句子,就看得让人“一口血喷在键盘上”,如“美人醉灯下,左右流横波。王孙醉床上,颠倒眠绮罗。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美人灯下醉倒,眼波流眄,玉体横陈,王孙公子,醉倒床上,眠香宿玉,颠倒绮罗,说完了这些“滚床单”的事情,元稹“悄悄问圣僧”,不是,问白居易:“君今劝我醉,劝醉意如何?”――你想劝我喝醉,喝醉了你想干什么啊?我的天啊,双手掩面!
还有这样一首应和之作,名为《酬乐天三月三日见寄》,你读一下,是什么味道:
当年此日花前醉,今日花前病里销。独倚破帘闲怅望,可怜虚度好春朝。
如果隐去名字,这怎么像是两个大男人之间的感情呢!想象当年花前月下的欢醉之乐,如今却孤身一人带病观花,愁倚门帘,怅然远望,独自喟叹,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奈何天”,这也太像闺中少妇想念远行的丈夫了吧!同样是怀念朋友的诗,杜甫想念李白时,哪有这样的句子?
所以说,这么看,元、白之间的感情,还真不是那么正常。
五、至死不渝:
虽然元稹对待崔莺莺是始乱终弃,又害得一代名妓薛涛得了相思病,但他对白居易却是深情不渝。元白两人的感情,可谓是白头到老了。用现在网上小朋友们的话就是:“元稹可以渣了所有的妹纸,却对一个男人一往情深”。
后来,俩人的官位可谓是青云直上,都成为金章紫绶的三品大员(在唐代,成为三品大员,几乎就是人臣中的顶峰),但元稹不为当时的朝臣所容,后来外放到越州当刺史,白居易于是也跟着要求出京,到了相邻的杭州做官。
两人的治所相近,又都是当地一把手,可以“假公济私”,用传递公文的驿使来互通“情书”,但这两个头白如雪的老头还是很珍惜相聚的日子,有一次,元稹来杭州探访,聚了三日有余,临别时,元稹依依不舍地说:,
莫言邻境易经过,彼此分符欲奈何。垂老相逢渐难别,白头期限各无多。
“垂老相逢渐难别,白头期限各无多”,看来,尽管时光不断地飞逝,元白的感情却一直没有改变,甚至是岁久弥深,对彼此的依恋,越来越重了。元稹和白居易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洛阳,当时元稹从越州回京师时,特地去探访闲居东都的白居易,临别时,写下这样两首诗:
君应怪我留连久,我欲与君辞别难。白头徒侣渐稀少,明日恐君无此欢。
自识君来三度别,这回白尽老髭须。恋君不去君须会,知得后回相见无。
吟罢这两诗,二人执手良久,才怅然分别,然而,这却是元、白的最后一次相见。不久,白居易就得到了元稹在武昌任所突发急病而死的噩耗。他回味这两首诗,越读越觉得,这就是元稹提前写给他的临别赠言啊!这难道是冥冥中的天意,魂魄中的先知吗?
元稹死后,白居易痛不欲生,在给好友的祭文中写道:“呜呼微之!始以诗交,终以诗诀,弦笔两绝,其今日乎?呜呼微之!三界之间,谁不生死,四海之内,谁无交朋?然以我尔之身,为终天之别,既往者已矣,未死者如何?……与公缘会,岂是偶然?多生以来,几离几合,既有今别,宁无后期?公虽不归,我应继往,安有形去而影在,皮亡而毛存者乎?”
这其中“公虽不归,我应继往”之类的语句,简直就是一付“未亡人”的口吻――你死了,我很快就要跟你去了。实在不像普通朋友能说得出来的。之后很多年里,一直到死,白居易都挂念着阴阳相隔的元稹,并写悼亡诗说:“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晚年的白居易,奉佛行善,将很多钱财都捐给了佛寺,他的动机和祈愿是什么呢,他写的《修香山寺记》中说得很明白:“呜呼!乘此功德,安知他劫不与微之结后缘于兹土乎?因此行愿,安知他生不与微之复同游于兹寺乎?”看到了吗,求佛积善,无非是想和元稹(微之),再结后生之缘。
篇4:白居易 元稹
白居易 元稹
元稹由于出身于没落贵族,光宗耀祖成了他的人生目标,所以他结姻高门,结交权贵。白居易由于出身于小地主家庭,所以中庸之道影响着他的一生。他们的关系是如何的?
一、生平与著述情况
白居易(772—846),字乐天,自号香山居士,又因曾担任太子少傅,后世又称白太傅,白居易少时聪慧,五六岁就开始学作诗,二十二岁父亲去世后,更加勤学苦练,于贞元十六年进士及第。三年后中书判拔萃科,授秘书省校书郎,开始步入仕途。元和元年为了应“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考试,闭户累月,写成《策林》七十五篇。应试后被补为县尉,任官期间写了《观刈麦》以及千古名作《长恨歌》。元和二年,白居易调回长安,次年拜左拾遗,为谏官之职。期间创作了《秦中吟》、《新乐府》等讽喻诗。元和十年,白居易因仗义执言被贬为江州司马,这是白居易人生道路和诗歌创作上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居江州初期,他写了表达其诗歌创作理论的《与元九书》,后又写下了著名的《琵琶行》。元和十五年,白居易被召回朝,但他见到了是朝政腐败,朋党倾轧,只好自请外调。先后出任杭州刺史和苏州刺史。在苏杭任上,他写有许多咏景名作。大和元年,白居易回京,大和三年,以太子宾客分司东都看从此闲居洛阳,过上了“官隐”的生活。会昌元年告病免官,会昌六年卒于洛阳,终年七十五岁。
元稹(779—831),字微之,别字威明,祖籍洛阳。贞元九年,元稹明经及第。贞元十八年,元稹再次参加吏部的拔萃科考试,次年成绩公布,和元稹同在榜上的就有白居易。元稹授秘书省校书郎。之后不久便娶高门之女韦氏。但他怀念初恋情人,遂写了《莺莺传》。元和元年,元稹以第一名的成绩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被授左拾遗,频频上疏议论时政,终因获罪权贵而出为河南县尉,但还没上任就开始丁母忧。元和四年二月授监察御史,三月充剑南东川详覆使。元稹乘此机会,了解社会下情,访查官吏不法,弹劾东川节度使。因此调回长安后被派分务东台即洛阳,不久其妻韦丛去世。元稹为之写了《遣悲怀》三首,感情真挚,最有名的是“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元和五年被召回京,路上在驿站因为与宦官“争厅”,回京后遭报复,被贬为江陵府士曹参军。在江陵时,元稹并未气馁,在《酬别致用》中说“达则济亿兆,穷亦济毫厘”,与白居易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不同。元和九年元稹奉诏回京,次年又被诏命司马通州。通州自然条件恶劣,元稹到通州后即患病,所以《闻乐天授江州司马》云:“残灯无焰影憧憧,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元和十四年元稹因大赦回京,十五年因得穆宗宠信,迁祠部郎中、赐绯鱼袋。长庆二年,穆宗命元稹为相。不久因为嫉妒者的中伤而被罢相,出为同州刺史。长庆三年,除越州刺史、浙东观察使。大和三年,元稹除尚书左丞被诏入京,开始振举纪纲,开除了几个郎官,为当权者所恨,次年就被派为武昌军节度使。长庆五年,元稹“遇暴疾”而卒,据考证可能是服食丹药的原因。
二、元稹与白居易的关系
在中国文学史上,有许多双峰并峙的作家。或是因文体相类而并举,如屈宋。或是因成就相当而连称,如李杜。或是因文风近似而同列,如韩孟。而元稹与白居易,不但交情深厚,而且在漫长的创作道路上互有启发,互相影响,在文学史上并称“元白”。
元稹与白居易初识于拔萃科考试之时,当时白居易三十一岁,元稹二十四岁。从此他们从同僚发展成了诗友。虽然他们和当时的一些文人都有密切的来往,如元稹与李绅,白居易与刘禹锡,但他们都是彼此最亲近的诗友。在他们交往的三十年间,彼此唱和诗作达千余首。而且白居易的很多作品,都是受了元稹的启发。比如元稹读了李绅的《新题乐府》二十首,立即和作其中十二题,并示与白居易。这对于创作了《秦中吟》的白居易来说,是一个挑战,于是不但逐首和作了元稹相示的十二题,而且新拟了三十八题,写成了五十题一组的大型组诗。如果没有元稹这个促进因素,白居易的新乐府规模可能没这么巨大,艺术成就也可能要打些折扣。白居易创作了《长恨歌》,元稹受其影响写出了《连昌宫词》。元稹写了《琵琶歌》,白居易受其启发创作了《琵琶行》。诸如此类的例子举不胜举,可以说二人在诗歌创作上互相借鉴、共同进步。
元稹与白居易因为共同的人生追求走到一起,在文学上惺惺相惜,在生活上患难与共。在元稹丁母忧时,白居易分俸资助,这使元稹终生难忘,并在白居易丁忧时倾囊相资。在后来双方递遭贬谪时,也能不避嫌疑,互相关怀。可以说元稹与白居易的关系非常密切,立朝以正直相期,做人以道义相勉,作诗以风雅相律,他们的友谊是“同志曰友”的最佳注释。
三、总结
元稹由于出身于没落贵族,光宗耀祖成了他的人生目标,所以他结姻高门,结交权贵。其他如缠绵的'儿女之情、文坛上的地位,甚至名声、道德评价、生活质量等对他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终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成了丞相。只可惜好景不长,政治上的失意之后便是生命的终结。元稹的诗文作品,是这位才子才华的见证。
白居易由于出身于小地主家庭,所以中庸之道影响着他的一生。他在生活上购置田产,追求安乐。在政治上虽能为民请命、造福百姓,但却在发现官场黑暗后明哲保身、闲居洛阳,远离政治斗争。在思想上以儒为本,以道为用,以佛来逃避现实。也正因如此,白居易才能寿终正寝,且有“官隐”之名。
元白的作品和文学思想,千百年来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文人。研究元稹、白居易,不但有助于我们了解唐代文学,有助于对后代文人的理解,更有助于对整个古代史学史的掌握和贯通。
篇5:诗人元稹正名
诗人元稹正名
唐代大诗人元稹,离世而去已千余年了,其文学思想之影响与成就,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元稹(公元779~831年)唐诗人,字微之,河南(今河南洛阳)人。早年家贫,举贞元九年明经科、十九年书判拔萃科,曾任监察御史,因得罪守旧官僚遭到贬斥,后转而依附宦官,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最后以暴疾卒于武昌军节度使任所。和白居易友善,常相唱和,世称“元白”,早期的文学观点也相近。其《乐府古题序》一文阐明自己的文学主张,为新乐府运动倡导者之一。有些诗篇用乐府形式,对当时的社会矛盾有所揭露;但在反映现实的深度和语言的通俗流畅上,都不及白居易,后期所作,则多写身边琐事。又颇有艳诗,对诗歌创作产生不良影响。李肇《国史补》述及当时诗坛的情况说:“元和后,……学于元稹。”长诗《连昌宫词》较著名,又作有传奇《莺莺传》,为后来《西厢记》故事所取材。有《元氏长庆集》。
由此看来,元稹在人们的心目中的总体印象是:先是得罪守旧官僚遭贬,继而变节投降依附于宦官而荣升至宰相;与白居易友好,但文学不及白居易且多有艳诗,对后来的诗歌创作也产生了不良影响。
其实,沿习此说何止《辞海》,千余年来罗织元稹之“罪状”,大致有六。
1.《新唐书》载:“(元稹)信道不坚,乃丧所守。附宦贵得宰相,居位才三月罢。晚弥沮丧,加廉节不饰云”。
2.唐代文学家李肇著《唐国史补》云:“元和以后……学于元稹”。
3.《董解元西厢记·前言》说:“元稹所写的《莺莺传》(一名《会真记》)是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的一篇文过饰非为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法说教,思想反动的作品。“
4.《薛涛传·元薛因缘》日:“元稹最慕虚荣,爱情不专,自私自利。综其一生行迹,巧宦固不待言,而巧婚尤为可恶也。”
5.《达县文史资料》第三辑,扬奉禄撰《正月初九为怀念元稹登高一说质疑》述:“元稹在通州三年多的司马任内,有没有政绩?志书上没有记载。在这些日子里,元稹所作的诗不少,而对政事则无只字提及。”
6.《川东学刊》总第2l期陈正平《通州司马元稹》写道:“元稹只做了“无言责、无事忧、无功无罪的四年闲官,他在通州扮演的只是一名居闲位享薄禄的诗人角色,他不可能有所作为,不可能做出政绩。”
凡此种种,已足以使元稹英才无名,气节扫地。然观史海,浏览群书,多有不苟同者。故有必要陈述,以还元稹大诗人之清白,试为元稹正名。
忠心耿耿的元稹是反腐朽的勇士
《辞海》载:“元稹因得罪守旧官僚遭到贬斥。”得罪,作何解释?乃获罪、冒犯之意,然而,仅仅用一个“得罪”来为元稹定性,诚恐有失偏颇。元稹敢于直谏,性格锋锐,素有敢做敢为之气魄,虽举谏一次升一次而遭宦官诬陷一次又遭贬谪一次,屡升屡贬,这岂止一个“得罪”了得。试看元稹的几次弹劾,是否仅仅是“得罪”了守旧官僚?
元和元年(公元8)宪宗李纯嗣位。元稹拜左拾遗,因洞察朝廷内部官僚集团的腐朽恶习,于是“事有万万急于此者,敢冒昧殊死而言之”,上献《教本书》以陈请皇帝要注意挑选教授皇太子的老师,稳慎地择用朝中的将相,远离沉滞僻老之儒,任用博学弘深明达之人。实际上,就是要废黜当时左右在皇室之内的腐朽宦官,结果被围绕在宪宗周围的亲信、宦官所仇恨,被贬为河南县尉。
元稹敢冒昧殊死而言,是为了朝廷后继有人的千秋大业,说元稹仅仅是“得罪”守旧官僚,未免太冤枉元稹了。
再看元和四年,元稹授监察御史,出使东川,因弹劾已故剑南东川节度使严砺私加税收饱私囊事及涂山甫等八十八家冤案事,又遭严砺生前朋党谗诬,一个为维护国家法纪,反贪倡廉,为民请命,申张正义的元稹,又因此而被调离到东台,这难道说也仅仅是“得罪’’守旧官僚吗?
又看元稹上任后,又接连上奏浙西观察使韩皋用仗棒打死湖州安吉县令孙懈事;徐州节度使王绍在邮驿站内停放死人事;河南尹房式为不法事;内园私设监禁,关人一年多而官府不知事;河南尹诬告枉杀诸生尹大阶事;飞龙使诱亡奴为养子事;田季安盗取洛阳衣冠女事;汴州没收死贾钱千万等十多件事。更引起贪官污吏们的仇恨。元稹也因此上奏有功,得以召回长安,将待升迁。然而,当元稹在回长安的路上,住宿于华阳县敷水驿站时,宦官刘士元和刚被元稹查处了停棺木在邮驿内并强行索要马匹、粮草的仇士良两人后到,却仗势高官,蛮横无理地将元稹赶出正厅,并打伤元稹。事后,还恶人先告状。其结果又是元稹被贬到江陵府做士曹参军。五年后,眼见元稹平叛淮西有功,却被元稹举报而受到处罚的也是仇士良的直接上司,时为禁军中尉要职的吐突承璀召回长安,改贬偏僻的通州。意欲置元稹于死地而后快。这真是一个冤枉,立功遭贬,公理何在?
元和十五年,元稹调入翰林院,任中书舍人,承旨学士。次年初,穆宗常常召元稹进宫,谈论“西北边事”的国家大事,这又引来了宦官们的嫉妒,深怕元稹由此而得升宰相。于是大造元稹的谣言,说元稹要谋反。又因元稹曾奉命查办了裴度的儿子裴撰考进士时,收买主考官,考试做弊而落榜。因此,裴度怀恨在心,于是借朝廷派他去讨伐王廷凑叛军之际,要挟穆宗皇帝,贬谪元稹。便串通其余涉及考试做弊的宦官们无中生有三次诬告元稹要谋反朝廷。穆宗初登帝,考虑正是用兵之际,又为了照顾宦官们的面子,违心地罢免了元稹的官,降为工部侍郎。历史在这里开了一个玩笑。为朝廷献计纳策、坚持正义、维护法纪的元稹受到贬谪。考试做弊的裴度之子受到破例赐进士的封赏。迟迟按兵不动,贻误战机而屡屡诬告的裴度及考试做弊所涉及的宦官和挑拨离间的奸臣们却逍遥法外。
长庆二年(公元822年),穆宗查证无谋反之事,给元稹平了反,并升元稹为宰相。为了报答皇上的恩赐,元稹准备采纳于方的“反间计”去解因叛军王廷凑攻打深州牛元翼之围。可是,裴度又在他人的挑拨下,上告朝廷,说元稹勾结叛军要刺杀他。穆宗派人查证,结果是没有此事。于是,穆宗一气之下,将裴度和元稹一起都罢了官,这又是一个冤假错案。
元稹罢官被贬同州,既而又贬越州为刺史,一去便是八年。在同州、越州期间,元稹体察民情,减轻百姓税赋,兴修水利,为人民做了许多好事,大和三年(公元829年)文宗李昂继位,才又把元稹召回京城,升任尚书左丞,主管整治官吏的事务。元稹为了维护法纪,振兴朝纲,一连罢免了七个不办公事,只谋私利的员外郎一级的官员。这又遭到奸人们在朝廷中的亲信们的陷害,诬告说元稹意欲谋取相位,在越州时大搞贪云云。因而蒙骗了刚继位的文宗皇帝,结果仍然是元稹被贬为武昌军节度使,把元稹赶出了朝廷,最后死在武昌任上,以致于元稹一生也没有机会来辩白自己的冤屈了。
上述诸事,已足以证明元稹为国家、为人民始终坚持正义,维护法纪,冒死直谏,在所不辞。这难道仅仅是“得罪”二字所能解释的吗?这难道是守旧派与革新派的斗争吗?非也,元稹是为社稷大业忠心耿耿的贤士,是为民请命的清官,是反腐倡廉的勇士。这在今天,仍然是值得我们学习和仿效的`。
元稹并非依附宦官得宰相
史学界长期以来,认为元稹先是得罪宦官遭贬,继而变节依附宦官而荣升,是始于元和十四年(公元8)后。也就是元稹被贬通州为司马四年,又移虢州为长史旋被宪宗召回长安,授膳部员外郎后。然而,千余年来,谈及元稹多是人云亦云,对元稹颇有微词。事实究竟如何呢?让我们不妨来读一下《旧唐书·元稹传》:“十四年,(元稹)自虢州长史征还,为膳部员外郎。宰相令孤楚,一代文宗,雅知稹之辞学。谓稹曰:‘尝览足下制作,所恨不多,迟知久矣。请出其所有,以豁予怀。’稹因献其文。”此文所记,有否元稹依附宦官之事?我以为应是一代文宗的宰相十分欣赏元稹的诗文,更看中了元稹的文才,而不是元稹去巴结令孤楚。
再读:“荆南监军崔潭峻甚礼接稹,不以掾史遇之,常征其诗什讽诵之。长庆初,潭峻归朝,出稹《连昌宫词》等百余篇奏御,穆宗大悦,问稹安在,对曰:‘今为南宫散郎。,即日转祠部郎中,知制诰。”崔潭峻,就是史学界说的朝廷宦官。然而崔潭峻不把元稹作为被流放的贬官看,而是以礼相待,也是看中了元稹的文才,时常搜求元稹的诗词歌赋诵吟。这里也不存在元稹巴结宦官的问题,更无“投降变节’’可言。何谓投降变节?乃先攻击其人而后投靠其人,以致改变原来之节操,改变原有的品行。元稹是否如此呢?让我们来看一下崔潭峻与元稹之关系。
早在元和九年(公元8)秋,元稹时贬江陵为士曹参军,严绶是山南东道节度使、淮蔡招讨使。而崔潭峻是山南东道节度使,都是元稹的直接上级。他们在一起奉皇上的命令,招讨淮西吴元济叛军,是一个派别的。而元和十五年,元稹为膳部员外郎时,受到崔潭峻的优待,他们仍然是一个派别。也没有先反对崔潭峻,而后又去投靠巴结崔潭峻之事。正如元稹在《同州刺史谢上表》中所言:“始自为学,至于升朝,无朋友为臣吹嘘,无亲戚为臣援庇,莫非苦己,实不因人,独立性成,遂无交结。”因此,可以说,元稹从来就没有阿谀奉承的恶行。
其实元稹得到提拔的关键,还是穆宗皇帝。穆宗看了崔潭峻呈上元稹的《连昌宫词》等百余篇诗词后,发现和了解了元稹是个人才,于是破格提拔,不避非议,大胆启用人才。为何如是说呢?因为提拔元稹为制诰后,朝廷内的人“以书命不由相府,甚鄙之。”也就是说,在当时提拔知制诰者应是从相府中选举,而元稹从一个南宫散郎一下提为制诰,当然要受到鄙视,不明真像者倒真以为元稹是靠依附巴结宦官而连升数级的。殊不知,当元稹替皇帝写的诰封一出,却“迥然与古为侔,遂传于代,由是极承恩顾。”这不但使朝中原来鄙视元稹的人心服口服,转变了看法,而且更加得到皇上的器重和赏识。器重元稹在《连昌宫词》中“年年耕种宫前道,今年不遣子孙耕。老翁此意深望幸,努力庙谟休用兵”的远见卓识,赏识元稹的“《长庆宫辞》数十百篇,京师竞相传唱”的文学才能。试问,象元稹那样有才能的状元郎(进士第一名)朝廷都不用,那又要用什么人呢?
然而,为何元稹在朝廷内屡屡受挫?为何元稹时常受到诽谤和中伤呢?这里应该再看一下裴度与崔潭峻、元稹的个中原因,是大有裨益的。
著名的元白研究家陈寅恪在《元白诗笺证稿》中载:“潭峻为元和逆党,即弑宪宗之党。而宪宗于元和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被弑,穆宗嗣位。次年,方改元长庆。当宪宗之世,主持用兵者,宰相中有李吉甫、武元衡、裴度诸人。宦官中有吐突承璀。然宦官亦有朋党,与士大夫相似。其弑宪宗立穆宗及杀吐突承璀之诸宦官,世号为“元和逆党’。崔潭峻者,此逆党中之一人。”这就是说,重用元稹的崔潭峻,是推翻宪宗的逆党(姑且这么说),这批逆党受到新登位的穆宗重用。而裴度是忠于宪宗的旧臣。因此,与崔潭峻等人是有着根本的分岐和敌视。而崔潭峻等人也是杀吐突承璀之诸宦官的。究竟谁是宦官呢?陈寅恪先生在《元白诗笺证稿》中说:“此事始末,非本文所能详尽。”其实《辞海》载:“裴度晚年以宦官专权。”当然,陈先生也就因此而“非本文所能详尽”了。事情虽然错综复杂,然而,我们还是能够理出一条清晰的线来,即元稹检举了吐突承璀劳役百姓,罚处了吐突承璀朋党如刘士元、仇士良之流的贪赃枉法,奉旨查办了宰相裴度等的子弟、兄弟亲戚考进士做弊之事,揭穿了裴度欲报私仇两度数次诬告元稹之事。赞成崔潭峻反对宪宗听信吐突承璀等之流的谗言,拥护新登基而重用他的穆宗。这实际上是维不维护国家法纪,坚不坚持正义的大事。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如果依此观点去看待问题,分析问题,那么,元稹为何常遭贬谪,常被诬陷,常被诽谤,则不言自明了。
明了元稹遭受的冤假错案,让我们再考订元稹“信道不坚,乃伤所守附宦官贵得宰相”之出处,此说在后晋人刘驹监修的《旧唐书·元稹传》中并未出现,而是出自宋代宋祁编的《新唐书·元稹传》(欧阳修编五代史)。《新唐书》在后,而《旧唐书》在前。我以为,《旧唐书》更接近于元稹那个时代,更能准确地评价元稹之德行。而《新唐书》的编修者明显地受后来谣言的左右,以至于使元稹蒙冤至今。
只要我们认真地去读一下元稹当时对诸事件写给皇帝澄述的文章,便会一目了然。那的的确确是一连串的冤假错案。元稹虽然数次担任辅君匡国的要职,担负济世为民的重担,但是,却非常短暂。其中最长的任职是一年的监察御史,最短的是尚书左丞,在位不到一个月,五次要职总共仅两年零三个月。而前后遭贬、流放则达之久。元稹啊,真是一个饱受苦难,历尽沧桑之人。他在那么多的恶意中伤环境中,不畏权贵,不避风险,敢于直谏以保社稷,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他一心以大业为重,却每每是遭受不白之冤。如果元稹真要是“信道不坚”,“投降变节”的话,也不至于落得个一贬再贬的下场。元稹真是太傻。当了翰林院承旨学士,就不该去查办什么“考进士做弊案”,人家皇帝叫白居易去查办,白居易都知道厉害而不去查,你元稹却要去查,使得宰相裴度的儿子、主考官李宗闵的女婿、杨汝士的弟弟等十一人落榜。你说怎么不得罪一大片呢?当了宰相,就不该去为国家着想,用什么“反间计”去解“深州牛元翼之围”,本是裴度奉命去讨伐而迟迟按兵不动的个中原由,你元稹为何不知这是裴度要挟皇上的本钱。你元稹去平定了叛军,那又把裴度的威风置于何处?被贬同州、越州当刺史了,你元稹就该“闭门思过”了,怎么又去为老百姓着想,修什么水利,搞什么税赋改革?富豪们要多缴税,怎么会高兴呢?怎么又不造你的谣呢?以致落得个“渎货”贪的坏名声。当了检校礼部尚书、尚书左丞,你元稹又要为什么国家着想,搞什么整治吏部,振兴朝廷法纪,去罢免那些朝中不办公事,只谋私利的官员,这当然要被宦官、奸臣们说你想谋取相位。以至于被再次赶出朝廷并死于武昌军节度使任上,终生也没有机会来为自己辩解,而含冤九泉。
然而,时间是最能考验人的,真理始终是真理,无论受到多少挫折,无论有几多的沉冤,历史,将作出公证的评价,元稹,你的形象将永远是高大的。
篇6:唐代诗人元稹
唐代诗人元稹
元稹简介
元稹(779年-831年,或唐代宗大历十四年至文宗大和五年),字微之,别字威明,汉族,唐洛阳人(今河南洛阳)。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孙。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乐府”。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
元稹(zhěn)8岁丧父,母郑贤能文,亲授书传。15岁以明两经擢第,21岁初仕河中府,25岁与白居易同科及第,并结为终生诗友。元稹登平判科(旧称元稹登书判拔萃科,有误),授秘书省校书郎。28岁列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第一名,授左拾遗。举明经书判入等,补校书郎。元和初,应制策第一。元和四年(8)为监察御史。因触犯宦官权贵,次年贬江陵府士曹参军。后历通州(今四川达州市)司马、虢州长史。元和十四年任膳部员外郎。次年靠宦官崔潭峻援引,擢祠部郎中、知制诰,为时论所非。长庆元年(8)迁中书舍人,充翰林院承旨。次年,居相位三月,出为同州刺史。后出任御史大夫、越州刺史兼浙东观察使。大和三年(829年)为尚书左丞,五年,逝于武昌军节度使任上。年五十三卒,赠尚书右仆射。元稹是新乐府运动的倡导者和中坚力量,与白居易齐名,世称“元白”,诗作号为“元和体”。
其诗辞浅意哀,仿佛孤凤悲吟,极为扣人心扉,动人肺腑。元稹的创作,以诗成就最大。其乐府诗创作,多受张籍、王建的影响,而其“新题乐府”则直接缘于李绅。作有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为后来《西厢记》故事所由。有《元氏长庆集》60卷,补遗6卷,存诗八百三十多余首,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100 卷。
元稹的诗集代表作品:
《菊花》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翻译】
一丛一丛的秋菊环绕着房屋,看起来好似诗人陶渊明的家。绕着篱笆观赏菊花,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不是因为百花中偏爱菊花,只是因为菊花开过之后便不能够看到更好的.花了。
《离思》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翻译】
曾经观看过茫茫的大海,对那小小的细流,是不会看在眼里的。除了巫山上的彩云,其他所有的云彩,都不足观。我即使走到盛开的花丛里,也毫不留心地过去,懒得回头观看。只希望余生能以修道来缓解对你的思念。
《行宫》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翻译】
空旷冷落的古旧行宫,只有宫花寂寞地艳红。几个满头白发的宫女,闲坐无事谈论唐玄宗。
《春鸠》
春鸠与百舌,音响讵同年。如何一时语,俱得春风怜。
犹知化工意,当春不生蝉。免教争叫噪,沸渭桃花前。
《西还》
悠悠洛阳梦,郁郁灞陵树。
落日正西归,逢君又东去。
《夜池》
荷叶团圆茎削削,绿萍面上红衣落。
满池明月思啼螀,高屋无人风张幕。
《梦成之》
烛暗船风独梦惊,梦君频问向南行。
觉来不语到明坐,一夜洞庭湖水声。
篇7:诗人元稹正名
唐代大诗人元稹,离世而去已千余年了,其文学思想之影响与成就,在中国文学史上独树一帜。
元稹(公元779~831年)唐诗人,字微之,河南(今河南洛阳)人。早年家贫,举贞元九年明经科、十九年书判拔萃科,曾任监察御史,因得罪守旧官僚遭到贬斥,后转而依附宦官,官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最后以暴疾卒于武昌军节度使任所。和白居易友善,常相唱和,世称“元白”,早期的文学观点也相近。其《乐府古题序》一文阐明自己的文学主张,为新乐府运动倡导者之一。有些诗篇用乐府形式,对当时的社会矛盾有所揭露;但在反映现实的深度和语言的通俗流畅上,都不及白居易,后期所作,则多写身边琐事。又颇有艳诗,对诗歌创作产生不良影响。李肇《国史补》述及当时诗坛的情况说:“元和后,……学于元稹。”长诗《连昌宫词》较著名,又作有传奇《莺莺传》,为后来《西厢记》故事所取材。有《元氏长庆集》。
由此看来,元稹在人们的心目中的总体印象是:先是得罪守旧官僚遭贬,继而变节投降依附于宦官而荣升至宰相;与白居易友好,但文学不及白居易且多有艳诗,对后来的诗歌创作也产生了不良影响。
其实,沿习此说何止《辞海》,千余年来罗织元稹之“罪状”,大致有六。
1.《新唐书》载:“(元稹)信道不坚,乃丧所守。附宦贵得宰相,居位才三月罢。晚弥沮丧,加廉节不饰云”。
2.唐代文学家李肇著《唐国史补》云:“元和以后……学于元稹”。
3.《董解元西厢记·前言》说:“元稹所写的《莺莺传》(一名《会真记》)是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的一篇文过饰非为封建制度和封建礼法说教,思想反动的作品。“
4.《薛涛传·元薛因缘》日:“元稹最慕虚荣,爱情不专,自私自利。综其一生行迹,巧宦固不待言,而巧婚尤为可恶也。”
5.《达县文史资料》第三辑,扬奉禄撰《正月初九为怀念元稹登高一说质疑》述:“元稹在通州三年多的司马任内,有没有政绩?志书上没有记载。在这些日子里,元稹所作的诗不少,而对政事则无只字提及。”
6.《川东学刊》总第2l期陈正平《通州司马元稹》写道:“元稹只做了“无言责、无事忧、无功无罪的四年闲官,他在通州扮演的只是一名居闲位享薄禄的诗人角色,他不可能有所作为,不可能做出政绩。”
凡此种种,已足以使元稹英才无名,气节扫地。然观史海,浏览群书,多有不苟同者。故有必要陈述,以还元稹大诗人之清白,试为元稹正名。
忠心耿耿的元稹是反腐朽的勇士
《辞海》载:“元稹因得罪守旧官僚遭到贬斥。”得罪,作何解释?乃获罪、冒犯之意,然而,仅仅用一个“得罪”来为元稹定性,诚恐有失偏颇。元稹敢于直谏,性格锋锐,素有敢做敢为之气魄,虽举谏一次升一次而遭宦官诬陷一次又遭贬谪一次,屡升屡贬,这岂止一个“得罪”了得。试看元稹的几次弹劾,是否仅仅是“得罪”了守旧官僚?
元和元年(公元806年)宪宗李纯嗣位。元稹拜左拾遗,因洞察朝廷内部官僚集团的腐朽恶习,于是“事有万万急于此者,敢冒昧殊死而言之”,上献《教本书》以陈请皇帝要注意挑选教授皇太子的老师,稳慎地择用朝中的将相,远离沉滞僻老之儒,任用博学弘深明达之人。实际上,就是要废黜当时左右在皇室之内的腐朽宦官,结果被围绕在宪宗周围的亲信、宦官所仇恨,被贬为河南县尉。
元稹敢冒昧殊死而言,是为了朝廷后继有人的千秋大业,说元稹仅仅是“得罪”守旧官僚,未免太冤枉元稹了。
再看元和四年,元稹授监察御史,出使东川,因弹劾已故剑南东川节度使严砺私加税收饱私囊事及涂山甫等八十八家冤案事,又遭严砺生前朋党谗诬,一个为维护国家法纪,反贪倡廉,为民请命,申张正义的元稹,又因此而被调离到东台,这难道说也仅仅是“得罪’’守旧官僚吗?
又看元稹上任后,又接连上奏浙西观察使韩皋用仗棒打死湖州安吉县令孙懈事;徐州节度使王绍在邮驿站内停放死人事;河南尹房式为不法事;内园私设监禁,关人一年多而官府不知事;河南尹诬告枉杀诸生尹大阶事;飞龙使诱亡奴为养子事;田季安盗取洛阳衣冠女事;汴州没收死贾钱千万等十多件事。更引起贪官污吏们的仇恨。元稹也因此上奏有功,得以召回长安,将待升迁。然而,当元稹在回长安的路上,住宿于华阳县敷水驿站时,宦官刘士元和刚被元稹查处了停棺木在邮驿内并强行索要马匹、粮草的仇士良两人后到,却仗势高官,蛮横无理地将元稹赶出正厅,并打伤元稹。事后,还恶人先告状。其结果又是元稹被贬到江陵府做士曹参军。五年后,眼见元稹平叛淮西有功,却被元稹举报而受到处罚的也是仇士良的直接上司,时为禁军中尉要职的吐突承璀召回长安,改贬偏僻的通州。意欲置元稹于死地而后快。这真是一个冤枉,立功遭贬,公理何在?
元和十五年,元稹调入翰林院,任中书舍人,承旨学士。次年初,穆宗常常召元稹进宫,谈论“西北边事”的国家大事,这又引来了宦官们的嫉妒,深怕元稹由此而得升宰相。于是大造元稹的谣言,说元稹要谋反。又因元稹曾奉命查办了裴度的儿子裴撰考进士时,收买主考官,考试做弊而落榜。因此,裴度怀恨在心,于是借朝廷派他去讨伐王廷凑叛军之际,要挟穆宗皇帝,贬谪元稹。便串通其余涉及考试做弊的宦官们无中生有三次诬告元稹要谋反朝廷。穆宗初登帝,考虑正是用兵之际,又为了照顾宦官们的面子,违心地罢免了元稹的官,降为工部侍郎。历史在这里开了一个玩笑。为朝廷献计纳策、坚持正义、维护法纪的元稹受到贬谪。考试做弊的裴度之子受到破例赐进士的封赏。迟迟按兵不动,贻误战机而屡屡诬告的裴度及考试做弊所涉及的宦官和挑拨离间的奸臣们却逍遥法外。
长庆二年(公元822年),穆宗查证无谋反之事,给元稹平了反,并升元稹为宰相。为了报答皇上的恩赐,元稹准备采纳于方的“反间计”去解因叛军王廷凑攻打深州牛元翼之围。可是,裴度又在他人的挑拨下,上告朝廷,说元稹勾结叛军要刺杀他。穆宗派人查证,结果是没有此事。于是,穆宗一气之下,将裴度和元稹一起都罢了官,这又是一个冤假错案。
元稹罢官被贬同州,既而又贬越州为刺史,一去便是八年。在同州、越州期间,元稹体察民情,减轻百姓税赋,兴修水利,为人民做了许多好事,大和三年(公元829年)文宗李昂继位,才又把元稹召回京城,升任尚书左丞,主管整治官吏的事务。元稹为了维护法纪,振兴朝纲,一连罢免了七个不办公事,只谋私利的员外郎一级的官员。这又遭到奸人们在朝廷中的亲信们的陷害,诬告说元稹意欲谋取相位,在越州时大搞贪云云。因而蒙骗了刚继位的文宗皇帝,结果仍然是元稹被贬为武昌军节度使,把元稹赶出了朝廷,最后死在武昌任上,以致于元稹一生也没有机会来辩白自己的冤屈了。
上述诸事,已足以证明元稹为国家、为人民始终坚持正义,维护法纪,冒死直谏,在所不辞。这难道仅仅是“得罪”二字所能解释的吗?这难道是守旧派与革新派的斗争吗?非也,元稹是为社稷大业忠心耿耿的贤士,是为民请命的清官,是反腐倡廉的勇士。这在今天,仍然是值得我们学习和仿效的。
元稹并非依附宦官得宰相
史学界长期以来,认为元稹先是得罪宦官遭贬,继而变节依附宦官而荣升,是始于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后。也就是元稹被贬通州为司马四年,又移虢州为长史旋被宪宗召回长安,授膳部员外郎后。然而,千余年来,谈及元稹多是人云亦云,对元稹颇有微词。事实究竟如何呢?让我们不妨来读一下《旧唐书·元稹传》:“十四年,(元稹)自虢州长史征还,为膳部员外郎。宰相令孤楚,一代文宗,雅知稹之辞学。谓稹曰:‘尝览足下制作,所恨不多,迟知久矣。请出其所有,以豁予怀。’稹因献其文。”此文所记,有否元稹依附宦官之事?我以为应是一代文宗的宰相十分欣赏元稹的诗文,更看中了元稹的文才,而不是元稹去巴结令孤楚。
再读:“荆南监军崔潭峻甚礼接稹,不以掾史遇之,常征其诗什讽诵之。长庆初,潭峻归朝,出稹《连昌宫词》等百余篇奏御,穆宗大悦,问稹安在,对曰:‘今为南宫散郎。即日转祠部郎中,知制诰。”崔潭峻,就是史学界说的朝廷宦官。然而崔潭峻不把元稹作为被流放的贬官看,而是以礼相待,也是看中了元稹的文才,时常搜求元稹的诗词歌赋诵吟。这里也不存在元稹巴结宦官的问题,更无“投降变节’’可言。何谓投降变节?乃先攻击其人而后投靠其人,以致改变原来之节操,改变原有的品行。元稹是否如此呢?让我们来看一下崔潭峻与元稹之关系。
早在元和九年(公元814年)秋,元稹时贬江陵为士曹参军,严绶是山南东道节度使、淮蔡招讨使。而崔潭峻是山南东道节度使,都是元稹的直接上级。他们在一起奉皇上的命令,招讨淮西吴元济叛军,是一个派别的。而元和十五年,元稹为膳部员外郎时,受到崔潭峻的优待,他们仍然是一个派别。也没有先反对崔潭峻,而后又去投靠巴结崔潭峻之事。正如元稹在《同州刺史谢上表》中所言:“始自为学,至于升朝,无朋友为臣吹嘘,无亲戚为臣援庇,莫非苦己,实不因人,独立性成,遂无交结。”因此,可以说,元稹从来就没有阿谀奉承的恶行。
其实元稹得到提拔的关键,还是穆宗皇帝。穆宗看了崔潭峻呈上元稹的《连昌宫词》等百余篇诗词后,发现和了解了元稹是个人才,于是破格提拔,不避非议,大胆启用人才。为何如是说呢?因为提拔元稹为制诰后,朝廷内的人“以书命不由相府,甚鄙之。”也就是说,在当时提拔知制诰者应是从相府中选举,而元稹从一个南宫散郎一下提为制诰,当然要受到鄙视,不明真像者倒真以为元稹是靠依附巴结宦官而连升数级的。殊不知,当元稹替皇帝写的诰封一出,却“迥然与古为侔,遂传于代,由是极承恩顾。”这不但使朝中原来鄙视元稹的人心服口服,转变了看法,而且更加得到皇上的器重和赏识。器重元稹在《连昌宫词》中“年年耕种宫前道,今年不遣子孙耕。老翁此意深望幸,努力庙谟休用兵”的远见卓识,赏识元稹的“《长庆宫辞》数十百篇,京师竞相传唱”的文学才能。试问,象元稹那样有才能的状元郎(进士第一名)朝廷都不用,那又要用什么人呢?
然而,为何元稹在朝廷内屡屡受挫?为何元稹时常受到诽谤和中伤呢?这里应该再看一下裴度与崔潭峻、元稹的个中原因,是大有裨益的。
著名的元白研究家陈寅恪在《元白诗笺证稿》中载:“潭峻为元和逆党,即弑宪宗之党。而宪宗于元和十五年正月二十七日被弑,穆宗嗣位。次年,方改元长庆。当宪宗之世,主持用兵者,宰相中有李吉甫、武元衡、裴度诸人。宦官中有吐突承璀。然宦官亦有朋党,与士大夫相似。其弑宪宗立穆宗及杀吐突承璀之诸宦官,世号为“元和逆党’。崔潭峻者,此逆党中之一人。”这就是说,重用元稹的崔潭峻,是推翻宪宗的逆党(姑且这么说),这批逆党受到新登位的穆宗重用。而裴度是忠于宪宗的旧臣。因此,与崔潭峻等人是有着根本的分岐和敌视。而崔潭峻等人也是杀吐突承璀之诸宦官的。究竟谁是宦官呢?陈寅恪先生在《元白诗笺证稿》中说:“此事始末,非本文所能详尽。”其实《辞海》载:“裴度晚年以宦官专权。”当然,陈先生也就因此而“非本文所能详尽”了。事情虽然错综复杂,然而,我们还是能够理出一条清晰的线来,即元稹检举了吐突承璀劳役百姓,罚处了吐突承璀朋党如刘士元、仇士良之流的贪赃枉法,奉旨查办了宰相裴度等的'子弟、兄弟亲戚考进士做弊之事,揭穿了裴度欲报私仇两度数次诬告元稹之事。赞成崔潭峻反对宪宗听信吐突承璀等之流的谗言,拥护新登基而重用他的穆宗。这实际上是维不维护国家法纪,坚不坚持正义的大事。是一个阶级推翻另一个阶级的暴力行动。如果依此观点去看待问题,分析问题,那么,元稹为何常遭贬谪,常被诬陷,常被诽谤,则不言自明了。
明了元稹遭受的冤假错案,让我们再考订元稹“信道不坚,乃伤所守附宦官贵得宰相”之出处,此说在后晋人刘驹监修的《旧唐书·元稹传》中并未出现,而是出自宋代宋祁编的《新唐书·元稹传》(欧阳修编五代史)。《新唐书》在后,而《旧唐书》在前。我以为,《旧唐书》更接近于元稹那个时代,更能准确地评价元稹之德行。而《新唐书》的编修者明显地受后来谣言的左右,以至于使元稹蒙冤至今。
只要我们认真地去读一下元稹当时对诸事件写给皇帝澄述的文章,便会一目了然。那的的确确是一连串的冤假错案。元稹虽然数次担任辅君匡国的要职,担负济世为民的重担,但是,却非常短暂。其中最长的任职是一年的监察御史,最短的是尚书左丞,在位不到一个月,五次要职总共仅两年零三个月。而前后遭贬、流放则达20年之久。元稹啊,真是一个饱受苦难,历尽沧桑之人。他在那么多的恶意中伤环境中,不畏权贵,不避风险,敢于直谏以保社稷,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他一心以大业为重,却每每是遭受不白之冤。如果元稹真要是“信道不坚”,“投降变节”的话,也不至于落得个一贬再贬的下场。元稹真是太傻。当了翰林院承旨学士,就不该去查办什么“考进士做弊案”,人家皇帝叫白居易去查办,白居易都知道厉害而不去查,你元稹却要去查,使得宰相裴度的儿子、主考官李宗闵的女婿、杨汝士的弟弟等十一人落榜。你说怎么不得罪一大片呢?当了宰相,就不该去为国家着想,用什么“反间计”去解“深州牛元翼之围”,本是裴度奉命去讨伐而迟迟按兵不动的个中原由,你元稹为何不知这是裴度要挟皇上的本钱。你元稹去平定了叛军,那又把裴度的威风置于何处?被贬同州、越州当刺史了,你元稹就该“闭门思过”了,怎么又去为老百姓着想,修什么水利,搞什么税赋改革?富豪们要多缴税,怎么会高兴呢?怎么又不造你的谣呢?以致落得个“渎货”贪的坏名声。当了检校礼部尚书、尚书左丞,你元稹又要为什么国家着想,搞什么整治吏部,振兴朝廷法纪,去罢免那些朝中不办公事,只谋私利的官员,这当然要被宦官、奸臣们说你想谋取相位。以至于被再次赶出朝廷并死于武昌军节度使任上,终生也没有机会来为自己辩解,而含冤九泉。
然而,时间是最能考验人的,真理始终是真理,无论受到多少挫折,无论有几多的沉冤,历史,将作出公证的评价,元稹,你的形象将永远是高大的。
元稹简介
元稹(779年-831年,或唐代宗大历十四年至文宗大和五年),字微之,别字威明,汉族,唐洛阳人(今河南洛阳)。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孙。早年和共同提倡新。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
生平
元稹8 岁丧父,15岁以明两经擢第。21岁初仕河中府,25岁登书判出类拔萃,授秘书省校书郎。28岁列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第一名,授左拾遗。母郑贤而文,亲授书传。举明经书判入等,补校书郎。元和初,应制策第一。元和四年(809)为监察御史。因触犯宦官权贵,次年贬江陵府士曹参军。后历通州(今四川达州市)司马、虢州长史。元和十四年任膳部员外郎。次年靠宦官崔潭峻援引,擢祠部郎中、知制诰。长庆元年(821)迁中书舍人,充翰林院承旨。次年,居相位三月,出为同州刺史、浙东观察使。大和三年(829)为尚书左丞,五年,逝于武昌军节度使任上。年五十三卒,赠尚书右仆射。稹自少与白居易倡和,当时言者称元白,号为元和体。其诗辞浅意哀,仿佛孤凤悲吟,极为扣人心扉,动人肺腑。元稹的创作,以诗成就最大。其乐府诗创作,多受、的影响,而其新题乐府则直接缘于。与白居易齐名,并称元白,同为新乐府运动倡导者。作有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为后来《西厢记》故事所由。有《元氏长庆集》60卷,补遗6卷,存诗八百三十多余首,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100 卷。
风格
他非常推崇杜诗,其诗学杜而能变杜,并于平浅明快中呈现丽绝华美,色彩浓烈,铺叙曲折,细节刻画真切动人,比兴手法富于情趣。乐府诗在元诗中占有重要地位,他的《和李校书新题乐府十二首并序》取其病时之尤急者,启发了白居易创作新乐府,且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缺点是主题不够集中,形象不够鲜明。和刘猛、李余《古乐府诗》的古题乐府19首,则能借古题而创新词新义,主题深刻,描写集中,表现有力。长篇叙事诗《连昌宫词》,在元集中也列为乐府类,旨含讽谕,和《长恨歌》齐名。其铺叙详密,优美自然。元诗中最具特色的是艳诗和悼亡诗。他擅写男女爱情,描述细致生动,不同一般艳诗的泛描。悼亡诗为纪念其妻韦丛而作,《遣悲怀三首》流传最广。在诗歌形式上,元稹是次韵相酬的创始者。《酬翰林白学士〈代书一百韵〉》、《酬乐天〈东南行诗一百韵〉》,均依次重用白诗原韵,韵同而意殊。这种次韵相酬的做法,在当时影响很大,也很容易产生流弊。元稹在散文和传奇方面也有一定成就。他首创以制诰,格高词美,为人效仿。其传奇《莺莺传》(又名《会真记》)叙述张生与崔莺莺的爱情悲剧故事,文笔优美,刻画细致,为唐人传奇中之名篇。后世戏曲作者以其故事人物创作出许多戏曲,如金代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和元代《西厢记》等。元稹曾自编其诗集、文集、与友人合集多种。其本集《元氏长庆集》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100卷。事迹见新、旧《唐书》本传。今人陈寅恪有《元白诗笺证稿》,卞孝萱有《元稹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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