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一双洁白的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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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于一双洁白的手散文(精选11篇)由网友“苍崎青子苍暮”投稿提供,下面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死于一双洁白的手散文,希望大家喜欢!

死于一双洁白的手散文

篇1:死于一双洁白的手散文

死于一双洁白的手散文

凌晨三点半醒来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死亡的香气。

就好像是拿一大把薄荷糖,用牙齿嚼烂,以最细碎的状态咽下,再喝一大口凉水。冰冷的气息就这样从胃侵袭到肺,一只由针组成的手捏爆了每一个肺泡。还能呼吸,只是那股凉意盖过了其他器官的所有感觉,就和真正的死亡给予的重击一样。

我就这样不清楚自己到底还活没活着的状态走下了床,打开灯,果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坐在我的椅子上,那斗篷吸收了所有的光线,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双白皙的手交叠放在腿上。

我向她走进时她一动不动,但那气味越来越浓,我大概知道她就是我的死神了。等我走到他身旁,那双手就摘下了兜帽。

果然露出了她的脸。

我坚持着呼吸,却始终听不到自己鼻子又发出任何声音。也试着清了清嗓子,整个房间还是寂静,连平日里嗡嗡作响的灯也只是射出惨白的光线,照亮了她面前的桌子。还有她的手,每个指节都如竹节,颜色也白到我甚至分辨不出有没有反光的部位。我不敢想象我曾经短暂地拥有过这双手,只好把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而她也正抬着头望向我。

“时候已经到了吗?”我终于发出了声音,但这个问题只是在我脑海中浮现了一下我的声带凭借着颤抖把它抛向面前的死神。她闭上眼,轻轻摇了摇头,睁开眼后又平静地盯着我。

“如果我现在立刻死去,你还会是这个人的模样吗?”又是一个只在脑海中稍纵即逝的问题,但一旦被提出就在这世上有了它的痕迹。她这次没有闭眼,用更小的幅度点了点头。我看着她的眼睛,没有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如果最后她要我填一份死神服务反馈,我只能给出最好评。

我的腿就死死站在那里,桌旁的那个位置,我想试着挪动它们,可它们似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认为这个位置就是现在最好的.位置,一动不动。可我的手也不听我的使唤了,慢慢地伸出去,摸到了死神的手。

我说不清到底谁的手更冷一些,因为在那一刻我同时感受到了寒冷和温暖。我的理性想把手撤回来,然而很明显夜晚是交给感性的,它驱使着我的手一点点占据着那只手,直到把它再次纳为自己所有。当最后牢牢握紧时,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心中没有一丝情绪,因为所有的情绪都已经涌出,吞噬着我的理性。

“你有可能以另一个人的模样再来见我吗?”这是理性最后的抵抗了。我已经把我自己的手捏红了,死神的手还是那样不带有一丝血色。我看着她,当作是再也不会见到她一样看着她。她还是面无表情,闭上眼,摇了一下头。

“从你的手握住我的手那一刻开始就不可能了。”我没有坚持住,听到这个声音,身体随着理性一起崩塌在地上,手却还一直紧握着。她的身体也借着我的任性侧到一旁。我知道自己还在呼吸,也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但没有任何声音,我只能感觉到空气徒劳地穿行着,泪水让眼前的一切都黑暗了。但我还能看见那只手,慢慢挣脱了我的紧握,却又张开,在短暂的分离之后又一次和我的手交织在了一起。我除了就这样接受杀死我的人就是她,别无他法。

第二天我躺在床上醒来,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从此无人将爱我,我也将爱无人,我要做的就是等待被下葬的那一天了,仅此而已。

篇2:爱死于昨天散文

爱死于昨天散文

无法想象,自己会有那么一天。所有的骄傲如镜子般在一瞬间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同时变的支离破碎的还有我的回忆------哦不,应该是我们的回忆。

我猜想,你大约早就忘记了吧?那些曾经给予我们无尽温暖的回忆,它们曾经帮助你我驱散了那么厚重的寒冷和绝望。每每遥望夜空,我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那些专属我俩的星座,那些遥远的空间占据了我们太多的时间。我们憧憬着畅想着,仿若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能以永恒的姿态停驻在那片自由的天地。在那片神秘的所在,时间和空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就像流动的海洋里静谧的礁石,又如湛蓝天空里飘过的洁白云朵。你坚信,天空洒落的雨滴是大海前世流下的泪,经过了几多个轮回才成就了今世的海天一色。我笑着说:“那,海鸥一定是替它们传情的信使喽!”------你笑了,却没再说些什么。

一杯水凉了还可以重新加热直至沸腾,一份情凉了却再也无法挽回,你的决绝使我终于明白所有的努力终究只是我的'强人所难。也许,我该祝福的。毕竟,你曾伴着无聊的我度过了那么多同样无聊的时光------没有钻石和玫瑰的爱情在同样缺乏面包的日子里注定缺乏营养,我们的爱情渐渐变得苍白无力,在经历了痛苦的挣扎过后,这段从始至终不被祝福的爱情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宣布了它的终结。

夜空下的大海也失去了它昼间的湛蓝,我为它们也为自己惋惜------却也还是笑了。任泪水无声的滑落,在冷风里绽放出绝望的花朵。

我抬头找寻了好久,再不曾见过那熟悉的星座。

涛声依旧,我心依旧,你------还好吗?

我是痴人,------

篇3:松洁散文

松洁散文

七月随团去了青岛小游,一位我们本地的导游给我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她是不折不扣的美女、不少人的梦中情人,更是不屈不挠、不向命运低头的强者。

她看上去有三十多岁,中分很垂很直的黑色短发衬托着白净的脸,透着职业女性的干练;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总是那么冷静沉着,没有虚假的热情,只有岁月积淀下来的成熟稳重;她不高不矮、不胖不瘦,衣着典雅大方,庄重又不失清纯。只是你细看会发现,她素雅的长袖衫,左边袖子是空的,空空的垂着,没有手露出来,而且一直是那样空荡荡地垂着。

听朋友说她曾是一所大学里的校花,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让她失去了她的左臂,也失去了热恋中的男友。毕业后她回到家乡,在县旅游局上了班,结了婚,有了孩子。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生活中的她却从不依赖别人,洗衣、做饭、看孩子种种家务都和健全人一样承担;家里来了客人,也都是她一人下厨,从不让人帮忙;她不但做得一手好菜,而且家中里里外外总是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由于小两口工资都很低,为了生活,两年前她毅然辞职,创立了“新视界”旅行社。她热爱旅游,当时在大学里读的也是旅游专业。在旅行社里她是经理又是导游,每次旅行她都带着一个小本子,晚上没事了总是会在上面认真的记下一些东西。此次出行她依旧是亲自上阵,同时还带了另外一名小导游。

上午八点人齐就位后我们的大客车准时出发。这时导游站在车的前方手持话筒面向大家微笑着说:“好,此刻我们已经踏上去青岛的旅程,我她叫齐松洁,小时候爷爷给起的名字,取义于陈毅的诗——‘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这几天能和大家一起相处是一份缘。出来玩儿嘛,希望大家彻底放松,放下身份、放下矜持、放下手里的一切,一心一意地玩儿好,希望自己能陪伴大家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日。”她普通话说得极好,声音不大不小,非常悦耳,在静静的空调大巴内,在麦克风的作用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空谷里的幽兰。看着窗外林木葱葱、烟雨蒙蒙,内心异常清明,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只听她的话音刚落,车厢内便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到青岛大约有7个小时的车程。然而看似漫长的旅程却被她编排得十分有趣。

首先是“对号入座”。我们的旅行团队成员来自十几个家庭,她事先根据名单上各自的基本信息,针对每一个家庭组合的特点,分别写下一段话,其内容涉及成员的姓名、职业及其它,其中有的是一首不错的小诗,有的是一则小笑话,有的是一串祝福的佳句。通过那段话,大家一般都能猜出她指的是哪一个家庭,因为彼此都是再熟不过的朋友。对上号之后,有关的孩子便笑呵呵地上前领取精美的晴雨伞,每人一把。真是别出心裁!

后来,她还让大家一起做一个“卧底”游戏。每次可以有六人参加,她发给每人一张硬纸卡片,上面又覆盖着四张小软纸片,其上分别写着“1”、“2”、“3”、“4”。我也积极参与了。她说打开“1”,我便掀开1号纸片,发现硬卡上写着“汤圆”一词。她说这时我们六人里有五人看到的是同一个词,另外一人看到的则是不同却相近的`一个词语,这个人就是所谓的“卧底”。然后她要求每人对所看到的卡片上的词语进行描述,不能前后重复,更不能将那个词直接说出来。一轮描述结束后,大家要根据各自的描述找出“卧底”。如果第一轮找不出来,就继续第二轮的描述,继续指认“卧底”。结果我们第二轮还是没有发现真正的“卧底”是谁,于是进入第三轮。这时松洁说,卧底者发现自己与众不同时要尽力掩饰自己的身份,避开嫌疑;如果卧底成功,就会得到她事先准备好的小礼物,否则谁找对了“卧底”谁就是赢家。他们准备了好多份小奖品,有金丝猴奶糖,有小木梳,有指甲刀,有白棉袜,有泳裤,有披肩。游戏中,大人和孩子一起开动脑筋,畅所欲言,不论长幼,无拘无束,玩儿得好不开心。经过四轮热烈的竞猜,我们终于找出了真“卧底”,原来是混在“汤圆”里的小“丸子”。我也因此收获奶糖一袋,当场分发共享。我旁边的一位小同学则得到一把指甲刀,松洁送给他时说:“希望你用它剪掉自己从前有过的一些小陋习,只把好的习惯保留下来,好吗?”小同学笑嘻嘻地接过说:“好,谢谢阿姨!”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游戏,导游手上那么多小奖品都发了出去,车内一片喜气洋洋。要知道,那些小东西的价值不在贵贱,只在趣味,在情谊,在它们的恰到好处。大家一路说笑,好像不知不觉间就到达了目的地。

到达青岛后,一名当地的男导游上车,由他接替松洁负责整个游览过程中的讲解、引导。期间,有位小同学突然感冒发烧,松洁得知后立即从她的包里拿出一袋子各类感冒药,又找来纸杯,倒上开水,兑了冲剂,递给孩子喝。她说她每次出门都带着好多药以防万一,因为只有大家都好好的,她心里才踏实。那天吃晚饭松洁和小导游过来挨桌敬酒感谢大家对他们工作的支持时,又问起那孩子好些了没有。家长说:“你给的药是及时雨,用得早,好得快,又欢蹦乱跳了!”这时我看见松洁舒心地笑了。

两天的游览很快结束。回来的路上,松洁又带大家玩了另一种小游戏,这次是谁输了谁表演节目,可唱歌,可绕口令,实在不行就出题,谜语、脑筋急转弯均可。为了进一步活跃气氛,两位导游都动情地献唱,一首《兄弟》,一首《朋友》,直唱得我泪眼朦胧,直到现在那入心的歌词和旋律依然在耳边回响。在他们的带动下,再加上车上正巧有几名着实活泼可爱的初中生,最后竟将互动升级为小型演唱会。有主持的,有鼓劲的,有登台的,有伴奏的,有加油的,有喝彩的,好不热闹!真是车外青山绿水擦肩过,车内笑语欢歌悦心扉。

这是有史以来最难忘最快乐的旅途了。谢谢你,导游!谢谢你,松洁!感谢你的良苦用心伴我们度过愉快的周末。这几天,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你凝神思索、提笔记录时的样子,我猜你可能是在对一天的工作进行小结吧。我也时常在想,你用一只手臂是如何洗衣做饭的。你每做一件事都要付出比别人高几倍的努力。我似乎又看到你脸上倔强又快乐的神情。你像青松一样高洁的品格为我们树立了坚贞不屈、自立自强的榜样,我尊敬你、喜欢你,你就是这一路上最亮丽的风景!衷心祝愿你的旅行社越办越好,祝愿你的事业步步登高,心情天天美好。

篇4:生于尘埃,死于江海散文

生于尘埃,死于江海散文

我们生来渺小,渺小到低至尘埃。

我们生来迷茫,经常是不知从何提起。我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莽莽撞撞,跌爬滚打的寻找着那扇属于自己的命运之门。

索性时而卑微,时而高亢,做着自己,哭着他人,怨着自己,羡着他人。

“卑微”这个词,很有意思。看似懦弱无力,实际上蕴藏着巨大的潜力,其势经常如山海,如天边云阙。

让人心疼,但又使人捉摸不透。

我们向来卑微,这跟名利、地位没关系。我想说的是一种精神的本态,根性如此。

我相信万物有灵,灵力有大有小。人的灵力最小,所以最卑微。

以至于我们急着去证明自己,企图把已有的能力发挥极致,延伸到各个领域里。

成就越大,能力越强,力量的源头越微弱。

一个人,本身就是不值得一提的,这是事实。不在乎的仍旧是不在乎。在乎的,哪怕生来只能躺着喘息,仍旧在乎。

我们就是如此,所以不敢选择忘了那个渺小的'自己。沙漠里的一粒沙,一旦忘了自己的存在,就失去随风飘扬的机遇。

这些看似矛盾的关系,藏着有趣的哲理。

觉得自己卑微,不是一种丢失颜面的事情。如若你不卑微,又怎会一次次说着自己的自尊、自信、自怜、自爱。

这种相对的认知,缺一不可,否则难以成立。

好多时候,我们就在这种痛苦的自我认知里,不停追求光的方向。自古以来,贤者多谦卑。

这里的“卑”,似浮尘,似埃土,自带一种力量,难以言表,也不能弃之。

这股力量,发挥好了可以大得吓人。物质世界的本质,不会被改变,运动的轨迹可以被扭转。

这里面,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就是我们自己。

人,一个被轻轻划一下肌肤,就会流出血液的物种,是如此得脆弱不堪。可时常,力大无穷。

万千生命,选出任何一个来讲,对生命长河来说,本无意。

再轰动一时的生命,经过时间的洗礼,终究被新涌现的力量忘却。害怕被遗忘,所以才有了各种笔下有存根。

仔细琢磨,你就会知道卑微何来。

生而无意,活增其彩。生活,赋予我们全新的张力。

大千世界,就是靠我们这类有灵魂的物种,来使其变得万紫千红。索性活得洒脱,活得无怨无悔。

拿人来说,一辈子,弹指挥间,匆如流水。如何过,都不会撼动生命长河的流向,却能改变自己在河中的力量。我们得做能把石穿透的水滴,每一滴都能迸发出穿石的力量。

使然,亦释然。

我们向来敬生,怕死,于是善于待在安全区内,洞察世界,叹春悲秋。站在逝者面前,我们除了沉默,还有眼泪。

如若我即将成为一个永远故去的人,我希望自己化作一滴水可以死于江海。

肉躯已成腐,精神可常驻。踏上生死桥,回顾自己一生,平凡一粒尘,却不碌碌无为,凄惨暗淡。

知足,罢了。

我们活着,似尘,我们死后,似水。都渺小,却能铸就一番洪荒之力。命运这种东西,无形胜有形。未知便成了最好的探索,蜕变就在这个过程里产生。

我们选择一成不变,却不会成为亘古改变,那是真理才能做到的事情。

红尘浪涛高如柱,岂敢只做尘埃人。

生于尘埃,死于江海,来过,不能随便活过。

篇5:追念张敏洁散文

追念张敏洁散文

吃罢晚饭,我像往常一样登上了自己的博客,看到了去年写的那篇题为《老张突然走了》的日记,才猛然想起来公历8月26日是张敏洁的忌日。作为老朋友,在他一周年忌日的第二天才想起他的忌日,我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深感羞愧。我在电脑前枯坐了很久,直到子夜时分仍然没有一丝睡意,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张敏洁的音容笑貌,便决定写一篇文章来纪念他。于我,这应该是一种最好的纪念朋友的方式吧。

张敏洁,笔名渭水之渊,1976年出生于陕西澄城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毕业于延安大学中文系,同年进入媒体行业,曾先后在《消费者导报》、《各界导报》、《阳光报》、《西安商报》、《商界名家》、《西部大开发》多家媒体担任编辑、记者、主编等职务,发表了数百万字的新闻和文学作品。

我和张敏洁的相识是通过他姐姐的引荐。记得初次见面是在的春天,正是我读大二的第二学期。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很青涩的文学青年,喜欢写点东西,在学院一个文学社团任副主编,在我们的文学刊物上发表过几篇文章,因此在学院里也算得上是一个知名人物。然而,我当时并不满足于只是在校园刊物上发表文章,而是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登在外面的大刊物上去。那时候,电脑还不普及,给外面刊物投稿需要打印出来,通过邮局去投递。因为我那时的打字水平很差,于是就经常往学校门口的一家打字复印店里跑。这家打字复印店很小,店面装修也很简陋,但因为附近仅此一家,生意非常好。店老板名叫晏朝锋,个头不高,很瘦,但很精干,待人极为和气。我每次去他店里,老板总要给我递烟、倒水,和我聊得十分热乎。老板娘姓张,皮肤黝黑,腰身宽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对我也非常热情。我经常光顾这家打字复印店,我的文学稿件都是老板娘给我亲自打印的,因此我的作品她都细细看过,对我的文学水平赞不绝口。有一次,我和老板娘闲聊,她说她弟叫张敏洁,是一个青年作家,在西安的一家报社当记者。接着,她不无自豪地夸赞他弟的文章写的如何好,并且和陕西的很多著名作家都有交往。我一听,非常羡慕,说我很希望认识一下她弟。老板娘豪爽地说:没问题,他下次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们认识一下。

没过多久,一天,我刚吃罢午饭,准备休息,忽然接到了打字复印店老板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小舅子张敏洁来了,要见我,叫我尽快过去一下。接完电话,我就翻出自己的几篇打印好的文稿过去了。走进打字复印店,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另外还看到一个胖胖的男人和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经过老板娘的介绍,我才知道这个男的就是张敏洁,而旁边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葛云紫。我们互相握了一下手,寒暄了一阵。在握手的时候,我打量了一下他的相貌:宽胖身材、浓眉大眼、满脸的青青胡茬,头发密而长略带些自来卷儿,直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厚厚的眼镜片下面透出一种睿智而深邃的目光。

落座之后,张敏洁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看看了一下,才知道他是西安《各界导报》的记者。他说话嗓门很大,音质浑厚深沉,显得底气十足。他简略地讲述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还讲了这些年在西安的一些见闻。这让我对他充满了好奇,所以听得非常认真。我把自己的境况也对他讲述了一下,还把自己所带的几篇打印出来的文章让他看,希望能得到他的指点。他认真看了几篇之后,说我的文采很好,也很有思想,还鼓励我多看书、多练笔,多在外面的报刊上发稿。

我与张敏洁的交谈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所谈的大都是与文学有关的话题,具体的内容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但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关于路遥的作品。当他问我喜欢哪些作家时,我重点提到了路遥,并谈了自己对路遥作品的感受。他一下就显得非常激动,说自己也一直是路遥的忠实读者和粉丝,路遥的作品他大多都拜读过,最喜欢读《平凡的世界》和《人生》这两部小说。他还说,路遥的墓就在他们延安大学,他经常去那里拜祭,每次都要在他的坟头点上几根香烟。

因为那天下午我还要去上课,所以不得不赶在上课前告辞。临走时,他说最近正和妻子葛云紫筹办一个针对大学生的文学刊物,起名叫《校园内外》,希望我在我们学校文学社团里征集一批优秀稿件。我一听非常高兴,答应他会尽快去办这件事,全力支持他的事业。从打字复印部出来后,我心情非常愉快,暗暗鼓励自己好好努力,将来也要和张敏洁一样,当一名报社的记者、作家,靠自己的笔杆子闯一番天下。

之后,我会逢周末或节日里给张敏洁打个传呼或电话,向他表达我的问候与祝福。而他呢,每次在电话中都很热情客气,询问我近期的学习和生活情况,最后总忘不了要鼓励我坚持文学创作。

转眼我就上了大三。学院文学社的第一任主编叫苗雨,他比我高一级,和我上的是同一个专业,他也酷爱文学,诗歌写得相当好,他也通过学校门口那家打字复印店的老板娘认识了张敏洁,并通过张的介绍进《各界导报》当上了记者。苗雨参加工作后,文学社进行重组,我就被推选为文学社的第二任主编。那年冬天,在我和全体文学社成员的努力下,新一期社团刊物出版了,我们准备搞一个隆重的发行仪式。当时,我除了邀请咸阳市作协主席程海、《咸阳日报》副刊部主任王永杰等社团顾问之外,还特意请来了张敏洁和他的妻子葛云紫,以及学兄苗雨。在那次发行仪式上,张敏洁和苗雨都上台做了精彩发言。同时,张敏洁还带来了他和妻子创刊的杂志《校园内外》。这本杂志上刊登了我推荐的几个我们文学社成员的作品,其中也包括我的一篇新体诗《五月的怀念》。发行仪式结束后,很多社员购买了这本杂志。临走时,张敏洁还给我留了大概五十本杂志,让我代为销售。但那批杂志经过我多方努力,只卖出去不到一半,剩下的实在卖不出去,就自己认购了。过了一段时间,张敏洁又到他姐开的那家打字复印店来了,他问我那些杂志卖的咋样,我怕他失望,就说全部卖完了,并按杂志上的定价把账款全给他结算了。张敏洁听了很是高兴,说我非常能干,说以后有啥事需要帮忙尽管给他说。从那以后,我俩的关系似乎更进了一步,平时依然保持着电话上的联系。

我和张敏洁更深入的交往是在我大学毕业之后的几年。

上半年,也就是我大学最后一学期,基本上已经没多少课程了,同学们都开始忙着为自己找工作了。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和很多同学一样,内心处于一种非常浮躁和迷茫的状态。尤其是当毕业的日子越来越近,留在班上的学生越来越少的时候,我对自己未来的前程就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原本身体状况就不太好,加之精神压力太大,临近毕业的那几个月一直失眠,于是就患上了抑郁症,身体状况越来越坏。

我大学的专业是市场营销,但说实话我那时并不喜欢这个专业,也不想将来专门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我的职业理想是想进报社当一名记者或编辑。但是,我学的又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一直对自己这方面的能力缺乏自信,所以没有像我的学长苗雨那样去求助于张敏洁。于是,我就抱了“先就业,再择业”的想法,忧心忡忡地等待着机遇之神的降临。

4月底的一天,西安某医药公司长春办事处来我们学院召开现场招聘会,要招一批医药代表,我和班上的很多同学去面试了,结果只有三四个人被聘用了,我便是其中之一。几天后,我和班上的那几个同学由西安出发,坐着火车去了那个遥远的陌生的长春参加工作了。到了长春之后,我一直无法适应那里的气候环境,加之对医药行业内幕的了解越来越多,使我对这份工作越来越没有了兴趣,抑郁症便很快加重了,甚至产生过轻生的念头。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辞去了那份工作,回到了陕西老家。

我在乡下的老家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身体状况逐渐恢复了过来。那段日子,我读了很多书,也思考了很多问题,决定还是去西安发展,找一个自己喜欢且适合自己的工作去干。于是,我就想到了张敏洁,想着他应该会帮我一把。在经过一番犹豫之后,我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如实诉说了自己的境况,希望能得到他的帮助。他在得知我的情况之后,对我进行了一番安慰,还说等我调整好状态之后去西安找他。听了他的这番话,我当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和温暖。

过了几天,我就带着铺盖去了西安。经过张敏洁和苗雨的共同引荐,我很顺利地成了《各界导报》的一名记者。但不知怎么回事,在我进了报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一直没见到张敏洁,后来才听苗雨说他已经离职了,去了西安另外一家报社。为了对张敏洁表示感谢,我约苗雨一起到张敏洁家里去了一趟。当时,张敏洁夫妇俩住在东郊幸福中路一个单位的职工楼上。那是一个很破旧的楼房,楼道里光线非常暗淡,卫生状况很差。他们夫妻俩所住的房子大概只有十个平方米,除了一个大彩电之外,里面的家具很旧,倒是桌子和书架上的书很多。我问张敏洁怎么不租一个好一点的房子,他说这个房子是一个朋友提供的,不用交房租,等以后经济状况好了自己买一套房子。那次,他请我和苗雨到楼下附近的饭馆吃了一顿饭,喝了几瓶酒,言谈甚欢。

我在这家报社干了四个多月之后,因为多方面情况不如人意,很快又在好友刘军科的引荐之下,去他所供职的西安某乳品企业的`销售公司上班了。从此以后,我的工作稳定了下来,生活状况也得到很大改善,我在工作之余又开始了自己的文学创作。我那时住在韩森寨,距离幸福路不是很远,在此期间,我还多次拜访过张敏洁夫妇,和他们一起探讨文学。后来,他的妻子葛云紫还在她编辑的《阳光部落》杂志上刊登了我几篇诗歌,并给我汇了共80元的稿费。

后来,张敏洁在西安北郊大明宫附近买了一套房子,因为相距甚远,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了,偶尔只是在电话或网络上联系。

夏天,我去北郊大明宫附近办事,顺便到张敏洁的新家拜访了一下。他家在那座楼房的顶层,三室一厅的格局,基本上没有装修,家具摆设极为简单。我问他房子咋没有装修,他说是买了房之后,经济一直比较紧张,这两年好好奋斗一下,等攒够了钱再把家里好好装修一下。我又关切地询问他现在的工作情况,他说自己现在没有什么固定的单位,同时在为好几家财经媒体撰稿,算是自由撰稿人吧。我说,那你白天要出去采访,晚上回来还得写稿,这样很辛苦啊。他说,辛苦是自然的了,但比较自由,而且比以前固定在一家单位上班要挣钱多一些,男人到了这个阶段压力很大,不拼命不行啊。我说,那你可要注意身体啊,别把自己累垮了。他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自我成家以后,生活的担子越来越重,为了生活而劳碌奔波,有近五年时间和张敏洁没见过面。但是,在西安的写手圈子里,我的好多朋友也认识张敏洁,所以总能或多或少地了解到一些他的情况。我也经常在网上看到他的文章。这些年,他一直专注于财经新闻特稿的撰写,在很多媒体上频频发稿,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为他的成绩感到高兴。但我知道,他写新闻稿只是为了谋生,搞文学创作才是其内心最大的愿望。记得他曾对我说过,他要在有生之年整完成一部长篇小说。然而,他的这个愿望最终没有来得及去实现。

我和张敏洁最后一次见面是10月30日。之前,我听文友崔彦说过,这一天在西安市图书馆将举办一个陕西民俗文化主题报告。我一听是地点在北郊,距离张敏洁家不太远,就给他打电话,邀请他也去听听那个报告,借此机会聚一下。那天下午,我们就在市图书馆终于见面了。虽然多年未见,但他看起来没有多大变化,依然是黑黑的,胖胖的,留着一头长发,一脸憨厚的笑容。我们一起听完了报告,观看了电影《山楂树之恋》。从图书馆出来后,我请他,还有崔彦、郝洪亮、景红娟等几个前去听报告的文友一起吃了顿饭,大家聊得很是开心。但我实在没想到,那竟是我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

8月29日傍晚,我从老家回到西安,刚进房子,忽然就接到了文友曹桢的电话,说是张敏洁去世了。我当时以为他是跟我开玩笑,我说,你胡说啥呢?曹桢说,这是真的,葛云紫刚才打电话说的。我急忙问,到底是咋回事?他说,张敏洁是8月26日晚上因突发脑溢血不治而亡。我就立即给葛云紫打了一个电话,这才得到了确证。那一晚,我失眠了,内心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几天之后,也就是张敏洁出殡前的那个下午,我和曹桢、苗雨、郑长春、郝洪亮等文友一起从西安出发,驱车赶到澄城县张敏洁的老家,向这个多年的老朋友做了最后的道别……

张敏洁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多年来我一直在内心深处感念着他,感念他把我带入西安的媒体行业,感念他的妻子葛云紫在文学道路上曾经给予过我的帮助。然而,我真没想到年仅35岁的他突然撒手人寰,抛下了自己未竞的文学梦想,抛下了自己的父母、妻女以及朋友,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怎不令人心痛啊!张敏洁生前一直很崇拜路遥,曾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就路遥那样的文学事业,可是事业尚未成功却过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这也成了他的所有亲朋好友共同的遗憾!

敏洁兄啊,你在那边还好吗?愿你的英灵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篇6:任洁的散文

关于任洁的散文

一个台北!一个台南

在你心里一直隐藏着告别吗?

是的!只有告别才能让我有安全感

这句话摧毁掉所有关于诺言和真实!信任和感情的标准!让它们变成了稀薄的空气和谎言!

大街上雨雾弥漫!到处是滂沱的雨声!又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疼痛中发出的沉重的声音!这个城市太冷漠了!没有爱情!我们会冻僵!没有永远!我们会离开!

记住此时此刻!因为记忆也会遗忘!一点点幻想!你在时间里行走的时候!感情发出破碎的声音!等到你走回来的时候!它愈合了!

青春之友!黑暗的房间似乎有遗漏的风声!无法抑制身体颤抖!寒冷!整个台北变成巨大的容器!

空荡荡的火车站!找一个角落坐下来等天黑!手里拿着改签的火车票!离开这座城市!回到我开始的城市!不介意再次流浪!也没有任何恐惧!可能是习惯了!本身就是双手空空的人!随时都能放掉一切!

候车大厅空气污浊!一些衣着褴褛的人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地上不知谁扔掉的烟头!感觉心里的疼痛!一个人!无人交流!把手撑在那里抵着痛!突然想起一些记忆深处的语言!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曾经多少次说不会离开!但最后!依然是离开!自己注定一无所有!但是这样的记忆是否是温暖的!甚至能安慰这一刻的心痛和狼狈!

从希望的山巅到绝望的低谷!到现在留恋!期望和等待!好像自己从来没有属于台北的她!只是彼此路过!谁离了谁都可以生活下去!感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惨重!惨重是什么!心的失望!

蜷缩着躺在冰凉的椅子上!旁边放着爱喝的'冰红茶!还有拆开零散的饼干!还有戒指!对着手机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平静地看着身旁路过的人!不知自己是否平息下来!看过去疲倦而脆弱!眼睛里有逆来顺受的柔驯!像深深的黑暗里的海面!淹没了所有的泪!手一直颤抖!沉默!等待是最折磨!等车站!显示牌显出日期五月二日!十九点七分!!!!!!!!!!经常有人问!幸福是什么?幸福是幻觉!我的幻觉在台北!我的幻觉破碎了!心里隐藏着冰凉的火焰!感觉得到它吞噬着心脏的疼痛!却没有温度!因为爱的太重!所以沉重!

回到台南!明白生活无休止的挤车和睡眠不足的辗扎!变成薄薄的一张破纸!因为知道它不堪一击!

不相信,,,,!却相信世界的某一处有一个人一直等在那里!只是不知道会何时何地出现!总是快乐而孤独地等着!也许这样就可以过了一生!

善解人意的姑娘!总是有意外的甜蜜的人!像多汁的石榴!要一颗一颗地剥下来放在唇舌间体会!闻不到芳香!却留下自然的印记!

篇7:一双布鞋散文

我喜欢穿布鞋,脚上一双半新的布鞋穿了三天,里面潮潮的,我脱下,放到街对面的石阶上晒。晚上洗脚找鞋,才记得鞋在街上晒,忘了收。妻打着手电去找,失望而归。妻心疼得唠唠叨叨念了一个晚上,以为被哪个狠心贼拎走了。那双鞋是妻亲手做的,当时白天她要上班,只好晚上抽时间做,花了八个晚上才做好。

第二天我只好买了一双新鞋穿。回来时碰上扫街的阿姨,问她昨天看见我的黑灯芯绒布鞋没?阿姨说,那鞋子那么臭,天黑时又没人收,还以为你扔的,我扔到那墙角的垃圾桶里去了。我望了一眼,前面的垃圾桶上堆得像山一样。心想,这事不能全怪阿姨,是自己忘了收在先,我只好作罢了。

下午,垃圾桶旁边来了一个流浪汉,已是深秋时节,他还光着脚穿着单褂。我盘算着,要不要回家找些不穿的衣服给他穿。却见那流浪汉将垃圾桶推到,在垃圾中找出两个苹果,一个烂西瓜,我的那双黑灯芯绒布鞋也被他找出来,他马上穿在脚上。我目测他身高,跟我差不多,估计我那鞋他穿合适。我为我的鞋子感到庆幸,物尽其用;也为流浪汉高兴,他能动手推倒垃圾桶,通过自己的手找到一双鞋子,他的脚有鞋子保护,就免遭伤害。我在想,如果他会想的话,这鞋是他自己找的,总比别人扔给他穿的强,穿着心里也舒服吧。

穿着鞋子的流浪汉没有拿着他的苹果马上离开,而是对一个很大的烂南瓜感兴趣,他用脚踢着南瓜,双脚蹦着踏南瓜,布鞋马上沾满了污秽,让旁边聚来看热闹的孩子笑嘻嘻的。我皱着眉,为我的鞋子感到可惜,为流浪汉不珍惜劳动成果叹息!流浪汉见我皱眉扭曲着脸,感到更开心,双脚在南瓜上蹦得更欢,以至“劈呀”的一声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惹得孩子们笑得前仰后合。

面对流浪汉的滑稽表演,我异常愤怒,甩手就走,给他拿衣服的心思都没了。

【聚聚真好】

这两天,天气奇冷。傍晚时分,无聊的我正缩手缩脚趴在电脑边逛江山网。门外进来一人影,我抬眼一瞅,是老同学明金,连忙起身招呼。几个月没见,这老兄胖了不少,和我一样本来就挺着一个将军肚,可能也是怕冷,不在乎外表形象,只求身体暖和,穿得不少,显得更臃肿,像河鼓,呵呵,和我有得一拼!我俩都属浓缩型的,高矮差不多,并排一站,俨然就是一个合肥市。

原来今天高三会考,他来东湖监考,刚散考场,记得俺在这附近,就来看望老同学,走走动,叙叙旧,盛情邀约俺外出吃饭。我们平时都忙,彼此真诚上门相互关怀看望一下,也确实要抽个空,今天刚好都有空,俺也就不客气,收拾关门随车前往。

明金在我心中是个很实诚的人,同学二十年再见面,依然是表里如一,不做作,不吹牛,行得正,带些小倔强行事做人。和这种人交往,爽快,心不会累。记得当年我们在县一中读书时,我们就走得较近。除性格接近外,也许是我们都来自农村,家境清贫,都营养不良,身材矮小,自卑让我们相互取暖相互慰藉吧。

他现在被县城三中借用教书,业余时间在网上组织爱心帮扶活动,影响很大。他老婆在家乡镇上开家摄影室,生意不错,日子红红火火。

我们本想再邀两个人同学一起热闹些,可他们都没空,就接了明金的`父亲一起,很随意地在县府南路找了一家粥城就餐。叔父的身体不太好,在医院看结石病,吃些粥舒服些。

粥城热闹,食客不少。我们靠墙找了一张较安静的桌子坐下,点了一碗皮蛋粥、一碗芋头排骨粥、一盘煎饺、一碟花生米、一盘豆干、一碟洋芋头,还有两瓶雪津啤酒。我这人比较爱静,很少上馆就餐,吃这种营养粥,我不陌生,也爱吃。以前在东莞打工,晚上加班,就经常吃皮蛋瘦肉粥。我们边聊天,边小口喝酒,我酒量有限,他倒是能喝但要开车,只能节制些。

我们聊了很多也很杂,信马由缰,想到啥就说啥,无拘无束。分析他父亲的结石病情,聊他不如意的工作,聊我们的儿女,也解剖我的小说,我们相互排解积郁,互为宽慰鼓舞。

我们也不免俗各自感慨,时光如流水,都四十郎当岁,不再是毛头小伙,奔劲也不如从前咯。嘿嘿,反正比上不足,小富即安,心宽就体胖,一身肥膘,自己不厌,没人敢烦。

一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一通开怀宣泄畅叙之后,酒鼓粥饱,我们起身离席时,桌面只剩残羹冷炙,实惠不浪费,正是我们这把年纪的人,平时遵循的作风和派头。

我们一身轻松,爽快地分手挥别。街上风依旧如刀,但我的心里暖烘烘的。脑海中,我想起了姜育恒的一首歌――《有空来坐坐》:“朋友你是否还寂寞有什么伤心话还没有说请你有空来坐坐来坐坐”。

朋友同学间聚聚,真好!

篇8:一双拖鞋散文

一双拖鞋散文

一双拖鞋,把我从女儿家走到了女儿已长成求学离家。

我离开学校毕业实习后顺理成章地从事专业对口的本行——银行。那时的银行基本上还是手工操作,还没有实行电子化。服务柜面的岗位标准式“品”字组合,一个出纳与一个个人储蓄和一个单位结算三个岗位的搭配。对于三个岗位,每个员工都是必须熟悉并独立自如运作。个人储蓄岗,每天每一笔业务都需要手工查找并登记日记账,并双人复核。单位结算岗,每天每一笔业务都需要手工查找并登记日记账,同时核对印鉴,并双人复核。印象最深刻就是每年六月三十号做年结,每个储蓄和结算户都要手工计利息。另外,结算户每月21日就要手工计算利息,并分发利息单到户。我那时的合作三人组,其中一位是本单位人称“富婆”的老油条。她每天回到单位,就会第一时间先换上一双看上去很旧但很舒服的粉红色胶拖鞋,如回到家里般慢条斯理地开展每天的工作。据说,她那双拖鞋已经穿了很多年了,舒适,耐穿。几年后,我即将结婚,我买了两双与“富婆”同款的`胶拖鞋,一双粉红色,另一双黄棕色,预备我夫妻新婚之用。就这样,这双拖鞋,把我从女儿家走到了现在,我的女儿即将明年就读大学了。婚后快二十年了,仅一双家居拖鞋,依然天天还穿在脚上。或许,这是我与它之间的长情厚谊。它,承载了我行走在这个斗室寒舍接近二十年的足迹。

这双鞋一直没有什么破损,只是几年前被我养的那只黑白熊猫兔咬破鞋周边留下凹凸的牙痕印。我偶尔常想,这鞋还会陪伴我走过多长的岁月呢?直到这次,由于风雨天,路滑,车速快,车况日久见危,我意外摔倒了。我的左脚裸根部擦伤,幸没有伤及筋骨。半个多月,我只能天天穿着这双拖鞋日夜行走。终于发现,鞋子破了,破灭了我这双鞋的不老传说!我惋惜地看着脚上的这双情深意厚的胶拖鞋,突然想起了儿时爸爸教我把一条钢锯片的一头放在烧红的煤炉上烘烤,然后用发热的锯片的高温烫熔胶鞋的断裂口接驳断口处,试图把鞋子修补再穿。唉呀!现在哪来的煤炉?到哪找锯片?想想现在,市面上还有多少人穿破胶鞋?正如补丁衣服,也已经很少看到有人穿了。但是,这次我与这双拖鞋就此割舍,难免隐隐心惜不已。

细想当下,很多的人通常鞋子从开始穿到丢弃,一般不曾清洗,厌了,破了,就扔掉。有些人,可能买了,只穿过一次或为数不多的次数,甚至因为一时之兴或遗忘,不曾穿过一次,最终掉弃。记得孩时,我们读书上体育课穿的白布鞋,从来都是周末或假期自己用衣刷和旧牙刷用力刷洗晾干。那时穿的塑胶鞋,穿破了就用锯片胶粘修补,到了实在补不了,再卖给“收买佬”(买破烂的人)。那时候,废物也是钱,分毫也是金。现在,一千几百元的鞋,买时花钱,扔时不是钱。此时此刻,耳边似乎又再响起了孩时,经常在街头巷尾回响那熟悉的“收买烂铜烂铁烂胶鞋……”多么耳熟亲切的叫唤声,多么温热心田的童年印记……旧时往日,我欲重寻。

在当前这个物质浪潮喧嚣的时代,各类新鲜事物如雨后春笋涌现,然而其兴也勃、其亡也忽焉。于我,一双拖鞋,半生印记,一世情谊。

篇9:一双布鞋散文

一双布鞋散文

我送母亲回家,顺便帮母亲拾掇了一下老家的小仓窑。母亲从柜子里翻出一双黑色的手工布鞋问我:“你这双鞋还要吗?不要我送人吧。”

“我的鞋?哦……”我左看右看,终于想了起来,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九七年,我考学失利,应聘到县城的寨山二小教书。母亲得知这个消息,高兴地说:“丑女子要进城了,得穿得光烫一些,妈给你做双新鞋吧。”当晚,母亲从一本夹鞋样的大书里找出鞋样,用针线缝在一块袼褙上,照着样子剪下来,鞋底和鞋帮的雏形就有了,再给鞋帮粘上里子、面子,把鞋底儿用三层袼褙叠起来,缝在一起,以白洋布裹边……鸡叫头遍,等我从睡梦中醒来,母亲还在那忙碌。那一刻,我暗暗下定决心,去县城里当老师,就一定要做一个好老师,为自己争气,给父母争光。

三天后,一双方口盘带的新鞋做成了。白色的千层布纳的鞋底,黑色的条绒布做的鞋帮,脚踝处还各缝了一条黑色的带子,缀了一粒黑扣子。母亲做的鞋总是很合脚,走起路来不夹、不挤,非常舒服。从小费鞋的我对这双布鞋格外喜欢,但我并不知道,人家城里人早都不穿这种纯手工做的'布鞋了。

去学校的第二天,学校要求全体师生一起出早操跑步。可不知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学生都盯着我看,还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直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跑着跑着,竟然不知道是该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了……

别别扭扭地坚持到早操结束,我急匆匆走进办公室,拿起镜子左瞧右看,哪哪都好好的呀,他们到底在议论什么呢?

不一会儿,教导主任走进来,“魏老师,校长叫你过去一下。”

我跟着主任径直走进校长的办公室。张校长从抽屉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一脸严肃地说:“这个钱是学校先预付给你的一部分工资,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跟主任说。咱们学校的这些娃娃可调皮着哩!你年纪小,初来乍到一定得镇住他们。”然后交代主任中午休息时带我上街买双皮鞋,再买件衣裳。

我这才恍然大悟:昂,我说这些娃娃们咋光盯着我看呢,也许他们没穿过这种纯手工缝制的布鞋,自然也就体会不到脚穿布鞋的那份舒适与惬意吧。那天中午,教导主任带我去就近的百货商场,买了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和一条灰色的喇叭裤。至此,那双布鞋被搁置起来。

两年后,为了所谓的梦想,我瞒着父母辞掉工作去外地学习人像摄影,辗转几个城市后定居在银川结婚生子,那双布鞋早被我抛之脑后。如今冷不丁看到它,那段难忘的教书岁月恍若昨天;母亲穿针引线为我做鞋的温馨画面仿佛近在眼前……只是,二十多年过去了,母亲老了,我也不再年轻,想想曾经的宏图壮志,看看现在平凡的自己,多少有些惭愧。不过我想,人生在世,有梦想总是好的。至少,为了梦想,我努力过、失去过、也得到过。有这些过程,也算不枉活一回。

篇10:死于心碎杜十娘的伤感散文

死于心碎杜十娘的伤感散文

她本是艳逸娇娆的佳丽,却在兰薰桂馥的年纪,没有丝毫犹豫,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华彩,让自己逝去,只因为他的背叛。

他曾经信誓旦旦要和她永结同心相伴终生,可是言犹在耳,只缘于一个萍水相逢的邂逅,一番花言巧语,一些可怜的银钱,他就将所有的卿卿我我海誓山盟变成一桩肮脏的交易,在她抛弃无边繁华决定一心一意守着他静静度过岁月之后。

什么才是最重要?她万万不能料到为了其实朴素的向往,飘摇风尘之中强颜欢笑费尽心机百般努力坚如磐石般执着会换来如此的结局,深感造化弄人。

当着他的`面,她打开“百宝箱”,将价值连城光芒四射的奇珍异宝一件一件扔进深不可测的滚滚大江,然后,纵身跳进一片惊涛骇浪。

她是死于心碎。

当他告诉她那卑劣的勾当时,她冷笑一声——没有破口大骂,没有放声大哭,愤怒到极点悲痛到极点她只冷笑一声,对着自己用整个身心去爱寄予了全部希望无数次许诺会给她幸福未来的那个人冷笑一声。她的心碎了。

如果她早点让他知道她拥有“百宝箱”,让他不必担心他将来的金钱地位荣华富贵,他还有背叛她的理由吗?

其实她在他看见“百宝箱”之后也可以不选择一死了之,只要她当他不曾犯下任何的过错,忘记自己长久以来刻骨铭心的追求,她也许能够和他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可是“百宝箱”能挽回的究竟是什么?

心碎。

心既已碎,不如一死吧?

篇11:张洁散文《拣麦穗》

在农村长大的姑娘,谁不熟悉拣麦穗这回事儿呢?

我要说的,却是几十年前拣麦穗的那段往事。

或许可以这样说,拣麦穗的时节,也许是顶能引动姑娘们的幻想的时节。

在那月残星稀的清晨,挎着一个空篮子,顺着田埂上的小路,走去拣麦穗的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呢?

等到田野上腾起一层薄雾,月亮,像是偷偷地睡过一觉,重又悄悄地回到天边,方才挎着装满麦穗的篮子,走回自家的破窑洞的时候,她想的又是什么呢?

哎,她能想什么呢?!

假如你没有在那种日子里生活过,你永远不能想象,从一粒粒丢在地里的麦穗上,会生出什么样的幻想!

她拼命地拣呐,拣呐,一个收麦子的时节,能拣上一斗?她把这麦子换来的钱积攒起来,等到赶集的时候,扯上花布,买上花线,然后,她剪呀,缝呀,绣呀。。。。。。也不见她穿,也不见她戴,谁也没和谁合计过,谁也没找谁商量过,可是等到出嫁的那一天,她们全会把这些东西,装进新嫁娘的包裹里去。

不过,当她们把拣麦穗时所伴着的幻想,一同包进包裹里去的时候,她们会突然感到那些幻想全都变了味儿,觉得多少年来,她们拣呀,缝呀,绣呀,实在是多么傻啊!她们要嫁上的那个男人,和她们在拣麦穗,扯花布,绣花鞋的时候所幻想的那个男人,有着多么大的不同,又有着多么大的距离啊!但是,她们还是依依顺顺地嫁了出去,只不过在穿戴那些衣物的时候,再也找不到做它,缝它时的那种心情了。

这算得了什么呢?谁也不会为她们叹一口气,表示同情。谁也不会关心她们还曾经有过幻想。连她们自己也甚至不会感到过分地悲伤。顶多不过像是丢失了一个美丽的梦。有谁见过哪一个人会死乞白赖地寻找一个丢失的梦呢?

当我刚刚能歪歪咧咧地提着一个篮子跑路的时候,我就跟在大姐姐的身后拣麦穗了。

那篮子显得太大,总是磕碰着我的腿和地面,闹得我老师跌跤。我也很少有拣满一个篮子的时候,我看不见田里的麦穗,却总是看见蚂蚱和蝴蝶,而当我追赶它们的时候,拣到得麦穗,还会从篮子里重新掉回地里去。

有一天,二姨看着我那盛着稀稀拉拉几个麦穗的篮子说:“看看,我家大雁也会拣麦穗了。”然后,她又戏谑地问我:“大雁,告诉二姨,你拣麦穗做啥?”

我大言不惭地说:“我要备嫁妆哩!”

二姨贼眉贼眼地笑了,还向围在我们周围的姑娘,婆娘们?了?她那双不大的'眼睛:“你要嫁谁嘛!”

是呀,我要嫁谁呢?我忽然想起那个卖灶糖的老汉。我说:“我要嫁那个卖灶糖的老汉!”

她们全都放声大笑,像一群鸭子一样嘎嘎地叫着。笑啥嘛!我生气了。难道做我的男人,他有什么不体面的地方吗?

卖灶糖的老汉有多大年纪了?我不知道。他脸上的皱纹一道挨着一道,顺着眉毛弯向两个太阳穴,又顺着腮帮弯向嘴角。那些皱纹,给他的脸上增添了许多慈祥的笑意。当他挑着担子赶路的时候,他那剃得像半个葫芦的后脑勺上的长长的白发,便随着颤悠悠的扁担一同忽闪着。

我的话,很快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那天,他挑着担子来到我们村,见到我就乐了。说:“娃呀,你要给我做媳妇吗?”

“对呀!”

他张着大嘴笑了,露出了一嘴的黄牙。他那长在半个葫芦样的头上的白发,也随着笑声一齐抖动着。

“你为啥要给我做媳妇呢?”

“我要天天吃灶糖哩!”

他把旱烟锅子朝鞋底上磕着:“娃呀,你太小哩。”

“你等我长大嘛!”

他摸着我的头顶说:“不等你长大,我可该进土啦。”

听了他的话,我着急了。他要是死了,那可咋办呢?我那淡淡的眉毛,在满是金黄色的茸毛的脑门上,拧成了疙瘩。我的脸也皱巴得像个核桃。

他赶紧拿块灶糖塞进了我的手里。看着那块灶糖,我又咧着嘴笑了:“你别死啊,等着我长大。”

他又乐了。答应着我:“我等你长大。”

“你家住哪哒呢?”

“这担子就是我的家,走到哪哒,就歇在哪哒!”

我犯愁了:“等我长大,去哪哒寻你呀!”

“你莫愁,等你长大,我来接你!”

这以后,每逢经过我们这个村子,他总是带些小礼物给我。一块灶糖,一个甜瓜,一把红枣。。。。。 还乐呵呵地对我说:“看看我的小媳妇来呀!”

我呢,也学着大姑娘的样子——我偷偷地瞧见过——要我娘找块碎布,给我剪下个烟荷包,还让我娘在布上描了花。我缝呀,绣呀。。。。。。烟荷包缝好了,我娘笑得个前仰后合,说那不是烟荷包,皱皱巴巴的,倒像个猪肚子。我让我娘给我收起来,我说了,等我出嫁的时候,我要送给我男人。

我渐渐地长大了。到了知道认真地拣麦穗的年龄了。懂得了我说过的那些个话,都是让人害臊的话。卖灶糖的老汉也不再开那玩笑——叫我是他的小媳妇了。不过他还是常常带些小礼物给我。我知道,他真的疼我呢。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倒真是越来越依恋他,每逢他经过我们村子,我都会送他好远。我站在土坎坎上,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山坳坳里。

年复一年,我看得出来,他的背更弯了,步履也更加蹒跚了。这时,我真的担心了,担心他早晚有一天会死去。

又一年,过腊八的前一天,我约莫着卖灶糖的老汉,那一天该会经过我们村。我站在村口上一棵已经落尽叶子的柿子树下,朝沟底下的那条大路上望着,等着。

那棵柿子树的顶梢梢上,还挂着一个小火柿子。小火柿子让冬日的太阳一照,更是红得透亮。那个柿子多半是因为长在太高的树梢上,才没有让人摘下来。真怪,可它也没让风刮下来,雨打下来,雪压下来。

路上来了一个挑担子的人。走近一看,担子上挑的也是灶糖,人可不是那个卖灶糖的老汉。我向他打听卖灶糖的老汉,他告诉我,卖灶糖的老汉去了。

我仍旧站在那棵柿子树下,望着树梢上的那个孤零零的小火柿子。它那红得透亮的色泽,仍然给人一种喜盈盈的感觉。可是我却哭了,哭得很伤心。哭那陌生的,但却疼爱我的卖灶糖的老汉。

后来,我常想,他为什么疼爱我呢?无非我是一个贪吃的,因为生得极其丑陋而又没人疼爱的小女孩吧?

等我长大以后,我总感到除了母亲以外,再也没有谁能够像他那样朴素地疼爱过我——没有任何希求,没有任何企望的。

真的,我常常想念他。也常常想要找到,我那个皱皱巴巴的,像猪肚子一样的烟荷包。可是,它早已不知被我丢到哪里去了。

本文最初发表于1979年12月16日《光明日报》

感觉现在的城市也很有那个时候的摸样,人与人相处不再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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