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育堂 语录 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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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育堂 语录 注解

篇1:乐育堂语录

1、生问进火采药,在后天原是两项,不是一事。

吾今细细言之。

夫进火者,凝神一志不分也。

采药是用外呼吸之气,一升一降,一出一入,顺其自然是也。

若阳动药生之时,即将内之精神,一意凝于丹鼎,即是进火;将外之呼吸出入升降以包裹之,即是采药。

进火是进火,采药是采药,不可混而为一也。

若但用外呼吸升降往还,而神不凝于丹鼎,则虽真机勃发,必散漫一身,而无归宿之处。

若但见阳气勃发,以意凝注,而不用后天呼吸以包裹之,则药气止于其所,惟以壮旺下元,冲举肾气而已。

生等若未了然,吾再喻之:夫进火犹铁匠之炉而加以柴炭也,采药犹铁匠之风箱而抽动之也。

若但抽其风箱,而炉中不加以炭火,则火不雄而金不化。

若但加以炭火,而手中不抽其风箱,纵有柴有炭,亦只温温炉内而已,安望炼成有用之物哉?生等思之,火是火,药是药,进是进,采是采,后天法工原是如此。

他如采大药于无为之内,行火候于不动之中,此是火药合一,进采无分。

生等此时工夫,尚未到此。

以后阳生之时,还要自家审得归真地步,方是有为无为、有作无作的实际。

吾教生等用数息之法以收敛其心志,平居无阳之时,有此法工,可以把持自家的心不至乱走。

一到阳生药产,须采之归炉,神火温养,尤须要用火无火、采药无药,方合天地氤氲元气可以生生不已、化化无穷者焉。

至于一阳初动,用提摄之法,此是生等迩时之工,亦不外内之神思聚而不散,外之气息调其自然已耳。

生们打坐时,觉有躁气冲动不安之意,此不是意思打紧,即是自己色身上阴气凝滞,法当用呼吸之凡火、真人之元火以温养之,使之自化而后可。

何谓真人元火?古云:“耳目口三宝,闭塞勿发通。

真人潜深渊,浮游守规中。

”此即真人元火,用而不用、不用而用者也。

生等其向自家身心上,体认到恰好处,行持到极当时,自无此躁气焉。

不然,或阳气大旺,将用河车之际,亦有此气息冲冲之状,然其神气自若,而心无他也。

若是心安气和,又当运用河车,行小周天之法工,生其自审度可也。

2、人生天地间,不将自家性命修成,终为阴阳鼓铸、天地陶熔。

莫说旋转乾坤、挽回造化,势有不能,即此一身一心俱被鬼神拘滞,无以潇洒自如。

夫人得天地之气,为万物之灵,堂堂七尺躯,不能做一主张,常为气化所移,岂不大可恸哉!吾是以大声疾呼,唤斯人梦中之梦,俾之自修性命,独辟乾坤,以立天外之天,不受苦中之苦,岂不乐乎?无如世道日非,人心日下,各皆安于尘垢之污,以苦为乐,以死为生,而不肯打破愁城、跳出孽海者,随在皆然,真可忧也。

更有以吾提撕之言、唤醒之意,为惑世诬民之说。

噫!是诚愚也。

夫天地古今,只此身心性命一理气之所维持耳,独奈何迷而不悟者多也,良可慨矣!近日诸子用工修炼,第一要调得外呼吸均匀,无过不及,一任出玄入牝,如如自如,可开则开,可闭刚闭,为粗为细,略加收敛调协之意足矣。

切勿气粗而按之至细,气浮而按之使敛,致令有形凡火烧灼一身精血可也。

生须认真此火,或文或武,或沐浴,或温养,虽火有不同,要无不是先天神火,断无有后天凡息一出一入、往来迭运而可以成丹也。

故曰:“调息要调真息息,炼神须炼不神神。

”无息之息,方为真息,不神之神,斯为至神。

学者调息凝神之际,务要寻得真息,认得真神,斯可混合为一。

否则,有形之息,皆凡火也。

真火生神,凡火伤身,真神可作主张,凡神骚扰不宁。

何谓真息?即丹田中悠悠扬扬、旋转不已者是。

何谓真神?即无思无虑之中,忽焉而有知觉,此为真神。

修炼家欲采元气以化凡精,欲升真铅以制阴汞,使之返还乾性,仍成不思不虑之元神,非采先天元息不能。

夫元息在丹田,若有若无,不寒不暖,如火种者然,外不见有焰,内不知有火,只觉暖气融融,薰蒸在抱,斯无形之神火自能变化无穷,神妙莫测。

否则,有形之火气势炎炎,未有不忽焉而起,忽焉而灭,其为身心性命之害,不可胜言。

修行人以无形之真火为用,而外面呼吸有形之火非谓全然不用,不过如铁匠之风扇吹嘘于外,周遭包裹,以卫中间神息而已。

吾恐诸子未明用火之道,故将呼吸有形之凡火,与先天无形之真火,相提并论,以免妄采妄炼。

然外边呼吸凡火,与丹田中悠扬活泼神火,未必划然二物,犹烛照之火,无非成形后天之火,丹田外之呼吸是也。

烛未燃之时,油中亦自有火,此即先天之神火,未经燃点者。

采此神火,可以千万年不朽。

若采凡火,顷刻而即消灭。

此可观其微矣。

愿诸子闲时打坐,用此有形之火祛逐一身之风寒暑湿,复用此无形之火煅炼此身之渣滓阴霾,而金丹可成矣。

3、诸子近日静养,无非从色身上寻出真身出来。

第一要做一次见一次之功效、长一番之精神。

法身涵养久久,始足昭高明广大之天。

若真机初到,遽行下榻,则真气未充,真神未壮,安能荡开云雾,独见青天?从今后不坐则已,一坐必要将真神元气收得十分完足,自然真机在抱,不须守而自存,不费力而自在。

俗云:“久坐必有禅”,洵不诬也。

又三丰云:“大凡打坐,去欲存理,务令一枪下马,免得另来打战。

”此等语非过来人不能知也。

吾师教诸子静坐,始虽有思有为,终归大静大定。

如此打坐,可以三五日不散。

否则,忽焉而得,忽焉又失,如此行持,一任千百次坐,有何益哉?望诸子耐心久坐,不起一烦恼心,庶几深造以道。

此为近日切要,不似初入门时但教之寻真机焉。

顾人不肯耐烦就榻者,其故有二。

一由于未坐之时,未曾将日间所当应酬之事如何区处、如何分付后人一一想透,故上榻时,此心即为尘情牵挂,坐不终局也。

非惟不能终局,且一段真机反为思虑识神牵引而去者多矣。

诸子打坐之初,务于当行之事一一想过,安顿妥贴,然后就坐,庶一心一德,不致于中搅扰焉。

一则由于知升而不知降,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知得而不知失,是以摄提坎宫真气上冲泥丸,神因之而外越,不知低头下盼、收敛神光于丹鼎,是以忙了又忙,慌了又慌,未到如如自如、了了自了,而即欲下榻也。

且道本无物,修原无为。

忽见真气冲冲,元神跃跃,不知此气机自然运动,于本来物事无相关涉,却死死执著这个消息,常存不放,因之惹动后天凡息不能平静,扰乱先天元神无以主持,是以坐未十分如意,而遽行下榻也。

究之未上榻时,觉得吾身事忙犹如救火追亡,一刻难缓,及至下榻,却又无一急切之事,皆由识神为主,而元神不能坐镇故耳。

吾劝诸子,须于不关紧要之事一概丢开,先行自劝自勉,看这些尘情都是虚假文章,不堪留恋,惟此先天大道乃是我终身所依靠者,生与之来,死与之俱,真有不容一刻稍宽者。

况桑榆已晚,日月无多,若再因循,后悔其何及乎?趁兹法会宏开,心传有自,敢不争著祖鞭,寸阴是惜?如此看破,无挂无虑,于是安心就坐,向水府求玄,升提阳气,将眼耳口鼻一切神光会萃中宫,不令一丝内入外出,蕴蓄久久,自焕发焉。

尤要知道本无物,至此跃跃欲出,皆是气机发泄于外,吾道贵收敛,不贵发泄,此处尤须防闲,毋许后天识神扰动,庶可安坐榻上。

切记,切记。

4、今之称道学先生者,莫不记得先贤语录、古圣经文,遂高谈性命,群推理学之儒,而问性命之在身心究是如何光景、如何模样,未有不咋舌而不能道者;又况既无下学,则基址无本,到头来,书是书,人是人,所述皆其唾余,而微言大义一毫不能有于身心,虽高谈阔论,一若博大通儒,而施之于日用事为,无有半点如人意者,此无本之学,不足道也。

吾师望诸子为吾传道,最深切矣。

至于命工虽不一等,顾其要领,总不外一双眼目。

夫人一身之中,虽是神气为之运用,要不若两目之神光,炯炯不昧,惺惺长存。

故昔人谓“一身皆是阴,惟有目光独属阳。

”须常常收摄,微微下照,则精气神自会合一家。

到得丹田气壮,直上泥丸,遍九宫,注黄庭,自然阴气消尽,而阳气常存,犹之太空日照,云雾自消归无有。

诸子近时用工,不可专顾下田。

虽下田气壮,自能升至泥丸,销铄上田渣滓;若神气犹懦,未至圆明,须久久顾諟,不妨以真心发真意,回顾上田,则泥丸阴气被阳气一照,自当悉化,而头目不至昏晕也。

故古人谓“顶上圆光”者,此也。

又观绘画之工,塑一泥木神像,必画一圆光于上者,就是此神光也。

所谓“毫光照彻世界,照开地狱”者,就是此元神之光。

若单守下田,则神光一时不能自整,未免多昏沉散乱。

其昏沉散乱者,即真阳不上升,真阴不下降之故。

今欲升降得宜,不可过急,亦不可太缓。

比如半夜忽然阳生,此是一派寒冬,忽有阳气生于地下深深之处,若不知提摄神气,转眼之间又昏睡不知矣。

尔等此时起,即依吾前法修持,尤要知稍用意思将神气摄之至上,庶几天清地朗,霎时间即三阳开泰,乐不可及矣。

不但此也,平日守中,若神气沉于海底,头目昏晕,亦不妨提摄而上。

夫玄工别无妙法,只在升降上下、往来运度而已。

亦非教诸子专将神气升散于外,而不收敛也。

夫以神气不运于周身,则周身阴气不化,无非死肉一团,终是无用,且日积一日,不免疾病纠缠。

故吾教修命,是教人以水火周身运动,使血肉之躯化为活活泼泼,随人所用,无有阻碍,到得一身毛窍晶莹、肌肤细腻得矣。

又不可贪神气之周于一身、苏软快乐,流荡忘返,还要收之回宫,不准外泄,却不要死死执著一个穴道,认为黄庭。

须知收之至极处,无非与太虚同体,浑不知其所在;时而动也,亦与电光同用,一动即觉,一觉即灭,前无所来,后无所去,仍是一杳冥光景,还于无极焉耳。

工夫至此,身外有身。

若未到此,不过有相之灵神,不可以云仙也。

我喜生自幼至老皆知从日用事积功累行修起,但以前省察存养似稍疏虞,未能十分著紧,今兹工用已深,吾师特来指点,自下等初迹寻出上上妙谛出来,庶几近道矣。

5、修养之道,的是返自家故物,还已失本来。

无论老少贤愚,皆可学得。

无奈世人不明这个消息,不以老自推,便以愚自画。

岂知这个天机原在太虚中浑浑沦沦,不因老愚而有增减乎!只怕人不立志以求。

是以先天一点至阳之精落于后天尘垢之污者,愈加陷溺而不返也。

诸子亦知之乎?即如阳生药产,总以端庄正坐盘膝为主,呼之至上,上则无形,吸之至下,下则无象,以眼微微向上而观,即采取也。

若药气已壮,用吸舐撮闭之法,紧闭六门,存神定虑,此正法也。

吾再进而言之,神要不动不摇,心要能虚能谦,身如泰山,心似寒潭,专心一志,自然真气冲冲直上,不似旁门纯以意思牵引。

要知此气不是外来之气,是吾人受生之初先天一点氤氲元气入于胞胎之中者是。

只为后天气息用事,先天气息蔽而不见。

一朝凡息已停,真息自露。

尤要知真气既生,我家主人翁正正当当坐镇中庭,方有主宰。

故丹法云:“内伏天罡,外推斗柄”,是其诀也。

若药气已生而行周天法工,内不伏天罡,则气机无主,必有差度妄行之弊。

若药气已行,外不推斗柄,仍然死守中庭,则无生发之机,犹天地以日月为功用,日月以天地为主宰,斯为体用俱备,本末不违也。

至于进火于子,是洪濛未判之初,混沌初分之始,其时恍惚杳冥,方是法眼正藏。

退符于午,又如春生万物,至午而极,其时生机勃发,阳气极盛,的是正传。

若卯时沐浴者,是从子时进火起以后,阴而生阳,至此阳不多而阴不少,丹经所谓“上弦金八两,得水中之金半斤”者,正是阴阳调和,两不相争也,故宜停符不运。

然而阳气犹未至于纯,阴气尚未几乎息,不得不再运二时之火,升之直上,斯为卯沐浴。

从望六之候,渐渐阳消阴长,谓之阴符者,盖以命系于坎,上半月为进为阳,性寄于离,下半月为退为阴,此殆谓“潜心于渊,合气于漠”,“动以炼命,静以养性”,使性之虚无者,至此而入于定静,故曰退阴符,即“卷之则退藏于密”者,是其旨矣。

若如时师口诀,直谓阳之生十五而极,阴之长又自十六而生,谓为凡阴犹然昏昏罔罔,斯亦何必退符为哉?无是理也。

吾师不为抉破,恐诸子不明升降进退之道皆是扶阳抑阴,彼以退符为昏默寂静,斯大错矣。

吾师所传,万两黄金买不得,十字街前送至人,断无有徇情者也。

诸子总要听吾之教,一心向上做去。

吾不负汝,切莫似他将信将疑、欲修不修、而以财为命可也。

6、诸子工夫愈进,火候愈老,满腔之中,无非真意。

盖先天神火既长,则后天凡火自盛,倘念不自持,或生怒心,或生恚念,或起淫心,或生贪念,种种嫉妒嗔恨,要无非后天凡火之起。

此火一起,即有邪火焚身之患。

吾见几多修士,平日修炼,只在深山静养,不与人事,及至出而和光,竟自一炉火起,而万斛灵砂立地倾矣。

此吾所以教人不专在静处修,而必于市廛人物匆匆之地炼也。

夫未经收养之火,还不见大害,若收之至极,藏之愈深,自与火微之日大不相同。

或一身抽搐,或六腑动移,或五官发见有象有声,只要真气游行,此神能定足矣,切不可因其有动遂行惊讶。

我总是一个不动心,不理他,愈加十分持养,十分谨慎,务期炼而至于死地可也。

吾师从此抉破,生等须学曾子一生战兢,自无百般之病。

所以学道人终身俱在无底船中坐,朽木桥上行也。

即此日火虽新生,药亦稚嫩,然犹要提防火起,以耗散吾之元神。

不然,养之数年,败之一旦,良可惜矣。

他如接人应物,一切事为,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已经定意,不必三心;即钱财之出,不允则已,允则一诺千金,无有移易,以免外侮之来而心不宁,内念之起而心亦怍,此亦除烦恼之一法。

盖烦恼即火,火起丹伤,势不能两立也。

诸子能体吾言,在在提防,时时保护,夫焉有不成丹者哉?总之,丹道千言万语,不过神气二字,始而神与气离,我即以神调气,以气凝神,终则神气融化于虚空,结成一团大如黍米之珠,悬于四大五行不著之处,一片虚无境象。

是即“打破太虚空,独立法王身”是也。

而其工总不外性情二字,始而以性和情,继则以情归性,到性情合一,现出本来法身,即返本还原,复吾生身受气之初是。

虽然,还未到无上上乘之妙境也。

夫人未生之初,一点灵光浑然藏于太虚,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抟之不得,此时有何性,又有何情?以此思之,连性情二字都是有形有质,只算得后天中之先天,以其犹有依傍也。

到此绝顶一步,不著于有性,亦不著于无情,连性情之有无亦且不立,此即跳出性情,独炼一点虚无元气,所谓空空忘忘,其实忘无所忘,空无所空,还于太虚,连天地都不为我作用,是即可以化子生孙,现出百千万亿法身,变化无穷者矣。

若只不离一个虚无,还是二乘。

连此虚无亦无,所以神妙莫测也。

要之,此金丹始终之工法也。

诸子体之慎之。

7、炼丹之道,虽曰先天元气酝酿而成,其实非后天有形之气不能瞥见先天元气,是知先后二气,两不可无者也。

若无后天滓质之气,则先天一气无自而生;若非先天清空一气,则后天尸气概属幻化之具,终不足以结成胎仙。

吾观诸子于先天真一之气不能实实在在认得真、修得足者,皆由后天色身太弱,无以蓬蓬勃勃而洞见本来虚无妙相也。

今为诸子再言后天之气。

夫人之身所以健爽者,无非此后天之气足也。

气何在?即身间一呼一吸,出入往来,氤氲内蕴者是。

此气即肾间动气,肺主之而出,肾迎之而入,一出一入,往还于中黄宫内,则内而脏腑,外而肢体,无处不运,即无处不充,所谓身心两泰、毛发肌肤皆精莹矣。

顾自后天言,肺之出气,肾之纳气,两相调和匀称,无或长或短之弊,自然无病,可以长生不老。

然先天则金生水,即天一生水是,而后天则必自土而生金,金而生水,金水调匀,生生不息,故必节饮食、薄滋味、慎言语以养肺气,少思虑以养脾气,与夫一举一动节其劳逸,戒其昏睡,则土旺自能生金,金旺自能生水,水气一运,则脾土滋润,而金清水白,可以光华四达,无有违碍焉。

诸子欲收先天元气蕴于中宫,吹嘘不已,化化无穷,离不得一出一入之呼吸息息归根,神气两相融结,和合不解,然后后天气足,先天之气之生始有自也。

若不于后天呼吸之息息息向中宫吹嘘,则金无所生,水不能足,一身内外多是一团燥灼之气,犹之天气亢阳,而土无润泽之气,万物之枯焦不待言。

此一呼一吸所以为人生生之本也。

诸子于今用工,不必别寻奥妙,但于行住坐卧之时,常常调其呼吸,顺其自然,任其天然,毫无加损于其间,亦不纵放于其际,一切日用云为,总总一个不动心,不动气,不过劳过逸,自然后天气旺,先天元气自回还于五官之地,不必问先天何在,而先天之气自在是矣。

若不知保养后天,徒寻先天元气,势如炊沙求饭,万不可得。

到得后天尸气一聚于中,先天之气自在于内,氤氤氲氲,兀兀腾腾,莫可名状,而亦无可名状者。

若曰可名,皆是后天之气,不足以还原返本而成神仙骨格焉。

诸子知否?若先天元气到时,只有一点可验之处:心如活泼之泉,体似峻峋之石,自然一身内外无处不爽快,无处不圆融,非可意想作为而得者也。

故先天一气名曰虚无元气。

以此思之,足见先天一气无可名,无可指,后人强名之曰先天一气。

既属强名,实无所有。

学者于此元和内蕴之时,而犹欲于身心内实实摸拟一个色相出来,错矣错矣!且此摸拟之心即是后天之意。

有此一意,而先天淳朴之气必为后天之气打散,虽曰先天,犹是后天也。

诸子近于吾道已窥其渊源,谅于吾师今日之言实能知其底蕴,不复以后天识神作为主翁也。

在修道之始,恐其不明真谛,必要寻师访友,求其实在下落,步步都有踏实处。

及大道已明,修之于身,炼而为药,又要将从前一切知见概行泯却,不许一丝半点参错于中,反将玄黄混合者打破,不能凝聚为一团也。

古人谓“打破虚空为了当”,诸子思之,虚空二字犹著不得,何物可以添上?只似孩提之童,嘻笑怒骂皆是天然自然,前不思,后不想,当前一任其行止,而己毫无与焉。

然此言虽容易,而欲真真实实会悟其妙,非数十年苦工,不能识其微也。

8、为师念生辛苦多年,未了然于此一气,不妨预为抉破。

此个虚无一气,又谓真一之气,又曰真一之精,又曰天然元气,又曰清空一气,种种名色,不一而足,要无非无声无臭、无思无虑之真,却不在内,不在外,隐在色身之中,谓之法身。

然如此难思量,难揣度,却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孔子所谓“我欲仁,斯仁至矣”,足见此个元气天然自然,未尝一息偶离,离此即不得生,又何以成人耶?然必如何而后可觅哉?虽然,著一觅字,又千差万错,增数十重障蔽。

惟有如生等所说,一切放下,一丝不挂,万缘不染,此个虚无之气即在个中。

生积久功深,谅已明白无疑。

要知此个虚无一气,天地人物同是一般,富贵贫贱均是一理,极之生死患难,亦不为之改移。

气息有盈虚消长,而此个元气无有盈虚消长。

第后学浅见,不知人有清浊明暗皆是气机运行,而专以气之清明寻虚无一气,而于昏浊之际则以为不在也。

讵知此个元气,不因清明而有,亦不为昏浊而无,只怕不知去欲存理,闲邪归正,于气清时,有一流连顾盼之意,于气浊时,又加一忧郁烦恼之心,明明元气当前,如日月之照临,无不光明洞达,反因此障碍心起,遂如浮云遮蔽,而日月无光矣。

尤要明得此个元气,本无朕兆,亦无形色,实为后天精气神之根本,先天精气神之主宰。

故虚无一气,在先天而生乎阴阳,落后天而藏于阴阳。

总之,人能打扫得闲思杂虑、一切起心动念的障碍,干干净净,不染纤尘,足矣。

然在后生小子,气息壮旺,易得会其真际,而在年华已迈者,犹难调和气血,保养灵光,采此一点至阳之精,此又将奈之何哉?吾再示生一个采炼法程。

《易》曰:“寂然不动,感而遂通。

”生等于元气未见时,不妨以神光下照,将此神火去感动水府所陷之金,久久自然水中火发,而真金出矿矣。

此感而彼应,其几有捷于影响者。

故古人教后学,于寂然不动中无可采取,教以神光下照之法,而于通处下手,以采取先天一味至真之气出来,以为丹本者,此也。

亦非此个动气即元气也,要知此个元气,方其未形之时,未尝不在,然而清空之气不可见也,及其既形之际,又非此个有形者即是真一之气,而要不过此真一之气之所发皇也。

当其发时,恍惚杳冥,略有可以认识者在,此亦犹见影知形之意,其实仍无所见耳。

到此发见昭著,“放之则弥六合”,即天地亦不能载,所谓生天、生地、生人、生物之本者,即此是也。

然虽无量无边,而仍不离于方寸,所谓“卷之则退藏于密”者,是其义也。

由此以思,氤氲者仍是阴阳真气,而主宰此真气者,始是至真之元气也。

知否?故自古仙真探斯之赜而知源,穷斯之神而知化,炼形复归于一气,炼气复还于虚无,要无非借假以形真也。

又闻古人云:“真一之气,视无形,听无声。

”如之何而能凝结以成黍米之珠哉?圣人以法追摄,采取于一时辰内,法即回光返照,以我去感,彼自相应者是也。

及其既现真一之气,犹不可见,此又何以捉摸之而后采而服之,以成虚无之仙耶?圣人以有而形无,以实而形虚。

实而有者,冥昏真阳也;虚而无者,龙虎二八初弦之气也。

要不过以此有形而炼出那无形之元气出来,才可为丹。

生等今闻吾真一之气,谅不复以后天阴阳、先天阴阳,认为真一之气,庶几近道矣。

9、修炼之道,人只知两重天地、四个阴阳,岂知先天后天阴阳之外,还离不得真灵之知,才是天地之根,造化之本也。

夫后天阴阳者何?即人身受胎之始,借父精母血而生者。

到子时坎中有一阳之气运行于一身内外,午时离中有一阴之气周流于六腑官骸,二气迭运,无有窒机,故日见其长。

至人以顺行之常道,为逆修之丹道,始而垂帘塞兑,息虑忘机,默默回光返照于丹田一窍之中,以采取真阳之气,烹炼至阴之精。

此即先天阴阳生于虚无之际,不区区在色身上寻讨者也。

如此凝神调息,调息凝神,阴阳交会,神息相依,而坎中之真阳生于活子时,由是动以采之,上升下降,活午时到,离中真阴生于其际,由是静以养之,收于玄玄一窍。

世人只知静养,而不知动采,何以回宫?又或但知动采,而不知静养,何以结丹?此处切不可胡混。

尤要知活子时到,所谓“恍恍惚惚,其中有物,杳杳冥冥,其中有精。

”有物有精等景象,犹是先天阴阳比象,还不是太极之体。

太极之体,彼感此应,一动即觉,所谓时至神知,即先天之真知。

学道人须于此认得清,方得先天一气。

活午时到,离中虽有至阴之精兆而为象,如圆陀陀,光灼灼,犹非先天真精、太极立基之本也。

要知此时惺惺不昧,天然一念现前,能为万变主宰,此即古人所谓心中之灵知,先天至真之精发见也。

斯时也,在无知之学人,偶然朕兆当前,心神欢悦,即存一了照之心,或欲其长存不去,如此先天虽本无物,因此一心去了照他、留恋他,又添一重障蔽,先天顿为后天所蒙,天心顿为人心所汩。

学者于此天然真宰现前,惟有不即不离,勿忘勿助,得矣。

但初行持,须要知肾中一阳生,而有真知现象,心中一阴生,而有灵知兆形。

到得工深学久,肾中之真知亦化为灵,心中之灵知亦化为真,真灵合而为一,真灵化而无有,所谓陀罗尼谛真灵乾谛萨婆诃者是。

吾观诸子打坐,未尝不是,但未得药生之时,可数息以调息,至于药气已归,切不可再用刻漏武火,须任其天然自然,元神始不为识神打散。

知否?诸子行工虽久,不能大生阳气者,由于此处少理会也。

孔子称颜子得一善,拳拳服膺而弗失,盖未得而求得,不容不用武火;既求而已得,又不可再行武火,须以天然神火温养还丹,主人翁坐照当中足矣,此方合一动一静、一武一文修养之道。

吾师今日所传,自古丹经不肯轻泄者,吾已一口吐出。

诸子切勿谓为偶然事也。

10、性命双修之学,非独吾道为然,即三教圣人亦莫能外。

始以性立命,继以命了性,终则性命合一,以还虚无之体,尽矣。

夫性本虚无,浑无物事,然必至虚而含至实,至无而含至有,始不堕于顽空一流。

学者下手兴工,万缘放下,纤尘不染,虚极静笃之时,恍惚杳冥,而有灵光昭著,普照大千世界,此即灵台湛寂,佛所谓大觉如来,道所谓灵知真知是。

但人自有身后,一点真灵面目久为尘垢所污,大修行人所以必除思虑、祛尘缘,而于静中养出端倪也,此即明心见性也。

诸子探出这个消息,始知我生本性无时不在,非因静而后有,不过由静以养之耳。

至人心一静,又如冰雪融化于不知不觉中,忽然现出一线灵光,非但人不及知,而己亦不自觉,斯时万境澄彻,片念不生,觉得天地万物无不自我包罗,古今万年无不自我贯注。

此即孟子养浩然之气,至大至刚,则充塞乎两大之间者是。

如此见性,方为真见,如此养性,始成直养。

斯时也,神游于穆之表,气贯太和之天,寂然湛然,浑然融然,而后

[ 不至 ]

不入于杳冥,使圣学等诸奇怪,亦不至逐于事物,使圣学流于纷驰,斯道得矣。

虽日用云为,万端交感,亦惟任天而动,率性以行,如大禹之治水,行所无事,卒之功满天下而不知功,名满天下而不知名,浑如赤子之知能爱敬,一出于天真,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实则不自觉其知,不自觉其能,有与物俱化者焉。

诸子果明此道,以一贯万,以万归一,自然炼精得元精,炼气得元气,炼神得元神,而长生可得,神仙可几矣。

不论童真破体,不论老少贤愚,不论富贵贫贱,只要有功有德,自成上圣高真。

虽曰虚无妙道,其实如如自在,了了长明。

昔人谓“针锋上打得筋斗,电光中立得住脚”,才是虚中实、无中有,而不等旁门之依稀仿佛也。

诸子由此修持,始焉心无生灭,则性可长存矣,继焉息无出入,则命可长保矣。

古云“心在丹田身有主,气归元海寿无穷”,不诚然乎?无奈今之修士不知清净为本、真实为宗,或但务于虚静,而不知下学上达之原一致,或但事乎奔驰,而不知天德王道之本一贯;即有究心性之源,明造化之妙,又不知性为气体,气为性用,无性则命无由生,无命则性无所立。

漫说尽性即可至命,须知立命乃可了性。

彼徒存性,不能立命,每见气动而神随,究不能断夫情欲,神游而气散,更不能逃夫生死。

由此言之,修性大矣,而炼命尤急焉。

虽然,今之炼命者,但闭目静坐,冥心寂照,徒守离中阴神,不采坎中阳气。

倘念动而神驰,长生且不可得,安望不入轮回?又况徒事空静,死守阴神,全无一点阳气,眼前即无生机,安望死后为神?虽有神境通、宿命通、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之五灵,究皆阴神,而神未入气,气未归神,阴阳未合,神气不交,息有出入,神亦变迁,心虽有入定之时,只是强定之阴神,终未炼成不动之阳神,而生死难保,轮回种子尚在。

如此修炼,又与凡夫何异哉?

篇2:虚堂和尚语录

虚堂和尚语录

师入寺上堂。祝 圣毕。次拈香。奉为革律为禅功德主侍读尚书。资陪禄算。师就座

乃云。青莲瞬视。微笑知归。递代相承。难图滋蔓。直得。天回地转。虎啸龙吟。合浦珠还。云山改观。所以道。大人具大智。大机得大用。剪蜂房为狮子之窟。变荆棘作旃檀之林。香风四驰。狐兔屏迹。以此建法幢立宗旨。以此报君亲助圣化。然虽如是。且君臣庆会。一句作么生。击拂子。九万里鹏才展翼。一千年鹤使翱翔

复举。良遂座主参麻谷。谷见来携锄去锄草。次日又来。谷便闭却门。遂因此契悟。乃云。和尚莫谩良遂好。若不来见和尚。几被十二分教误却一生。遂将房计卖却。作一罢讲斋。示众云。良遂知处。诸人不知。诸人知处。良遂总知。师云。礼非玉帛而不表。乐非钟鼓而不传。是则是。量才补职。就中些子誵讹。只是无人检点得出

上堂举。金牛和尚。每日斋时。自将饭于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道。菩萨子吃饭来。师云。等是普同供养。谁知饭里有沙

冬至上堂。僧问。群阴消尽一阳复生。衲僧家到此。如何转身。师云。老鼠入牛角。僧云。和尚。忒杀方便。师云。仁者见之谓之仁

乃举。赵州因。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云。庭前柏树子。僧云。和尚莫将境示人。州云。我不将境示人。僧云。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州云。庭前柏树子。师云。赵州割已利人。明月夜光多逢按剑。忽有问显孝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只向他道。山深无过客。终日听猿啼

上堂。言而足。终日言而尽道。言而不足。终日言而尽物。且道。道与物是一是二。若道是一。为甚么。客山高主山低。若道是二。为甚么。天地一指。万物一马。个里缁素。得出还尔草鞋钱。不然。但愿来年蚕麦熟。罗睺罗儿与一文

上堂。杜宇不如归。竹鸡泥滑滑。深山岩崖中。谁道无佛法有佛法。衲僧只有三只袜

上堂。举。长髭廊下见僧问讯。髭云。步步是汝证明处。还知么。僧云。不知。髭云。赖汝不知。若知。我堪作甚么。僧便礼拜。师云。长髭垂钓。绠短不构深泉。者僧放乖。好与连腮一掌。作家分上。凤林吒之

上堂。浑似今日。达磨大师添多少光彩。更若踏步向前。便不是了也

上堂。显孝尽力。只为得中下之机。要且不为得向上之机。主丈子。不觉出来冷笑道。大丈夫汉。等是为人。何不教他脱笼头卸角驮。如白衣拜相一般。说甚么向上向下。山僧道。主丈子尔果然作家。我不如尔

除夜小参。年去年来迎新送旧。山僧谩诸人。一点不得。大尽三十日。小尽二十九。诸人谩山僧。一点不得。既知宾主不相谩。彼此吃饭须论噎。衲僧家。各有一片田地。年头至年尾。在里许作活计。只是蹈不着。纵饶蹈得着。埋没已灵孤负先圣。且道。是甚么田地。击拂子。春来草自生

正旦上堂。拈主丈。不得道着新年头佛法。禅和家面噤噤地。那里肯随时逐节。显孝从来柳下惠。卓主丈。伏惟。狸奴白牯。履兹而去。各各水草常甘。无致嘴长毛瘦

上堂举。大愚辞归宗。宗云。尔。向甚处去。愚云。诸方学五味禅去。宗云。我者里有一味禅。为甚不学。愚云。如何是和尚一味禅。宗便打。愚云。我会也。宗云。道来看。愚拟开口。宗又打。师云。是则是青出于蓝而青于蓝。若其交锋之际。冰生于水寒于水。则未可也

解夏上堂。十五日已前休。十五日已后住。正当十五日。休也休不得。住也住不得。何故况诸人九十日内。各各所证法门。未尝一一引验。以主丈画一画。过

上堂。举。云门因。僧问。初秋夏末。前程忽有人问。未审对他道甚么。门云。大众退后。僧云。过在甚么处。门云。还我九十日饭钱来。师云。者僧是王小波草鞋。云门虽纵夺可观。未免暗中着箭

上堂。山僧恰似抱璞者。但欠临风涕泣。不道举世无人。只是可惜许

上堂举。玄沙示众。诸方尽道。接物利生。忽遇三种病人。作么生接。患盲者拈椎竖拂。他又不见。患聋者语言三昧。他又不闻。患哑者教伊说。又说不得。若接不得。佛法无灵验。师云。大凡病岂止乎三种。玄沙恐人不能接。又忧佛法无灵验。老僧不惜眉毛。试接此三种人看。卓主丈。盲聋喑哑底近前来。又卓主丈。不得孤负老僧。更若不会。又与尔下个注脚。卓主丈。平生肝胆向人倾。相识浑如不相识

上堂。寻常开着口合不得。盖不在乎语言之间。若涉语言。摩竭提国遂成虚设。毕竟在那里。卓主丈。巡人犯夜

上堂。常年九日。篱下黄花。粲然在目。今秋旱甚。未见一枝。赖得汾阳老人有一句子。不妨应时及节。且道。是那一句。喝一喝

篇3:虚堂和尚的语录

虚堂和尚的语录

1、师入寺。指山门。不劳弹指。岂涉思惟。现成门户。——到者方知

2、指佛殿。前释迦后弥勒。且道。阿那个是正主。——喝一喝

3、拈帖。寻常云水家。或凝或流。初无固必。因甚得者个入手。便从者里住。——试下一转语看

4、诸山疏。居必择邻。鉴非止水。明暗相凌。——言犹在耳

5、山门疏。关着门尽是自家屋里。何须冷言冷语。暗地敲人。不信。——听取下文

6、指法座。聚草积石。说有谈空。取古尚赊。一时拈却。——何故别有一路子

7、师升堂祝 圣毕。就座云。大凡善射者。发必中的'。若不中的。徒劳没羽。莫有善射者么。试发一箭看。僧问。不从天降。不从地涌须弥山从甚处得来。师云。突出难辨。僧云。只将者个真消息。用祝吾皇亿万春。师云。巢知风穴知雨。僧云。双梼胜所。大士垂化之方。应庵云孙。今虚堂高蹈其辙。还端的也无。师云。诬人之罪。以罪加之僧云。争柰是非已。落傍人耳。便挽天河。洗不清。师云。面赤不如语直。僧云。只如判府直院侍郎请和尚住此名山。有何方便。师云。剑握甑人手。僧云。还许学人露个消息也无。师云。杜鹃啼处花狼藉。——僧礼拜

8、师乃云。一丝不挂。犹涉廉纤。独脱无依。未为极则。衲僧家。去来不以象。动静不以心冥运无方。群机顿显。便见云黄峰顶铁树抽枝。小白花边。无风起浪。处处普门境界。头头弥勒道场。不应万缘。灵然自得。直得。尧风舜日。共乐升平。樵唱渔歌。咸沾圣化。毕竟以何为验。击拂子岩莎步入祥麟稳。——海树飞来白凤闲

9、复举。闽王请罗山开堂。才登座。以手敛僧伽梨衣。顾视大众便下座。王近前执山手云。灵山一会。何异今日。山云。将谓尔是个俗汉。师云。罗山当时下者一着。不妨惊群动众。赖遇大王是佛法中人。今日忽有人问新宝林。只对他道。将谓无人知音。——自然头正尾正

10、当晚小参。师云。往往。多是向蓍草影边。胡卜乱卜。今夜与诸人。[(犛-未+牙)-牛+力]破卦文了也。请款款出来商量。问答罢师乃云。客是主人相师。未到宝林则已。一到宝林。山僧伎俩不出诸人探头一觑。赖得堂中有一个半个。彷仿佛彿地。是旧时相识。指出行道塔风铎乱鸣。骂破梁宝公多口饶舌。便见主宾和气。彼此无疑。然虽如是。且道。慈氏宫中今日说甚么法。卓主丈。钢刀虽利。——不斩无罪之人

11、复举。当山善慧大士。因遇天竺嵩头陀曰。我与汝毗婆尸佛所发誓。今兜率天宫衣钵现在。何日当还。命大士。临水观形。见圆光宝盖。大士谓之曰。炉鞴之所多钝铁。良医之门足病人。师云。好笑好笑。当时待他道请大士临水观形。拈起门椎柏板。劈嘴便摵。尚且救得一半。更说甚么炉鞴钝铁良医病人。翻得本来。剑去久矣。山僧寻常党理不党亲。莫有为大士作主底么。如无夜深。——珍重

12、上堂。举。晏国师示众云。鼓山门下不得咳嗽。时有僧咳嗽一声。山云。作甚么。僧云。伤风。山云。伤风即得。师云。是则是。垛生招箭。若一向与么。——道绝人荒

13、结夏小参。卓主丈。不必善财敛念弥勒弹指。普请四圣六凡。入此大光明藏。互为主伴。快说禅病。使瞽者明。聋者听。迷者悟。缚者脱。于是九十之期。各证本法。然后升双梼堂。入息耕室。向无星等子上。较其重轻。以凭劳赏会么。卓主丈。力[囗@力]唏。——咄咄咄

14、复举。天平漪和尚行脚时。参西院每云。莫道会佛法。觅个举话底也无。一日西院召云。从漪。平举头。院云。错。平行三两步。院又云。错。平近前。院云。适来者两错。是西院错。上座错。平云。是从漪错。院云。错。平休去。院云。且在者里过夏。待共上座商量者两错。平当时起去。后住院谓众云。我当初行脚时。被风吹过思明长老处。被他连下两错。更留我过夏商量。我不道那时错。发足南方时早错了也。师云。慢藏诲盗。冶容诲淫。——双林今夏还有商量者两错底么

15、次日上堂。个个顶天履地。为甚么。蹈着二千年前底影子。便做一动子不得。莫有不蹈者影子底么。卓主丈。有则有。——只是今日不来

16、谢头首秉拂上堂。以檀拜将。为求活国之英。以拂授人。要见枯心之士。云黄峰下。象龙所归。虚堂薄处。先穿引得证龟作鳖

17、开山忌日上堂。正法像法知他是几年。尚且拈弄不出。那堪忍俊不禁出来搀行夺市既未得个补处。又却恁么去。是去非去。——卓主丈露

18、上堂举。兴化因。僧问。四方八面来时如何。化云。打中间底。僧便礼拜。化云。昨日赴个村斋。中路值一阵狂风暴雨。向古庙里避得过。师云。兴化被者僧拈出无刃斧子。便乃高竖降旗。宝林堂时若见他礼拜便休去。——何故且教者汉担一片板空过一生

19、大士生日上堂。一自嵩头陀道破之后。不出来。是好手。无端贫时思旧债。再扬家丑。要见大士么。卓主丈。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

20、上堂。举。台山路上有婆子。凡有僧问。台山路向甚么处去。婆云。蓦直去。僧才行。婆云。好个师。僧便与么去。赵州闻得云。待我去勘者婆子。州到如前问。婆亦如前答。州归院云。婆子被我勘破了也。师云。者婆子向寸草不生处。打个阵子。赵州不施韬略。直欲破之。及乎交锋之际。又却失利。道被我勘破了也。大似别人棺木扛归屋里哭。莫有为赵州作主底么。卓主丈。——勘过了一道打

篇4:虚堂和尚语录延福语录

虚堂和尚语录延福语录

师在启霞受请。辞众上堂。拈拄杖云。此事在通人分上。不可以言言。不可以迹迹。设使言迹双泯。犹落断常之见。而况朝游夕处。宾王历然。凫短鹤长。彼此知有。虽作万松孤顶云。终忆霞峰老人石。临风一曲。别有希声。水远山长。如何按指。卓主丈

复举。长庆示众。撞着道伴交肩过。一生参学事毕也。是灵龟曳尾。山僧自退芝峰。托迹于兹。三历寒暑。又胜他古人者多矣。今过海山。可无攀感。缀成一偈。以表分违。敛影穷原。懒出扃。晓云如送又如迎。因思执手经行处。几听沙泉绕涧鸣

师入寺。上堂。祝 圣毕就座。僧问。声前一句。不堕常机。转位就功。如何相见。师云。问讯不出手。僧云。且道。天子万年作么生。师云。瑞草生嘉运。林花结早春。僧云。直得。九州四海。雷动风驰。师云。出门惟恐不先到。僧云。如何是延福境。师云。天高盖不尽。僧云。如何是境中人。师云。月到中峰犹未归。僧礼拜

师乃云。迦叶门前。个个蹈着。问之则便道不知。老胡带来。人人知有。叩之则便道不会。衲僧家如刺猬子。无尔近傍处。固甚闻钟声。各各披七条。与么会去。纯乐无为之化。追回太古之风。便见。耕田凿井。晓作夕息。自然不敢违时失候。然虽如是。毕竟以何为验。击拂子。九皋鹤舞威音外。三岛花敷大块初

复举。孝宗皇帝问佛照禅师。世尊雪山六年。所成者何事。佛照奏云。将谓陛下忘却。师云。君臣庆会。日照天临。斡旋造化之元枢。奋发风雷之大用。然虽如是。还知太平无象么

当晚小参。僧问。安居禁足。西天令严。和尚为甚。明知故犯。师云。不因樵子径。争到葛洪家。僧云。文殊三处度夏。未决众疑。和尚来自霞峰。群心鹤望。还与文殊相去多少。师云。好事不在忽忙。僧云。大善知识岂无方便。师云。老僧罪过。僧礼拜。师云。谩我即得

乃云。大家在者里。谁敢谩尔诸人。若各各道头知尾。去却人我担子。自然长者长法身。短者短法身。目连鹙子。无尔着眼处。山僧寻常。不曾与人下注脚。尔若向隔山见烟便知是火处会去。又争得。今夜已展不缩。未免东拏西撮一上子。且作死马医

复举。雪窦示众。龙泉与刀斧同铁。利钝悬殊。驽骀与骥马同途。迟速有异。酌然酌然。一出一入。半合半开。平展之流。试辨缁素。师云。明觉一代龙门。只是取舍之心未泯。山僧毛凡道等。一目而归之。何故切

上堂。举。沩山问仰山。大地众生。业识忙忙。无本可据。子作么生。知得他有之与无。仰云。某甲有个验处。时有僧从面前过。仰召云。阇梨。僧回首。仰云。者个便是业识忙忙。无本可据。师云。仰山有知人之鉴。只是用处太过。山僧则不然。他回头我稽首。柝半裂三。捉襟见肘

解制上堂。护鹅之戒如雪。守腊之行若冰。也是田单火牛。衲僧家。朝三吴暮百越。正恐坐在者里。万松有个道处。只是诸人未肯点头

上堂。举。赵州访茱萸。上法堂。东觑西觑。萸云。作甚么。州云。探水。萸云。我者里一滴也无。探个甚么。州以主丈。靠壁而出。师云。尽道一滴也无。鼓起滔天之浪。殊不知。赵州平白。失却一条杖子

挂新钟谢监收。上堂。千钧之大器。已自升楼。万斛之玑珠。已自入廪。衲僧家。棒腹升堂。开单展钵。且道。承谁恩力。卓主丈。不是少林客。难为话雪庭

上堂。举。仰山因。僧问。法身还解说法也无。仰云。我说不得。别有一人说得。僧云。说得底人在甚处。仰山推出枕子。沩山闻乃云。寂子用剑刃上事。师云。灭却沩仰一宗。只因此语

上堂。举。赵州问僧。曾到此间么。僧云。曾到。州云。吃茶去。又问僧。曾到么。僧云。不曾到。州云。吃茶去。师云。赵州一处打着。一处打不着。万松见僧。亦不招茶。亦不相问。何故自从贤圣法来。未尝杀生

上堂。举。德山因。僧问。从上诸圣。向甚么处去。山云。作么作么。僧云。敕点飞龙马。跛鳖出头来。山休去。来日山浴次。僧过茶。山拊僧背云。昨日公案作么生。僧云。者老汉今日方始瞥地。山又休去。明觉拈云。德山以已方人。者僧还同受屈。师云。尽谓恒山之蛇。触之则首尾俱应。殊不知。一得一失。雪窦是则是傍不甘。要见德山远在

元宵上堂。今夜处处烧灯。以享上帝。万松随例。也烧一碗。普请四圣六凡。同入此影子里。头出头没。设有不入底。拈起德山杖子。劈脊便打。何故。过去灯明佛。本光瑞如此

佛涅槃上堂。今日则有。明日则无。释迦老子一生卖峭。临死自纳败阙。致令后代儿孙。个个以鰕为目。万松丈人。屋上之乌。与之救看。拈起主丈。吹一吹

上堂。破家散宅。毁祖灭宗。不挂条丝。独超象外。此人只会得接手句。未具透关眼。若能洗面摸着鼻。啜茶湿却嘴。许尔。是半个衲僧。未可全展钵盂吃饭

上堂。放一线道。四方八面绝遮拦。收一毛头。无边刹海烟尘起。不收不放。万松口似磉盘。是汝诸人。也须救取

上堂。举。白云瑞和尚示众。古人留下一言半句。未透。时撞着铁壁相似。忽然一日透去。方知。自己便是铁壁。且道。如今作么生透。乃云。铁壁铁壁。师云。白云恐人不会。只管依文解义。衲僧家。融万象于目前。抟虚空于掌上。犹是转句。况那边事耶

上堂。举。临际示众。我于先师会中。问佛法大意。三度被打。如蒿枝拂。如今思得一顿。谁为下手。时有僧出云。某甲下手。际拈棒。僧拟接。际便打。师云。者僧其实只要见尽临际

上堂。拈主丈。面赤不如语直道道。靠主丈云。主丈子。不是患聋。便是患哑

上堂。举。岩头问僧。甚么来。僧云。西京来。头云。黄巢过后收得剑么。僧云。收得。头近前引颈云。[囗@力]。僧云。师头落也。头呵呵大笑。僧后到雪峰。峰云。甚么来。僧云。岩头来。峰云。岩头近日有何言句。僧举前话。峰打三十主丈趁出。师云。者僧当时若向岩头笑里知机。雪峰主丈子更长。也打他不着

赴双林辞众上堂。入息不居阴界。出息不涉万缘。为甚么。弃万松入双梼。会得主丈子。束之高阁不然。自笑一生无定力。行藏多被业风吹

篇5:虚堂和尚广利禅寺语录

虚堂和尚广利禅寺语录

庆元府请疏

朝散郎。集英殿修撰。知庆元军府事。兼管内劝农使兼沿海制置使 陈 昉撰

右伏以。尊者放光明。指八祥六胜之地。育王捧舍利。现十洲三岛之区。个是释迦古道场。直须觉士正丈室。选从四众。断自九重。虚堂愚公长老禅师。慧海慈航。宗门心印。堂虚贮明月。绝无片点尘埃。林邃撼清风。扫尽诸般障碍。遍主淅江名刹。暂眠灵隐闲云。好向玉。几峰。横出一枝。便据金狮座。旁行四句。东归衣锦再传鹫岭之灯。北面瓣香仰。祝圣人之寿。谨疏师。宝祐四年四月初七日。在灵隐鹫峰庵。受请十九日入寺

指山门。道不及处。方便尽多。只是易见难入。诸人气宇如王。莫认门头户底

指佛殿。老子傍若无人。到处称尊。今日自知理亏。还我一坐具地。展具云。大众退后

据方丈。横按主丈云。莫有生而知之者么。入来我者里。买帽相头。不比盲枷瞎棒。靠主丈

师至法座前。焚香望阙。谢恩毕。捧敕黄。示众云。约束万象。耸动人天。风云会合。来自日边。纵饶海。口亦难宣

拈制府疏。宣发圣人之妙。如春行万国。岂在乎三寸笔端重新点出。苟或尚存知解。高耸听官

拈诸山疏。刹竿标处。钟梵相闻。要知暖气相嘘。总在里许

拈山门疏。同门出入。未尝谩尔诸人。苟或粉饰太过。山僧只得掩耳

指法座。人人脚跟下。有此座子。何必平地升高。尔若蹈得着。灯王退身有分

师升座拈香云。此一瓣香 向炉中。恭为祝延。今上皇帝圣躬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恭愿。尧仁广被。舜德日新

次拈香云。此一瓣香 向炉中。奉为大丞相枢使国公。同知枢密。参政相公。洎文武百僚。增崇禄算。伏愿。尊崇廊庙。抚镇华夷

次拈香云。此一瓣香 向炉中。奉为判府制帅。集撰侍郎。洎郡县文武官僚。增崇禄算。伏愿。柱石邦家。金汤祖道

此香绝气息者久矣。无端拨着冷灰。重新腾焰。奉为前住安吉州道场山护圣万岁禅寺。先师运庵和尚 向炉中。用酬法乳

师敛衣就座。索话。人天交接。两得相见。莫有不承言不滞句底么。时有僧问。一般担板得人憎。十载深云独掩扃。今日大方亲捧 敕。阿师真个药头灵。学人上来。请师祝 圣。师云。云静日月正。僧云。昔日梵王请佛。盖为群生。今朝 圣主特差。有何祥瑞。师云。天高盖不尽。僧云。与么则四众沾恩去也。师云。谁不承恩。僧云。只如判府制师集撰侍郎。以忠正刚大之道。为法择人。还许学人借水献花也无。师云。迦叶门前风凛凛。僧云。若如是则名满天下去也。师云。尔不得忘却。僧礼拜师乃云。黄面老汉。末上放乖。向灵山会上万百众前。以佛法付嘱国王大臣有力檀那。迨今二千余年。代不乏贤。使我沙门释子。得以流通慧命仰助国风。若谓佛法果有付嘱。则谤于黄面老子。若谓佛法果无付嘱。则今日王舍城中。君圣臣贤。递相钦奉。以致海内生灵。无不同瞻丽正之光。松柏之茂。毕竟以何为据。卓主丈。

南岳峰头八字碑复举。本朝太宗皇帝因。僧朝见。帝宣对。僧奏云。陛下还记得否。帝曰。何处相见来。僧云。自从灵山一别。直至于今。帝曰。以何为验。僧无对。后来雪窦代云。贫道得得而来。师云。垂衣端拱百国来宾。者僧不是无对。无奈天威逼人

当晚小参。今夜略去佛法玄妙机关。单单与诸人。说些细大法门。以表进寺识面之初。诸人又不可作等闲。入在情识里胡卜乱卜。若说舍利初自乌石岭头。飞入山中放光现瑞。此又是不出诸人共知。若说六殊胜地。自宝幢市。四十五里。直到明州。此又是不出诸人共见。作么生。得不落知见去。所以道。法离见闻觉知。若行见闻觉知。是则见闻觉知。非求法也。况古鄮禅丛。俊衲如市。个个附托得人。谁肯受尔者般祭鬼饭食。蓦唤侍者云。收起巩县茶瓶

复举。陈操尚书。一日同众官登楼。遥见数僧。中间一士云。来者总是行脚僧。尚书云。不是。士云。焉得知其不是。尚书云。待近。与诸公勘过。须臾僧至。尚书召云。上座。僧悉举首。尚书云。不信道。师云。尽谓清明之下。昧者尤多。殊不知。壶中天地。别有日月。山僧此者来赴育王。首见帅府节斋陈侍郎。一问一答。和气满前。要且无许多勘辨。且道。与陈操尚书相去多少。卓主丈杖。情闲岩树看愈好。室静涧泉闻转幽

行礼到大慈。请上堂。见不见之形。对扬有准。察不察之色。捞摝无垠。若能转向那边。鸦飞不度。不以形器拘。不以色尘碍。自然超诸圣廛。出大方表。溪山云月处处同归。水鸟树林互相显发。然虽如是。争柰我慈峰老子未肯横点头在。何故。卓主丈。壶中自有佳山水。终不重寻五老峰

复举。堂头物初和尚。举。五祖道。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前柏树子。恁么会便。不是了也。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前柏树子。恁么会方始是。师云。五祖当时一时落草。自谓土旷人稀。殊不知。今日被慈峰老子。掏定咽喉。直得无取气处。育王到此。客听主裁。只得放过。何故。人情做得冤家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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