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姥姥散文((锦集10篇))由网友“二咸”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精心整理的老姥姥散文,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篇1:老姥姥散文
老姥姥散文
秋高气爽,阳光终于变得温暖,在这一个酷暑的夏天将要过去的时候老姥姥走了!在昨天那个晴朗的早上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我问妹妹:“爸爸伤心吗?”妹妹答:“还行吧,年纪大了!”对于一位九十多岁高龄、不能动的老人来说,死亡也许真的是幸运的,不用再在世间遭罪。记得过年的时候,说到关于死亡的话题,老姥爷说:“活着呗,愿意伺候她,做个伴。”我深刻的体会到老来伴的含义,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十多年,很多事情也许都成为了一种习惯。看着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为老伴洗衣、喂饭、穿衣、陪她上厕所,我会情不自禁的微笑,可今后再也看不到了!老姥姥照遗照的.时候嘴是张着的,兴许真的是在笑,老姥爷看着照片像逗小孩的语气对老姥姥说:“你笑那么很干啥?你看你笑的!”当时我的心不知为什么隐隐作痛,因为我不知道老姥姥是不是还清醒,是不是还认得自己的老伴。
死者是幸运的,不幸的是生者。老姥姥走了,最悲伤的人是老姥爷,很担心他,尽管他经历了世间很多的苦难,但是没有人能理解老姥姥对于他而言是怎样的一份感情。至于能不能长命百岁是另一回事,我衷心的希望在他老人家的有生之年都是健健康康的!
篇2:老姥姥,安息吧!
老姥姥,安息吧!
老姥姥,安息吧!正文:那是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突然,电话铃响了,一个噩耗传来――老姥姥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后,我的心仿佛外面的暴风雨一样此起彼伏,闪电如同锋利的菜刀一样割痛了我的心。
老姥姥是我最敬佩的人。听姥姥说,老姥姥有三个孩子,姥姥出生不久,老姥爷就带着遗憾走了,只剩下了老姥姥一人维持着家庭。老姥姥是个坚强的女人,从不依赖别人,都是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来血汗钱。老姥姥干过好多职业,而且有自己的'尊严。那是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老姥姥正在给一个大户人家洗碗,手冻得直打哆嗦。姥姥看见了,就跟老姥姥说:“妈妈,咱们去街上乞讨也比在这里洗碗强啊!”老姥姥听了这话后,严肃地说:“我们要做一个有尊严的人,给别人打工赚到钱,心里也踏实。上街乞讨只会让别人来嘲笑我们!”
是啊!老姥姥好不容易把三个孩子拉扯大,得花费多少精力,多少汗水,多少心血呀!记得我小时候,爸爸妈妈上班了,爷爷奶奶又没空,78岁高龄的老姥姥就照顾了我两年!这两年来,老姥姥有时给我讲故事;有时教我识字;有时还给我放音乐听……一刻也不停!这样想着想着,眼睛还真有点湿润了呢!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去见老姥姥的最后一面。所有来见老姥姥的人都是失声痛哭。老姥姥的遗体摆放在我的眼前,我忍住哭声给老姥姥磕了三个头。记得有位德高望重的老爷爷瞻仰完老姥姥之后说:“这个世界中,我只敬佩我的老姐姐,因为她有尊严!”
老姥姥去世有好多天了,我想,像老姥姥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升到天堂去,做那里的天使!
篇3:姥姥别老作文
姥姥别老作文
我的姥姥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是她把我从小看到大,我就是在姥姥背上长大的。在我心里,姥姥比妈还亲。
现在回想起来,小时候我那么淘气,着实让姥姥花了不少心思。
姥姥矮矮的,瘦瘦的,但干起活来绝对劲头十足。姥姥经常来我家,她总是一进屋,还没坐下,便开始念叨:“你瞧瞧你,天天收拾的这屋子,跟个猪圈似的。”然后她便开始忙活,里里外外,扫扫抹抹。虽然一把年纪了,但姥姥头不晕眼不花,什么都能干。不一会儿,姥姥就把我的“猪圈”给收拾的又干净又整洁。
姥姥是佛教信徒,她对小猫小狗,甚至一条小虫子都关爱有佳。姥姥从不给菜地打杀虫剂,而是一只一只捡小虫,捡一只,念一声:“阿弥陀佛”,最后将小虫放生到草地上。
姥姥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和邻居们关系总是很好。有时候隔壁家娃儿不停哭闹,姥姥就会赶快从厨房做上一小锅汤面喂给邻居娃儿。
姥姥做的汤面是世界上最好喝的汤面,没有之一。酸酸的,香香的,占尽了色香味,让人舍不得吃,吃起来却有没个够。记得那年夏天,我生了一场大病,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整日在病床上躺着,姥姥每天都从家里跑来变着花样给我送饭。有一日姥姥没有来,我哭着喊着要喝汤面,妈妈没办法只好回了一趟家,带来了姥姥做的汤面。后来我才知道,姥姥因为每天来送饭,顶着个大太阳,中了暑,躺在床上,知道我想喝汤面就硬爬起来做了一碗,让妈妈送过去。
姥姥在一天天变老,能干的身子骨在岁月面前认了输,现在,应该我照顾姥姥了。
姥姥,不知道下辈子有没有福气再做您的外孙。
姥姥,别老!
篇4:老姥姥病了作文
我的老姥姥今年98岁了,星期六在家不小心摔倒了,腿也摔坏了,当时妈妈和奶奶把老姥姥抬上床,疼的老姥姥直喊疼,躺在床上现在动也不能动了,奶奶每天照顾她也可辛苦了,一大家子人围着老姥姥,
老姥姥病了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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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5:老院经典散文
老院经典散文
好久没有回去了,那座闲置了已久的老院子。
一扇竹制的栅栏被一把生了绣的老锁挂着,故作声势地锁住满院子颓的败和故事。
没了棱角的青砖房子,杵在一棵老槐树的后面,两扇看不出颜色的门板,用一条红绣铁环半虚掩的拧在一起,门槛和门脚处的两个石墩,也早被土埋的找不到影子,从窗口望一眼,斑驳的墙皮和潮湿的青砖地面,幽幽地回荡着的一股阴冷的气息。
所以一个人去的时候,竟然有些不敢走进个院子。
可每次回去的时候,又觉得有那么多的亲切,一些回忆,会在心头慢慢堆积,最后汇成一股暖意。
墙脚下,有半截被丢弃的残旧陶罐,不知哪个年岁,自生了荒草,房子的砖缝里,也横竖着暗绿的苔痕,它们随着时光的更迭,绿了黄,黄了又绿。看一眼,是荒凉意,再看一眼,又满眼妥帖的温情。
记起有日,烈阳还在纠缠,妈妈着半袖薄衫站在柿子树下,我对她说,给你照张相吧。诶咦,都这个年纪了,还照什么相,你看,头发都白完了。可她仍然略有难为情的用蒲扇半遮着头,不自然的,给了我笑容。她的笑,摇摇晃晃,挂了满树。那时,她旁边泥缸里的橘子正在鼓肚,柿子还青。
如今,树上仍挂着过年时候的灯笼,经了日子,颜色斑驳做旧,但掩盖不了它喜气洋洋的红。
肥圆的柿子像槑头槑脑的小胖子,沁过一滴滴秋露后,日日飘红,看一眼,汩汩欢喜袭上心来,再看一眼,又没了主意,柿子和灯笼,到底是哪个,红的更浓?老家前后院里,如今,只剩下三棵柿子树,一棵在前院水井旁,两棵在后院,西窗户口一棵,东门门阶旁一棵。猫崽子时不时地爬上去打盹睡觉,几只麻雀,还有别的不知道什么鸟,也把那当成了家,从屋檐,到电线之间,不停的追逐打闹,累了,回到树上抱枝小憩。
偶尔闲时,我正在老家,后院还是比较安静,所以每次回去,喜欢睡在后院。是夜,一些黄色的小雏菊,从虚掩的花苞里扑出来花香,托起整个月夜,月光穿过老槐,紧紧地裹着老院,孤独,大片大片地躺在蒲公英上,躺在窗台上,斜斜地躺在倚窗的土炕上。
墙角的蟋蟀,把秋唱黄,几声晚蝉,把秋水叫凉。睡不着,总想着去做些什么,要不要踩着一条小径,去敲故人的门,门缝里出来暖黄的灯光,散落的叶子铺在他的门边,墙角靠着稀松的扫帚,却不去动它,任由叶子像一朵朵自由行走的花,落下来,满院都是,恍惚中,会觉得,那位故人便是风,这里,是它的居所。
喜欢夏季的老院,父亲和母亲把老院捣鼓成满院的绿色,院墙边上的前仆后继地爬满了青藤,鲁莽的蝴蝶楞想在这整片绿中寻得一朵红来,金黄的南瓜挂在半坡,墙角的几颗丝瓜,爬上了窗棱,又顺着竹竿漫上屋顶,刚刚好掩住屋顶上打盹的老猫。雨来了,又走了,所有的颜色都新鲜了,鹅黄的仍然鹅黄,青绿的更是青绿,屋顶,檐下,墙角,灰瓦片,滋生出青苔,把光阴凝成一把老绿,滴答的足音,是深情的诉说。
大雨过后,闷热重兜了老院,我自阑珊的午后,推窗把卷,亲执汪老的.《人间草木》,纸张已经发黄,宕出淡淡朽霉的气味,一阵阵倦意慢慢卷过来,便把册子合抱于怀中,头歪向一边,眯了眼睛小憩,有风从窗子小隙挤进来,抚过额头的发,又把发间的清香轻轻送入鼻孔,每一个瞬间,都带着慵懒的气息。
在漠漠的黄昏,在斜过来的灯光里,挥毫一幅人间草木的无心写意想念这些的时候,半月,正悬在离那些日子最近的距离。
老院老了,已经多年没有炊烟,忙碌的,只有那些蝴蝶和蜜蜂,还有,藏在蒲公英里的几声蛐蛐叫,只剩下父母偶尔去栽种,收割,除草浇水,来回转动的身影。春来后,父亲栽种的两棵玉兰花开了,一样的白,一样的素,一样的清,一样的寂,只是左边的落在地上,墙头上,房顶上的花瓣更多了一些,但仍然掩盖不住房顶上自生的荒草,和光阴流转的痕迹。
一口粗制的瓷缸,和一些农具靠在南墙根下,由于放置很久,又经了雨,底部沾满了溅起的泥沙,缸里屯了半缸雨水,由于闲置过久,水里竟繁生了小时候见过的跟头虫,上下翻腾。一直对这口缸有着一股莫名的钟爱,我问母亲要了来,她怪嗔一句,竟要些破烂的闲家物,也不再拦我。父亲和我把它搬到水井旁进行清理,南墙根儿地上,烙了一个凹凸有致的圆圈,周围散布着雨点子落下时砸出的坑痕,?旁边,安生着自生自灭的马生菜和狗尾草。雨水倒进树坑里,轻轻弹去外面的泥沙,再加上粗劣的釉料,摸上去竟有些扎手,母亲还在那念叨,我却自生欢喜。她哪里明白,我是那么贪恋它泛出的凉意,和旧。
在缸里填些泥沙和水,又从村头的荷塘折来一整棵莲藕,莲藕上带着荷叶和莲蓬,父亲和母亲在身后指引着我,折那一枝,那个莲蓬大,还有那枝,叶子还没破。搬进城里,搁在屋子一角,?荷叶和莲蓬,随意的放进缸里,粗大的缸口,歪斜支楞着四五闲枝,看是孤单,又是千山万水的风情。和生活略不搭调,又安然自得,回味怡然,一颗清净心显映。
这个世界仿佛什么都在变,唯有堆砌这小院的一砖一瓦,一门一窗,从那些荒草葳蕤满院,一直等到每一颗开到荼靡,它像仍然没有学会飞翔的固执的鱼,一切,都还是最初,蠢蠢的样子和静清寂。
看着它静默,仿佛只要坐在门墩上,一直听着那吱吱呀呀的开门声,和光阴微笑着走路的声音,就够了。
老院老了,老得让我的记忆有些模糊。自从父亲走后,老院,再也嗅不出父亲的味道。
篇6:遥祭姥姥散文
遥祭姥姥散文
我的姥姥离开我们已经三周年了。姥姥的音容笑貌和声音一直浮现在我的眼前和耳边。在清明节来临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姥姥。几年前,姥姥在世的时候,那时她正在住院,我写过一篇文章,今天拿来,作为对姥姥的回忆和纪念吧。
春天的一个周末,我给老家的舅舅打电话,听说姥姥还在医院住着,病情还没有减轻,晚上疼得都睡不着觉。听后我心里很难过,心里想着姥姥得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啊。想着想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我决定回家去看看姥姥。
汽车一路奔波,从城市里宽阔的马路驶上了风光秀丽的乡村小道,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我来到了家乡的小镇上。由于好几年没回来了,家乡变化很大。我在商店给姥姥买了些东西,顺便向商店的老乡问了路,新建的医院在哪儿。路不远,我径直向医院走去。拐了个弯,在一条平整宽阔的水泥路的尽头就是新建的镇医院了。
我加快了脚步,由于是周末,又过了下班的时间,大厅里人很少,我看了看墙上的指示牌,外科病房在三楼。刚上三楼就听见了病房里传来三姨和舅舅的声音,这时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舅舅打的,也不接。我推门走了进去。
我一进门就看见姥姥正坐在床上,周围站着四姨三姨和我妈,两个舅舅则站在床头。舅舅说,算计着你该到了,正给你打电话呢。姥姥也看见我了。“姥姥”,我上前打了个招呼。“小田来了。”姥姥头脑很清楚,我们这么多孙子辈的孩子们她都能叫上名字来。
“姥姥”。我上前握住了姥姥的手,干瘦的手上皮肤很松软,还有一片片的青紫色,连手脖子上都是青紫的。
“这是打针打的。”姥姥见我看她的手,自己解释着给我说。“都打了7天了,还不见好。我都七天七夜没睡好觉了。”姥姥的头脑真的很清楚,她细细地给我说着住院的经过,还有她自己的感受。
“这么长时间了,晚上脚还是疼的',我都睡不好觉。这是什么大夫啊.......”别看姥姥年纪大了,可是白班打针时大夫和家属们说的话,她都能记住了。旁边的三姨和四姨补充说,姥姥白天脚疼的轻点,可以睡一会,到了晚上脚还是疼的厉害,翻来覆去的睡不好觉。
姥姥说,她身体没事,只要脚不疼了,就回家去,不在医院住了。说着掀起了被子让我看她的脚。我第一次见姥姥的小脚,大姆指肿得都放亮,其他的地方倒都消肿了,另外几只小姆指都弯弯着压在脚掌下,由于旧社会的女人都要裹脚,硬硬地让正常生长的脚趾变形,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即使解开也恢复不了正常的模样了。姥姥她们这一代女人该受多少罪了,真的很不容易啊。
第二天上午我再去看姥姥的时候,她正在自己梳头。用的是个塑料梳子,有的齿已经变形了。姥姥只是自己轻轻地嘟囔了一句:“也不给我拿个好梳子来。”(姥姥指的是在舅舅家里有把她用了多年的木梳子,没有带到医院来。)坐在旁边的我听到了,接着从病房里出来,到了小镇上给姥姥买了把新梳子。我心里想,自己不能常在姥姥身边,尽量满足姥姥的心愿,让她舒服点。顺便从点心店里给姥姥买了些松软的蛋糕。我想这些东西姥姥一定咬的动。
我回去的时候,三姨正扶着姥姥要下床,已经穿上了鞋。我赶紧上前,三姨说,“你姥姥要解手,让她在床上,她不愿意,非要下来。”我看见三姨找了个方凳,平放下,想让姥姥坐在上面,把便盆放在下面。这多受罪啊。这时,母亲和舅舅过来帮忙。我又一次出了门。
到了小镇上,我一个一个地商店问,有没有卖老人用的坐便器。热情地老乡们给我指了一家又一家的商店,都没有卖的。正好我到一家商店给姥姥买了包湿巾,在医院里我看姥姥饭前饭后洗手也不方便,只是用她的一块手娟又擦手又擦嘴的,不方便也不卫生。刚出了门,旁边一家商店的窗上的字吸引了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我一看破旧的门上挂着铁锁。
这时旁边卖衣服的大姐问:“买东西吗?”
我说:“是啊,可是没有人。”
“喂,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有顾客来买东西了。”大姐给路边卖熟食的小伙子说。小伙子马上拿起电话。
在他们的帮助下,我买到了我想要的坐便器,连声向卖熟食的小伙子和卖衣服的大姐道了谢,赶快往医院赶去。想着姥姥可以在方便的时候能够舒服点,我心里便感到到一丝的安慰。
到了医院,母亲说,“到处找你呢,打电话说关机,原来你又去买东西了。”我说我的手机没电了,刚才看到姥姥解手时那么不方便,就出去看看有没有,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
虽然我不能长时间地陪伴着姥姥,也没能力解除姥姥的病痛,但是能够尽自己所能为姥姥做些事情,让姥姥尽可能舒服点,我心里便感到一丝的安慰,也算是做晚辈的对老人的一份孝心吧。
后来,母亲为了尽份孝心,把姥姥接到了城里。姐夫从医院请来了大夫,一下就看对了,只给开了些洗脚的药,天天泡脚,结果没几天姥姥的脚病好了,不疼了。这让我们都很高兴,终于解除了姥姥的痛苦。姥姥高兴地说:“还是城里的大夫好,不住院,不吃药,不打针,就给看好了病。”是啊,在镇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又打针,又吃药,受了那么多的罪,也没看好。
姥姥脚好了以后,如果天气好的话,母亲和姐姐就带她出去转转,到处看看。姥姥对什么都感到很新奇,高兴地不得了。姥姥的一生除了去过在东北的小舅舅那里外,还真没出过远门。
姥姥,你在那边过得可好,我们都很想念你。
篇7:思念姥姥散文
思念姥姥散文
4月4日又是清明节,想起自己的姥姥来。总有说不完的。我小时候在姥姥面前吃东西,姥姥总是坐我的对面看着我吃,慈祥的笑着。姥姥是个很能干的农村妇女,性格钢烈,做什么事也像的性格一样很有特色。农家的粗茶淡饭在姥姥的手里总会变得香甜可口。姥姥会做的面食很多,尤以扯(拉)面、烙饼、烫面饺善长。
我在姥姥家过过好几个生日,姥姥都会想法设法为我煮一碗长寿扯面给我吃,姥姥炒的肉帽子太好吃了,她常常把肉切成片状,分红肉,白肉两种,把锅烧红,先倒白肉片,将其炸成焦黄。再加入花椒,大蒜,黑酱,过一下再加入红肉爆炒。放一点甜酱油,加几颗盐(我们小时候吃得盐都是那种颗粒的海盐)参入开水这样煮到肉都熟了,再加入黄花菜,海带,粉丝……等配料,菜还没完全好。
姥姥就开始和面了,面在姥姥的手里翻、转、抖、盛,最后在案板上赶开,切成条状,等锅里水一开,双手一拉就下锅了。等最后一条面下锅,就可以享受这种美味的农家饭了,我常常乐此不彼的吃这种面条。但有一年姥姥把我的生日忘了。而我却牢牢记在心里,吃饭时没有扯面我哭了,姥姥得知后,炒了两个鸡蛋给我扯一碗面条,姥姥边看着我吃边说:“你看看,我忙什么,怎把孩的生日忘了。”而她端着一碗小米饭吃着。看得出姥姥的心里却是甜的。
我工作后的那几年,差不多年年回家探亲。姥姥总要包一顿汤面饺给我吃,那种味道真是太美了,姥姥把生肉放在锅里煮。成半熟时,捞出来。汤烫面,肉配成心子炒干,蒸出来的饺子别有风味。每次吃得我肚子涨。有一年我离开家时,姥姥一打早就起来,给我烙了几张烫面葱花饼,我吃着那香甜可口的饼子,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为姥姥的笑容里含着泪水,别离之苦,是人世间最难的一种,任何人只有经历过来才会真正尝出其中的味道。姥姥一方面希望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离开自己的怀抱,另一方面又不想分离这种骨肉之情。酸甜苦辣纠结她那颗撕碎的心,愁情别离的辛酸,我当时非常年轻,体会不到姥姥的,直到自己有了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明白了孩子的那种感觉,才懂得了姥姥那种复杂的心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带着一岁多点的女儿回到了家乡,看着活蹦乱跳的重外孙女,姥姥高兴的老泪纵横,笑得合不拢嘴,连说:“真好!太好了!”任凭女儿在炕上盘爬、滚打。姥姥蒸了一锅糖包子,端了一笼进来,放在我们娘儿俩面前,我没有提防,女儿就把一笼包子心全吃了,留在笼子里全是包子皮,你说这孩子也才一岁多点,竟那么会“吃”十多岁的小表弟进来了,“奶奶,你看小孩是怎么吃包子的。”姥姥看到了,只说:“咱这个孩来咱家吃不上几次,让她吃吧,”姥姥一边吃包子皮一边咯咯的笑着。表弟虽然不高兴,但也没法。那次的相逢,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的假期到了,我再一次和姥姥分别。姥姥仍然是站在黄土高坡上,望着渐渐远去的亲人,成了我生命中永恒的记忆。
万万没有想到得是,那一次的分离是我和姥姥最后的决别。一个月后听到姥姥去世的消息,让我疼不欲生,我没有为姥姥做点什么,连最普通的一件小事。姥姥没有吃过我煮的一顿饭,几年的心情都难以平息。后来我出钱为姥姥立了一块碑,让我的内心稍稍得到一点安慰。我常常照着姥姥的方法做点面食,唯有一样怎么也做不出来,那就是扯面。
今年清明节,姥姥的坟墓迁出了原来的地方,表弟他们迁移好了才告诉我,让我别担心。听说我姐姐、弟弟他们做了两条褥子,重新裹了姥姥,姥爷的干骨,表弟他们重新给姥姥、姥爷做了小棺材下葬,他们都尽了儿孙辈的心意,而我却不知能为姥姥做点什么,只有一种思念埋在我心里,久久难以愈合。
下午,我想起4月4日同时也是我的阴历生日,我特地为自己做了一顿扯面,每个细节我做得很仔细、认真。煮熟了之后,我怎么也吃不出那种当年的味道来。那种的香纯,甘甜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那是姥姥对儿孙辈们最深最厚的爱。刻在儿孙辈心上最真最美的味。
4月6日星期六
篇8:姥姥优美散文
姥姥优美散文
姥姥,其实是老伴的姥姥,姓董,没有名字。姥姥走的时候,家里没有人通知我和老伴。埋葬她老人家的当天晚上,才从连襟打来的电话中获知这一不幸的消息。我悲痛欲绝,老伴更是失声痛哭。我们立即把姥姥的遗像挂于一个小房间的墙上,下面放置了一些糖果和瓜子,点燃了线香和细纸,以遥祭姥姥的在天之灵。
六天后,我和老伴赶回家。听岳母说,姥姥病重期间,只要一有人进屋,她便要有气无力地问一声:“是友明吗?是友明回来了吗?”即使在弥留之际,也一直断断续续地呼喊着我和老伴的名字。最后,姥姥不能说话了,仍睁着一双无光的眼睛,在吃力地搜寻着。岳母心里清楚,她是想在离开人世之前再见我和老伴一面啊!岳母伏在姥姥耳边哽咽着说:“友明工作忙,一时回不来。”姥姥闻听此言,登时咽了气,只是那微睁的眼睛没有闭上,姥姥是死不瞑目啊!
听了岳母的话,我的心疼痛难忍,眼泪断了线一样往下流。姥姥一七那天,我和老伴捧着她老人家生前爱吃的食品,长跪于坟前,心底涌动着无尽的哀痛与内疚,眼泪大串大串的沿着鼻尖滴落下来,浸湿了膝前的土地。上坟归来,我立于姥姥住了70多年的那座老屋旁,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
初识姥姥,还是在1967年12月的一个集市上。那天,是我与老伴约定见面相亲的日子。在公社供销社大门口,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立于砭骨的寒风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介绍人九婶急忙把我拉到老人跟前,轻声说:“叫姥娘。”我害羞地却甜甜地叫了声:“姥娘。”老人乐得眉开眼笑,紧紧地拉住我的手,连连说:“好孩子,是个好孩子!”在姥姥的极力撮合下,我与老伴几经周折,终于订下了终身。
后来,从老伴口中,我才得知姥姥是个苦命人。姥姥嫁给姥爷时,是做填房。姥爷名叫张存征,因排行老三,又是个瘸子,人们就管他叫“瘸三”。姥姥35岁那年,是个百年不遇的旱年,仅45岁的姥爷和两个年幼的舅父均于民国三十二年(公元1943年),因疾病和饥饿而亡,剩下唯一刚出嫁不久的17岁的女儿。姥姥忍受着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从苦难之中挺起身,顽强地陪伴着女儿,在坎坷的生活道路上前行。有人劝姥姥改嫁,但她始终没有走那一条路。她割舍不下仍需母爱呵护的女儿,惟恐改了嫁委屈了孩子。姥姥用她的勤劳、坚毅、善良、宽厚向残酷的命运搏斗;用她那柔弱的肩膀扛起了几近坍塌的家,用血一般浓的汗水给予女儿殷切的关爱。姥姥独自一人耕种着几亩薄地,闲暇时,不是去拾柴,就是纺棉线,还常常替人浆洗衣服,照看孩子,以维持起码的衣食。老伴四五岁时,便被姥姥接到身边。老伴在姥姥的辛劳抚育下一年年地长大,她的头发却过早地斑白,皱纹也过早地爬满了额头。姥姥之所以极力撮合我与老伴的婚事,是因为我家离她家仅1公里之遥,将来照顾她方便一些。不料,我当了兵,提了干,老伴也随了军,留给姥姥的只有无边的孤寂和思念,我的心中深感愧疚。通情达理的姥姥反而笑着劝我:“别惦记我,安心工作。”望着白发满头的姥姥,我一阵感动,两眼模糊了。
姥姥对我格外亲,一直把我当成亲外孙,给予浓郁的爱。为尽一份孝心,每年回家时,我和老伴都尽量多在姥姥身边呆一会儿。姥姥的那座小土屋,是东屋,仅有两小间,里面盘着一条小土炕,只能睡两个人。即使如此,我也总要挤在那条小土炕上,陪伴姥姥几个夜晚,听她讲一些陈年古代的故事。看到姥姥沉醉在幸福的天伦之乐中,我心头也喷射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
记得婚后第二年,我和老伴探家时去看望年愈古稀的姥姥。寒冬腊月里,姥姥那座小屋里冰窖般寒冷。我立即去镇煤站买了几百公斤煤,叫来小弟和妹夫帮忙,自己动手垒起一个土火炉,当天就生着了火。顿时,小屋里溢满了温暖的空气。姥姥兴奋地说:“我活了80多岁,还是头一回生炉子哩!”说着、说着,两行泪水挂在了她那满是沧桑的脸上。面对姥姥,我感慨万端。姥姥有三个爱好:抽烟、喝酒、喝茶。我特意买来山西老白汾酒,上等的好烟和好茶,一连几天,我和老伴都陪伴着姥姥围炉而坐,边品香茗,边侃乡村旧事,十分惬意。
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饭时,姥姥都要同我碰上几杯酒。从那年起,每年入冬前,我都想方设法为姥姥备好生火炉的煤,大多时候是托嫁到邻村的妻妹赵书秀负责买煤。一到冬天,姥姥就很少串门走亲戚,邻居几位老太太常常聚集在这里,喝茶、聊天、纺线,打破了昔日的孤寂,小屋充满了欢乐。姥姥见人就夸我,有孝心、会疼人。我和姥姥的感情,一日浓似一日,她的心中,始终装着对我绵长而深情的牵挂。
姥姥得知我爱吃腌鸡蛋,便精心喂养着几只老母鸡,下了蛋,她一个也舍不得吃,全部腌起来。待我回家时,天天给我煮着吃。若是回不去,姥姥或托探亲的战友或让探亲的老伴,把腌鸡蛋带到部队。究竟吃了姥姥多少个腌鸡蛋,我也说不清。小小的鸡蛋,使客居异乡的我,感受到浓浓的.情和爱。
那年仲秋,回家探亲的我,突患胃病,啥也不能吃,吃啥吐啥。姥姥知道后,立即把她精心喂养的两只公鸡杀掉,亲手炖好,装在一个小瓷罐里,外边包了四五层棉布,用手提着,颤颤巍巍地步行一公里送到我家。当姥姥把一碗飘着浓烈香味的鸡汤递到我手中时,我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那几天,姥姥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不到一周,我的胃病就好了。看着面容憔悴的姥姥,我的眼泪又一次潸然而下……
1980年秋,我回家探亲时,正赶上卖棉花。卖棉队伍从下堡寺镇棉花加工厂大门口,沿着公路排出数公里长,那种卖棉难的情景真是少见,卖一地排车棉花得排队等待3天3夜。姥姥得知情况,心疼我,就领着我来到娘家找舅姥姥李广兰帮忙。舅姥姥的小儿子董英波,恰好在下堡寺镇棉花加工厂帮助收购棉花,舅姥姥便把帮我卖棉花的艰巨性任务交给了英波舅舅。英波舅舅心地慈祥,面容善良,从来不会与人争高论低。为了帮我卖棉花,他不知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地说了多少好话。偶尔,我还会看见有人冲英波舅舅发火,不管人家跟他发多大的火,他总是那副温和可亲的样子。看着英波舅舅为我的事儿如此受气,我心里隐隐作痛。最后还是在姥姥的特别关注下,那车棉花才卖了出去。由此,我与舅姥姥一家人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每逢回家探亲,姥姥都会陪着我和老伴去看望舅姥姥一家人。3月,舅姥姥去世后,我和老伴一如既往地去舅姥姥家,看望英波舅舅和小舅母。
姥姥的晚年,是在岳母家赵子固村度过的。初秋,我探亲回家,姥姥突然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想到邯郸市看看正在患病的侄女董英琴姨,我当即答应了姥姥的要求。第二天上午,我和老伴便驱车陪同年事已高的姥姥去了邯郸。一路上,我让姥姥躺在后座上枕着我的腿,姥姥呕吐不止,我用卫生纸不停地为姥姥擦拭污物。见到英琴姨,姥姥好像什么事儿也没有了,娘儿俩对面而坐,手拉手地说了好久好久。临别,姥姥和英琴姨都流下了难以割舍的泪水。返回途中,姥姥又是呕吐了一路。尽管姥姥受了不少罪,却十分满足地说:“能见到英琴,我就心满意足了。”初冬时节,姥姥便离开了人世。我和老伴感觉到非常庆幸,幸亏让姥姥见英琴姨一面,不然,是一个天大的遗憾。正是由于岳母的精心照料,才使得姥姥活到92岁高龄。
姥姥永远地走了。很长一段时日,我常常呆呆地望着姥姥的遗像,在心底深处呼喊着:“姥姥,请原谅我,原谅我没能在您的膝前尽最后一份孝心!”
清明节,我顶着肆虐的风沙,来到坟地,凭吊姥姥的英灵;,姥姥的忌日,我和老伴为姥姥操办了10周年祭奠;20清明节,我和老伴为姥姥扫了墓。鬼节,我和老伴再次为姥姥上坟,祭奠姥姥的亡灵。
疼我爱我的姥姥,您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篇9:怀念姥姥经典散文
怀念姥姥经典散文
夜深了,窗外,鞭炮声依然此起彼伏,今夜注定不会平静,这不仅仅因为是除夕。原本,我并没有多少心思。可最终还是因为那档子节目,点过我沉睡的湖心,瞬息,那一点一滴像荡开的波纹,渐次散开。
你信吗?
人的记忆是那么不堪一击,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处景物、一片言语、或是像今夜,一个节目,或是更简单的物件,会让你内心涟漪泛起。一切有关联的记忆片段,断断续续,便由模糊逐渐清晰起来。
姥姥,触及我灵魂深处的字眼,完全可与母亲等同。我生命里厚重的人。此刻,那个长发高高盘起,用发髻系于脑后,裹着小脚,身材匀称娇小,但却属于美女级别的女人,已经在我脑子里渐渐欢喜。她清秀白皙的脸,单眼皮下一汪深水,小巧的鼻子与薄薄的唇完全相得益彰。那一脸淡然从容,是如此可人。
我记事时,姥姥不过四十几岁。常常是白底蓝色碎花粗布上衣,本色盘扣很是精巧别致,一条褪色的蓝色裤子,宽宽的裤腿,被黑色的,长长的绑带缠绕在腿上。那双小脚,应该是“脚跺”才对,黑色鞋子,白色粗布袜子,显得更加分明。整个人纯朴、娇小却很干练。虽然经岁月雕琢,脸上轻轻浅浅平添了些许皱纹,但却风韵犹存。
孩提时候,我常常嘲笑姥姥,笑她的脚。可现在想来,那是怎样的一番残酷。硬是把脚趾折回,用白布使劲儿裹紧,直到骨骼变形,长平了脚心,形成高高的弓背。走路便开始摇摇晃晃,所谓的“三寸金莲”也就造了出来。混蛋的制度造就着那个年代所有妇女的人生。然而姥姥,却不以为然,倒是笑话我脚丫子大,才十来岁就已经比她的脚大出许多,长大后,嫁不出去。还说,让我安生些,少跑路,不然脚会越来越大;还说,脚丫子比脸都重要,脚小才能找到好婆家;还说……看着自己的脚,我忽地笑了,笑这双终究没有被姥姥吓住的脚。然而,我的笑却很机械,并瞬间消失,随之而来是隐隐的痛。
姥姥的性格比起她的外在,更让人喜欢。温柔娴熟,秀外慧中大概适合描述。这或许,就是我那位脾气臭的无法形容的姥爷,大老远,步履艰辛数次进山的真正原因。因为那个年代,几乎不谈什么爱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定终生。
我常常认为姥爷真是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怎么能在深山里逮住如此秀丽的女子。如果不是那个年月穷得一贫如洗;如果不是姥爷为了生计,常年去那个地方挑煤担炭;如果不是姥爷有做芝麻饧的手艺:如果不是姥爷满身江湖义气,“收买”了我那位脾气一样又臭又硬的老舅。以至于后来我在姥姥家的日子,姥爷一提起当年找对象便眉飞色舞,满脸堆笑,直到他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向鼻部集中,整个脸都感觉很拥挤。
只要提及姥姥姥爷,塞满我心里的,还是满满的爱。小时候,期盼着去小住。说是小住,却是俩仨月都赖着不走。即便母亲好话说尽,或是她神怒之下想要拳头相加,再或是母亲央求姥姥,让我随她回去,都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只会躲在窑洞里的洞里不肯出来,无奈之下母亲只好作罢,提着篓子洋洋离去。我便畏畏缩缩跟在姥姥身后,一手拽着姥姥的衣角,一手用袖口擦着眼泪和鼻涕,走出很远,直到看着母亲孤独的背影消失在那弯弯曲曲的小路尽头,姥姥才转身,掏出一个方方的手帕,不停地擦着眼角的泪。此刻,我忽然想到龙应台的《目送》。所谓的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她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她的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然而,那时的我,何尝能看懂这些。反而在母亲离开后,感觉天空仿佛更蔚蓝一般,欢喜表露的是那么直白。姥姥却说:怎不跟你妈走,姥姥家有什么好。
的确,姥姥家没什么好,两眼半窑洞,一眼舅舅住着,那半拉子窑洞,里面放了许多杂草,及箩头、挑筐、舌刀(切草用的刀)等几件务农的工具,角落处一些破锅烂砂盆,之外没别的。姥姥的窑洞在院子的最西边,窑洞很深,而且里边还有一个洞,漆黑一片,两边全是瓮,那时听大人叫七担瓮,里面放的全是粮食。姥姥说陶制的瓮储存粮食最好,不生虫子。瓮的上面是一排排瓦钵(陶制的容器),虽然只是洞中洞,平日来人,也不会瞭到这些,但还是被姥姥擦得透着亮。
窑洞的最深处,齐刷刷三挂长着脚的石仓,上面的木箱子是姥姥当时的嫁妆,一把长方形铜锁很虎气,钥匙红头绳系着,姥姥随身携带,就连姥爷都没有那把锁的钥匙。窑洞一侧放着织布机。一侧放着两个凳子,一张红褐色带抽屉桌子,再往出走是灶台,连着土炕。窑洞的墙面并没有刷白,灶台上面已经被烟火熏得发黑,唯一靓丽的是墙上粘贴的各种年画,色彩鲜艳,给家添着喜气。
一到冬天,姥爷就外出打工,饧坊一住至少三四个月。当然,期间也会回家一两次,黄色的帆布包里会有两包东西,那是姥爷东家送的芝麻饧(一种外边全是芝麻的食品)和饧圪蛋,报纸包的严丝合缝,纸绳捆绑着。每每看到这些,我的眼都会很亮很亮。姥姥抽出一根塞给我,然后放在那半眼窑洞的盆里。晚上的时候,姥爷才会从大棉袄里掏出一沓子钱,皱巴巴的,大多一块两块,零星的'几个五块。然后很认真地数一遍交给姥姥,姥姥用一块破旧的布把钱包好,放在那个木箱子最底下,咔嚓一锁,钥匙随手又拴在裤腰带上。
冬天也是我待得最久的季节。姥姥家的土炕很大,足足可睡六七人。临窗的位置,是那架古老而被打磨的甚是光滑的纺车。冬天的夜,外面呼呼的风声,夹杂木格子窗棂的“吱吱”声,不时地钻入耳朵。窗台上,那油灯的火苗忽闪忽闪地跳着,光忽明忽暗。我小心翼翼地缩着头,心扑通扑通。然而姥姥,好像这一切与她无关,盘着腿,摇着她的纺车。我向姥姥挪过去,只要挨着她,便感觉不再害怕。姥姥听见响动,扭头,一脸温和:睡不着?我使劲儿点头,深怕她看不见我的意图。那就起来坐坐。我像是拿到圣旨一样,一骨碌爬起来。穿上那厚厚的棉袄,姥姥用被子把我围起来,我就这样坐在她的身旁,从篮子里拿过棉絮,一边捻着,一边看姥姥。她右手不停地摇着纺车,左手抽着棉线,周而复始,一圈一圈……我的耳边,便只有纺车转动的“嗡嗡声”。
那台脚踏式织布机,看上去老弱病残,饱经风霜,静静地卧在那里,仿佛浑身都充满疲惫。然而,却一年又一年伺候着一大家子。整个冬天,它都在姥姥的“手舞足蹈”下不停地发着“咔嚓咔嚓”的声音。随着踏板上下跳动,姥姥手上的梭子和棉线不停地来回飞舞,那黑白相间的布便缓缓生出。姥姥在那布匹上瞅过来瞅过去,时不时再摸一摸,那专注的神情仿佛面对孩子般亲昵。那时候,几乎所有的床单、被单、穿着布料都是姥姥亲自做的,尽管那些粗布有些笨,也不光滑,却很暖。
姥姥不仅为孩子操劳,还有孙子外甥。特别是我,更是粘人。没让她少受累,我喜欢姥姥做的小棉袄,要比母亲做的更加漂亮,特别是那小盘扣。我记事时,已经始兴纽扣,各种色样的,两孔,四孔的多些。可我的棉袄,必是盘扣。
记得有一年冬天,临近过年,姥姥拿出了新棉袄让我试穿,桃红色斜纹碎花,就连袖口都已经另外缝制了薄薄的一圈旧的棉布,我的每件棉袄姥姥都要套个袖口,她说我改不了臭毛病,一抬手就用袖口擦鼻涕。棉袄正合身,却没有纽扣,我叫喊着,姥姥拿出新买的黑色纽扣,我便扭在一边,噘了嘴,不停抽泣,姥姥一下子懵了:这咋好好的就哭起来呢?瞬间她便恍然大悟:不哭不哭,姥姥给你做盘扣,我一下子破涕为笑。
姥姥拿出布块,剪成又细又长的布条,然后把捻好的棉线夹在布条中间,裹紧,用绣花针缝好,然后开始做扣花,扣门,扣结,我既然想不起她做的程序。只知道姥姥会做各色各样的盘扣,而我,最喜欢她做的梅花型盘扣。所以孩提时候,我的棉袄都是缀着盘扣的。
姥姥就这么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后来,她的眼睛看不清了,离世时,已经完全失明。长大后,才知道她得了白内障。
其实,姥姥的家,我住过很久,断断续续。那些时光是我孩提时候,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除了那个驴脾气的姥爷,会在我不听话的时候瞪瞪眼,敲敲烟袋,骂几句外,没别的。在我看,他也就是纸老虎,看上去凶巴巴,心里还是怪疼惜我。那年,我都上卫校了,过年专门做了羊肉馅儿,而且不准任何人吃,一直等我回家。
在我心里,一直把姥姥家当做家,来来回回十几年,直到九零年姥姥去世。那些年,我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和姥姥的相聚离别,就像姥姥送别母亲,一样的情形,一样弯曲的小路,一样的我在这头,姥姥在那头……
我知道今天的这点文字犹如大海里的一滴水,与我,或是永远都无法用言语表达那份沉甸甸的爱。
岁月无情,韶华易逝。而今,我已年近半百,明白生老病死,花开花谢是人生自然规律。可每到过年,依然会在记忆的心田里翻滚,去触摸有姥姥的温度,去重温旧时光,去怀念那些纯真。即便这样,也少了刚失去时的撕心裂肺,这或许是岁月的沉淀,或是姥姥走得太久。
窗外,鞭炮声已是有一声没一声,我收拾好心情,把曾经所有的爱安放于流年的皱褶里。愿春暖花开时,岁月静好,安然若素。
篇10: 姥姥的话散文
姥姥的话散文
阳春三月,渐行渐远,身后只留下草长莺飞的人间四月天,也留下明媚的阳光轻轻穿过漠漠春寒,静静地舒展着。柔和的光线穿透微微春寒,洒满在房间里,像是撒着欢地布满每一个角落。窗外的清风细微温柔又带着几分清凉,多情而婉转。房间里飘着一首老掉牙的歌,一个人,独处一段时光,倒也多了几分闲逸的静谧。
和着音乐一起哼唱着老旋律 ,随手扯过一个坐垫,盘腿坐在屋中那温暖的阳光下,整理有些凌乱的书籍杂志。目光被书柜角落那本厚厚影集所吸引。拿在手中一页页翻看,看到那张和姥姥的合影,再也挪不动目光半寸。姥姥已离开我们多年,姥姥慈祥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和蔼可亲,脑海里姥姥的音容笑貌想起来还是那么的亲切。
很小就在姥姥家常住,姥姥的言行举止深深烙印在心底,姥姥给我的人生教育和启迪,至今还在影响着我。
姥姥家人口多,十来口人的伙食都是姥姥一人上下左右掂量着做。姥爷每天都要坐通勤的小慢车去锦州上班,而姥姥则天不亮就要起来给姥爷烧火做饭,家里的那点细粮一般都是姥姥用不大的小盆蒸点米饭给姥爷吃,我有时也会沾点姥爷的光,吃上白米饭。为了吃完饭去和小伙伴玩,我狼吞虎咽地吃完,放下碗筷就拔腿往外跑,姥姥笑着吓唬我“看你吃饭掉那么多饭粒,小心长大后会嫁个满脸麻子女婿”,然后会把我吃掉桌上的饭粒一粒一粒的捡起来自己吃掉。
夜晚来临,一家人守在昏昏暗暗的煤油灯下。姥姥一边抽着她的大旱烟袋,一边给趴在被窝里的我讲故事。姥姥讲的故事记不清是哪朝哪代的事情了,只记得故事的名字叫“一米度三基”,大概内容是一个人看到掉在台阶上的米粒都会细心地捡起来,后来这个人当了皇帝,就是因为老天爷看到他珍惜粮食的缘故,捡起一粒粮食就让他当了三年的皇帝。记得当时我还很天真的问姥姥,如果我也像故事里的人一样吃饭不掉饭粒,爱惜粮食,是不是也能当个威风凛凛,一挥手江山皆动的皇帝老儿呢?带着那样美好的期望进入梦乡,渐渐长大,现实告诉我,皇帝注定是当不上了。虽然姥姥不知道用那首《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唐诗来教我要爱惜粮食,但那个故事却一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不浪费一粒粮食,珍惜农民的劳动成果。有时我会给身边的朋友讲这个故事,也告诉我的孩子一米度三基的'故事,杜绝浪费。从德国回来的二姑讲了她在国外的见闻,用餐上的节俭倒和姥姥讲的故事有异曲同工之处。由此可见,节约不浪费,不仅是个人的修养,也是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
用心去珍惜,去感动每一个劳动果实,那也是一个善良的举动。人有时需要的不只是填饱肚子,还有精神和自身的修养。只有在灵魂深处深刻认识和拥有,才会把自己安置在泥土之上,蓊郁茂盛一树花开,脚踏实地在梦想和在现实中奔跑,感受生活赠予的得失苦乐。
“吃亏是福,知足常乐”更是姥姥常说的一句口头禅,至今还佩服姥姥怎么懂得那么多人生哲理,醒世格言。
那时候小,并不能深刻理解吃亏是福的深刻含义,只是听姨和舅们在一起闲聊说些家事,然后用我当时的小脑袋思考着,也觉得姥姥姥爷真的是吃亏呢。
姥爷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亲,后来太姥爷又娶了现在的太姥姥,太姥姥又给太姥爷生了三个和我母亲一般大的孩子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太姥姥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小妇人,个子很小,每次看到我去,离老远就会蛮热乎地唤我小名,在我看来太姥姥还算不错的。太姥爷去世后,家里的很多事都得依靠姥爷了,谁让姥爷是家里的“大头顶”呢,太姥姥生的三个和姥爷儿女一般大的弟妹,只能都是姥姥和姥爷帮衬着照顾。那时姥爷在单位干的不错,有点权力和地位,他的三个弟妹都给予了相应的照顾。后来文革时,把耿直的姥爷打成右派,被下放回到农村老家,来到了太姥姥的身边,几间破旧的老屋住着姥姥和三姥爷两大家子人。回归故里少了平日的荣耀,和三姥爷一起生活的太姥姥并未给予多少姥爷需要的亲情温暖。姥爷有些落寞、颓废,平日喝酒解愁,然后看谁不顺心就会骂人。或许是人在屋檐下,姥爷平日高大的个子明显腰弯了,背驼了。后来在老屋西边的空地自己盖了几间简陋的房子搬了过去,个人过个人的日子,彼此相安无恙。
有时关上门,几位年长的姨和舅会和姥姥姥爷嘟囔太姥姥的偏心,姥爷有势的时候都跑来借光,现在却不待见他们之类的话,说姥姥姥爷亏吃大发了。姥姥听着会呵斥他们“谁说我们吃亏了,吃亏是福,做人要知足,眼睛别总是老往上看,看看自己,回过头再看看不如咱们的,你们还有啥不知足的?”。是啊,人生不如意的事常有八九,岂能事事都尽如人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何必在得失间为心中的欲望和贪念争强好胜呢?
姥爷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老好人,还总把自己是党员挂在嘴边,党员嘛就该多为人民做点事。有时大家都数落姥爷太能管闲事,他就笑呵呵的点头应承下来不管了,可看到谁家有事,不用人家开口相求,热心肠的姥姥姥爷照样还会尽力去帮忙,从不计个人得失。善良的姥姥姥爷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此时的小小善举,在他们百年后,受到村子的男女老少的尊敬,前来祭拜的场面是那样地庞大,没有人不夸姥姥姥爷的好。吃点小亏,不见得就是真的吃了多大的亏,也许那只是一时之急,一时之难,为人宽和多让三分,对人对己都不是坏事。姥姥的吃亏是福在今天我的理解也是如此。
人这一辈子不容易,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何必斤斤计较,做人做事大度容人,不见得就会亏了。俗话说:头顶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一个肯吃亏的人,一定会逐渐成长起来,取得人们的尊重和厚待,吃亏是让我们善待他人而不是任人欺负。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学会知足常乐,简单生活,快乐拥有,珍惜生活赋予的一切,这大概也是禅意的一种感悟,圆满必与艰辛相连,高尚也会遭遇卑微,文明尚和野蛮同行,执着也会承受一生的磨难和煎熬。人生坎坷,跌跌撞撞在所难免,德不高者不甘吃亏,心不诚者不愿吃亏,品不正着不肯吃亏,行不端者不能吃亏!牢记姥姥的话,做一个肯吃亏的人,相信福分必定离我不远,做一个知足常乐的人,相信开心和快乐一定常伴随我左右。
孔子曰:“得失间,以德均衡”。做个有德行的人,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善有善报终是天理,行善的好人必将得到上天的护佑和赐福。做了好事也必定为自己和子孙后人积福德,而人的福禄寿等皆是用德换来的,因此做人不可不多行善举啊!也许姥姥没有想得那么深远,只是用自己的言行感悟来教导他的后人,做个简简单单的心存善念的人而已,但这些足以让我们受用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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