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牛棚随笔散文

时间:2023-09-23 07:55:30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老家的牛棚随笔散文(推荐18篇)由网友“旺仔的车车”投稿提供,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推荐的老家的牛棚随笔散文,欢迎大家分享。

老家的牛棚随笔散文

篇1:老家-随笔散文

老家-随笔散文

老家老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题记

朝日初升,几缕阳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田野里,几位农民,扬起犁锄,和着晨风鸟鸣,在地里编织着他们秋天的梦。

我爱这一方土地,尽管它没有巍然耸立的高楼,尽管它没有花香四溢的花海,尽管它没有充满欢声笑语的游乐场,但它有着我童年的美好回忆,它有着我幸福的.时光,它有着我和伙伴们的欢声笑语,它更有着我最在乎的人——我的亲人.

或许它早已破旧,或许它和大城市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

或许它如今已人事全非,或许……

即使这样我依然爱它,依然想念它,依然想回到它的怀中,只因它是养育我的地方,只因那里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大城市繁华昌盛又如何,人人向往又如何,在我心中,始终比不上它——我的家乡.

小时候,由于爸爸工作忙,妈妈在武汉读书,我的童年几乎是在爷爷奶奶身边度过的。学语,走路,这片土地承载着我的太多的记忆,装饰了许多童年的梦想。

欢乐,天真,或许是爷爷奶奶的溺爱,在这里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我喜欢拿着木棍,到处追着奶奶家的小花猫打,就是摔上一跤,也顾不上痛,拍拍身上的土灰,继续大叫狂追;我喜欢用细条“斩削”奶奶养的花花草草,体会“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意境……

岁月如歌,我已不是懵懂小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乡也在变老,但我依然爱它.

我爱已渐渐衰老的家,更爱那里的人们,父母已渐渐老去,家,需要我们来撑起,让我们一起来为了让家延续下去而奋斗吧,青年们!

篇2:老家优秀随笔散文

老家优秀随笔散文

中国人对故乡始终格外重视。“老家”二字一出,凭空便能咂摸出几分愁喜滋味。“我老家是某县某某乡,村东口有两棵大枣树……”这风尘扑面的字句含情带恋,不免让旁人也生出归意。可若你说:我老家是某市某小区,门口是哪个超市,倒是有些隔膜与淡漠。

所以说,“家”字前冠上一“老”,其中深意,“新时代”的小辈是难以觉察的。似乎唯流传千年的那份沉淀才配得上这份沉甸甸。老家,不只是地域名词,亦为文化符号,再细点,代指“乡村”似乎也未失偏颇。

对中国人来说,将老家珍而重之的缘由似乎不曾被时光浸渍。“旧时王谢堂前燕,飞人寻常百姓家”,它自然,它与生灵共存,它健气依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它闲适,它恬淡,绝无案牍之劳虑;“夜雨剪春韭,新炊问黄粱”,它情真,间关千里阔别廿载又奈它何?细观之,现代水泥森林中的穴居者们,心心念念的不也相同?不只,不止。“老家”,又或是“乡村”,某种意义上已上升、浓缩,进而融入华夏血脉,乡愁文化古今贯之,不胜枚举。甚至逍遥如谪仙人,也留墨“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安土重迁”几乎或隐或显于每个人的身上。

但老家是真的.老了。它封闭,因而敌不过火车巨轮的轰鸣;它疲缓,因而输给了机器的不断推进。土地的废弃、童叟的留守,让我们文明的始源“空心”。恍然忆及山东村民一次略带血腥的“拒迁平改房”事件,方式暂抛不论,那嘶吼中,或许也藏着对老家、对乡村文明的捍卫。我们期待经济腾飞,我们也渴望村落延续,一切都在两难之中。在文明断裂的巨壑面前,我们的返朴愿、田园梦、故乡情又该何去何从?

老家老了,但还是家。中国从乡村老家中走出,也从未走出。即使中国真正完成城市化,每个蜗居于水泥立方的人心中,恐怕也仍流淌着“小桥流水人家”的乡韵,抖动着“瓦楞上枯草断茎”的乡愁。陈寅恪先生说过:“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城乡不论,每一个中国人大约都不会愿意失去“老家”,哪怕是那些诞于城市仅咿呀《回乡偶书》的孩童。如何让“老家”的“家”添二两亲切,“老”减三分衰败,让新型乡村承衣钵开新命,或许是我们未来要走的很长的路。

篇3:老家随笔

渐行渐远的秋色淡漠的离去,去向一个不为人知的地域。它的印记漫漫从人们的记忆中淡淡的逝去,纵使你怎么喚醒,她给你的依旧是一片模糊空虛。

静候轮回只能待等时日,有心缘才有机遇。生活不会因为秋的远离而改变轨迹。初冬的寒意不期会分散人們的注意,冬天真的來了,來的是這樣的诗意。一阵寒風一阵凄雨,一地落叶一番风景。

山里的气温不比城里,一年四季都偏低。添了衣衫的我,静静地坐在小院道地里,用山泉泡了一壶本村高山草青,呷一口清茶,眯一会小眼。放纵思绪,让她神奇的在山川溪涧、密林村庄、田畈地头自由穿梭游离。这境界让人陶醉,让人灵魂出轨,适意的叫人心旷神怡。

从洞开的墙门望出去,外面的景象已有冬日的凉意。隔着墙外的小道,就是那九分山地。周边的篱笆有高有低,腌白菜已被割倒,晒在地里。几十根莴苣长的大小不一,两拢地的小葱歪歪几几,而包心菜还算排得整齐。

再放眼望去,跨过州溪便是岩山山麓,几处大岩石向天空突起。也不知从何时起,这光秃秃山头也成森林茂密。上山的游步道正在修理,山腰、山顶的休息凉亭已修缮完毕。山坡上重建的“汤团庙”基礎亦已成形。下一个秋天这里也会有旅遊旺季。

这里的`山村将不再宁静,这里的山民将不再清贫,这里的道路将变得拥挤,这里的泉水将不会再清,这里的空气将不再清新,这里的淳朴将渐渐失去。丟失的是自然、传统、安宁,迎來的是喧闹、繁杂、无序。合于自然的法则,才是生存之径。祖先善待自然才留下千年的一份清静,终究要拱手退让给无度贪欲。毕竟穷乡僻壤闭塞的太久太久,需要一轮彻底的复兴。

夕阳依旧毫无留恋的躲进了山里,秋的影子也越发无处寻觅,霎时村里的炊烟合着山间的薄雾构画成一幅令人陶醉的画题。依山傍水的小山村依然如往常一般的宁静。

篇4:老家可安好随笔散文

老家可安好随笔散文

今夜,此时,风雨大作。

狂风在愤怒的呼啸,硕大的雨点裹着尘埃带着压抑已久的苦闷狠狠的砸在窗户玻璃上,时有闪电伴着隐隐雷鸣如利剑般划破苍穹,却,终被黑夜湮没了。

夜色吞噬了闪电却无法吞噬我的思绪。

思绪剥离了我的躯体漫天飞舞着,精灵般飞舞出一幅绮丽的画,一笺优美的诗,一阕悠扬的歌!

这一切美好的记忆都属于我的家乡,那里承载了我太多太多关于童年的记忆,而这些记忆犹如一壶开了封的老酒,香气弥散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夏夜,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收藏于掌心,呵成碧绿的冷玉,凝于指尖,去书写着对儿时故乡的思念。

小小的村落安详惬意的横在山间,一弯溪水又把她温柔的拥入怀中。村旁的老井倾听着村落里的家长里短,村口的核桃树又用一道道年轮将故事一一诉说。

村旁的的那一弯溪水不知流过多少年?她从我不曾经历的过往流来,流向我不能预知的未来,而当下,正在我心里静静的淌过。她曾聆听过风中小媳妇对不幸生活的哭诉,也曾聆听过在月下大姑娘对心中情郎的私语。

年青的表嫂们河边洗衣时爽朗的笑声,壮实的老表们采石时喉咙里迸出的低沉的吆喝,与潺潺流水唱和着,如一支喑哑无韵的山野小调常常轻叩着离人的心扉!

我也时常听到街坊呼唤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声音,声长声短。每次听到这样的呼喊,我总疑心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即使莎拉布莱曼,多明戈也不能与之媲美。因为此时总有一幅画卷在我脑海中徐徐展开:小小的村落炊烟袅袅,荷担归来的农夫谈笑风生,一位母亲站在村口扯着嗓门呼喊:“水娃儿,回来干饭咯”!这也许是农村孩子特有的记忆,即使他们早已离开故乡多年,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中匆匆穿行,为着自己的理想打拼,但这种呼唤总会触动漂泊游子那一颗颗思乡的心,在万家灯火时催促他们踏上回家的路。

杜甫有诗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夜既无如水的月色,也非白露时节,但因着这首诗,不由得我不想起老家的月儿来。碧空如洗,圆月如盘,在思乡人的眼里,故乡的月总是格外明亮。那时候,我从父辈的口中知道了嫦娥奔月的`故事,知道了吴刚伐桂的故事,也知道了用手指着月亮是对它的大不敬,是要被割耳朵的,但总有太多的疑惑困扰着未经世事的我。吴刚什么时候才能把月桂砍断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嫦娥一个人住在广寒宫会不会出现语言障碍?太多的的疑问总似解不开的乱麻,但经历忐忑之后的我知道两只耳朵安然无恙时,一切迷惑也就不再记挂于心了。

我时常想起如今夜的哪些无数个如醇的夏夜。天空繁星点点,月儿静静的挂在村口那棵核桃树枝上,时有夜鸟扑哧着投入林中,聒噪了一天的鸣蝉伏在叶下也已入睡,在一片蛙鸣中老人们聚在大树下摆着一些玄乎的“龙门阵”。他们手摇着蒲扇,吧嗒吧嗒的抽着叶子烟,谈着抽穗的禾苗,挂枝的果实以及那些过往的轶事和当下的趣闻。他们那沟沟壑壑的皱纹中,啦啦查查的胡子里,到底有多少故事!最后都人们都在笑声中渐渐散去,这时我总怕这笑声惊醒了宿鸟鸣蝉,更担心会引来藏匿在夜色中的鬼魅!

老家,你还好吗?

今夜的河水涨了吗?有没有漫过河上的小石桥?

河岸上的“吞口”可在,你是否冥冥中守护着这朴实的村民?

家乡的一切都融于我过往的记忆中从未远去反而更加清晰。那山那水那人那事,早已幻化为一幅绮丽的画,一笺优美的诗,一阕悠扬的歌!

也许,她就从未改变,改变的恰恰是自己吧!

篇5:悬空的老家-随笔散文

悬空的老家-随笔散文

悬空的老家

近日读周作人的散文集,里头有几篇是讲风土人情,特产小吃的,看后不禁口内生津,恨不能早生几十年,也好饱饱口福。可惜吾生也晚,且属井底之蛙,文中的老北京和绍兴读书时也都去过,但只是匆匆一瞥,无法领略周作人先生曾经的风雅,好在反过来想也一样,何况我多少还吃过一些好味道,只是怕写出来,别人也会羡慕我的口福呢!不过我说的好味道并非名菜,大多数是家乡的农作物产,也许正因其与童年有关,我才对它们怀着这样深沉的眷恋。

兴许钢筋水泥般牢笼里呆的时间久了,关于家乡的许多往事一件一件已然模糊了。失去了完整的轮廓,只剩下毫无联系的碎片,偶然被岁月的风吹出幽深的脑海记忆,一时悬浮在眼前,拂之不去。我极力补充已经丢失的精彩的情节,但毫无疑问带些臆想与夸张的演绎。只有一样是真实可靠的,那就是味道。她牢牢地储藏在了味觉的细胞上,不随岁月流逝而湮灭。几曾何时,不经意间一种气息沁入你的身心,你甚至散开所有的毛孔去品味,让她寻找你已经久久沉淀在心底的愉悦,唤醒你已经麻木了多年的神经。但在此时此刻,就如时光倒流,刹那间你便回归了童蒙。恍惚间所有虚度的时光和不堪回首的经历就如纷繁复杂的电脑文字被鼠标轻轻一点删除了,灵魂纯洁在那个陕北的小村,纯洁在无忧无虑的童年。

无意间翻到一本书上记录了西域的一种沙枣花,其花香在你不经意间闯入她的香阵时你会晕厥的,她会铺天盖地而来,浓郁的就像热烈的龟兹舞蹈中狂舞的姑娘,散发着遮挡不住的'魅力,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都要深入你的肺腑,让你沐浴其中,你没来得及回味就已经神魂颠倒了。而家乡的枣花不是这样,她有另外的风格,她似有似无,要含蓄的多了。她不会让你头晕,只会更加清醒,让你在若有若无中仔细咂摸她的甜甜的悠长的馨香。空气中的任何一个分子,因为和她密不可分的融合而变得营养,变得香甜。在枣花开放的季节,你脸上便整天洋溢着春意,忘却了烦恼。上学穿过枝繁叶茂的枣树林,便是一种绝妙的享受。等你坐在教室的时候,便多了些灵气而让你在老师提问时对答如流,这陡然的意外让老师不知所以。经常徘徊枣树林中,一边熏陶些香气以去乳臭未干,一边幻想秋收时节大快朵颐。

枣香飘浮在我那个贫穷的小村的上空,现在想来那真是一种奢侈。但我记得那个时候从来没有一个大人给我感叹她有多香多甜。大概大人们嗅觉已经被艰难的生活折磨的麻木不仁。他们已经来不及去赞美她的芬芳了。他们只是享用着秋后红彤彤的果实,去填饱饥肠辘辘的肚皮。每家门前的枣树甚至是一家温饱的象征。在大人们鼻孔中嗅到的永远是过年时白面馍馍上密密麻麻点缀着的已经由皱巴巴蒸胖起来的红枣。人们是不舍得在她还清脆的时候用竹竿敲落下来解馋的。而我也羞于说曾拿砖块偷偷砸满树青枣而打破头的经历。枣花只芬芳在儿童孩子们的幼小敏感的心里,和大人们退化的细胞无缘。

人们徒然多情的不厌其烦的赞美着永远不会结果的牡丹杜鹃的万紫千红,谁有细细打量过这娇小玲珑枣花呢?她需要你在雨后晴朗的天空下,细细微风中,去领略她的风采。如果你实在看不清楚,你就把她掬捧在手里,就如同雪花,那么微小纤细,需要在她刚从天而降的时候,飘入你的捧起的双手刹那你才会发现她的无与伦比的精致与美丽。你的心就是放大镜,她随着你的明眸闪动而熠熠生辉。她纤细精巧的花蕊与几何形状的花瓣是如此的美仑美奂,绝不输于自以为清高的梅兰。枣树渺小谦卑,与人距离是如此之近而不远遁绝尘。在秋天到来的时候奉献出颗颗红灿灿的爱。

而如今,老家的街道太寂寥。过去认识的玩伴都已跑到城里,电杆背后没有了儿时粉笔刻画的某某人喜欢某某人。老家的学校放假了,孩子们都去城里补课了,只有红旗在校园里孤独的飘啊飘。老家的房屋翻新了,土炕变成小床了,老家的河干涸了,久旱的河床已经皲裂许久。老家的山脱光了,干瘪的胸膛不敢再让你瞧。故乡的老果园静悄悄了,儿时偷溜进去摘几颗果子就被骂八辈祖宗的看果园婆婆也已经去世多年。老家的桥虽说修好了,美丽的淌水过河却已经变成了回忆。人工的池塘似乎还有鱼儿跳,寒酸的收网总也对不上春天的号。

不知为啥,我对老家,是很拒绝的,也许是年岁太轻,没有落叶归根的真切情愫。我深知,老家是我这辈子的岸,我却不想往她身边靠。只能梦中偷偷闻闻枣花香,悼念我那永远回不去的悬空的老家了。

篇6:《老家》散文

1

整个童年时代,我最畏惧的一件事是回老家。

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有了家,还会有一个老家?大人给的解释很简单一一那是爸爸以前的家。妈妈说,当初爸爸转业时最大的心愿是回老家的县城工作,却未能如愿,才转到了和老家同属临沂地区的另外一个县,距离位于沂蒙山腹地的老家沂南县整整一百公里。

老家却还不在沂南县城,在距离县城15公里左右的小村子。年少无知时,我很同情爸爸从小生活在那样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庄里。

老家有爸爸的其他亲人——他的母亲、兄弟姐妹等。

因此,回老家便成为不可避免的事。时间总定在每年的正月初九,因为那天是奶奶的生日。

每年正月初八的早上五点钟,便要早早被妈妈自被窝中拉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吃饭。五点半之前是一定要出门的。街上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寒冬的清晨又冷得彻骨。一家人大包小包、深一脚浅一脚地终于赶到车站。车里没有暖气,窗户永远关闭不严,四下漏风。爸爸用大衣裹着我也无济于事,车开起来,依旧冷得发抖。

寒冷却不是最让我畏惧的,最畏惧的是我天生晕车。妈妈说我还在襁褓里时坐车便吐奶,所以乘车对我来说等同于受罪。车子也就刚出县城的样子,早上吃的东西便已全数吐出。后面的路程,吐了喝水,喝完再吐,最后小小的心苦涩无比。我缩成一团,眼泪汪汪,昏沉沉地瘫在爸爸怀里,抱怨着一个词:“老家。”

为什么要有老家?宁愿是没有的。

2

好在离车不远的路边,永远是有人去接站的——三两个男人不知道等了多久,齐齐蹲在路边抽着廉价的烟卷。

永远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大伯或者叔叔,堂哥还是别的谁。只是任由他们一边和爸妈用家乡话寒暄,一边接了我过去,用脏乎乎的棉大衣包了抱在怀里,东西放在唯一的一辆自行车上。一行人步行半个小时,才到那个寒冬里更显孤寂、荒凉的村落。

那个村子叫张家屯。奶奶的家在村子中间的位置,是多年前的土坯房,低矮阴暗。房子没有窗,黑漆漆的木头房门,若关上,即使白天,屋子里也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家家户户都有那种麦秸扎成的半门,虚掩着,实在挡不住任何风寒。

为取暖,奶奶会在屋里用木头烧火——也只在我们回去的时候才从早到晚地燃着。每一张面孔都是相似的,灰扑扑的,布满皱纹,好像经年都不洗脸的样子。男人女人的衣着,除了黑色便是藏蓝色和灰色,只有小女孩是俗气的大红大绿,长头发结成麻花辫子,浑身散发着长久没有清洗的油腻味道。

饭桌上倒是丰盛,奶奶会把过年的鸡鱼肉蛋一直留待我们回去,再倾数端出享用。好在冬天存放食物不易变质,但颜色也失了新鲜,看着并没有食欲。

老家的风俗,整个正月是不做主食的,于是年前,家家户户都烙下整整一大陶瓷缸的煎饼,吃完整个正月。

这就是老家。寒冷和贫穷,成了老家留给我的刻骨的'记忆。

3

回老家,每次也只住两个晚上,给奶奶过完生日后的初十早上即回。一是爸妈要赶回去上班,另外住宿实在不方便,几乎每一户都没有多余的被褥,一家人晚上要挤在同一张床上。

但我最怕的也不是这种拥挤,而是跳蚤。每次回老家,我无一例外被跳蚤“亲吻”得浑身是暗红色的包包,即使抹上药膏,也总要十几天才能慢慢止住痛痒消下去。

走时也是大包小包,大娘婶婶们做的煎饼,堂嫂堂姐们绣的鞋垫,大伯叔叔们种的花生、红薯,还有奶奶晒的红薯干、干豆角和煮好的鸡蛋。

路上,爸爸会叮嘱去送我们的堂哥、叔叔、伯伯照顾奶奶,然后塞给他们一些钱。

钱不是太多,爸妈那时抚养我们兄妹三个,经济本不宽裕。

整个童年,老家对我来说,是畏惧,是排斥,是抱怨和微微的恨意。

4

时光就这样在回老家的仪式中一年一年过去,但对老家,我始终不热爱。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伯伯叔叔们总有数不清的事情打来电话,修房、买拖拉机、孩子嫁娶……长年累月拿走爸妈收入的一部分,所以,因为有一个老家,一个少女的成长便少了心仪的单车,少了想要的随身听,少了新衣、新鞋和零花钱……

那样一个老家,我拿什么来爱她呢?

奶奶是我上大二那年去世的,也是冬天,我已放了寒假。得到消息,一家人赶回去给奶奶送别。

83岁也属高龄,爸爸没有表现得太过悲伤,只是在最后守着奶奶的那个晚上,一直沉默着,一会儿帮奶奶整理一下衣服,一会儿看一看奶奶手中握着的“元宝”是否安好……更多的时间,则静静地注视奶奶苍老却平静的面容。

我默默地看着爸爸,想了一个问题:爷爷早已辞世,如今奶奶也不在了,老家可还是老家?可还有曾经的牵绊和挂念?

那年春节,我们在老家度过。我以为,那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在老家居住和停留了。

5

果然,自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回老家居住过。大学毕业后,我在郑州一家杂志社安顿下来。每次回家,都只有少少的几天陪伴已经年迈的父母。

听妈说,老家也富了,堂哥他们收入都错,再也没有人跟爸妈伸手,反倒是我每次回去,车子的后备厢里总是被塞得满满的,鸡鱼肉蛋、花生油、新鲜蔬菜……爸 说,那可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

“当然,再也没有你最怕的跳 蚤了。”爸又说,“新农村干净卫生,街道整齐。”

我听了,笑,却无语。富起来的老家对我来说已经全然陌生了,也想不出日后还会有怎样的交集。

6

那年春天,爸爸身体不适,去医院检查,癌症晚期。

入院两个月后,爸爸的人生进入倒计时,消瘦虚弱到已近乎无力言语,断断续续开始昏迷。

那天午后,他却忽然清醒了,嘴唇嚅动,似乎想说什么。握住他的手,我贴近他,听到他喃喃地说:“回老家。”

“什么?”其实我听清楚了。这样问,是因为我不解。

他看着我,慢慢地说:“带我回老家吧,我想和你爷爷奶奶在一起。”

说完,他的眼神忽然温柔起来,那样的眼神里,我分明看到一个孩子对母亲和家的向往。

终于听懂,我用力点头:“爸,咱们回老家。”

当天下午,我们带着爸爸离开医院,回到我许久不见的老家。回去二十分钟后,在奶奶曾经居住的屋子里,爸爸轻轻闭上了双眼。

那一刻,他的面容格外安详平静,踏实满足。旁边,一直沉默的大伯用粗糙的手轻轻抚摩了一遍爸爸平静的面容,轻轻地说:“不怕了,回家了。”

六个字,我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天晚上,像他最后一次守候奶奶那样,我们守着他,一遍遍为他整理衣衫,轻握他的手指,抚摩他的脸庞。无端想起好多年前问他,为什么不把奶奶接到我们家,那样,就不用每年来回折腾了。记得当时,爸爸沉吟良久:“奶奶年纪大了,离不开老家了,因为她怕死在外面,灵魂回不了故乡。”

那一刻,爸爸的这句话倏然在我的记忆中跳跃出来,令我的灵魂战栗不已。

7

竟是在爸爸离去后,我开始频繁回老家,爸的五七、百天、周年……还有清明节、中元节、春节一一按照老家的风俗,爸爸葬在老家,作为子女,我们要回老家请回爸爸的灵位,一起过三个年。三年后,爸爸的灵位才可入族谱。

老家,终于成为我不断自愿回归的地方。

一如爸妈所说,老家早已变了样子,变得富裕整洁。但这已不是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爸爸的安身之处。在爷爷奶奶的坟墓旁边,春有垂柳秋有菊,两棵松柏是大伯亲手种下的,四季青翠。‘坟土永远被归拢得细致整齐,每一个节日里,墓碑前干净的供台上都有好酒好菜,有人在那里陪他聊家长里短。堂哥家十岁小儿,称呼爸爸“四爷爷”,常常摘了自家大棚的新鲜蔬果送过去,这样说:“四爷爷,你吃啊,咱家的。要么,你想吃什么自己摘。”

那天真孩童,记得那个外地的四爷爷给他买过玩具枪、新衣服。

孩童亦是有情的。我终于熟悉了他们每一个人的面容,就如熟悉我真正的家人。

那天,生性寡言内敛的堂哥在喝了一点酒后,借着微微的酒意对我说:“叔在家里,妹妹,你在外面放心。”

是的,爸爸回到老家,我放心。我已经知道了,老家还有一个名字,叫故乡。她永远等在那里,等待她所有离家的孩子灵魂最后的回归。

篇7: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霜降已过了几天,秋天的时间不多了。我约三个朋友从小城乘车去老家爬山,车行至儿时常去的一个叫“老驴崖”的西坡拐弯处停下,刚走下车就听一朋友惊叫一声:“啊呦,你看那棵柿子树上结那么多柿子?”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东面山脚下望去,只见红彤彤的柿子挂满了枝头,红得诱人,特别耀眼,挨挨挤挤的柿子,俏立枝头,各领风骚。仿佛晚秋的柿子向我们发出了信号,见了生人就涨红了脸的柿子向我们报以羞赧地微笑,也羞赧了晚秋。柿子召唤着我们加快了脚步,还没顾上考虑到哪爬山就直奔柿子树去了。

走近树下,才见这是一棵又粗又壮又高又大的柿子树,生长在山与沟之间一块土层很少的“巴掌大”的小地里,看样子在这里已饱经沧桑了有数十年了吧?就是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顽强地生长着,竟也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长成了粗壮的树桩,长得枝繁叶茂,长得硕果累累。只见一个个柿子红得喜人,红得诱人,红得馋人。一如在高大的树上挂着一盏盏小红灯笼,煞是好看,也像是古老传统的“中国红”,让人憧憬。观赏中,朋友中有人就经不住诱惑了,说:“假若这不是个人的树,我真想爬上树去摘柿子。”“是啊,我也想爬上去,找找儿时的那种感觉。”他俩的谈话正合我意,我何尝不想呢?

是柿子树扯住了我们的脚步,还是一颗颗可爱的柿子抓住了我们的眼球?本来打算去爬山的我们却在柿子树下徘徊、逗留,围着柿子树转了许久,只顾欣赏柿子似乎把爬山的事儿忘在了脑后。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你们不去爬山吗?”这才想起了爬山,才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那棵柿子树,嘴里还在津津乐道着那棵柿子树,而我却把那棵柿子树直接装进了心里,让我难以忘记。

由那棵柿子树我想起了儿时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我想起了生产队场院边那十几棵柿子树,我想起了村北头大队里那几十棵柿树林,我还想起了儿时祖母教我的歌谣:“柿子红,柿子黄,柿子长在柿树上……”虽是直白,却很有趣,直接把我带到了那个年代。

那时候,在我家老屋的西北面有两棵柿子树、一棵杏树,自我记事起,都长成很大的树了,这是儿时在小伙伴面前夸耀的资本,也是小孩“打馋虫”的最管用方法。在我家树附近的路两旁,就是我二奶奶家的两棵柿子树,就像路的两只眼睛一样,走到那里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两棵粗壮的柿子树,为此也招惹了些是非。

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二奶奶家那两棵长在路两旁的柿子树就上眼了,成了孩子们袭击的对象,常见顽皮的小伙伴,隔着还远的地方就从地上捡拾起石块、瓦块,装着背着手往前走,走近柿子树的时候,瞅着没人或人不注意的时候,冷不丁地用力往红彤彤熟透了的一串串柿子上一扔,那熟透了的柿子已快支撑不住了,只要经石块、瓦块稍一击打,就会坠落下来,有时甚至将石块扔到树枝上,也会震动下熟透了的柿子,小伙伴们眼瞅着被击落的柿子就像收获“猎物”一样,一哄而上,跑上前去捡拾着,被击落到庄稼地里的柿子,大多受庄稼蔓叶的保护一缓冲跌不坏,只有少数掉到硬地上的才跌坏了,小伙伴们就会捡拾着好的吃了,坏了扔了,不一会工夫就吃完了,一饱口福。

因人小毕竟力量有限,也有击落不下来的时候,他们看着诱人的柿子总是心里不安分,绕着柿子树周围来回转,总要把它击落下来为止。还有个别胆量大的小伙伴,瞅着中午或吃饭的空当,就嗖嗖地爬到了柿子树上,仗着人小重量轻,两脚试探着踏到颤悠悠的树枝上,为的是摘那最红的柿子。有时遇到有人一叫喊,从树桩上跳下来,拔腿就跑。

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离路稍远些,二奶奶家的柿子树充当了“保护伞”,加之,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我常常去看护着,这样一来,我家的柿子就很少受损失。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家人的脸上笑得更灿烂了,每到收获柿子的时候,就会给全家增添了热闹,我现在仍能清晰地记得我家收柿子时的热闹场面,那是刻印在脑海深处、直抵心灵的童话故事,那是撩人心动的丰收景象,每年都如约而至。

其实收柿子一般都不到柿子全红了的时候,因柿子都红了不好放,到了有红有黄的时候收获最好,红的现吃吃头好,黄的放着不易坏。因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是和叔叔家的共同财产,每到收柿子的这一天,父母便和叔婶提前商量好,我们家和叔叔家男女老少齐上阵,有时还有来帮忙的,那可真是像唱大戏一样热闹。

吆喝着嘻嘻哈哈地就来到了那两棵树下,一群人围在两棵柿子树的各个角落,很自然地就拉开了序幕,有挎着篓子爬到树上用手摘的,大都是年轻小伙子,还有身子轻的,有时还要站到细细的枝干上,在树下看着都感到有点惊人;有拿着带有钩子和网兜的钩杆的站在树下或踩着凳子,一边端详着柿子,一边用钩杆勾着,柿子如同“请您入瓮”一般顺利地掉进了网兜里;还有的带着床单或篷布,一般四个人在树下撑起四个角平展开,和树上的人配合好,树上的人要摘够不到的柿子时,便用力摇晃着树枝,柿子经不住左摇右晃,便啪啪地往下落,树下的人就忙朝着落柿子的方位撑起床单或帐篷,接应着掉落的柿子,这样,柿子便完好无损地收入床单中。有时,树上的人一吆喝:“到这边摇了,快准备接好了。”,树下的人就互相催促着说:“快、快,到那边去接。”“往这挪挪,接好了。” 便嘻嘻哈哈地跑过去,跑过来,一一把柿子接住了,这样在树的'不同角度变换着许多次,街坊邻里也看热闹似的凑上前,顺便帮帮忙,柿子树上下大呼小叫声,街坊邻里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响彻在那两棵柿子树周围,荡漾在晚秋的时空里……

记得当年收获了柿子,母亲就挑选红彤彤的柿子,吩咐我装满小篓子或小圆斗,提着送了东家,送西家,把街坊邻里都送遍了,让更多的人分享收获柿子的喜悦,我家收获的总是一句句感激声,更是一种好心情。

上了年纪的祖母,看着一堆红彤彤、黄洋洋的柿子打心里高兴,就找出了缸洗刷干净,一个一个地挑拣着还生硬的柿子,擦去尘土,冲洗干净,放进缸里,待装满了缸,就加上温水,再用塑料布把缸口封好,搬到火炕的东南角上,再用被子盖好,祖母的动作很娴熟,很有经验。她总是说,我每年放置的柿子一点都不涩,我和弟妹都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

大约过个十天、半月的,缸里的柿子就闷熟了,这个时候,祖母就让我掀开被子,她便解开绳子,掀起塑料布,缸里瞬间冲出一股清香味,祖母总会欣喜地从缸里捞起一个好看的柿子递给我:“尝尝,怎么样?”看着闷熟了的柿子,我早已口舌生津,而我还是要等着一起吃。等到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柿子时,我看到全家人都洋溢着欢乐,祖母的欢乐里似乎还有些许成就感。

柿子红了的时候,还有热闹的场景,在生产队旁边的柿子林里,一片片红红的柿子染红了一片片天空,那是乡村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引来大人孩子们的观赏。妇女们嘻嘻哈哈地说:“你看那一片通红的柿子,多好看。”“可不是,柿子就到了这个时候最好看。”孩子们则三三两两地绕到僻静处,爬到树上摘柿子,用石块敲柿子,只一会儿工夫就两手捧不了了。有的妇女就会悄声说:“你看看XX又偷着摘了那么多柿子。”就指使着身边的小孩:“快过去,要柿子吃去。”小孩子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背后爆发出一阵朗朗的笑声。

柿子红了的时候,在村北头那片柿树林里那就有转头了,那可是大风景了,有几十棵柿子树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里留下了我儿时的欢乐。我曾站在北坡上观望那一片如红海一样的柿子;我曾从柿树林的南头走到北头,一棵一棵地观望着满树的柿子,满眼一片“中国红”;我曾站在红彤彤的柿子树下看蝴蝶飞舞,听鸟儿唱歌;我还曾陪伴参加过抗战的祖父走过那片红红的柿子树林,祖父的许多战友就曾合葬在柿树林北头的“八路崖”,那一片红红的柿子,一如先烈们的鲜血染红的。那一片偌大的柿树林,给我留下的不止是欢乐,还有悲痛和思索。

又见老家柿子红,心海翻腾似潮涌。原来,这是老家的柿子搅起了我的一片情?

篇8:优秀随笔《老家》

优秀随笔《老家》

自在城里生活,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店后,由于整天忙于生意的奔波,就没有回过老家了。所以,回老家看看就像搁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让我咽哽难下。一直也想了却这个心愿,以减轻我对老家的思乡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年后,在一个细雨霏霏的日子,终把心头那块石头放下,心也就稍稍觉得宽慰了些。

毕竟是快要看到家了,像小孩一样,我也按捺不住兴奋,时不时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向外张望着。见我频频起身向外张望,坐在我旁边的一位乘客有些烦了,就冲我嘟哝了几句:“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和以前一样,房子还是些破的。”“就算是烂的,我也稀罕,因为它是我的老家,是我生活过的地儿。”可能是想家太心切了,我竟对着他大吼起来,把整车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大家就像看着外星人一样望着我,神情中带着一些茫然。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忙向旁边的那位乘客赔不是。幸好他不跟我计较,随口说了几句:“没事、没事。” 算是原谅了我,也使车厢恢复了平静。如果是我们俩其中的一个脾气有些臭的`话,那是非闹腾起来不可的。

在说话的当儿,不知不觉车已到村口。踏出车门,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抛开往日做生意的杂意与烦琐,浑身竟有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看着路旁潺潺而流的小溪,童年时和伙伴们抓鱼打闹玩耍的情景又依稀可见。只是想到现在,我们为了打拼各自的事业,一年甚至几年都难得见上一面,就算见上了,也只是象征性的问候几句又匆匆别离,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

走进村子,一切都不再那么熟悉了。同时,这即是让我感到欣慰又觉得愧疚的地方——除了我的老家还是以前的模样之外,周围的旧房子都已是换了新貌。邻居的一位奶奶告诉我,现在村里正在搞新农村建设,国家给每家补贴了一些钱,按照政府的规划大家都盖起了新房。末了还问了我一句:“娃儿,你家这房子准备什么时候建?”由于问题的唐突,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支支吾吾搪塞了几句:“快了,快了。”然后匆匆往大伯家的方向去了。

一路上,我心久久被刺痛着。是啊!在老家生活了十七年,它给予我的快乐和幸福,是我在以后的任何时候都可以享受的财富;它给我的记忆,是可以让我在痛苦的时候获得微笑的;它给我的爱,是除了双亲之外无人无物能及的。可我却没有想过去改变它的容貌——在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之后,老家早已变得遥遥可危了,只是在之前的任何时候我都没有觉察到罢了。想到这一点,我的心更痛了。那种心情就像见到自己的亲人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我却无能为力去改变什么,只能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死神时的无奈。

雨有些大了,飘落在脸上冰冰的。匆忙中我加快了脚步。在不经意的回望中,老家在旁边钢筋水泥的包围下,显得有点鸡立鹤群了。往前走,突然觉着脖子上有凉凉的东西滴入,我却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但心却在隐隐作痛。

在大伯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我搭上了返城的车。 “娃儿,你家这房子准备什么时候建?” 路上,邻居奶奶的话一直在拷问着我。

“快了,快了。”但愿这支吾搪塞的回答能很快实现,算是我对邻居奶奶诺言的兑现吧!也算是作为我对老家的一种补偿吧!只有这样,我的心才会觉得宽慰些。

赚钱,改变老家,这是我返城后急切想去实现的。

篇9:老家印象散文

老家印象散文

那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绿油油的麦田、清澈的河流、阵阵的蛙声、高低不平的土路,亲人的陪伴,热情的家乡人……所有的一切,无不在勾勒出老家的独特的美!

——题记

每逢清明节将至,根据我们当地的风俗,为了寄托我们对逝去亲人的相思,我们都会给那些逝去的亲人们送去纸钱,以示我们对他们的思念。像往年一样,爸爸、妈妈、叔叔和婶婶,都会一同前去给爷爷、奶奶送去纸钱。而今年却稍有些变化,因为他们一行中多了一个我。由于常年在外上学、工作后又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来看爷爷奶奶。已是几年未回的老家,今天不知将以什么样的面貌,来迎接我这个久别的人?满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启了老家之旅。

一大早,太阳公公就已用它那暖洋洋的温暖,拥抱着我们每个熟睡的人儿。按捺不住那激动的心情,早早的我便喊爸爸、妈妈起床了。然后和妈妈一起准备早餐,吃过早饭后,我们开始准备回老家要带的东西,妈妈忙着做大肉,爸爸忙着去街上买烧鸡,我忙着为爷爷奶奶准备一些水果,虽然这些东西他们不可能真的能吃,但是,这也是我们对爷爷、奶奶的一份孝心。所有的东西都备齐后,我们便开始向老家出发了,今天,路边的花儿开得如此的艳丽,鸟儿们在前面欢快地带我们驶向老家的路,一切的场面都是如此的美好!

终于到达老家了,叔叔、婶婶已等了多会。我们便一起出去看爷爷、奶奶了。通往爷爷奶奶的“家”有两条路:一条是宽阔的水泥大路,一条是崎岖不平的土路;经过一番讨论后,爸爸说:“土路稍近一些,另外,那条土路已经几年未走了,让我们一起走上一走,再去回味回味那年的味道吧!”于是,我们一行人就一同走向那条熟悉而亲切的老路。本来就提到能回老家高兴不已的我,此刻听到爸爸说,要走那条留下那么多美好童年回忆的老路,内心的喜悦,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这条老路,如今再走起来,显得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那些美好的童年片段,一一浮现在我的脑海:春天里,和妈妈一起在花丛中追赶蝴蝶;夏日里,在河边,追着哥哥一起欢快地去河里抓鱼,结果弄了个“狗啃泥”的景象;秋收时,爷爷、奶奶在田地里耕作,而调皮的我,在后面蹦蹦跳跳地在田地里抓蛐蛐;冬日里,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美美地欣赏河边的芦苇雪景……

此刻,再次走在这条路上,虽已没有了童年的味道,那些美好的曾经,也就只能化为美好的时光回忆。如今,哥哥已经远在上海,爷爷奶奶已去了“天堂”,小伙伴们也都已各奔东西了……但是这些年过去了,这里的自然之美并没有褪去:田地里还是绿葱葱的,一望无际的田地里的麦苗,在竞相地伸展着属于他们的“婀娜多姿”;河边的水虽褪去了不少,但是,还是那样的清澈,成群的青蛙在河里欢唱着,你一跳,我一跳,形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河岸旁开着各色的花,一朵、两朵……五颜六色的,伴着各种野草,为这个美丽的春天增添了不少的美感;抬头望去,那参差不齐的野树(不是人们刻意去种的,自然长出来的树)也已慢慢抽出新芽,它们也已迫不及待地要去拥抱春姑娘了;仰望天空,那蓝蓝的天空,在白白的云朵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靓丽”,像是被打扮出嫁的姑娘般那样闪亮!我们一行置身于这样的自然美景中,让人无不感到的,是一种满满的幸福感!此刻,真的想说:“老家真美!”

这条路上,虽然自然的美观并没有退去,但是已经很少有人行走了,一路上,并没有见到熟悉的路人,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安静,也许正是这种自然的安静,才编织出了这条老路的独特美!

沉醉于大自然的美景中,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到了老家村头,安静的场面,突然被对迎面而来的一位精神抖擞的.老人打断,他热情地打着招呼:“大林(爸爸的乳名)你们回来了,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给你爹娘送完纸钱,今天回来可就别走了,一会去我家吃饭去!”我抬头望去,原来是儿时在老家居住时,我们的邻居朱爷爷。看到朱爷爷,我赶忙向他问好,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还记得儿时爸爸妈妈不在家时,我可是经常去他家蹭饭的,呵呵……那场景犹如发生在昨天一样,虽然我长大了,朱爷爷变老了,但是他带给我的爱永远存在。爸爸回应朱爷爷的话说:“大爷,不用啦,我们去地里看看我爹娘,就回去了,这儿离我们现在的家又不是很远,等有时间了,再回来陪您说话!”老人这下脸上似乎有些失望了,然后笑着说:“咋,还嫌弃我们农村人,以前就能在我家吃饭,现在就不行了?”呵呵,妈妈笑着回答道:“真不用了,大爷,谢谢您,你之前对我们的照顾,我们都一直记着呢,以前都老麻烦您,另外,下午珍珍还要赶着回学校上课,所以就不再麻烦您了!”朱爷爷听到这些话,笑着回答说:“好吧,那以后有时间了,要常回老家看看。”朱爷爷这些淳朴的话,让我又一次感到了浓浓的爱意、浓浓的家乡情。

穿过村庄,来到一片田地里,我们便到了爷爷奶奶的”家“,爸爸、妈妈、叔叔、婶婶和我,给爷爷、奶奶送完纸钱,妈妈说:“爹、娘,你们活着的时候,都不舍得花钱,那是生活不好;现在生活都好了,给你送的钱,你们该花就花,东西想吃就吃。我们现在每家发展得都还不错,你们尽管放心……”虽然这些只是简单的话语,但是,这应该是给爷爷、奶奶捎去的让他们安慰的话语。我默默地祈祷着:“愿爷爷、奶奶在天堂安好!”

向爷爷、奶奶告别后,我们走在返程的路中,此时的我们,又置身于这自然美景之中,为了记录老家中的美好画面,我提议要去采集一些这些美的瞬间。爸爸应允后,我欢呼雀跃着,去寻找老家的春之美,去寻找童年的影子:去河边、去树边、去田地里,时而蹲下身子,时而踮起脚跟,慢慢地去记忆这大自然赐予老家的美!

这一天,因为有了爸爸、妈妈、叔叔、婶婶,朱爷爷,有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有了阵阵的蛙声,有了那宽广的田园,有了浓浓的孝心、爱心,让我感受到了老家的独特美,那些童年的美好片段,将会永存我心!老家,我爱你!

篇10:回忆老家散文

回忆老家散文

离开老家有十几年了,虽然不是距离很远,但是父母都随我们生活,回去就很少了。今年清明节前夕,弟弟从外地赶回来扫墓祭祖,我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回去的理由。

随家人携带供品、香烛等祀品踏上了回乡的路。进入乡镇,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的街道,高高的楼房,周边一栋栋现代化建筑精巧的民宅半遮半掩地映在山角树林间,如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乡镇的变化真的好大啊!宽敞水泥路,已经不是记忆中坑坑洼洼的土马路了。

乡镇是越来越好,而我老家比较偏僻,却愈加荒芜,下车后还要步行几里乡间小路。当我走在那条熟悉的羊肠小道上时,那种好久不曾感受过的又软又滑脚踏实地感,让我百感交集。

一阵清风拂过,篱笆内的菜点着头,悠悠荡起绿波。有的`菜开了花,金黄金黄的,黄绿相间,错综交织,镶嵌在这绿色的田野上,菜花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芬芳,在乡间来回荡漾,招来无数蝴蝶和蜜蜂。沿路时不时有一位位面容依稀记得却全然不知怎么称呼的大叔大婶热情地和妈妈打着招呼。

“不是说昨天就回来吗?”

“这是老大还是老幺?”

“老大啊?长胖了点,都认不出来了!小时候可瘦了,光生病!还记得你爸爸经常带你去看医生呢!这女子小时候不爱说话,可文静了!”我讪讪而笑,儿时充满乡土气息的称呼被时间和城市异化的书面称谓在此时竟然都呼不出口了。

乡亲们的絮叨唤醒了我记忆深处一个又一个儿时的记忆,心灵深处的弦被这些记忆牵扯得莫名的痛疼。童年,就象一个美好的梦,醒来时才知道永远都回不去了!

回到家,已是中午,院子里半个人高的杂草葱翠茂盛,朱红的大木门干燥斑驳,显得越发陈旧。屋前屋后都长满青苔,那一扇镶嵌在古老土砌成墙上的窗户,窗纸早已荡然无存,八仙桌上布满了厚厚的灰尘,静静地睡在角落里。

我站在阳台驻足眺望,阳光还是一样温暖,山风还是一样柔情,小溪水还是一样轻盈,只是物事人非,村庄的一切都不如从前了。

吃过午饭,妈妈建议出去走走。我也顺了她的意,毕竟这么久没回老家了,我们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来到儿时的欢乐故地。这里已经杂草丛生,荒芜不堪。儿时羡慕的小洋楼如今也只剩下断壁残垣;曾经去偷摘的果树只留下几根残桩;人丁兴旺的土墙瓦房处处衰败萧条,院坝里杂草从生,房门紧闭,土墙被风雨侵蚀得东掉一块西掉一块,看样子已经多年没有住人了。在坟地,我看见一座座或新或旧的坟墓,想到里面埋葬曾经抱过我、唤过我乳名、给我塞过烤红薯、讲过鬼故事的老人,我有些茫然,音容依旧,人成黄土,人活着为了什么!

曾经200多户人的村子,如今居然不到30人,而且全是耄耋老人。记得当年,每到傍晚,家家炊烟四起,鸡鸣犬吠声,孩子嬉闹声,母亲唤儿回家声,男人们田地收工聚到一起的招呼声、寒喧声、讨论农药喷洒、收成如何的声音……多么温馨和谐啊!而现在,孩子们长大了,再也不愿呆在这偏僻的山村,都走出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父母老了,有的随孩子离开了乡村,有的却依然厮守着老家,在一天天衰老中等待儿孙回来,过几天短暂热闹和享几天亲情团聚的快乐。这也许是他们唯一的坚守了。

妈妈去串门找人聊天了,我却真的不愿去“串门”。我不忍看到老人们被劳动压驼的背和被孤独包围的空洞眼神,不忍看到他们因我的到来而显出的那种惊喜留恋的样子,更不愿让他们因看到我而唤起对年轻时代的回忆以及对自己儿孙的思念。

乡村的夜好像来得早些,春季六点多就夜色朦胧了。到了七点,天已大黑。我和妈妈在床上坐到九点过后才睡。妈妈十分感慨,说还是回来住一段时间,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再说老家空气好,清静,人老了很适合,只是没有啥人说话。我无言,一种寂寞笼罩了我和妈妈,也笼罩了整个乡村。我不敢想象,再过十年、二十年,这个山村会变成什么样,乡亲们会怎么样……只是觉得,很多在我生命中最重要最珍爱的东西都在渐渐离我远去,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力挽留;而他们也在眼睁睁地看着我,却无法停留,越来越远,直到永远消失……

我们这一代,还有个永远的老家,还有守候在老家的永远的亲情,在累了哭了的时候,回老家想老家就是慰藉心灵创伤的良药。而我们的孩子呢,在享受着父辈几经奋斗脱离乡村到城市带来的丰富物质文明的同时,却在一次次平房换楼房、小房换大房辗转搬迁中失去心灵的老家……

篇11:老家来客散文

老家来客散文

前几天,家里突然来了一个远客,是山西老家舅舅的孙女小艳。十几年不见,她已经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姑娘了。我当知青时,在老家待了好几年,每次去和回来,都是舅舅接我、送我,给我买票,遇到什么自己办不了的事情,就往舅舅家跑。那段岁月,什么时候也忘不了。

小艳说,她在城里打工已经好几年了,但是看起来,还是透着几分农村姑娘的羞涩和纯朴,话很少,几乎是问一句说一句。她说是陪一个一起打工的女伴,到成都来看病的,女伴有个亲戚,安排她们到一家医院看了病,已经住进去了。说了这些情况,小艳忽然开口要帮她的同伴借钱,我们觉得很奇怪,既然是来看病,还不准备钱吗?而且,按小艳的说法,她们才来了一天,就把钱花光了吗?更何况,那个女孩子不是还有亲戚在这里吗?小艳支支吾吾了半天,又说是她自己要借,想给她的爷爷奶奶买点东西。既然是这样,我们就给了她一些钱,对她说,不要她还了。

第一次见面后,好几天小艳都没来,想到她们两个农村姑娘,人生地不熟的.,难免会遇到一些困难,我们就到她说的那个医院去找她。结果很奇怪,在住院部找了个遍,都没有一个山西来的病人,又到门诊部、急诊室、手术室去查了,也都说这段时间没有这么个病人。

正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小艳自己来了。说起我们去找她们的事,她说因为嫌贵,她们没住在医院里,在医院旁边找了个小房子住。还有,她来是为了告诉我们,她的同伴的亲戚,把同伴接回家里去住了,她自己准备当天晚上就走,要赶回去上班,现在找个工作也不容易。听她这么一说,我们也不好强留她,就为她的走忙了起来。

我去给她买了车票,考虑到她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又给她买了路上吃的东西,还收拾了一包衣服,让她带回家去。火车开车的时间,是晚上差两分钟12点,我们留小艳吃了晚饭,说好到10以后,再送她去火车站。可是才8点钟,她就坚持要走,而且一定不要我们送她。好说歹说,到了9点,我把她送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在路上,她还乖巧地对我说,她回去以后,就把我给她买火车票的钱寄来。我说,不用了,你那么远来一趟,我给你买―张火车票,还不应该吗?我问她身上还有没有钱,她说没有,我又把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给了她。

第二天晚上,估计小艳快到家了,我们给老家通了个电话。那头一听,很意外:“她在你们那儿?”……我们这才知道,几年前,城里的亲戚,给小艳找过好几次工作,她都是干了几天,就不想干了,后来,就在外头打着亲戚的旗号到处借钱,借了从来就不还,再后来,就不见人了。到现在,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过家了,也不知道靠什么生活。去年冬天,有人看到她挺着个大肚子,是和什么人有的孩子,孩子生下来以后,又是怎么办的,都不得而知,家里人为她的事,气得没有办法……

放下电话,我突然想到,要给成都的亲友,都打电话说说这事,没想到,有个亲戚说,我们知道她,今天上午还来了一趟,说是想借点钱……这么说来,小艳根本就没有上火车!怪不得她前一天晚上,那么早就要去火车站,她是想早点去退票!

我有点发懵,平时看到报纸上、电视上那些上当受骗的故事,总觉得那些人,怎么会那么缺乏警惕性。结果没想到,自己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被个小骗子给骗了。其实回过头来想,从一开始,小艳的言行,就有很多疑点,但都被我们满怀的亲情和轻信给淡化了,抵消了。再说,如果是一个从来就没有见过的人,也许我还会有几分戒备心,可是,面对一个见过面的人,又觉得她不过是个孩子,怎么会怀疑她呢?更可笑的是,我们还担心她年轻,缺乏社会经验,不厌其烦地对她谆谆教导,叫她在成都的时候,晚上不要出门,小心遇上坏人,一个人坐车更要注意,不要一不小心,被人贩子给拐跑了……不知道她当时听我们说这些话时会怎么想。

小小的受骗上当,损失了一点钱财,浪费了感情,但也吸取了不少教训。然而,毕竟是自己家亲友的孩子,就走上了这么条路,再发展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呢?舅舅家就这么一个孙女,也许是小时候太娇惯了,结果成了这个样子,他老人家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了。想到这一点,心里很难过。

不知道这些天,小艳还在成都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游荡。我老在想,如果我早点和老家通电话,了解了小艳的情况,是不是可以规劝她一下呢?

篇12:乡下老家散文

乡下老家散文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许多事,早已忘怀,许多情,落满尘埃;在童年的记忆里,乡下老家才是最美的地方。无论你走向那里,乡下老家就是风筝的长线,不管你飞得多远,都离不开乡下老家的怀抱。

我的家乡在鲁北平原,那绿荫满地碧波荡漾的乡村小径,那炊烟袅袅夕阳如画的家乡暮色,无时不在我的脑海萦绕。乡下老家,每每想到它心里总是美滋滋的甜丝丝的。瓜果飘香的时候,田野里弥漫着一种浓烈的草香味。青蛙歌唱的浪潮覆盖田野,萤火虫闪亮的弧线划过夜空。捉虫,掏鸟窝,挖野菜,放风筝——无数的故事在田野上播撒。

每逢过节,佬贵就会在榕树上挂上很多很多的彩灯,今年的春节还挂上了灯笼。弄得很好看,尤其是晚上,只可惜,美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的。没过几天,风一吹,雨一下,麻烦就来了。那些彩灯的电线被吹下来,垂到地面上。那是很危险的.。乡下老家,满身浸润着黄河的灵气,坦荡这生存的本态。

这是一个独特于大山中的生命群体——唐宋元明钟灵清秀,寻常巷陌卧虎藏龙,城垣古道人文蔚起。于是,便有了十里花雨的润泽光艳,便有了二月的踏青,四月的祭祖,冬月的嫁娶——还有,当他们点起了大年三十的烟花,吃过二月二的炒豆,聚会了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喝完了腊八粥,就会把自己完全放逐于本体之外,去寻找更为贴合自身价值的人生印迹。

乡下老家,充盈着浓郁的人文主义的老家。

于是我登上了大禹风雨吹打的点将台,听着老街上飘来的夜曲,看着匆忙而不失雅俗的人群,踏着弯曲漫长的石板路,就会品味她迥然不同文化色彩所赋予的古雅神韵。那不留任何痕迹的雕饰更能让人体味的一种情怀,温馨而拙朴。而当我看见老家人在月光下说古,抑或在河畔散步,吃着取之不尽的果实时,又着实为他们自由而超脱的生活感到慰藉和释怀。

品味老家,就是品味一种奇特的文化景观。

乡下老家,古老又神奇的老家,在鸟的飞翔中,坦荡这一种精神的浪迹,泽披着一脉潜在的理性之光。在历史的河床里,沉淀着几许凝重和俊秀,开阔着几许胸襟的力量!

乡下老家,乡下老家!也许老家那清澈的水和蔚蓝的天空,只能永远回旋在我的梦里,但无论以后我还要漂泊多远多久,静下来的时候,我都会想起拔节或开花的声音。也许梦醒后,我不知故园在哪一滴雨水里闪耀,在哪一个春天里微笑,但是乡下老家啊,你永远是摇曳于我心一隅的最美的风景!

篇13:老家记忆散文

老家记忆散文

一年一度的清明临近,母亲便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四年没有回家为姥姥姥爷扫墓,在母亲心中便觉有些不孝;但是母亲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今年的腿痛尤甚往年,车马劳顿怕母亲吃不消。经过我们兄妹三人和父亲轮番游说,终于成功,由我们兄妹代替母亲回家扫墓。

诸事妥当,定在周日出发。但是气象预报说明日雨夹雪,心中便很惴惴,料想明日之程风雨相阻,一路上要吃些苦头了。凌晨五点出发,却发现风平浪静,原先阴沉的天气竟也渐渐散开,透出一抹阳光,不禁唏嘘,敢莫是姥姥姥爷一生良善,地下有知,也在保佑我们少受些苦头。

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到了,来接站的是四大爷家的义哥和老舅家的表姐。多年不见,岁月的痕迹越发明显。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四大爷家。(注:四大爷已作古多年,前文有《那一丛灿烂的的桃花》略记)四娘久病在床,近二年愈发糊涂,只记得记忆深处的那些事,而眼前如何告诉也是不知!看着四娘,不由得又想起了四大爷。

闲聊了一会,外面义哥已经准备好了车,先办正事吧,先去给爷爷奶奶上坟。(注:父母是一个村的。爷爷在父亲十岁时就去世了,奶奶据说是我三岁时没的,所以爷爷奶奶只是血缘上的亲人,根本没有丝毫印象,更谈不上感情。)一会来到坟地,农村的坟地其实就是自家庄稼地里腾出一块。先拜祭爷爷奶奶,化纸,行礼。然后拜祭四大爷。四大爷作古很多年了,但是不知怎的,看到四大爷的'坟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心里酸酸的。坟地后那片桃林,纵横交错,桃枝上已经孕有若干花苞。俯下身子,点燃烧纸,一张两张,心中默语:愿四大爷天国有知,保佑四娘,保佑一家平安。愿四大爷天国安详!

回来的时候,老舅和表哥已经在等我们了,下一个行程是给姥姥姥爷上坟。由于表姐经常照看打理,坟上倒没有衰败的气息。一行人带了好几斤烧纸,表姐开玩笑说,“你姥爷得病后爱钱如命,就给他多寄点,花不了存银行里!”我的脸上虽然笑着,但是明明有种咸咸的东西流出来。对着姥姥姥爷,郑重的磕了头!心中叨咕,愿姥姥姥爷保佑父母健康长寿。

回来的路上,我提议到老宅看看。推开院门,满目荒凉。记忆中的那株枣树已荡然无存,院中凌乱地堆放着许多闲置物品,墙体已经开裂,似乎随时有可能坍塌下来。由于许久没有人住,这座老宅经历多年的风吹雨打体力严重透支!哎!再也见不到那株枣树了!它曾经那么茂盛,那么蓬勃,硕果累累。每当我们放暑假的时候,姥姥姥爷还有四大爷就会写信或者托人带口信叫我们回来。姥姥会在第一时间用竹竿使劲的打枣,恨不得一竿下去全打下来!若干年后,姥姥得病过世,枣树也跟着死去了!人们说,是姥姥和枣树有感情带走了!但是没想到的是,开春后竟又奇迹般的活过来了!但只是活了三年,姥爷过世后,它就再也没活过来!

印象中的老宅,或者说心灵深处的记忆,应该是一对慈祥善良的老人和一群嬉戏打闹的孩子,在夏夜的枣树下,躺在藤椅里,看天上的星星,听姥姥讲久远的故事。

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暗暗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看这些?独自转到僻静处,抹去了正在外溢的泪。

篇14:梦回老家散文

梦回老家散文

昨晚梦回老家的老宅,准确的说应该是今晨的样子,因为在7点半的闹钟响起,才止住了梦的继续。

原来我老家的房子是那种大平房,开间和进深都很大的那种。梦的内容不是主要,而是因为梦回老家老宅,想起了一些事情。在那里有我小时候的快乐,在那里有我和爷爷奶奶的相处的时光,在哪里也有一些懵懂与将来浅浅的向往。

记得在老家时,那个时候的家里确实比较穷,印象当中吃的最好的一般是买的那种2块钱晒干了的阳干鱼和村头打的豆腐,最好的就是杀一支爷爷奶奶养的土鸡,就是我们最好的饭菜了。有时爷爷奶奶手头紧的时候都是吃的酱菜度日。这些生活困难的记忆一直影响着自己的很长时间。后来生活条件改善了,日子也就慢慢好了。

那个时候,每当到了夏天就会和堂弟一起去河里游泳,经常是玩的晚饭都不及时回去吃,那个时候伯伯就会拿着竹棍,赶着我们回去。有时伯伯不让我们下午玩水,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中午跑到窑厂的深水潭玩水,玩够了就在中午的太阳低下暴晒,直至衣服干了之后才回去。有时还会和伙伴们一起跑到别人菜地里偷来辣椒、茄子什么的,躲进麻田搞起烧烤,吃完之后美美的各回各家。

记得有一次,几个小伙伴去放野火,不小心野火竟然引燃了禾场的稻草,害怕之余我们就都跑回了家,再就是听说整个大队的稻草都烧完了,现在想来都不好意思。有时我们又会去钓虾子,钓了或卖,然后用这钱买雪糕,或直接拎回去做菜整进肚子里。

记得有一次,村子里一位老人去世,我们几个小伙伴跑去看道士的说唱,突然我看到了道士布置的.道布上一条画着的蛇,当时就有点不舒服,跑回家就病了。然后就是一直哭,从下午吃饭一直哭到半夜。爷爷奶奶没办法,竟然使用的是请我们村里面的“菩萨”看了,端回来一碗水,水里面是那种哀悼逝者的黄纸。那个时候小,爷爷奶奶让喝,我就直接将满碗的水喝了。不过第二天就奇了怪,竟然好了,我当时并没有多想,可现在想起觉得挺有意思的。

那个时候在村里才念到小学二年级就随着父亲的工作调动到处读书去了。到了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是在我们镇上读的书。那个时候回老家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少了,包括现在也就过年回去的样子。

老家有太多自己儿时的记忆,虽然现在还不是回忆过去的时候,可有时苦痛时候,想想小时的一些开心事还是蛮有意思的。

篇15:牵挂老家散文

牵挂老家散文

父亲老去,母亲孤独,就随着我们在麻城居住。老家就闲置了。

只有奶奶每天去照顾他,仿佛是在照看她迷路的儿子,期望他早点回家。

我回到老家,最多的是眼泪,是沉默,甚至莫名的难以限制的躁怒。屋子里一切越来越旧,记忆仿佛就冷漠了许多。不愿再想起,那些美丽的往昔。

老家就在我的心里隐没,我把自己和父亲的过去隐在里面。只在有月的夜想起,温习流泪的滋味。

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而他的安全却比东西更叫我在意。我和母亲一直期望他干干净净的,永远保留那曾经温暖的气息。每次回家,母亲总会弯下疼痛的腰,拔草、锄地,清扫院子;擦擦桌子,整理床铺。嘴里总喃喃着:“这还怎么住?”虽然住不了几天又要离开,可是这短短的照顾,还不能淹没理智、淹没过去,却已经安慰了些许。

一个夏日的早晨,醒来的三岁的儿子,光着屁股坐在蚊帐里说:奶奶,蚊子没咬我来,这个家怪好,就是没有爷爷。这句话让母亲又是喜又是难过了好久。我又何尝不是。只是尽力抑住内心的哀愁。

秋天的时候,在山上摘桃子的`一个表叔,看见有三个小女孩爬进了老家,就打电话给二叔。二叔去的时候,那三个不到十一岁的我的妹妹和侄女,正在院子里踩踏寂寞,打搅他的忧伤。孩子不懂事,也不计较什么。可是我的心中却是非常的痛苦,我仿佛看到他无法抵挡脆弱的摸样。无疑我心中伤痕又深了。

世间有什么事抵得了无奈二字?如果是彻底的消失了踪影,纵然难过,也许不必再牵肚挂肠。可是我还是希望他平静而寂寞的存着,在世俗的冷漠的言语里存着,在西风冷雨里存着,只为叫我记得这败旧的院落、破旧的老屋,是我成长的地方,是我的天堂。

这是我梦起的地方,也将是我梦归的方向。在黄昏里,在烟雨里,孤独寂寞的老家永远栖住那些阳光,那些丝缕。。。。。。

篇16:梦里老家散文

梦里老家散文

我四十岁以前对老家没有印象。即使有一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难以复原成一个囫囵的梦。那时的老家对于我,似乎蒙着层层的禁忌,还有躲避。从我四十岁往后数,连续几年,我回了几次老家。在这不断的探访中,我对老家逐渐有了一些认识。象刻在竹简残片上的文字,虽然片断但却印象深刻。

人总要为自己的懒惰寻找一个理由,比如忙啊,比如不方便啊。其实我的单位并不忙。一年365天,我有许多的时光都是在闲散中度过。但回老家,总觉得找不到一个回去的理由。这几年,父亲的年事已高,对老家的渴念愈深。每年清明节,他都想回去上坟。陪伴父亲,成了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父亲总是说,今年回,明年还不知能回不能。我这才有了紧迫感,觉得回老家,也得象抢救历史文物一样。

其实老家并不远。从县城出发,小车在光滑的柏油路上奔驰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我老家的村口。老家的村子被两条河流环绕在一个三角洲式的高地上,背靠大山,村子很挺拨。两条河水欢快地流动,河水很大,用“悠悠”不足以说明它的灵动与清澈。河边长满高大的杨树、柳树,河水后面是山,这山是一座一座的,忽起忽立的孤山,然后又连绵起来,形成一种磅礴的气势。就象人们都说的,我老家风水很好。近乡情更怯,每次走近老家,我心里就产生一种说不出是神秘、陌生、新奇,还是忧伤、痛惜的感觉,反正那感觉很深很深。

这是清明节的前五天。回家的主要议程是上坟。我们在村里吃了饭,叫上二哥,就朝坟地出发了。老坟在鲁家咀,离村子20里,属另一条沟。天气不热,河川里氤氤氲氲,罩着一层朦胧。阳光象经过茶色玻璃过滤过一样,宁静,安祥,舒缓。一川碧水,水边也是长满高大的杨、柳,有森森的凉意扑来。车在河边慢慢走过,父亲指着一块大石头说,他小时候在这里钓鱼。有一次,城里的炮火响得连天,躲避在这里的陕州专员的大小姐,一个劲闹着让父亲给她摸鱼。河里鱼多,父亲带上她,摸了半洗脸盆,拿回家,准备拿面掺了,炸炸吃。忽然大人们让赶快跑,说日本人来了。大家就慌慌忙忙跑到后山,结果鱼也没有吃上。父亲说,这河里还有老鳖,螃蟹。父亲小时候经常和一群小孩子整天就在河水里泡着,捞鱼、摸螃蟹。车从山跟过,父亲又指着半山上说,你看那是寨墙。小时候,一遇到刀客来抢、两军打仗,村里的人就赶快上到寨上,关闭起寨门,一躲就是好多天。父亲还指着药王庙那道山梁说,那时山上的狼虫虎豹很多,有一次赶庙会,一只豹子从南泥糊方向跑过来。镇上一群人连忙四面包抄,豹子被驱赶到药王庙下的山凹里。“蹦-蹦-蹦”一阵枪子打得豹子奄奄一息。保安队里一个性急的小伙子就冲上去。谁知将死的豹子一跃而起,一口吞下小伙子的脑袋,摇啊摇。下面的人急得大喊,又不敢打枪。直等得豹子劲用尽,倒地而毕。人们才七手八脚把小伙子从豹子嘴里弄出来,抬下山,养了一个月伤,最后还是惊吓而死。司机也是老家人,听到这里,他接着说,“那人没有死啊,现在还活着。他是我一个远房表舅。只是瞎了一只眼。”“噢?”父亲惊奇道,“那啥时候得去访访这个人。”

老家是不作兴女人上坟的,我也不知道我爷爷同意不同意我来给他上坟,我就随父亲来了。虽然我对老家没有多少概念,但就象你长久地思念一个人、思念一个地方,虽然没有机会相见,但神交已久,梦里已多次和他对话,所以一见面就很亲切、很熟稔,来到老坟,我就有一种“这是我们家的”感觉,丝毫没有生疏感。

埋在这里的只有爷爷和三大。六十年过去了,他们的尸骨早已化作泥土,长成树,被砍掉,又长成树。现在这坟上只有一棵刺槐和一棵油松。我们就在坟上的树枝上缠绕白纸条,风立刻把它们吹得招展起来。我和父亲扎纸条,妹妹上香,妹妹还点了两支烟,把两个桔子、两筒酸奶献上,还烧了许多冥国银行面值万元的票子,妹妹边烧还边唠叨着,让故去的亲人“都来领”,二哥则用锨一锨一锨垫土,把坟头隆起些。这坟是几经破坏的。父亲说,坟早先是埋在地中间的,后来被人挖了,以后修梯田,又移到地堰上面。就在爷爷和三大的坟前面,端端地又隆起了两个坟头,距离都没有50米。据说,他们认为这老坟的风水好,想要埋在前面,截取一些风水。不知占了风水的人家的后人是否成器,光景是否好过一些。都是我的父老乡亲,但愿他们如愿。

空气很静,河水很静,坟后的大山更是千年不语。只有坟东边那座山,是一个石英石矿山,正在日夜不断地开采。隆隆的机器声,日夜陪伴着爷爷和三大,使他们免以寂寞,但也聒吵得他们日夜睡不好吧。山,已被掏了一个很深的洞,早晚有一天会被打透的。坟地四周的草丛开满金黄的蒲公英和紫色的紫花地丁。这些小花是如此地亲切,让我有一种想扑在它们身上打滚,想把它们拥在怀里的冲动。星星点点的金黄和醒目的紫红,以它们跃动的生命,点缀着这死寂的坟地。春天,桃红柳绿,到处洋溢着勃勃的生机,连坟上枯朽的腐草也散发出生命的腥气。我忽然明白了,古人为什么选择在万物萌发的春天,祭祀祖先、上坟扫墓了。他们最懂得生与死、懂得物质不灭的规律。

烧纸,上香,磕头,放鞭炮,做完这一切,然后我们消消停停坐下来,喝饮料,吸烟,休息了一会儿。也许是来过两次了,我的感觉很平淡。但如果按风水学的眼光看,坟地的前面是一河水,水后面是大山,风景很舒服很优美。爷爷和三大,头枕青山,脚蹬碧水,面朝蓝天,长眠在这生他们养他们的老家,这一方神奇的山河。我想,活人看上去舒服优美的地方,死人也一定感到舒服、优美吧。不然,为什么许多人要给自己寻找一个葬身之地,临死时要给后人交待,我死后埋到哪里哪里?

在静坐的一刻,我忽然想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那就是世间到底有没有魂灵、到底有没有另一个世界?我知道拷问这个问题,已经是太幼稚,太可笑的了。但此刻,我竟希望有。我想如果没有另一个世界,没有阴间,那么我们和死去的亲人如何交流?如何弥补他们生前留下的遗憾、还有悔恨?

说到三门峡正在引卫家磨水库的水,父亲说,卫家磨的水,就是这条河的水。啊,将来在三门峡,能吃上我老家的水,想起来让人几多欣慰几多感慨啊。山回路转,人最后都要回到初始的地方。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也是这样。几十年的革命、破坏,与天斗与地斗,现在不是又回到建设和谐社会、出台《物权法》保护私有财产么?

我在心里念着,老家啊,老家,这就是我的老家啊。据说早些年这里河水更大,河上游着一群群鸭子,还有雪白的鹅,那该是多么幽静啊。

经常有不少人在我耳边说,你老家那房子盖得怎么怎么。县志上民居一节里也提到了我老家的房子。还有许多人大老远地专门跑去看,但我来了几次,一次也没有去看过房子。因为我对它没有一点概念,因此也就没有那种渴望。从坟上回来,我们在村中间本家嫂子家吃饭的当儿,我忽然想去看看房子。本家嫂子还一迭声交待说,不要说你是谁哦。她还是忌讳。我说,没事,谁知道你是谁啊。是啊,六十过去了,六十年的时间足以让利剑锈成废铁,让仇恨消弭成理解。人已换了一茬又一茬,谁管我是谁呢?

我和妹妹,还有司机也好奇地去了。来到村中间,我们看到一处,三所院子。第一个院里上房门开着,但没有人。左边厦房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烧火,显然才从地里回来。我和她搭着话,问她住在这里如何,她诺诺,说不出什么。我进到门里看了看,房内摆设很简单,放着一些杂七杂八。但院里的台阶、房子的门窗、梁柱,都保存完好,檐下雕刻着各种花纹。穿过一个圆洞门,我们又来到右边的院子,依然是上房、厦子、下房的格局,院子都铺着砖,很规整。两处厦子门都锁着,上房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说刚从地里回来,正在蒸馍。上房是五级台阶,门口坐着一个老太太,显然是这男人的娘。我问中年男人,这房子是你分的吗?他说,不是,是从人家手里买来的.。我进到屋里,看到脚地铺着青色的方砖,立刻有一股清凉扑上身。房子很高,分两层,上面是木楼,楼门很高。我又问,儿子们都搬出去了?他说,两个儿子都在外面住,老婆偏瘫在床,还有老娘,家里都靠他。我叹息一声,又问房子住着啥样?他说,冬暖夏凉,住着可舒服。原来主人姓张,他说经常有人远天远地来看这房子。我说,我们也是外地的,听说这儿有老房子,来看看。张姓男人热情地给我指点,让我们看这房子的梁,隔扇门,还有雕花窗户。我说,厦子房的门窗怎么看起来挺新呢?他说,人家洗过了,我家的没洗。他又说,有人来买他檐下的雕花,出一千元,他不卖。我说,好好保护,不要卖。出再高的价也不要卖,房子越老越值钱呢。听我赞扬他房子的雕花,他说,这不算最好,还有一家的房子比这还好,可惜糟踏完了,只剩下腰房。你想看,我带你去。

我忽然明白,刚才看到的并不是我老家的房子。问他才知道,这是东院。本姓在村里,分东院、西院、上场。我们家是西院。张姓男人非常热情地带我们绕过村中几户人家,来到另一处院子--西院。西院是两进院子,但上房、厦子都没有了。只剩下腰房,所谓腰房,也叫厅房,对前院来说,它是下房,对后院来说,它又是上房。据说,这院子别致的地方,也在这里。下房已经东倒西歪了,只住着一个孤寡老人,也姓张,是带我去的这人他哥,老人红光满面,很健康,很热心。弟兄俩非常热情地给我指点,让我看雕花门扇,看房梁上的四个字“家X书香”,左边还有一行竖小字“主人题”,很清晰。我仔细地辩认着,他们又指点我退到腰房外面的山根处,仔细看这几个大字。原来前面是小字,后面才是大字,但“家X”不甚清晰,好象是用泥涂过了,又揭掉的。象“传”又不象,象“世”呢,又似乎说不通。念“家传书香”还是“家世书香”?没有人能够给我解释。看到“主人题”三个竖字的小字,我的心头一热。“主人”,不就是我爷爷吗?这几个字让我哑然,我想,我们家未必是书香门弟,到解放的时候,家业也不过刚刚兴起。但中国历史上从来崇尚读书,士大夫的最高理想就是“耕与读”,所以这也是老主人的一种理想,一种寄托或者一种附庸风雅罢了。我又问这房子是谁盖的?他们说了一个我很熟悉又很陌生的名字--“XXX”。他们说这名字时,有一种尊重,有一种向往,还有一些炫耀的成份在内。他们指点我看隔扇上的雕花,说,你看人家这房子盖得多细发,多讲究,门,一扇一个样,雕得多细发。我仔细看,一扇门上雕的是仙鹤,一扇是荷叶,一扇是鱼形,还有一扇是剑,还有各种吉祥的图案。那功夫,那手艺,那耐心!穿过八十年岁月的风尘,依然活灵活现地呈现在我们面前。我用手机给这些隔扇门一一拍了照,我觉得这房子有价值的地方也在这里。我问这房子有多少年了?他们说,有七八十年了吧?后来问父亲,父亲说,只记得房子盖了一年多,请了当时最有名的工匠杨兴领头修。这样推断,房子就是建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中期了。可不是七、八十年了么?

我又问张姓兄弟,为啥东院的房子保存好,西院的房子毁坏了呢?他们说,东院分给个人了,西院是大队部,还作过粮库,没有分。公家的东西没人心疼。又说上房原分给一户莫姓人家住,但没有多长时间就失火烧光了。说是有一年上房忽然着火了,那火来得奇,烧的那个邪,“呼呼呼”四面扑,火焰有几人高,打着呼啸尖叫。人们闻讯赶去救火,但一看,根本到不了跟前,只好眼睁睁看着上房烧光,把木楼里的莫姓老娘的棺材也烧掉。村里迷信的人都说,这是神鬼报应,莫家人消受不了这福。腰房现在还属村里。我从腰房的过道处看到那些梁啊,柱啊,都是粗壮的原木,我问,哪来这么粗的树啊?他们说,早先咱这儿大树可多了,是原始森林呢。我又仔细看,那些明柱都焦黑了,明柱下面青石圆形基座还牢靠。弟兄俩说,早先站在河边看这房子,明晃晃哩,柱子起明发亮,可漂亮了。我问这院子的砖怎么都是半截?他们说,院子里本来一律的方砖,五八年大炼钢铁时,人们在这里砸矿石,把砖全砸碎了。

我没有去过山西的王家大院,乔家大院,我想老家的房子和它们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在这一方也算是很象样的。分给谁,谁就好好住呀,为什么要把它糟踏成这样?两个老人唯唯,说,唉,社会嘛,社会。老人也说不出什么,几十年的社会变迁,起伏波荡,不是他们的常识能够理解的,就象润土说不出几十年的苦痛一样。我也说不出什么,面对被破坏一空的老房子,除了叹惜还是叹惜。我说,这房子要是保存到现在,就值钱了。村里卖门票,也能解决一些人的生活问题。

我在村子里走着,很想见到一些年纪更老的人,但没有。刚才在东院见到那位老人,我感觉很亲切。我想这老人肯定了解村子及房子的历史,以及变迁典故。我很想和这位老人交流一下,但老人伸出两个指头,象征着一个“八”字,又指指耳朵,摇摇头。她儿子解释说,我娘八十八岁了,她耳朵聋,听不见任何声音。我叹息一声,一切都去了,只有这残破的房子,还东倒西歪地贮立在风雨中,向前来看望它的人,诉说着几十年的遭遇。

“我们不但要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要建设一个新世界。”我想起老人家的话。新世界确实建设的很美好,但已经破坏了的“旧世界”--这些房子,也是永不再有的民俗文化,我们还能再建设么?我们有现代化的技术,但我们还有过去年代的那种耐心、那种性灵、那种工艺吗?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回城路上,我想所谓老家,就是由这些--老坟、老房子,还有老人,我的父老乡亲,所组成的,还有寄托在他们身上的无尽的情思。我想,即使这些都没有了,还有留在我心头的,永远无法抹去的残破的梦,还有血脉血缘--生生不息。

篇17:老家与她散文

老家与她散文

这次回来,是来参加我大哥的婚礼的。

这天气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热,有种置身于火炉的感觉。

每次回到老家的感觉都会不一样,但每一次都使我震撼,老家在改变,变得更加繁荣了。每次见到这样的老家,心里都会又悲伤又喜悦。老家那摇摇欲坠的老房子拆了,建造了坚固的新房子;凹凸不平的土地变得平坦了,连破旧的茅房也被改造成了崭新的`公用厕所。一切都变了,小时候对老家的记忆也变淡变模糊了。

新娘还未迎来。我离开热闹的人群独自一人漫步在静谧的小路上,不管那头顶上发光发热的太阳,只注意着脚下的步伐。走着走着,我望见了那棵高大的柿子树,这让我回想起那时在蓝天底下,清瘦的我拿着竹竿向树上的柿子打去,身材微胖,个子略矮的小青姐姐则在柿子树下跑来跑去地捡柿子,不过,每捡到一个便摇头叹息一番——烂柿子!于是,我们便垂头丧气地坐在树下,门前的阿婆看见了,便去拿两个柿子,喊我们进门来拿,我们立刻兴奋地跑去接过柿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当我沉浸在回忆里时,一句突然的问话将我拉回现实,“孩子,你是来找小青的吗?”我转头往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原来是她——那个阿婆。她的脸上深深浅浅地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曾经黑白交错的头发如今已全白,年老的她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她用那慈祥的目光看着我,我不由自主地回答说:“嗯!奶奶,我来找小青姐姐的!”她说:“小青那孩子,这些年都变了,越来越颓废,还是你好,变得越来越优秀了……她应该在楼上吧!你去叫叫她。”我对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站在原地静静地想着。这些年,关于她的传闻我没少听说,她越来越懒,整天待在家里看电视,寸步不离电视,总是紧锁着房门不让任何人打扰,饿了也不吃饭,就吃吃泡面,妈妈教育她,她还对着妈妈大呼小叫,学习更是一塌糊涂。所有人都不对她抱有太大的希望,而且对于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

我没有去见她,而是告辞了阿婆,回大哥家。在路上我依旧想着她的事,我想,她如今变成这样也不能全怪她。她一直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的妈妈嫁了三次,三个丈夫都相继死去,外面的人都说她妈妈是克了夫命,换了谁,听了这种话心里都会难受,所以她才会选择这种生活吧!就像有些人借酒消愁一样,她看电视估计是为了消除内心的苦闷吧。不过这最终害的还是自己啊!希望她快快从家庭的阴影中走出来,重新振作起来!

她比我大一岁,现在人人都拿我与她比较,说什么我比她小一岁,却处处比她优秀,她处处不如我。如此的贬低她。我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如何想我的,希望她还记得我们儿时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老家变了,儿时的伙伴变了,真正美好的,只剩下回忆了。

篇18:老家轶事散文

老家轶事散文

一、八大家

老家是一个杂姓的大村,解放后分为三个村。许是因为村子大,旧时也便有些大户人家,以至于到现在,收古董的商贩还是都喜欢到这边来。

听老人说,解放前村子里最为富庶的,当属八大家。八大家是相互间血统关系极为亲近的几家史姓大户,据说在天津、北平开有一些商号,是大的商贾之家。大概是因为共是八家,村民们习惯称其为八大家。

老人们说,旧时普通的地主老财并不是同我们在书本上见到的那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锦衣玉食,而是跟我们普通人家的吃穿用度并无二致,只是地多,雇几个人帮着做活,另外,盖得许多房屋,攒得许多家私与金银而已。至于读书,普通地主老财家虽有学堂,也是男儿读书,女儿多是不读的。而八大家不同,八大家的饮食起居都极为讲究,且有佣人伺候,是真正的大家气象。而且,八大家里的小姐也有专门的学堂,延了专门的塾师。

提起八大家,奶奶总说她极喜欢看八大家的小姐,个顶个地水灵。八大家小姐的穿着也让奶奶一直很是艳羡——奶奶说,她见过八大家小姐穿着猫眼蓝色的衣服,样子很是时髦。我不知道猫眼蓝到底是何种蓝色,想必就是电视剧中民国期间都市女生的那种装扮罢?奶奶只是在八大家的小姐结伴去学堂的路上见过人家的小姐,除过去学堂,那等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至于那些小姐的水灵,想来也是必然的——大户人家娶亲,聘的自然也是大户人家的标致小姐,生出的孩子必是俊俏;既是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也必是好的。可惜我晚生许多年,无缘亲见。

让村人诧异的是,八大家在解放战争期间的某一夜,突然人间蒸发了。翌日早上,仆从们醒来,照例要去伺候老爷夫人以及少爷小姐的梳洗,到处寻遍,不见一个人影,才知道是夜里起了黑票(胶东俗语,意谓偷着远走。)。八大家里一个管事的本家下从因见老爷平时对墙上的字画颇为喜爱,便卷了满墙的字画回家藏了。

八大家的突然“蒸发”,一时让村民们很是疑惑。后来国军败退,不及逃走的地主老财被收了家产,游街批斗,不得善终,百姓们才知道八大家这样的大家果然是消息灵通,见识非凡。

卷了字画的那家,之后每逢新年,也便将字画拿出来挂个三几天,欢喜一下。后来字画传于次子,次子也照例过年时挂上几日,平时藏起。听一些见过字画的村人说,其中有一幅画着一个老人过桥,落款唐寅。这样的大家,那唐寅的画作该是真迹的罢?至于其它,抑或还有一些大家的作品,恐是见过字画的村夫读书不多,只闻唐寅之名,别个不识罢?

那些个字画,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听说书画值了钱,那家便再连过年也不肯将出来挂了。邻人问起,答曰拿到广州变卖掉了。其家境算得殷实,卖画,想必是不舍的,该是晓得值若干银子之后,怕失了盗,越发藏得严了罢?我注定是无缘见识了,徒生许多遗憾。

我曾见过八大家的史家祠堂,前后两排,房子基座很高,入门的石阶有不少级,一色的青砖黑瓦,外面是极高的围墙,很是庄严肃穆。我幼年的时候,那祠堂正做着二村小学的校舍,可惜如今已经拆除殆尽了。

至于八大家,“蒸发”之后,再也没有回过村子,不知往何处改名易姓谋生去了。许多年后,只有八大家的一个旧邻在青岛市区见过八大家的某个小姐一次,小姐其时在青岛某所大学任教,将及离退。之后,再也没有听说过有关八大家的新的消息。

至于那个小姐,如今若是健在,该是耄耋之年的老太了罢?其回首往事之际,对于“人生如梦”的'感慨,想必该是比东坡居士更甚的罢?!

二、老官

老家村子里的我们乔家,是在早年的移民中自山西洪洞大槐树迁来的,系亲兄弟三人结伴而来,繁衍至今。许是为了便于后人跟原籍或是外乡的本家续宗与叙辈,祖上自迁来之后开始纪世,到得我身上,已是二十一世,推算了去,该是明朝洪武年间的移民。

我一直不曾见过族谱,对于祖上,也便无法知道得详细。只听说祖上迁来之后,家族中出过一名官员,村子里现在的老人称之为“乔家老官”(我们本家的后人,则简称其为“老官”)。“老官”既非荫袭,则该是科第出身无疑的了,只是现在村里的老人已经无人能说清“老官”是中过进士,还是中举后便授职补了缺,更不知道是什么年间哪一榜的进士或是举子,也不知道官至几品,甚至不知道他的名讳,只是老人们说话间偶尔会提起他。

老人们说,听之前的老人说,“老官”在外地做官,到得老年告老还乡。回乡后,同普通的村民一样穿布衣,吃粗饭,住民居,归西入土时也仅有衣冠陪葬,别无长物。这说明“老官”极为清廉。

因了“老官”,我们乔家算是有过功名的家族,到得解放前夕奶奶进门时,依然是按规矩着的凤冠霞帔、蟒袍玉带,乘的官轿。

家乡一带至今流传着有关“老官”的一个传说,说是“老官”在任时,遇着一个失手伤人致死的人命案子,审案时闻听被告满口乡音,问其籍贯,果是山东莱阳;再问,被告家中止有一八旬老母。“老官”远离故土多年,不禁勾起了乡思……于是徇了一个大大的私情,判道:“被告伤人致死,死罪难逃。本官闻山东莱阳有山名曰‘草化山’(草花山),遣人将其送往彼地,让其在山上慢慢化掉。”案子如此草草了结,众皆惊愕,“老官”只得解释道:“山上连草都能化了,人还能活吗?!故解送之人将其送至山脚,切莫跟着上山,只在山下看案犯到得山上,即回来复命。”如此一番,案犯非但没被判刑,反而让解差帮着送回了故土。

当然,故事的真实性,是经不得推敲的——“老官”归乡时既恁般清贫,必是廉洁自律的清官,断不致恁般徇私枉法;况明清时期的刑律已极为完善与严格,大案都要经过复审,绝难草率。这个故事,大概仅仅是乡亲们盼着“老官”庇佑乡众,而附会成的一个故事罢了。

“老官”之后,直至清末科举废除,村里的乔姓人家没有人再中过举,只是各皆勤俭持家,以耕养读。到得解放前,村里土地最多的,是我们乔家的一户地主,是我曾祖的邻居。像我的曾祖与我的几个堂曾祖,也各有一些田地,各养得有牲口,也还算得殷实。当然,解放前村里的乔家,举凡殷实之家,也大多是世代读书,知些书礼,这大概也与“老官”的影响不无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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