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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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篇1: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又见老家柿子红随笔散文

霜降已过了几天,秋天的时间不多了。我约三个朋友从小城乘车去老家爬山,车行至儿时常去的一个叫“老驴崖”的西坡拐弯处停下,刚走下车就听一朋友惊叫一声:“啊呦,你看那棵柿子树上结那么多柿子?”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东面山脚下望去,只见红彤彤的柿子挂满了枝头,红得诱人,特别耀眼,挨挨挤挤的柿子,俏立枝头,各领风骚。仿佛晚秋的柿子向我们发出了信号,见了生人就涨红了脸的柿子向我们报以羞赧地微笑,也羞赧了晚秋。柿子召唤着我们加快了脚步,还没顾上考虑到哪爬山就直奔柿子树去了。

走近树下,才见这是一棵又粗又壮又高又大的柿子树,生长在山与沟之间一块土层很少的“巴掌大”的小地里,看样子在这里已饱经沧桑了有数十年了吧?就是在这样贫瘠的土地上顽强地生长着,竟也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长成了粗壮的树桩,长得枝繁叶茂,长得硕果累累。只见一个个柿子红得喜人,红得诱人,红得馋人。一如在高大的树上挂着一盏盏小红灯笼,煞是好看,也像是古老传统的“中国红”,让人憧憬。观赏中,朋友中有人就经不住诱惑了,说:“假若这不是个人的树,我真想爬上树去摘柿子。”“是啊,我也想爬上去,找找儿时的那种感觉。”他俩的谈话正合我意,我何尝不想呢?

是柿子树扯住了我们的脚步,还是一颗颗可爱的柿子抓住了我们的眼球?本来打算去爬山的我们却在柿子树下徘徊、逗留,围着柿子树转了许久,只顾欣赏柿子似乎把爬山的事儿忘在了脑后。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你们不去爬山吗?”这才想起了爬山,才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那棵柿子树,嘴里还在津津乐道着那棵柿子树,而我却把那棵柿子树直接装进了心里,让我难以忘记。

由那棵柿子树我想起了儿时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我想起了生产队场院边那十几棵柿子树,我想起了村北头大队里那几十棵柿树林,我还想起了儿时祖母教我的歌谣:“柿子红,柿子黄,柿子长在柿树上……”虽是直白,却很有趣,直接把我带到了那个年代。

那时候,在我家老屋的西北面有两棵柿子树、一棵杏树,自我记事起,都长成很大的树了,这是儿时在小伙伴面前夸耀的资本,也是小孩“打馋虫”的最管用方法。在我家树附近的路两旁,就是我二奶奶家的两棵柿子树,就像路的两只眼睛一样,走到那里一抬头,就会看到那两棵粗壮的柿子树,为此也招惹了些是非。

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二奶奶家那两棵长在路两旁的柿子树就上眼了,成了孩子们袭击的对象,常见顽皮的小伙伴,隔着还远的地方就从地上捡拾起石块、瓦块,装着背着手往前走,走近柿子树的时候,瞅着没人或人不注意的时候,冷不丁地用力往红彤彤熟透了的一串串柿子上一扔,那熟透了的柿子已快支撑不住了,只要经石块、瓦块稍一击打,就会坠落下来,有时甚至将石块扔到树枝上,也会震动下熟透了的柿子,小伙伴们眼瞅着被击落的柿子就像收获“猎物”一样,一哄而上,跑上前去捡拾着,被击落到庄稼地里的柿子,大多受庄稼蔓叶的保护一缓冲跌不坏,只有少数掉到硬地上的才跌坏了,小伙伴们就会捡拾着好的吃了,坏了扔了,不一会工夫就吃完了,一饱口福。

因人小毕竟力量有限,也有击落不下来的时候,他们看着诱人的柿子总是心里不安分,绕着柿子树周围来回转,总要把它击落下来为止。还有个别胆量大的小伙伴,瞅着中午或吃饭的空当,就嗖嗖地爬到了柿子树上,仗着人小重量轻,两脚试探着踏到颤悠悠的树枝上,为的是摘那最红的柿子。有时遇到有人一叫喊,从树桩上跳下来,拔腿就跑。

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离路稍远些,二奶奶家的柿子树充当了“保护伞”,加之,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我常常去看护着,这样一来,我家的柿子就很少受损失。每当柿子红了的时候,家人的脸上笑得更灿烂了,每到收获柿子的时候,就会给全家增添了热闹,我现在仍能清晰地记得我家收柿子时的热闹场面,那是刻印在脑海深处、直抵心灵的童话故事,那是撩人心动的丰收景象,每年都如约而至。

其实收柿子一般都不到柿子全红了的时候,因柿子都红了不好放,到了有红有黄的时候收获最好,红的现吃吃头好,黄的放着不易坏。因我家的那两棵柿子树是和叔叔家的共同财产,每到收柿子的这一天,父母便和叔婶提前商量好,我们家和叔叔家男女老少齐上阵,有时还有来帮忙的,那可真是像唱大戏一样热闹。

吆喝着嘻嘻哈哈地就来到了那两棵树下,一群人围在两棵柿子树的各个角落,很自然地就拉开了序幕,有挎着篓子爬到树上用手摘的,大都是年轻小伙子,还有身子轻的,有时还要站到细细的枝干上,在树下看着都感到有点惊人;有拿着带有钩子和网兜的钩杆的站在树下或踩着凳子,一边端详着柿子,一边用钩杆勾着,柿子如同“请您入瓮”一般顺利地掉进了网兜里;还有的带着床单或篷布,一般四个人在树下撑起四个角平展开,和树上的人配合好,树上的人要摘够不到的柿子时,便用力摇晃着树枝,柿子经不住左摇右晃,便啪啪地往下落,树下的人就忙朝着落柿子的方位撑起床单或帐篷,接应着掉落的柿子,这样,柿子便完好无损地收入床单中。有时,树上的人一吆喝:“到这边摇了,快准备接好了。”,树下的人就互相催促着说:“快、快,到那边去接。”“往这挪挪,接好了。” 便嘻嘻哈哈地跑过去,跑过来,一一把柿子接住了,这样在树的'不同角度变换着许多次,街坊邻里也看热闹似的凑上前,顺便帮帮忙,柿子树上下大呼小叫声,街坊邻里的欢笑声此起彼伏,响彻在那两棵柿子树周围,荡漾在晚秋的时空里……

记得当年收获了柿子,母亲就挑选红彤彤的柿子,吩咐我装满小篓子或小圆斗,提着送了东家,送西家,把街坊邻里都送遍了,让更多的人分享收获柿子的喜悦,我家收获的总是一句句感激声,更是一种好心情。

上了年纪的祖母,看着一堆红彤彤、黄洋洋的柿子打心里高兴,就找出了缸洗刷干净,一个一个地挑拣着还生硬的柿子,擦去尘土,冲洗干净,放进缸里,待装满了缸,就加上温水,再用塑料布把缸口封好,搬到火炕的东南角上,再用被子盖好,祖母的动作很娴熟,很有经验。她总是说,我每年放置的柿子一点都不涩,我和弟妹都像鸡啄米似的点头称是。

大约过个十天、半月的,缸里的柿子就闷熟了,这个时候,祖母就让我掀开被子,她便解开绳子,掀起塑料布,缸里瞬间冲出一股清香味,祖母总会欣喜地从缸里捞起一个好看的柿子递给我:“尝尝,怎么样?”看着闷熟了的柿子,我早已口舌生津,而我还是要等着一起吃。等到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柿子时,我看到全家人都洋溢着欢乐,祖母的欢乐里似乎还有些许成就感。

柿子红了的时候,还有热闹的场景,在生产队旁边的柿子林里,一片片红红的柿子染红了一片片天空,那是乡村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引来大人孩子们的观赏。妇女们嘻嘻哈哈地说:“你看那一片通红的柿子,多好看。”“可不是,柿子就到了这个时候最好看。”孩子们则三三两两地绕到僻静处,爬到树上摘柿子,用石块敲柿子,只一会儿工夫就两手捧不了了。有的妇女就会悄声说:“你看看XX又偷着摘了那么多柿子。”就指使着身边的小孩:“快过去,要柿子吃去。”小孩子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背后爆发出一阵朗朗的笑声。

柿子红了的时候,在村北头那片柿树林里那就有转头了,那可是大风景了,有几十棵柿子树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里留下了我儿时的欢乐。我曾站在北坡上观望那一片如红海一样的柿子;我曾从柿树林的南头走到北头,一棵一棵地观望着满树的柿子,满眼一片“中国红”;我曾站在红彤彤的柿子树下看蝴蝶飞舞,听鸟儿唱歌;我还曾陪伴参加过抗战的祖父走过那片红红的柿子树林,祖父的许多战友就曾合葬在柿树林北头的“八路崖”,那一片红红的柿子,一如先烈们的鲜血染红的。那一片偌大的柿树林,给我留下的不止是欢乐,还有悲痛和思索。

又见老家柿子红,心海翻腾似潮涌。原来,这是老家的柿子搅起了我的一片情?

篇2:又见柿子红散文

又见柿子红散文

湛蓝的天空,高远深邃,一望寥廓,放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金色的骄阳娇羞得宛如初生的小鹿,温柔可爱。慵懒地飘浮在天际的一朵朵云团越来越轻盈,恍若一根根银丝清晰地镶嵌在硕大的蓝玉上。阵阵轻风,清爽洁净,让人神清气爽。轻风里曾经满腔的热情,悄悄地留在了激情四射的盛夏,无声地融入了蓊蓊郁郁的浓绿。

色泽凝重斑斓的山坡上,村庄里外渐渐清晰明朗的树丛里,两三棵,或者十余棵亲亲热热地生活在一起枝干沧桑的柿子树已经开始删繁就简。一片片手掌大长圆的叶片沐浴了煦暖的春风春雨,享受了夏日骄阳如火的热情,吸收了夏日里四射的激情,悄无声息地完成了生命神圣的轮回。一阵阵冷静的秋风轻轻掠过,五彩斑斓的叶片为金秋色泽斑斓凝重的画面添上了浓墨重彩一笔,勾勒着金秋优雅的神韵,孕育了生命新的希望。

稀稀疏疏的柿子树枝头上,色彩斑斓的叶片间,一枚枚火红的柿子已经迫不及待地露出了红彤彤的笑脸,应和着西风飒飒的神韵,喜滋滋地吟唱着秋的金曲。潇洒地悬在枝头得意的神态清晰地流露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的喜悦。玲珑可爱的柿子,宛如一只只小巧秀丽的红灯笼,渲染了金秋每一天瑰丽的朝霞和夕阳里绚丽的余晖,映红了秋天一望无际的原野,点燃了秋天一束束如火燃烧的枫叶,辉映着大雁南飞漫长又壮观的艰辛旅程。

渐渐清晰的树林里,树枝倔强遒劲的梢头,时而会有三五成群的灰喜鹊自在地画着优雅的曲线,一阵风似的迅速而来,轻盈地落在红红的柿子旁,黑玉似的小眼睛闪烁着喜悦、警惕又狡猾的亮光,“呀——”“呀——”热情洋溢地呼朋唤友,高高兴兴地吟唱一番,就优雅地开始一口口地享受美食。最可爱,也是最不可思议的是一只只褐色的斑鸠,不论是站在柿子树上,或者停息在旁边不远处的林子里,总是“咕咕、咕咕”地低声反复吟咏着。既像是在注目欣赏自然的佳作,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不知道是不喜欢柿子,还是敬畏如花似玉的生命来之不易;不知是舍不得大自然半年辛苦孕育的果实,还是爱惜宛如红玉般柿子的美丽,自始至终舍不得在火红的柿子上轻啄一口,哪怕是轻轻碰一下也没有。滴溜乱转的小眼睛里流露出的都是一种绵绵不断的怜惜和喜爱之情。

不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蓝天下的柿子树都是一幅优美凝重的金秋油画。凝视着如梦似幻的画面,恍恍惚惚间悄悄地回到了难忘的童年时代。

读小学的时候,我上学路上经过的一个小村庄西边就有一个面积大约四五亩的柿子园。柿子园南边紧挨着烟波浩渺的巢湖,西边亲亲热热地和一口四周围满是垂柳的水塘挨在一起。不论是放学的时候,还是上学的路上,我们都要偏离田间小路,绕道从柿子园里经过。那时的柿子园,是我们幼小心灵里稚嫩的牵挂,是我们饥饿时难以寻觅的希望,更是我们一年四季的乐园。

春天,柿子树饱经沧桑的枝干上渲染的青苔很快就弥漫开来,枝头上一枚枚鹅黄色的嫩芽眨眼间就舒展开柔美的身腰,伸展为一枚枚青翠闪亮的叶片。刚刚睡醒过来的黑土地上,刚刚还是草色遥看近却无,转眼之间已经是绿荫冉冉遍天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小花在草丛里宛如夜空里的星星似的闪烁着。

盛夏时节,柿子园里一片浓荫,树荫里凉风习习。旁边的水塘里倒映着蓝天白云。林子外的巢湖里,热情的南风拥抱着湖水缠缠绵绵地亲吻着柔软的沙滩,吟唱着永不疲倦的情歌。坐在林子里的草地上,跳跃着点点金光的湖面上渔鸥阵阵,帆影点点。茂密的枝叶间,知了居高临下地高唱着盛夏的乐曲。草地上,一只只大大小小的蚂蚁辛勤地忙来忙去。大大小小五彩的蝴蝶翩翩而来,在我们眼前展示着迷人的舞姿。偶尔闯过来一两只色彩斑斓、威风凛凛的大蜻蜓,在我们的眼前挑衅似的一闪而过,瞬间就不见踪影。有种呆头呆脑的小黄蜻蜓命运最惨,常常轻轻一闪,就停在我们身边的小草上,伸手出去,十拿九稳。

在柿子园里玩乐时,捡蝉蜕是一件人人喜爱的事。一个蝉蜕虽然很轻,但是积少成多。收集一定数量的蝉蜕卖给镇上的药店,收入虽然很微薄,但可以略微慰藉饥饿的肚肠以及好奇的心灵。

玩乐的时候,对我们吸引力最大的就是茂密的枝叶间一枚枚青玉似的小柿子。夏季的时候,柿子虽然很小,而且又酸又涩;但是那些藏在叶片间累累的柿子对我们的诱惑从未减少。柿子树上一枚枚碧青的柿子在我们渴望的目光中,吸收着天地的灵气、日月的精华,喜滋滋地渐渐成熟。中秋前后,枝叶间的柿子碧玉般的躯体上逐渐溢出了迷人的淡黄,模样更加可爱诱人。每天上学或者放学的路上,我们常常故意绕道经过朝思暮想的柿子园。渴望的眼神似乎随时都要在即将成熟的柿子上剜下一块放进嘴里尝尝,平息一下空空如也的肚子里不住的抗议声。

虽然有专人看管,但是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不论来回搜寻得多么迅速,也照看不住数个、十数个机灵万分、肚子空空的猴子般精明的.小孩子。何况,苍老又善良的心灵里时时刻刻溢出的都是浓浓的爱意。寻到了机会就迅雷不及掩耳似的摘下一两枚青黄相间的柿子紧紧握在手心,或者藏在胸口,沿着荒草萋萋的田埂一路狂奔。直到上气不接下气地回过头来慌忙看看,确认无人追赶,立刻欣喜若狂地停下步子,就近把柿子埋在一处泥田里;掐上一朵小花插在旁边做个记号,防止寻找不到。第二天午后,满怀着希望匆匆赶去,若是小花挺立依旧,就笑眯眯地庆幸冒险得到的收获还在,迅速伸手掏出柿子,急奔湖岸边洗净后,迫不及待地凑到嘴边,“咯嘣”一声,又脆又甜,满口清香。顿时,一股说不出的清香甜蜜穿肠过肚,酝酿出全身心说不出的喜悦和舒坦。

深秋时节,霜重叶落;枝头上仍有一些成为漏网之鱼的柿子高高地挂在树梢,红灯笼一般可爱诱人。看着可望不可及的几枚柿子,我们幼稚的心里总是渴望飞来几只鸟儿站在旁边多晃悠几下,或者在熟透的柿子上多啄食几口。这样柿子就可以落下来,成了我们的口中之食。这样的渴望,偶尔竟然实现了几次。真让人喜不自禁。

寒冬腊月里的柿子园,特别是大雪过后,柿子园里一片银白的世界,落满雪花的柿子树宛如天庭的玉树琼枝。恍恍惚惚间,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自然,这里也是我们打雪仗最好的战场。

也许是小时候柿子吃得太多,后来对柿子一直不很喜欢。师范毕业后,分配在山区一所学校任教。学校的周围,附近的村庄里,不远的山坡上,虽然没有成片的柿子园,但是古朴肃穆的柿子树随处可见。每到柿子成熟,特别是深秋初冬时节,火红的柿子完全成熟后变得绵软甜腻。常有同事,或者学生带几个热情地送给我,并且极力渲染着说特别好吃。对此,我总是一笑了之,极力推辞,即使收下也是转手送人,自己吃得很少。有一次,一位家庭贫困的学生因感谢我对他的帮助,带给我两个红红的柿子,我开始极力推辞不收。但是,看到他眼里逐渐闪过的一丝自卑和不安,我心里一动,立即微笑着收下。看着他开心轻松的笑脸,我津津有味地吃完两个柿子。甜腻的滋味,一直氤氲在心里。

几声灰喜鹊欢快的叫声把我从浅浅的思绪里牵扯回来,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四十多年。

蓝天白云下的柿子园,再加上山野的精灵灰喜鹊,色泽鲜明,清丽如画。可是,一棵棵饱经沧桑的柿子树上一枚枚红灯笼似的柿子一直没有人采摘,也的确是一件让人惋惜遗憾的事情。而且,这样的现象,不止一处。前几年在网络上就看到全国各地村庄里外,山野里的柿子树上一枚枚熟透的果实无人采摘,寂寞地挂在枝桠间。虽然渲染了深秋时节的美景,可是,经过痛苦孕育萌发的生命,经过了阳光雨露的滋润,以及大自然近乎残酷的选择形成的果实,只有一些鸟雀飞来啄食,最终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黯然回归大地,确实有些让人叹息。虽然说这是生命的轮回,人和自然和谐相处,但总有一种“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的感觉。

隔壁村庄的柿子园,在一年年等闲度过的春花秋月里,一栋栋式样新颖别致的小楼带着冷冰冰的美丽面孔,从四面无声地包抄过来,不几年就完全挤走了一棵棵遒劲肃穆的柿子树。曾经的乐园,早已随风而去,再也无法重现,令人惆怅无限。

可是,现在乡村里农民的日子,正像深秋时节柿子树上一枚枚火红的柿子,喜气洋洋地展示着迷人的风采,让人神往!

篇3:又见柿子红作文

早晨,我边梳头边欣赏窗外的绿色,阳台前方一棵高大的柿子树,浓密葱郁的叶子间,一颗颗黄澄澄的柿子像一个个可爱的黄灯笼挂在枝头上,微风一吹,“黄灯笼”轻轻摆动着,无限诱人。顿时,我脑海里浮现了去年摘柿子晒柿饼的快乐情景,那柿饼香甜的味儿令人回味无穷,我馋得直流口水。

我跟爸爸、妈妈说想摘柿子时,爸爸、妈妈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可是树这么高,有我两个人的高度,我又没有摘柿子的工具,怎么摘得到呢?我四处找找,家里既没有长梯子,又没有能摘的工具,我懊恼极了,怎么办呢?就在这时,爸爸灵机一动,从屋里拿出一个大可乐瓶,又叫我拿来一把剪刀,我知道爸爸要做什么了,我高兴得手舞足蹈。我们父女俩合作,在大可乐瓶中间挖了一个朐残蔚拇蠖矗随后,爸爸又去找来了一根长十米左右,直径约3厘米的木棍,再把木棍顶端削得和大可乐瓶口一样大小,然后插入了可乐瓶嘴里,又用胶布把它们固定好,这样,摘柿子的工具便做好了。

我兴高采烈地和爸爸、妈妈一起到了柿子树下,我抬头仰望,一颗颗黄灯笼般的柿子在秋风中摆着,似乎在引诱着我,我迫不及待地吹着爸爸、妈妈快点。爸爸身强体壮,负责钩柿子,我和妈妈负责捡柿子。只见爸爸举起长木棍,用大可乐瓶的大口子套住柿子,轻轻一转木棍,“黄灯笼”便掉进了瓶里。眨眼工夫,可乐瓶里便落入了三四个黄灯笼,我小心翼翼地捡起,心里乐滋滋的。心想,哈哈,这次又有许多柿子吃了!想到这儿,我的口水流下了三千尺。

我把口水吸了吸,继续捡柿子,捡了好久,我打开放柿子的袋子一看,哇呀呀,好多柿子啊!我一看柿树上的柿子已经被摘得差不多了,可爸爸还要摘。有一些柿子总是躲在大叶子后面,好像一个个顽皮的小孩子在和我们玩捉迷藏,我边找柿子边唱歌:“找呀找呀找柿子,找到一个大柿子,大柿子呀大柿子,我要找到你!……”爸爸用长大棍把一片片大叶子拨开,大柿子便露出了脸,不一会儿,又摘了好几个,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最后,我数了数,一共五十七个,好多呀,这下够我们吃了,我吹呼起来!

篇4:又见柿子红作文

金秋十月,正是柿子红透的时候,阳光温暖惬意,我坐在大柿子树下那软绵绵的玉米杆上,肆意沐浴着阳光,端详着金色的柿果,借着手中外国文学的熏染,像是坐上了阿拉伯的飞毯,举着神灯飞到古希腊去窥探特洛伊城有关”金苹果与海伦”的故事……

老家山涧里的那棵柿树,遒劲,黧黑,枝上挂满了火红的柿果,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远远望去,如一幅丰收喜庆和谐静谧的山水画卷。那些熟透了的柿子,像圣诞树上挂着的红灯,更像一柄巨型的大伞,庇护着树下幼小的`生灵,在橙黄浅红的树叶映衬下,煞是好看,那个季节,这样的柿树可真是鸟儿和胡蜂的的天堂。

那次,陪父亲去摘柿子,为准备自学考试,我坐在包谷杆上,复习着外国文学史,视线之外,父亲早已爬上了树巅,稳稳地坐在树叉上,像堂吉诃德一样,挥动着一杆油得发红的竹篙,左挑右刺,不时就有柿果被斩落马下,扑啦扑啦,地下倒毙一片,当然,被生擒的也不少,不大一会功夫,一笼笼一筐筐战果就顺着长绳,从枝叉间,跌跌撞撞地降落到了地面。

深秋的阳光毫无顾忌,把暖阳泼洒在大地上,斜卧在玉米杆上,我伸伸懒腰,享受着阳光,艳阳,老树,长篙,红果,这样的场景,才配得上是最美的记忆,黧黑遒劲的老树,娥黄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五彩缤纷,柿果玲珑剔透,在老父亲长蒿的挑拨下更是斑驳陆离,疏影轻浅。

不时,父亲会在树上挑选一个没有裂痕和伤疤的柿子,夹在长竹篙上送给我,捧着这个完美无瑕的金苹果,闭上眼睛,在阿拉伯的神灯和飞毯助力下,神游西方古典文学的圣殿,希腊古典神话中金苹果故事立马在眼前浮现。

“啪”一声,熟透了的柿果砸在身上,粘粘的,琼浆包裹的柿蒂更加突兀,心不由的一颤,猛地抬头,父亲还在树上,不禁心头一热,顿时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

我是否中了“特洛伊木马”,变得那么自私与麻木,却要在文学中寻找“圣杯”的救赎?

也许“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意和远方的田野。”困惑的时候,念叨着普希金的小诗“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会来临。心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将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记忆……”

十多年后,又一个层林尽染的金秋,那棵柿树已老态龙钟,独立寒秋,没了枝繁叶茂,没了果满枝头,只剩黄叶在风中翩翩起舞,欲静,而风不止……

篇5:又见柿子红了散文

又见柿子红了散文

冬天的山野,安详而清寂。

远山在薄雾的笼罩中,一片苍茫。盛夏的丰腴、秋日的华美,在一夜北风的凋敝中,只剩下一袭泛黄的布衣。

田野间,晚秋播下的小麦,才刚刚探出头,轻烟似的叶儿,在风中摇曳,嫩绿的油菜,在冬日暖阳中泛着光亮。无畏寒冷的乌鸦,在掉光了叶子的高枝上低吟浅唱,成群的麻雀伶俐地窜过草垛,越过屋脊,落在田坎上。让寂静的冬天,有了一抹久违的生机。

在家乡,霜降过后,凋尽最后一片叶子的柿子树,才将硕果裸露在高枝上。旷野里,纯粹的红,恣肆而张扬!

每当这个时候,农闲的山里人,将要去收获一年中最后一道大自然的馈赠——柿子。

我家的柿子树,是农村实行包产到户时分得的,因为,村里柿子树数量有限,一般都是四五家人分吃一棵。每年柿子成熟的时候,摘柿子便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几家人商量好,选个天气晴好的日子,无论男女老少,全家出动:男人树上摘,老人树下倒兜,孩子背,女人在家刨柿子皮。

我家的`柿子树高高大大。打我记事起,和父亲一起上树摘柿子的叔伯们,都是攀着离地最近的粗壮枝桠,爬到柿子树顶上去的。他们各占一个方位,选好合适的位置,或站或坐。先将装柿子的竹兜系在长绳一端,长绳的另一端固定在树上,放好竹兜就开始叉柿子。叉柿子用的是长长的竹竿(又称夹竿),将叉来的柿子放进兜里,满了以后,顺着枝桠间的缝隙,把兜放到树下来,树下的老人将柿子倒在背篓里,由孩子们背回家。

那个时候,背柿子是件快乐的事。我们争着抢着,因为,不知道下一次放下来的竹兜里,会不会多出一两个耙柿子(熟过头的柿子)。耙柿子红得晶亮,撕开轻薄的表皮,就露出里面鲜红的果肉,清冽香甜,软滑不腻。这就算是对勤劳的人儿最大的犒赏!

回家后,奶奶将柿子的蒂去掉,留下一个可以扎绳的梗儿。母亲左手拿柿子,右手拿柿刨(去皮的工具),只见柿子在母亲两手间飞快地旋转,“沙沙沙”的声响中,匀称完整的柿皮,便从柿刨里吐了出来。光着身子的柿子,列队似地被扎在麻绳上,高高地悬挂起来。屋檐下成垛的金黄色玉米,和一大串一大串红彤彤的柿子相映成趣,给人一种踏实的富足感。

一大早,梳洗完毕,母亲登着梯子,将悬挂的柿子一个不漏地捏过,像抚摸她每一个疼爱的孩子。天天如此,从不间断。圆鼓鼓的柿子,在母亲的手下“泄了气”,再经过多天的日晒夜露,直到柿子表皮形成一层甜津津的白霜,柿子就成了柿饼。

那时候,柿饼是市场上的抢手货,得拿到市场上换了钱,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孩子们是不能大饱口福的。大人们会将削下来的柿皮晾晒干了以后,和着炒熟的玉米、黄豆磨成面粉状,再和上白糖,就是孩子们冬天的干粮——炒面,炒面可以加水和成糊状吃,也可以干吃。干吃是有讲究的,不能说话,否则不是喷到别人,便是呛到自己。

我的童年,山里的冬天雾重霜浓,寒气逼人,冻得人缩手缩脚,但因为一棵挺拔的柿子树,因为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记忆中的冬天,便温暖如春。

如今,柿子又红了。蓝天白云下,黑色枝桠上,红红的柿子,美成了一道风景。可树上树下,已不再见往日的身影。

童年如同遥远的歌谣,而那些沉甸甸的柿子,有如一粒粒红色的音符,灿烂着清寂苦寒的日子。冬天,有一枚柿子,心中便有了一缕阳光。

篇6:几度柿子红散文

几度柿子红散文

这里是淄博市淄川区的东部山区,绵延不绝的山峦,远近高低,巍巍峨峨,如梦如画。金秋季节,倘若立于山涧,举目远望,能够让我感到心动并为之精神一振的景物,不是烂漫的山菊,不是激情的红叶,而是那一树又一树红红火火的柿子。

从城里出发,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乘坐的越野车已是行驶在蜿蜒的山区公路上。深秋的周末,因家住山区的一位文友的邀请,我和几个喜欢舞文弄墨的朋友一起前往大山深处的峨庄乡。

峨庄乡是淄川区最东边的山区乡镇,这里群山连绵,植被茂密,瀑溪潺潺,是一处天然的森林公园,也是一处民风淳朴的世外桃源。

车过黑峪隧道,扑面而来的山峰一座连着一座,路边的火炬树,远处的红叶和庄稼,还有山峰之上的白云,将秋天的宁静、雅致、厚实和绚烂点缀得恰到好处。

“快看!柿子!”文友的一声吆喝,将我们的视线拉向了车窗外面的山坡上。那里,几棵高大的柿子树苍劲地站立在黄草青石间,横兀盘扭的枝桠,紧蹙皲裂的'鳞片,正将一树红彤彤的柿子高高地挂满了枝头,而那些硕大的树冠,却连一枚叶子也不见了,只有那些柿子,像满缀的熠熠的吊钟,在明晃晃的秋阳下,将那一片山坡晕染的委实让人惊艳。

车继续前行。沿途,或山峦,或平畈,或田埂,随处可见一棵或是几棵柿子树,它们就那样静静地屹立着,却是一样的苍劲和挺拔,在我们的镜头和目视里,挂着一树的秋实,安享着这大山深处的空气和阳光。

即将到达那个挂在山腰下的村庄了,隔着车窗,远远就看到斜倚的坡上,鳞次栉比的老屋掩映在一片秋色的枝叶间。一条窄窄的水泥路从山上的村庄铺伸下来,文友正站在村口的路上,在等着我们的到来呢。

走进村庄,沿着一条向上的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来到文友的家。那是一个朴素而干净的农家院落,而吸引我眼球的,却是院子里那棵壮硕的柿子树。

和在路上看到的柿子树有所不同,这棵柿子树,不是很高,却是一派沧桑的粗壮,褐黑的主干依旧是无言地皲裂着,顶起一树蟠龙凌空似的枝枝杈杈,叶子也已落尽了,只将那一树柿子的朴实无华的色与香,毫无保留地泼洒在这所院子里的每一寸空间。

文友很热情,说早就盼着我们来了,给我们泡上一壶茶后,他便在一个大灶锅里炖上了早已备好的全羊。

喝茶叙谈间,又聊起了柿子。我说,这山里的柿子树和我在别处看到的不一样,你看,它们都是主干粗壮老辣,枝桠旁逸斜出,如龙盘凤栖,颇有些国画里抑扬顿挫的笔墨感觉呢。特别是你院子里的这棵,要是将它缩小了,能够种在花盆里,应该是很别致的盆景了。

文友告诉我们,这里的柿子树大都是用软枣树嫁接的,主干是软枣树,树冠才是嫁接的柿子树,也只有嫁接的柿子树才会长成这样,它们不单结柿子多,寿命还很长呢。我院子里的这棵,我爷爷说是他小时候栽下的,有八九十年了吧。文友顿了顿,又说,过去,我们山里人家穷,油盐酱醋,一年的生计,主要就指望着这些柿子树呢。现在,生活好了,山里人早已不用指望柿子树过生活了,这些树,这些柿子,也就成了装扮我们农家日子的一道风景了。

八九十年的老柿子树,生命力依然如此旺盛,那一树密密匝匝的红柿子,将这个农家小院支撑得多么生趣盎然,装点得多么朴实雅致啊。

文友喊来他的读初中的儿子,让他搬来梯子给我们摘些柿子。男孩爬上树干,猴儿一样地坐在枝桠间,将一个个鲜亮的柿子摘下来,扔进我们高举着的藤筐里。

谈笑间已是临近午时,文友的妻子端来了炖好的全羊。文友说,你们吃过烧柿子吗?炖羊肉的柴灰还热呢,咱们何不将些柿子扔进去烧了,那味道,才叫好吃呢。

酒过三巡,文友的儿子端来了半簸萁烧熟的柿子。那些柿子外皮黑乎乎的,有的正往外冒着黄橙橙的汁液,那种烧烤后特别的清香被我们吸入肺腑,让人顿生大口啖之的欲望。我们都停止了喝酒吃肉,一个个争相抓起焦糊的柿子。我将一个热乎乎的柿子剥去外皮,掰成两半,黄黄的籽和瓤冒着热热的气息,咬一口,嚼在嘴里,香溢满口……

看到我们有失斯文的吃相,文友的儿子说,烧柿子还不如雪柿子好吃呢。我们问,什么是雪柿子?男孩说,就是冬天下大雪后,从树上摘下的雪打的柿子,我家年年都要留下一些柿子,等下雪了再摘来,放在炉台上烤化了吃。你们等冬天下大雪了再来我家,我再摘给你们吃。

呵,围着火炉吃雪柿子,多么淳朴浪漫的农家日子。小孩子的话,让我心里生出许多美丽的向往。

酒毕,他们开始打牌消遣。我向来不会打牌,一个人走到院子里。望着那棵饱经风霜的老柿子树,那些红彤彤的一年又一年的垂挂,历经了多少个春秋了,依然是光鲜如玉,密密麻麻。过去,贫困的岁月里,它们是山里人家的依靠,如今,山里人家的生活好了,而柿子树依旧年年垂挂的,年年红过的,或许是山里人家一道道甜甜的风景,也或许是山里人家未来的一个个日子啊。

我知道,这个季节摘下的柿子,要用白酒喷洒或温水浸泡,经过一段时间的脱涩才能食用。或者就像刚才我们吃的烧柿子,经过一场激荡的煅烧,或者像文友的儿子说的那样,让它挂在枝头,经过严冬的风吹霜打,雪水滋润,它们才会变得浆汁饱满,甘冽爽甜,成为人们喜爱的美味。

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向来以为,枇杷是最具诗情画意的南方果树。我想,这些大山里的柿子树,应该算是北方的“枇杷”吧。

篇7:童年柿子红散文

童年柿子红散文

秋天一到,柿子就红了。

开始的时候,红的是柿叶,如一片霞光,如一片灼灼燃烧的火。这儿的人家,房前屋后都是柿子树。粉墙掩映在柿树林中,如画,亦如诗。只不过,这些,身处其中的人自己不知道罢了。

然后,柿叶就落了,在秋风中打着旋儿。

柿树上,光秃秃的,全是柿子,红的如丹,醉眼。真是醉眼哩,一眼看去,眼里是一片猩红。

柿子,是村人的一味水果。当然,也不全是,它的用处很多。

柿子酒

柿子酿酒,过去在农村是常见的。不过,现在的村人不酿了,想喝酒,就到村前老柳家的铺子去提一瓶,再弄点火腿,还有香肠、五香鸡爪什么的,拿回家让老婆哐当哐当一切,整两盘子,摆上桌,就嗞儿嗞儿喝起来。

现在的孩子,也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柿子酒。

柿子酒,酿酒的主料当然是柿子,必须是青的。

柿子摘下,乱刀剁碎,剁成指蛋大的`丁,拌上酒曲子,反复拌,拌匀,放在酒窖中发酵,用泥封上,发酵好后,才可吊酒。至于什么时候算得发酵好,一般人弄不清,只有行家才知道。我父亲会酿制柿子酒,他说,发酵好没有,靠耳朵听的,侧着耳朵靠近酒窖听,有一种细微的声音,咕叽咕叽的,像螃蟹打洞,像小鸡出壳,就成了。我听了,侧着耳朵去听,什么也听不见:真怪!

吊酒一般在腊月,快过年的时候。选个晴朗朗的日子,甑子盘好,亮亮的酒股子流出来,一个村子都荡漾着一片淳淳的酒香。就有馋酒的人嗅着鼻子说:“嗯,好香,谁吊酒啊?”闻香赶来,喝上几杯,满脸通红的回去。有时,吊酒人会在甑子旁边放个盘子,盛点炒包谷花,或炒黄豆什么的,不为别的,为的是让喝酒人下个酒。

吊酒的人,是不怕别人喝的,甚至盼着别人喝:这说明自己酒好。

柿子酒喝在嘴里绵软,不呛口,但不能喝多了,喝多反胃。可是,也仅仅是听说而已,我没有这样反胃过。

这种酒,三十年前常喝。

那时,来客了,父亲用一个茶壶盛酒。至于菜,一碗黄瓜片,一碗炸茄子,一只杯子几人传,竟也喝得有滋有味的。现在,没有柿子酒,喝酒人好像也没了过去那种喝酒时嗞儿嗞儿的幸福感,一个个一杯酒下去,皱一下眉,很苦的样子:作贱酒呢,何苦?

幸福,有时真的与物质无关。

柿子醋

柿子做醋,远比柿子做酒简单。

做醋也得青柿子,摘下洗好放入缸中,不去柿蒂。然后,倒上凉开水,搬个大石头洗净,放进缸中,压住柿子。缸口,得用塑料纸包严实,捆上绳子,一道又一道,贼紧。一个月后打开,水就变成了醋。

这醋,黄亮亮的,喝一口酸牙。

至于柿子,别舀出来倒掉,那叫醋母子。醋用得差不多了,再兑水,如此反复,没醋母子不行。

那时,我们小,看见母亲尝醋做成没有时,也闹着要喝。母亲舀一碗让我们兄妹喝,又酸又凉,直沁到心里去了。我们上瘾了,一气能喝一碗,从没感到胃里不舒服:纯自然的东西,就是好。

现在买的醋,谁敢这样死命地喝?

说到做醋,就不能不说柿子的另一种吃法——泡柿子。泡柿子的做法很简单,也是用青柿子,如做醋一样,但所用的水是冷水。柿子进缸,倒上冷水,上面用柿叶盖着。十天之后,拿了柿子吃,青涩的柿子咬在嘴中,竟甜甜的润润的脆脆的,赛过大梨。

我们小时,还发明了一种吃青柿子方法:摘一兜青柿子,来到一个青青的秧田里,选一处角落,扒开一个水窝,将柿子放进去,用泥一盖,转身离开。几天之后,扒开烂泥,拿了柿子一洗,吃,也脆甜如梨。

当然,这得注意两条:其一,不能让其他孩子看见,不然,自己还没来得及扒,已经被那野小子偷着扒吃了;另一条,小孩忘性大,埋在那儿转身不久就忘记了,到得想起来时,去扒开来吃,已烂成了泥。

柿子砣

做柿子砣,必须在秋季。这时,柿子刚红,还没变软,赶紧摘下来,柿蒂上要带着一段小小的树枝。随后,刨去柿皮,一个个水润润的柿子就可以串起来了。

串柿子时,得用一根粗绳子做主线,然后,用一条细绳,将一个个柿子柿蒂上的小树枝绑在粗绳上,反复交叉。提起那根粗绳,长长一串刮皮的柿子,挂在房檐下,就如现在酒店为招来顾客,挂着一串串的小红灯笼。

柿子挂在屋檐下,慢慢风干着。深秋一到,柿子上上一层白霜。这办法,叫上霜。

有时我很疑惑,柿子挂在檐下,怎么会上霜呢?可是,就上霜了啊,白白一层。上过霜的柿子才甜,才润口。那种甜,真不是一个“甜”字所能概括的,它甜得醉舌头,可又甜得自然,还有一种又糯又软的口感。

村人取名,叫它柿子砣。

柿子砣这个名字实在不贴切,一个砣字,给人一种铁硬的感觉。其实它很软,很润,用手一撕,就撕下一块,也不是丹红,是一种檀木红色,对,有一种五香牛肉色,却比牛肉细腻。

这是一种仙品。

可惜,外地很少见到。

一般人家等到柿子砣上霜后,把它收起来,来客了,用盘子盛着拿出来,孩子们嗷儿一声叫,扑上去拿了就吃。柿子砣的一个捎带收入,就是刮下来的柿子皮,晒在那儿,也可上霜,也可以吃,但没有柿子砣细腻,有味。

我小时,特爱吃柿子砣。我母亲晒的柿子砣,过年一看,少了一半,问时,我低着头告诉她,我偷吃了。母亲没骂我,一笑道,贪嘴!哥哥却悄悄把我叫到墙角,打了一巴掌,骂我贪吃鬼。

我一直疑惑不解,我偷吃东西,母亲不管,怎么哥倒管起来了?他管的着吗?哥哥后来说,再偷吃,必须叫上他,不然还打。我捂着腮帮子点着头,这才恍然大悟。

红柿子

秋天过了,冬天来了,柿树上还有一些柿子,不摘,放在那儿红着,在雾蒙蒙的冬季,简直是一道绝美的风景,杜牧有诗曰“霜叶红如二月花”,这柿子比霜叶红多了,简直红过十七八岁女孩脸上的笑,是一种醉人的晕红。

这些柿子经霜后,熟透了,里面的柿肉便软了,不是稠软,是一种稀糊状的液体,外面仅仅包了一层薄薄的柿皮而已。吃时,掐破皮,嘬着嘴对着里面轻轻一咂,那稀软的柿肉就“呼”一下进入嘴里,又冷又清又甜。

在老家,这样的柿子不多,一般是给馋嘴的孩子留着的。上学时,拿一个装在衣兜中,在小伙伴面前显摆一下,一下照亮大家的眼睛。一时,一群孩子围过来,叽叽喳喳的,一人嘬一口,喜欢的什么似的又跳又叫。

也有拿了柿子,不给同伴吃的。

我的一个同桌,和我一般大,当时八岁,是个女孩,眼睛特大,一眨一眨的。一次,她拿了一个红红的柿子,装在衣兜中,不给我吃,馋得我口水直流。我气不过,趁她听课时不注意,在她衣兜上狠狠捏一把。她下课准备吃,手伸进衣兜,摸了一手柿汁,看见我偷笑,就气呼呼地去告诉了老师。

结果,我站了一节课,写了一份错字连篇的检讨。

二十年后,我们再见面,她还记着那事,两人说时,都大笑不止。小孩子感情的纯真,真超过了这柿子,只是,往事历历,时光却再也无法倒流。故乡柿树,一到秋来,仍一片如霞,而我已不再是当年的少年,日日奔波在小城,无一刻宁闲。

小城的柿树也多,可是没有柿子酒、柿子砣的做法,他们唯一同于小村的方法就是柿子不摘,放在树上,柿叶一落,密密麻麻一层,如一树小灯笼。有时坐车路过,看见车窗外一村一户莫不如是,大为赞叹。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做柿子砣呢?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酿柿子酒呢?

古语道,“家隔三五里,各处一乡风”,故乡离此遥遥几百里,和此地风俗不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篇8:又见柿子满枝丫散文

又见柿子满枝丫散文

今天,我又走在这熟悉的道路上,原路已然没有太多的东西吸引我,我边听着老师的诗朗诵边走。不觉已到了往天很少走过的地方。啊?柿子树,很高大,树冠不大,有二十公分粗。远远地就看见一树红叶,很茂盛。叶子浓密,满树的柿子,有我紧攥得拳头大,橘黄色很亮。我需要踮起脚尖,背起头才能仰望它。细看,是我们小时候吃过的那种,叫:“尖尖柿”。

这种柿子,水分不多,但很绵,成熟后甜甜的味中有一点点柿子特有的涩,是做柿饼的好东西。总算又见到了它的踪影,我又拍了几张照片,把它保存在我的记忆里。

看到这满树的柿子,我不经意地想起了童年往事。

童年在山区里长大。那时家乡的水果还是相当贫乏。除了苹果核桃,最多的就是柿子。

柿子的品种很多,营养丰富。含有葡萄糖,蔗糖,纤维等多种成份。但是家乡的柿子品种单一,就那么三四种而已。

每当柿子还是青涩的时候,大人们就给我们做甜柿子吃。记得母亲做甜柿子的时候,把洗净的柿子在开水里稍微煮一下,消了毒,然后拿出来晾凉了,放在凉开水浸泡,再把洗净的桑叶层层叠叠地放进去,用东西盖好封闭严实。过上三四天,拿出来,翠绿色的柿子吃起来很脆很甜。小伙伴们都很爱吃。母亲做的柿子最多,总是吃得最快,左邻右舍,小伙伴们谁来我家谁就吃。欢声笑语不断。妇女们拿着针线活找母亲帮忙,一边吃着柿子,一边拉着家常和收成。

不知道谁发明的做甜柿子的方法很独特。我们小伙伴们偷偷地摘一些柿子装在衣服口袋里,不敢拿回家。那时候柿子树还是集体的财产,父母发现是要挨打受批评的。于是我们就把青涩的柿子,埋在长着稻谷的稻地里的淤泥里,偷偷地做上记号,要等五六天的时间才能拿出来。于是放学回家的路上,天天去看做的记号是否有人动过。稻地里的稻草人这里一个那里一个,有的穿着破烂的衣服,有的戴着没有边或者没有顶的草帽,有的干脆就手里拿着几条旧布条,形态各异,却栩栩如生。密麻麻的麻雀还是偷吃稻子,看管稻地的老人妇女的吆喝声清脆粗犷,成为一天里听到的最多最和谐的音乐。他们忙碌的身影不时地从这头跑到那头,却赶不上麻雀们欢快的翅膀。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拿柿子出来的时候,我们把手伸进深深的淤泥里,使劲儿地一挖,呵,都在这里了。用旁边稻地里的清水,洗去淤泥,咬上一口,那个甜啊,脆啊,清香地让旁边看稻地的人,和稻草人都发出了笑声。顺便他们也忍不住拿上一个,洗洗泥巴,裤腿子上一擦,脆生生地吃起来。稻草人的口水就到了稻地里。

聪明的先辈们吃柿子的方法很多。那些水分很多的柿子,我们叫四棱柿,对称的四条棱,很分明。还有一种,个头很大,有半斤左右,叫社姜黄。它们的水分饱满籽很大,成熟后咬一口,汁液止不住流出来,(黄黄的液汁有时候,就沾满了衣服),甜到你的心窝里去。

等到农历十月份,柿子慢慢都成熟了,漫山遍野,柿叶红了,满村子一片片红红火火的柿子。柿叶凌霜后变红的时候村子里是最美的时候。慢慢的柿叶落了,满满当当的柿子挂满柿树枝丫,仿佛一个个火红的灯笼照亮了村庄。

这时候我们就和大人们一起去摘柿子。看电视时城里人去摘柿子,都是拿袋子在触手可及的柿树上去摘,而我们称为夹柿子。

家乡的柿树一般都很高大粗壮,而且那时还没有包产到户。大人们都是统一行动,用一根根长长的很粗的竹竿,在顶端做两个马蹄形的缺口,把一抓拉一抓拉的柿子枝夹在竹子缺口里,转动竹竿朝着正反方向各自一扭,一嘟噜一嘟噜的柿树枝就这样被夹断。放在挂在树上的篮子里,看篮子满了就用绳子吊下来。倒在背篓里再重复。爬树利索的在树上夹,姑娘媳妇都在地下拾。而我们小孩总是很淘气,把树上熟好的柿子拿上先吃,这是在枝丫自然成熟的,最甜。一边吃着趁谁不注意,就把软软的柿子扔在他的头上,黄黄的汁液落个满脸花。欢声笑语追逐嬉戏像红了的柿子的脸。也有不小心从树上掉下的柿子砸在头上起了大包的时候。

夹完集体的柿子就要夹乡亲们自家院子里的柿子,他们你帮我,我帮你,夹柿子做柿饼。很淳朴,亲切。

收集在一起的柿子很多。乡亲们就在雨天不能上地的时候铉柿饼。把那些成熟后最早摘的柿子铉去皮。长长的一圈又一圈柿子皮,被他们晾干磨细,加在熟面里。完了,再把它串起来,挂在太阳不能直接照射到的地方,等它凌霜脱涩。春节前后就能吃上甜甜的柿饼了。

小孩总是等不到柿子完全软了后再吃。就自欺欺人地一个个捡稍微软一点的捏一捏,放在火盆边上烤,烤得柿子的水滋滋地往外冒,皮子已经焦黑了,这时候咬一口,涩甜涩甜的,别有风味,但这却不敢多吃,因为柿子的涩会带来大便不畅通,排便困难等,所以这种柿子不能多吃。有好多小伙伴嘴馋导致身体不适。

最让我难忘的是,母亲把面放少许的油,在锅里炒熟,捡那些水分饱满,又大又软的柿子,剥皮捣碎拌在熟面里,再加点柿子皮粉末,柿子的清香甘甜,和着面粉的甜香,一家人围在火盆旁边话家常。是我很少有的快乐时光。也是母亲很少的闲余时间。手里却拿着手工活不停在做。

清甜爽口的柿子酒是我们家乡人招呼客人最好最方便的好东西。我永远不会忘记姥爷做的柿子酒。姥爷把洗干净的.柿子取蒂削皮,高粱煮熟晾至温热,连同柿子一起放入木桶加上发酵粉。盖好盖子密封。把木桶外面用泥巴层层包裹严实。只留一个小口,周围也要封好,方便食用是取出。放上一两个月的时候,打开封口用大勺子舀出来。柿子有的已经软软的就要融化,有的就已经融化成黄黄的亮亮的柿子酒,吃着柿子喝着酒拉着家常做着活。淳朴的味道就像家乡的人情味。我们家乡人的心里甜滋滋的。酒醉人人自醉。对姥爷的记忆也就深深地留在记忆里。

冬天,天刚麻麻亮,母亲从火炕里面的灰中,掏出温热的柿子,我们哥仨就笑着,抹在馒头片上一层层一层层,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黄色的柿子汁,和着金黄色包谷面馒头,甜的就像加了白糖。那时候买白糖要购货证,而且每人限量购买,聪明的母亲就这样,把糖都省了,省下来的糖,用来招呼不时找上门找母亲做衣服的乡邻。

趁着我们吃馒头片的功夫,母亲又从火炕里掏出先天晚上埋好的疙瘩柴,这时候就像木炭一样,已经没有了浓烟。用过的烂盆子,洋瓷碗母亲用铁钉钻两个孔,拴上铁丝,一个小火炉就做成了。我们哥仨每人一个,底下放些灰,加上自制的木炭,提到院子里,左右抡上几圈炉火就旺了,我们带着它去学校,烘烤冻得生疼的小手。母亲把茶壶放在火盆上,自己却在旁边烤包谷面黄儿吃,烤馍的这点时间,手里还在纳着鞋底。我们吃的馒头里加了白面(小麦面),我们却不知道,有一次我忘了带课本,看完书压在枕头底下睡着了,回家来拿课本,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酸酸的,却不敢耽搁,眼睛里噙着泪花,一步一回头地逃到学校。

而母亲吃柿子的方式方法就这样被人们家家户户相传,找来做衣服的人更是你来我往。童年的回忆悄悄地流过,流过……母爱啊深流在心窝,深流在心窝…连同对故乡的情故乡的人思念。

童年的回忆悄悄地流过,流过……母爱啊深流在心窝,深流在心窝,家乡人淳朴亲切的笑容和风俗更是令我难忘。

今天,又见柿子满枝丫,姥爷您在哪里?天堂里可曾有柿子酒?母亲啊母亲,您在哪里啊?您在哪里?久别的故乡,故乡的山,故乡的水,故乡的人,我永远怀念你,怀念着你……

篇9:老家-随笔散文

老家-随笔散文

老家老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题记

朝日初升,几缕阳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田野里,几位农民,扬起犁锄,和着晨风鸟鸣,在地里编织着他们秋天的梦。

我爱这一方土地,尽管它没有巍然耸立的高楼,尽管它没有花香四溢的花海,尽管它没有充满欢声笑语的游乐场,但它有着我童年的美好回忆,它有着我幸福的.时光,它有着我和伙伴们的欢声笑语,它更有着我最在乎的人——我的亲人.

或许它早已破旧,或许它和大城市相比根本就微不足道,

或许它如今已人事全非,或许……

即使这样我依然爱它,依然想念它,依然想回到它的怀中,只因它是养育我的地方,只因那里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大城市繁华昌盛又如何,人人向往又如何,在我心中,始终比不上它——我的家乡.

小时候,由于爸爸工作忙,妈妈在武汉读书,我的童年几乎是在爷爷奶奶身边度过的。学语,走路,这片土地承载着我的太多的记忆,装饰了许多童年的梦想。

欢乐,天真,或许是爷爷奶奶的溺爱,在这里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我喜欢拿着木棍,到处追着奶奶家的小花猫打,就是摔上一跤,也顾不上痛,拍拍身上的土灰,继续大叫狂追;我喜欢用细条“斩削”奶奶养的花花草草,体会“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意境……

岁月如歌,我已不是懵懂小儿。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乡也在变老,但我依然爱它.

我爱已渐渐衰老的家,更爱那里的人们,父母已渐渐老去,家,需要我们来撑起,让我们一起来为了让家延续下去而奋斗吧,青年们!

篇10:梦里又见木棉红随笔

梦里又见木棉红随笔

梦醒时分,这片嫣然浸润了我那蛰伏已久的记忆,思绪在万籁俱寂的五更天,犹如这三月天里的草长莺飞,抽芽吐蕊,翻飞翩跹。

那个满山金黄的秋天,父亲肩挑伙食衣被,领着幼小的我,沿着羊肠小道翻山过坳,深一脚浅一脚向那棵木棉树所在的山坳走去。步行三个多小时后,父亲站在一个山坳间扶了扶肩上的担子,长长舒了一口气,指着对面山坳间那棵高高的大树说:“学校就在木棉树那个地方,再走走就到了。”

这棵我人生见到的第一棵木棉树,就生长在我小学的校园里,树干笔直参天,树冠亭亭如盖,足足有四层楼那样高,春来红花一树,秋临黄叶遍地,在低矮的砖瓦校舍间格外显眼,成为这所大石山区小学的象征,守望着一批又一批大山孩子在这个琅琅书声回荡的山坳间放飞希望。

父亲就在这个四周人烟稀少的山坳里工作,家隔重山层峦。认为只有把孩子带在身边才能好好教育的他,翻山越岭把我带到这里,期望我在年年木棉花开中,像山坳间的树苗一样慢慢长大。

那个年代,山里没有电,万家灯火飘散着都是煤油味。这个山坳间的师生每人一盏煤油灯,大家依靠豆粒大小的昏黄灯光,照亮夜间备课和苦读的时光,照亮孩子们迈出山关的通途。

每当夜幕严严实实罩着这片大山的时候,在那间集办公室、卧室、厨房和餐厅于一体的不足三十平方米的住房里,那张简陋的办公桌上亮着的煤油灯,常常摇曳着两个身影,父亲备课或批改作业,我做功课。后来,弟弟也到这个山坳求学,这张办公桌每个晚上就这么挤着父子三人。

那时,这间山坳学校几乎年年缺水,一到干旱季节,师生们放学后就要到三四公里外的一个大水柜去洗衣服挑水吃,三三两两,提盆挑桶,嬉戏打闹,一路乒乒乓乓,颇为壮观。这个时候,父亲和他的同事就像母鸡带仔出去觅食一样,挑着水桶走在这些“不识愁滋味”的孩子们中间,领着他们到水柜边去取水洗衣服,再挑着水带着他们一路欢声笑语赶回学校上晚自习。

山路是烙在每一个大山孩子心灵最深处永恒的印记,就像纵横在他们肌体里的血脉一样。这个山坳与外界连接的是一条条羊肠小道,这是千百年来在这里繁衍生息的人们,用手挖出来、用脚走出来的山路,它们翻山过坳,把山里的山和山外的山串联在一起,连接着大山的希望,传递着大山的夢想。

从家到这个山坳的路,就是这样的羊肠小道,从这边抬脚出门到那边迈脚走进校园,要在山路上步行三个多小时。当时没有双休日,每周六上午上完课后才能回家,翻山越岭踏进家门时往往已是傍晚时分,周日午饭后又背上一周的伙食踏上山路,在万家灯火亮起之前赶到这个山坳上晚自习。

最刻骨铭心的是,如果家里周日有事无法去学校,我们只能在周一凌晨四点起床点着火把或打着手电筒,眯缝着惺忪的睡眼哈欠连连地穿越黎明前的黑暗,要在上午第一节课前到达学校。

一路上,伴随着微弱的亮光在山风摇曳中弯弯曲曲前行的是各种山鸟的鸣叫声。胆小的人往往会在这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里,耳根竖起,毛骨悚然,憋足了气力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赶路。

有父亲的陪伴,我走得并不担惊受怕,只负责拿好照明工具照亮自己脚下的路,在挑着伙食与衣物的父亲那短促的喘气声里,在漫无边际的黑夜海洋里,一步紧着一步往前赶路。

父亲就这样怀着教书育人的信念,坚守在这个年年木棉花开的山坳。这期间,他先后带着我的表姐、表妹、表弟、堂哥、弟弟到这里读书。最多的时候,我们六个人同在一个锅里吃饭,每餐一锅玉米粥、一锅自制酸菜,俨然一个不小的家庭。直到我上初中那年,父亲才得以调回我们村里的小学。

离开山坳的'那一刻,回望那棵早已参天的木棉树,父亲坚守这里已有八个年头,伴着木棉花开,守着木棉花谢,在琅琅书声里送走一批又一批带着志向与希望离开大山的孩子。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和父亲坚守这个山坳的岁月里,我不但学到了知识,还学会了为人处事的基本道理,父亲宽厚、仁慈、平和的性格,就像那棵木棉树一样,不为风雨曲枝叶,不因名利放红花,成了我漫漫人生旅途中为人处事永恒的坐标和灯塔。

父亲一向谦虚平和,不结恩怨,不计得失,淡泊名利,笑对沉浮,甚至没有跟人发生过脸红脖子粗的争吵。他认为,能讲道理的事情就不要争论,能低声讲的话就不要大声说,他总是微笑地阐述着:“大家耳朵都不聋,为什么要那么大声讲话呢?”在他那颗大山滋养的心灵里,没有害人的种子,也没有防人的篱笆,秉承“诗书启后,礼仪传家”的祖训,在乡亲、同事和学生中有着很好的口碑和人缘。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这辈子只有一次比较严厉地批评我。那是小学四年级的一天,我放学后去打兵乓球没有按时回来煮饭,父亲正好那天有事,当他回来没看到我在房间煮饭时很不高兴,严厉批评了我,要我从小懂事,不仅要学会知识,还要学会生活,他十五岁失去我祖父后就这样带着自己的弟妹,在艰难的岁月长河里一步步跋涉前行。

艰难步出命运长河的父亲没能蹚过生命的险滩,他在走过自己人生第五十四个春秋后,倒在了病魔的漩涡里。回望有父亲陪伴的那段如山路弯弯的岁月轨迹,我常常心湖月凉,涟漪荡漾,甚至雨雪纷飞,泪眼朦胧。

就在这个大山万籁俱寂的午夜,那一树烂漫的红棉,又盛开在思念远行父亲的梦里,穿越时空,阴阳相牵,我的思绪又一次回到那个山坳,回到那段有父亲陪伴的苦涩而又温暖的时光里……

篇11:又见高粱红的散文

又见高粱红的散文

儿子问我,高粱红是怎样的一种红?我一时竟答不上来。

儿子没见过高粱,他出生的时候,高粱地早在我们的视野里消失了。我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高粱红了。城里,是没有红高粱的。此刻,即便让我再说起,一时也很难描述得清楚。

与儿子,在城河边的小市场上转了一圈。想找一把高粱笤帚或刷子给儿子看,未果。现在谁的家庭里,还用这样的物件来扫地和洗刷东西?

小时候,我是和高粱秸子一起成长的。高粱的那一种红,怎么说忘就忘了呢?小时候,满湖野里都是高粱。秋来,夕阳里能红半个天。高粱杆子能制成箔,高粱叶子能做成蓑衣,高粱穗子能扎成笤帚和刷把,高粱梃子能编成u子和笆斗。饿了,每天都能吃到高粱窝窝和煎饼。高粱几乎成了记忆里不可或缺的美好。就这样一份美好,怎么就偏偏要搁置了几十年?

许是生活好了,生活好了,更不该忘本的。

小时候,喜欢拾秋。秋收之后,田地里难免要剩些瓜果之类的余头。看护的老人,满湖地跟着追赶,追得你上气不接下气。那时,高粱地和芦苇荡便是最好的躲避之处。有一次,几个看护的老人把我们堵在一块高粱地里,四个方位都站着人,看样子这一次他们是非抓到几个不可了。我们在高粱地里迂回了整整一天,天黑后才偷偷地顺着芦苇荡溜回家。现在和当年看护的叔叔爷爷说起此事,大家还都高兴地笑成一团呢。

高粱红了之后,高粱地差不多每年都要戒严。一是防人偷,更多是防鸟啄。生产队里的东西,最怕有人要惦记。因为穷,而那时偏偏有人要惦记。无论看护得多么地严紧,时不时还要遭到袭击。少年时,我们几个小伙伴,经常和那些看护的老人斗智斗勇。有一次去偷高粱穗子回家煮饭吃,不小心被二老爷抓个正着。那是二老爷守护的阵地,原以为二老爷不会打,最后还是被打了一顿鞋底。到现在说起此事,母亲对二老爷似乎还有些怨尤。

特别喜欢到高粱地里去割草,不是那里草有多肥,主要是能把高粱叶子一起撕扯下来,让割草的篮子充实得满满的。高粱的`叶子甜丝丝的,家里养的牲畜最喜欢吃。生产队每年都有专人收割高粱叶子,晒干后留作来年牛马骡子作主食。高粱杆子也是甜的,能甜到人的心里去。有时候,趁着二老爷不注意,还要砍下一两棵,躲在无人处一节一节咂摸得干净。

高粱穗子熟了,鸟雀都会成群结队来。来了之后,专捡那些成熟的高粱果子吃。二老爷倒有绝招,整日里拿一只破锣满湖地敲打。看着二老爷追着那些鸟雀打锣,不只是鸟雀欢天喜地,连我们都欢天喜地。那几年的鸟雀,不知怎么了,就喜欢和二老爷为敌,有事没事都一起跑来听锣声。二老爷赶不走,就站在地头大骂。鸟雀听不懂,叽叽喳喳的似乎在嘲笑二老爷。二老爷气,有时要操拾起棍棒或土疙瘩,满高粱地追着打。从一块地跑去另一块地,二老爷每天都能撵出一身汗来。有时候,我们还帮助二老爷满湖地吆喝。鸟雀不怕我们,我们每次来,它们也都跟着来,似乎是凑着热闹。想来这是多美的一幅景象啊,高粱、鸟雀、锣声、我们,在那个熟悉的田园里,上演着一场场热热闹闹的故事。这样的景象,怕只能永远留存在记忆里了。二十多年来,似乎再没能见过那么多的鸟儿,也再也没看过那么红的红高粱。每次回家,就连儿时的那些小伙伴们都不曾见得齐全。

深秋里,高粱穗子高高的举向天空,真地就像一个个红红的火把。走近细视,连高粱的叶子和高粱的裤子几乎都是红色的,从头一直能红到脚脖子。那种红,并非鲜艳,也非娇嫩,是那种自然而然的一种红,就像女子酒醉后的腮红,红得可爱红得恰到好处。最喜欢风声裹挟着秋天的这种红,红得火火的,红得乱乱的,乱入儿时的心跳,那种乱仿佛肆无忌惮。远看,有一种狂野的美,古色古香,粗犷而又浑厚。风里,那声音哗哗流淌着,恰如潺潺流泉,可比流泉声要好听得多。站在高处,看那高粱红红地舞动着腰肢,舞动着脸庞,舞动着裙袂,心间无时无刻不荡起一阵阵红红涟漪。

贫穷年代里,高粱的那种红是一种怎样的温暖啊!它不只是红透半个天,它能够火火跳动着我们一个个青春年少。

正月里,妻子让母亲给我们做几个u子(高粱梃子制作而成)。母亲说,二十好几年没种过高粱了。看今年是不是能找到些种子,在园子里种一块,秋后便给你们做。那时只当说着玩。上个周末,不想母亲打电话来问,说高粱红了,要怎样的一个u子?妻子喜出望外,便急着要回家取。

高粱红了,听说后,我的心底也阵阵热烈。

回家。门前园子里,一小片红高粱正舞着秋风。秋风里,那些个红高粱正以一种别样的姿态,点燃和温暖着这个将要落幕的秋凉。那种红,在秋的黄昏里,显得特耀眼,特有温情。看着,心底不只是暖,似乎更有一种亲情汩汩扑面来。走近,再走进,摸摸这一棵又摸摸那一棵,每一棵似乎都舍不得。拦一抱在怀,心里隐隐地想哭。和它们偎依在一起,就觉自己又回到青纯年少了。

母亲早站在地头,扦着红红的高粱穗子。见我们去,心里有十二分的兴奋。那么多年未曾种植,不想它们会长得这么好。母亲笑着跟我们说。我对妻子说,你也多扦几朵带回家给儿子看,告诉他这就是高粱红,这就是当年我们形影不离的红高粱。高粱红了,高粱红了,看着心里阵阵暖。我们去,一些鸟儿也叽叽喳喳地聚着来。蓝天白云下,它们也和我们一同分享着高粱红了的这份欣喜。

我又看到高粱红了,那是一种隔着岁月的一种红。看着它,心间阵阵暖,又沉沉醉!

篇12:又见炊烟随笔散文

又见炊烟随笔散文

就在吃过午饭又准备去没目的找寻未来的航向时,忽然一个电话响起,里面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你好,你是X女士吗?看到您在赶集网上发布的信息,您现在还找工作吗?”我说:“找呀!”“那好您来一下吧!”

问清情况和地址后,便坐车去公司,看完环境和工作任务后便当即拍板定案,签了一年合同。虽然薪金不多,可是我忽然感觉我不再是浮萍,忽然有种安定的感觉,当时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半月来一直不停的在市里的繁华街道奔走,看招聘,看门脸,应聘,拒绝,时间一天天的'飞快流逝,可是还是没有定位。人到四十,自己没感觉老,别人看你的眼神已感觉老了,通过几天来找工作的经历,我都晋升为大妈级别的人了。那眼神是不屑的,好像在说不自量力,可自己还感觉很年轻。

接触的几个行业,赚钱的得昧着良心为经济利益去做高级骗子,公司也为你的合法化进行着合法的包装,证照齐全,无可厚非。看着别人从事这个行业收入颇丰,自己只有涎羡的份了,自己没那能力,自己真的不是那样的料。如今的社会靠的是能力,不管你做什么成功即可,金钱至上,有钱就有一切,可以为你操纵,人际关系的罗织,成了保护网。

应聘于一个婚介所,里面有老师专门教你怎样的去拉人,拉人时的办法,拉人的会话技巧。一个行业有一个行业的特殊的潜规则,也有不外传的秘籍。深入的了解后便感觉到了金钱的魅力,在金钱面前一切道德一切良知都见鬼去吧!只要能弄到钱,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还被披上了一件很合法的外衣。

有时感觉很奇怪,人到无路可走时,对生活绝望时,只要你再坚持那么一点点,别去寻短见,事情就会有转机。可这需要毅力坚持,在京几年,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了N次,经历了无数次选择,都是这样的结局。这就是否极泰来,原来上帝给你关上一扇大门,迟迟的开开一扇小窗时,令你那样的欣喜若狂,我珍惜着上苍恩赐给我的每一次机会,相信命运并和命运抗争着,无限风光在险峰!看你怎样去攀登?与人斗无所畏惧 ,与天斗其乐无穷,欢喜间随赋诗一首一表心迹:

山穷水尽心意冷,

网上忽闻天籁声。

门窗关合自有踪,

天道酬勤圆幽梦。

篇13:老家优秀随笔散文

老家优秀随笔散文

中国人对故乡始终格外重视。“老家”二字一出,凭空便能咂摸出几分愁喜滋味。“我老家是某县某某乡,村东口有两棵大枣树……”这风尘扑面的字句含情带恋,不免让旁人也生出归意。可若你说:我老家是某市某小区,门口是哪个超市,倒是有些隔膜与淡漠。

所以说,“家”字前冠上一“老”,其中深意,“新时代”的小辈是难以觉察的。似乎唯流传千年的那份沉淀才配得上这份沉甸甸。老家,不只是地域名词,亦为文化符号,再细点,代指“乡村”似乎也未失偏颇。

对中国人来说,将老家珍而重之的缘由似乎不曾被时光浸渍。“旧时王谢堂前燕,飞人寻常百姓家”,它自然,它与生灵共存,它健气依旧;“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它闲适,它恬淡,绝无案牍之劳虑;“夜雨剪春韭,新炊问黄粱”,它情真,间关千里阔别廿载又奈它何?细观之,现代水泥森林中的穴居者们,心心念念的不也相同?不只,不止。“老家”,又或是“乡村”,某种意义上已上升、浓缩,进而融入华夏血脉,乡愁文化古今贯之,不胜枚举。甚至逍遥如谪仙人,也留墨“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安土重迁”几乎或隐或显于每个人的身上。

但老家是真的.老了。它封闭,因而敌不过火车巨轮的轰鸣;它疲缓,因而输给了机器的不断推进。土地的废弃、童叟的留守,让我们文明的始源“空心”。恍然忆及山东村民一次略带血腥的“拒迁平改房”事件,方式暂抛不论,那嘶吼中,或许也藏着对老家、对乡村文明的捍卫。我们期待经济腾飞,我们也渴望村落延续,一切都在两难之中。在文明断裂的巨壑面前,我们的返朴愿、田园梦、故乡情又该何去何从?

老家老了,但还是家。中国从乡村老家中走出,也从未走出。即使中国真正完成城市化,每个蜗居于水泥立方的人心中,恐怕也仍流淌着“小桥流水人家”的乡韵,抖动着“瓦楞上枯草断茎”的乡愁。陈寅恪先生说过:“凡一种文化值衰落之时,为此文化所化之人必感苦痛,其表现此文化之程量愈宏,则其所受之苦痛亦愈甚。”城乡不论,每一个中国人大约都不会愿意失去“老家”,哪怕是那些诞于城市仅咿呀《回乡偶书》的孩童。如何让“老家”的“家”添二两亲切,“老”减三分衰败,让新型乡村承衣钵开新命,或许是我们未来要走的很长的路。

篇14:秋天游玩美文:又见柿子红黄时

跨过时光的门槛,我终是遇见了秋。遇见了秋,我便握住了一片落叶,走进了一畦清露。但我最欣喜的,是与一片从山脚蓬勃到山头的柿子的不期而遇。

柿子在花桥,在马宅。通向柿山的是一条弯弯的小路。也许是因为山上开垦不易,路小得只容一个人行走。我们踩着一地落叶与杂草,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不知何时会冒出来的石块。穿过遮天蔽日的竹林,倾听属于山林的叽叽啾啾、滴滴答答的音乐,我们陶醉在山林独特的泥土与草的芳香里。

带我们上山的是马宅的老马,也是柿山的承包者。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能操一口普通话的大叔。他爽朗热情,一路上,呵护小的,照顾大的,吆喝着,鼓动着,硬是把一群娇滴滴的城里人和三个幼小的孩子拉扯上了高高的柿山。

山是原生态的,爱哪里低就哪里低,爱哪里耸就哪里耸。柿子树是随着山势而长的,或在陡坡下,或在荆棘中,散落在山路两旁。山腰谷口有,崖头岗背也有,丝毫看不出人工栽种的痕迹。枝干有粗有细,婀娜向下弯的,苍劲有力直指天穹的,都有。灰褐色的枝干,看起来很粗糙,但就是这些粗糙得令人嫌弃的枝干,却孕育了那么红艳那么香甜的果子,真让人惊叹。红黄圆大而明亮的柿子,一颗颗,一嘟噜一嘟噜,疏疏密密,挂满枝头,像礼花焰火,装点了整个秋。秋意便在这红黄中绵长,生动。仔细看,每一颗柿子,又都是不同的,或大或小,或熟透如火,或将熟未熟如橙。它们,有的独享一枝的恩宠,有的三五成群簇拥着,在青山的怀抱里,演绎着“秋色浓如酒,红果映碧山”的繁华与热闹。

我是没见过这么多的长在山上的柿子树的,我不曾想象过,当我仰望,俯瞰,回头,转身时,视线内都有柿子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此时,我只觉得欣喜,仿佛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快乐从眼睛一直到心里,再从心里蔓延到全身,暖暖的,犹如遇见了故人,只是一眼,便妥帖在心里。我放慢了脚步,任目光缠绵在黄澄澄红艳艳的柿子上。

热情的老马已摘下了几个路边树上的柿子,伸手接过一个,顿觉满手柔软。舍不得用力,细细感受着软得不可思议的柿子,心也软成了一滩水。轻手轻脚剥开柿子,一丝一丝的果肉露了出来,鼻间萦绕上了一股糯糯的香,甜甜的香,似酒,似茶,醉了这素净的山林,醉了这淡雅的秋。忍不住咬一口,满嘴留香。忍不住,吃了一个又一个。

我们是贪心的,老马说,好看的好吃的柿子都在山的高处,我们便不顾脚的酸疼,继续沿着弯弯的山路向上。老马急着炫耀他的独家摘柿法,我们却因为随性任脚步悠悠,把崎岖不平的山道逛成了闲庭大院,走走停停,随心所欲。等我们转过几道弯,老马已在一片赞叹声中结束了他的表演。听说老马凭着一根毫无装饰的竹竿摘到了伸手够不着的柿子,我们便央着老马再来一回。老马乐呵呵地瞄准目标,伸出竹竿。我担心那软软的柿子会被老马的竹竿碰碎摔碎,不忍目睹。欲待闭眼,却见老马一扭一拧,一个柿子完好无损地被竹竿带了出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老马说,山不平,树杂乱,摘柿子不能用梯,他就在竹竿顶端捣鼓出一条缝,把缝套在柿子的柄上,竹竿翻,柿柄断,柿子就卡在竹竿上了。老马说,这是他琢磨出来的马氏摘柿法。说这话时,老马骄傲的面容简直比柿子更惹眼。

在老马的帮助下,我们学会了分辨哪是熟柿子,哪是生柿子。很快,我们的篮子满了,老马的笑脸更灿烂了。

花桥马宅有片柿林,柿林中有个老马。老马不仅种柿子,还种葡萄,种紫山药。返程前,我们还有幸吃到了老马的农家菜。生活真好,秋日真好,有老马,有带我们摘柿子的白马大哥。

作者:潘芝芳

公众号:笔阅世界

篇15:关于老家卖柿子随笔:多年前的柿子红了

一到秋天,东西坡的柿子就红了,我们村里人收完庄稼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去坡里夹柿子。那是二三十年前的情形,东西坡的柿子还算得上是老家人的一大经济产物。

家家户户的大人小孩提着竹笼拿着竹竿或者拉着一辆木架子车,向那一棵一棵崖畔边的柿子树赶去。我们坡里的柿子树,不像整整齐齐的走正步的士兵那样,左看成行右看成排。它们大多数像没双亲的孩子,孤零零地生长在崖畔边,且一个离一个十丈八远,它们的品种也有好几个,冒奎,暖柿子,瓜甘柿子。没见大人给我写过那几个字,请允许我把东西坡柿子那样写吧。

室外的天阴沉沉的,一个人坐在一个大房子内,看到有文友写了一些关于柿子的话题。也想起了我们坡里的柿子,想起了一些往事。 我家的责任田在东坡, 一段地没我家的柿子树,二段地有一棵,每年结不了几个柿子,我们的希望在三段地的崖畔边,那里有一棵树冠很大,柿子每年很繁的树,远远的就能看见树叶遮盖不住的无数的柿子,红红地露出笑脸。

我们站在树下用竹竿夹,一朵一朵的夹下来,那些远的就站在树杈上夹,遇见乌鸦吃过剩下半个的柿子也发几句牢骚,“这乌鸦吃的都是甜软柿。狗怂灵的。”

坡里到处是夹柿子的人,夹柿子不是为了自己吃,是为了变钱,早早把柿子夹满两三大笼,或者一架子车,就急匆匆地回家,要抓紧暖柿子,柿子暖熟才能去卖。

我家院子有一个大锅,以前是大哥压饸饹用的,后来就成了暖柿子的专用锅。把摘回来的柿子叶子全部卸掉,把柿子放进大锅里,然后倒水,水把柿子淹没了母亲会说,“不要水了。”然后生火,火是用麦草火,燃烧快,也点火方便。

柿子的水温很重要,太烫柿子就煮死 ,熟后颜色发紫,没有卖点。太凉柿子就不会按时熟,吃了发涩。母亲是暖柿子的技工,她负责柿子的从生到熟。我回忆每次暖柿子大概点四五次火,中午十二点左右开始点火一次,三四点热一次,晚上睡觉时再热一次,夜半母亲继续热一次。天快亮时再点最后一次火,甜甜的柿子就出锅。

最早卖柿子的人是父亲,后来就成了大哥和二哥,我没卖过柿子,柿子最早是一毛钱一斤,行情好可以卖到一毛五,虽然钱少,那年月钱很值钱。父亲每次卖柿子回来都是乐呵呵的把钱给桌子上一倒,喜滋滋地对我说,“老三,数钱。”那些硬币那些毛钱是多么的激动人心。我是那么贪婪地盯着钱数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是哥卖柿子了,柿子卖到了三毛钱,卖三毛五就回来高兴地大喊,“妈,今天柿子卖三毛五了。”

每次基本就是带八十到一百斤柿子,骑五十多里路,卖二三十块钱。大方的人在城里吃了一碗两三块五的羊肉泡,节约的人吃两个车头挂的冷馍就回家。基本是天黎明出发,到天黑才疲惫不堪地赶回来。

每年秋天的早晨,沋河川的渭花公路上都有无数的骑车带笼的人,驮着两大笼柿子,浩浩荡荡的穿过县城向渭北赶去。那些年渭北没柿子,我们的柿子大量销售到了渭北。感谢那些渭北爱吃柿子的人,给沋河川人贡献了一些过日子的零花钱。

每年种麦时节,总是盼望着柿子红,红了就可以变钱,对于家里没干事的人来说,柿子的收入就是日子的油盐酱醋。父辈们知道它改变不了家里的土墙老屋,但总是想多卖一车是一车,所以热心地夹柿子,专心地暖柿子,积极地卖柿子。柿子给了老家人物质上的温暖。 一到冬天,树叶落光,几乎看不到一个挂在枝头的柿子,人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红彤彤的能换钱的柿子。

多年过去,东西坡的柿子树依然还结着柿子,那些卖柿子的人有的已经永远睡在了柿子树旁,有的已经头发花白牙齿脱落吃不了硬柿子。村里的人不再卖柿子,柿子树成了风景树,那一树树的柿子站满了东西坡。无人去拿着竹竿夹柿子,连那些爱吃柿子醋的人也懒了,五毛钱买一袋醋,忘却了那枝头的柿子。只有那些体力还允许的老年人,慢慢腾腾地提着一个小竹笼,去夹柿子,一边夹着一边回忆着昔日夹柿子卖柿子的情景。

我也远离了那些柿子树,虽然闭着眼睛三段悬崖边的柿子树依然清晰地出现在脑海,可多年没有看望它了,没有去吃它结出来的柿子。身居都市的我,每每看到有人喊着谁要柿子。总是急匆匆地跑出去问,“是沋河川的柿子吗?”那个人笑着说,“是的。”,我不挑不捡不搞价的对那人说:“买十块钱的。”

吃着柿子,我的心又上了东坡,仿佛看见了三段地那崖畔边的那棵柿子树。

本文作者:郭明亮(微信公众号:三贤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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