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小花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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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的小花牛散文

篇1:我们村的小花牛散文

我们村的小花牛散文

小花牛是我们村的一个老光棍,40多岁。按辈份,算我的堂叔。他真名叫李启雍,和一个70多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年轻时候虽然长得一表人材,可是,由于成份不好,是地主成份,在那个时代属于“剥削阶级”。隔三岔五地挨批斗不说,还要经常参加义务劳动。哪个贫下中农的女孩愿意去陪他受那种洋罪?为此,婚姻大事就浅搁了下来。

可岁月不饶人,随着年龄的渐渐增大,个人问题变得越来越烫手。尽管他很喜欢收拾打扮,经常在脸上擦雪花膏,用头油把“小分头”抹得油光可鉴,无奈脸上的“风景”日渐潇条,即便是带个“拖油瓶”的女人也不愿意和他过日子。他一没房子,住着间十多平方米的小瓦屋,老母亲在楼下安一张床,他在楼笆上铺铺睡,多几个人进家连身都转不开。于是,他闻风听耳,请寨邻和亲戚帮他牵线作媒,有的女人见他第一印像还不差,可是一到家里看了就皱眉,随之就打退堂鼓。有个死了老公的少妇和他同居了一个月后就不辞而别,趁他上山干农活时悄悄地开溜了,小花牛回家后只好抹抹鼻子望望天,长叹几口冷气,泪水潸然而下。他想,人无钱儿不行,鸟无翅儿不飞。

此后,他摸索着学理发,买了一套理发的工具,赶转转场理发,每天三十元二十元有点收入。他省吃俭用,从不乱花一分钱。村子里有个长得颇有几分姿色的黄姓少妇见他有点钱后,经常跟前赶后邀他赶场,饿了就进饭馆吃饭,当然是小花牛作东。俩人眉来眼去,缠缠绵绵。有一次两人在草堆里苟合时被黄的老公抓了个正着……

那时,张绍先家来了一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子叫徐桂花,说是男人死了,想在村里找个人家过日子。小花牛闻讯后,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张绍先家,见男人就敬烟,张绍先家和李家又是沾亲带故,所以就撮合了这门亲事。“后婚嫂,早上提亲晚上讨”。第二天,小花牛领着那女人到六枝街上换了身新衣服,就住在一起了。俗话说:白得的田地水冲沙,白得的女人不坐家。约莫个把月后,这女人就跑了,小花牛只得抹抹鼻子望望天,她脚杆生在肚皮上,也不知道去哪里。

一年多过去了,才知道这女的在离我们村30多里地的一个叫店岗寨的`周家,3间大瓦房,男人挖煤,前妻难产死后,丢下个3岁的小女孩,陈谷烂米吃不完用不尽,每年宰两头猪,条件当然比小花牛强百十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小花牛得知这个消息后,连夜通知族人给他出主意想办法。有的人说,井边打水要有个先来后到;有的说,她和你小花牛又没领结婚证,现在提倡婚姻自由。有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管不了那么多,眼下就是要去把这女的抢来再说。人多为王,狗多为强。我们是几百户人家的大寨子,难道对付不了几十户人家的小寨子?

第二天凌晨,鸡刚叫,小花牛就请了10多个青壮年男子连夜吃糯米饭宵夜,点着灯笼火把,开着拖拉机来到店岗寨时,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寨子里的狗咬了起来,那家人又是住在路边,这20多个气饱力壮的男子把门撞开,将徐桂花从床上揪爬起来,恰巧那天夜里男人挖煤不在家,只剩男人的父母和一个小女孩。男人的父母是胆小怕事之人,以为是盗贼,求告说这帮大哥,你们只要不伤人,用着什么东西尽管拿,那些请去抢婆娘的人说:“老人家,我们什么东西也不要,是来要徐桂花的。”老人才晓得是去抢女人的。于是就不由分说,生拉活扯地把徐桂花弄出来,就拼命地塞上拖拉机,开大油门,一溜烟地逃离了店岗寨。

徐桂花回到小花牛的家,像吃了呆药似的,三天不说两句话。常言说得好,捉在笼里不下蛋,这回小花牛也不敢有个闪失,寸步不离地陪在徐桂花的身边,只差拉屎拉尿没在一起了。尽管如此,猫儿也有个睡着的时候。有个赶六枝天,小花牛在街边摆摊理发,内急上了个厕所,出来后就不见徐桂花,他像打昏的鸡,东一头西一头地找了几遍也没看见徐桂花,徐桂花又跑了。回家后,小花牛如霜打的茄子萎糜不振。

由于小花牛经常抽烟,门牙变黄,在街上买些牙粉也洗不白。为了改变形象,小花牛就用碎瓷片在晚上刮门牙。我二叔住他家隔壁,以为他家出了什么事,那种锉响声此起彼复,去他家看个究竟?才知道他用碎瓷碗片刮门牙,二叔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两年后的一个夏天,村里闲着无事的人想了个馊主意,将一个长相腼腆的男子装扮成少妇,头上顶着围巾帕,身上穿件格子花的单衣,用东西把胸脯衬得高耸耸的,尖着嗓子装女人说话,让人给小花牛说李盛全家来了个女人,长得人见人爱,树见花开。村里的光棍汉有两三桌,机不可失,万一你迟了那女人和了别人,你马屁股后头作辑,后悔都来不及。

闻讯后,小花牛就急慌慌地在村里的小买部买了一条香烟,三步并着两步来到李盛全家门口。李胜全是个骟猪匠,在族中算小花牛的堂叔。李胜全说:花牛,叔给你介绍个好媳妇,包你满意。是亲三分顾,寨子里比你能干条件比你好的又送糖又提酒口水都讲干了我都没让她去,算是你们前世有缘今生有份。我们不藏着掩着,你如果喜欢女方,今天晚上就可以喊去你家,趁热打铁。小花牛唯唯是诺,说今后我会补敬叔的。

于是,小花牛就领着那个“女的”到了家里,他的老母亲抬着煤油灯眯缝着眼睛看了看说:“长得很好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挺让人心疼的。”不一会,院坝里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人逢喜事精神爽,小花牛见人就敬烟,妇女和小孩就发水果糖。人们都说,小花牛真是交上“桃花运”了,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大方过。那“女的”也假装害羞,在床上坐着,任凭人们怎样戏弄,自始自终一言不发,因为说话多了就容易“露馅”。

掌灯时分,小花牛煮甜酒粑招待人们吃宵夜,吃饱了,也闹腾够了,那“女的”假装出去,有的人就说看好看好,眼睛盯倒,要不就变了。果不其然,那“女的”出来后说:憋死老子了,简直是活受罪!然后衣服一脱,围巾一扯就变成了个男的,有人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拍脚打手,有人笑得淌出眼泪,一夜之间,这个男人扮成女人哄得小花牛团团转的消息,成了方圆数十里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小花牛走到哪里,就成了人们奚落的对象。

不久,小花牛的母亲就去世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只好去深圳打工,他加班加点,省吃俭用,先是在建筑工地做杂工,然后给人看鱼池养鱼,还修过公路,搞过搬运工,尝尽了生活的酸甜苦辣。几年后,他回到家乡,在县城租了个小门面理发,由于他技术好,又认真又细致,生意出奇地好,一个人都忙不转过来,只好招人来帮忙。有个和前夫不会生孩子离了婚的四川少妇叫小辣妹,来到他的理发店,小辣妹过去在四川学过理染剪烫,见小花牛虽然年纪大些,但会疼人。一来二去,俩人都有那种意思,你不嫌我糠粗,我也不嫌你米糙,两人你情我愿地去乡民政股扯了结婚证.真是天遇奇缘,一年后,小辣妹生了个胖小子,对于小花牛来说真是喜从天降!

去年以来,小花牛所居住的村子依托黄果树大瀑布源头的特殊地理位置,开发乡村度假旅游,田间地头都变成了成片成片的产业园和五彩缤纷的花海,乡村旅游大道也像阡陌的毛细血管四通八达。小花牛家的10多亩责任地被流转,每年有好几万的收益。加之这些年的积蓄,他在村里修了一栋乡村别墅搞旅游接待,招了几个有模有样的村姑当服务员,生意出奇地好。他还被选举为村里花卉专业合作社的负责人。今年初我回了趟老家,见小花牛在花卉合作社里忙得不亦乐乎,见了我,他说侄子,这几天正忙着参与扶贫建档和“三变”(即资金变股金、资源变股权、农民变股东),上我们叔侄俩喝两盅叙叙旧。

夜晚,站在小花牛古色古香的别墅院里,皓月当空,花香阵阵,想着堂叔小花牛的身世,我浮想联翩……

篇2:我们这个村散文

我们这个村散文

我的出生地是江西景德镇的一个小农村,但是这个地方就像是瓷都的弃婴,没有半点它的繁华和如今的尴尬,它也有个名字:上徐。我大概是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开始质疑了这个村名。我问我的爷爷,为什么村里住着的几乎是我们“黄氏”,而村名却含这“徐”这个姓氏?爷爷说这里之前是徐氏之地,不过大概我们先人住进来时,这里只剩一片蛮荒,后来挖土的时候曾经挖到徐氏的墓地,或许是几块石碑,上面记载着徐姓。后来我又听说这里曾也居住过鲍姓和程姓的先人。然而为何我们的祖辈没有寻思着换一个名字,就无法去追究了。

不过,当我有了这个疑问之后,我就一直觉着一种寄居他人之所的别扭,好像一个人跟着的是继父或者养父,同屋不同根。我很纳闷为什么村里从几个人、到几十个人、到现在两百多人的几代人的传袭过程中,既然没有一个人质疑过这个名字,没有一个人想过要给我们自己的土地验明正身。

我查过我们的族谱,虽然弯弯折折也能推后到中国的古代,与“黄帝”连了宗,发展到我们这一支却也没有了多大成就的人。唯有的骄傲就是我们还和“炎黄子孙”直接沾亲带故了,这些村里很多人都津津乐道,你要问他们姓什么,肯定有人告诉你:“黄,炎黄子孙的黄”。

实际上,我们村里有两支黄氏子孙,我们这一支是“铁门黄氏”,还有一支是“江夏黄氏”,原本分了两个村子住着,大概因为同了姓,便将就着合在了一起,然而亲疏还是十分明显的。大概是三年前,从贵溪来了一批人找到我们说是要寻宗,这算是一件大事,估计再修谱的时候会记载进去。我只记得家家都热热闹闹地准备了点心,后来他们邀请我们去他们那,本来我也算在里面的,可想着一群人去一个陌生地方见另一群人,总是不太舒服。关键是我觉得有点像是被两家抱养去了的孩子终于要见面了,该是怎样的气氛?我到底没去,倒是回来的人说他们多么热情,更是让我认定我们和他们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我还有一个纳闷,那就是还有一个叫“下徐”的地方,那个地方我没去过,因为听说离得实在太远了,自从我知道这么个名字以后,我就感觉这其中有着某种玄机。为什么相隔这么远的两个地方,会如此巧合?我不知道那里的人是不是也姓着黄,或许真个是姓徐,也或许既不姓徐也不姓黄,是一个百家姓的地方。但在我心里,那个地方的人比从贵溪来的那些人更加亲切,尽管我没有见过一个那里的人。

你在任何地图上找不到“上徐”这个地方,你在网上也搜不到关于这里的一点信息。然而,你可以在有些地图上找到就在离我们村不远的我母亲的娘家:寺坞里村,一个比我们还偏僻狭小的山村已经有高速公路从这里经过,我那些刘姓亲戚们已经能看到那些来自大小城市的车群,听到那些现代化的车的咆哮声,闻到夹杂着汽油味道山村空气。

我的故乡没有出名人,这是我归结出我们村为什么没有名声在外的原因。从我们黄氏在这片土地上竖墙置瓦开始,我的祖上就没有出过高官,甚至没有与官沾上边。这让我想到当时翻阅族谱的'时候,有看到过一段记载说我们这一支黄氏是因为避难而迁移的。这有点隐姓埋名的味道了。到了我的父辈,是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人,对于很多人来说,他的成就是当了县里的官,在县里落稳了脚;对于我的奶奶,他的成就在于他曾经乘坐过飞机,那是他们一辈子只能当大鸟看的稀罕物。对于我来说,他的成就是竟然在我们族谱里有了他的画像。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很是惊讶,惊讶的是一张类似于历史书上那些名人画像的下角写的是他的名字,而且怎么看怎么不像。

篇3:一种小花散文

一种小花散文

有这样一种小花,它既不像桃杏石榴那样招蜂引蝶,也没有牡丹芍药般姹紫嫣红。它只是草木中一个小小的种族,但它鲜艳的花瓣开放在深秋的平原里,却很是招人喜爱,百看不厌,还散发出一股微甜的清香。

这种小花,在鲁西平原上应该是随处可见了!可直到今天,我才在这深秋的季节里领略到了它的风采。

国庆七天长假,我没有和其他同事那样携妻带女去旅游,而是独自一人回了老家。这个黄金周,当城里人兴致勃勃的全家一块儿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时,而在我的老家,鲁西平原上那些以操持土地为生的人们,正忙得不可开交呢:砍玉米,掐谷子,刨花生,摘棉花,恨不能一个人生出六只手来,谁还有闲工夫游山逛景呢!

我就是在帮助父亲刨玉米茬刨累了,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时,在一条灰蒙蒙的田埂上,突然看见的那一片正毫无张扬地开放着的那种小花。有黄、有白,很小,很微不足道。但在脱了衣服一般裸露的大平原里,它却让我的眼睛为之一亮:在这厚重如中国历史一般的黄河故道深处,一种清丽、舒畅之感油然而升:这是一种什么花呢?

在万物复苏的初春,桃李争艳的季节,是显不出它来的;在荷花盛开,大地一片翠绿的盛夏,也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它的;在果实累累,整个季节都沉浸在一派丰收景象的仲秋,更是没有人会想起它!只有在眼下,深秋,万物收获,整个平原脱去了亮丽一生的盛装,裸体躺下来时,这种默默无闻的无名小花才在这一览无余的大平原上,显出它顽强的.个性来:从不张扬自己,一生都默默无闻,只有到了深秋十月,整个平原上只剩下一片空旷时,它仍然一如既往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装点生活,笑对人生!为了土地的丰盈,它就这么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全部。

我正想着呢,父亲说话了:要是累了,就回家吧。反正种麦也不着急!

父亲七十多岁了,仍然经营着一亩土地,并且料理得出人头地。看了父亲一眼,又环顾一下远远近近的田野上正在忙碌着的乡亲们,我突然意识到:这些以经营土地为生的农民,不正如眼前这种无名的小花一样,以自己倔强的个性,为这个世界默默地奉献着一切吗?

感谢这个国庆长假,它教我懂了一个道理!

篇4:城北小花散文

城北小花散文

我来城北时,第一期的活儿已快结束。我主要是准备接手二期的活儿,因此不常来。但夜里无事时,我会骑上摩托车来巡视一番。不想就是这有限的次数,小花认识了我。

拐过公路,冲进院子,场地上突然窜出七八条黑影,狂吠着向我扑来。“呔——呔!”我猝不及防,手忙脚乱,既不能伤了他们,又要慎防跌倒。冲在前面的小花听出了我的声音,立竿见影,汉奸见了鬼子一样摇尾乞怜,东舔舔,西嗅嗅……一齐簇拥向我。

不久我们就搬了家,进人第二期工作,离我们原来的地方也不是太远。朝夕相处,小花他们似乎和我的情谊更深了。每次回家,他都率领着三哥四弟们浩浩荡荡,洋洋洒洒,一路陪伴,一路相送。与我相处的狗大都有情有义(参见《我和我的小黄》),是我生性孤独,更多的时候,喜欢独处,不想与人与狗相伴。他却全然不理解这些,斗志昂扬,一“狗”当先,从松软的绿化带里,“嚓嚓”穿行在我的前后左右。

前面已快到城乡结合的三尖嘴。过了三尖嘴,也就进了城。我担心他们生长在乡间惯了,贸然进城会迷路;又不能将他们都带回家(我家在六楼呢)。他们却不谙世事,雄纠纠、气昂昂,一副义薄云天,十八相送的姿态。“咄!咄!”我一遍遍的驱赶,小花虚于应付,调转头,碎跑几步,装出言听计从,打道回府的样子。……我还没跨出几步,一不留神,又到了我脚边……

与狗为伍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夏日里,回家的路上,我瞭望着数天前还炊烟袅袅的村舍,转眼间销声匿迹,剩了茅草形成的绿色旷野里,两家所谓“钉子户”,暂时还没有成为废墟。再往前,墙上东一个豁口,西一个窟隆,就像挨了日本鬼子的炸弹。只有脚下还在丝丝沾着鞋底的崭新的柏油路面,使人欣慰地知道,这就叫“开发区”。两边的移植的木槿,夹竹桃,广玉兰……还没有成活,就开了花,花团锦簇,在晚风里呈现出一派提前的繁华。小花率领的狗仔队仍然陪伴着我,兴致勃勃,我不知道他们一厢情愿地在想什么,正如他们不知道我的忧郁一样。所有的胡思乱想哪怕很短,都有个结束。而当务之急,是必须赶他们走:“咄,咄!”

小花听觉灵敏,目光锐利,平日里看不出异样。我有时站在走道里,与他四目以对。他将前肢向前舒展着,趴在我对面,知道我在端详他,并没有恶意,更不用担心会受到伤害,就将黑黑的睫毛无声地眨一下,眼睛里君子无私的坦然,隐隐含了几分笑意。但突然间,我与同事们正聊着,他会从脚边急窜起来,向着前方的公路叫嚣着飞奔而去,他的兄弟姐妹也如得着了紧急通知,一个个追随着蜂涌而去。我们一齐看,遥远的绿树里隐隐约约,果真有个影子,肩上背了个袋子。……其实在七八个里,小花长得最矮小,短短的腿,黑白相间的瘦身子,无事的时候,常见他睡在紫薇树下,似醒非醒。我们都知道,他无疑是领袖,聪明过人,精力充沛。

那时候我们的后勤是老周负责的,自然也就兼顾了小花他们的伙食。因此不用考勤,老周知道小花他们缺个谁。一天中午,老周有些不安地来我办公室,说:“小花不见了!”“怎么了?小花!”我说。“已经两天了。”老周说,“昨天我没告诉你,以为他会回来……”老周低着头,给我一支烟。我有一些黯然,第一反应是小花遇害了。根据以往的经验,这几年,好像专门有群人,以猎狗为生。我们丢失过几次,莫名其妙,转瞬就不见了。

……三天,四天,接着的几天,小花依然没有露过面,我们原本的一点侥幸,消失了。我们便开始相信他果真遇害,开始念叨他在的时候的种种好处,而且大约不止我一人,跟小花,我们的小花花,有着深厚的友情。

……回家的一路上,我总要看几回身后。

小花失踪后,他们的队伍,政坛死了头一样,瞬间起了变化,发生骚动。譬如三哥四姐的`,时不时会在院子里,为了一根小骨头大打出手。有时甚至一事不为,就狂吠着疯狗一样闹开了。“嗨!呔!”我们粗暴地干涉着,驱赶着,一边又叹息着:以前,不用谁发号施令,可是众志成城、狗心淳朴的啊……

日子就这样过去,该来的会来,该走的留不住。

就在我们谁也不再希望的时候,一天下午,小花出人意料地回来了,一身是泥,似乎也消瘦了一些。我们还惊奇地发现,离他不远处,羞羞答答跟着一……显然是他的新娘!长得也漂亮,一身白,如穿着婚纱。我们哈哈大笑,传递喜讯,称赞小花的本事,顺便取笑供应科媳妇跟别人跑掉的某某。新娘子起先有些害羞,远远地看着她的婆家一家子……渐渐地,和同为一家了。令人起敬的是,小花可不是拐骗“民女”,小两口隔三差五两头住,不是媳妇来,就是小花去。当我们发现这个规律后,没有不夸他聪明、人道的。但也有夫妻分居的时候,这当儿,总是我们为抢工期,挑灯夜战,日夜奋战的时候。小花便放弃了婚假期,像个临时招聘的安全员,特别卖力,急颠颠跑着碎步,巡视在工地的各个角落。

我原本不知道小花的媳妇家住何方。夏末的时候,偶然发现公路两旁新栽的鸡爪红(槭树?)树荫里,长了许多马齿韮。这在城里的水泥地上是见不到的,我如获至宝,每天带着剪刀去採。一天下午,三四点钟,我採着採着,不知不觉已远离了驻地,就在我站起身,钻出树丛辨认方向时,看见小花兴致勃勃,一路颠跑着,拐上了河边的一条发着白扬着微尘的泥土路,精神抖擞,勇往直前……使我无端地想起,我新婚时,可曾有过如此的激情?-

篇5:一棵小花散文

有关一棵小花散文

一棵小花,在泥泞的草地里安静绽放,不为取悦他人,只因自己内心有着盛开的理由。洁白的花瓣看起来略显单稀,但片片都排列的是那样整齐,那是它鼓足了力气,努力向着太阳奋力生长的心迹。它是那样的普通,没有炫丽的外衣,却又是那样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知道,它盛开美丽容颜的同时,也在诉说着它充满艰辛,努力拼搏的美丽……

一年四季,季节交替,花儿的使命是绽放自己,这就是花儿内心最想体验的美好,也是痛并着的经历。它的`盛开并不是要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在尽情的释放自己。它的盛开也预示着它的凋谢。在它盛开美丽容颜的背后,有着顽强进取与积极乐观的精神,是它让花儿尽显高贵与美丽,哪怕随之而来的凋零化为尘泥。

在这世上,任何一朵花儿,都有自己独有的魅力。它绽放的那一刻仿佛世上已无花能及。它绽放的是魅力与荣耀,它绽放的是成就与骄傲。它不畏艰辛一心只想把这一世经营的鲜亮而美好。

当一粒种子快乐的投向土地,它以为这一世已有依附,它以为和风细雨会将它滋润,待它从泥土中钻出,等待它的又何止是雨打风吹,还有那炎炎的烈日。花儿生长的过程漫长而沉闷,在平淡而的日子里它学会了坚忍。日渐舒展的枝叶掩盖了它为盛开那一刻而付出的孤单与疲惫,它坚信,乐观向上的精神给了它奔往盛开的勇气。它一定、一定要要耐得住风雨和烈日袭击!这样的磨砺才会使它一步步向成功迈进。

看吧!叶儿已由嫩绿转为了墨绿,那是它在孕育花蕾,它的根拼命的向泥土下深,牢牢的抓住泥土,是为了更好的汲取养分,它的茎拼命的向上生长,是为了更多的积蓄养分,它的花蕾已经露出了一点点小头儿,再加把劲,再使点力气,看,它已经露出了整个花蕾。含苞待放,多少次的风雨搏击与干旱抗衡的劳累,都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而努力。它要努力在这一季绽放,努力在秋天来临之前完成自己的使命。它的花瓣已向四周悄然舒展,它的根叶正在凝神聚力的输送养分,那蜷缩的花蕾已然绽放,瞧,那是怎样的一朵小花,纯洁、娇艳、美丽、高贵,就是那样地散发着自己的傲气。它不是牡丹,我不能否定它的美,它不是月季,我不可以否定它的香,在它绽放的那一刻,成功带给它的自信已赋予它不同寻常的美——此时此刻它就是最美。

洁白的花瓣,金黄的花蕊,根部的花瓣一圈淡淡的黄褐,那花蕊似个太阳,满是朝气,阳光的心态使它的朵朵花瓣都精神抖擞的竖立。小花呀,你很欣慰,此时的成就感已充满了你的心扉,你留下了因努力奋斗而获得成功的泪水。小花儿,你不怕吗?你绽放花蕾的那时有没有犹豫?你明知道你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等待你的将是凋零,干枯,化为尘泥,你一定是想要你在这世间留下痕迹。无论世事如何纷繁多变,你一直的在努力创造奇迹!

篇6:两朵小花散文

两朵小花散文

黄昏在公园散步时,看见两朵小花,我并不能叫出它们的名字,但我一样喜爱它们。

一种是白色的,长在像韭菜或葱一样的小小叶子中间,细长的茎,洁白的花瓣。

虽然我不认识它们,不能准确叫出它们的名字,但我对它们已是很熟悉的了。几乎每年的这个季节,我都能在这里看到它们,片片稀疏的绿色中,参差的摇曳着小小的白花儿。很是喜欢,有时还有点怪怨自己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小小花儿呢?甚至偷偷想,若是趁人不注意,偷偷挖了两棵,带回家,养在阳台上。多好。窃书不算偷也,那因为爱花,这也不算偷吧。

当然,只是在心里这样小小的失落,遗憾着,并不曾去付诸行动,想欣赏的时候,跑到公园里看看不就行了么。何必真正拥有。

这种小白花,我好多年前就见过了,好多年前就喜欢上了。但一直不知它的名字,一直没有真正拥有。这种小小的遗憾好像久久的在心里吧。

几年前的国庆长假,一家人回乡下小镇的母亲家去玩。一天在去二姐家的小路上,竟然看到了这小小的白花,朴素的.散落的开在路边的草丛里。而路的两旁是菜园子。它们定是无人问津的,但它们一样开的美好而灿烂。当时很想挖些放好后,回家时顺便带到城里来,可是,我只这样想了,并没这样做。现在想,我当时完全可以这样做的,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再次回家,如果它们还在那里盛开,我真的,一定要带几株回家。我喜欢它们。

说了老半天的小白花,其实我还看见了另外一种花,紫罗兰色,上面似有依稀的白色条纹。也是很美很好看的花。没办法,我依然不能拥有,只能拍在手机里,留作纪念了。

院里有这种花,去年秋冬的时候,跟院里做杂事的老朱师傅说了,要他到时给我留株花,他说,那花也应叫月季吧,会结子,朱师傅说到时给我留几颗花籽。说是这么说了,一连的寒冬腊月,几乎没有花的踪迹,我也把这事淡忘了,在到春季记起的时候,老朱说花籽不知丢哪了。

有幸在散步时,又见到这美丽的花儿,此时春红早已谢去,夏的炽烈收没了一切的妖娆和璀璨,而这美丽的小花儿,映入眼中的一道清新靓丽景致,美丽了人的心,美丽了我的心。

停下脚步,多看看吧,选个好的角度,仔细拍下吧,这美丽的大自然的精灵。

篇7:我们村随笔

我们村随笔

玛岗村位于白朗县西南约80公里处。去过的同志都说那里海拔高,路不好,但同时又安慰说那里是个小气候,夏天很美,山坡上可以采蘑菇,还可以到小河沟里去捉鱼。带着点儿对那个“遥远”村落的想像,极力打消各种拖后腿的想法,打上背包坐上车就这样上路了。

路上路过羊湖。羊湖还是那样安静美丽,逶迤的山峦环抱着瓦蓝瓦蓝的湖面。湖边的观景台上依然站着不少外地来的游客,他们对着羊湖各种看各种照各种赞美。可是我怎样也打不起精神来欣赏这美丽的景致,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只有一个影像:在离天很近的地方,有一个荒凉的村落,它的名字叫:玛岗。

终于过了白朗县,走上了风尘漫天的土路。驾驶员以前去过玛岗村,可是岔路太多,已经不大记得该怎样走了。在和村里等着我们的老队员联系上以后,算是找对了路,一阵功夫就把车开到了楚松水库前。对了,我们正是夏天去的,路两旁田野里青稞已经抽穗,眼看油菜也要开花了。大家在车里有说有笑,感情是去玩的吧?只有我沉默着,像一个异类,像一个患了恐惧症的人被自己的想像纠缠着回不到现实。现实怎样呢?那段时间正是心情极其灰暗的时候,天空怎样蓝,在我心里也是灰的。据说断臂疗法是一种比较极端的治疗办法,这和经济上的休克疗法差不多,反正一刀下去就出来结果——不死即活着。我是去断臂的。所以看见羊湖时,有什么可乐的呢;看见四野的绿意时,有什么可乐的呢。我悄悄用餐巾纸擦干一串串泪水,心里唱着自己的歌。

到村里时已近黄昏。人们已经盛装等待了我们好久。切玛被美丽的姑娘端着,青稞酒也送到了手里,“不喝成吗?”我傻乎乎地问。怎么可能呢,到了日喀则到了村里怎么能不喝酒呢,有人用藏话说,有人便翻译给我听。然后我二话不说仰头就喝了一碗。酒、哈达,哈达、酒,两样让人应接不暇的东西。我周旋在人堆里,有些找不着北。老队员上车后准备离去了,老队长拉着我的手说,“看你这么小的个儿,驻村真的是……”我听出了话里的话以及她真挚的同情。人哭的时候是不好看的,喝了酒也不会太好看,但那时到了高海拔的玛岗村,心里已经想不到这些了。我吸吸鼻子,紧紧拉着对方的手说,“放心去吧,你们能行,我也能行。”我不是易水河边的壮士,虽然我不断腕只断臂。

车子开出村委,不愿再出门相送,心里空成一片。也许是以前塞进心里的东西太多,一下子清空后还适应不了,像一个空心稻草人。村委里热闹极了,乡书记带着一班年轻人,村两委全体成员和村民代表,坐满了偌大一个活动室。平时人们总说我文静,内心里我也按照读书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可偶尔颠覆一下常规又何妨。坐在玛岗村村委活动室里,我大着嗓门和第一次见面的乡书记聊起来。我拉着他的手臂,像认识了许久的哥们儿,“书记,我不懂藏语,情况也不熟悉。到了这里,工作和生活都得靠你和乡亲们多照应了!”书记自然没有推辞地答应了。在闹轰轰的环境里,人容易忘掉自我,我就需要这样。我四处打量,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天地了。村民代表们可能也在打量我,一个弱小的汉族女人。我不在乎,起身来和他们每人喝了一杯。这样过了不到半小时,就把自己重重地摔倒在了小床上。合衣躺在那里,那个陌生的乱糟糟硬邦邦的小床上,一动不敢动,动一下就天旋地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我清楚地知道,我是驻村干部,我已经开始了我在玛岗村的驻村生活。

村里派来一个叫巴普的年轻姑娘,帮助我们烧茶煮饭。这姑娘一脸晒斑,身板倒结实,一看就是个勤劳能干的人。第一天来,她有些腼腆,见了我只会怯怯地笑。她会捻羊毛线,线锤在她手里飞快地旋转。我让她教教我,可是笨得很,总是把线捻断,只能逗她大笑。笑过以后,她渐渐不怎么怯我了。我们一起喝酥油茶吃早饭,一起晒太阳洗菜做午饭。我不会藏话,她不会汉话,也不知道我们是怎样沟通的。队员告诉她,“这是官队,你可以叫她官姐。”她羞答答地觉得别扭,喊不口出。有一晚我在房间里看书,她做好面疙瘩从厨房端过来,“官姐,吃饭啦!”她终于说。我绽开一脸笑,吃得很开心。

玛岗村是个极小的村子,全村不到六十户人家,有时散步就可以把整个村子全走到。初来乍到,总得给大家报个到吧。我和队员商量,去各家走走看看吧。我们带上笔记本就去了,听他们聊家常倒也有趣。有的家有两个女主人,有的家又有两个男主人,我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又不便追问。有的人家屋子里宽大亮敞,有的就要窄小陈旧得多。村民见我们把倒上的茶都喝了个干净,知道我们不见外,待我们也就没有初来时那么拘谨小心了。偶尔有点事,他们也愿来村委走动走动。我们到村的第一件事,就是帮助村委协调农用灌溉水渠的修复。后来日子稍长我就知道,驻村干部的主要任务和城里的街道办事处差不多,太大的事干不了,能够把些家长里短的事处理好,也算尽到责任了。

和村民们混熟后,我躺在床上看书,他们在外屋玻璃暧棚下聊天,我们彼此不相干,各得其乐。村民走了,两个队员告诉我,村里不少家庭都是儿子几个娶一个媳妇回家。我听了大为吃惊,认为不可想象。“他们不会争风吃醋打起来么?”我直率地问。“你这是城里人的头脑,人家乡下人都想得简单,只要家里劳动力充足,把生活过好,都不会有意见。”队员说。我的聪明脑袋已经变笨,想不起来该往下说点什么。事实是,有一天我在村里遇到一个患了小儿麻痹症的男子,三十好几了,衣帽穿戴得干净整洁。待他走远了,队员告诉我说他们兄弟四个合娶了一个媳妇,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哥儿几个也很和睦,生活过得有滋有味,算是村里的模范家庭。老实说,我以为巴黎红磨坊的'裸舞表演就已经够让人开眼界了。我还有一资深闺蜜,为了爱情不死,至今不结婚只恋爱。当然,说得远一点,李银河女士还专门研究过同性恋。前次德国外长访华,连他的男朋友一起带来中国,让人亮瞎了眼。话说我们的玛岗村,它也有特别的风情,这一点我呆得越久就越清楚,同时也越困惑。这偏远贫穷的小村,没什么可资发财的资源,大家都过得紧巴巴的,村委的门从来不上锁,可我们没丢过一件东西。有一阵子我包里放了几万元做培训的经费,成天担心会丢。可是包扔在床上那么多天,村委里人来人往,直到培训结束也没丢过一分钱。城里四个男人养一个女人,恐怕早就打破头了,可这里没人为这种事出头,顶多过不开心了另起炉灶单过。在城里时,我常对着一面大衣柜不知该穿什么出门。可是看看巴普,她有什么穿什么,逮什么吃什么,天天没心没肺快乐地活着。我想问问她,你知道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吗,你知道香奈尔和路易威登吗?想想还是算了,城里人矫情到这个份上,实在可怕。我不想说城里人比乡下人更懂生活,也不认为城里人一定比乡下人过得快活。我只知道城里的规则在这里全行不通。

在这种强烈的反差中,我渐渐开始由外而内地乡土化了。远在北京的妞妞说,“妈妈,你在乡下返璞归真了吧?”我答,“当然,我早已返璞归真,从内到外充满了乡土气息。”连村里的狗,也成了我的朋友。没有什么是改不了忘不掉的,除了自己不想改不想忘。

我常一个人散步,喜欢安静,喜欢这自在天地,任我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四处随意乱走。我沿着河边走,一忽儿在河左岸,一忽儿又跳到河右岸。那能叫河吗?充其量是一条小河沟,在村委对面山脚下布满砾石的空旷河道里,不足两米宽的河面闪着鳞鳞波光清清浅浅蜿蜒着淌向远方。他们不是说河里有很多鱼可以捉的吗,我倒是在这河里见过鱼,一条两条,小得可怜,怎么下手去捉。河流是时间的故事,以前我就这么写过。它在带走一些东西的同时,又会带来另一些东西。这是永恒的规律。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过:一个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我所喜爱的王小波先生还说过,“没有一种生活方式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因此,每一种生活经历都可看成是偶然中的必然,必然中的偶然。处于果壳中的宇宙,一切都显得无可抗拒。你选择了,就要承受;而不选择也即是选择,谁也无法逃避,除非用死亡来终结时间。“只活一次,等于未曾活过”,这话谁说的?我想不起来,但觉这话太残忍。在夕阳璀璨的光芒里,难道我未曾活过吗?

玛岗从我生活中的一个可能性慢慢变成了必然性。习惯了从村委院子的厕所后窗去看那一片油绿的麦田,习惯了夜晚山峦上的星空如此静穆深沉,习惯了村民走过村委时进来打招呼的那一口日喀则方言。

玛岗海拔高,慢性缺氧使我吃下了大把的丹参滴丸,喝下了几大包红景天,把以前驻村工作队留下的两小瓶旅游用氧也吸光了。我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体能再决定每天的活动量。一早一晚风奇大,有时得憋着等风小了再上厕所。到高海拔地区驻过村的人都知道,上厕所风太大是什么概念——扔下去的手纸会飘上来贴着屁股,这只是其一。上厕所变得多好玩呀,像打仗,得瞅准战机。再说说水的问题。我们喝的水是从山上淌下来的地表水,经常有泥沙杂质等沉淀物,有一次还从水里发现了一条小鱼儿。有一天村支书多吉兴冲冲来村委说,趁着夏天天气好,干脆把全村的饮水渠再修修吧。我们早有这样的想法,用水问题解决了是多么好的一件事,于是第二天就随他一起去山上找水源。水源在半山腰海拔接近五千米的地方找到了,是从山里涌出的一个泉眼,水质清澈透亮。多吉说,这泉眼冬天不结冰,夏天水又清凉干净。他对这村子太熟悉了,村前村后一草一木他都了解。我们当即同意把这个泉眼作为饮水水源,开挖水渠,埋设水管。村里来了一队人马,用了整天时间,算是把这件事办了。那天下午天气陡然变化,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天上风卷残云,眼看要下雨了。队里驾驶员的那把大伞被狂风吹下了山,我们两个女队员也提前撤离了劳动场地,被狂乱的山风一口气“刮”回到村委。玛岗村果然是个小气候,天气变幻无常,遇到打雷下雨天经常停电,停了电我就和同住一屋的女队员胡吹海侃地神聊,她讲的鬼故事一次也没吓住我。

在村里呆得久了,遇上和外人谈村里的事,动不动就来个“我们村”,“我们村”变成了口头禅。我在我们村里的时间其实前后也就几个月,但感觉上仿佛天长地久。记得初来时,村前一片青稞地。我戴着遮阳帽和无缝头巾,像个外地游客一样成天游荡在那片地里。除了看书,忍不住就想去检阅门前这一亩三分地。走近了看,农田里有青稞,还有油菜和饲草。到了七月,油菜花渐次全部开放。放眼看去,一片一片蛾黄铺展在天下。我躺倒在田边的青草地里,眼望着蓝天,嗅着这芬芳的空气,身心都醉了。我盼着整个夏天都这样,有油菜花,有草场上各种颜色的细碎的野花,喜鹊飞来喳喳叫,戴胜鸟在路边草丛里找食吃,秋天不要来,冬天更不要来。这是多么孩子气的想法。到了九月底,庄稼就由绿转黄,要成熟了。我也忘了夏天时的想法,和队员商量去参加村民的秋收。秋收一定是一件好玩的事,就像小时候在地区,去收割完的农田里拾麦穗,捉蚱蜢。队里的驾驶员说,“你们两个这么瘦小,去割青稞行吗?”我们俩异口同声回答说,“行!当然行!”然后我们就穿上劳动服去地里了。太阳老大,青稞金黄,如果梵高能画下这一切就好了,我劳动到极累时开始幻想。弯腰,曲膝,一手捉住青稞杆一手挥镰刀,这简单的动作无限重复下去,我快晕倒在地里了。脸上烧灼得厉害,汗水沿着脸颊往下滴。我眨巴着眼睛看世界,整个世界都变得金灿灿的。女队员动情地说,“原来秋收这么累,老百姓真是不容易,我以后再也不浪费一颗粮食了。”是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料料皆辛苦。”我们的老先人早就教我们爱惜民力物力,珍惜一切当珍惜的东西。

我的两只手臂完好。驻村结束走的那天,我还用这双手臂接住了青稞酒,接住了洁白的哈达。也许我是忘了断臂这个任务,这要怪玛岗村,它在海拔接近四千五百米的地方,以一种审视和爱悦的姿态看着我,我一激动就忘了。离开玛岗村以后,时常会想起它来。我在梦里也遇见过它,它是清冷的晨风,是小房子里升起的牛粪炉子中的火苗,是我孤独失意时远方来的一个问候电话。我喜欢小李飞刀艺术化的生活,但我情知自己生活在现实中,一步不能离开。

篇8:小花与时光散文

小花与时光散文

一场绵绵春雨过后,大路旁边一种叫不出名字的淡紫色的小花悄然绽放。

她静静地聆听车水马龙的声音,细数来来往往的人群,张望着,喜悦着。

她不奢望有人驻足看她一眼,她每天能看到这般热热闹闹的景象已经心满意足。

小花正浮想联翩,捱过了漫长严寒的'时光恰好出来散步,从她身边经过,几乎就踩到她了。她非常礼貌地和时光打招呼:“你好,时光!”

时光低下头一看,顿时被眼前淡紫色的小花迷住了,她那么从容,那么悠然,恬静得让人爱怜,美丽得让人心动。

时光蹲下身子,对小花轻轻耳语:

立春之日心亦喜,邂逅小花更惬意。

绵绵春雨润万物,淡淡清香沁心脾。

小花不知哪里来的文思,顷刻间脱口而出:

春雨恰逢时绵绵,逢时绵绵无绝期。

细密如针线串出,针线串出缕缕思。

时光不曾想小花居然如此才气,不禁激情澎湃,才艺四射:

春雨何其缠绵,时光何其短暂。

英雄何其坦荡,俊釆何其飞扬。

小花情不自禁心花怒放,再次和诗:

春雨洗涤惠万物,温情润泽洁身心。

紫气东来春得意,祥云西去岁若歌。

此刻,时光感觉与小花相见恨晚,小花希望时光把自己带走,插入精致的花瓶,放置时光客厅的茶几,或书房的写字台,不不,最好还是床头吧。

小花顾不得娇羞、矜持,满含深情喃喃细语:

小花愿醉倚时光怀中,静静感受彼此的心跳,和岁月一起慢慢老去。不必释怀,胜似春宵一刻,芬芳四溢。

时光沉思良久,轻抚小花,深深闻着小花的香气,沉醉其中:

时光带不走群山耸立,默默走过春天的踪迹,和小花短暂相遇相知。何须缠绵,旖旎风光铭记,走过四季。

傍晚,时光恋恋不舍吻别小花,从容离去。

小花没有一丝伤感,倏然顿悟,相见何必曾相识,相爱何必长厮守。

这辈子,遇见过,相知过,相恋过,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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