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父亲散文(精选10篇)由网友“caoyining”投稿提供,下面是小编整理过的画家父亲散文,欢迎大家阅读借鉴,并有积极分享。
篇1:画家父亲散文
画家父亲散文
特喜欢看电视,尤以鉴宝类、古今收藏类节目为最。当了解到齐白石以大写意国画风格,开红花墨叶一派先河,更擅长画瓜果菜蔬花;张大千画风工写结合,重彩、水墨融为一体,用泼墨与泼彩,开创了新的艺术风格时,就忍不住想念我的父亲。
在我眼中,朴实的父亲与这些画坛巨匠有一比拼。作为画家的他们,尽管名垂千古,画作问鼎,但和父亲作的画相比,他们的画只是以自然万物为摹本,以瘠薄的纸为载体;画里的色彩也是人为涂染,没有呼吸,缺少灵动,凝滞呆板,缺失生命活力。而父亲的画,看得见、摸得着、尝得到,既丰富了我的视觉,又丰盈了我的味觉,还丰满了我的触觉。父亲的画,一笔一画均印着日月的光华,线条勾勒均散发着自然的芬芳,生长律动均染着斑斓的色彩,细微雕琢均淋着辛劳的汗水,粗放涂染均沾着喜悦的笑容。在我的心目中,父亲是“画家”,一个伟大的画家。因为,他用他的画,擎起了九口之家的天空,使家人没有遭受风雨雷电、酷暑严寒的侵蚀。
父亲的画,具有维持生命活力的食用价值,具有抵御未知风险的经济价值,具有美化生活,陶冶情操的美学价值。不知从何时起,父亲就具备了作画的能力。想来,父亲作画更多的是天赋,是与生俱来的特质,抑或是自学成才吧!因为,从我会说话起,准确地说,从父亲有了记忆起,我的爷爷就仅仅是一个称谓而已,因为,爷爷已到了另一个世界。爷爷离世,奶奶丢下父亲,有了新家养育别人家的孩子。父亲只好和他的奶奶,我的老奶奶相依为命。从那时起,父亲就开始在三亩薄田里“作画”了。父亲的奶奶在他15岁时,也随我的爷爷到了天国。从此,父亲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那时,母亲已来到父亲家五年,养家糊口的担子自然而然完全撂在了父亲的肩上。这一担子,父亲欲挑欲重,一挑就是几十年,而且从没卸下。这一重任,完全靠父亲匍匐在黄土地上作画来完成。父亲的画布,是浑厚的黄土地上散落的几亩农田,他的画笔众多:锹、锄、镰、犁、耧,耙是他的最爱。扁担、箩筐、大绳等也让他爱不释手。马、牛牲畜也常出现在他左右。他的作品带有浓厚的乡土气息,五谷杂粮,蔬菜瓜果,永远凝聚在他的笔端,是他一生作画的主题。
农家小院,草棚墙上,整齐地挂着他新添置的锃明瓦亮的画具,墙角堆放着那磨秃了的镰刀,咧嘴的铁锹,卷刃的锄头,破旧的箩筐……这一件件画具,带着凉意和沧桑,藏着古朴和厚重,蓄着热情与汗水,在荏苒岁月里,默默地见证了父亲作画的时长。父亲作画的姿势,不拘一格,多种多样。站着、躬着、蹲着、匍匐着……因为他要顺应他画里每种作物的生长习性,每种作物的生长姿态。父亲作画的时间,跟随四季的交替,踏着季节的节拍。常常是惊蛰一过,麦苗刚刚探出绿茸茸的小脑袋,惊奇的眼睛里就映入了父亲忙碌的身影,沤制一冬的农家肥,已被父亲肩挑锹撒,均匀地施放到了空旷的画布上,缭绕着白色沼气的底肥,为父亲作画打下了丰硕的底色。清明时节,小河刚刚解冻,大地悄悄松软,绿柳微微吐蕊,野草稍稍发绿,父亲就蹲在地头布局构思了:王落坟上的三亩地,土质肥沃,灌溉便捷,地形规整,种植浑身都是宝的高梁;岗顶的三亩地,是乔化果树,树形较高,不会遮挡低株作物的光照,就先在果树之间的留白里,种不求向上,甘愿爬行的地瓜;小坡儿上,紧挨二亩小麦,不规则的一亩地种棉花;回马道一亩地是三等地,种省工的玉米便好。父亲知道,时节不等人,作画要趁早。当大地还在沉睡,小鸟还未放歌,天籁不曾苏醒,父亲就开始走向他作画的空间了。院门在吱呀声中打开,老红马拉着犁驾,上面放着父亲的第一道作画工具――耕犁和铁锹,马鞭声噼啪作响,在小巷上空悠悠地回荡。仿佛过年,我们捡拾的未曾点燃的小红炮,虽不能制造春节的热烈,却足以引燃火爆的气氛。此时,清冷空旷的农田里,父亲站着作画,一条绳子,将父亲和马连在一起。老红马在前拉着犁,父亲跟在后面,一手拽着连马的绳索,一手挥动攥着的马鞭,嘴里不停吆喝。老红马在父亲的指挥下,腾腾拉着犁直线行驶,随着犁铧的翻动,犁铧一层层划开了沉睡一冬的土地,也犁醒了缱绻在微明中的太阳。犁铧走过的土地,去腐朽为神奇,旧土变新土,在春阳的照射下,如层层翻卷的波浪在“画布”上微微荡漾。父亲如犁,一生匍匐着和土地絮语,使结板的土地趋于松软,平淡的生活更加祥和。父亲继续站着作画,只是他作画的工具由耙取代了犁。耙地,早上最佳,早上土地潮湿,土壤松软。
父亲用耙作画,用了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画法。父亲的俩脚站在横木上,两手拽着马的缰绳。右脚微抬,耙的右臂受到鼓舞,画着骄傲的弧线向前,然后父亲右脚落下不动,左脚抬起,耙左臂也重复着右臂的动作。父亲仰仗耙前的绳子,身体略略后仰,与犁过的土地成一夹角。耙拂过的土地,细腻、柔软、温顺,如刚裁剪的海绵。在我的眼里,耙是一架古老的画笔,一根根尖利的铁齿,亲吻着土地。
父亲用手绘画,用脚伴奏,脸上的汗是音符、是水墨,落在土地的曲谱上,挥就的是粒粒皆辛苦的泼墨画,演奏的是汗滴禾下土的和弦乐。紧作慢赶,季节的双脚,临近谷雨的门槛。“谷雨前后安瓜点豆”。“木匠穿上铁匠的鞋,石匠后面碾上来”,这是父亲经常给我们出的谜底,谜面是作播种画的另外两种工具:耧和囤只子。耧,一般用来播种玉米、高粱、谷子等。囤只子,这个由木头作架连接三个石轮组成的画具,则是为了让种子在土壤中安营扎寨,稳妥出芽,免遭被风吹干被鸟叼走影响出苗率。父亲常常是在播种完的画布上,用它顺着种子隐藏的耧沟碾压,平实土地。用耧作画是技术活,也是父亲最擅长的。每逢周日,我们都会跟随父亲参加作画劳动。更何况播种,这需要合力完成的画作。恰逢周日,加入播种就理所应当了。二哥拉着马,我往耧里放种,父亲是作画的主角,负责摇耧。摇耧的幅度、快慢,取决于不同的种子。玉米种摇动的慢些,因为植株要求间距大;谷子种摇动的频率要快,因为植株要求间距小;高粱种介于两者之间。只见,父亲两只大手紧握着作画的耧把,同时用力把耧铁质的尖脚插入土里,小臂带动大臂不停晃动,确保种子能均匀撒到田里,不出现断苗、缺苗、叠苗现象。父亲种植时,心境平稳,力道均匀,下种松弛有度,连贯自如,一气呵成。
玉米、高粱、谷子、棉花……按照它们的生长习性,被父亲有条不紊地种在了画布上。这幅画,笔酣墨饱,力健有锋。汇积了人的智慧,马的力量,机械的性能。这一对土地的创作,远远望去,那情形如荡舟碧波,是田园风光一祯美丽的插画。以土地为画布,视土地如生命的父亲,怎会让画布留白?松软的画布上,父亲把四条边组成的画框拾掇得笔直有型。庄稼人种地,讲究东临西堰,父亲把西面的地堰,放在自己田里,用铁锹,耙子修整得如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然后,在地堰上用铲子作画,每隔七八寸,用铲子划开一条缝,安种黄豆,然后,再拿铲子拍实,防止种子被风吹干,被鸟雀刨食。父亲画布上的果树,不安分,枝桠横生,花朵荼蘼,叶果乱挂。剪刀、锯条、高凳就成了父亲整修果树的画具。父亲爬高就低,呼啦呼啦,咔嚓咔嚓,没节制的枝条,过于繁密的花朵,经父亲的双手调理,逶迤于地。经父亲的绣制,一株株果树,像雨天倒放盛开的伞花,也像向上张开托举的手掌,枝枝桠桠,长长短短,错落有致,刚柔相济。
父亲在画布留白的地方,用红薯苗填充。这幅画,需要用镢头来完成。父亲躬着腰,将画布挖出笔直的浅沟,然后将水放到沟里,在隆起的土偕希每隔一尺左右,挖一个小坑,栽入红薯苗,隔天,再浇还阳水。被水喂养的红薯苗,安全度过了还芽期,在父亲的画布上,茁壮生长。
夕阳挂在树梢,树冠染成橘黄色,挺直的果树,疏密有致,花开正艳,一簇簇粉色的果花,赢得蜜蜂吟嗡,蝴蝶留恋;低处爬伏的红薯苗,如铺就的v毯,藤蔓灵动,披挂着果树的影子,婆娑迷离。高处的花,低处的叶,层层渲染,黄、粉、绿相染,设色艳丽、明快,颇有写意的层次感,恰似立体的工笔画。
当所有的画布上,都被父亲添加笔墨,成行成列时,这时的父亲,开始密切关注每块画布里庄稼的长势。在画家父亲的心里,急切盼望一场贵如油的春雨。真的,好雨知时节。春雨就在父亲的企盼中,淅淅沥沥滴入土地,滴答滴答浸入父亲的画布。父亲眼中溢满欣喜,在他看来,也许一场春雨过后,静默的画布上,那两片子叶会破土而出,上面会长出无数诱人的浓绿,蓬勃成生机盎然的风景。父亲那微风里陶醉的表情,耽于梦想的气质,在我看来,只有丹青妙手的父亲才会有这样的神韵。父亲的画,程序繁琐,步骤复杂。这种子,终于顶破土地,滋衍出了生命的绿色。然而,那绿色杂乱无章,胡乱涂鸦,野草和禾苗在争夺生存空间,在画布上我行我素,肆意张扬。父亲拿起小锄,脚跨两垄禾苗,身体折叠,蹲在地上,有时也作匍匐状,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以精湛细腻的笔法,进行工笔画的定苗、锄草。两手娴熟,右手拿小锄在画布上游弋、松土、固苗,左手拔除掉多余的禾苗、杂草。所过之处,禾苗如吃足喝饱的孩子,精神着、欢腾着。杂草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卷曲着身子,失掉了画布的'根基,一小把一小把,暴晒在禾苗俦成稀<柑斓拿枘。杂草顿失,留在画布上的禾苗,如列队的士兵,均等的距离,纵成列、横成行,身着明快的绿衣,高雅统一,画面充实,气韵流淌。当然,这样的工序,随着禾苗的长大,作画工具由小锄,换成大锄,父亲由蹲着,换成躬着,常常一块画布上要重复三四次。腰酸、腿麻、胳膊痛对于父亲已习以为常,那带着云彩般汗渍的衣服,那龟裂着口子的双手,述说着父亲作工笔画的艰辛。那生长在画布边上的白杨,扑闪晃动的树叶,见证了父亲的细腻严谨。父亲的画,不能一蹴而就。他画里的作物,有极强的生命力,没有规矩,潇洒率性,任意自由。父亲必须靠他的双手去梳理,用他的画具去规范。而最劳身、最费心的,当数画布上的棉苗了。棉苗,就如不谙世事的孩子,跌跌撞撞,胡乱生长。下种、脱裤、掐梢、打杈、捉虫、摘花……成长过程的每一步,都离不开父亲的打理,很繁琐的工序。这样精致的画,其实适合女人完成。可是,只有父亲,在小心地作画,一步一步,循序渐进。棉铃虫贪婪地啃噬着棉苗,毒辣的阳光,照在头顶,人们避之不及。而父亲,心中欢喜,他需要这样狠毒的光照,需要晌午最烈的阳光。他知道,这个时候才是杀虫的最佳时机。父亲挑来清水,按比例配好杀虫药,倒入喷雾器,背在身后。五十多斤重的药具,严严地压在父亲的后背,如小山,似火烤。父亲左手护着药具,右手拿着篷头,头顶炎炎赤日,脚踩软软画布,闻着刺鼻农药,跋涉在棉偕希药雾弥漫在棉苗上,凝结成一颗颗饱满浑圆的水滴,也弥漫在父亲的身上、脸上,与汗水一起洇湿了父亲的衣服。棉铃虫在药物的熏染,阳光的照射,父亲的喷射声中结束生命,棉苗得到父亲的拯救,生长旺盛,父亲在炙热的棉田踽踽独行。
那见了太阳就疯长的枝杈、油条,与主枝抢夺营养。父亲依然在骄阳下,面朝棉苗、背朝天,灵巧的双手,不停地游走,汗水模糊了双眼,夏风干裂了嘴唇,双手被枝叶的汁液浸透,久躬的腰,呈现出老态的弯曲,被掐下的枝桠洒落一地,铺在他的身后,绿茵茵、厚实实。
好笔绘丹青!那摆脱了虫噬的棉苗,去除了臃肿的棉苗,轻盈着,窈窕着,绽开或白,或红,或黄的笑脸,在父亲的画布上,五彩缤纷,在绿叶的衬托下妩媚地开着,妖娆地闹着。家乡黄昏的田野是静谧的,一声悠长的牛哞,使时光变得飘忽,提醒父亲该收笔了。父亲拍拍草绿的手,擦拭一下额头的汗,缓缓地离开他的画布,迎接又一轮新的朝阳。父亲的画,不会永远风和日丽,也常遭遇风剥雨蚀,飞鸟叼啄。风雨过后,父亲查看画布上画种的长势。红薯走神了,眼光长成了长长的瓜蔓,父亲扶了一下他的垂髫,掐去消耗营养的枝条;玉米歪着身子,父亲就会拽拽她的绿裙,端庄她的姿势,告诉她姑娘家要站有站相,生长要始终向上,去接近太阳,才能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也才会收获一身金黄;谷苗跌倒了,高粱睡觉了,父亲培土、扶正,要他们经受住考验,不要被几句饱满厚重的夸奖,就翘起尾巴,要它们永远不忘初心,长成它们应有的模样。
刚刚身怀孕籽的画果,是鸟雀的猎物,呼啦啦成群的麻雀,最垂青谷穗、高粱的鲜美,喜鹊也钟爱娇嫩的玉米,父亲在画布上,用木棍扎几个高高的假人,头戴草帽,身穿布衣,手拿布弹,极似人形的假人,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认真履行守护画果的职责,唬得那些鸟鹊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在画布上空缭绕盘旋……寂静的田野,绿色的生命,高高的假人,灵动的飞鸟,使父亲的画有一种羽化的空灵。
秋天,父亲画布上的果实,沉甸甸的,繁盛坚实,璀璨斑斓。高粱的梦红得发紫,玉米的梦璀璨得金黄,棉花的梦是蓝天下游荡的白云,黄豆的梦圆润饱满,果实的梦来日方长,谷穗把梦画成一枚弯月,红薯将梦发酵得深红硕大……
?画具镰刀,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手搭凉棚眺望田野,跃跃欲试,欲一展雄姿。父亲投其所好,拿在手中,放在石上,来回磨砺,露出的白刃,突然闪过一痕细亮。画里的果实,父亲用手掐下一缕,两指一捻,果仁干脆利索,脱离外衣,用牙一咬,嘎嘣脆响,父亲的心里甜丝丝,画果成熟了,该归仓了。
秋收时的国庆节,是我们的劳动节,这时我们兄妹几人,会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赶回,参加父亲画布上或收割,或摘果的劳作。
早起,露珠晶莹,割刈一轮太阳;晚上,露珠闪烁,迎来丝丝月光。父亲躬身画布,挥舞银镰,镰把,平滑细致,被汗珠打磨得均衡合手;刀刃,锋利清脆,被植物锤炼得炉火纯青。父亲和镰刀,是一对完美的组合:他们融会贯通,配合默契,右手的镰刀一牵一引,左手的植株一俯一仰。一招一式,一伸一缩,功夫老道,与植物为知音,与镰刀共进退。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有主题,有留白。在我眼里,父亲的全身贯注,父亲的神采奕奕,被作为画具的镰刀,表达得淋漓尽致。看父亲的杰作,喝醉了的高粱头朝一处,齐刷刷倒伏于地;越表扬越谦虚的谷子,笑弯了腰,平展展地酣睡于地;棒锥似的玉米堆成了丘,失去子女的玉米秆,抱团而立……镰刀过处,所有植物的断面,留下了圆或椭圆的痕迹,恰如走完一生,画下的完美句号,等待下一个轮回。我们擦把额头的汗水,捶捶酸痛的腰身,在丰收的画布上,与父亲一同演绎着收获的图画。
一身布衣,却白白净净的棉花,是开在父亲画作里的奇葩。这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的棉花,父亲付出的心血最多,作画的工序最繁,也是我的最爱。跟随父亲,去采摘这种岁月的果实,收集一个季节的温暖,收藏一份饱满的积淀,是我的所愿。只简单地在脖子上挂个袋,就可以采摘了。本以为这简约的劳作,只是举手之劳,唾手可得。可是,常常被棉桃尖硬的壳,棉木老道的枝扎破、划伤,丝丝血迹点缀在洁白的棉花上,泛着莹莹的红,嘴里不时传来哎呀声、吮吸声。不禁觉得,这真是一幅看似简约却不简单的丰收画。再看父亲,娴熟的两手,青筋暴突,老茧厚实,时而交替,时而同时,那么灵巧、那么游弋,让人眼花缭乱,这哪里是一个老农民的手,分明就是一双灵巧的绣娘的手。这双手,要靠怎样的磨炼才可以这样驾轻就熟?才可以这样收放自如?才可以这样游刃有余?棉壳、棉枝在父亲手中变得温顺体贴,却原来,棉壳、棉枝也欺软怕硬,他们碰到父亲坚硬有力的手,纷纷丢盔弃甲,败下阵来。
父亲,终于坐在地头,看着他那画布上,络绎不绝盛放的棉花,看着采集一地温暖的我们,饱经风霜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我们俨然成了父亲眼里的一幅画……
这幅画,一直鼓舞着父亲,让他一生躬耕于画布,一年年、一茬茬,从春走到秋,唇齿相依,不离不弃。他用他的画,使我们远离了他作画的空间,抛弃了他作画的事业,虽不名声显赫,却也学有所成;他用他的画,使我们有了各自的发展方向,有了各自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虽不大富大贵,却足够我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他用他的画,给我们插上了腾飞的翅膀,虽飞得不够高,却足以让我们看到家乡以外更广更阔的蓝天,领略到靓丽诗意的远方;他用他的画,给我们打制了远航的轮船,虽行驶得不够远,却到达了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彼岸。
而今,又到一年丰收时,我的画家父亲,再也不能握起手中的画笔,描绘生活的美景,我再也欣赏不到父亲的画作,沐浴父亲的画风了。然而父亲的画具还存放在草棚里,依旧亮光闪闪,父亲的画永远珍藏在我心里,依旧熠熠生辉。画布边上,那棵葱茏茂盛的白杨,变成了矮实圆润的树墩,形似父亲松柏环绕的坟丘,它们一同被画具的声响打磨得光滑平整,构成形状圆满的写意魂。
?画具镰刀,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手搭凉棚眺望田野,跃跃欲试,欲一展雄姿。父亲投其所好,拿在手中,放在石上,来回磨砺,露出的白刃,突然闪过一痕细亮。画里的果实,父亲用手掐下一缕,两指一捻,果仁干脆利索,脱离外衣,用牙一咬,嘎嘣脆响,父亲的心里甜丝丝,画果成熟了,该归仓了。
秋收时的国庆节,是我们的劳动节,这时我们兄妹几人,会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赶回,参加父亲画布上或收割,或摘果的劳作。
早起,露珠晶莹,割刈一轮太阳;晚上,露珠闪烁,迎来丝丝月光。父亲躬身画布,挥舞银镰,镰把,平滑细致,被汗珠打磨得均衡合手;刀刃,锋利清脆,被植物锤炼得炉火纯青。父亲和镰刀,是一对完美的组合:他们融会贯通,配合默契,右手的镰刀一牵一引,左手的植株一俯一仰。一招一式,一伸一缩,功夫老道,与植物为知音,与镰刀共进退。由近而远,又由远而近,有主题,有留白。在我眼里,父亲的全身贯注,父亲的神采奕奕,被作为画具的镰刀,表达得淋漓尽致。看父亲的杰作,喝醉了的高粱头朝一处,齐刷刷倒伏于地;越表扬越谦虚的谷子,笑弯了腰,平展展地酣睡于地;棒锥似的玉米堆成了丘,失去子女的玉米秆,抱团而立……镰刀过处,所有植物的断面,留下了圆或椭圆的痕迹,恰如走完一生,画下的完美句号,等待下一个轮回。我们擦把额头的汗水,捶捶酸痛的腰身,在丰收的画布上,与父亲一同演绎着收获的图画。
一身布衣,却白白净净的棉花,是开在父亲画作里的奇葩。这花开天下暖,花落天下寒的棉花,父亲付出的心血最多,作画的工序最繁,也是我的最爱。跟随父亲,去采摘这种岁月的果实,收集一个季节的温暖,收藏一份饱满的积淀,是我的所愿。只简单地在脖子上挂个袋,就可以采摘了。本以为这简约的劳作,只是举手之劳,唾手可得。可是,常常被棉桃尖硬的壳,棉木老道的枝扎破、划伤,丝丝血迹点缀在洁白的棉花上,泛着莹莹的红,嘴里不时传来哎呀声、吮吸声。不禁觉得,这真是一幅看似简约却不简单的丰收画。再看父亲,娴熟的两手,青筋暴突,老茧厚实,时而交替,时而同时,那么灵巧、那么游弋,让人眼花缭乱,这哪里是一个老农民的手,分明就是一双灵巧的绣娘的手。这双手,要靠怎样的磨炼才可以这样驾轻就熟?才可以这样收放自如?才可以这样游刃有余?棉壳、棉枝在父亲手中变得温顺体贴,却原来,棉壳、棉枝也欺软怕硬,他们碰到父亲坚硬有力的手,纷纷丢盔弃甲,败下阵来。
父亲,终于坐在地头,看着他那画布上,络绎不绝盛放的棉花,看着采集一地温暖的我们,饱经风霜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我们俨然成了父亲眼里的一幅画……
这幅画,一直鼓舞着父亲,让他一生躬耕于画布,一年年、一茬茬,从春走到秋,唇齿相依,不离不弃。他用他的画,使我们远离了他作画的空间,抛弃了他作画的事业,虽不名声显赫,却也学有所成;他用他的画,使我们有了各自的发展方向,有了各自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虽不大富大贵,却足够我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他用他的画,给我们插上了腾飞的翅膀,虽飞得不够高,却足以让我们看到家乡以外更广更阔的蓝天,领略到靓丽诗意的远方;他用他的画,给我们打制了远航的轮船,虽行驶得不够远,却到达了他永远无法企及的彼岸。
而今,又到一年丰收时,我的画家父亲,再也不能握起手中的画笔,描绘生活的美景,我再也欣赏不到父亲的画作,沐浴父亲的画风了。然而父亲的画具还存放在草棚里,依旧亮光闪闪,父亲的画永远珍藏在我心里,依旧熠熠生辉。画布边上,那棵葱茏茂盛的白杨,变成了矮实圆润的树墩,形似父亲松柏环绕的坟丘,它们一同被画具的声响打磨得光滑平整,构成形状圆满的写意魂。
篇2:画家庚力散文
画家庚力散文
庚力,也做耕力,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耕力这两个字,有努力耕耘的意思。
要说在长安,庚力名气不算最大的,但要说执着与坚守,却少有人能比及。
执着是说他对艺术的追求,自习画以来,从没停息过,有些人的热情一阵一阵的,而对于赵庚力,却一直默默地耕耘着,不问收获,却收获渐渐丰盈起来。说他坚守,是指他不染市侩之气,无炫华浮躁之风,保持一份传统,不流俗,在如今拜金浪潮汹涌的社会里,尤为难能可贵。
关于庚力的一些点点滴滴都是从别处听来的。譬如庚力到四川去了,庚力又到北京去了,庚力回来了,庚力画了一幅六尺花鸟,得到某某的好评等等。耳音灌热了,就有了一见的念头。
一日庚力先生邀请去他的工作室坐坐,由于前时的念头,因而欣然。 庚力的工作室不大,我们便围着桌案而坐,墙上挂着黑板,言谈间才知道,庚力早时习字,在韦曲定居后开始习画。从农村来的,家庭拮据,因此办书法班办以养家户口,经常是有上顿无下顿的,上有老下有小,压力很大,穷则思变,庚力是个聪明人,画比字值钱么,说学就学,庚力的灵气支持了他,他把书法功底运用到了习画,午夜才睡,黎明即起。书画本就同源,加上本人对书画的悟性和天赋,几年间就有了突飞猛进,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成为了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在长安,像他这个年龄的,不多。
庚力带着许多学生,礼拜天便就在这里教他们画画,学生走一批来一批,年复一年。他教的学生经常在所在的学校获奖。坐席间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庚力是如何的认真,是如何的敬业。他的敬业我也领略过,和文友们成立了个文化沙龙,常搞一些活动,偶尔也让朋友通知他,他总是忙。我们的活动一般在周六周日,而他这两天正好教学生,却实有些冲突,我便调侃说可以放个假嘛或者早点下课么。他说,那怎么行呢。我起初不以为然,后来才感觉他是个认真执着的人。也许正是这种执着敬业,才有了学生的成绩和更多的口碑。
一日,同友人去庚力家里,先是品茶论道,继而信马由缰侃起来,热闹间,我走进他的书房。
墙上是几张小幅花鸟。
庚力的小画,幅幅有妙趣,尤以扇面见长。虽是寥寥数笔,一笔一划,一点一染俱得古人之法,传统技法运用的炉火纯青。从小景小趣里面可以洞察他的立意趣向以及师承。
庚力是个不事张扬的人,热闹的圈子他不染足,这尤其难能可贵。他说,自己认真画好自己的画就行了,名誉来时不因之欣喜,没来也不神伤。庚力先生如是说也如是做着,正如他的画表达的一样,他不求标新立异,一味尊崇传统,在不变中求变。譬如有一副《蕉荫漫步》,就是看起来完全师法古意,表面无奇,然而越看越惹人爱,就是在他画的芭蕉叶用墨富有感染力,水晕盎然,似浓荫密闭。荫下两只鸟情态各异,趣态横生。似觅食又似垂涎红红的枇杷。
再看其它几副花鸟,布局精巧,笔墨点染自如,线条勾勒张弛有度。诗意禅味浓烈,如徜徉在山林涧水,听竹风松涛,鸟鸣鹂啭,忆月迹板桥霜,悟经醒道,超然天地间。
有易学者紫光先生来访,他便同师傅探讨起打坐吐纳之法,抑或说起经文,他也能背诵一二,还能谈些自己的感悟,颇有道理,让人惊奇。
有一日,我们几人在巴马茶楼评说一朋友的公司名称。五德公司,取自五行五德之意。“五德”是指五行木、火、土、金、水所代表的五种德性。木主仁、金主义、火主礼、水主智、土主信。 并对公司辖区内有一泉取名五德泉推敲传说故事,传说中有鸡叫泉涌之说。
此时庚力先生姗姗而来,刚坐下,便接住话题。他说,鸡素有德禽之说。 头戴冠者,文也;足傅距者,武也;敌在前敢斗者,勇也;见食相呼者,仁也;守时不失者,信也。只简单几句,让人刮目,也给在座者启示。
七十年代初,人们缺吃少穿,文化也处于同样贫瘠的年代,庚力偶然间得到了一本柳公权的碑帖《玄秘塔》,如获至宝。至此,他有了精神食粮,潜心研习。
家乡有条河,名库峪河,从村边流过,同龄人嬉戏玩耍,少年的他却独自一人拿着这本字帖坐到河边的石头上,清凉的河水从脚下淌过,家穷,没有墨水,他以河水为墨,没有宣纸,他以石头当纸,临摹不辍,一坐就到了太阳落山,母亲经常沿着河道寻他回家。
正是这本《玄秘塔》,给了他富足的.童年,也给了他坚定的书法基础,他的书画线条功力就是从那个时候打下的。
相貌憨厚,眼不大,一旦睁开,却灵光骤现。不太修边幅,喜留长发,走路略带外八字,显沉稳有力。与他谈论上半个时辰,你能深切感受到他身上关中汉的直爽和豪气,若遇知己,对脾气,必是大嗓门,嬉笑怒骂,快言快语。想必这是受毓秀的终南以及秦川厚土的滋养而来的性格吧。
庚力喜欢读书,家里的书架上摆着不少的儒释道经书。《道德经》熟读于胸,《坛经》耳熟能祥,一本《围炉夜话》能让他彻夜不眠,他为曾经能买到一部上海辞书出版社的《唐诗三百首解析》高兴若狂。
善读书,书而不匠,能看进去,更能走出来,能把书中之理论活用到自己的身上,面对纷繁社会静而观之泰然处之,不为社会所惑,不为名利所扰。这就是庚力,不一样的庚力。
与庚力交流是一大幸事,三两好友,每周几乎都要相聚一次,品茶论道,以谈论中国传统文化为主,兴致处庚力必手舞足蹈神采飞扬。庚力喜做诗,每年春联内容,必是庚力初做,几人斟酌,后庚力书写,常引为自豪。有好几次,一大早起来就收到庚力短信,必是他半夜画画兴致所致夜不能昧抒诗一首。
花鸟是庚力先生的主功方向,研习齐白石多年,已自成一体,出了好几本画册,社会评价颇高。从去年开始,又临习山水,法从黄宾鸿,颇俱神韵,他画的十五米山水长卷,精细处,蝉之薄翼,唯妙惟肖,宏阔处,气壮山河。他的画市场很看好,成为一些单位及社会贤达的收藏和馈赠品。
近几年,庚力已被多方邀请,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一年光去北京不下四五次,逛了浪了,回来收入也颇丰。有了车有了房,自信写满了他的脸。他依然是那副戒骄戒躁的样子。“大智若愚”一词,用在画家赵庚力身上,最恰当不过。 前几日,庚力说他正在参悟《心经》,心经是教人脱离苦厄到达通达智慧境界。
我想,依他的智慧,定有所得。他的得,也将表现在他的作品上,我拭目,并待。
篇3:未来画家优秀散文
未来画家优秀散文
大山老师10岁的儿子从搞广告画的叔叔家回来后,变得就不文静了。整天拿支铅笔,这里比比,那里划划。几天下来,大山老师发现儿子是块学画的料,极有灵气,极有悟性。
于是,就从原本不富裕的`生活开支中,挤出一部分送儿子上了美术培训班。儿子在班里作画是数一数二的,老师经常拿儿子的画作示范。大山老师乐滋滋的,为他慧眼识珠而洋洋得意。在这种得意中,儿子的画参加了县里的展览,接着又在市里展出,并获得了大奖,市报还专门做了报道呢。
因此,凡认识大山老师的人,都说他的儿子聪明好学,说他的儿子懂事出息,说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很有成绩,说他的儿子是棵好苗子。大山老师听后,自然要谦虚一番。当然他心里自有他的远大目标。他一定要倾力培养,培养成能画那种经得岁月淘汰的画,像达?芬奇、梵高那般,名传千秋……
一天,儿子又在作画,大山老师就坐他对面说:“你什么时候学油画啊?能画出像《蒙娜丽莎》、《向日葵》那样的经典之作?”
儿子抬起头,迷惑地看了一眼父亲说:“我不学油画,我永远不会去画什么经典之作!”
大山老师既吃惊又迷惑地问:“为什么,你长大了不想当画家?”
儿子很坦然地答:“我长大作广告画,画工艺作品啦,设计布景啦……”
大山老师想也行,就问:“这是为什么?”
“干这些能赚钱!像叔叔一样……”
大山老师听后,狠狠地扬起了手掌,就在这一瞬间,他扫了一眼狭窄、简陋的屋子,手就落在了儿子的肩头,摇了摇,眼里却渗出了些白花花的东西……
篇4:画家的叙事散文
有关画家的叙事散文
好久好久他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是一座雕塑,一双眼睛如镶嵌的玻璃球,闪烁着星星般的光,久久地弹射着远处的一偶。
看着他没有丝毫的移动,我走近他看着他那双微微转动的眼睛像是在搜索着什么又或是发现了什么,我抑制不住好奇的心,顺着他直视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派风景吗?不,那是一幅画吗?也不是,那里仅仅有一棵孤独的树和树下正在玩乐的几个农家的孩子。
我被他的忍耐力所感染,像他却没有他那样明亮的眼睛,学他却没有他那样恒久的意志力。有三五个孩子从我眼前跑过,好像是一幅活动的画面,一对年轻的情侣走入了我的视线,他们没有离开的意思,我只好移动到另一个石坐上,我身边的那个人也不再静静地坐在那里了,而是站立起身子,手里拿着一支画笔,不停的`在调色,动作轻微而协调,时而星星点点,时而整片的涂抹时而静静的呆望半天而不动笔。
此刻我才明白,刚才他为什么老是呆坐在那里,眼睛却在不停的搜寻着什么,同样的景色在他看来也许就会有着别一中滋味在心头。
我又一次走近他,当我看到它的画板上被他涂抹的一块一块的色彩,有的重重叠叠,有的重一笔有的轻一笔,与我眼前的所谓风景相去甚远,我真有点怀疑他的眼力,若不是看到他画板上近乎涂鸦的画面,我还以为他真的能画出好的画作呢?
一种敬慕瞬间变成一种轻视,我回头再去看眼前的风景还是几个孩子和一颗树。
他仍在不停地调色、涂抹,像饥饿的鸡得到了一把米,头来回上下的移动,他压根就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他此刻只有眼前的景色和手中的画笔。
过了不知多久,他的画板上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那座树旁有一座小桥,几个小孩在桥下的小河里戏水,一头水牛在河边吃草,整个画面显得自然亲切,给人一种和谐和快乐的心境。
我看着看着不由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去正视那张画,我痛恨自己刚刚对他及他的画作的轻视和嘲笑,这种不恭的评价不正是我对自己的指责和评价吗?
我默默地向来时的路走去,他依旧在完美那张画,我的来去,我的指责和赞美,他全然不知,他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他是一位画家,在他的眼里和心里装满着的就是这一张画。
临到家时我猛然想起,那颗树旁在十几年前的确有一条河,不知是什么原因河水干枯了,人们看着桥没用了,就把磊桥的石头搬回自家盖房、垒猪圈用了。
篇5:父亲经典散文
父亲经典散文
我来自一个小山村,这是我和父亲的第一次进城。从长途汽车站下车后,是学校的专车直接接到学校的。安顿好后,父亲说去看亲戚。
那是我们第一次坐长途汽车。我们走出校门,拦了半天没拦到车。父亲急了,跑到街中央开始挡车。车来车往,一辆辆擦身而过摇晃着这个城市朦胧的背景。站在人来人往的马路边,我和父亲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这个城市对于我们来说,太遥远、太陌生。没有人理我们,后来挡住一位路人问路才知道,乘车要到指定的站牌,车才会停。满头大汗的父亲和我拎着沉重的行李终于在远处的站台上搭上开往亲戚的车。
车一路开到亲戚家附近的十字路口,遇到红灯,车停了。父亲一把拉住我说,孩子,准备下车了。我赶紧拎好东西,准备和父亲一起下
父亲走到车后门处,一手拎着行李,另一只手重重的拍打在后门上,乡音浓重的喊着:到了,停车,停车。
门没有开,也没人应声。周围的人纷纷怪异的盯着父亲,厌恶的往一边闪开去。司机不耐烦的回过头,瞪了父亲一眼,掉过头去,一踩油门,车开了出去。走道里,父亲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尴尬而酸涩,手缓慢而沉重地垂下来,眼里一片朦胧。后来,有一个中年人冷冷地丢过一句话,十字路口不能停车,不到站牌也不能下车。车厢里一片静默。父亲使劲的攥着蛇皮袋子,古铜色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有惊惶无措。
从亲戚家返回学校时,站牌上搭车的人特别多。从前门上车的人一哄而上,没站到有利位置的父亲一下子冲到了后门,从后门挤了上去,而后,门一下子关上了,我被隔在车门外。父亲急了,双手拼命的拍打着后门,惟恐落下了我。他操着浓浓的乡音,冲司机大声的喊开门,隔着车窗,眼睛发红的.看着我,眼泪就要溢出来。没有人理他,没有人开门。焦急的父亲一把把行李扔到地上,手拼命的挤进车门的缝隙里,倔强的用手去拉那车门,试图用自己的手去掰开它。门没拉开,司机也没打开。父亲,像一头倔强的老牛,红着脸,含着泪,为被落下的女儿,用全部的力量和尊严去打开那扇门。
最终,我从前门上车了,我愤怒的把两个人的车票费塞进投币箱里,我无法原谅那仅仅为了防止别人逃票而紧闭车门的司机。满含泪水的父亲挤过拥挤的人群,一把紧紧地抓住我像是找寻到遗失了很久的孩子,而害怕被别人再夺走一样。那一刻,父亲的手红红的,上面是勒过的印记,有几个挂翻的指甲里,布着血丝。
这就是我一向认为没有亲情、不懂爱,不懂得关心我的父亲。而这,也是我背叛故园,一直向往着到达的我的城市。
篇6: 父亲短篇经典散文
父亲短篇经典散文
晚饭后,和朋友一起沿新修的水泥路散步,远远地看到路的那头有一个起伏的身影。这是一条尚没有正式开通的通山旅游路线,路上的人除了闲逛就是无聊的年轻人。我们好奇的紧三步快两步赶上那个已经走累了停下来的影子,原来是我八十好几的老父亲。
我知道,父亲是听了我的建议来此散步的;但有些惊讶的是,他走的太远了。父亲的血糖有些高,两条腿常觉得酸痛,加上母亲去世,儿女不常在身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我很认真的跟父亲讲:千万别走得那么远,在家门口转转就行了。
“走远了怕什么?”父亲反问。
“黑灯瞎火,大路上经常空无一人,万一有点意外,你怎么办?”我进一步提醒父亲。父亲却有点儿心烦了:“出啥意外?顶多死在外面。”
“不怕死就行!”我不耐烦的顶了他一句。谁料父亲还没有说完,下文才是他真正要说的'主题。
“前天夜里,我两条腿犯病,差一点疼死我了,一夜都没有睡觉,那夜要是死了,跟在野外暴尸有什么两样?!”父亲还在气喘吁吁,真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我赶忙说:“那你为什么不――”我突然收住了话。我不知道我是该埋怨父亲什么了。怪他不打电话通知儿女吗?他压根就没有电话,即便有电话他也不会打;怪他不立马去喊儿女过来吗?他住的小房子四无邻居,远离儿女都数百米。
我不再辩解,父亲听出我的醒悟,也不再吱声。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还好,我出来活动活动,腿上淤起的大疙瘩开始消了,疼痛也好多了,没事,轻易死不了。”似乎想给我点安慰。
说完,父亲从路旁的石头上吃力地站起来,然后又一起一伏的往回走。我和朋友继续往前走了会折回时,天还没有黑透,却早不见父亲的踪影了。
父亲走得真快。我和朋友感叹着,心里却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哀。父亲的那番话,还在我心里翻江倒海,在众多兄妹中,我住的地方离父亲最近,我的闲暇时间最充足,但那晚上父亲病重的消息我却全然不知……
做儿女的,只一个多活动活动的建议就能疗好老人的身体和心灵吗?我反反复复责问自己。
篇7:父亲散文
人生的旅程上,有许多的风景。每一个驿站,每一道征程,都有着他们各自的味道。酸、甜、苦、辣我们都要一一品尝。生活,给不了你一世的无忧亦不会给你一世的苦涩。我们累过、痛过、伤过,但那些都是生活的味道,是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我们最真实的味道。
——题记
(一)
九岁以前,我并没有太多关于父亲的记忆。那时依稀记得父亲离开家的第一天对我的叮嘱:“在家乖一点,听你妈的话。”
篇8:挣扎着的画家的优美散文
挣扎着的画家的优美散文
画家给我电话时我正陪父母在福宝阁喝茶,母亲一直边喝边絮叨着说,与其这么贵,倒不如在家里喝呢。
我给父母要了顶级的铁观音和最好的包间。人就是这样怪,总希望用钱来报答一些东西弥补一些东西,一厢情愿,而不考虑对方的感受。
我们一家几口边喝茶边看着包间的电视,电视上正成立一个”三不眨眼”俱乐部——给父母花钱从不眨眼;给好朋友花钱从不眨眼;给自己的学习花钱从不眨眼。最近一年,我减少了许多没有必要的应酬,尽量省出时间来陪父母家人,我忽然觉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画家的电话打来。说他现在情况更差,已经很落魄了,妻子在附近上班,他们全家一个月生活费不到200元。他说他整日还是在家里画画,给我打电话是因为做了一幅100米长的画纪念汶川地震,希望我能招呼古城几家媒体的记者们宣传宣传,他急切地想让我今天一定要去他家看看。
每月200元的生活费,在现在的消费指数下,刚好是我们正在喝的茶的价格。和画家已经有3年没有联系过了。那一天,我正在单位改稿件,在我的印象中,应该说他还算一位比较聪敏灵活的.人,他思路活跃,表达能力很强,第一次见面全然没有生疏,他讲他以前也是教师,还当过干部,最后和妻子来到省城里打拼,他获得了全国的一个什么奖项,希望刊登个消息。他带来他的儿子,一个很聪明、很调皮的5岁小孩,看见报社什么都觉得新奇,一个人跑来跑去,眼睛里闪着狡黠而活泼的光芒。
在西安,有许多类似于画家这样的人,按照他们的才智和悟性完全可以在政府机关混个什么科长局长,但是他们将一生的赌压在自己认为的事业上,拖家带口,穷困潦倒,在这座城市租赁的窄狭房屋里寻找着成名成家的机会。有的一日声名鹊起,一字千金,被人前呼后拥,显赫后半生。而更多的也将变得更潦倒,默默无名,屹蹴在书院门摆地摊以便宜的价格卖掉自己的字画。
我开车按照他的指点在东郊的城中村里拐来拐去,终于看到他。他谦卑地站在路口,幅度很大地挥动着手臂。我和他握手,他还是穿着3年前的那件兰色外套,面色灰扑扑的。
我随着他走进的是一个低档的家具市场,到处是堵塞在街道的廉价的柜子椅子,脚下磕磕绊绊是木板和摔不掉的塑料纸,卡车的刺耳发动机声音和弥漫地呛人的黑烟。他在前边边走边回过头抱歉地说这地方太乱了住习惯了还行。楼道楼梯上是没有灯的,上到三楼开了门,两间房子里摆着必不可少的生活用品。剩下的只有2平方米的空地,他说他就是在这块空地上创作100米地震长卷的,已经完成60米了,其余的要赶在纪念日画出来。他随手捡起一条裤子扔在墙角,他说因为没有画桌,跪在水泥地上画,裤子膝盖磨破了,这时,门猛地推开了,他的儿子冲了进来,个子比半年前高了一头,把书包摔在床上,脸上是烟熏的黑,他一头钻进厨房,他叹息说儿子越来越不听话,贪玩!
我在窄狭的屋子转了个身,和他坐在家里唯有的两个椅子上喝茶。他说他运气总是不顺,说他父亲临死前骂他是个不肖子孙,他从这陋室赶回陕南家里时父亲已经死了。他站在院子里半人高的蒿草里哭了。他还说和他一起进机关的王某已经当了副县长了,他说自己最对不起妻子,妻子和他来到西安受尽罪,为了生计到处寻找活计啥活都干过,现在还没有下班……
夜深了,我和他走出依然喧嚣的家具城,有人点着了一堆塑料,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我与画家默默作别,我不知道该鼓励他的执着还是骂他自私。
我木然地坐进车里,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变得木讷的啃着冷馒头的他的儿子,同时我在想,一直没有见过面的他的妻子。可能此时,在这烟熏火燎的黑夜里,这可怜的女人正惊惶地走在下班的路上……
篇9:父亲温馨散文
父亲温馨散文
父亲二字从口里念出,平缓稳实。方正的笔画被拿来诠释着伟大。父亲已年入四十,个儿不高,可走路的姿态模样透着一种坚定;肩膀不是那么宽大,却撑起五人之家。
他老了,不知不觉中我难过得有了这样的感叹。还记得父亲年轻时模样挺俊秀,家里的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父亲单手抱着我,白净的脸上有淡淡的微笑,那时我才五岁。
曾听母亲说过,小时候父亲特别喜欢抱着我出去晃悠。模糊的记得他与别家人谈笑时,我在他的大手掌里支支吾吾;游戏厅里他投了几枚硬币,扶我坐在游戏摩托车上,教我感受热闹欢快的氛围,我也只是瞎闹腾。如今,望见路边高大的男人牵着小孩的背影,依然觉得温暖特别,因为我可以想象出父亲爱我的样子。
父亲是个正直的人,性子像一杯水,平静。我很欣赏他从不与别人刻意拉拢关系的堂正,明辨是非。他有自己的思想与主见,很少参与热闹中。
父亲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茫茫人海里我们都渺小,但他对于我,对于母亲,抑或是这个家庭都太重要。为了生计,烈日下也要开着闹轰轰的车到乡下转悠卖东西。长衣长袖归家的他,眉宇间有些凸起,我多想将它抚平。
父亲言语不多,倒很细腻。母亲刚生下弟弟坐月子那段时候,都是父亲在医院里悉心照顾母子俩,且耐心做着换尿布等琐事,煞羡旁人引来赞叹。夫妻总有发生争执时候,母亲是个急性子的女人,自尊心强,两人吵架时总是母亲在大声喧嚷;父亲很少作声,疑惑不理睬,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与宽容。
我们一家都是羞于表达感情的人,没有动人深情的心里告白,靠着细微的动作传递着彼此的关心,我满足了。这些年,因为父亲的忙碌,因为我年岁渐长,再或是其他的原因,我很少同父亲作感情交流。很多东西你不做,慢慢地会忘记甚至举步维艰,再没有了当初的勇气。但父亲依然用他的沉默关心着我,我都知道的。天寒,感冒咳嗽,床上多了件绿色的大衣。裹紧厚厚的衣服,我笑着继续拿起笔写作业。
高一我开始过上了住宿生活,快步伐的学习生活让我真有点想念家。下完晚习已是十点左右,想拿起电话问候父亲,却又不想打扰睡梦里疲劳的他,真正要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听见他们的声音,我就亲切的.想哭。
前几天我冒雨回到了家,有些晚,之前父亲的电话催了两次。推开门,暖黄的灯光照在柔软的床上,突然觉得回家真好。父亲听到了我的动静,过来将生活费放在了我手里。抬眼望进他的眼目里是红红的血丝,我问他怎么回事,父亲只是淡淡答道睡觉时间长了是这样的。我没有再说什么,其实心里千回百转着,心里溢满感动。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用沉默的爱包围着我,尽他所能将好的奉上于我与于这个家。
十六年里我也经历了许多人与事,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你停留多久,即使我对于父亲没有多热烈的感情,但我知道他对我最真,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他是我的父亲。我尊敬、欣赏且爱着他。
篇10:父亲母亲散文
父亲母亲散文
1.妈妈粽子香
又到了端午节了,又到了吃粽子的时候了,每每这个时候就会想到远在老家的妈妈,就会想起妈妈包的粽子。
小时候快要过端午的时候,妈妈便提前一周把糯米泡上,据妈妈讲,这样包的粽子可以放一个周不坏的。那时候家里没有冰箱,粽子放一个星期还真没坏过。
我家村口有一个芦苇湖,冬天,村里的人割了芦苇做苇席,只留下了一片金黄的苇茬在冻结的冰面上。春天来了,冰雪消融,看着芦苇费力地露出茎叶,由鹅黄变成翠绿,不紧不慢地拔节成长。真担心端午节来了,苇叶还不够宽大,但是苇叶似乎也解人意,当离过端午节还有一周的时间,已长得又宽又大。爸爸穿上水裤将苇叶一片片折下,拿回家中洗去叶面的尘土,放入锅中煮沸,屋里顿时弥漫着清新的香味。煮好的苇叶放入一个大盆里,我便一片片按正面朝上,码成一个个橄榄球状,这样有助于妈妈更快更好的将糯米与枣放入其中。妈妈将这些叶子先卷成三角状,每个粽子里只放三颗枣,抓一大把泡得雪白的糯米,就势一拧,三下两下一个粽子就包出来了。
我家包好的粽子是用马莲(马兰花的叶子)捆扎的,马莲就长在院子里,马莲是我亲手移种到院子里的。这种植物生命力特强,春天开了兰色的花朵,夏天便会疯长,如果不早点割下来便会长到一米。爸爸及时把马莲割下来,晒干。待到来年端午节的时候,泡水后即可使用,柔软坚韧,且有马兰花的香甜之味,这是现在任何绳绳线线都不能比的。
粽子里的糯米是我家自己地里种出来的,种糯米稻要和水稻分开的,免得串了花粉。爸爸经常去稻田里放水,去除杂草。快要成熟了,要天天守到地头哄麻雀,麻雀很聪明,田里的稻草人根本不管用,于是父亲每天都要守到田边赶走它们,如果被麻雀吃了,那一年的辛苦就白费了。收割的糯稻是要和水稻分开放的,打场的时候也要分开的,如果搀了水稻,糯米就不纯了,所以要先打糯稻,后打水稻。打场的时候是最辛苦的,担心会变天,父母亲便成天成宿劳动。打场、扬场......将成熟的稻子一袋袋装回家,才敢歇口气。
妈妈总是一次包许多粽子,摆得满坑满谷,要送给亲朋好友。记得我一次给做老师的姨妈、姨夫送粽子,碰到了大学的同学,当她看到我拎着一大包粽子时,奇怪地说,怎么那么多?你送的粽子比我们全家吃得还多。当时心里想,你还没到我家看看呢。
妈妈的粽子,枣是院子里的枣树结的,米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粽叶是自己折回来的,马莲是自己割的,完全包入了每个人的汗水与劳动,完全是家乡的味道,真正的绿色食品。端午节正是沙枣花儿开的时节,全家人坐在院子里吃粽子,空气中传来阵阵幽香,空气是香甜的、粽子是香甜的、心情也是“香甜”的。现在买来的粽子,不管多么昂贵,却怎么也吃不出那时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这个时候便会想起那令人难忘、令人想念的味道——妈妈的粽子香。
2.爸爸的李子树
我老家的院子里有棵李子树,每年八月份是李子成熟的时节。此时,我总会给爸爸打个电话,问候那一树李子是否成熟,是否依然硕果累累、甜美无比。
这棵李子树是爸爸从邻居家移种过来的。我还清楚记得当时种这棵树的缘由。那日,爸爸从邻居家回来,草帽壳里装了满满一壳李子。我们几个小孩子一哄而上,很快便吃得一干二净。妹妹咂巴着小嘴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因为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李子皮薄多汁,味道如蜜。如果不想吃皮,剥起来也很容易。爸爸看到我们个个不满足的`神情,下午就去邻居家要了一棵树苗过来,弟弟挖坑,妹妹浇水,一棵李子树就这样长到了我家的院子里,于是多年后的这个时候我们便有吃不完的美味李子。
刚栽种到院子的时候李树仅有手指粗细,担心鸡啄羊啃,爸爸便在树的周围扎了一圈篱笆墙。春天施肥、夏日浇水、秋天剪枝、冬天保暖。不知觉三年过去了,小树长到一人多高。春天里开出白色的花,春末夏初,繁华褪去,竟也有颗颗绿宝石般的小李子。爸爸一个夏天都在精心照料着这棵树,担心李子会生虫子、担心树下的杂草影响树的生长、担心天热会使李子树受旱。于是喷药、锄草、浇水从未间断。就如同呵护襁褓中的婴孩。“知恩图报”树犹如此,转眼到了八月份果实成熟,颗颗金黄,点缀在绿叶间,斑斑驳驳日影下好似在闪闪发光。摘一颗入口,甜蜜多汁,脣齿留香,味道真是好极了。
我见过大部分熟透的李子是深红色的,虽然成熟,但是吃起来还是有些酸。村里许多人家将李子与柳树嫁接,结出的果子大似桃,但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因为柳树是苦的,用柳树结出的果子自然也是苦的。而爸爸的李子却是少见的金黄色,纯正的香甜之味。就连蜜蜂也会被吸引过来,树下绕了一圈圈似乎要采蜜啊!李子成熟时节,爸爸在树下铺了稻草,这样落下的李子便不会摔伤。为防止累累果实将树枝压断,爸爸不得不用木棍将树枝支撑起来。每天早晨起来,就会看到稻草上落了一层金黄的果实,真叫人有种莫名的感动。在树下捡拾李子也是我们姊妹几个每天争抢的大事。
一年年过去了,李子树也一年比一年粗壮,挂果也一年比一年多。孩子们都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家中只剩下年迈的父母。而邻居家由于建房用地不得不砍掉他家的那棵老树,我家这棵味道甜美的李树已成了村里的唯一。于是母亲便将成熟的李子送给邻居们,东家一筐,西家一簸箕。每年的八月,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吃到我家的李子。
我每年尽量将的探亲假日安排在八月份,那满树的金黄果实、那甜蜜诱人的味道、那立在树下摘果子的感觉,对我,实在是一种诱惑。我总是难忘这一幕,在如盖的树冠下,在被压得摇摇欲坠的树枝旁,那熟透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光芒,颗颗果实唾手可得,想吃那颗就摘那颗。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爸爸的一棵李子树,给我带来多少甜美的感觉,给我带来多少快乐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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