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论》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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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老论》原文

篇1:《养老论》原文

《养老论》原文

人生至六十、七十以后,精血俱耗,平居无事,已有热证。何者?

头昏,目眵,肌痒,溺数,鼻涕,牙落,涎多,寐少,足弱,耳聩,健忘,眩运,肠燥,面垢,发脱,眼花,久坐兀睡,未风先寒,食则易饥,笑则有泪,但是老境,无不有此。

或曰∶《局方》乌附丹剂,多与老人为宜,岂非以其年老气弱不虚,理宜温补,今子皆以为热,乌附丹剂将不可施之老人耶?

余晓之曰∶奚止乌附丹剂不可妄用,至于好酒腻肉,湿面油汁,烧炙煨炒,辛辣甜滑,皆在所忌。

或曰∶子何愚之甚耶?甘旨养老,经训具在。为子为妇,甘旨不及,孝道便亏。而吾子之言若是,其将有说以通之乎?愿闻其略。

予愀然应之曰∶正所谓道并行而不悖者,请详言之。

古者井田之法行,乡闾之教兴,人知礼让,比屋可封。肉食不及幼壮,五十才方食肉。当时之人血气充和,筋骨坚凝,肠胃清浓,甘旨养老,何由致病?

今则不然,幼小食肉,强壮恣饕,比及五十,疾已蜂起。气耗血竭,筋柔骨痿,肠胃壅阏,涎沫充溢,而况人身之阴难成易亏。六、七十后阴不足以配阳,孤阳几欲飞越,因天生胃气尚尔留连,又藉水谷之阴,故羁縻而定耳!所陈前证,皆是血少。

《内经》曰∶肾恶燥。乌附丹剂,非燥而何?

夫血少之人,若防风、半夏、苍术、香附,但是燥剂且不敢多,况乌附丹剂乎?

或者又曰∶一部《局方》,悉是温热养阳,吾子之言无乃谬妄乎?

予曰∶《局方》用燥剂,为劫湿病也。湿得燥则豁然而收。

《局方》用暖剂,为劫虚病也。补肾不如补脾,脾得温则易化而食味进,下虽暂虚,亦可少回。《内经》治法,亦许用劫,正是此意。盖为质浓而病浅者设。此亦儒者用权之意。若以为经常之法,岂不大误!

彼老年之人,质虽浓,此时亦近乎薄,病虽浅,其本亦易以拨,而可以劫药取速效乎?

若夫形肥者血少,形瘦者气实,间或可用劫药者,设或失手,何以取救?吾宁稍迟,计出万全,岂不美乎?乌附丹剂其不可轻饵也明矣。

至于饮食,尤当谨节。

夫老人内虚脾弱,阴亏性急。内虚胃热则易饥而思食,脾弱难化则食已而再饱,阴虚难降则气郁而成痰,至于视听言动,皆成废懒。百不如意,怒火易炽。虽有孝子顺孙,亦是动辄扼腕。况未必孝顺乎!

所以物性之热者,炭火制作者,气之香辣者,味之甘腻者,其不可食也明矣。

虽然肠胃坚浓,福气深壮者,世俗观之,何妨奉养,纵口固快一时,积久必为灾害。由是观之,多不如少,少不如绝,爽口作疾,浓味措毒,前哲格言,犹在人耳,可不慎欤!

或曰∶如子之言,殆将绝而不与于汝安乎?

予曰∶君子爱人以德,小人爱人以姑息。况施于所尊者哉!惟饮与食将以养生,不以致疾。若以所养转为所害,恐非君子之所谓孝与敬也。然则如之何则可?

曰∶好生恶死,好安恶病,人之常情。为子为孙,必先开之以义理,晓之以物性,旁譬曲喻,陈说利害,意诚辞确,一切以敬慎行之,又次以身先之,必将有所感悟而无捍格之逆矣。吾子所谓绝而不与,施于有病之时,尤是孝道。

若无病之时,量酌可否,以时而进。某物不食,某物代之,又何伤于孝道乎?

若夫平居闭话,素无开导诱掖之言,及至饥肠已鸣,馋涎已动,饮食在前,馨香扑鼻,其可禁乎?

经曰∶以饮食忠养之。“忠”之一字,恐与此意合,请勿易看过,

予事老母,固有愧于古者,然母年逾七旬,素多痰饮,至此不作。节养有道,自谓有术。只因大便燥结时,以新牛乳、猪脂和糜粥中进之,虽以临时滑利,终是腻物积多。次年夏时,郁为粘痰,发为胁疮。连日作楚,寐兴陨获。为之子者,置身无地,因此苦思而得节养之说。

时进参、术等补胃、补血之药,随天令加减,遂得大腑不燥,面色莹洁,虽觉瘦弱,终是无病。老境得安,职此之由也。

因成一方,用参、术为君,牛膝、芍药为臣,陈皮、茯苓为佐。春加川芎;夏加五味、黄芩、麦门冬;冬加当归身,倍生姜。

一日或一帖或二帖,听其小水才觉短少,便进此药。小水之长如旧,即是却病捷法。

后到东阳,因闻老何安人性聪敏,七十以后稍觉不快,便却粥数日,单进人参汤数帖而止。后九十余无疾而卒。以其偶同,故笔之以求是正。

篇2:养老

养老

养老yǎng lǎo[释义]

①(动)奉养老人。

②(动)指年老闲居休养。

[构成]  动宾式:养|老[例句]  这位老人回到乡下~。(作谓语)

篇3:养老

“众人”齐呼,中国未富先老!

由此,“中国式”的养老办法也众多起来——特别是中国的退休养老金制度尤为众多:中国退休人员众多,国家怎能养得了,不行,延迟退休!延迟退休不行,延长缴纳养老金年限!如此循环,方可养老!真有办法!

养老乃人之养老,非钱之养老——无钱怎么养老?中国老年人好养!几十年的中国老年人是怎么过来的?

中国老龄化率高,来得快,是计划生育的副作用。

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对中国的发展功不可没,尤其是中国的经济发展,一个火烧,给一个孩子和两个孩子吃是不一样的,但是,生育是自然规律,违背生育规律,是会给社会带来麻烦的:过多的老龄化,男女比例可能失调,人的竞争力减弱(富窝里的人竞争力怎样呢?)等等。

所以养老还需要计划生育负责!

过早老龄化,是相对青年人来说的,青年人的数量,即可解决老龄化的问题——将计划生育在三至五年内(有待考察)放开二胎,迅速增加青年人的数量(xx年~2040年26周岁人口生力军)来中和老龄化,同时中国人口总量也增加,然后再回归正常的计划生育——凡是都有一个调节!

其作用:一、增加青年人的数量,中和老年人的数量,有利于养老。二、增加中国人口的有生力量,稳定中国的经济发展。三、调节人口结构,调节男女失衡。四、适时放开二胎是社会公平的象征,不能有钱人多生,无钱者叹息,更何况社会抚养费,对社会危害极大!再说普通老百姓也未必愿生——养不起!五、生二胎也是减轻下一代养老的压力,同时防止出现更多的“孤独老人”。

……

养老比天大,比地厚,是人、家、国的最基本的常事。不养老,何谈发展!

一年级:咸菜

篇4:《贾谊论》原文及欣赏

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

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

愚观贾生之论,如其所言,虽三代何以远过?得君如汉文,犹且以不用死。然则是天下无尧、舜,终不可有所为耶?仲尼圣人,历试于天下,苟非大无道之国,皆欲勉强扶持,庶几一日得行其道。将之荆,先之以冉有,申之以子夏。君子之欲得其君,如此其勤也。孟子去齐,三宿而后出昼,犹曰:“王其庶几召我。”君子之不忍弃其君,如此其厚也。公孙丑问曰:“夫子何为不豫?”孟子曰:“方今天下,舍我其谁哉?而吾何为不豫?”君子之爱其身,如此其至也。夫如此而不用,然后知天下果不足与有为,而可以无憾矣。若贾生者,非汉文之不能用生,生之不能用汉文也。

夫绛侯亲握天子玺而授之文帝,灌婴连兵数十万,以决刘、吕之雌雄,又皆高帝之旧将,此其君臣相得之分,岂特父子骨肉手足哉?贾生,洛阳之少年。欲使其一朝之间,尽弃其旧而谋其新,亦已难矣。为贾生者,上得其君,下得其大臣,如绛、灌之属,优游浸渍而深交之,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然后举天下而唯吾之所欲为,不过十年,可以得志。安有立谈之间,而遽为人“痛哭”哉!观其过湘为赋以吊屈原,纡郁愤闷,趯然有远举之志。其后以自伤哭泣,至于夭绝。是亦不善处穷者也。夫谋之一不见用,则安知终不复用也?不知默默以待其变,而自残至此。呜呼!贾生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也。

古之人,有高世之才,必有遗俗之累。是故非聪明睿智不惑之主,则不能全其用。古今称苻坚得王猛于草茅之中,一朝尽斥去其旧臣,而与之谋。彼其匹夫略有天下之半,其以此哉!愚深悲生之志,故备论之。亦使人君得如贾生之臣,则知其有狷介之操,一不见用,则忧伤病沮,不能复振。而为贾生者,亦谨其所发哉!

《贾谊论》翻译/译文

人要有才能并不难,要使自己的才能施展出来实在不容易。可惜啊,贾谊虽然能够做帝王的辅佐之巨,却未能施展自己的才能。

君子要想达成长远的目标,就一定要等待时机;要想成就伟大的功业,就一定要能够忍耐。古代的贤能之士,都有建功立业的才能,但有些人最终未能施展其才能的万分之一的原因,未必都是当时君王的过错,也有可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我看贾谊的议论,照他所说的规划目标,即使夏、商、周三代的成就又怎能超过他呢?遇到像汉文帝这样的明君,尚且因未能尽才而郁郁死去,照这样说来,如果天下没有尧、舜那样的圣君,就终身不能有所作为了吗?孔子是圣人,曾周游天下,只要不是极端无道的国家,他都想勉力扶助,希望终有一天能实践他的政治主张。将到楚国时,先派冉有去接洽,再派子夏去联络。君子要想得到国君的重用,就是这样的殷切。孟子离开齐国时,在昼地住了三夜才出走,还说: “齐宣王大概会召见我的。”君子不忍心别离他的国君,感情是这样的深厚。公孙丑向孟子问道:“先生为什么不高兴?”孟子回答:“当今世界上(治国平天下的人才),除了我还有谁呢?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君子爱惜自己是这样的无微不至。如果做到了这样,还是得不到施展,那么就应当明白世上果真已没有一个可以共图大业的君主了,也就可以没有遗憾了。像贾谊这样的人,不是汉文帝不重用他,而是贾谊不能利用汉文帝来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负啊!

周勃曾亲手持着皇帝的印玺献给汉文帝,灌婴曾联合数十万兵力,决定过吕、刘两家胜败的命运,他们又都是汉高祖的旧部,他们这种君臣遇合的深厚情分,哪里只是父子骨肉之间的感情所能比拟的呢?贾谊不过是洛阳的一个青年,要想使汉文帝在一朝一夕之间,就完全抛弃旧有的规章制度,采用他的新主张,也太困难了。作为贾谊这样的人,应该上面取得皇帝的信任,下面取得大臣的支持,对于周勃、灌婴之类的大臣,要从容地、逐渐地和他们加深交往,使得天子不疑虑,大臣不猜忌,这样以后,整个国家就会按自己的主张去治理了。不出十年,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怎么能在顷刻之间就突然对人痛哭起来呢?看他路过湘江时作赋凭吊屈原,郁结烦闷,心绪不宁,表露出退隐的思想。此后,终因经常感伤哭泣,以至于早死,这也真是个不善于身处逆境的人。谋划一次没有被采用,怎么知道就永远不再被采用呢?不知道默默地等待形势的变化,而自我摧残到如此地步。唉,贾谊真是志向远大而气量狭小,才力有余而见识不足。

古人有出类拔萃的才能,必然会不合时宜而招致困境,因此没有英明智慧、不受蒙蔽的君主,就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古人和今人都称道苻坚能从草野平民之中起用了王猛,在很短时间内全部斥去了原来的大臣而与王猛商讨军国大事。苻坚那样一个平常之辈,竟能占据了半个中国,这道理就在于此吧。我很惋惜贾谊的抱负未能施展,所以对此加以详尽的评论。同时也要使君主明白:如果得到了像贾谊这样的臣子,就应当了解这类人有孤高不群的性格,一旦不被重用,就会忧伤颓废,不能重新振作起来。像贾谊这种人,也应该有节制地发泄自己的情感呀,谨慎的对待自己的立身处世啊!

《贾谊论》注释

1.贾生:即贾谊。汉代的儒者称为“生”,如贾生、董生(董仲舒)。贾谊(前200—前168),世称贾太傅、贾长沙、贾生,洛阳(今河南洛阳东)人。西汉初期的政论家、文学家。年少即以育诗属文闻于世人。后见用于汉文帝,力主改革,被贬为长沙王太傅(因当时长沙王不受文帝宠爱,故有被贬之意)。后改任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堕马而死,自伤无状,忧愤而死。

2.所取者:指功业、抱负。

3.所就者:也是指功业。

4.可致之才:能够实现功业,抱负的才能。致,指致功业。

5.贾生之论:指贾谊向汉文帝提出的《治安策》。

6.汉文:汉文帝刘恒,西汉前期最有作为的君主之一。

7.昼:齐地名,在今山东临淄。孟子曾在齐国为卿,后来见齐王不能行王道,便辞官而去,但是在齐地昼停留了三天,想等齐王改过,重新召他入朝。事见《孟子·公孙丑下》。

8.豫:喜悦。《孟子·公孙丑下》:“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若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 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充虞,孟子弟子,苏轼这里误为公孙丑。

9.“夫绛侯亲握天子玺”句:绛侯:周勃,汉初大臣。汉文帝刘恒是刘邦第二子,初封为代王。吕后死后,诸吕想篡夺刘家天下,于是以周勃、陈平、灌婴为首的刘邦旧臣共诛诸吕,迎立刘恒为皇帝。刘恒回京城路过渭桥时,周勃曾向他跪上天子玺。

10.诸吕作乱,齐哀王听到了消息,便举兵讨伐。吕禄等派灌婴迎击,灌婴率兵到 荥阳(今河南荥阳)后,不击齐王,而与周勃等共谋,并屯兵荥阳,与齐连和,为齐王助威。周勃等诛诸吕后,齐王撤兵回国。灌婴便回到长安,与周勃、陈平等共立文帝。

11.这是说他们君臣之间,比父子兄弟还亲。

12.贾谊为太中大夫时,曾向文帝提出“改正朔,易服色,法制度,定官名,兴礼 乐”以及列侯就国,更改律令等一系列建议,得罪了周勃、灌婴等人。他做梁怀王太傅 时,又向文帝献治安策,对治国、御外等方面提出了建议。

13.优游,叠韵连绵字,从容不迫的样子。浸渍(zì),双声连绵字,渐渐渗透的样 子。优游浸渍:从容不迫,逐渐渗透。

14.遽:副词,急速,骤然,迫不及待地。指贾谊在《治安策》的序中所说;“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可为流涕者二,可为长太息者六。”

15.贾谊因被朝中大臣排挤,贬为长沙王太傅,路过湘水,作赋吊屈原。

16.萦纡(yíng yū):双声连绵字,缭绕的样子。这里比喻心绪不宁。

17.趯然:超然的样子。远举,原指高飞,这里比喻退隐。贾谊《吊屈 原赋》:“见细德之险徵兮,遥曾击而去之。”正是远举的意思。

18.贾谊在做梁怀王太傅时,梁怀王骑马摔死,他自伤未能尽职,时常哭泣,一年多后就死了。夭绝,指贾谊早死。

19.累,忧虑。

20.睿(ruì),智慧通达。

21.苻坚:晋时前秦的国君。王猛:字景略,初隐居华山,后受苻坚召,拜为中书侍郎。

22.王猛被用后,受到苻坚的宠信,屡有升迁,权倾内外,遭到旧臣仇腾、席宝的反对。苻坚大怒,贬黜仇、席二人,于是上下皆服(见《晋书·载记·王猛传》)。

23.匹夫:指苻坚。略:夺取。当时前秦削平群雄,占据着北中国,与东晋对抗,所以说“略有天下之半”。

24.狷(juàn)介:孤高,性情正直,不同流合污。

25.病沮:困顿灰心。沮(jǔ):颓丧。

26.发:泛指立身处世,也就是上文所谓自用其才。

《贾谊论》赏析/鉴赏

贾谊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怀才不遇者”,郁郁而终。前人大多惜贾生之才,而斥文帝误才之庸。苏轼却一反《史记》以来许多史家、学者对贾谊怀才不遇的肯定论述,从贾谊自身的角度,分析其悲剧产生的必然性,批判贾谊的悲剧在于不能“自用其才”、“不善处穷”、“志大而量小”,责备贾谊不知结交大臣以图见信于朝廷。从而表达了苏轼对贾谊为人、遭际的既同情惋惜又批判否定的态度。从别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切入,得出令人意料之外的结论,立论新异,见解深刻,富有启发性。

文章首段即开门见山地表明观点:一个人要有才能并不难,怎么使自己的才能获得发挥却是很难,而贾谊正是具有辅佐帝王的才能,却不能够让自己的才能获得充分的发挥利用。“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是写虚;“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是写实。虚与实相辅相成,互为印证,使虚有所依,实有提高,相得益彰。

第二段,由强烈的惋惜进入舒缓的.说理。提出“有所待”、“有所忍”是君子施展抱负必须经历的艰苦过程,而古代贤人郁郁不得志,不一定是当时君主不识贤才,或许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此两段将焦点集中在贾谊不得汉文帝重用,乃是因为自身对政治的修养不够。文中的正面描写“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成就者大,则必有所忍”与“未必皆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的假设,都反映苏轼对贾谊的看法。“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是围绕开头中心论点而抛出的一个分论点。

第三段,举史例说明贤人与帝王之间的关系,对分论点进行论证,是“所待”、“所忍”的具体化。孔子、孟子做到了如此仁至义尽,尚且未能如他们自己所愿,“若贾生者,非汉文之不能用生,生之不能用汉文也”。这一句紧扣文题之后,顺水推舟地得出这个结论。后者并非分论点,而是论点的延伸形态,形式虽然变了,但实际上还是指“不能自用其才”,只是论述的角度有所变化,一个论点从不同角度去论证。由“不能自用其才”引申为“或者其自取也”,再引申为“生之不能用汉文也”,论点逐层推进,一个比一个的含义更具体,论述一步比一步更深入。而对贾谊的具体情况,文章却并没做展开对比论述,而是采用“旁(孔、孟例)详本(贾谊事)略”的手法,语言精炼,不重复罗嗦。

第四段紧承上文,以当时历史背景出发,说明汉文帝不用贾谊的客观原因,情同骨肉的开国功臣和初出茅庐的洛阳少年,通过对比为汉文帝的决定做出强而有力的支持。而贾谊在政治失意后,郁郁寡欢、自伤自怜,不能够趁此修养其身,最后失意而终,这也是苏轼对他“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的批评。写绛侯、灌婴和贾谊的对比,前者用了较多的描述,极言其功高势大,同文帝关系非同一般,后者仅用”洛阳之少年“五个字,由于详略处理得巧妙,二者的对比也就非常鲜明了。

最后一段,再次讨论君主与贤人之间的关系,千里马必须遇到伯乐才有施展大志的机会,因此贤臣要有名主才能大展怀抱。而人君获得像贾谊这样的臣子,要了解他的个性若不被见用则会自伤不振,为此要做出适切的考虑,否则便是折损了一名人才。然而,贾谊这样的人也应该谨慎地对待自己的立身处事,人要有才,还要有所忍耐、等待,才能使自己的才能得到发挥。苏轼清醒地认识并指出贾谊自身的问题,显示出他独到的眼光,个性鲜明、见解透辟、切中肯綮。

全文紧扣着贾谊之失意而终,对贾谊的人格特质分析得非常深入,对当时的历史背景的剖析也令人信服,用这样的方式与坚定的语气来凸显贾谊的个性与强调“有所待”、“有所忍”的生命修养。从文章内容看,主要是针对人才自身而言;但从文末看,他的主要用意,又在于借以提醒为人君者,希望他们正确对待和使用像贾谊这类“有狷介之操”的特殊人才,注意用其所长,以免造成浪费人才。

在写作上,宕开一笔,收放自如,极富特色。首先亮明全文观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总揽下文论述。紧接着,一个“惜乎”的深沉感叹句,以贾谊其人其事,紧紧印证所提观点,而且紧扣文题。接下来又暂时先放开贾谊其人,谈古之君子和贤人。第四段又回到贾谊,文章前后相顾,从而有效地增强了文章的说服力。

作者苏轼简介

苏轼(1037~1101),字子瞻,又字和仲,号东坡居士,宋代重要的文学家,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汉族,北宋眉州眉山(今属四川省眉山市)人。嘉祐(宋仁宗年号,1056~1063)进士。曾上书力言王安石新法之弊,后因作诗讽刺新法而下御史狱,贬黄州。宋哲宗时任翰林学士,曾出知杭州、颖州,官至礼部尚书。后又贬谪惠州、儋州。多惠政。卒谥文忠。学识渊博,喜奖励后进。与父苏洵、弟苏辙合称“三苏”。其文纵横恣肆,为“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并称“苏辛”。 又工书画。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等。

篇5:运命论原文及译文

运命论原文及译文

运命论

魏晋:李康

夫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故运之将隆,必生圣明之君。圣明之君,必有忠贤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而自合;其所以相亲也,不介而自亲。唱之而必和,谋之而必从,道德玄同,曲折合符,得失不能疑其志,谗构不能离其交,然后得成功也。其所以得然者,岂徒人事哉?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运也。

夫黄河清而圣人生,里社鸣而圣人出,群龙见而圣人用。故伊尹,有莘氏之媵臣也,而阿衡于商。太公,渭滨之贱老也,而尚父于周。百里奚在虞而虞亡,在秦而秦霸,非不才于虞而才于秦也。张良受黄石之符,诵三略之说,以游于群雄,其言也,如以水投石,莫之受也;及其遭汉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非张良之拙说于陈项,而巧言于沛公也。然则张良之言一也,不识其所以合离?合离之由,神明之道也。故彼四贤者,名载于箓图,事应乎天人,其可格之贤愚哉?孔子曰:“清明在躬,气志如神。嗜欲将至,有开必先。天降时雨,山川出云。”诗云:“惟岳降神,生甫及申;惟申及甫,惟周之翰。”运命之谓也。

岂惟兴主,乱亡者亦如之焉。幽王之惑褒女也,祅始于夏庭。曹伯阳之获公孙强也,征发于社宫。叔孙豹之昵竖牛也,祸成于庚宗。吉凶成败,各以数至。咸皆不求而自合,不介而自亲矣。昔者,圣人受命河洛曰:以文命者,七九而衰;以武兴者,六八而谋。及成王定鼎于郏鄏,卜世三十,卜年七百,天所命也。故自幽厉之间,周道大坏,二霸之后,礼乐陵迟。文薄之弊,渐于灵景;辩诈之伪,成于七国。酷烈之极,积于亡秦;文章之贵,弃于汉祖。虽仲尼至圣,颜冉大贤,揖让于规矩之内,訚訚于洙、泗之上,不能遏其端;孟轲、孙卿体二希圣,从容正道,不能维其末,天下卒至于溺而不可援。

夫以仲尼之才也,而器不周于鲁卫;以仲尼之辩也,而言不行于定哀;以仲尼之谦也,而见忌于子西;以仲尼之仁也,而取仇于桓魋;以仲尼之智也,而屈厄于陈蔡;以仲尼之行也,而招毁于叔孙。夫道足以济天下,而不得贵于人;言足以经万世,而不见信于时;行足以应神明,而不能弥纶于俗;应聘七十国,而不一获其主;驱骤于蛮夏之域,屈辱于公卿之门,其不遇也如此。及其孙子思,希圣备体,而未之至,封己养高,势动人主。其所游历诸侯,莫不结驷而造门;虽造门犹有不得宾者焉。其徒子夏,升堂而未入于室者也。退老于家,魏文候师之,西河之人肃然归德,比之于夫子而莫敢间其言。故曰: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而后之君子,区区于一主,叹息于一朝。屈原以之沈湘,贾谊以之发愤,不亦过乎!

然则圣人所以为圣者,盖在乎乐天知命矣。故遇之而不怨,居之而不疑也。其身可抑,而道不可屈;其位可排,而名不可夺。譬如水也,通之斯为川焉,塞之斯为渊焉,升之于云则雨施,沈之于地则土润。体清以洗物,不乱于浊;受浊以济物,不伤于清。就是以圣人处穷达如一也。夫忠直之迕于主,独立之负于俗,理势然也。故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监不远,覆车继轨。然而志士仁人,犹蹈之而弗悔,操之而弗失,何哉?将以遂志而成名也。求遂其志,而冒**于险涂;求成其名,而历谤议于当时。彼所以处之,盖有算矣。子夏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故道之将行也,命之将贵也,则伊尹吕尚之兴于商周,百里子房之用于秦汉,不求而自得,不徼而自遇矣。道之将废也,命之将贱也,岂独君子耻之而弗为乎?盖亦知为之而弗得矣。

凡希世苟合之士,蘧蒢戚之人,俛仰尊贵之颜,逶迤势利之间,意无就是非,赞之如流;言无可否,应之如响。以窥看为精神,以向背为变通。势之所集,从之如归市;势之所去,弃之如脱遗。其言曰:名与身孰亲也?得与失孰贤也?荣与辱孰珍也?故遂絜其衣服,矜其车徒,冒其货贿,淫其声色,脉脉然自以为得矣。盖见龙逢、比干之亡其身,而不惟飞廉、恶来之灭其族也。盖知伍子胥之属镂于吴,而不戒费无忌之诛夷于楚也。盖讥汲黯之白首于主爵,而不惩张汤牛车之祸也。盖笑萧望之跋踬于前,而不惧石显之绞缢于后也。故夫达者之筭也,亦各有尽矣。

曰:凡人之所以奔竞于富贵,何为者哉?若夫立德必须贵乎?则幽厉之为天子,不如仲尼之为陪臣也。必须势乎?则王莽、董贤之为三公,不如杨雄、仲舒之阒其门也。必须富乎?则齐景之千驷,不如颜回、原宪之约其身也。其为实乎?则执杓而饮河者,不过满腹;弃室而洒雨者,不过濡身;过此以往,弗能受也。其为名乎?则善恶书于史册,毁誉流于千载;赏罚悬于天道,吉凶灼乎鬼神,固可畏也。将以娱耳目、乐心意乎?譬命驾而游五都之市,则天下之货毕陈矣。褰裳而涉汶阳之丘,则天下之稼如云矣。椎紒而守敖庾、海陵之仓,则山坻之积在前矣。扱衽而登钟山、蓝田之上,则夜光玙璠之珍可观矣。夫如就是也,为物甚众,为己甚寡,不爱其身,而啬其神。风惊尘起,散而不止。六疾待其前,五刑随其后。利害生其左,攻夺出其右,而自以为见身名之亲疏,分荣辱之客主哉。

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仁,何以正人曰义。故古之王者,盖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也。古之仕者,盖以官行其义,不以利冒其官也。古之君子,盖耻得之而弗能治也,不耻能治而弗得也。原乎天人之性,核乎邪正之分,权乎祸福之门,终乎荣辱之算,其昭然矣。故君子舍彼取此。若夫出处不违其时,默语不失其人,天动星回而辰极犹居其所,玑旋轮转,而衡轴犹执其中,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贻厥孙谋,以燕翼子者,昔吾先友,尝从事于斯矣。

译文

治乱,就是由命运决定的;穷达,就是由天命决定的;贵贱,就是由时机决定的。所以命运将要隆盛的时候,必定产生圣明的君主;有了圣明的君主,必定会有忠贤的臣子。他们彼此的相遇,不就是互相访求而就是自然地走到一块来的;他们彼此的相亲,不就是有人介绍而就是自然地亲密起来的。一人吟唱而另一人必定应和,一人谋画而另一人必定听从。彼此道德混同齐一,辗转相合有如符契。无论得失都不会怀疑彼此的志向,谗言挑拨也不能离间他们之间的交情,这样然后才取得了君臣之道的成功。他们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功,哪里仅仅就是人为的呢?给予的就是天,告知的就是神,玉成的就是命运啊。

黄河水清就有圣人诞生,神祠鸣响就有圣人出现,群龙出现就有圣人君临天下。所以伊尹,原就是有莘氏陪嫁的奴隶,却辅佐商汤做了阿衡;太公,原就是在渭水边上钓鱼的微贱老人,却辅佐周朝做了尚父。百里奚在虞国而虞国灭亡了,到秦国后秦国却成了霸主,不就是百里奚在虞国没有才能而到秦国后就有才能了。张良接受黄石公授与的兵书,诵读记载了三略学问的书籍,然后用所掌握的学问游说群雄,他说的话,却像用水泼向石头一样,没有一个人接受。等到他碰上汉高祖,他说的话,就像将石头投向水中一样,没有一次受到抗拒。不就是张良在劝说陈涉、项梁时就笨口拙舌,而在劝说沛公时就能说会道。那么张良说话的技巧前后就是一样的,有人不明白前后结果不同的原因就是由于不明白君臣所以合离的道理,君臣合离的原因,就像神明之道一样。所以前面提到的四位贤人,姓名被史籍记载,事迹应乎天事合于人心,这哪能用贤明愚昧来加以量度呢!孔子说:“圣人清明在身,气度志向如神。君临天下的欲望将要来到的时候,神灵在为之开路的同时必先为之预备好辅佐的贤臣。就像天将降落及时雨时,山川为之出云一样。”《诗经》说:“中岳嵩山降下神灵,生下了吕侯和申伯。就就是吕侯和申伯,辅佐周朝成了中坚。”这里说的就都就是命运啊。

岂只就是振兴主人的人,导致乱亡的人也就是这样。周幽王被褒姒惑乱,其反常怪异开始出现在夏朝宫庭;曹伯阳得到公孙强,迹象最初出现在社宫;叔孙豹宠信竖牛;祸乱在庚宗时就已造成。吉凶成败,各按命运所安排的到来,都就是不用寻求而自己就走到了一块,不用媒介而自己就亲密了。以前圣人受命于河图洛书,说:以文德受命的人,七世九世后就要衰微;以武功兴起的人,六世八世后就要重新谋画振兴之策。到成王将九鼎固定在郏鄏,占卜的结果就是传世三十代,享国七百年,这就是上天所命令的。所以在幽王、厉王之间,周王朝的治国之道就大大败坏;齐桓、晋文二霸之后,礼乐就衰落下来;文德浮薄的弊病,渐渐地在灵王、景王时产生;巧辩欺诈的风气,在七国时形成;极端的残暴,累积于终于灭亡的秦朝;看重文章风尚,在汉高祖刘邦时被抛弃。即使就是仲尼这样道德最高尚的人,即使就是颜回,冉有这样的大贤,以礼法为准绳大力推行文德,在洙水、泗水之间和颜悦色地教学,也不能阻止浮薄风气的产生;孟轲、孙卿,那样效法颜、回冉有和仰慕至圣孔子,从容奉行正道,也不能在末世发挥应有的维系作用。天下终于发展到大道沉溺的地步,而无法再加以援救。

像仲尼这样有才能的人,其才能却不合于鲁国、卫国的需要;像仲尼这样有口才的人,其言在鲁定公、鲁哀公那里却得不到施行;像仲尼这样谦逊的人,却被子西所妒忌;像仲尼这样仁爱的人,却同桓魋结下了仇恨;像仲尼这样有智慧的人,却在陈国、蔡国受到了委屈困厄;像仲尼这样有德行的人,却从叔孙武叔那里招来了谗毁。其思想足以救助天下,却不能比别人更尊贵一些;言论主张足以治理万世,却不被当时的国君信用;德行足以应合神明,却不能在世俗间得到推广。先后应聘于七十个国家,却没有碰上一个合适的君主。在各国之间到处急奔,在公卿之门遭受屈辱,仲尼就就是这样得不到君主的赏识。到了他的孙子子思,仰慕先圣之道、具备先圣长处但还没有达到完美的地步,却厚遇自己培养高名,其声势倾动了国君。他所游历过的诸侯国,没有哪一个诸侯不驾着四马大车登门拜访;即使就是登门拜访的人,也还有不能坐上宾客位置的。仲尼的弟子子夏,就是一个登上了正厅但还没有进入内室的人。隐退告老在家,魏文侯拜他为师,西河地区的人们,恭恭敬敬地向其德行归附,把他同夫子相提并论,而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的言论妄加非议。所以说:治乱,就是由命运决定的;穷达,就是由天命决定的;贵贱,就是由时机决定的。而后来的君子,固守着一个国君,叹息于一个朝廷,屈原因此而自沉湘水,贾谊因此而悲哀发愤,不就是太过分了吗?

如此说来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就在于他们能够安于天命而自得其乐了。所以他们遇到困厄时并不生怨,居于高位时并不生疑。其身可以受到压抑,而其思想却不能受到损害;其地位可以受到排挤,而其名誉却不能够丢失。就像水,疏通它就成了江河,堵塞它就成深渊。升到云上去就变成雨下落,沉到地下去就使土润泽。本体清纯用之洗涤万物,不会被污浊淆乱;在受到污浊包围的情形下救助万物,其清纯不会受到损伤。所以圣人身处困厄和显达就像没有区别一样。

忠直的言行触犯君主,独立的操守不合世俗,事理之势就就是如此。所以树木高出树林,风肯定会把它吹断;土堆突出河岸,急流肯定会把它冲掉;德行高于众人,众人肯定会对他进行。前车之鉴不远,后来的车也继续翻覆在前车翻覆的路上。然而志士仁人,还要踏着忠直之路进行而不后悔,还要坚持独立的操守而不肯失掉,这就是为什么呢?目的就是要以此实现自己的志向,成就自己的声名。为求得自己志向的实现,而在险恶的仕途上经受着**;为求得自己声名的成功,而经受着时人的议论。他们之所以身处这样的境地,就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子夏说:“死生就是由命定的,富贵就是由天安排的。”所以思想将要得到推行的时候,生命将要显贵起来的时候,就像伊尹、吕尚在商代周代兴起,百里奚、张子房在秦国汉朝被任用,就是不用追求而自然就会得到,不用追求而自然就能遇上的。而思想将要废弃不用的时候,生命将要微贱的时候,难道只就是君子为之感到羞耻而不肯有所作为吗?也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即使干也就是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凡苟且迎合世俗之士,喜欢谄谀献媚之人,按照贵人的脸色俯仰行事,在势利之间曲折前行。贵人的意见不管对与不对,赞美之声都像水流淌;贵人的言论不管可行与否,应对之言都如响之应声。以窥看盛衰作为精神,以或向或背算作变通。权势集于某人时,前往追随就像赶集一样踊跃;某人失去权势时,背弃而去就像脱鞋仍掉。他们有话说:“声名和生命哪一个更亲切?获得和丧失哪一个更有利?荣耀和屈辱哪一个更重要?”所以便鲜洁其衣服穿戴,夸耀其车马侍从,贪求其金玉布帛,沉溺其音乐美色,左顾右盼自以为就是得到好处了。只看见龙逢、比干失去了生命,而不想想飞廉、恶来也被灭掉了家族。只知道伍子胥在吴国被迫用属镂剑自刎,而不警戒费无忌在楚国也被诛灭。只讥笑汲黯做主爵都尉直到白头,而不警戒张汤后来遇到了以牛车安葬的灾祸。只笑话萧望之被迫自杀受挫于前,而不害怕石显被免官自缢于后。所以这些通达知命者的谋虑,各人都就是没有留下余地的。

那么要问:大凡人们之所以奔走竞争富贵,就是为了什么呢?树立圣人之德必须尊贵吗?那么周幽王、周厉王之为天子,不如仲尼之为陪臣。必须权势吗?那么王莽、董贤之为三公,不如扬雄、董仲舒门庭冷清。必须富有吗?那么齐景公拥有四千匹马,不如颜回、原宪检束其身。就是为财物吗?那么拿着勺到河边饮水的人,不过饮个满腹,离开屋子到外面淋雨的人,不过淋湿身子,超过了这个需要的河水雨水,就是无法再接受的。就是为名声吗?那么善恶记载在史册上,诋毁赞誉流传千年,赏罚由天神的.意志所支配,吉凶对于鬼神最明白,这本来就就是可怕的。将要以此来愉悦耳目快乐心意吗?譬如命御者驾车游览五都的人,就可以看到天下的货物全都陈列在那里了;提着衣裳登上汶阳的山丘,就可以看到天下的庄稼像云彩一样多了;挽着椎髻的士兵守卫敖庾、海陵两座粮仓,就可以看到小山一样的粮食堆积在眼前了;插上衣襟登上钟山和蓝田,夜光、玙璠的珍贵就可以看到了。像这样,东西特别的多,而归自己所有的又特别的少;不爱惜自己的品节,却爱惜自己的精神;大风骤起尘埃飞升,尘埃飘散却不停止;六种疾病等在前面,五种刑法跟在后面;利害产生在左面,攻夺出现在右面;却还自以为看清了生命和声名的亲疏,分清了荣耀和屈辱的主客呢!

天地的大德叫生长万物,圣人的大宝叫地位。用什么来守住地位叫做仁,用什么来端正人心叫做义。所以古代做王的人,只用他一个人来治理天下,不就是用天下来奉养他一个人;古代做官的人,就是利用官位施行他的义,不就是因为利禄贪求他的官位。古代的君子,羞愧得到了官位却不能进行治理,不羞愧能够进行治理却没有得到官位。探究天和人的本性,考查邪和正的分别,权衡祸与福的门径,最终得出关于荣与辱的谋虑,其区别十分显然,所以君子要舍彼而取此。至于出来做官和在家隐处要不违其时,静默和说话要不失其人。天体转动众星运转,而北极星仍停留在老地方;璇玑像车轮一样不停转动,而衡星像车轴一样仍居中执掌。既明白事理又知识渊博,以保全自己的节操,将这长远的谋虑留传下去,以安定保护好子孙,以前我祖先的朋友便曾这样做了。

注释

1、治:政治清明,即治世。

2、乱:乱世。

3、运:国运。

4、穷达:困窘与显达。

5、贵:地位显赫。

6、贱:贫贱。

7、时:时机,机会。

8、自合:自然在一起。

9、相亲:相互亲近。

10、介:介绍。

11、玄同:默契。

12、合符:义同“玄同”。

13、告:觉,使之觉悟。

14、里社鸣而圣人出:迷信说法。李善注引《春秋·潜潭巴》:“里社明,此里有圣人出。其呴,百姓归,天辟亡。宋均曰:“里社之君鸣,则教令行,教令明,惟圣人能之也。呴,鸣之怒者。圣人怒则天辟亡矣。汤起放桀时,盖此祥也。”里社,古代里中祀土地神之处。里社鸣,指里社有人鸣,鸣之者即带头起事者,亦即圣人。

15、伊尹:商汤时大臣。

16、媵:读yìng。

17、阿衡:官名,犹后代宰相。

18、太公:即太公望姜子牙。

19、尚父:周武王尊太公望为尚父。

20、百里奚:春秋时秦穆公的大夫。

21、张良:汉高祖刘邦重要的谋士。

22、黄石之符:李善注引《黄石公记序》:“黄石者,神人也。有《上略》、《中略》、《下略》。”又引《河图》:“黄石公谓张良曰:读此,为刘帝师。”

23、三略:即《太公兵法》,分上中下《三略》。

24、陈、项:陈涉、项羽。

25、沛公:刘邦。

26、四贤:指以上伊尹、太公、百里奚、张良。

27、箓(lù)图:史籍。

28、天人:天道人事。

29、格:衡量。

30、“清明”句:出自《礼记·孔子闲居》。

31、申:申伯。

32、甫:庸山甫。

33、翰:干。

34、兴主:兴国之主。

35、乱亡:亡国之君。

36、幽王:周幽王,西周亡国之君。

37、褒:褒姒,周幽王的皇后。

38、曹伯阳:春秋时曹国国君。

39、社宫:祭祀之所。

40、叔孙豹:春秋时鲁国大夫。

41、昵:亲近。

42、竖牛:春秋时鲁国人。

43、庚宗:鲁国地名,今山东省泗水县东。

44、数:历数,即天命。

45、河、洛:《河图》、《洛书》。

46、文:指周文王。

47、命:受天命而得天下。

48、七九:七代、九代。

49、武:指周武王。

50、六八:六代、八代。

51、成王:指周成王,周武王之子。

52、定鼎:定都。

53、郏鄏(jiá rǔ):古都名,在今河南省洛阳市。

54、卜世:占卜预测传国的世代数。

55、卜年:占卜享国的年数。

56、幽厉:周幽王、周厉王。

57、二霸:指齐桓公、晋文公。

58、陵迟:衰败。

59、文薄:文德衰薄。

60、渐:浸染。

61、灵景:周灵王、周景王。

62、辩诈:巧言辩解,指纵横家的言论。

63、七国:战国七雄,即齐、楚、燕、韩、赵、魏、秦。

64、酷烈:残暴。

65、仲尼:孔子字仲尼。

66、颜冉(rǎn):颜回与冉雍,孔子的弟子。

67、揖(yī)让:宾主相见的礼节。

68、规矩:礼法制度。

69、訚訚(yín yín):愉悦善言的样子。

70、遏:止。

71、孟轲:孟子、荀子。

72、正道:儒家正统之道。

73、维:系。

74、卒:最终。

75、溺:淹没。

76、援:救。

篇6:名实论原文及译文

名实论原文及译文

【原文】

天地与其所产焉,物也。物以物其所物而不过焉,实也。实以实其所实 而不旷焉,位也。出其所位,非位,位其所位焉,正也。

以其所正,正其所不正;以其所不正,疑其所正。其正者,正其所实也 ;正其所实者,正其名也。

【译文】

世界及其所产生的一切现象,都是来源于物质。

以概念来称谓事物而不超过事物的实际范围,只是概念的外延。以事物 的本质属性来规定概念所表示的事物,使该事物充足具备而不欠缺其本质属性,这时概念的内涵。概念的内涵不充足就是错误的概念;概念具备充 足的内涵就是正确的概念。

以正确的概念来校正不正确的概念,又以不正确的概念的失误之处,反 过来探究正确的概念之所以正确的所在。要使概念正确,就必须正确反映事物的本质;而要正确反映事物的本质,就必须依靠正确的概念。

【原文】

其名正则唯乎其彼此焉。谓彼而彼不唯乎彼,则彼谓不行;谓此而此不 唯乎此,则此谓不行。其以当不当也。不当而当,乱也。

故彼彼当乎彼,则唯乎彼,其谓行彼;此此当乎此,则唯乎此,其谓行 此。其以当而当也。以当而当,正也。

【译文】

正确的概念必须是彼或此的.概念相应于彼或此的事物。以彼名称呼彼物 而无彼物与之相应,则彼名不适用于彼物;以此名称呼此物而无此物以之相应,则此名不适用于此物。这是阴维充当事物的概念不正确,以不正确 的概念来称呼事物,会引起逻辑混乱。

所以,彼名称呼彼物并且符合于彼物,就是于彼物相应,则称为适用于 彼物的概念;以此名称呼此物并且符合于此物,就是与此物相应,则称为适用于此物的概念。这时因为充当事物的概念符合于事物,以与事物相符 合的概念来称呼事物,便称为正确的概念。

【原文】

故彼彼止于彼,此此止于此,可。彼此而彼且此,此彼而此且彼,不可。

夫名,实谓也。知此之非此也,知此之不在此也,则不谓也;知彼之非 彼也,知彼之不在彼也,则不谓也。

【译文】

所以,以彼名称呼彼物并且仅当称呼彼物,以此名称呼此物并且仅当称 呼此物,这时正确的,即遵守了同一律。彼此不同的事物只能名称其彼此而不可称彼亦且是此;此彼不同的事物只能各称其此彼而不可称此亦卿是 彼,这时违反排中律的。

概念是事物的称号。知道此物而非此物,知道此物已经变化而不是此物 了,就是不可以此名来称呼此物;知道彼物而非彼物,知道彼物已经变化而不是彼物了,就不可以彼名来称呼必物。这就是要遵守不矛盾率。

【原文】

至矣哉,古之明王。审其名实,慎其所谓。至矣哉,古之明王。

【译文】

古代英明的帝王无不关切名实治国的头等大事!必须详尽考察名实关系, 慎重而准确地给事物命名。古代英明的帝王无不关切名实治国的头等大事!

篇7:楚亡论经典原文

楚亡论经典原文

自汤为王,逐楚之先祖。族人皆匿于河南,次之。河南本为蛮荒,正可谓“睹蛮荒之丘墟兮,生荆木之榛榛”。传楚之谓,乃为一妇人产一婴,卒。群咸葬之,以荆木蔽其身。“荆”者,楚也。乃上古之音耳。

后商王寿聩,武王发聚天下八百诸侯伐之,战于牧野。寿大败,商亡。周代之,立国七十一,授楚君子爵予熊鬻于丹阳之地。楚国自此始焉。

楚君三立,是为熊渠。是时,楚尝慕中原钟周礼。是由心向往之,奈何周室兴兵讨之。由为:南蛮之人非我族类,楚人心俱灭,昭四海诸侯:“我乃蛮夷也,自号为王。至武王,奋前世之属,乃振长策以御诸侯。北拒日益强之秦、西抗霸晋、北征狄人、南吞随国,以立楚之强。后至威王,已有四王手执牛耳以令天下。遂取吴越之地以增楚之广。

是时,楚地沃野千里、车骑万乘、兵甲百万,呼之地摧山崩。且文有屈子武有昭阳,此皆为定国安邦之才。如此强楚,何以灭?念之,不亦悲乎。

楚国破灭,非君聩也,非战不利也。乃弊在贪周礼,贪周礼而勇亏,破灭之道也。

楚人尚武,言五载未出兵中原以为耻。薨之不得入王陵。奈何祸患常积于贪,而勇力多困于所溺,岂独怜人哉。噫嘻悲乎!

平王立,废先王之道。杀豪杰,收美人于章华。好靡丽之曲、好细腰,为一时之风。臣工和之,皆数日不食。缚腰带以为美,悦王。乃至槐王,因贪秦地六百里为秦宣太后所殆。身死异国,为天下笑。

世人皆言楚为秦所灭,非也。灭楚者,楚也。楚国破灭于贪周礼,故后世人言:楚有辞章、吴有吴鈎。楚之辞章虽独领风骚,然内虚外实。何也?因乃在贪周礼,贪周礼而勇亏,勇亏而拜于强秦。

篇8:乐毅论原文及翻译

乐毅论原文及翻译

原文:

世人多以乐毅不时拔营即墨(为劣是以叙而)论之。夫求古贤之意,宜以大者远者先之,必迂回而难通,然后已焉可也,今乐氏之趣或者其未尽乎,而多劣之。是使前贤失指于将来不亦惜哉,观乐生遗燕惠王书,其殆庶乎机,合乎道以终始者与,其喻昭王曰:伊尹放太甲而不疑,太甲受放而不怨,是存大业于至公,而以天下为心者也,夫欲极道之量,务以天下为心者,必致其主於盛隆,合其趣於先王,苟君臣同符,斯大业定矣。于斯时也,乐生之志,千载一遇也,亦将行千载一隆之道,岂其局迹当时,止於兼并而已哉,夫兼并者非乐生之所屑,强燕而废道,又非乐生之所求也。不屑苟得则心无近事,不求小成,斯意兼天下者也。则举齐之事,所以运其机而动四海也,讨齐以明燕主之义,此兵不兴于为利矣。围城而害不加於百姓,此仁心着於遐迩矣,举国不谋其功,除暴不以威力,此至德令於天下矣;迈至德以率列国,则几於汤武之事矣,乐生方恢大纲,以纵二城,牧民明信,以待其弊,使即墨莒人,顾仇其上,愿释干戈,赖我犹亲,善守之智,无所之施,然则求仁得仁,即墨大夫之义也,任穷则从,微子适周之道也,开弥广之路,以待田单之徒,长容善之风,以申齐士之志。使夫忠者遂节,通者义著,昭之东海,属之华裔。我泽如春,下应如草,道光宇宙,贤者托心,邻国倾慕,四海延颈,思戴燕主,仰望风声,二城必从,则王业隆矣,虽淹留於两邑,乃致速於天下,不幸之变,势所不图,败於垂成,时运固然,若乃逼之以威,劫之以兵,则攻取之事,求欲速之功,使燕齐之士流血于二城之间,侈杀伤之残,示四国之人,是纵暴易乱,贪以成私,邻国望之,其犹犲虎。既大堕称兵之义,而丧济弱之仁,亏齐十之节,废廉善之风,掩宏通之废,弃王德之隆,虽二城几于可拔,覇王之事逝,其远矣。然则燕虽兼齐,其与世主何以诛哉。其与邻敌何以相顷。乐生岂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顾城拔而业乖,岂不知不速之致变哉,顾业乖与变同,由是言之,乐生之不屠二城,其亦未可量也。

参考译文:

世人大多认为乐毅不能按时攻克即墨是错误的,因此,(我在此)记叙并论述他。

探求古代贤能的心意,应该先从大的方面和远的方面想,一定是(先感觉)曲折难懂,然后方可领会啊。如今(对)乐毅之事的曲折有人还未能彻底了解,因而大多认为他错了。这样让前代贤人在将来被人误解不是很可惜吗,看乐毅赠给燕惠王的信,他大概在谋略上是差不多了,合乎于仁道而且能始终如一。他告喻昭王说:伊尹流放太甲而没有猜疑,太甲被流放而没有抱怨,这是(因为)把大业放在最公正之处,并且是以天下为考虑了。如果想极尽仁道的度量,一定要以天下为己任,一定要使得他的君主兴盛发达,与先君情趣相合,君臣同心协力,这样,大业就能稳定了。在这个时候,乐毅的志向,是千年一遇啊,也将推行千年一遇的崇高仁道。哪里是他拘泥于时局,仅仅为满足兼并呢,兼并(齐鲁)不是乐毅所希望的,使燕国强大而废除仁道,也不是乐毅所希望的。不屑于苟且有成,也就心中没有眼前的小事情了,不渴求小的收获,这是意在一统天下啊。这样看来,攻打齐国是要借此机会来撼动天下,讨伐齐国的目的是要阐明燕王的仁义,没有动用武力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包围城池而没有加害于百姓,这样仁慈之心将传播很远,攻打别国不为谋求(私人)功劳,除掉暴君不用武力,这样,最高尚的美德就能普遍天下;率领其他诸侯国倡导仁道,近乎于商汤和周武王了,乐毅恰好弘扬仁道,放弃(攻打)两个城市,让百姓安生,表明诚信,来等待他们(齐国)出现弊端,使得即墨县和莒县的百姓回头怨恨自己的国君,(最后)愿意放下兵器,像亲人一样依赖我们。善于守卫的智慧,(是)不要随便做什么事情,这样,想要仁道就能得到仁道,(也是)即墨士大夫的仁义啊。责任到了尽头就会随从,只有他才是合适周全的方法。开通更广阔的渠道,来等待田单一类人(降服),助长容纳善良的风气,申明齐国士人的志向。使忠诚的人实现节操,明理的人显著道义,天下昭彰,传给后世。我的恩泽就像春光,百姓就如春草,道义光耀宇宙,贤能之人托付真心,邻国之人倾心羡慕,天下引领向往,(都)想推戴燕王。随着众人的呼声,两座城邑一定会降服,这样,霸王之业就可实现。即使停留在两城,也会很快告喻天下。不幸发生变故,在当时形势是不希望的,功败垂成,乃是命中注定。如果用威势逼迫,用武力攻打,则攻城只为求的暂时的功劳,让燕国和齐国的`士人在两座城池间流血,拼杀形成很多伤残,让四个国家的人来看,这样(是)用放纵残暴替换战乱,贪婪私利,邻国看到,我们就成了豺狼。既丢失了用兵的意义,也丧失了扶弱的仁道,使齐国士人节操受损,废除清廉优良作风。拥有的是大义废弃,丢弃的是崇高的王道,即使两座城池能够攻克,称霸天下的事情也背离很远了。再说,燕国即使兼并了齐国,对世人又如何诛伐?与(原来的)邻敌又怎样相处?乐毅难道不知攻克两城很容易么,只是考虑到城池攻克时也就背离霸业了;难道不知不能迅速攻克会产生变故?只是考虑到背离了霸业与产生变故是一样的。因此说来,乐毅没有屠戮两座城池,那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篇9:论友的原文

论友的原文

夫友,道合者也。夫朋,道合者也。君子和而不同,是亦可以为朋友者也。小人同而不和,一丘之貉,狼狈为奸而不能终者,何也?其志同而志于利。志于利者皆为利。利于少,则得利多也;利于多,则得利少也小人之致力皆为利多,故利有相反也。利之反,还相戕也。由是则君子为义异而可以为朋;由是则小人为利同而不能为友。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以志不同、道不合。虽然,亦君子也。君子虽亡交,亦无所谤,无所毁。有,则其一非君子也!与朋友交,与君子交可矣,与小人交险矣!君子交君子而不交小人。小人亦不交小人。人所以少友人者,君子少也;人所以无友人者,是小人也;多“朋友”者,皆酒肉聚之,此小人之谋愚人,利尽而人散也。

君子之与小人,可以应酬而不可交也,君子之绝君子,虽同君子而不相知也。君子之绝也,其必曰:“我弃者何必留?弃我者焉可留?知我者不弃我,我不弃知我者;弃我者不知我,我之弃不知我者。芝兰君子,不出恶声。当惜知我者,此生足!”也乎?余曰:“善,斯言是也。”

篇10:《亡论》原文翻译

《亡论》原文翻译

原文

论凡犯禁绝理,天诛必至。一国而服(备)六危者灭。一国而服(备)三不辜者死。废令者亡。一国之君而服(备)三壅者,亡地更君。一国而服(备)三凶者,祸反(自及)也。上洫(溢)者死,下洫(溢)者刑。德溥(簿)而功厚者隋(隳),名禁而不王者死。抹(昧)利,襦传,达刑,为乱首,为怨媒,此五者,祸皆反自及也。守国而侍(恃)其他险者削,用国而侍(恃)其强者弱,兴兵失理,所伐不当,天降二央(殃),逆节不成,是胃(谓)得天。逆节果成,天将不盈其命而重其刑。赢极不静,动举不正。赢极而不静,动举而不正,(是)胃(谓)后命。大杀服民,戮降人,刑无罪,过(祸)皆反自及也。所伐当罪,其祸五之。所伐不当,其祸什之。国受兵而不知固守,不邪恒以地界为私者□救人而弗能存,反为祸门,是胃(谓)危根。声华实寡,危国亡土。夏起大土功,命曰绝理。犯禁绝理,天诛必至。六危:一曰适(嫡)之父。二曰大臣主。三曰谋臣□其志。四曰听诸侯之所废置。五曰左右比周以雍(壅)塞。六曰父兄党以?。危不胜,祸及於身。(三)不辜:一曰妄杀贤,二曰杀服民,三曰刑无罪。此三不辜。三雍(壅):内立(位)胜胃(谓)之塞,外立(位)胜胃(谓)之?,内外皆胜则君孤直(特)。以此有国,守不固,单(战)不克。此胃(谓)一雍(壅)。从中今外胃(谓)之惑,从外今中胃(谓)之□,外内遂诤(争),则危都国。此胃(谓)二雍(壅)。一人擅主,命曰蔽光。从中外周,此胃(谓)重雍(壅)。外内为一。国乃更。此胃(谓)三雍(壅)。三凶:一曰好凶器。二曰行逆德。三曰纵心欲。此胃(谓)(三凶)。□(昧)天(下之)利,受天下之患。抹(昧)一国之利者,受一国之祸。约而倍之,胃(谓)之襦传。伐当罪,则利而反,胃(谓)之达利。上杀父兄,下走子弟,胃(谓)之乱首。外约不信,胃(谓)之怨媒。有国将亡,当□□昌

译文

凡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违反了天理的人或国家,必然受到上天的惩罚。一个国家具备了因六种悖逆的现象而形成的六种危险和危害,这个国家就会灭亡。一个国家出现了肆意惩罚杀戮三种无罪的人的情形,这个国家就会濒于死地,这是因为废弛法令的国家必然灭亡无疑。一个国家出现了三个方面者壅塞不通的情况,就会丧失国土,更换君主。一个国家的君主具有三种恶德的话,就会自己招来祸殃。君主骄溢,必被戮而死;臣下骄奢,必有就刑之殃。只重武功而轻视文德的国家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各种等级制度和法令条文不能正定的话会导致国家灭亡。觊觎贪图别国的土地资财,轻易地改变主意背弃盟约,不恭行天意对于有罪之国予以惩罚征讨,扮演祸乱的肇始者,充当引起怨恨的'媒介,上述五种情况,都是自取祸患的作法。

防守一方如果仅仅凭藉地势险要,城郭牢固势必有被侵削之危,进攻一方倘若完全依仗军事上的强大必定会由强变弱。出兵不讲事理,征伐不合天道,上天就会降大祸。举动不违天道,就会得到天助。举动确实违反了天道,国家的命数也就不长了,还会受到上天的重罚。当事物运行变化到极点时,人们就必须安静下来,动静进退必须符合适度。而事物已发展到极点人们却还不能静息下来,这就会失去天助。动静进退不合适度,这是违背天命的。人已归降还要杀戮,人有贤德反被杀害,人无罪过却施刑罚,上述作法,都是自己取祸。讨伐征敌如果符合天道,就会得到五倍的福助;讨伐出征如果不符合天道,就会受到十倍的惩罚。

国家受到侵犯,君主不专心如何坚固防守,属下也只是随意划分管界但求自保。援救他国却不能使之免于危难,反而给自己招来祸患。上述三种情况是使国家招致危险的根源。不具实力反而虚张声势地去进攻别国,结果是国家危险,土地丧失。农忙季节却大兴土木,这是违背天理农令的。做了不该作的事情,违反了天理必然会受到上天的惩罚。所谓“六危”:一是太子行使君父的权力。二是大臣行使君主的权力。三是谋臣怀有外心。四是本国君主和官吏的任免听任诸候的意愿。五是群臣勾结蒙蔽君主。六是君主的伯叔兄弟各自结党,扩展势力,以违抗君命。上述国家存在的六种危险因素不能克服,必然会自取其祸的。所谓“三不辜”:一是肆意杀害贤良,二是杀戮已经归降的人,三是对无罪之人滥施刑罚,这就是“三不辜”。

以后妃为代表的外戚势力过大,这就叫闭塞不通。朝官的权威过大就称为逆上;外戚和朝官权威都过于强大,君主就会势单力薄。在这种情况下统治国家,防守不会牢固,攻战不会取胜,这就是“一壅”。外戚权臣们假藉中央的名义来命令地方就会使地方迷惑,以地方势力来挟制中央就称为乱臣贼子。地方与中央分争权力,国家就会受到损害。这就是“二壅”。后妃一人控制君主,就比喻为遮蔽日光。后妃为首的外戚势力以及朝官势力两方面对君主实行封锁,这就形成了严惩的壅蔽态势。一旦权臣势力与后妃为首的外戚势力勾结在一起,那么国家也就要更换君主了,这就是“三壅”。所谓“三凶”,一是恃勇好战,专嗜杀伐。二是倒行逆施,妄杀贤良。三是无视法纪随心所欲,这便是“三凶”。

贪图整个天下的财利,就会承受天下的灾患;贪图一国的财利,就会承受一国的祸患。与别国签订了盟约中途背叛了人家,这就叫作反复善变。讨伐有罪之国,见到利益便中途而返,退出盟国不再与其讨伐,这就叫作不恭行天罚。杀戮迫害自己的亲属,这就叫做肇始祸乱的罪魁。与臣下有约定却不守信义,这就叫充当引起怨恨的媒介,会导致本国灭亡,本已衰败了的敌国也会因此重新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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