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下的母亲的散文

时间:2023-07-15 07:43:03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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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下的母亲的散文

篇1:油灯下的母亲经典散文

油灯下的母亲经典散文

在我家的陈列柜中,摆放着一盏锈迹斑斑的小油灯,木头做的底座已经陈旧的看不清原有的颜色了,但那是我的宝贝,这些年我一直珍藏着,这盏小小的油灯包含了母亲所有的爱。

母亲是家里最辛苦的人,白天下地参加劳动,回到了家里又忙着为全家人准备饭菜,所有的家务收拾完后,已是夜深人静了。父亲与哥哥姐姐早已进入梦乡,母亲却还不能休息,拿过针线笸箩为我们缝补衣服。那个年月没有缝纫机,所有的针线活全凭母亲的一双手。我曾摸过母亲的手,掌心积满了老茧,粗糙的如同沙粒,硌着我的肌肤生疼。

我们兄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双鞋往往穿不了个把月就顶出脚趾头。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几乎每天都在纳鞋底为我们做鞋。即便是这样,一双鞋刚做好,脚下的鞋就顶烂了。母亲做完单鞋,又忙着做棉鞋。每到过年,母亲总是想法设法为我们换一双新鞋,母亲常说,脚底无鞋穷半截。

煤油灯的光又昏又暗,母亲只有紧紧地凑近灯芯旁,才能勉强看清楚针脚。她总是不厌其烦,不急不躁地纳着鞋底。动作轻柔而安详,让我痴迷,我两手交叉放在枕头上,将下巴放在手背上,歪着头,一眼不眨地盯着母亲,看着那细细的麻绳在母亲的手中起落着。

母亲的余光扫过我,微微地笑了,她伸手为我掖掖被角,继续着她的动作。我依然歪着头看着母亲,一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那清秀的笑脸。母亲无暇理会,依旧专注地纳着鞋底。针尖秃了,她在秀发中磨磨;眼睛涩了,她便抬起头,望望睡在她身边的儿女,立刻来了精神,低下头接着重复着原来的动作。

本来想好了要陪着母亲,许是父亲的鼾声太诱惑我了,我眼皮开始打架了,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母亲依然坐在油灯下,专心地纳着鞋底......

“娘,你不困吗?”我揉着惺忪的眼睛,天真地问。

“娘还不困,再纳一会儿就睡。”母亲抬起头微笑着回答我,在昏晕灯光里,我隐约地看到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快些睡吧妮儿,不要说话了。”母亲侧过身,用针尖挑了挑灯芯,小屋顿时明亮起来了,灯光将母亲的影子投射在墙上,长长的,是那样的`孤寂......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

在那盏油灯下,我不知道母亲为我们做了多少新鞋,更数不清母亲刺伤过多少次手指头。母亲没有文化,不懂得诸多的大道理,她却拥有一颗坚韧而贤惠的心。她对于生活的执着,深深地感染了我们,引导着我们步入社会,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她将所有的爱,都缝进了密密麻麻的针脚里,年轮熬老母亲的容貌,却并没有熬干她的希望。

母亲说油灯如同她的亲人,陪着她度过那段灰色的时光。如今有了电灯,各式各样的装饰灯,虽然灿烂夺目,无比明亮耀眼,但母亲依旧很喜欢那盏小油灯,总是将它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母亲常说,它可是我家的功臣,在那些贫苦的年月里,它一直伴随着母亲,温暖了那些死气沉沉的日子,让家人免受冷冻之苦。

如今,这盏油灯传到了我的手中,我懂得它的分量。闲暇时,一个温馨的画面,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慈祥的母亲,盘腿端坐在油灯下,不知疲倦地忙碌着。一缕秀发散落下来,挡住我的视线,我依然能感觉到母亲那份发自内心的幸福,及挂在嘴角眉梢间浓浓地笑意。

篇2:油灯下的母亲散文

油灯下的母亲散文

在我家的陈列柜中摆放着一盏锈迹斑斑的小油灯,木头做的底座已经陈旧的看不清原有的颜色了。但那是我的宝贝,这些年我一直珍藏着,这盏小小的油灯系着母亲所有的爱。

记得小时候,忙完了一天的活,母亲便坐在油灯下开始为全家人缝连补粘,纳鞋底,做鞋帮是母亲经常做的活。我们兄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双鞋往往穿不了几天就顶出脚趾头,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东拼西凑一年大多的时间都在为我们做鞋。守着昏暗的灯光,墙上模糊地映出母亲忙碌的身影,母亲总是不厌其烦,心甘情愿地忙碌着。我喜欢油灯下的母亲,母亲穿针引线的时候,我总是两手交叉,放在枕头上,托着下巴,歪着头,一眼不眨地盯着母亲,眼睛随着那细细的麻绳起起落落。母亲的手有节奏的飞舞着着,那优美的姿势让我着迷,望着面容清秀的母亲,我常常地痴呆了。

母亲用余光扫过我,微笑着伸手为我掖掖被角,继续着她的.动作。我依然歪着头看着母亲,一缕头发垂下来,挡住了她那迷人的笑脸。母亲无暇理会,依旧专注地纳着鞋底。针尖秃了,她抬起手在乌黑的秀发中蹭蹭,眼睛涩了,她便抬起头,望望我们,立刻有了精神头,低下头接着重复着原来地动作。

母亲仿佛不知疲倦,只是不停地做着针线活。父亲的鼾声感染了我,眼皮开始打架,不自觉地合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时,母亲依然坐在油灯下,专心致志地忙乎着。

“娘,你不困吗?”我揉着惺忪的眼睛问。

“娘还不困,困了自然就睡了。”母亲笑着回答我。她抬起头时,我分明看到她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快些睡吧,不要说话了。”母亲用针尖挑了挑灯芯,小土屋明亮起来了,一点昏晕光将母亲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瞬间母亲的形象高大了。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

母亲是家里最辛苦的人,白天下地参加劳动,回到了家里又忙着为全家人准备饭菜,所有的家务收拾完后,已是更深夜静了,父亲与哥哥姐姐早已进入梦乡,母亲却还不能休息,守着油灯开始为我们缝制四季要穿的衣服。我曾摸过母亲的手,掌心积满了老茧。母亲就如那老牛,一刻不停地为家人操劳。

入夜后,母亲在那盏小小的油灯下,不知咬断过多少线头,凑着昏暗的灯光不知穿过多少次针眼。母亲没有文化,不懂得诸多的大道理,她却拥有一颗坚韧而慈善的心,引导着我们步入社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将所有的爱,都缝进了密密麻麻的阵脚里,年轮熬老母亲的容貌,却并没有熬干她的爱心。

母亲说油灯如同她的亲人,陪着她将我们一个个养大,如今有了电灯,各式各样的装饰灯,灿烂夺目,无比明亮耀眼。但母亲依旧很喜欢那盏小油灯,总是将它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母亲常说,它可是我家的功臣,在那些贫苦的年月里,它一直伴随着母亲,为她点燃起生活的希望,让我们免受冷冻之苦。

如今,这盏油灯传到了我的手中,我懂得它的分量。闲暇时,一个温馨的画面,常出现在我的眼前,慈祥的母亲盘腿端坐在油灯下,为我们辛苦地操劳着。那一缕秀发落下来,挡住我的视线,我依然能感觉到母亲那眉梢眼角那浓浓地笑意。

篇3:油灯下的母亲的散文

油灯下的母亲的散文

七八十年代,在乡村能识文断字,是很了不起的。

作为母亲的女儿,我很庆幸,更是自豪,是她让我认识到读书、写字女子的美,那种美无与伦比。微弱的油灯下,母亲端坐在低桌旁,神情专注地拿着钢笔写信的镜头如刀刻般留在我的记忆。她的身影被红红的、朦胧的光晕笼罩着,齐耳的秀发在她低垂的脸上形成月牙状,那个画面是如此宁静、温馨、美好。以至于我后来读《红楼梦》秋窗秋雨夕,想到的不是林黛玉,而是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四川人,她能识文断字,多亏了我开明的外婆。尽管家境贫困,我外婆把六个子女不同程度供上学。我母亲十六岁初中毕业,被重庆轻工厂招为工人,在那里读完中专。三年后下放到新疆,又跟随我父亲落脚到陕西。尽管命运多舛,她给家里的信总是报喜不报忧,她深知外婆的艰辛和不易。她常常说我外婆把她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能伺候已经很愧疚了,绝不能让老母再为她担心。她的坚定、从容、乐观影响着十里八村的四川老乡。一遇到烦心事,她们就会找她倾诉,亲人来信、回信的时候,我母亲就给她们读信、复信。

其中一个叫菊香的'女人,她是我们家的常客。她从四川逃荒到我们村。她的丈夫性格暴躁、乖戾,又好赌,稍不顺他意,对她就是一顿暴打。每次,收到娘家兄弟询问她的近况,她都是泪落如雨,不能自己。我母亲告诉她不要把这些写进去,免得远在千里的兄弟担心,谁家没有矛盾?相互忍忍就过去了。她含着泪点着头。有一次,她丈夫收到了她兄弟的来信,得知她兄弟问需要什么时候,她丈夫悄悄找人回信告诉她兄弟,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希望接济些钱。她得知丈夫瞒她收了兄弟100元钱,一向温顺的她和丈夫大闹大吵,要丈夫把钱寄回去。她丈夫那里肯,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往死里打,她不依不饶抱住丈夫的腿,最后以死相逼跳到我们村口的城壕,幸亏被人救起。事后,她误会母亲给她丈夫写的信,我父亲很生气,让我母亲不要管闲事。母亲让她拿出那封信,对照着笔迹让她确认。她含泪说丈夫不是人,欺负她是外地的,娘家远没人替她做主,她也是气昏了头,央求母亲看在老乡的情面上原谅她,让母亲给她弟弟写信以后不要寄钱了。母亲没有责怪她,摊开信纸,拨了拨油灯,按照她的意愿写了信并念给她听。她感激涕零,母亲告诉她,如果她丈夫再欺负她,她可以写状子告他。后来,她就用我母亲的方法镇住丈夫。母亲的胆识、气魄,赢得村人的尊敬和赏识,提起我母亲,都不约而同竖起大拇指,说读书的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就像黑暗中一盏灯让人感觉到明亮和温暖。

也正是这盏灯,我喜欢上了文学,它让我感到即使苦难的岁月,文字和写作也会让日子温润如玉!

篇4:油灯下的母亲

油灯下的母亲_700字

母亲今年六十岁了。记忆中母亲总有干不完的活。最快乐的时光就是与母亲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共享天伦之乐的情景。

春天,万物复苏,新芽绽露。在我们破旧的土坯屋内,母亲把煤油灯的灯火挑亮,放在灶台上方的灯龛里。她把白天挖来的芥菜择好,洗净,在锅内舀一碗滚烫的热水沏上,再找一只碗扣上,闷好。然后母亲又把捋来的榆钱掺进玉米面里,两只手熟练的一转,一个塔形窝头就呈现在蒸屉上。一会儿工夫,热气腾腾地榆钱馅窝头就出锅了,就着辣丝丝地芥菜,我们吃的好香,好甜,好惬意,好幸福。

夏天,多雨的季节。我们的土坯屋最怕受到威胁了。曾记得有两次母亲在油灯下彻夜未眠。有一次是在我7岁,弟弟才4岁那年,我们这发生了地震。那天夜晚,外面下着雨,父亲不在家,母亲把屋门敞开,坐在油灯下,双眼盯着跳动的火苗,整整一夜没合眼。又是一次连阴天,我家的房子漏的那个惨呀。母亲找来塑料布和床单等物品吊挂上,四处接满了盆罐,怕房子发生意外,母亲端着油灯四处查看。那时,我和弟弟睡的好香,好甜。

秋天,地里的农作物都相继收回了家。母亲在油灯下掐谷穗,择花生,剥玉米皮,微弱的灯光直映照母亲那微笑的脸庞。我们在一旁守着母亲,听着她给我们唱“九九艳阳天”,“我的祖国”“南泥弯”等革命歌曲。我们唱着笑着干着,墙上映照着我们欢快的`影子。

到了冬天,窗外冷风怒号,大雪纷飞,屋内母亲把炉火捅旺,把油灯放在窗台上。母亲给我们检查作业,削铅笔。坐在温暖的被窝里,母亲教我们做“皮影游戏”,只见她的双手变换着各种动作,在油灯的映照下,墙上就出现了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形象。我和弟弟在一旁看的直拍手。收音机里的“小喇叭广播”,我们天天按时收听,还有刘兰芳、单田芳的评书,在母亲的讲解下,我从小就知道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历史故事。

油灯下的故事怎么也说不完。油灯下我有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多彩的童年。油灯下的母亲是孩子永远读不完、读不懂的书。

篇5:油灯下的母亲作文

油灯下的母亲作文

我的家乡,一到农历十月,庄稼早已收割完了,粮食也都基本归仓了,就到一年中难得的农闲时间。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了,这个时候的母亲却仍在忙碌着。

冬天农闲的'时候,白天母亲还得操持家务,晚上就开始为一家人做鞋子了。我小时候,家乡还没有拉上电,每家还在用油灯照明。在昏暗的灯光下,母亲给我们做了一双双,耐穿而舒服的布鞋。一只只鞋底儿,一只只鞋面儿都倾注了母亲的心血。多少个深夜,从梦中惊醒的我,看见母亲盘腿坐在炕头,身子微微的向前倾斜,手中的针线在鞋底上来回的穿梭着。每当发现我醒了时,她会回头笑着对我说“你先睡吧,妈就把这几针拉完了。”那时候的母亲,已是快五十岁了,头发已是花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

我长大以后,一想起母亲,眼前首先浮现出的是冬夜油灯下的画面。小时候的我,穿着母亲做的鞋子不知道珍惜,也想不到母亲的辛苦,现在想起来真是心酸。人们常说,报慈母恩。可对我这个远离家乡的游子来说,能为母亲做的事,实在是太少太少了。每当孤灯夜下,我独自一人时,一想到母亲,不由得会潸然泪下。

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来表述,对母亲的感恩之心,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报答伟大的慈母之爱,我的心中只永远深藏着,冬夜油灯下母亲的那个画面。

篇6: 油灯下的童话散文

油灯下的童话散文

夜深了,星星在天空眨着明亮的眼睛,神气活现地俯视着大地上的山水草木、生命精灵。那黑漆漆的村庄里,深沉沉的一片静谧,静得连嗅觉灵敏的狗儿也舍不得吠叫几声。耕作了一天的村民早已进入了梦乡,唯有小三子家的堂屋里透射出微弱的橙黄色灯光。

光亮是由堂屋里方桌上的油灯发出的。那盏油灯,在旁人看来,再简易不过了:一只酱油碟子盛着少许棉籽油,浸泡着一截子用棉纱捻成的灯芯,探头露在碟口,冒着黄豆粒般大小的火苗,微弱得只能照出稻谷筛子大小的空间。屋檐下、门缝里透进来噗噗的风儿,将摇曳的火苗吹得东倒西歪,忽明忽暗,几近熄灭!

黯淡的油灯下,姆妈坐在纺车前,右手握着摇把不停地转动,左手拿着一根棉条拉出长长的棉纱来,发出呼儿――呼儿――的声音,一阵紧一阵,连贯、急促,听起来十分悠扬、悦耳。忽儿啪的一声,灯芯里爆出了一朵橙黄色的灯花,火苗蹿了两下又迅速回落;眼看就要熄灭了,纺车声戛然而止。姆妈伸出长满老茧的手,用缝衣的银针拨弄了一下灯芯,火苗又蹿了起来,将她灵动的身影映射在灰白色的土墙上,仿佛在演出一幕慈母纺纱的皮影戏,手势一会儿长,一会儿短,弯着腰不停地变换着重复的姿式,纺出一根根长长的棉纱。

油灯旁边的小三子,看上去有五六岁的样子,一副瘦弱的身板,无精打采地坐在方桌前,那张稚气的小脸被灯火映衬得红彤彤的,眨巴着眼睛,显得有些困乏。他用手使劲揉揉眼睛,拿着一支蜡笔在一张泛了黄的纸上乱涂乱画,一会儿画只大公鸡,一会儿又画只小绵羊……画着画着,慢慢地歪下头,在姆妈高大的身影里睡着了。

姆妈专注地纺纱,不经意间回头瞧见了的小三子,急忙停下纺车,站起来把他抱进房间,轻轻放下小心翼翼地帮他脱掉外衣,盖上了被子,才转身走出房间,回到纺车前坐下,摇动纺车轴柄,继续纺棉纱。

那几年,苏南地区遭受自然灾害,生产队里分的那一点点口粮,怎么也不够全家人吃的,还没到秋收季节,米囤已经见底。姆妈从春夜开始就在油灯下纺纱,挣一点活络钱买些粗杂粮接济,支撑到全家度过秋天,再接上收割下来的新稻米;还有小三子、哥哥、姐姐的学费,一家五口人日常柴米油盐等生活开销,也全靠她在油灯下熬夜纺棉纱挣出来。

小三子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沉睡的梦乡。春夜的梦,和暖又丰富多彩,他似乎看见姆妈手捧着那盏油灯,轻移脚步来到床前,举起油灯将他的脸蛋儿照亮,把他的胳膊小心地挪到了被窝里,又悄悄地退出房间。姆妈刚刚离开房间,他的胳膊又伸出来压在胸前,他感到憋气,拿又拿不下来,喊又喊不出声音,用足了劲猛叫一声,他憋醒了,睁大眼睛,透过屋顶的天窗仰望长空,看到有几片云朵在星河里飘荡。他没有理会,翻了一下身子,伸出瘦小的右手,习惯地搭在姆妈的胸脯上,可没有感觉到姆妈往日温暖的体温,心头一惊,发现姆妈没有在身旁。他一脚蹬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丫子摸索着到了房外,举目望去,那盏油灯已经移到了后屋的织布机旁边,姆妈端坐在织布机上,随着脚踩织布机的动作,发出巴哒巴哒的.声音,手中那支棱子均匀地穿棱着。灰白色的土墙上,又上演了另一幕慈母织布的皮影戏。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小三子半夜三更被堂屋里的动静惊醒,传来的不是姆妈纺纱的声音,就是织布发出的声响。而陪伴她的,一直是那盏摇曳的、昏暗的棉籽油灯。

2

时光匆匆,岁月流转。小三子上学了,就在鸷山村的“山前小学”。为了让孩子们有盏亮堂点的灯做作业,阿爹从镇上买回了一盏煤油灯。每天晚饭后,姆妈忙前忙后做家务,小三子与哥哥对坐在方桌前,点着煤油灯做作业,待嫁的姐姐靠近方桌的一侧绣花边。

煤油灯的燃料是煤油,要比棉籽油灯亮堂得多。煤油灯很费煤油,节俭的姆妈控制得非常严,看到火苗稍旺了一点,就赶紧把灯芯拉得很短很短,只让它冒出一点点豆大的火苗,边拉边嗔怪道:“火苗点得这么大,费油,要花钱买的啊!”弟兄俩不理解,这么点儿火星咋写字?嚷嚷着让姆妈把火苗拨得亮一点。他们哪里知道,尽管冒烟的火苗不是那么亮堂,却倾注了姆妈持家的一片心思:那时的煤油很贵,纺一斤棉纱还赚不到买一斤煤油的钱,家中的经济条件也只能委屈他弟兄俩啦!

微弱的光线常常映射出小三子与哥哥抢移油灯的身影:小三子嫌灯光暗,就悄悄把煤油灯往自己跟前挪一下,没过一会儿,哥哥又把煤油灯挪回去,于是你挪我挪,互不相让。几个回合下来,哥哥急了,朝他瞪眼,端起煤油灯往自己跟前使劲一放,小三子不敢再挪了,可心里老不服气,嘴里嘟嘟嚷嚷埋怨哥哥。

姐姐,是个善良的人,对两个弟弟疼爱有加。每次兄弟俩争抢油灯,她总是让他们相互让着点,谁也不偏向。可他们从不听姐姐的劝,她只能气鼓鼓地拿着花边走人,回到房间里,点着半截子蜡烛,坐在床沿上继续绣花边。她也要熬夜做活,卖了好攒点“私房钱”。

姆妈在厨房听见了,放下手头的活儿过来,用木碳块在方桌中间划了一道线,把煤油灯往线上一放,高声地说:“不许再你争我抢了,各做各的作业!”弟兄俩只好作罢,各自做着作业。

小三子的哥哥比他大四岁,在凤凰镇上读小学五年级。因为晚上做作业经常与小三子争抢煤油灯,惹得姆妈和姐姐生气,他看到同学家有自制的煤油灯,也想回家学着做。放学后,他在镇医院边上捡了一个红药水空玻璃瓶子,回到家里就捣鼓着做“土煤油灯”。他从家里翻出一只破铅皮盒子,把它拆开,剪了一个比银元大点的圆盘片,用铁钉打上一个中心孔,再把一块铅皮卷成空心灯柱,装进圆盘片中心孔里,又捻了一束棉纱做成灯捻子,穿过灯柱的孔洞,露出一点棉纱头作灯芯。做好了灯盏,他找来煤油,倒进红药水空瓶里,再将灯盏装在瓶口上,一截子捻子浸泡在煤油中。全部弄好后,他划了一根火柴点上火,火苗腾地一下蹿了起来,虽然烟冒得大了一点,但还是很亮堂。到晚上做作业时,他拿出做好的“土煤油灯”,点上火骄傲地说:“小三,这是我做的,不许你再来跟我抢了!”说完,端着他自制的煤油灯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旁绣花边的姆妈和姐姐见兄弟俩争抢油灯的矛盾解决了,都高兴得眯着眼睛笑了。

3

夏天的夜晚,小三子家的堂屋里,阿爹春节前新买的美孚灯点亮了,比煤油灯明亮得多。灯下,姆妈又开始忙碌起来。自从哥哥拜师学木匠走后,姆妈又添了一个小弟弟,家务活就更多了。晚饭后,小三子也不得不先帮着姆妈照顾小弟弟。

这年开春,阿爹从集市上抱回一头小猪崽,喂养它就成了姆妈每天的活计。到了七八月份,肉猪开始长膘了,特别能吃食,一天要喂好几顿,每晚要给它剁南瓜叶、水猪草、山芋藤叶……姆妈忙得不可开交。阿爹去生产队开会,小三子带着弟弟在场院乘凉,姆妈就端着那盏美孚灯走进了低矮的猪窝棚里,放下美孚灯,拿起菜刀在木墩上剁山芋藤叶子,发出笃笃的声音。

飞蛾见到了猪窝棚里的光亮,从透缝的棚檐四处钻进来,在美孚灯玻璃罩子上乱碰乱撞,一会儿掉进了罩子里,扑腾几下不动了。成群的蚊子,也发出嘤嘤的叫声,飞来飞去凑热闹,伺机扑向姆妈的身体叮咬一口。啪!啪!蚊子被姆妈消灭了。

猪圈里的猪听到动静,耐不住性子了,摇头晃脑地跑到圈边哼哼地叫,渴望主人快点儿喂它。姆妈把山芋藤叶剁碎、剁细,放进猪食桶里,再掏上几勺子米糠,添上开水搅拌均匀,然后倒进猪石槽里。猪一头拱进去,啪哒啪哒地吃开了。喂完猪,姆妈随后又开始剁白天从河塘里捞起来的水猪草,准备明天早晨、中午的猪饲料。

听到猪吃食的声音,圈外栓着的那只绵羊不愿意了,围着栓它的木桩打转,两条前蹄不停地刨蹄下的羊窝灰,昂着头 咩――咩――的叫!小三子放下弟弟赶紧跑过去,给它添上一大把青草。因为阿爹规定,割草喂羊是小三子的事儿,所以他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镰刀、背着篮框去野外割草;在家里一听到羊饿了的叫声,就要赶紧跑来喂,免得受阿爹的责罚。小三子喂好羊,出去带着弟弟进了房间,把弟弟哄睡了,他就来到猪窝棚里,蹲下来帮姆妈一起剁饲料。

哥哥在外地做木匠活,平日里不在家住,小三子就住进了哥哥的房间。姆妈为了节省煤油钱,不许他单独用那盏美孚灯做家庭作业,让他每晚都在堂屋里做。这样,在灯下做家务的姆妈,就用不着黑灯瞎火地摸索着干活。

小三子帮姆妈剁好了猪饲料,把美孚灯端回堂屋,开始做家庭作业。姆妈关好猪窝棚的门,又拿了一只圆圆的木制洗脚盆,把一家人浴后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盆里,开始唰唰地洗起衣服来。自从姐姐出嫁后,一家人每天的脏衣服,全由姆妈一个人洗。母子俩一个洗衣服,一个做作业,两人共用一盏美孚灯。

屋外很安静,黑漆漆的夜幕下,唯有夏虫在喁喁私语。姆妈洗好了衣服,又拿起阿爹白天干活穿破的鞋子、袜子,在小三子旁边缝补,缝补完了又开始切南瓜,准备明天一家人的早饭,直到小三子做完家庭作业进房间睡觉,她还没有忙完。

美孚灯继续亮着……

4

小三子上了初中,姆妈格外开恩,特许他在自己的房间用美孚灯做作业。他课余时间喜欢读闲书,初中毕业前,已经读了十多部长篇小说,有《林海雪原》、《红岩》等革命历史小说,有《雷锋的故事》、《欧阳海之歌》等英雄故事,还有从常熟城里亲戚处借来的《三国志演义》、《水浒传》等历史小说。他做完了作业就在美孚灯下看书,常常看到下半夜,隔壁房间的姆妈催促好几次,他才肯熄灯,上床睡觉。

可今夜,小三子却毫无睡意,也没有看书,整夜望着美孚灯发愣。屋外连绵的秋雨下个不停,屋顶上嘀嘀哒哒的雨声,给他增添了几许烦忧、几许惆怅。连续几天,小三子每晚听着雨声入睡,怎么也睡不着。有时睡着了,可一眨眼就被惊醒。眼下,他遇到有生以来最揪心的一件事:初中毕业了,他考上了高中。学校发榜后,他高兴地回家告诉了阿爹。阿爹却板着脸没有说话,是同意他上呢,还是不同意?为了此事,他有些迷惘,愁得几夜没睡好。到了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再也睡不着了,忽然望见隔壁阿爹、姆妈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深夜的静谧中,屋外尽管下着小雨,阿爹、姆妈悄声说话的声音仍清晰可闻。

阿爹道:“小三子初中毕业啦,考上了高中,他想去读,我还没有答应他。你说是让他去读,还是不让他去读?”在阿爹看来,时下读书没有多大用处,能写写算算就可以了,读再多的书也只有回家种地这条路。

姆妈没有上过正规的学校,但年少时也在乡间旁听过两年私塾学堂,知道读书识字对一个男孩子很重要。这一年多来,小三子读书用心上劲,她看在眼里,瞧出了儿子的心思,便说:“这些年,小三子上进了,愿意读书嘞,你就让他去读呗!”

阿爹不以为然地说:“咱村里的孩子读到初中毕业的,也没有几个,都在村里种地。小三子个头长高了,也可以去跟老农学做农活了,还能挣点工分儿,减轻点家里的负担。”

姆妈寻思:小三子毕竟只有十五岁,身子骨刚开始发育,这么大就让他参加田间劳动,真有点舍不得,再说多读点书对他总是有好处。想到这儿,她说:“别看他已经十五岁了,可身子骨还像麦秸杆似的,村里的农活重,要挑担、割稻、挖泥,不小心要弄伤身体的,还是让他去读高中吧,无非你我多吃点儿苦!”

阿爹接茬道:“农村孩子命里注定要种庄稼地,读再多的书也跳不出这个‘农门’。你没听人家说吗?叫什么、什么‘学了ABC,照样回家翻烂泥’。你看到咱村插队的那几个知识青年,个个都是高中生,还不是一样到农村来劳动?”

姆妈反驳道:“兴许以后国家政策要变呢?这些知青还是要回城的。再说咱村,打老辈开始就没有一个人读到过高中毕业。你还是个生产队长呢,死脑筋,不开窍,不会给村里人做个榜样?”

听到这儿,小三子明白了姆妈的心思,心里充满了对姆妈的感激之情,可还是觉得忐忑不安,侧着耳朵想听阿爹怎么说?

沉默了片刻,阿爹的声音又传来:“那好吧,就听你的,让小三子再读两年高中吧!”阿爹说完,姆妈没有再吭声。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了,听动静,阿爹好像是要起身了。

小三子听到阿爹同意他去读高中的话,高兴得差一点从床上跳下来。他披衣坐了起来,听着窗外滴答的雨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阿爹、姆妈私下里的这番谈话,像是点燃了一盏明灯,为迷惘中的小三子照亮了前进的方向。也正是这次谈话,让他的人生道路出现了重大转折,并由此改变了他的一生!

5

寒冬的夜晚,北风卷着雪花铺天盖地地袭来,厚厚地盖住了广阔的原野,盖住了寂静的村庄。寒气野蛮地冲进了屋内,使室内的气温骤然下降,几乎将那盏油灯的火苗凝结冻住。家里真冷啊!

往年这个时候,姆妈总是要到很晚才睡觉。她要让全家人过年时穿着新鞋风风光光地出门,因此每晚都坐在床铺上背靠着墙,借着油灯的亮光纳鞋底,那哗哗的抽拉鞋线的声音,小三子在隔壁房间听得一清二楚。今夜有些特别,姆妈早早地让弟弟睡觉了,自己闷坐在床沿上,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出神地寻思着什么,以至身边暖手的脚炉凉了都不知道。也许是阿爹参加县里的冬季水利工程,有二十天没有回家了,她有点儿寂寞?其实不是的,是小三子高中毕业后选择了从军的路,再过十多天就要离开家乡了,要到祖国遥远的地方去,操枪训练,站岗放哨,她不放心。因为北方天气寒冷,在冰天雪地里训练,她担心他身子骨单薄吃不消;小三子从小落下脚跟疼的毛病,不能穿硬底鞋,走长了路容易复发,怕他到了部队野营拉练撑不住,所以呀,她连日来在油灯下给小三子赶做新布鞋。

小三子白天走亲访友,夜晚陪姆妈,坐在床边跟她说话拉家常。他很快就要离开家乡、离开姆妈了,一种依恋之情油然而生。油灯下,他仔细端详着姆妈:不到五十岁的姆妈,已经戴上了深度老花镜;皱纹也悄悄地爬上了额头、眼角,两鬓添了许多白发;还有她那双干巴的手,冻裂了,一道道裂口缠着白色的橡皮胶布,不如以前灵活了,迟钝地纳着鞋底。他清楚,姆妈平时做针线活,在村里头算得上一把好手,绣、刺、纳、缝,无所不能。但算得上绝活的,还是做鞋,有保险底的单鞋、老人穿的元宝形棉鞋、小孩子穿的猫头鞋……不论哪一种都很跟脚。尤其小孩子穿的猫头鞋,做得又精致又漂亮,让人羡慕不已。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来拜姆妈为师,学做猫头鞋。姆妈也常常做好了送孙家、送王家,村里的孩子差不多都穿过姆妈做的猫头儿鞋。今夜不知道姆妈咋啦?纳鞋底老是走神,还不小心把手指头扎破了,流出血来。姆妈朝着他苦笑了笑,用嘴在手指头上使劲吮了一下,吐出一口血水。

小三子感觉鼻子酸酸的,阵阵痛楚袭上心头。他回想起九岁那年夏天,放晚学回来,与村上的小伙伴金贵一起,攀上了孙家的一棵老椐树,又从老椐树上荡到孙家屋顶,沿着屋檐掀起瓦片掏雀窝,结果雀窝里的小麻雀突然飞了,飞到孙家的屋脊上。他急忙踩着瓦楞去捕捉,踏碎了几块瓦片,骨碌碌滑落了下来,啪地摔在地上,恰巧被孙家大人发现,还搬来梯子上房追他。情急之下,他从屋檐上跳下来,双足跟摔伤了,一瘸一拐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姆妈收工回到家,见他抱着脚在哭,蹲下来脱去鞋子一看,双脚又红又肿,足跟还在发热,急得她再三追问,他才说出了实情。姆妈又气又疼,连夜把他背到镇上,找郎中给他敷上了跌打伤药。郎中告诉她,回去折些节节活树枝,烧成汤,每晚给他泡脚热敷就好。姆妈整正一个月,白天背他上学,傍晚又背他回家,睡前又用烧好的节节活树汤给他泡脚、热敷、换药,直到他能下地走路才安心。然而,令姆妈遗憾的是,小三子还是落下了足跟疼的后遗症,不能穿硬底鞋,也不能长时间走路,直到他长大成人也没有彻底痊愈……

小三子体检、政审合格后,县人民武装部发出了应征入伍通知书,大队民兵营长带人敲锣打鼓将喜报送到了家。那一天,姆妈没说几句话,做什么都六神无主。临近小三子离家的日子,她更是忧心忡忡,担心他那双脚,在部队再复发了怎么办?她抬头看着默不作声的小三子,疼爱地说:“小三,到部队上,要是穿着部队上的鞋子脚疼,你就穿姆妈给你做的布鞋,不够穿就写信回来,姆妈每年给你做一双寄去。”

姆妈的话,把小三子从遐想中拉回,望着姆妈纳鞋底扎破流血的手指,心里温润而酸楚。这一刻,他真正体会到唐代诗人孟郊《游子吟》中“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深意,也切实感受到一位母亲在儿子离别远行前的心境!

6

小三子没有让姆妈失望,他穿着姆妈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布鞋,走在人生的正道上。几十年来,他去深山、下边防、到海岛、进城里,无论前程多么艰苦,环境多么恶劣,他都义无反顾,一路前行,获得了许多的荣誉,还立了军功。如今,小三子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军装,佩戴着缀满五角星的肩章,正日夜兼程地往回家赶。

前日,小三子在深圳出差时,接到弟弟的电报,内容只有短短四字:“姆妈病危!”他心急如焚,坐飞机连夜返回部队,又与妻子登上南下的列车,穿过沂蒙山区的崇山峻岭,越过江淮平原的河流湖泊,趟过家乡村前的乡间小路,终于在晚秋的夕阳缓缓下山的时候,踏进了自家老屋。

姆妈身边没人陪伴,老屋里冷清得很。小三子直呼:“姆妈,我回来看您啦!”他走到姆妈的床边,姆妈没有反应。她已经三天三夜不省人事了。小三子俯在她耳边,深情地呼唤:“姆妈,小三子和媳妇回来看您啦,您醒醒啊!”

弥留之际的姆妈似乎听到了他的喊声,高高的额头下,那双深陷在眼眶里的眼珠子,骨碌转动一下,睁开眼睛,眸子闪过一丝光亮,颚骨微动,嘴里气若游丝。她用力想抬起头,脱了形的身子也跟着挺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力气将头抬起来,只是平躺在被窝里,脸上浮现一丝豁然无憾却让人揪心的笑容。似乎在说:“小三子,我瞧见了,你们回来了,好啊,我也要去那边陪伴你阿爹啦……”

小三子心酸地站在姆妈的床头,双目扫视着室内简陋的陈设。猛然间,瞥见姆妈床头柜上的那盏美孚灯,心头如电击一般受到强烈的颤动:家乡用电灯好多年了,可姆妈依旧保留着那盏老式美孚灯。昔日明亮温暖的美孚灯,正默默地望着自己,显得异常冷峻,灯体泛着黯淡的灰蓝,干涸的瓶底沉积着一层厚厚的油渍,灯芯上的调节装置已锈蚀斑斑,曾经明净的玻璃灯罩不再光泽透明,似乎蒙上了一层暗黄的尘垢,灯罩口也裂开了纹路。他怔怔地望着那盏美孚灯,万千的思绪一下子涌现在脑海里。

天已黑了,秋寒透进了老屋。他面对着那盏破旧的、老式的美孚灯,仿佛又看见了姆妈纺纱织布时灵动的身影,听到了姆妈在猪窝棚里剁草喂猪时扑打蚊子的声音,还有夜间与阿爹的低低私语。姆妈忧愁的眼神、发白的鬓发、裂口的手、骨瘦如柴的身躯,重重迭迭地出现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了,眼眶溢满的泪水刷的滚落了下来。

姆妈,一个平凡的农村女性,秉承相夫教子的传统美德,勤劳节俭,持家有度,度过了那些艰难的岁月,把孩子们一个个养大成人,生活的体体面面,本该晚年享清福了,却病魔缠身,躺在老屋的床上奄奄一息!此时她见到小三子后,脸上已经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留恋,身影渐行渐远……

姆妈瞌然长逝了,小三子把那盏破旧的、老式的美孚灯供奉在香烛前,长跪不起。长歌当哭,那悲恸的长吟,久久地回荡在老屋的四壁:油干灯熄一身贫,谁晓黄泉路又辛?吾欲乘风追将去,执灯添盏伴娘亲……

篇7:在一盏油灯下诗歌

在一盏油灯下想一个人,想着想着

就在灯焰里看到了这个人的面容

好多年没有沉在往事里的那种感受了

今夜、我在老家找到一盏油灯

擦去它身上的尘埃、为它添满煤油

然后点亮——好一会儿后

我才蓦然看到那个久违了的年代

贫穷、温暖、让我心疼地年代啊!

你还在那里生活——

你还在三间瓦房里拉扯着三个孩子

还在一盏油灯下纳着鞋底

还是一身皱巴巴的蓝布衣裳

还是一张皱巴巴的'脸!

我在干什么?是在灯下写作业?

你听到食指舔上唾沫翻书的声音了吗

看到一双昏花的眼凑近油灯

正吃力地引线穿针吗……

在这样一盏油灯下想往事,想着想着

灯焰里就现出了往事的面容

在这样一盏灯下——

一转眼就把一条人生的路走完了

一转眼就把一个人的一生回忆完了

篇8:灯下现代散文

灯下现代散文

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夜晚,我独自走在大街上!看着过往的人群。

在人群中我发现了一位可怜人!他就在街上站着,那时还是冬季,他就一个人站在路灯下!穿的很单薄。当我在远处看着他的时候,我发现他冻得微微颤抖,当时的我,竟然默默的落泪了!心想:他好可怜呐!后来几分钟过去了,我依然还在原地看着,他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天空下起了雪,他依然还是没有回家,那时已是深夜。然后雪停了,天也亮了,那时的他,已被雪覆盖,浑身颤抖着。而我就心想:“这一夜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很多,但却没人愿意帮助他,心想:他们应该是怕惹祸上身。”就这样想着想着,脚就抬起来了,就特别想去帮助他!就这样我走向他,和他聊起了天,就在聊天的过程中,他讲起了他的身世,我渐渐地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并且渐渐地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叫【杰尔特】。后来杰尔特越说就越来越悲伤,就在这时候杰尔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便问:杰尔特,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很苍白!他就说:我没事!当他说完这句我没事的时候,他就昏迷了,那时我吓坏了!直接叫了辆救护车,当救护人员赶到,并且把他带上救护车,直接开向医院!后来医生告诉我,杰尔特患有癌症,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程度了,医生还告诉我,杰尔特活不到明天了。当时我哭的特别伤心!我擦擦眼泪,走向杰尔特的病房!我并不想让杰尔特知道我为他哭了,因为我知道他不希望看到我哭。于是我收起了我的眼泪,走向病房!和他聊起了梦想和未来!说着说着,感觉他好像累了,我便说:好了,休息吧!看你很累了,然后他回答说:我怕今天不聊,以后就没机会了!那时的他看向天空,微笑着回答!我问了一句:你不害怕吗?随后他便说:不怕啊,因为那是我早就知道的结果!所以我不怕。那时我就想:他这么坚强,这么善良!老天为什么要夺走他的生命呢?想着想着,我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我发现他在熟睡的时候,有笑着的,有悲伤的!那时我就想:他的世界应该是五味杂陈的!我猜想:他的.梦里有幸福,同样也有不幸福的。就这样他一直睡着,而我就陪他到深夜!就在这时我发现他的身体变凉了,那时我就赶紧叫医生,医生进去了,使用了电击,刺激心脏,可最终却还是没抢救过来!杰尔特就这样在睡梦中死去了,他就这样永远的活在了自己的梦中,永不醒来!也不会再有悲伤与折磨,只有幸福与快乐。当时我就在心里说:杰尔特,安息吧!我会永远记得你。

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很多年了,离杰尔特去世也好多年了!在杰尔特去世的那几年,我经常会想起他这个朋友,也经常为他哭泣。但经过了那段最伤心的日子,我就不会再这么伤心了,因为他已经成了我的回忆!并且我经常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就在每一年的冬季,我都会去看看那一条街道,去看看那个路灯!经常会停留一会儿,并且看向天空。就在每一个冬季的夜晚,当我看见夜晚的大雪纷飞,我就会想起那个站在路灯下的杰尔特!对我来说那是个特别的夜晚。

篇9:灯下女人散文

灯下女人散文

20岁时,曾每天在灯下写着一些叫做朦胧的诗,咀嚼着一些晦涩的文字,认为自己很文学。然而,朦胧随着孩子的出世而觉得很无意义,于是不知该怎么样表达自己内心那份真实。总觉得无论怎样的文字都不能诉清自己那份来自于孩子的东西,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用哪种形式来抒发自己的情感。孩子是那样的无可挑剔,什么样的文字能描述他们呢,真正的是句到无言处了。于是荒芜了近十年的笔;于是总在灯下围绕着孩子,觉得很幸福,很安详,那是一份来自母亲的宁静。

前些日子,一个十年后才又联系上的朋友对我说,他还坚持码字,已经是一个国家级的报刊的`编辑。小有成绩。问我是否还在坚持,因为那时我们都被称为所谓的才子才女。我于是很汗颜,因为我的笔已尘封了近十个春秋。于是,重新审视自己,孩子已经大起来了,她已不再喜欢围绕在妈妈的身边,而喜欢自己玩一些属于自己的游戏。于是再次拿起已经有些生疏了的笔。对自己说每天坚持写一些文字吧,总觉得好象只有这样才能更充实一些,今年已经是三字头的开始了,回想自己没有能记载下的许多过去,这无疑对一个爱好文字的人,尤其对于一个爱好文字的女人是怎样的一种心悸。过去已经成为历史,一下子便好象虚度了好些的时光,无法追忆的苍白,令心灵深处那曾被叫做“才女”的角落隐隐作痛,而时光已一去不复返了。这似乎又凭添了一份自怜自叹的味道。

我想,第一次的润笔就献给我的女儿吧,于是,写了一首《致我的小女儿》的小诗:

致我的小女儿

从不敢轻易为你执笔

我的幼小的小女儿

因了

那满腔的柔情

因了

那柔软的不能碰触的心

以及

那时时刻刻不能放下你的

灵魂

我是那样的不敢

不敢为你执笔呀

我的小女

在这寂静的夜晚

亦或可称之为黎明

我才这般梦呓似的

为你吟一首

母亲的饶指柔

我的小女

读你熟睡的

如此宁静微笑的脸

读你均匀的

如此熟悉的鼻息

以及你那偶尔蠕动

还似吃奶的小嘴儿

我的心啊

在泪水中模糊出两个字

幸福

我不能再执笔

我的小女啊

拿给《中国文化报》报社,居然发表了,但自己却已没有了早年那文字变成铅字时的兴奋了,毕竟这本是早该有的成绩。小女儿看了却激动异常,认为妈妈好伟大,能把给她写的东西发表在报纸上。小女儿的欣喜若狂竟也成了令我继续码字的一种动力。我知道自己早已不能脱不掉爱和柔情,然而却也令我找到了自己文字的前进方向。在方向的尽头,我看到了一个硕果累累的老人冰心先生,我知道我不能再荒芜这片爱的净土,我要向先生学习,为爱和幸福终其一生。于是我又成了一个把孩子收拾睡下后在灯下写字的女人。看着丈夫与孩子熟睡的脸,写着那些轻灵的文字,我再次觉得一种来自家和孩子与灯下自己的幸福。那种尽量不再有缺憾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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