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小屋散文(精选10篇)由网友“眚家白”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整理了婆婆的小屋散文,希望你喜欢,也可以帮助到您,欢迎分享!
篇1: 婆婆的小屋散文
婆婆的小屋散文
周五
“妈妈,我写完作业可以去奶奶家吗?”
周六
“妈妈,我练完字可以去奶奶那儿玩吗?”
周日
“妈妈,我弹完琴可以去看奶奶吗?”
节假日
……
女儿有空没空总嚷着往奶奶家跑,似乎那里是一个巨大的磁场,而她就是一枚小磁石,对她如此具有引力。
其实婆婆的家并不大,只是一个小小屋,可在女儿眼里,它却别有一番魔力。
婆婆的小屋只是小区配给他们的一间门卫室,分别带有一间厨房和卫生间,大约三十几平米的样子。自从婆婆从老家过来把女儿看到一岁后,她们就一直住在这里,在小区里看看门,打扫打扫卫生,倒也自得其乐。婆婆说住在一起多有不便,大家都拘束,不如分开住,走亲戚般热络。
一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布艺沙发,沙发对面靠墙是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一台电视,挨着电视柜往里的墙边是一张吃饭的桌子,桌子下面摆满了,孩子爷爷捡来然后改制的小板凳。再往里走是一个白底儿蓝花的素净布帘子,把整间屋子隔成两部分:客厅兼餐厅和卧室。再往里走左边是厨房,右边就是卫生间了。
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婆婆和公公都是勤劳的人,家里永远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狭小简陋的屋子,却也总让人倍感温馨舒适。
记忆中,女儿上幼儿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去婆婆家。我忙着时,婆婆接女儿自是不用说,有时候,我得空接女儿放学,也会拐到婆婆家。吃完晚饭,女儿便和门口左邻右舍的小朋友一起做游戏,玩捉迷藏。屋里屋外到处飘满了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女儿上学后,课业负担沉重起来,渐渐去得少了,但一到周末或节假日,她还是习惯性往奶奶家跑。婆婆一得空也会请我们吃饭,每当这时,就是女儿最开心的时候了。孩子姑姑一家,幺妈一家,我们一大家人便在婆婆家齐聚一堂。婆婆会做好满桌佳肴,还不让我们帮忙,六十多岁的人了,你还没进厨房,便打架似的把你往外推,说什么厨房太小,多个人就转不开身,影响干活。还说什么我现在能干,让我闲着浑身不舒服,多活动活动对身体也有好处,等以后我干不了了,你们就多干些,把现在的都补回来,到时候可不许有怨言偷懒。婆婆笑着说得很轻松,听得人却多少有些心酸。对婆婆这样手脚勤快的人而言,不能干了,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婆婆自小左手中指残疾,但干活很是麻利,就是十一点家里来了客人,她也能乒乒乓乓地整一桌子菜,十二点准时开饭,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连汤也细心准备得恰到好处。更不要说平常了,婆婆做菜最绝的便是鱼,无论什么样的食材,新鲜的、腌制的、干腊的,都一样做得让人叫绝,吃的人个个叫好。每次餐桌上,最早消灭光的就是鱼。
一直到摆桌子吃饭了,婆婆才允许我们一起张罗,摆碗筷的摆碗筷,端菜的端菜,盛汤的盛汤,还有准备酒水的,一家人其乐融融又井然有序。然后围坐一起,男人们喝酒、唠唠工作和收获。我们女人大多是饮料和啤酒,偶尔心情好或是重要节日也喝红酒。席间男人热闹,女人也不输了去,家长里短、美食养生……反正都是女人的话题。最有趣的当数婆婆了,每当她老人家从厨房忙碌了出来,都是又累又渴,嚷嚷着来瓶啤酒,豪爽处,对瓶就饮,一气就干,从不扭捏。每次喝到兴起,孩子爷爷或爸爸就给婆婆斟酒,婆婆总是嚷嚷着,喝醉了晚上就不能做饭了啊!结果每次似乎都没醉,晚上照样麻利地做好一桌菜。女儿经常打趣她,奶奶喝酒就跟我坐车一样,心情好就不晕,奶奶心情好,就喝不醉。
偶有邻居经过,看到这一幕,也会进来坐会儿或在门口看看,羡慕地说:“看这幸福的一大家子!”
有时候吃完饭,我在门口站着,便有相熟的邻居上来打趣:“又来婆婆家蹭饭啊!你婆婆啊,真不错,媳妇来了,待客似的做一大桌子菜。”我一点儿也不觉尴尬,在婆婆家总感觉一种家的自在和温暖,总是自豪地笑着回道:“我婆婆手艺好,做的饭好吃呢。”每当这时,机灵俏皮的女儿总跑出来极力纠正:“不许叫‘婆婆’,要叫妈妈!”大家便会笑作一团。我故意用手指戳她的头:“当着你奶奶当然叫妈,这不是当着人一时区分吗?”婆婆闻声从屋里走出来,大笑着说:“婆婆也是妈,咋叫都成!”邻居继续打趣,“你这样惯着,明儿孩子们吃顺嘴儿了,赖在这不走了,看你咋办?”婆婆笑得更是爽朗:“我巴不得,俗话说,难得老来儿女膝边绕啊!”
其实,婆婆的小屋最热闹的时候是过年。每逢春节,婆婆的四个儿女便一个不落地飞回这个小小的巢。我们当地有个习俗,过年过年,有钱没钱,过个团圆。每逢这时也是婆婆最忙碌的时候,当然也最开心。一大早起来,忙碌得如只旋转的陀螺,鸡鸭鱼肉样样俱全,一应卤菜、炸菜,各种吃食,丰富多彩。每逢除夕,婆婆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了,也管不了我们了。摘菜、洗碗、扫地、贴对联、燃鞭炮……一应活计,各有分工,各有所司。年夜饭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得最温馨幸福又难忘的一顿饭。难得有闲如此轻松,卸下一年来的满身疲惫烟火,儿女为父母祈福,兄弟姐妹互相关心扶助,孩子们童真无邪,声声爆竹彰显着他们的喜悦,鞭炮烟花中氤氲弥散着天伦之乐的气息,越来越浓。
还记得去年除夕的中午,门口来了一个送财神的老人,看上去年近六十,穿着打扮倒是干净整齐,在婆婆的小区里送了一圈财神后,转到门口来,看见我们家在摆碗筷,出人意料地从包里掏出一只瓷碗,眼皮耷拉着,没有一点神采,虚弱地说:“可以给点儿吃的吗?转了一上午饿了。”公公说:“我家老二还没到家,现在不能开饭……”婆婆赶紧把公公拉到一边,接过碗说:“大兄弟,你在门口坐会儿,我去给你盛哈!”等婆婆盛来,他大口大口地吃着,不一会儿额头就沁出了汗,看来真是饿了。“老人家,除夕还出来送财神,你儿女呢,不回来过年啊?”门口的邻居不知谁好心地问了一句。老人一顿,并不答,只是吃饭的动作明显慢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老人居然呜咽起来,门口的邻居们都惊讶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猜测老人有没有儿女,儿女们都在干啥,远不远……突然,老人嚎啕大哭起来,任是人怎么劝说也止不住。后来婆婆给他拿来毛巾揩眼泪,他仍是不说话,只是流着泪走了。婆婆和邻居们唏嘘感叹,什么都是身外物,唯有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才最重要。家大家小又何妨?
说起勤俭持家,内外和睦,婆婆可真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当初太奶奶先走之后,太爷爷曾因摔断了大腿在这小屋里住过,直到下世,婆婆好菜软饭,端屎倒尿地伺候,从无怨言,邻里左右从没见婆婆对太爷爷有所不尊。
不仅尊老敬老,婆婆对晚辈也一样关爱体恤,从不加以苛责。小小的屋子里,不管儿子媳妇,女儿女婿,或是孩子们来了,她能给你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温暖舒适。 即便只是一个小屋,也能让你找到停泊的归宿感。结婚十几年,从没和婆婆红过脸,拌过嘴,婆婆也从不会让你觉得你是嫁到这里来,而是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我还曾听到有人偷偷对婆婆说,你家大媳妇没脾气,是个好媳妇,没得说。老二媳妇差了点,说话难听,脾气不好。婆婆笑着说,两个媳妇都好,各人各有优点,老大有文化,知书达理;老二家里一群哥哥,就一个女孩儿,娇养惯了,心直口快,说过了就算了,没有坏心眼儿。有时候,要是有邻里当着我们的'面夸婆婆做得好,婆婆总是那句老话,两好搁一好。你瞧!她多通透!
婆婆不仅在家里勤劳贤惠、婆媳和睦,在邻居里也有很好的人缘儿和口碑。做了好吃的,总是送给左邻右舍,或者从门口经过的大人小孩儿。谁带着孩子不方便了,顺手搭一把儿。有孩子渴了饿了,来点白开或者小零食。上了年纪的走累了,门口搬把椅子歇口气……一年四季,门里门外总是热热闹闹。夏季的夜晚,大家喜欢聚在门口扎堆儿乘凉,冬天里,也没人嫌弃屋子小,围个小炉子谈天说地。春秋这些温度适宜的日子更不用说,连小孩子也出来凑热闹,叫着闹着,一片欢快,似乎没谁嫌弃屋子的狭小简陋。尤其是冬天里,大家更是喜欢拢在婆婆的小屋里,热热闹闹,似有一种春天般温暖的气息。婆婆没事教教人给小孩子做冬衣,实在忙不过来的,婆婆抽空帮人做,从来分文不取。说邻里乡亲过日子,就是互相帮衬。婆婆还总是变戏法似的,拿出糖果、花生瓜子之类的吃食招待大人孩子。婆婆总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现在谁家也不缺吃少穿,人家来你这里,就是图个热闹,讲份感情。”
我们也曾有过给婆婆买房的打算,也曾相中了一百平的半新二手房,价格都谈妥了,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没买下来。再后来,房价飞涨,一直也没遇到合适的,给婆婆买房也成了我们家的一块心结。但婆婆却看得很开:“有个地儿住就成,好歹离你们兄弟姊妹几个都近,我和你爸也不用整天牵谁挂谁,一家人一条心拧成一股绳,比啥都强。你们也别瞎折腾了!”就此,买房暂告一段落。
女儿还曾豪气冲天地安慰她奶奶,等我长大了,我买栋别墅,你爱住哪间住哪间,成不成啊,奶奶?说得一家人前仰后合,女儿憋着小红脸,捏着小粉拳:“别瞧不起我!”婆婆搂着女儿说:“都不用瞎折腾了,我等着我大孙女的别墅呢!”从此,女儿的存钱罐多了一项使命,攒钱给奶奶买地板。
其实,我们也知道,老两口特别希望能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那日说好房子就要付款了,老两口欢天喜地地去看房。因为房主是一位故人,自己又走得远,家具物什一概不要,多年前她家的装修算是很精致的,所以老人很是满意。东摸摸,西看看,一会儿咂咂嘴,一会儿咋咋舌,活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尤其是屋里的摆设,老人轻拿轻放,用鸡毛掸子轻轻拭去沾染的微尘,又用绣花的洁白床单罩住沙发和床,甚至连电视机和冰箱、空调都安排的妥妥贴贴。像是刚刚出门一趟回来,细心照顾自己居住了多年的老家。两位老人还兴致勃勃地盘算着,怎样把房租赁出去,一年有多少进账,婆婆还郑重其事地告诫儿女们:“这点儿钱是我和你爸的,你们谁也不许惦记。”买房事件流产后,想必两个老人几多黯然,但还反过来安慰我们,想来只是不想给挣扎着生活在城市的儿女增加负担。
电视上有一句经典广告词:父母在,家就在。我想,婆婆大概就是身有一种魔力,让这间小屋常常充满温馨快乐的感觉,把兄弟姐妹几个磁石般紧紧团结在一起。
古代名士周敦颐曾有一篇文章叫《陋室铭》,他说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我想,婆婆的小屋也可题匾:斯室不陋,唯吾情馨。
篇2:婆婆经典散文
婆婆经典散文
第一次见到婆婆是一个冬天。那时,我在教书。
清晰记得那天我穿一件绿色的防寒服,头发高翘着,偏在左侧。很流行的紧身健美裤,一双黑色半高靴,很少有人穿的那种。一对蓝色的小皮球,一半白色,一半蓝色,在我的马尾上轻轻荡着。我的青春骄傲也张扬,如同我的性格。
保媒的是我的校长。我就像履行他交给我的教学任务,在董老师的陪同下,来这个农家小院相亲,当时的感觉很像滑稽剧中的小丑,我藏在心灵的大柱子里,偷偷唏嘘着,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
风,也像闻到什么味道,在树枝上跳跃着,一会儿缠住我的发梢,一会儿缠住我心底那脆弱的一角,我知道自己即将走入一个千百年来女人都要走入的角色,不管是责任还是规则,我是逃脱不了的。当风再次挑逗我的时候,我的眼泪慢慢变得咸涩起来,风竟然被感动了,在那个普通的小院子的房顶上悲愤的怒号。
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四间小房子比我家的还矮,我对房子一直是盲区,居家对我来说,只要整洁安静温馨足矣。面积对我没有任何诱惑力。今天,挤居在城市的一角,沦为房奴,当我深刻体味到一个城市边缘人的辛苦无奈时,我才知道自己的愚蠢和悲哀。当我再次扬起高傲的头颅,无法面对自己的心灵时,我对自己说:收起你的盔甲,收起你的虚伪,脚踏实地的走每一步路吧。
这个院子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四合院。东屋西屋南屋北屋,当我踏入的第一步起,我就知道今生我与这个院子有割不断的缘分了。那种被监禁的感觉笼罩着我,让我窒息。那棵梧桐树长在北屋的西窗下,枝干在北风中张牙舞爪,似乎想抓住什么。我一直担心被它抓住我的裤角,我再也迈不动四海之路,可冥冥中的注定是你我改变的了吗?东屋门口一棵槐树,白白的树干,像我前世里的一条路,我只有沿着它走下去,至于出口,不是我的事情,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对这个院子的记忆,只有这两棵树,树,是我生命足迹的唯一见证。
婆婆和公爹坐在炕上。第一眼看到婆婆,我想到自己的娘亲,她的眼神给我这种感觉。我也认定她是我的婆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的直感很强,强大到见到亲人时,我的血液会加速,会盲目的钻进某个套子,某个我心甘情愿跳进的陷阱。
我的娘亲是个高大的女人,在我的眼里她可以吞进一切苦难,可以用她宽大的翅膀遮挡来自四面八方的风雨。婆婆娇小,一米五几的个头,瘦弱。咖色的上衣,身边两个可爱的孩子,后来知道是大伯哥的孩子。女孩在给奶奶梳头,调皮的在奶奶的头上扎起几个小辫子,婆婆温柔的笑着。男孩在玩积木,很专注。土红色的炕席上,一个茶盘,公爹悠闲地喝茶。公爹是个粗厚的汉子,看上去很冷漠,右脸角一个肉瘤,匆忙中,我只注意到这点。我的父亲是个平和的男人,公爹给我的感觉,在我的记忆里非常陌生。
婆婆微笑着给我和董老师让茶,女孩亲切的来到我身边,叫我姑姑。一声姑姑,拉近了我和这个家的距离。之后,大伯嫂进来,还有姑婆,还有好多人,我没有抬头看,像一只走街串巷的猴子,我终于在女人的舞台上闪亮登场。
依稀记得那间小屋子的墙上有男孩女孩用粉笔涂抹的痕迹。当我告诉校长那家太脏时,校长说,你不是庄户孩子吗?我最清醒的就是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户孩子,所以,默许了自己的婚事。其实,我唯一看中那家的就是那个女人的眼神:忍隐。
谈婚论嫁,对每一个女人也许很重要。对我来说,不过是梧桐树上那片没被风吹走的叶片,即使再坚强,叶片上的伤痕也累累的像走过一个世纪,剩下的只有孤单的叶脉,只有心了。
母亲极力反对我的婚事,也许只有她知道我在自己和自己较劲。孩子的心思,娘知道;娘的心事,女儿会理解吗?我在和整个季节较劲,和自己的生命较劲。当春天来临时,叶片知道我的心事,那棵槐树也知道我的心事,每一片叶子油光闪闪的,我要结婚了。
我鄙视物质,就像我鄙视我自己。同学的爸爸赞成我找个公办教师,有很多人为我介绍对象,在介绍的人群中,有军官,合同工,这些对我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嫁了,完成这个过程,给母亲一个交代,给自己的角色一个交代。
母亲拗不过我,说总得为你翻盖一下房子吧,老公答应翻盖。我想买一台洗衣机,中午去婆家吃饭时,婆婆说我村的河水清澈,全村的人都去那里洗衣服,洗衣机就是聋汉耳朵----摆设。婆婆的一句话,我的洗衣机泡汤了。我对老公说,想买一个席梦思床垫子,公爹插话了,你大嫂的弟弟结婚时的席梦思床垫子,因为不舒服,在墙边立着呢。公爹的一句话,我的席梦思床垫子随风跑了。我一直在想,他家娶个媳妇怎么这么简单?记得我二哥结婚时,二嫂因为一条头巾,纠结了半天。
不知是公爹开玩笑还是当真,他在我去他家吃饭时说,把家中的.大站橱找木匠修理一下,给我结婚用。婆婆看看我,小声说为我买新的,公爹瞪一眼,婆婆不说话了。公爹说这话时,老公出发,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没有掉出来。
因为公爹这句话,我不再去婆家吃饭。学校没有食堂,我一直怀疑我是找婆家还是找食堂。一个叔伯堂哥是我的同事,婆婆让他传话,为我买新的家具。我告诉堂哥,如果我母亲陪送我这样的大站橱,我也给她扔到沟里,我的忍耐力终于爆发。我是个俗人,却清高着。婆婆看懂了我,也看透了我。
最后,公爹说给我两千元钱,什么事也不管。我自己买一辆凤凰自行车三百五十元,买一款进口电子表一百二十元。剩下的一千五百元,去几趟城里,我也不知道买什么,都说好事成双,我买的东西是单件,记得一件羽绒服,一双皮鞋。为老公买了最贵的皮鞋:五十二块五毛钱。给公爹,婆婆每人一双棉鞋,还有大姨婆的,这些是无偿孝敬的。
母亲说:宁穿娘家一身,不带娘家一头。我说,心上的东西不计论,还计较头上的东西。母亲惊愕的看着我。我自己为自己买一串粉红的头花,结婚那天,缠在头上,紧紧地缠住自己的心。那串头花,美丽的像一串梧桐花,在这个小院子的上空,娇艳的盛开着。
结婚的日子也是个冬天。屋子还是那个小屋子,院子还是那个小院子。墙粉刷过,家具是我自己设计的组合橱,小而精致。录音机我自己用自己的工资买的,电视机,老公用自己的工资买的。
也许因为我在这个村子教学,也许因为这个村子的人喜欢我。结婚那天,满街筒子是人。走下婚车时,我的视野里全是人影,晃得我睁不开眼,先自晕了。
是个周末。学生很多。一屋子全是学生的嬉笑声。母亲叮嘱过,少分喜品,明天还要分盘子。我记不住这些,一会儿,两箱子喜品被我一分而光。有的小学生把我的嫩手硬是抓去一块肉,看热闹的多是小学的学生,他们知道我是教初中的老师,跟着起哄。满眼是学生,满眼是学生的影子,头昏脑涨。
过后,我自家的大嫂说,看到你的婚床上赤裸裸的,竟没有床垫子,就把你妹妹给你的花毛毯铺上了,然后大嫂撇撇嘴说,怎么嫁这么个家庭,什么都没有。我说什么都会有的。母亲忧虑的看着我无心无肺的样子,叹口气。
母亲告诉我,结婚的第二天,你婆婆会让你起床掏灰,就是“掏福”。不知是婆婆忘记了还是婆婆不懂,我在等待中,没有这一步程序,我竟庆幸婆婆是一个随性的女人。幸福是一种感觉,婚姻也是一种感觉。不是掏来的。跟着感觉走吧。
在我怀孕的日子,一直是婆婆照顾我。我反应的厉害,吃什么也吐。婆婆为我做清淡的东西吃。每天的饭菜变着花样,她知道我爱吃饺子,几天就包一顿饺子。有时,我的衣服刚脱下,还没来得及洗,下班回家,婆婆为我洗了。一到村子大集,为我买好多水果,说孕妇吃水果好。那时,我嗜睡,婆婆就说,睡吧,女人在睡眠中成长。
公爹脾气不好,说话声大,还兼带粗话。他喜欢喝酒,吃饭时,我先为公爹烫好酒,再为他沏好茶,公爹烟酒糖茶俱好,老公也是。他家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只是他们一点没有意识到,是他们的悲哀,还是我和婆婆的悲哀?当公爹无意识的指责我时,婆婆要我不要介意,我会介意吗?公爹是一个直爽的人,当一个公爹无意识指责时,是因为他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女儿,在闲谈中,发泄自己的做人见解。这点,我懂。从婆婆的身上,我学会了宽容。
生女儿的时候是个炎热的夏天。我一直上课。那段时间,大伯哥家收拾房子,婆婆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几天的假痛,我一直忍着。那天晚饭后,我开始阵痛,大伯哥和老公坚持要我去医院,婆婆坚持要我在家生,说是有自家人在场,便于照顾。我痛得没有任何主张。大嫂让我在炕下走动,我在炕上滚动,无法坚持。老公喊来接生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很健朗。二十多年前,老公就是她接生的。
接生婆来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多。她很轻松的试试我的脉搏,说早呢,得亮天的时候生。我算了算,疼得更加厉害,继续在炕上翻滚,我想到自己的娘亲,一边咬紧牙,一边难受地滚动。
剧痛。婆婆握紧我的手,老公在我身边。我在心里呐喊,下辈子我不再做女人,做女人太痛苦了,剥掉我的无数层皮。可是我要求自己坚强,像我的母亲。母亲在生我的时候,是孤单的,也是痛苦的。现在我的痛苦就是偿还母亲,是应该的。在我选择这个院子时,我是有准备的,准备忍受痛苦。
这时,婆婆为我做好蛋汤,让我吃点,有劲生孩子,我一点吃不下。我看到接生婆拿出她古老的接生器具,我惊叹自己在这个环境里生孩子,我的浪漫我的任性,在生命面前,一样是手足无措。
婆婆说,不能见生人,否则生的更慢。大嫂和婆婆,还有老公陪着我。在剧烈的阵痛中,我睡眼朦胧。醒来时,还是痛。我的手脚麻木,孩子要出生。接生婆用酒精消毒,我的双手勾住老公的脖子,人像死去一般。
在接生婆严厉的叫声中,我张开有点睡意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接生婆告诉我要用足劲,孩子的头挤住了。我必须蹲着生。我的两手继续勾住老公的脖子,两只胳膊肘倚在大嫂和婆婆的身上。不痛的时候,我的手就松松,担心弄痛老公的脖子,在我摁倒婆婆时,我多想邻家的二嫂过来,因为我知道她身体好,我担心婆婆的身体,被我求生的力量,不知摁倒多少次。我虽然在生命的搏斗中,但我依然提醒自己,善待别人。
女儿亮丽的哭声在这个世界上高唱时,我像一个胜利者,打败了我的虚荣,打败了我所有的虚无。生命竟是如此高傲,像朵朵绽放的槐花,馨香着。
婆婆说,女儿像我。眼睛像一个小月亮。
女儿的眼睛一直睁着,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母亲说像我下生时一样,也是个淘气的孩子。
做月子的日子,婆婆精心的照顾我。孩子的尿布还有我的脏衣服都是她洗的。每天为我做小米干饭,夹带着各种各样的青菜。我的月子做的有声有色。我被婆婆养得胖胖的。一个月子下来,我出门看太阳都晕,眼睛也胖了。
女儿的小衣服都是婆婆做。棉衣都是三套,从没有穿过过大或过小的衣服,从没有穿过尿湿的棉衣。我的孩子是幸福的,有一个这样的好奶奶。
婆婆喂孩子也细心,孩子的事,几乎婆婆包了。
四年后,我生儿子,在人民医院。痛苦是一样的。只是没有婆婆在身边,但她的力量一直鼓舞着我,我一直坚强。
依然是婆婆照顾我,照顾得更好。我感恩婆婆对我的一切好处。在我忍受婚姻的误解和困惑时,我对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想想婆婆,那个母亲不希望儿女幸福。为婆婆活一次。
每次回家,婆婆会和我说很多心里话,比和女儿说的还多。这是我唯一成功的一点。在我喊她娘亲时,我的感觉和自己的亲娘一样。我从没有和婆婆红过一次脸,也没有指责过婆婆一次,如果我的一生是失败的,遇到婆婆是我最真实的。婆媳不是个传说,是种缘分,是命中注定的过往。
我最幸福的是,我有两个娘。她们对我一样的亲,一样的真。
篇3:小屋经典散文
小屋经典散文
从奶奶家到婶婶家只需走上两三分钟。路不长,一半是新修了的水泥路,一半还躺在一遇雨天便是坑坑洼洼的烂泥路。我每日里去走上两遭,这脚上穿着的靴子免不了沾上些污泥,连着这阴雨天惹人心烦。
小路的中点。水泥路和烂泥路的交点处站着一间小屋。小屋不高,单层而已。面朝着小路,左边是条阴沟河,右边是排隔了路的土矮屋。小屋前头的几幢老屋在几年前的大火中塌了。加上后院的空地,小屋竟兀自立着,立在村子的中央。这样的孤立之景免不了让受风寒之袭的人心生萧索寒清之意。然而小屋却不同。
许是住在婶婶家又吃在自个儿家的缘故,自己每日总要反复地走过小屋。也许是两三次,又或许是五六次。只是不论在白天还是在夜里,这小屋都挤满了村民。嘈杂声不断从小屋传来。外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片人头攒动之景,依稀听得几声叫喊,似在下注做赌。偶尔会瞧见几个眼熟却叫不上名的村人到外面就着火笼吸几口烟又匆匆返身进屋。这小屋竟已成了村人聚众的场所。
记忆中的小屋全然不是这幅模样。那时这里开的是一家小商店,卖些零散的小物件和大家伙平日里用的东西。记得孩提时代的自己放了学总要经过这里。平日里常和妹妹手牵着手到这小店买糖吃。店家阿姨识得我们是谁家的小孩,总是笑着脸,逗我们乐。几个成年妇女搬了竹椅,在店门前晒着太阳织些衣物,唠唠嗑。那时的小屋是温馨的',在我为数不多的儿时记忆里占去了一块位置。已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频繁地往小屋跑。是在那儿被狗咬了之后?还是在我到了城里上学之后?总之,当有一天我回了老家才发现小屋里的商店已不知去向,门前晒太阳的妇女也不再出现了。
小屋就这样空了几年,只留给小屋的自家主人休息做饭之用。那时小屋的主人已不再养狗。据说是每养一条狗都会咬伤过路的人,主人家没有办法只得放弃养狗。没了狗的吠叫和跟随,我自不再害怕,也不再绕道而行,日日经过小屋门前,恍如幼时读书回家。
然而,终究是不一样了。没过多久小屋就搭起了牌桌。起先只是几个相识的好友在此打打牌,放松一下。渐渐地竟引来众多村民,引得许多村民放了碗筷便往这儿跑。而娱乐项目也从最初的打牌发展到当下最时兴的押九点、漂金花等。这小屋竟似成了一座村庄赌场。透过玻璃看看外圈站在高椅上观望的村民,听见他们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我似乎可以想象出那色子站在他的面前胡乱滚动的样子。印着点数的色子在所有人面前持续地转动着。所有的人都盯着色子,屏着呼吸等它停下。色子一停,便有人得从腰包里掏出红钞交给赌赢的人,而拿了钱的人便只管喜滋滋地将钱往兜里藏。不断反复,桌上只见色子在不断转动,转动。
年里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常听大人们聊起小屋里的村人。谁今儿个赢了,谁昨儿个输了,又是谁赚赚赔赔只是给人家当个钱袋子。有话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那些个嗜赌如命的人谁能记住这句话?记住了怕也是歪解了前半句,蒙着自己继续赌。村里不缺家底穷却滥赌的人。若他手气好了,赚点钱买点吃食带回家;若他手气偏了,将所剩无几的资产输个精光。我实在不忍心想象一个人输光了家底,在冬日里难挨日子的光景。
去往小屋的人越多,自己就越觉着忧心。这喝酒抽烟伤身,害得是自个儿的命,而这却是害人的东西。它害的不仅仅是自己,也会祸害你身边的所有人,小到你的家人,大到整个国家。一个家庭若是出了一个滥赌鬼,这个家再不像家。一个国家若是有许多嗜赌情深之人,只怕这根基也是不稳的吧!所以这赌,是该戒了吧!
小屋里照旧挤满了人。也许等小屋的主人老了,这小屋也便会被荒弃了,这之风也可以消淡一些。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小屋和先头被烧毁的屋子一样变成废墟。没有了小屋,没有了场所,许多村民又可以重新将精力放到耕作上,谋个好收成或者是在家陪陪妻儿。只是这终究不是治根的法子。更希望那些沉迷于赌局的人能够清醒,自动地离开小屋……只有这样,赌意才不会在村民心中深埋。
这样,也许下次我回老家就又可见到昔日用作商店时的温暖小屋,几个孩童在门前追赶玩耍。
篇4:悼婆婆散文
悼婆婆散文
还在睡梦中的我,突然被响亮的电话声吵醒,划破了凌晨的宁静。我以为是人家错打了,随手关机继续睡觉。到六点开机才突然见短信噩耗:“妈妈走了,早点去崧厦(婆婆老家)。”我一下子蒙了,全身凉凉的,泪眼朦胧,心寂寂。婆婆走了,我心里最善良优秀的婆婆突然离我们而去了。
婆婆虽然文化不高,但为人温和善良 ,秉性忠厚,勤俭持家。
人家都说婆媳关系很棘手,难处理。可我这十六年来却一直自我陶醉着:我不仅拥有这世界上最优秀的母亲,上帝还赐我善良优秀的婆婆。这十几年里我和婆婆从未红过一次脸,吵过一次嘴,我们一直相敬如宾。如今她突然撒手人寰,往事历历涌上心头,珠泪纷落。满脑子犹如旧电影胶片在倒带回放。我们住在城区南面,婆婆他们住在老城区北端的金鱼湾新村。每缝节假日或者周末我们(姑娘一家,大伯一家,我们一家)团聚在一起,尽情享受婆婆一手烹饪的美味佳肴。婆婆做的菜肴丰盛可口,每道小菜色香味俱全,无可挑剔。我最爱吃婆婆做的醉鸡,红烧黄鳝、虾油露鸡、梅干菜烧肉……那味道真的.比五星级大厨做的菜肴味道还好吃,我们的假日便是婆婆的忙碌日,是她最辛苦的时候,然而,也是她感到幸福开心的美好时光 。有时我想进厨房帮她一下,她总是说:厨房小,油烟大让我进房间看电视去,或者拿出水果让我们品尝。
温暖满心田。每次聚餐婆婆都不辞辛苦地为我们烧上许多道菜肴,而她每次总是最迟在我身旁坐下,婆婆知道我爱吃她做的霉干菜肉,醉鸡……知道我不爱吃肥肉,经常给我挑精的干菜肉或者醉鸡腿夹到我碗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我实在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阿莲(大媳妇)也坐在傍边。有时我私底下对婆婆说:“您的爱心我领受了,以后不要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夹菜肴,都是自己人不用这般客气的”婆婆微笑着点点头。可是到了节假日共餐时,她就忘了,还是给我夹菜。一次二次……以后我就不说了,随婆婆的心意。每逢中秋节总是要我们带上月饼回家,端午节就带上粽子,除夕就让我们带上她烧好的藕茶(莲藕煮黑缸豆)年年如此,如此岁岁年年。
我和婆婆无话不谈,桩桩件件记在心头。倘若室内只有我和婆婆在一起,有时会对我讲述过去她和妯娌间的那些委屈事儿,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认真聆听,因每个人都有倾诉的欲望嚒,此时此际我是婆婆的忠实听众。记得那时我们打算搬到青春路住,当我前去新房看看时,却发现全新的厨房用具,卫生用具不翼而飞。我去婆婆那里告诉情况,后来才明白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婆婆慷慨解囊,说这些都去重买,她出钱。还劝慰自己的儿子:说我存着的钱都是你们一家的,用不着计较,婆婆隔日告诉我。我也坦率地告诉她,一半钱我来出,我大部分钱投资去了,手里现金也不多。当时她很理解我的心情,云飞却反之,我郁闷。
大方待人节俭对己 。婆婆的退休金不高,但她从来落落大方,从不小气。记得十年前的一次,我们去她家吃饭,我觉得婆婆买的蛋就是家养的蛋,色泽口味上佳;还有带鱼, 河蟹的味道都特别的鲜美,而我买回的蛋有腥味,河蟹还买贵了许多。于是婆婆就说她帮我去买,结果第二天,婆婆给我买了好几斤家蛋,两条带鱼,数只河蟹,价值约摸一百几十元。当我掏钱给她时,婆婆却一分都不肯收,说:自己孙子吃,哪有收钱之理。无论如何婆婆都不肯收下,从此我再也不开口说她买的东东好,或者价廉物美。意在免得婆婆再为我们操心破费。她自己从来都是饮食清淡,节俭对己。
因“云飞事件”的发生,我和您见面机会少了许多,但我的心里您从未走远,内里始终有您。不知我买给您的两件毛衣昨天是否带上了?去年冬季给您的那套保暖内衣不知是否穿过?是否也一同带上了?缘分天注定,敬请老母亲谅解我和南南的不孝,昨夜南熟睡,我三点多醒来,泪别心中的您,我们的心和您在一起,您感知到了吗?人已仙逝,情常在!您将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您辛苦一辈了,一生奉献,不求索取,一生节俭,不求享受的朴实本质及温和良善的品性将永远激励着吾辈前行。人去音容在,风骨万年存,老人家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愿您在天堂安息吧。
篇5:婆婆走好散文
婆婆走好散文
婆婆走了,结束了长达七年的病痛折磨,在一声比一声弱的喊爹喊妈的呻吟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院子里满满的花圈,牛、马、车、侍女、车夫……应有尽有。灵棚里,公公端着碗,拿双筷子在雕刻着龙凤莲花的腥红的棺材前,涕泪交加。他夹一筷头米饭放进嘴里,又加一筷头米饭放进灵前的瓷罐里,那是婆婆阴间锅灶,叫“遗饭罐”,公公喃喃自语:“桂兰呀,咱俩永别啦!咱俩再最后吃顿饭啊!”一遍又一遍,在寂静漆黑的夜里传的老远老远。院子里大灯光芒四射,爱人、我、哥嫂们,跪在灵柩前,一沓沓的海纸在丧盆中燃烧,带着星火的纸屑像黑色幽灵在空中飘荡,哭声一片。我们不停的烧纸,一宿不断,因为这些烧过的纸灰是婆婆以后需要的钱,我们把纸灰用海纸一包包的包好,过了今晚,这些纸灰都会放入挑筐,和婆婆的灵柩一起进入坟地。
灵前的“万年灯”、“到头饭”、“遗饭罐”、香炉上袅袅升腾的烟,我们头上惨白的孝帽子,还有依在篱笆上的一排排色彩斑斓的花圈,意会着什么叫隔空离世,什么叫天各一方,什么叫做生死两茫茫。
当大灯不在起作用的时候,守灵的我们迎来了黎明。纸牛,纸马的背上多了一层晶莹透明的露珠,那是苍天的眼泪吧,跪在灵柩前的爱人脑袋大了一倍,呆若木鸡。
稻草扎成的,海纸包裹的,用墨水画上鼻子眼睛的小人儿,载着婆婆的灵魂,在两个哥哥小心翼翼的托举中从炕上到地下,到路上、到土地庙、到接三的地方,开完眼光后,坐上纸糊的马车,在大哥登上长长的板凳,举起扁担有力的指向西方的时候,婆婆的马车和所有属于婆婆的`东西,都在噼里啪啦的火光中和撕心裂肺的哭喊中灰飞烟灭……婆婆,再也见不到您了,您的音容笑貌只能在回忆中寻找了,婆婆,走好呀,一路平安……那一刻,我哭肿了双眼,那一刻,石子硌破了膝盖。
婆婆,您是怎样的不愿离开,这七年里,从您得了糖尿病的那一刻起,您啥好吃的也不能吃,整天喝一个米粒追着一个米粒的小米稀粥,可您说喜欢这样活着,哪怕吃糟糠,也愿意,只要活着。可在最后的几天里,您宁愿去拔能让您活下来的氧气。婆婆,您那被病痛折磨,一声声撕心裂肺痛苦叫声揪碎了我们的心!您最后一滴尿都尿不出来,都混进了血液里。婆婆,人间的罪您也遭不起了,人间外还有个天堂,咱去享福去啊!
婆婆,当大哥举起扁担指向西方的时候,当我们哭声想起的时候,据说您已经站在望乡台上了,您能看到自己安详的躺在棺材里,您也能看到那么一大家子人,一个不少的都在送您,婆婆,您就多看几眼吧,看看您操劳了七十四年的家;看看您永远也放不下的老伴儿,儿孙;看看您放牛走过的山;棒茬根子扎烂了手的地;背着四个儿子上学,看病趟过的老牛河;看看……
婆婆,狗馍拿好,恶狗岭上好喂狗,关键时刻别忘了用打狗棒,五谷粮就放在您胸口的磁盘上,金鸡山上多喂鸡。
婆婆,给您拿的不只是三斤六两的买路钱,需要的时候千万别舍不得,图个方便,缺啥少啥的就拖个梦。
婆婆,当孟婆端过那碗汤的时候,您就喝了吧,没有多少泪可以流了不伤悲,喝了那碗汤,忘了一切,轻轻松松做回您自己。儿孙自有儿孙命,不要再为我们牵肠挂肚,每一个人都生一回死一回,尽管有很多不了情,许多年后,您的归宿同样是我们的归宿,那时我们就团聚了。
婆婆,您的新家是三哥用自家的地和别人换来的一大片的花生地,拔的花生秧子上,长着滴里嘟噜的花生,只是还不饱满,我们用花生秧下的土给您添高高的坟,坟头上梁时,我们强忍着泪水硬是没让留下来,怕把您的新家浇坏了,周围有松树,柏树和榆树,旁边是爷爷奶奶的坟,公公还告诉爷爷奶奶好好照顾您,别和您闹意见。
时至今日,您离开我们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满树绿色繁华已经落尽,皑皑白雪成了树的花朵。婆婆,天堂暖和吗?要是冷的话,别忘了多加衣。天堂不寂寞吧,有姥和姥爷宠着您,有爷和奶磕碰着您,还有那些曾在人世间关系不错的街坊邻居。婆婆,为了大家庭和睦,我没能圆您的愿,那个东西还是留给喜欢它的人吧,如果您在天有灵,请保佑我的丈夫,孩子他爸,您的老儿子早日摆脱病魔,健康如初吧。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健康更宝贵,若有的话,我宁愿用生命去换,只有他不痛苦了,我才会真的快乐。
婆婆,您的老儿子看着我跟您说的话他的手在擦眼睛,我也很想您,那个夜晚咱娘俩手攥着手是怎样的彻夜长谈,以至爱人把我推醒后还泪流满面。
婆婆,公公经常去坟地看您,去的时候,坟地就刮旋风,他说您生前告诉他,若有旋风刮,就代表您想他。您托梦给公公,说后院棚子有您给他做好的棉衣,公公翻出来的时候都长毛了。婆婆,我和几个嫂子会好好照顾公公的,就像照顾您一样,因为他是您的牵挂,尽管有很多的怨。
婆婆,保重,好好照顾自己,希望您在天堂拥有人间的第一财富,不再有疾病缠绕,所有痛苦都化成甘露,幸福再幸福……
篇6:婆婆的散文
婆婆的散文
人们常把儿媳与婆婆比做天敌,永远针锋相对,誓不两立。和丈夫结婚的时候23岁,对婆婆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养了5个儿子。在一个贫穷的小村子里,靠养猪卖的钱,供出了4个大学生,这在小小的村子很是让人羡慕,可她却一个字都不认识,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写。
记得第一次去婆婆家,是寒冬腊月,那时候,没有公共汽车,我和丈夫座的是一个破旧四轮子车,我们站在车斗里,迎着凛冽的西北风,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到她家的时候,我的脸上冻起了大水泡,脚冻得已经粘到鞋上了。
走进她的家门,婆婆一家子已经早早地做好了晚饭。一盏浑浊的煤油灯,颤颤巍巍地发着微弱的亮光;桌子上一碟咸菜和一碗酱,那个装着咸菜的碟子周边呲牙咧嘴的。婆婆拉着我的手,把我让到了热炕头上,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粗略地打量着她两眼:个子矮矮的,背很驼,弯曲的身子像个大写的字母“c";一只眼睛斜视,看我的时候白眼球明显大于黑眼球,我感觉很害怕,不自主地低下了头,心里觉得,妈妈的眼神才是温柔的'。
第二天醒来,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屋。低矮的泥土房,南北两个炕,没有什么装饰,只有婆婆睡的那个南炕上,有一对黑木头箱子,上面上了锁,或许,那里有婆婆家最值钱的东西吧。屋子倒也干净。婆婆早起了,我也紧紧地随着她身后,她做饭,我烧火。 印象最深的是,婆婆炒菜,在一个罐头瓶子里,倒了两小勺油,觉得多,又倒回去,又觉得少,再倒回来,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折腾了多少遍。还是公公不耐烦了。在一旁说了句“把你的后手抬高点,别又扣又瘦瘦的”。看得出来,婆婆很仔细、节俭。
吃过早饭后,我和爱人就和婆婆商量着结婚的事。看得出婆婆的脸上没有一丝的高兴,反倒说供儿子念书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钱给你们结婚。丈夫什么也没说,我们在家住了两夜,就匆匆地赶回了。丈夫用自己的工资筹办了我俩简单的婚礼。
我和爱人工作在城里,婆婆住在乡下,和她没什么深刻的交往,只不过年节回去,小住一夜,就匆匆返回了。印象中有一件小事,当时很不理解。我怀孕了,吃什么都吐。那次回婆婆家正直春末夏初,是菜园子里韭菜最嫩的时候。我就说想吃韭菜馅饺子,丈夫见婆婆不在家,就自作主张地给我包饺子吃。我知道婆婆是很节俭的人,那时候吃顿白面跟过年似的。就说算了吧,可他偏不,等包好了饺子,还没下锅呢,婆婆就回来了。她的双手沾满了泥土,是下地干活了。婆婆看包了饺子,脸就沉下来了,丈夫忙解释,说我怀孕想吃这口,这下更坏了,平日里说话声音不高的婆婆,冲着她儿子喊了起来:我生了你们5个,也没想吃点啥,哪来的这些毛病。我看着这场景,默默地躲在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回程的时候,心里也是闷闷不乐。觉得婆婆太不近人情了。
多少年过去了,我的孩子已长大成人,考上了国家重点大学。生活的艰辛和磨砺,让我懂得了婆婆一辈子很不容易。也逐渐地把心靠近她。她和普通的农家女人一样,善良、本分。公公去世后,她一个人住在乡下的老屋里,孩子们都不在她的身边,一个人很孤独。每当我们节假日开车回家看她的时候,远远的总看她蹲在自家的门口,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不管是春夏秋冬,她永远是家门口一道最忧伤的风景,潮湿了我们的眼睛, 看着让我们揪心地痛。
从冬天开始,我和爱人就把婆婆接到城里。接她的那天,婆婆打开了那个黑木头箱子,用头顶着箱盖在,两个手在里面摸索了半天,拿出了几床被面,有条绒的、有棉布的,递给我,我说现在已经不做被子了,超市里什么样的被子都有,她说总没有她做得好。随后,又解开了裤腰带,在裤裆里面摸,哆哆嗦嗦的手拿出来一个用塑料包裹的东西,打开是一打厚厚的钱,数了数壹万多。我的眼泪下来了。这是平日里,我们给她的零花钱啊,可她却一分没不舍得花,在内衣里缝了个口袋,一点点积攒起来,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上。
搀扶着婆婆上车,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妈妈,你总说儿子心粗,没女儿是你这辈子的遗憾,那就让我做你的女儿吧,我也许做不好,但我试着让你满意。
篇7:婆婆病了散文
婆婆病了散文
婆婆又住院了,这一次做的是“心脏非外循环搭桥术”的手术,这么大的手术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是挑战,是是否能创造生命奇迹的挑战。婆婆在监护室的日子里,作为子女的我们每日里都提心吊胆不敢离开她半步,生怕她出现差错,更怕医生突然之间写下我们不想看到的结果。
每天全家人都往返于医院和家里,当时看着病床上的婆婆,那份心痛蚕食着我!上一次老人家逃过一劫,这一次她是否能逃过呢?虽然现在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过每次看到医生给她换药,那没长好的刀口会让我的心莫名地痛,泪迷蒙了双眼。
从我来青岛的那年秋天认识她,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从我的一无所有到现在的小有成就,这小小的成绩让她在人前有说不完的自豪。因为我能有今天的一切,无论在思想和生活上都和她的帮助密不可分。可能我用词不太恰当,但是我的词语库确实太贫乏,我确定我找不出确切词语来形容我和她之间的“母女”情。
如今看着病床上的老人,那脸上的纹路刻画了她一生的艰辛。都说大山压不弯的脊梁,可是岁月的无情,把她的脊梁雕刻成为四十五度的角,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罗锅。看着蜷缩在病床上的老人,记忆的闸门被打开,让我百感交集。那些生活里的画面,在脑海里交替迭出:早市上穿得和企鹅一样臃肿的她;每天回到家里饭桌上香喷喷的饭菜;还有在灯下聚精会神数钱的她,那样子兴奋得像是中了彩票,每天晚上数钱她都开心得像个孩子。只要我有钱赚,她就特别开心。每每望着她的样子,心里的那份感动久久不能平息!因那份情已经融入到血脉里,难舍难分。
如今病了的她看着我的眼神让我心酸,突然之间的病倒她不甘心。想想还是我们粗心,婆婆已经是八旬的老人,身体的硬朗让我们忽略她已年逾古稀。她上一次的病我们就应该得到教训的,看着她,我心里充满了愧疚。真心的向神祈祷,祈祷她早日康复。
别看她不识字,上班的时候可是厂里每年的'先进工作者,奖状一大堆。退休了以后扫马路到71岁,别人扫马路是为了工作赚钱,她是为了开心。别人要是说她,那么大年纪快在家休息吧!
婆婆总是说:“别人羡慕好吃好喝好玩滴,我就羡慕干活滴!生命在于运动,人就得活动着吃饭。能为别人做事情是一种幸福,天大的幸福。”
要不是公公病了,还有我的生意太忙,她还要继续她的马路生涯。她有空的时候就把她的宝贝奖状拿出来看,表情里的那份喜怒哀乐感动着我。
她为家庭的付出更让人感动,在那个年代抚养六个子女,奉养一位老人。那一份艰辛只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才能体会。想着她灯下飞针走线的专注,楼上楼下背着奶奶婆婆微笑的样子,真是五味杂陈!
生病的她看到我会委屈的流泪,也许她在责怪自己生病。她的自责使我心的疼痛,我们为她做得太少了。她老人家是片刻不能闲的人,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她病了,说句心里话很多时候就是小姑们陪她我都不放心!我怕她们理解不了她的意思,所以我尽量多陪她。她离不开我,我更离不开她,她和我在一起总是无拘无束,就像一个孩子。
望着她在病中的样子,我的心隐隐作痛。作为子女我们亏欠老人太多,老人一味地付出,我们一味地索取。我在内心深处呼唤着“娘亲”,你一定要好起来。
老人家还有抗日的光荣史,她的家乡是海阳邢村,那是革命根据地,电影地道战就是在那里拍的。在抗日战争年代的婆婆才十几岁,她为了给抗日部队传递消息,多次死里逃生。她做过通讯员,做过卫生员,她身上伤痕无数,很多是当时在山上走夜路被伤到的,但是她从不居功。老人家讲她过去的故事,我就是她最忠实的听众。
如今看着病床上的她,让我想起了她第一次生病的很多事。
还记得她第一次生病的过程,那天晚上小姑‘阿娥’打来电话说:“娘病了,口歪眼斜的。”我叫她赶紧叫120去医院,她说:“娘不让,我不敢让她激动。”我对她说:“我过去带她去医院,你别急!”
挂断电话,我跟病休在家的先生说了下大概情况,抓起衣服就往外跑。先生也想去,我没有阻拦。
到了小姑家,我询问了一下病情,决定去医院,到了医院,她已经不会说话了。是脑血管的渗出液压迫了语言神经,必须住院治疗。
她在住院的日子里还是那么坚强,每次做检查都坚持自己行走,没坐过一次轮椅。看着她蹒跚的脚步,坚毅的面孔,我的心很疼。
那次经过半个月的治疗就出院了。剩下的就是定期做康复治疗,每个医院都有康复中心,治疗过程像教小孩子说话。
孝顺的大小姑坚持把婆婆接到她们家里,大小姑的厨艺是一流的,家里居住条件也是我们姊妹六家最好的,房子大,二楼还有平台,天气好的时候婆婆可以出去晒太阳。婆婆出院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语言康复训练。大家商议决定,不去医院做治疗,我们要用我们的方法使老人恢复语言述说能力。
我们规定:家里人尽量和她多对话,最主要要引导她说话。没空陪在身边的打电话和她聊天。督促小姑家里两岁多的小外孙女也和太姥姥说话。全家大行动。
开始的时候她不配合治疗,心里有压力,总是摇头摆手不说话,大家都很着急,就又想去医院治疗。我没同意,原因很简单,如果那样老人心里会更有压力。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改变方式,尽量引导她,讲她最熟悉的事情,让她把精神放松,忘记自己是一个病人,我相信一定会有效果的。
她和我一起的时间长,我了解她的性格,也熟悉她所念念不忘的事情。说做就做我们就从她念念不忘的事情开始。
比如,二小姑是59年的11份出生的。在那一年的秋天她都走好几十里地去遛地瓜,长时间弓腰劳作影响胎儿正常生长,所以生下来的二小姑是歪脖子,她怎么把她的脖子扶正。我们让她讲,大家都做“好听众”,还适当引导她。
效果逐步显现,婆婆的语言恢复特别快,我们信心大增,一家人特别开心。
她最关心的还是我的生意,只要谈到我的生意她就会眉飞色舞、滔滔不绝,那样子让人忍俊不禁。她讲在做生意里发生的那些趣事,她怎么捡到走失的小朋友,等到孩子的家人来找;讲做熟玉米、花生、毛豆的技巧;讲她清晨打的帮助别人追交通肇事逃逸的司机;讲和我一去上货的所见所闻。也难怪,这么多年无论我去哪里她都和我形影不离,她就是我车上的副驾驶,陪我进货,送货,去市场。那份情只有我们两个懂得!
经过两个月的努力,她说话虽然和以前还有差距,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去医院给她复查,医生都很惊讶她恢复得如此之好。
应该说是她一生的做人教育影响了她的孩子们。三个小姑对婆婆的伺候无微不至,老话说“女儿就是父母的小棉袄”这话一点都不假。她能好得那么快是和她三个女儿的尽心照顾分不开的。老人有三个孝顺的女儿,真是她的福气。
而这次她的病比上一次更危险,她的健康牵动着家里每个人的心。望着病床上的她,心里在祈祷希望她能尽快好起来,因为我们还没有好好孝顺她……
篇8:认识婆婆散文
认识婆婆散文
嫁入夫家,真正认识婆婆,还是在最近几年。
我对婆婆的第一认识,就是婆婆的“会过”。十几年来,只要有婆婆在身边,你想“大手大脚”一次,那简直连“门儿”都没有。就连照相,婆婆都会多拽上几人,理由是“反正花一样的钱,为什么不多照上几个人”。
起初,我很难适应婆婆的这种节俭,尤其是做饭时,她会在身边时时“监控”着你,什么土豆皮削厚了、炒菜油放多了等等,就连炒鸡蛋她都要和上一些面,说这样炒出的鸡蛋“充数”。直到后来,我患上贫血,婆婆为了给我补血,一下子从家里送来了一百个鸡蛋,还让我可劲儿吃,说家里还有。那一刻,我才明白,婆婆还是疼我的,她的“会过”也分时、分事。
我对婆婆的又一个认识,就是她的“能干”。婆婆个头不高,可干起活儿却谁也不服。婆婆常年经营着一块不大也不小的韭菜地。每年春节一过,婆婆就忙着给韭菜地扣棚,到四月初,鲜嫩的'韭菜就可以上市了。婆婆卖韭菜很辛苦,每天晚上她要把韭菜割好、码齐,然后按斤一捆一捆的扎在水里,第二天再早起打包,最后就可以推着自行车上路了。婆婆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她拖着并不很利落的腿脚,走东村、串西村,不把最后一把韭菜卖掉,她是不肯回家的。这样辛苦赚来的钱,婆婆是不舍得花的,婆婆对钱的态度起初在我的印象中就是“存起来”,从不舍得乱花一分。这令我背地里没少和丈夫生气,因为那时女儿八岁了,还没有穿过奶奶买的衣服。可婆婆的理由呢:“孩子小,花啥钱!冻不着饿不着就行呗!”这话当时听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可随着女儿的长大,我终于理解了婆婆。那是女儿开始上初中时,因为女儿要住校等原因,家里的花销一下大了起来。正当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我们的经济计划时,婆婆来了。她边把刚刚从银行取出的钱塞到女儿手里,边说:“孩子没离过家,这头一份住宿费,我掏!”从那以后,无论开学、过节,婆婆都要给女儿一些零花钱,即使女儿不在跟前,她也要托人把钱捎到。说来人真是怪,过去怨婆婆“小气”的我,此时却难受起来,每每她把钱硬塞进女儿手里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蹲在韭菜棚里一脸汗珠的样子。看到我的过意不去,婆婆却说:“都是为了孩子,谁花钱还不都应该啊!过去孩子小,我觉得穿得太好也浪费,现在孩子大了,知道要好了,我这个当奶奶的花点儿也是应该的。”婆婆简短的两句话,却引出了我两眼泪花,过去对婆婆的一些不满,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篇9:婆婆情感散文
婆婆情感散文
婆婆是个地地道道的家庭妇女,从小到大没有进过一天学堂,也不认识一个大字。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没有文化的女人,却偏偏有着注重文化知识的超前意思。在她的脑海里,孩子好好读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记得第一次见到婆婆的时候,她就拉着我的手说:“这念书就是好!哎呦呦!你看看!我做梦都没想到,院长的女儿能做我的儿媳,这要不是我儿子读书读得好啊!有个好工作,就是下一百个雨点也淋不到我们家呀!年轻人啊!还的好好读书,只有读好书才能有福享。”婆婆就是这样一位絮絮叨叨的老人。语言丰富,嘴巴巧。有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让你不知如何去应答。
婆婆中等身材,白净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微笑。稀疏花白的头发梳得溜光水滑。浑身上下,即使打着补丁也不见一点污迹。婆婆有一双小脚,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她最不喜欢脱鞋子。结婚这么多年,我没见过她在炕上躺着。就是偶尔的身体不适,只是头朝里面躺下,而一双穿着鞋子的小脚也是耷拉在炕沿的外边。你若让她脱掉鞋子,去炕里躺着。她则说这样很舒服。进城以后,她若是看到谁家地上铺了地板或是地毯,她就会说我的鞋子不脏,一边说一边将两只鞋子在地上狠狠的蹭几下,再踮着脚尖走进屋里。反正脱掉鞋子对婆婆来说是一件非常难的事。
婆婆是个勤劳而善良的女人,一生受尽了苦和累。婆婆十八岁时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农民。天有不侧风云,就在女儿一周岁时,丈夫因为疾病而过早地去世了。于是婆婆就带着一岁多的女儿嫁给了公公。婆婆嫁过来不久,公公的村里有一对夫妇因病双双早逝,留下了一个哇哇待哺的男婴。当时如若没有人领养,这个孩子就会死掉。善良的婆婆为了保住这条小命,不顾家人的反对和邻里的劝说,毅然的把这个孩子抱了回家。那时人们的生活都很困难,别说买奶粉、吃细粮了,就是连粗粮也不够吃。大人们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常常饿着肚皮下地干活。为了把这个孩子养活,婆婆只好去富裕人家里,捡人家孩子用过的擦奶布子,回来后用牙一点一点的将奶挤出来,再用锅煮开给孩子喂下,可这点只能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大问题。婆婆就把自家产的玉米磨成细粉,加水熬出米汤和面糊,给孩子做辅食吃。就这样,婆婆硬是把这个孩子养大了。并为其娶妻成家,这就是老公的大哥。婆婆自己和公公又生下了五个孩子。公公的姐妹都走的早,又撇下了一帮没娘的孩子。这些表哥、表姐都是靠婆婆帮助照顾才长大的。其中有一个表哥和表姐也是由婆婆一手拉扯大的。这样加起来在家里养的就有九个孩子,再加上逢年过节回家来的孩子就有十多个。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张嘴,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
为把这帮孩子抚养长大成人,婆婆整日整夜的在干活奔忙劳碌。清晨早早的起来,喂那些鸡、鸭、鹅、狗。白天顶着烈日和公公开小片荒地,种粮食蔬菜。夜晚归来给孩子们打点饱后,婆婆就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为孩子们缝补衣物。由于家里困难,买不起新衣,只能是大孩子穿小的衣服,改改再给小孩子穿。就这样一个捡一个的,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谁大谁就能穿件新的`,而最小的孩子总是得捡哥哥姐姐们穿小的。日子在婆婆精打细算下,也勉强过得去。这些孩子在婆婆的照顾和关爱下,也都长大成人了,并且成家立业。而操劳一生的婆婆一天福都没享受过就走了,婆婆走的那年正好八十岁。
老公是老儿子,又赶上好时代。婆婆对他的教育自然而然就有了更高的要求。那时无论家里农活有多忙,婆婆都不让小儿子去干,而是让其在屋里面学习。可小孩子是爱贪玩的。有很多时候老公都背着婆婆躲在屋里偷偷的听收音机,为此没少挨婆婆的责骂。有的时候由于老公的过分贪玩,气得婆婆拿着烧火棍追赶着吓唬他。为了让其好好读书,婆婆没少费心。上初中的时候,婆婆见村里面的教学质量不好,就托人把他送到镇上的学校去读书。由于数学跟不上,婆婆又去求村里面教数学资历高的老师给儿子补课,然后再把自家产的鸡蛋积攒起来送给人家还人情。在那个年代一个字不识的婆婆就知道给儿子补课,这种注重教育的思想不得不令人佩服。老公在婆婆的关注和教育下终于迈进了大学的校门。听老公说,接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会,婆婆布满皱纹的脸上都乐开了花。可高兴之余,婆婆又为儿子的学费发愁,那时候哥哥姐姐们都已经有了各自的小家,他们过得也不宽裕。而对于一对六、七十岁的老人来说,要靠种地供一个大学生,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给儿子积攒学费,婆婆把自家产的水果、鸡蛋都积攒下来,一个也舍不得吃。每逢镇里集市的时候,婆婆就挎着装满货物的小筐,掂着一双小脚,行走三十里的山路去赶集卖掉。然后将卖来的钱,再一分、一毛、一元的攒起来,供老公读完了三年大学。
婆婆心地善良,为人真诚实在,对我更是疼爱有加。记得我和老公订婚那会,我还在卫校上学。按当地习俗,每逢节假日都得去婆婆家过。婆婆从不让我进厨房,说是怕把我的衣服弄脏了。每次从他家走时,婆婆都会把自家产的水果,鸡、鸭蛋给我装在兜里,并且还让老公给我炒葵花籽带上。就是包顿饺子也得等我回来。姐姐们给公公带的好吃的,婆婆也会偷偷给我留下点,可她自己却从来不舍得吃一口。这就是我的婆婆,她像妈妈一样的疼我。我和老公结婚五年才有孩子。对于一个生活在封建山村的女人来说,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是一件多么大的事。可是婆婆却从没在我面前说一句不中听话。每次都嘱咐老公要好好待我,一生都不要负我。也许是我们一家人的善良感动了上苍,三十岁那年我实现了一个做母亲的愿望,生下了整个家族中唯一的一个男孩。为此,七十多岁的婆婆来帮我把孩子哄大了,而好好念书依旧是婆婆每天都在给孩子说的话题。老公没有辜负婆婆的希望,毕业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学习而成了一名政府部门的中层干部。我真的很佩服婆婆,一个没有文化的女人,在那个年代就有如此超前的意识,真的是很难得。我想对天堂的婆婆大喊一声:“妈妈!谢谢您!谢谢您生了个好儿子!是您让儿媳拥有了一个好丈夫!
篇10: 婆婆驾到散文
婆婆驾到散文
婆婆好福气,头天送了暖,第二天她老人家大驾光临。大说这暖气是专门为奶奶送的,这话对,也不对。如果不是这两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一准会上午来了下午就走,这是她一贯的风格。倒不是我这个当媳妇的做的不好,实在是我婆婆是个离了她,地球都不能转的人。本来过了忙季,在家清闲无二事,无非是这家逛逛那家聊聊,站在门口或隔着石墙给人拉呱。可一旦到我们这儿,就一身的事务缠身,没有她,羊不吃草,鸡不下蛋,猫找不到窝,狗乱窜乱叫,恐怕压水井都会干涸,对我们唯一有说服力的就是她担心公公的饭吃不好。可每次都是婆婆前脚来了,后脚公公打电话,说你娘可以多住几天,家里没什么事。但婆婆绝不会领公公的情,还会怂上一句:“他知道什么!”
她说公公不知道什么,实是有两层意思,一是她不在家,家里的事公公还真弄不太周流,本来自己就有哮喘,其他的事也是里半外半,让婆婆很不顺眼。二嘛就是她不愿在我们这里自然有她的原因。
婆婆是山里人,过了一辈子的穷日子,也操了一辈子的心。婆婆嫁到现在这个家不久,她的公公就去世了,最小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小叔子我的叔公才三岁大,中间还有三个妹妹,而她的婆婆也不过二十九岁的芳龄。婆奶奶个子小脚小,脾气古怪,说话声音都拐着腔。婆婆就义无反顾地担起了整个家。
第一次到他们家,在留恋湖光山色的同时,我不得不一再地感叹:这里的土地太薄了,这里的生活也太艰难了。这就是山里吗?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没有一块成亩的地,一镢头下去,石块能把镢头反弹得老高,擦的火光乱蹦。一层一层的梯田,远看起来也是有些美的,但那些所谓的土都是一把一把从石头缝里抠出来的。在我的家乡已经使用大规模机械作业的时候,他们这里还只能用独轮车,当我们脚下的肥沃土地在明亮的犁铧下翻起层层浪花的时候,他们这里的土可怜到可以用手来堆积。我母亲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一次来我婆家,眼望那穷山秃岭,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也就是人(指我老公)好,不用在家里出力,不然,怎么也不能让这个憨丫头嫁到这里来。”这是母亲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我自己找的这个婆家感到不满。那一刻,我心里亦有着淡淡的忧伤。这是婆婆不知道的。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婆婆支撑着这个家,体体面面地嫁走了三个妹妹,又给我叔公盖了房子成就了一大家子人,在我嫁到他们家的第二年又送走了我的婆奶奶,她的婆婆。
婆婆年轻时很能干,里里外外一把好手,据说上山下山能挑二百多斤的担子。家里的人都很尊敬她,直到今天大事小事都要找她商量,所以她是这个家里的家长,这么多年没和谁红过脸有过冲突。当然,她的这种家长制作风也曾在给我们带孩子的时候带到我家里来,这多多少少也引起了我和她两代人之间的摩擦。
记得有一次大也就几个月,老公外出学习,我严重感冒躺在床上,除了奶孩子,其他基本不能自理,本来婆婆真不该走。可那是周末,她再也耐不住了,提起包裹说走就走,全然忘记了儿子对她的嘱托,我们娘俩对她的依靠,走得决绝而无情。我连挽留她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举动让我好久不能释怀,不止一次地在老公面前提起。自然,这些婆婆也不知道。
细细算来,作为媳妇的我也不是没有愧对老人之处。有一段时间,老公被人约去玩麻将,经常深夜才归,至后来有着迷的倾向,情急之下我们大吵一场,深夜里,我在寒风中给婆婆打去了投诉电话。第二天一早婆婆赶到,一夜之间嘴上起了一串的血泡,看来是一夜又气又恼辗转未眠。我在完成了潜意识里颇具“不让我过好也不让你父母好过”的报复之后,心里知道自己也犯了错误。但老公极为孝顺,自那以后他再也没去过那种无聊的场所,婆婆也成了我后来控制老公的杀手锏。这一点我应该感谢婆婆,我们都应该感谢婆婆。
年轻时的能干和节俭,除了换来这一大家子的人,也换来了一身的疾病,如今的婆婆就像深秋里被风侵蚀透了的玉米秸,实在是不担待怎么折腾。婆婆每次来,也几乎是为了看病,但她不愿花我们的钱,怕我们穷,也不愿在这里久住,怕给我们添麻烦。在婆婆的心中,媳妇再好还是不如闺女随便,她更乐意去离我们不远,住在一楼有个小院子的姐姐家。每次挽留,她都那么坚决,致使他的儿子多次红了脸生自己母亲的气。
当然,她不愿在我们家久住还有其他原因,我家在五楼,上上下下很不方便。的`确,对于住惯了平房的人来说,即使年轻也会觉得不适应。有一次她下去散步,竟然走错了楼道,上到别人家的五楼,下来,又爬上我们家的五楼,累得面色发红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也不来你家了,住这么高!”
以后几次都是去姐姐家,但我觉得对于我这个做媳妇的有几分不公平,好像我把她当自己的亲人,而她却故意疏远我,总有一种被人嫌弃的感觉。我的想法被传达过去,于是她又大包小包该带的都带了来,讪讪地说:“前几次没来你家,这次专门来的。”这让我很不好意思,老太太挺可爱的,她好像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现得有些歉意。
婆婆是个闲不住的人,好揽事,记得我初到他们家的几次,都有人隔墙隔屋地喊:“嫂子,去买鸡喽!”于是婆婆就应着:“哎,走――”原来是谁家来客人了,需要她帮着去买鸡。又有人喊“嫂子,人都到了,咱也去吧?”婆婆又应:“去!走――”这又是谁家喊去帮着相媳妇呢。我嫂子曾笑话她说,自己的俩个儿媳妇从来没费过心,现在到处跟着别人相媳妇,看你是闲的。这个时候,婆婆绝不说话,我仔细观察,她有些窃喜,大概她在为我们的省心而高兴吧。
婆婆的眼很贼,大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每次替别人相亲回来,主家都要专门来找她谈谈看法,令我惊奇的是,短短的时间内她能把人家的身高,走姿,眉眼,嘴口甚至耳垂都掌握得一目了然,每每让那些主家投来信服和依赖的目光。而我则会积储一肚子的狐疑,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婆婆在背地里该如何对我评头论足?
老人嘛,都有一种无需挑明的心理,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家的媳妇和别人家的比,每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诸多标准。好在,这么多年过去,她对我是满意的。姐姐和大姑已给过我多次的暗示。
但是婆婆从来都没夸过我,这一点与老公的吝啬夸奖毫无二致。
每次回家,因为自己眼力差,怕认错了人,我从来不敢独自出门,都是跟着婆婆或老公。有人遇到,他们就会对我这个戴眼镜的媳妇多看几眼。婆婆也会适时地引介我给他们说话。转身走过了,还会传过话来:“大婶好阔哦,找了这么个媳妇!”阔,即富有。我知道婆婆此时是有些纠结的,想谦虚,又怕我不高兴,不谦虚,又说不出炫耀的话。于是给人一个似是而非的回话:“哦,哈哈,阔,您也很阔啊!”我快乐地跟在婆婆身后,不像媳妇倒像女儿。也是,我们这里找对象不叫找对象,叫找婆婆,谁也没想到我的一声“娘”,缘分就把本来毫无牵连的两个女人聚到了同一片屋檐下。
所以,婆婆每次来,愿意和我啦啦村里的家长里短,窝里的羊又下崽了,谁家和谁家闹别扭了,谁家又添小娃娃了,谁家的媳妇在桥底和男人约会了,谁家的公公和媳妇相好了。婆婆给我唠叨这些,说明她对我是信任的是亲切的,尽管是我一厢情愿的想,但无疑是正确的。
这一次,因为送了暖气,老公没得商量就把她从姐姐家里带了来。这是近两年来她第一次不要去医院,心情也愉悦得很,没有心急火燎地嚷着回去,儿孙的轻松也溢于言表。当然对于她的饮食起居我们还需奉上加倍的细心。本来嗜辣如命的老公只吃清淡的小菜,饭间要不断地督促母亲多喝稀饭,多吃蔬菜。但因身体的各方面不适,她的饭量还是极小,这让我们无计可施。
顶着密密的冷雨下班回家,只看到老公一个人在厨房忙乎,我刚要习惯性地大喊大哪去了,老公给了我一个安静的手势,努努嘴,原来那祖孙俩正在大的屋子里,摆pose用手机照相呢。偷偷推开一道门缝,听见大在指示着奶奶一会这样站一会那样站,一会站在我绣的向日葵前,一会又站在大的书法“书道千载”前。大像个专业摄影师一样给奶奶解释着,这个景取得好那个不好。婆婆很配合,照了删,删了再照。这真让我大开眼界,我不禁诧异,婆婆怎么了,她可是个保守得不能再保守的人,好像突然醍醐灌顶,接受了新鲜事物。
也是第一次,婆婆在我面前说,自己的帽子有点薄了。我幡然醒悟,天冷了,该给她老人家织个帽子了。于是我像领了圣旨一样,冒着被考勤的危险,怀着对雀之巢的眷恋,老老实实又心有所系地在毛线店呆了一个下午,学习一个新的花样。以我的资质,这点小技不在话下,可是第二天婆婆又要走,我必须在晚上赶出来。当我最后一针结束的时候,老公已经睡醒了一觉,迷迷糊糊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不睡。我对着镜子来来回回试着帽子,不是轻松而是一种懊恼,帽子有点小了。但婆婆已经睡着,也就不好再打扰。
第二天婆婆走的时候,天依然飘雨。我正忙着上班,粗心的老公竟然没弄准确帽子是否小了。晚上打电话回去,婆婆说“还行的”。
听这话,我知道,帽子一定是小了,怕给我麻烦,她还是将就着了。
那一夜我睡得很是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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