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老井散文((共12篇))由网友“爱彦斌得永生”投稿提供,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回忆老井散文,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篇1:回忆老井散文
回忆老井散文
十二岁之前,我住在一个叫“凉水井”的村子里,多年以后,村子里许多景物和人事都朦胧模糊了,惟有那口水井还不时出现在我的梦境,以至在二十年之后再见到它,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村因水井而得名,这个水井可也不是浪得虚名,水井位于村子西北方的一块高地上,井旁并排有两棵皂荚树,皂荚树向四面伸展的枝叶,叶叶相交通,像一顶巨大的绿色的帐篷笼盖着水井,给井提供一遮风挡雨、冬暧夏凉的好去处。
听村里老人们说,这个水井始建于清道光年间,古井井檐用一块大青石围箍而成,长年累月,井檐的青石都被井绳磨砺出数十道深约二三十厘米的沟壑,年代久远并不是虚言妄语,井壁砌以青砖,有一些草本甚至木本植物的种子随风飘荡在砖缝里,便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这里生根发芽,这“顽石数朵苔”的景致,更增添了井的神秘和幽静。
井很幽深,阳光在井里经过折射反射散射等许多变化后,呈献出晦暗混沌、光怪陆离的光学现象,更增添了老井的.古朴淡静,观之,让人生发出一种淡泊名利、与世无争的出世情怀。
那时也没有什么冷饮、矿泉水,渴了,我们就用一根细纱绳拴住一个窄口瓶,放到井里去取水,好久才听到一声“扑咚”声响,拉上来,就是一瓶再优质不过的矿泉水,虽然没有经过专家检测,我敢肯定地说,这略带着一些甜味的井水,绝对比得上现在广告上浮夸的任何一种富含什么矿物质的矿泉水,更何况,在我看来,这水还蕴含着浓浓的乡情呢,水舀上来,大家你一口我一口地争着喝,个个肚皮涨得像西瓜一样滚熟透园。
每年春夏季节,村子里大姑娘小媳妇们在吃早饭前都到这里浣洗衣服,这井旁也自然是落后封闭村子的娱乐中心和新闻发布会了,大婶们说着东村娶媳妇、西家嫁女儿,张家猪下崽了、王家鸡发瘟了等一些琐事;大嫂们肆无忌惮地说着火辣的风情话,听得前来帮媳妇打水的小男子汉涨红着脸、低着头远远地站着;听得前来用皂荚洗头的大姑娘心里像揣了小鹿一样乱撞,娇艳的脸上两朵粉云飞。那场面真是温馨和谐。
经常在老井边,春风温柔地吹拂着皂荚树,发出像小提琴《梁祝》那轻柔低迷的声音,湛蓝的天空上北雁南飞,阳光从树叶的夹缝里穿透下来,照着下面一个胖墩墩的小姑娘,一条懒狗在小姑娘的脚前打着盹儿,小姑娘目光清纯,唱着当时的流行歌曲。她就是我们村里的四姑娘小芸,脑瘫后遗症,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喜欢唱歌,她的歌声给在井旁劳作的人们带来欢乐。她的梦五彩斑斓,她的世界都充满着真善美,她的人生字典里写满了爱。
井离家有500米远,父母挑水,我们总是跟在身后,父亲挑着满满的两大水桶水,有时防止水往外面溢,父亲还从井旁的皂荚树扯一两枝树叶放在水桶上,防止震动,一路不滴地挑回家,我跟在身后,看着父亲那挺直的脊梁,沉稳的脚步、高大的身材,感到父亲是多么的伟大、多么坚强。
今年回老家,我特地绕道看一看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给我留下美好回忆的这个老井,当我看到这个老井时,我真的惊诧于它的变化了,
老井旁的两棵皂荚树早已被砍伐了,老井也被废弃了,现在家家都安了自来水、自压水井,龙头一扭,就能出水,谁还跑几百米来挑水吃,就是井口那具有古朴沧桑感的井箍也被政府的有关部门收藏,作为文物保护着。老井四周的田地,都盖上鸡棚猪舍,空气弥漫着一种难闻的动物粪便气味。大概与自己心里期望的落差太大,看了之后,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惆然若失的感觉。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贺知章是幸运的,虽然离开家乡将近五十年,虽然回乡时儿童相见都不相识,但他回来依然还能看到小时候门口前的镜湖水依旧清澈、湖面依旧波光粼粼、湖里依旧有绿荷映日、家乡的春风依旧清新。而老井和我只有二十几年未见,竟被损坏得如此不堪、令人心酸难抑。
这滴血的经济指标,打碎了我儿时许多印象:现在家乡,清澈纯净的塘水变得污浊难闻,长着青青河边草的河道变成了生活垃圾场,明净蔚蓝的天空变得阴沉昏暗了,就是那略带着桅子花甜甜香味的空气也变得有一股腥膻味。
写到这,我蓦然想起了一句宋词:“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哎!流光抛去的不仅是桃红柳绿,同时抛去的还有父辈们的风华正茂,以及再也找回不来的清幽纯净的生态。
篇2:老井经典散文
老井经典散文
小时候,村里村外分布着一些老井,说它们老,一是因为没有谁记的这些井产生于什么年代;二是它们大都年久失修,破败不堪。这些老井几乎都是用笨重的青砖砌成,口径大,井底比较宽敞。
我对于这些老井的记忆,都与发生在它们身上的故事有关。
一个炎热的夏日,我和几个小伙伴到西南洼大人们劳作的田地里玩耍。突然,从不远处的玉米地里传出“救命啊!救命啊!”的呼救声。大人们寻着声音望去,惊恐地说:“糟了!有人落井了!”于是,大家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直奔玉米地里的那口老井。赶到井旁,大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两个嘎小子围在这口老井旁一边手舞足蹈,一边高喊“救命啊”。由于二人跳得太投入,喊得也太投入,大人们到了跟前,他们也没有发现。生产队长和一名社员一个健步冲上去拧住了他俩的胳膊,两个嘎小子疼得杀猪般嗷嗷直叫。然后,他们受到了更严厉的惩罚。二人被揪住双腿,头朝下,送到老井里。俩小子反倒没有了声息,肯定是吓坏了。事情发展到这里,还没有完,生产队长叫人找来绳子,把俩小子的双手反绑起来,押送到大队部,交给村干部处理。
当时,上演“狼来了”的俩小子不过十一二岁,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过,从此村里类似的闹剧再也没有上演过。
可能是出于天性,小孩子贪玩爱冒险的性格不是可以用惩罚能扼杀掉的。记得七岁那年,我和几个伙伴到大北洼生产队的菜园里玩耍。平时,我们到这里玩耍,菜园里的那口老井是必去的地方,因为我们常常以找水喝的名义趁看菜园的老头不注意顺便摘个瓜吃。这次,我们依旧来到老井旁,凑巧,老井上正安着那套打水工具——辘辘。往常看到浇菜园的老头用辘辘打水,我很羡慕。今天趁他不在,我要亲自试一试。于是,我把水斗松到老井里, 左手抚在缠绕着井绳的木制滚筒上。随着空水斗迅速下落,滚筒哗啦哗啦飞速转动,受到滚筒的摩擦,我的左手痒痒的,感觉非常惬意。水斗灌满了水,有好几十斤重,我握紧辘辘把用力地摇,水斗摇到半截,我坚持不住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水斗拽着滚筒飞转,我躲闪不及,右胳膊被辘辘把打中,疼得当时就不能动弹了。
回到家里,母亲看到我伤得严重,就领着我到邻村,让一个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太婆治疗。老太婆一只手攥住我受伤的胳膊,一只手狠命地拿捏,我疼得嗷嗷直叫。母亲数落我说这就是发皮的后果。记得母亲带我去了三四次,每次带去一盒烟,或称上一斤果子,也就是几毛钱的价钱,这些算是对老太婆的回报。后来,我说啥也不去看老太婆了,因为我的胳膊一直肿得老粗,根本不见好转。再后来,养了两三个月,胳膊才渐渐能动弹,听大人说,当时我的这只胳膊被辘辘把打折了。
村里的这些老井,由于年代久远,长期淤积,多半已是干涸状态。赶上干旱年头,地里的庄稼还需要用老井的水来浇灌。所以,清淤淘井就成了必须做的活。记得当时干这活都是在春冬两闲季节。淘井需要井下作业,很危险,所以就生出许多讲究来。我印象最深的是,女人、寡妇及守丧期间穿白鞋的人一律不准到淘井现场。有一次,社员们正在淘南洼那口老井,一个寡妇来给儿子送感冒药。虽然她把药交到儿子手里就走了,但是还是出事了。下井的人头晕恶心,难以支持,只好停工。这事自然就怪到那个给儿子送药的寡妇头上,有人说她把晦气带到这里,才出了这事。现在想想,那是封建迷信,不懂科学,很可能是一氧化碳等有毒气体的缘故,根本怪不得那个寡妇。
在我的记忆里,老井制造的最大悲剧是它曾夺去过人的生命。有一年刚开春的时候,有人在东南洼的那口老井里发现了一具女尸。经大家仔细辨认,原来是去年来村上讨饭的那个乞丐。当时她四十来岁的年纪,虽然穿得破烂,但是面容整洁,头发梳理得也比较齐整。可能是受过什么精神刺激和人生磨难,女人神智不大清醒,但能说得上自己大概是哪里人。她平时不主动和人们交流,有人问起来也能简单回答几句。白天她在村里的`大街上走动,却不向人们讨吃的,好心人给口吃的她也拿着,夜里就睡在村东头的破房框里。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年的时间,有一天村里有人提起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那个女乞丐了,这时大家才想起那个女人确实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今天,在这口老井里发现了她,没有谁会感到奇怪。她是因口渴找水喝失足落井,还是想结束命运的折磨而寻了短见,都在情理之中。试想在那个严冬季节,寒风刺骨,饥寒交迫,这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的女人,如何能挨得过去?再说一个宁愿死在他乡也不肯回家的人,无疑是家乡或家庭曾经给她造成过莫大伤害。这样说来,处于那种年代,那口老井成为她最终的归宿也属必然。
说起村里的老井,不得不说说村前大坑里的那口井,因为那口井曾流传着一段无比悲壮的故事。传说很久以前,村里有一位姑娘,聪明伶俐,心地善良,她还有一颗侠肝义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所以村里的人对姑娘都十分敬重。后来,村里发生的一个严重事件,改变了姑娘一生的命运。这个事件就是这个地方闹起了天灾,大旱三年滴雨未下,地里没有收成,甚至连水井都干枯了,不少人被活活饿死渴死 。无奈之下,大家组织起来烧香拜佛祈神求雨。可是,上天并没有因为老百姓的虔诚与善良而使他们免遭不幸。 那位善良的姑娘心想,要想拯救乡亲们,就必须先找到水源。可是头上太阳火辣辣照着,地上连树木都快烤焦了,地下深挖三丈不见一滴水,到哪里能找得到水源呢?
正在姑娘整天心急如焚、寝食难安的时候,一天夜里,她从睡梦中得到神仙的指点,说是村前的大坑里有一条通往东海的泉水线,挖到泉水线,村里人的用水问题就有希望解决了。姑娘听了神仙的话,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神仙看透了姑娘的心思,便说道:“姑娘不要高兴得太早,有一点你要听清楚,挖到泉水线后并不会有泉水,它只是伸向东海的一个通道,你要顺着这个通道到东海龙王那里,请求他把海底最大的淡水库——玉带泉打开才行。不过你这一去,恐怕难以回还了,请姑娘仔细定夺!”姑娘听到这里,激动得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她想,用自己一人的命换回众多乡亲的命也算值了!
虽然是一场梦,但是姑娘醒来后对梦中发生的一切深信不疑。她和乡亲们诉说了梦中的情景,并带领他们来到大坑里,按照梦中神仙的指点,果然挖到了那条能容的下人身的泉水线。姑娘要求下去看一看,乡亲们不明就里,就把她送到井底,之后再也不见了她的踪影。
不久后的一天清晨,当乡亲们从睡梦中醒来推开家门的时候,眼前的一幕令他们惊呆了:街道上、大坑里、村边的田野里,到处都是水。有了水,庄稼可以种活了,乡亲们也不再忍受干渴了,村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后来,水渐渐消退了,大坑里的那口井显露出来。大家给这口井砌上了砖,井台做了简单修整。打那时起,直到现在,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可是不论天气多么干旱,这口井从来没有干涸过。但是,每当想起这口老井,我的内心就充满莫名的感慨。这口老井见证着侠义与悲壮,但也充满着无情与忧伤。
随着改革开放,责任田承包到户,村里村外的那些老井相继消失了(大坑里的那口井除外),取而代之的是水泥管井和真空井,几年后,深机井又普及了。回忆这些老井,它们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好印象。一口口老井,就像一张张吃人的大口,更像一条条伸向地狱的通道。
老井,掩藏着罪恶与凶残,充斥着愚昧与无知,扼杀着自由与美好,吞噬着人性与生命。还好,这些老井几乎在一夜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像一个旧时代突然之间被砸烂被埋葬了一样,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光明的世界——土地平展而富饶 ,人民自由而快乐,社会温馨而祥和!
篇3:老井散文
关于老井散文
井也是泉。
泉是天然而成,井是人力而为。
泉滋润万物,井只尽忠于它的主人。
所以,井很多时候是自私的,甚至还经常跟愚昧挂钩。
但,井的确是无辜的。
井为何物?《农政全书》对井的阐释是:“井,池穴出水也”。而井水洁而无泥,清凉甘洌,较之地表水,当是更加安全健康的饮用之水。“耕田而食,凿井而饮”。因此,不管是临河还是依山而居的村落,无不散落着星星般耀眼,或幽深或清浅的一眼眼井。
就有这样一眼井,每每清凉着我浮躁的生活,每每滋润着我枯竭的心田。
故乡属于典型的丘陵地带,固然有清浅溪水潺潺流过,但村里还是出现了几眼井泉。村中央一座破败的庙宇,庙宇西侧有一眼深数米的井。此井在村子当是最年长,最甘甜,也是最多人光顾的,更是豆腐世家做豆腐的不二水源。这眼幽深,经年不竭的井给古老的村落平添了几分沧桑厚重,静逸淳朴。
除了老,除了水质上佳,老井并无独特之处。老井的井筒是圆形的,大块鹅卵石铸就的井壁早已布满森绿的青苔,靠近井口的缝隙中生长着一丛从鸡爪草。四根厚长的青石条拼成了一个大大的“井”字,搭就了一个简易坚实的井台。圆井方口,若一枚铜钱,或许是先人刻意为之吧。然而,老井似乎并没能让日子“流金淌银”,却也滋养了一茬茬鲜活的生命,一个个生动的日子。
破败古老的庙宇是村人,尤其是那些满脸褶皱茶余饭后的“戏台”,而紧靠着庙宇的老井则是村里更加吸引人气的所在。相较破庙的越来越老气横秋,老井却是沧桑着,年轻着。
瞅着井台上一道道被井绳勒出的光滑的槽痕,老井大概从诞生那天起就没得一天空闲。百姓的日子,离不开“柴米油盐”,更离不开被称作“生命之源”的水。水是阳光,是空气。因此,汲井担水便成了不可或缺的家务劳动,或清晨或黄昏,井内水桶上上下下,水花翻飞;井台上你来我往,钩担颤颤悠悠。
太阳爬上东山顶,有婆姨陆续端着衣服或米菜聚拢而来,井台上便越发的热闹起来。她们往往是“看孩子不耽误推磨”,手里忙活着,嘴里更不闲着,东加长西家短,嘻嘻哈哈。大概“市井”一词便与此有关联吧。
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倘若还有谁家男人来挑水,总少不了一番只属于乡村婆姨的泼辣与开放频频上演。
才来啊,是不是昨晚没让你媳妇过瘾,今早上又缠着你了。
不对,瞅这身肉疙瘩,应该是昨晚用过劲了。
哈哈哈……
这会地里又没活,俺就睡个回笼觉,你们尽瞎扯。男人脸红脖子粗,“嘿嘿”一笑,只管拨拉开婆姨们,飞速拔上两桶水,钩担勾起,拾到肩上,“吱吱扭扭”地逃走。
一直到夕阳西下,甚至月上柳梢,疲惫的老井还无法清静,依旧有三三两两的男人来挑水。他们却不急着回家,纷纷解开上衣,拔上一桶井水,劈头浇下,大呼爽快过瘾。黝黑结实的胸脯上残留着颗颗水珠,在清丽的月光下晶莹剔透,散发着一种原始的雄性之美。有的甚至还喜借着这兴致南腔北调地吼上几嗓子,当然,这种情景大都是在夏夜。
是的,故乡的夏夜,微风古树老井,人们没有荧屏作乐,却有民间吹啦弹唱,响彻月下。质朴的乡音乡情,悠悠萦绕于山间凡尘,如饮如沐甘爽的井水,清凉了一个个夏。
其实冬天的老井也一如既往的热闹。井水夏凉冬暖,婆姨们更懒得去村外河边浣洗衣物。所以一整个冬天井台上都不能见干,渐渐被一层一层的冰冻覆盖,如给老井围了一条厚厚的白色围巾,阳光下刺人眼目。再来挑水便要小心翼翼,生怕脚下打滑。真的从未听大人讲过有谁挑水掉入井中,然在儿时的某个风雪肆虐的冬夜,却有人把自己主动献给了“井龙王”。
她是居住在破庙南门跟前的一位姐姐,天生丽质,聪慧可人,村里的.大小孩子都喜欢她。尤其那双清澈干净如井水的大眼睛,几乎成了我们梦中的两颗最亮的星星。可这样的一个姐姐为啥要投井呢?得有多大的委屈呢?伤心的我们除了迷惑,也对老井起了憎恨之心。
大人们似乎也不再搭理老井,另去了别处挑水洗衣。老井终于难得清静,却也应该还有落寞、悲哀和冤屈。
数日后才无意偷听到大人们讲起,姐姐原是被坏人糟蹋后,没敢跟家里人说,万不曾想竟有了身孕,家人一气之下把她赶了出来。可怜的姐姐满腹的委屈无处诉,一时寻了短见。
真相大白,对老井的愤恨继而转向了行恶之人。一直没听到有关此人被逮到的消息,小小的心灵也装不下这些东西,久而久之便淡忘了。而老井经过两台抽水机一通猛抽,见了底。村人把井底的淤泥清除,用石灰水消了毒,老井便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和生机。
姐姐是无辜的,老井也是。
但经此之后,老井的人气确实一天不如一天了。一句“背井离乡”道出了多少辛酸与无奈,也道出了山村人山里娃渴望走出去的强烈愿望。千山万水挡不住年轻的脚步和梦想,似乎只一转眼,村里只剩了老弱病残幼。然而钩担早已蒙尘,自来水流进了家家户户的厨房水缸。老井当真成了一位风烛残年,且多病之体的老人。
那年回乡,原本潺潺清亮的河水已是“叮咚”不在,狭长的河道里聚满了各色垃圾。再尝老井,竟也是多了几分咸涩,如眼泪的味道。
一眼眼在历史的天空下,见证悠悠岁月的老井啊!滋养生命,灌溉五谷的老井啊!无论怎样的风风雨雨,无论怎样的背井离乡,依然是流淌滚滚乡愁的源泉。
井也是泉。泉终会甜。
篇4:那口老井散文
那口老井散文
难忘那口老井!它如一根红线,紧紧牵住我和妻的心儿,成就了我俩的恋情;它像月下老,见证了我和妻的患难之交,把我俩送进婚姻的殿堂;它那并不甘甜的井水,给妻平凡的工作注入无尽的生机与活力。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妻医学院毕业,带着创业的豪迈激情,被分配到阿邱县香城医院。就在妻等待上班的那个寒冷的冬天,经人介绍,我和她相识,第一次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语。脚踩皑皑白雪,我俩竟然似孩子一般互相征求意见,拉钩起誓,约好一生厮守,永不变心。这难道就是缘分么?媒人连催三次,我俩才恋恋不舍地踏上回家的路。
老泰山当年在我村教书,虽然没有教过我,但对我的印象蛮好。妻就读医学院时,曾有人登门给我提过亲,我那时一心求学,没有在意。转眼间,我到一所乡中学教书,恰巧就在妻的邻村。媒人又一次提起,工作的艰辛早已磨掉我诸多个性棱角,婚姻家庭已是我心中的渴望。这次倒是真快,见面第三天,我俩就匆匆订婚,她就晋升为我的未婚妻。
春节过后,妻告别轻松愉快的家乡生活,奔赴工作一线。我送她到医院,走进大门,除一座病房稍新一些,其它房子都已相当陈旧,不亲身经历,你不敢相信它就是医院?迈进妻的办公室,妻就被蜘蛛网粘住脸,小蜘蛛不情愿地离开,仿佛埋怨妻突然占领它的领地。破桌旧椅,灰尘遍地,后窗破烂不堪,窗扇已坏了一个。妻说:“屋后就是田野,墙又那么低,窗户不能关,我不敢住。”我想了想说:“那就和泥用砖把窗户封死吧,”妻无奈地点点头。
屋里有缸没水,总得把水担满我才能回去呀!找同事们一问,才知道医院还没通自来水,一直吃着老井的水。妻面露难色,嘟囔道:“老家都有自来水了,医院还得到老井打水?”我一拍胸脯:“别怕,吃水今后我包了。”
我出去买了一只铁皮水桶,走到老井前,呵!老井口圆圆的,大约二十米深,四周用老蓝砖砌得很整齐,井里的`水在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显得富有灵气。老井在东墙根,旁边有一颗大榆树,树上系着一条井绳,我小心翼翼地把水桶放进去,晃动几下,感觉水满了,又吃力地提上来。一桶、两桶、三桶,终于把水缸提满。妻说:“你提水那么熟练,小时候经常提吧。”“是啊,打小我就会打井水,母亲还经常夸我呢!”“哦,怪不得呢。”妻羡慕地说。其实,那次在医院打水我也是第一次,站在井岩上,我的心也非常紧张,但是,为了给妻吃定心丸,我只有说善意的谎言。打那以后,每周日去医院提水,成了我必不可少的事情。
我的学校距离妻的医院有近四十里路程,还有一半土路。这一天,打水的日子又到了,天不作美,连绵三日的降雨使道路泥泞不堪,路非常难走,那时候还没有乡村公路!我不去提水,妻怎么办呢?我就坐车去陶山县城,然后又倒车去香城。妻看到我,眼里闪烁着激动地泪花:“路那么难走,我想你一定不会来了,没想到……”
这年元旦我俩结婚了,因为家里贫困,没有置办酒席,正好新事新办,我俩去石家庄、正定、北京旅游结婚。
三个月过去,我最头疼的事终于到来――妻怀孕了。按说,妻怀孕是多么高兴的事,我也是天天盼;但是我俩两地分居,经常走远路,妻是很危险的。怕什么有什么,这一天,妻洗衣服把水用完,就自己去提水,肚子一用力,脚一滑,打上来半桶水,感觉肚子疼,再不敢提水,只好顿顿去小餐馆吃饭。结果孩子还是没保住,找到妇产科医生妻被迫流产。周日,我去给妻提水,她抱住我放声痛哭,久久不能自已,我还能说什么呢?就一直安慰她。那件事以后,我又买来一个大水缸,每次给她提满两缸水,让她一周怎么也用不完。不久,妻又怀孕了,我紧张的不行,千嘱咐万叮咛,一定不要再自己提水,听到妻信誓旦旦地表态,我才放下心来。
又过了三个月,妻调到陶山县卫生局工作,条件比香城好多了,县城有自来水,我彻底告别到老井提水的岁月。儿子现在和我一样高了,每当忆起医院那口老井,仿佛就回到我和妻一起度过的难忘岁月!
篇5:老井的经典散文
老井的经典散文
远离故乡多年,熟稔的亲朋热邻、好友同庚不时地闯入脑际,久违的人情风土、轶事趣闻也清晰如昨,但更让我梦英魂绕着的却是那口老井。
老井有些传奇色彩,其确切年岁已不可考。只记得我刚刚懂事,爷爷就不止一次地炫耀老井,并娓娓动听地讲述它那凄美而动听的故事。
明洪武年间,由山西洪洞县迁徙至此的先人们,为了躲避洪水之灾,把家园建在了山丘之巅。洪水的威胁解除了,人畜用水却成了问题。我们的祖祖辈辈就不得不黎明即起,到很远的山下去弄水,肩挑人抬或驴驮。清中下叶,一李姓中年人忽然发现,自家地瓜窖底的泥土有些松散,便突发奇想,若在此挖口水井该有多好啊!遂把该想法告知了妻子。妻子听了连连摇头,乡邻闻之窃笑不已。因为无数打井先驱所遭受的惨败巨伤,已使大家不再抱任何幻想!
这汉子生性倔犟,索性独自挖起井来。为清理土石,他把土石和成团状,一块块扔出井外,其执着程度感人泪下。妻终为所动,遂鼎力向前相助。自此,夫妻挖井不辍,日日月月年年。当挖至二十多米左右,豁地一声响亮,井底清水突涌,四壁诸泉齐流,瞬间水盈数尺。这壮举不啻一声惊雷,震动了方圆数十里!
更难能可贵的是,饱尝了千辛万苦的夫妻,没有独享其利,而将水井慷慨献出。为方便众人,竟把自家的庭院生生割出一块,砌成院中之院,犹如国中之国的`意大利和梵蒂冈。从此,人们再不用为饮水而劳思伤神!
水井辟出不久,井上石壁的罅隙里,竟神奇地长出一株松苗。这对于只长桑榆槐枣的贫瘠之地,实为罕见。我记事时,这松已有五六把粗细。它古朴凝重,屈曲苍劲,那繁茂的枝叶,美如华盖的树冠为老井覆出了浓浓的绿荫。井旁松奇,松下井险,成了闻名遐迩的风景线。远方客人到此,莫不驻足凝视,惊叹不已:嗬,好俊一棵松!嗬吆,好深一口井!到后来外出,与人邂逅,当有意无意报出北子顺的村名时,对方往往会直了眼,随后,便生出几分亲热信任和敬重!
老井之水清冽甘甜,煮沸后无半点锈垢,用来烹茶,色香味俱佳,常引得不少茶客远道而来汲水泡饮。盛夏之际,上下工的人们,看到新汲出的井水,每每向前,按住桶沿美美地灌上一气。清水下肚,顿有通体舒泰荡气回肠之感。此水好就好在,无论冷饮还是热喝,绝无腹泻伤身之虞。
老井水源旺甚,从不干涸,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大旱之年,诸多水塘都水落石出巉岩毕现,唯老井不然,仅略显浑浊而已。人们便聚集资力,挖去沉淤,老井便一如既往,碧水盈盈!
老井似有灵性,自辟出二百余载,人畜从未出现过凶险之事,许多将要发生的弥灾横祸,无不转危为安化险为夷。故每当除夕之夜,人们便扶老将雏,去井上燃烛摆供叩首祈祷,以谢神灵佑护!
观此井之妙,不少人也邯郸学步,与附近找水探源,然终究不果。风水先生曾经来目测,江南蛮子亲至点过穴,省里专家亦来细测量巧设计,但具无功而返。有人看那古松枝繁叶茂造型不俗,也想入非非,从泰安徐州孔林等地挪来松苗,虽细心管理呵护,但不逾数日,便枝枯叶败,无一成活。难怪方圆数十里,只此一松,绝无其二!
村里没有娱乐场游艺宫,老井自然成了政治文化和娱乐中心。有人来是为汲水,有人纯为寻找乐趣。人们或蹲于石凳,或倚于古松,或立于荫下,有人挑个题目,大家便附合应发。或说古论今,或家长里短,或邻里纠纷,或粮价跌涨,或喂猪养羊……有时一人主讲余着倾听,有时七嘴八舌各述胸臆,这情形,比之城里文化沙龙,毫不逊色!
农闲之时,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便呼朋引伴,携了衣料脸盆矮凳到井上濯洗。她们绾起臂膊,赤着两足,说着笑着打着闹着,一会儿咯咯罗罗,一会儿嘁嘁喳喳。一个若揭了另一个隐私,一个便羞红了脸,吃吃笑着:小娘们,看我不撕烂了你那嘴。死妮子,我看你敢!于是,一场水战随之而起。顷刻,半空里便亮丽起串串的珍珠。混战多时,胜负难分,双方边笑骂着休战。接下来是双手抖动,紧揉慢搓,半晌不到,小院里便闪耀出五彩的辉煌!
我家离老井不远,我自小目睹了人们栓桶打水,谈天说地,濯衣嬉戏。有时出于好奇,也想拧拧辘轳过把瘾。到十三岁时,因生活所迫真的拧起了辘轳。我天生胆小恐高,每每看到那黑幽幽的井底,如见鬼魅;望着井壁那张牙舞爪的怪石,不寒而栗!老怕万一……叔伯婶嫂看我拧水吃力,常常地帮我栓桶打水。后我年长气力增大,也学起了那青壮汉子,单手将辘轳拧得纺车儿一般。遇有老人孩子,我也不吝出手相助。这传统犹之长途接力,承前启后,代代相传。
少时,我好奇心强,看到那松针四射葱郁蓬展松果累累,便禁不住心跳手痒。爬到辘轳的支架上去折松摘果。更有蛮于我者,折下松枝乱投乱掷。这样,古松常被蹂躏得枝断叶残,体无完肤。现在想来,仍伤感不已!好在古松生命力极强,虽遭践踏,峥嵘依旧。古松生长着,繁茂着,饱览着世事的沧桑。她像一位含情脉脉的少妇,热切盼望着久而未归的夫君;又像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探腰引臂,坦诚招呼着八方来客:来吧,我亲爱的孩子们!
每天大早,老井上都热闹非凡。夜色尚自朦胧,井台上已是人影憧憧,语音嘈嘈,铁桶叮咚,辘轳吱嘎。这些和着雄鸡的引吭高歌,百鸟的清音鸣啭,合成了迷人的乡村晨曲。每当晨曲响起,人们便抖起精神,着衣起床,按计划各奔西东!
随着人口的繁衍,数百人畜用水全赖老井,洗衣濯菜植苗种圃也仰仗于它,老井便有些不堪重负,一天到晚,汲水之众络绎不绝。那吱吱呀呀的辘轳声响,极像苟延残喘的老人在无力呻吟,我常为老井如此劳顿又爱莫能助而深深叹息!
老井仿佛照相机,不少的奇景异绘在这里定格,俨然社会的缩影。自然,这里也演绎着不少缠绵悱恻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青年男女来打水,免不了要搞些眉目传情!小伙子往往主动地为姑娘帮忙,姑娘们则娇喜着欣然接受。久之,便滋生出些爱慕之心。心有灵犀的姑娘小伙们,收工后,麻利地挑起水桶向外走。老人们看到儿女们如此勤快而心存欢喜,殊不知小的们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上演着那井台相会的千古绝唱!有几对青年男女就是通过井台相约,达成共识,合力冲破了多年封建桎梏的束缚!
党的富民政策终于为农村插上了腾飞的翅膀,不久,村里安置了自来水,人们足不出户而水从天降,这样,老井便逐渐被闲置。那次回家,我看到老井依旧,水清依旧,深为欣喜。当看到那古松枝枯叶焦寿终正寝时,禁不住悲从中来。问之,有人答曰:许是老了罢。我说,不,古松志存高远,义无反顾,一定是它殚精竭虑,把关爱全部献出,以致耗尽了它最后的精血!
哦,老井! 哦,古松!
篇6:老井优美散文
老井优美散文
家门前不远处有一口井,已经没有人能说出它产生的年代了,我曾问过邻居70多岁的大爷,大爷对我说,他在小时候问过他90多岁的奶奶,他奶奶回答,她小时候也问过她的爷爷,她爷爷说不知道。这样算来,此井也不会少于3。
井口的位置在这个古镇老区的中心,这个地段历史上曾分属过多个大户人家,想必老井的来历也非寻常,肯定风光过若干年。井壁是用青砖砌成的,像半截圆鼓,青砖上碧绿的青苔微微飘动。书上说青苔长于清流之下,不受污染,富含绿色素、叶黄素、胡萝卜素和多种维生素,还含有人体所需的无机盐和微量元素。井口是用一块整石掏空成圆形,如今已磨得光滑、油亮,几道深深的痕迹分明是历史的记录,井四周的围池是居民们自发集资修建的,呈几何图形,虽与老井不太协调,但也显得雅致,别有风味。
每天清早是老井最热闹的时刻,前来浣衣、刷碗、淘米、洗菜的大多是老人和妇女,络绎不绝,人们叽叽喳喳谈论着先一天发生的事情和今天的打算,也有窃窃私语,交流着不愿让更多人知道的秘密。如有人忘记带吊桶,不用打招呼随手拿起别人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帮助他人打水的也不用客气感谢,有时遇到星期假日,井边还会出现一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这时会出现夸奖的和调笑的'语言,男人此时就会洋洋得意,更加卖力地为别人打水。这样的景象除了特别恶劣的天气外,每天都是如此,成了小镇一道亮丽风景。
也许有人要说,现在还用井水真是太市民意识了,不就是为了省一点水费吗。其实不然,井口周围的居民和小镇上大多数人一样都住上了楼房,每家每层都安装了自来水,用水很是方便,也不存在过着连用水都要数着算的日子,大家乐意来用井水是为了获得心理上的慰藉。
其实老井曾经也被冷落过,记得居民们刚搬进楼房时,大家出去、回家随手关上大门,来用井水的人突然间少了许多。渐渐地有人感觉到了寂寞,好像缺少了什么。几个退了休的老爷子在一阵嘀咕后,动手把老井收拾一番,老井又活了过来。没几天,那些熟悉的身影一个又一个出现在井边,老井的生命力原来还是那样旺盛,人们终于认识到它的作用不仅仅只是供水了。
老井自然又成了人们交流的平台,在这里,不经意间人们学会了如何宽容、理解、帮助,学会了自尊、自立、自爱,这是一个学习的场所、一个取长补短的场所,许多东西是家人给予不了的,那一个个来自内心的总结就像清泉一样洗涤着人们心灵的灰尘。
人们对老井更加珍爱了,珍爱的其实是那像井水一样清净的情感,和谐温馨的场面,人与人之间朴实的真诚。
门前那口老井里的水十分丰富,冬暖夏凉,在人们的心中流淌。
篇7:我家老井散文
我家老井散文
在我们生命的印辙中,没有什么事物是一尘不变的,随着时光的推移,岁月的兜转,许多的事物都将在我们的生命中渐渐衰竭或老去。如同我早早过世的祖父祖母,如同我一生都离不开故乡怀抱的父亲母亲。还有我家那的口老井。在流逝的随月中,曾经那些鲜活的,散发着旧日余温的片段,都将在我们的记忆中慢慢退色,或是老去。
我家老井,距今已有上百年历史。在荏苒的时光中,无论年代过去有多么久远,它一直默默地伫立在我的记忆中,让我回味着岁月的馨香与甘甜,同时,温暖着一个又一个的梦。在我家房侧,家中那口老井从春夏到秋冬,从秋冬到春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不仅默默地陪伴和哺育了我们一代又代人,同时也曾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一段又段美好的故事。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打我记事那天开始,家中那口老井,就默默地伫立在我家房屋右侧的西北角。那时在我们川北老家,家家户户做饭喂牲畜,以及家庭生活用水仅能依赖那口老井。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我们那个身处偏边远农村的穷山窝窝里,一个村子里除几台为人畜打米磨粉的机器,再没有任何先进的机电设备,那时,家家户户的人畜用水,需得一担担从井里往家挑。那时,在村子里每家的厨房中,都有一口硕大的水缸。那些大水缸,都是由石匠师傅们采用当地的大青打磨镶嵌而成。在每一个庄户人家家中,那些大水缸的形状或方或圆,不仅体积宠大,通常一只水缸也能容纳十多担水。
当时在我们那个偏远落后的村子里,每一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那些到井边去挑水的庄户人家的男人们,会在老井边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当他们一个个脚上趿拉着拖鞋,嘴里叼着香烟,睡眼惺忪的去老井边挑水时,大都身负着养家糊口的使命,因而即便再有多劳累,他们在挑水的过程中皆默不作声。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我家负责往家里挑水的,先是我的父亲母亲,而后再是我几个渐渐长大的哥哥们。
那时,老井距我家有几百米远的距离。在那条从家里通往老井的路上,由于路面狭窄且又坑坑洼洼,若再遇上下雨天气,脚下很容易打滑,若稍不留神,不仅会连人带桶摔得人仰马翻,水桶里的井水也会被抛洒的一干二净。为了防止在下雨天那种溜滑的路面上抢水吃,通常在天气变化之前,我的父亲母亲,哥哥与邻居们,会轮番到井里去挑水,直到把家中的那口大水缸装满为止。
我家老井中的水甘甜可口,冬暖夏凉。那时,已经年过不惑的母亲,会常带着年幼的我到老井边去洗菜或洗衣服。有时我们会听母亲讲,当年,祖籍并不在那个穷山窝窝里的祖父,为避战乱从很远的一个地方,一头挑着自己身家性命,一头挑着我奄奄一息的父亲逃难到川北,据说,当年我家祖父挑着我年幼的父亲到达川北的现居地时,再也走不动了,于是便在那个前有溪流供养,后有靠山可依,侧有清澈山泉水的穷山窝窝里割来茅草,砍下几根树木,搭起了两间四面透风的茅草屋。
听说自祖父选定在那口老井边安家歇脚以后,曾在老井上方为他的儿孙们栽下一棵杏树,多年以后,那棵杏树竟长到了碗口那么粗。每到春天,那株爬满花蕾的杏树摇曳在早春的风雨中,而后再经几场和煦的风,那烟霞般盛开的杏花伫立在老井上方,格外引人注目。当年,刚刚入嫁到我们家的母亲,便是喝着老井中那甜甜的井水,吃着杏树上累累的红杏,为父亲孕育了我们三男三女六个孩子。
后来听母亲说,我们那从未谋过面的祖父,有一年冬天,冒着大雪到池塘边去洗胡萝卜,由于下雪路滑,祖父不慎滑倒在老井旁的池塘边,再没能爬起来。据说那一天,在池塘边蹊跷溺亡的祖父,只被冬日里冰冷的池水打湿了半边胡须。后来,祖父去了,老井边那棵祖父曾亲手栽下的大杏树也随之枯死。自那棵杏树枯死之后,母亲又随手在老井边插下一枝扬柳,待到我五六岁时,那株杨柳也长到大人手臂般粗细。
彼时,在农村长的孩子,童年放牛放羊更是常事。让得在我刚刚五六岁的时候,每一个睡意正浓的早晨,都会被父亲母亲从睡梦中唤醒。那时父亲母亲要忙着下地干活养家糊口。家中那些放牛放羊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小孩子们的身上。那时从睡梦中醒来,总是极不情愿的撅着嘴把家中的那头大水牛从牛圈中牵出来,先把它牵到老井旁的池塘中去饮够了水,而后再用一根长长的牛绳把它绑在青草地上,而我,则安安静静地坐在老井边的大石头上,读书背课文。
后来,我们兄妹几个都慢慢长大。仅是我们的家中,依然只能依靠那一担水桶,一根白木扁担继续往家里挑水吃。那时每过一两年,父亲便会带着我的哥哥们,搭着长长的木梯下到井里,用一只脸盆,或一只只水桶,相互接力把井水舀干,而后再清除井底的淤泥。
儿时,那口老井在我心中有一种无法拂拭的神秘。这不仅仅缘于年幼的我无法探知到那口老井的深度,还缘于那口老井,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在那个方形的井口上都会升腾起一股白白的`雾气。冬天,井水像被人烧过一样温热,而到夏天,井口则窜出一般沁人的凉意。母亲或许是怕我们这些顽皮的孩子会弄脏了老井里的水,就时常吓唬我们说,在我家那口老井中住着神仙,谁要是弄脏了井里的水,神仙就会发怒降罪于人。因此,儿时我对家中那口老井常怀敬畏之情。
在荏苒的时光中,那口老井由于泉水丰盈,从未枯竭过。且多出来的泉水,就像一条小小的溪流一样,源源不断地从父亲从井盖旁掘出的一个小孔中不断涌出,后来竟在井边的洼地里便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池塘。在那方池塘中,四季溢满清水。每到夏天,水塘里的水葫芦花盛开,水葫芦花那纯净绝美的蓝,不仅深深的烙刻在了我的记忆中,而且那些生长在池塘中鱼虾,味道也特别鲜美。
老井边那方池塘的夏天,白天是我们戏水的天堂,而每到夜晚,一只只青蛙隐在水葫芦的下面。或是躲在池塘边的芦苇丛中,发出阵阵“呱咕”、“呱咕”的叫声,仔细听来,如天籁般在耳边奏响。在夜的交响曲中,萤火虫也在池塘边的芦苇丛中打着灯笼。每到夏天的晚上,母亲与姐姐拿着毛巾,香皂,会先烧上一桶滚烫的开水,然后再与老井里的冰冷的泉水兑一下,把它放在大柳树下的石板上。然而我们母女四人沐浴在满天的星光下,在夏天夜晚时常用那种方式冲凉。
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一个个如出林的鸟儿般远离
了父母、远离了老井、也远离了家乡。在流转的岁月中,老井依然默默地伫立的原地,只是我的父亲母亲在岁月的雕凿下渐渐老去了年华。那时,年迈的父亲母亲身影佝偻,脚步蹒跚,虽然他们一生与那口老井相伴,只是后来,我的父亲母亲再也没有力气把一担担井水挑回家中。于是,父亲便到镇上买来长长的塑料水管,外加一只水泵抽水吃。后来,虽然井还是那个井,人也还是那个人,只是老井不老,而我的父亲母亲却老了。
那时,老去后的父亲,开始注重起他的每一个生日来。父亲的生日在盛夏,每年夏天父亲的生日到来之时,为讨父亲的欢心,也为报答父亲对我们的养育之恩,我们兄妹几个都会回到家中聚在一起,家为父亲过一个喜庆的生日。记得那时每到父亲生日之前,我们那已经白发飞扬的父亲,要么会站在门前那棵大枣树下,对着我们回家必走的那条小路一天天守望,要么早早地去到村民家中买上几个又大又圆的大西瓜,把它放在自己编好的大竹笼里,沉到老井中。当我们回家之时,父亲会满脸笑意地把那一个个大西瓜从老井里捞出来,切开给我们吃。父亲用那种方法做出的冰镇西瓜,不仅消暑解渴,且吃起来又脆又甜。
虽然,我们的一生都享受着老井的无私的奉献与馈赠,然而那样的时光并未持续多久,后来,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至此,老井边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而父亲母亲双双离世以后,我家老宅也再无人居住。
从那一天开始,没有了父亲母亲陪伴的老井便被废在一隅,不仅再没人下到井底去为它清理淤泥。也再没有人用老井里的水为我们做冰镇西瓜。多年以后,当我们回到家中祭拜父母去到老井边,如今,虽然那口老井依然存在,虽然老井中的泉水依然汩汩奔涌着,歌唱着。仅是从春夏到秋冬,从冬秋到春夏,在那口老井边再听不到我们儿时的欢声笑语,再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再也听不到父亲挑水时那沉重的呼吸与足音。
也许一年多世纪过去后,时光老了、老井边的柳树老了,而我家的老井它也老了。但我们无法忘记老井在我们生命中留下的那些美好的回忆,无法忘记它一生一世对我们的哺育与付出。在我们生命的长河中,总会有许许多多事物被打上记忆的标签,被置放在内心的某个角落里,某一天,当我们轻轻地把这个标签打开,那一段段过往,或是点点滴滴的回忆,都会在眼前温暖的呈现。
篇8:故乡的老井散文
故乡的老井散文
在我的故乡,有一口老井,那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事了。
老井位于我们村最南边一个巷子的路边。我不知道它是何时建起来的,对它的历史也并不清楚。老井的井口比较开阔,直径大约有一米。井壁是用砖砌成的,显得很古朴、很老式、很沧桑。
那时,全村人的生活用水都依靠这口老井。每天天刚蒙蒙亮,有的村民就用扁担担着水桶来打水,早来一会,就会节省很多时间,因为一旦打水的人多了,就得排队等候。村民走到老井旁,先在水桶上的提手上系上一根粗粗的绳子,然后岔开双脚站定,双手一上一下紧抓绳子缓缓地往井里放水桶,看到或感觉到水桶接触到水面了,用手摇摆几下绳子,让水桶发生倾斜,以便于让井水流入桶中。感觉水桶进满水后,缓缓用力往上提。在水桶上升的过程中,有时难以避免水桶与井壁的接触、碰撞,这时桶里的水就会溅到井壁上一些。因潮湿,老井的壁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看起来光滑细腻,仿佛岁月沉淀的点滴记忆。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村民们家里打了压水井,用水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困难了,老井旁热闹的打水场景渐渐退出了乡亲们生活的舞台。
到了九十年代时,村委会在老井旁立了一个村碑。据碑文介绍,明朝洪武年间,山西洪洞发生严重灾情,为了生活下去,我们村的先辈们经长期奔波迁移至此。看着碑文,一幅背井离乡的感人画面似乎就出现在我眼前:先辈们携家带口,眼睛里满含热泪,三步一回头,无奈地离开他们无比热爱的故乡……
养育过我们的地方,就是故乡。故乡,即使偏僻、荒凉,也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热土。对故乡的`爱,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一种独特情感。
如今,我们村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那口被掩盖的老井早已消逝在时光的深处,成了我心中一抹温暖的记忆。
故乡的老井,就像一位无私奉献的母亲,她用自己全部的爱和深情,默默地哺育了村里一代又一代人,促使他们接力奋斗,实现一个又一个梦想。
感谢你,老井!
篇9:故乡的老井散文
故乡的老井散文
阳原的东边有个由几个小自然村组成的小山村叫泥河湾。据老年人讲,我们居住的这片儿原来在外湾,后来移到天主堂的西南,就是现的西湾,天主堂那片儿叫里湾。泥河湾四面环山,桑干河从村前流过,村后是湿地杂草沟,全村的土地灌溉,牲畜用水还是要靠这两处水源。而生活用水主要靠村中间的一口老井。
打我记事起就记得老井的水质很好,很清冽,如同泉水,回味甘甜。夏天拿一个空酒瓶儿装满井水,带到学校读书,路上口干时好喝,比如今的冷饮还香。
那时,为了保持水质,每年开春儿,村里人你出一个鸡蛋,他出一两毛钱,凑个十元八元的买上几块豆腐干,两瓶“老龙潭”交给村里的两个壮劳力,把井水抽干,陶一次淤泥,维修一下井口和路面,这样一来无论有多干旱都是常年不干。清晨和傍晚担水的人很多,很热闹。拉家常,讲故事,嬉笑打闹,一片生机。人们基本上每天都要在井边见面,有的情侣,也利用担水的机会悄悄地说上几句话,胆大的还可以趁没人时拉拉手。天旱的时候,担水的人虽多,但是井然有序。那时,父亲每天放工后或者一大早都要去担水,满足一天一家人和家禽的用水。十三四时,我试着担水,别的伙伴用小桶,我家没小桶,就用大桶担半桶水,由于自己力气小,摇摇晃晃四百多米,到家时就更少了。最难的是站在井台上提水,四五米深的井边一站就腿软。后来村里人大多生活条件好了,家家户户都有了井,按个小泵方便多了,老井基本上都不用了。
前两年村里扩大了蔬菜种植规模,水位下降,很多家里的水不够用了,老人们又想起了那口老井。政府出资村民出力,深挖了老井,清澈的深井水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老井又成了全村人的骄傲,哪家来了亲戚,都很自豪地向远方的亲戚介绍这口老井,让他们尝尝这口老井的水,没有人不称赞它甘甜的。好久没回故乡了,真思念故乡的一草一木,思念那口老井。
这次回家,看到了故乡在变化,井旁少了热闹,担水的人都渐渐老了,父亲老了,我已经轻松地挑起一担水,站在井旁,情不自禁地扑下身子,用双手捧起一口井水喝了起来,还是那样的甘甜。我感慨万千,岁月已在井边滑落,井水依然甘甜。出村时,正遇上前来指导工作的.化稍营镇郭书记,说起老井郭书记有一肚子的话:“老井见证了泥河湾的人世沧桑,养育了全村的几十户人,现在公路也修通了,正在规划安装自来水,让全村的人在家就能吃上这口老井的水,到时候我们农村不比城市生活差啊。”
泥河湾和泥河湾的老井,有我童年幸福的时光,是我梦开始的地方,我祝愿老井永远甘甜,父老乡亲幸福长寿,祝愿家乡更加美丽!
篇10:老井的情感散文
老井的情感散文
对于老一辈人而言,我所说的老井,并不够老。我记忆里的老井,不是大家所说的一个村子里只有一口的辘轳井,而是我老家,一家一户院子里的手压井。对于喝着井水行事的孩子,无论走多远,饮过多少他乡水,总也冲不淡家乡老井水的味道。
关于老井,还要从父亲讲起。父亲十一岁时,祖父病逝,迫于生活压力,祖母带着父亲和大姑母从河南乡下逃荒至东北。后来,祖母改嫁,父亲相继又多了六个兄弟姐妹,一半是祖母在东北生养的,另一半是新祖父和前妻生养的,但最大的叔叔也比父亲小,父亲仍然是家族里父辈人中的大哥。祖母改嫁时,新祖父就患有严重的咳疾,人又有些懒惰,叔叔姑母们年龄又小,家中大大小小的活计都落在父亲一个人身上。父亲只读了一年小学就辍学了,为养活一个十口之家。当时整个村子里的人共用一口辘轳井,没过几年,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多,一口井哺育全村人,已经显得十分吃力了。随着时代的变迁,开始有人在自家的院子里打井,村头的辘轳井也就逐渐废弃了。是年,父亲与母亲结婚,没有彩礼,没有房,更没有车,只有两小桶豆油。两个人,动手搭建起一间极简单的茅草屋,就这样有了自己的家。这一年,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父亲打了第一口井,在祖母和叔叔们的院子里。我没有亲眼见到父亲打井的情形,可我看到过他在炎炎烈日下铲地的样子:脸部和上身的皮肤被晒得通红,汗水沿着脸颊和脊背淌下来。我想,父亲当年打井的时候,大抵也是这样吧!打一口井,不光是为了解决一家人的吃水问题,也是一家人在一个村庄生活的颜面。
父亲已经成家,独立门户,但叔叔们毕竟还小,再加上新祖父去世,养活整个大家庭的重担还是由父亲一个人承担。所以,到大哥出生两年多以后,父母亲才盖上了一间土坯房,在小院子里打了一口真正属于自己的井。一直到后来二哥和我出生,我们一家五口人,住在狭小的土坯房里,就是喝着这口井里的水度过那些艰涩而甘甜的岁月的。因此,从我记事时起,老井就在我们家的院子里了,那时,我还没有露出地面的井头高。可能,家中的老幺自然都娇惯些吧!两个哥哥又都比我大十来岁,所以,家里打水的活儿都由他们俩承担下来。我还记得,多数是黄昏时分,母亲在灶前生火做饭,两个哥哥轮流压井,然后用一根结实的木棍将满满一铁桶水抬进屋,再一起倒进缸里,我多半是在一旁充当看客的。井水倒进缸里的瞬间,形成小小的瀑布,这样的'场景在当时的我看来,极为壮观!哗哗的流水声,也成了童年里最动听的音乐。后来,我长大一些了,他们也不让我帮忙,只有在我任性地自告奋勇下,他们拿我没办法时,才让我来压井。由于我力气小,压得比较慢,他们要在一旁等很久,自然也开始打闹玩耍起来。每当父亲看到他们让我来压井,就会心疼他的小女儿,要把哥哥们训斥一顿。我却不知道为他们解围,只一味沉浸在压水玩儿带来的乐趣中。只要将井上那根铁棍向上抬起,再用力往下压,前面的拐脖处就会有清澈的水流出来,在一个孩子眼里,那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夕阳西下,金色阳光把土房子粉刷得光亮,老花猫在墙根的阴凉处趴着不动,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神态安详,院子里的鸭子在它身旁悠游自得地踱着方步。我用尽力气压出来的井水也被施以魔法,仿佛就是汩汩流淌的金水,此刻,父亲和哥哥们也都像是镶了金边的人,我感到头顶的阳光和手里握着的井杆儿,同样温暖得让人沉醉不已。童年的天,总是特别高,特别蓝,每每炊烟升起,就好像乡村女孩手中舞动的白纱。
好日子,就在岁月无情地追赶中匆匆闪过。叔叔姑母们相继成家以后,便渐渐地不再需要父亲这个大哥的照顾了。甚至于祖母去世,几个叔叔在他们的母亲下葬后就因为遗产分配的事,迅速打翻了兄弟情义,父亲依旧保持沉默,这样的事,他总是没有发言权。我看着他,蹲坐在台阶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按打火机的时候显得十分吃力,夹烟的手指看起来僵硬像是扭曲的枯树枝,从我站的角度并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依稀看见他侧脸的肌肉在微微抽动,眼睛盯着祖母院子里那口早已锈迹斑驳的老井,落寞得像是冬日里一截没精打采的老树。这些年,在那个家里,他从来都只是干活儿养家,不说话,除了结婚时的那两桶豆油,没有拿过任何东西。现在,祖母去世了,临终前一句话都没有交代,他作为异姓的大哥,眼睁睁看着他的兄弟们自相伤害,却尴尬地说不出一句劝阻的话。他怎么能够想得明白,那么一大家子人,多少年,都是喝着同一口井水生活的,现在竟要弃血浓于水的亲情于不顾。后来他几次努力想将叔叔姑母们团结起来,但终究是白费了苦心。
流年似水,每一个人,每一种事物,也不断地向前走去,老井也不例外。逐渐地,村子里的压水井也大多被卸下去了,电水泵代替了老井。我几次提议说:“屋里都有了电水泵抽水喝,老井闲在那儿也不常用,还占地方,干嘛不拆掉它?”父亲都没有说话,他的眼神,深邃得多像一口老井!只有那隐约的哀伤,好像祖母去世那年我看到的情形一样。母亲见状,连忙把我拉到一旁:“这么多年,他守着那口老井,习惯了!就让他守着吧!”于是,关于拆掉老井的事我再未敢提及。每到夏天,父亲就搬出一口大水缸,放在井头下,压好满满一缸水说:“放那儿晒着,饮牛不会凉,谁洗洗手也方便。”有时候,村子里停电了,家家户户洗衣做饭缺水,就来我们家,排着队用老井打水。这时,父亲总是微笑着去仓库里拿出两个干净的水桶,给乡亲们用,偶尔,还会亲自去帮忙压水。看他压水的样子,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脸上还不自觉地浮现出喜悦的神色。恍惚间,我才猛然惊醒,父亲执意保留那口老井,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家人洗手方便,另一层也是为了别人的方便,更重要地,那是他对于人情的守望啊!过了一会儿,乡亲们把父亲换下来,他却仍然站在井边,一动不动地看着井水哗哗地流到桶里,仿佛一刻不守着老井都不安心。正午的阳光明亮得有些晃眼,这么近的距离,我竟有些分不清站在不远处的是父亲还是老井,或许,他们早已合而为一了!
多少年了,老井经历过无数次风吹雨打,木头井架已经有些腐烂,固定井架的铁丝更是生了厚厚的一层铁锈,可老井的井杆儿,反而越磨越亮。去年夏天我从南方回家,一路上蒙了不少灰尘,手上也汗涔涔的。刚进院子,就看到父亲在用老井压水,我走上前,井头下面已经蓄了大半缸水。父亲说:“洗洗手吧!凉快!”我洗过手,就接过父亲手里的井杆儿,没有去拿杯子,就用一只手捧着喝,炎热的夏季,只有从老井里刚打出来的水才有这样的清凉与甘甜。我注意到,父亲已经将旧井架换过了,没有漆过,保留着原木色,让人看着如此踏实、舒心,老井,也是。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读书,村庄变得亲切而模糊,可关于老井的记忆,却时刻萦绕于心,它就像鑲在我身体里的一根脉管,无法拔除。老井是我们这些乡下人的生命源泉,只要它还站着不倒,我们这些常年漂泊在外的故乡人就不会断了水源。
篇11:村头那口老井散文
村头那口老井散文
村头那口老井,一直以来,没人知道它的岁月。
奶奶说,自己才嫁来时,村头就有了它。一次,自己洗白菜,汲水时,险些掉了下去,吓了一跳。
我听了,睁大了眼睛。
也就是说,这老井比奶奶还要老。如果是人,也已经头发花白,有了孙子吧。可是,老井没有,老井仍卧在村口。春天来了,我们趴在井口看,能看到一井的花影树影。老井的周边,花草葳蕤,树木葱笼,阴翳一片。
这些,都是老井的井水滋润的。
到了夏天,就有蜻蜓飞来,在水面上掠过,翅膀轻点一下井水,荡起一丝丝波纹。看着这蜻蜓,我心里就疑惑:蜻蜓也口渴吗?它也喜欢喝这清甜的井水吗?
老井的水,漾满之后,就沿着一根竹管潺潺湲湲流下,白白亮亮的。井边不远处,王二叔砌了一个小池,将水引进去,种了一池荷。一到六月间,一池碧绿,中间点缀着几朵荷花,白白净净的。
即使晚上,看不见荷叶荷花了,也没什么。因为,池塘中的蛙声呱呱地叫着,我们学它,也呱呱地叫着,相互较上了劲。
人们夏夜里爱围着井边坐着乘凉,一边闲聊着。井里,凉凉的水汽升腾上来,触在皮肤上,清凉清凉的。奶奶说,赛过城里的空调了。
我们一些小孩子闲不住,趴在井边,数星星,或者看月亮。十五的月亮可真大,圆圆的落在井里。水一漾,月亮就一晃一晃的,晃得我们叽叽喳喳地叫:“月亮动了,月亮动了。”
夜深了,有人乘完凉,捎一担水回去。一瓢水舀起来,把井中的月亮舀碎了,舀成一片闪动的金光。月亮被舀进瓢里,又倒进桶里。我们又惊叫:“瓢里有个月亮。”
“看啊,桶里也有。”
挑水的大叔呵呵一笑:“井里也有一轮呢。”
我们低下头,果然,井里月亮又合拢了,圆圆的。一时,我们又傻了:天上究竟有多少轮月亮啊?我问奶奶,奶奶说只有一个。我说,井里有一个,水瓢里有一个,隔壁小婶洗衣盆里也有一个。“到底多少啊,奶奶?”
奶奶停止了摇蒲扇,张着缺牙的嘴,半天道:“你以后读书了,就晓得了。”我知道,奶奶也不知道,她这是搪塞我呢。于是,我就很想很想上学,很想很想读书。
一次,我在井边玩,对着井里喊:“哎——”
井里也隐隐传来一个声音:“哎——”
我愣了愣,喊道:“你是谁?”
井里也问道:“你是谁?”
我挠挠头,告诉它,我叫狗娃。
井里也有个声音:“我叫狗娃。”
它在学舌,学我呢。我很生气,向井里扔了块石头,“咚”一响,什么也没有了。我很高兴,觉得这一石头够它受的了,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下午,奶奶知道了这事,很是担心,说井里有龙王爷,供我们水喝。我向井里扔石子,龙王爷生气了,会不给水的。
奶奶拿了一炷香,还有一陌儿纸,拉着我来到井边,跪着烧了纸,点上香,祷告道:“狗娃小,你老人家大人莫记小人过啊。”说着,还磕了两个头。
看到奶奶郑重的.样子,我也忙跪下,磕了几个头。
在老井边,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让奶奶为我招魂。
一次,我在井边玩,回到家就病了。奶奶说我在井边玩时摔了一跤,可能吓丢了魂,就到井边给我招魂。奶奶喊:“狗娃,回来哦!”然后,自己回答道,“回来了。”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自问自答,一直回到家,摸着我的脑袋,长吁一口气道:“回来了回来了。”
并且,还用井里的水给我煮了个鸡蛋,说是定魂的。
我很高兴,两口吃了鸡蛋,真香。以后,我就经常在井边摔跤,让奶奶招魂,煮鸡蛋吃。奶奶叫魂时,我已有了经验,不需她再自问自答了,我可以帮腔。奶奶喊一声:“狗娃,回来哦。”我说:“回来了。”
村里的毛头、石娃他们望着我,羡慕极了。我也十分得意,因为,我能帮奶奶给自己招魂了,我还能吃着煮鸡蛋。
七岁时,我随爸爸进了城,很少再回到老家,也很少再看到村口的老井。
屈指算来,奶奶也过世多年了。可是,有时,在梦里,我仍会看到奶奶,奶奶站在村头老井旁给我叫魂呢,一声声的:“狗娃,回来哦。”
我一惊,醒了,脸上凉凉,一摸一把的眼泪。
篇12:描写老井的散文
描写老井的散文
在我的老家有一口水井,长一米,宽不过2尺,深约2尺许,用四块青石板围成,坡度成梯形,状如扁日,长年能看见水井里有两处泉眼,泉水清澈透明甘甜。
我就是喝这口井水长大的。记得儿时,全屋五户人家住在一座中间有公堂厅分上下两排的瓦房里,只要走进一家就能从任何一家走出来 。这口井就在屋的`东南角,当年每家每户都没有水缸,做饭用水是用一个木制提桶,要用水时即去井里提一桶回来,不够再去提。井边备一个水瓢,便于每家提水时掏水用,即方便又卫生。水井里的水不多,最多不过三担,即便多了也从旁边溢出来流到下方的一个小水池里了,池子不大,水满时多了也就流走了,平日里洗衣洗菜就在这个池子里。
有一年大旱,生产队上其他屋里的水井全干了,40多户人家百余人全来这口井里等水吃,说是等,其实是因为水井的容量有限,最多三担水,不过井里的泉水沁出来也是很快的,只消嗦几筒黄烟或一杯茶的功夫又会满的。有的人来了也不急于挑水,一看前面有人在等就放下水桶,进屋串串门拉拉家常什麽的,不消一会儿 就话也说了水也有了,两不误。
有好事者提议,这麽缺水,为何不把水井凿大些呢?曾记得那年,叔叔们与队里几个年轻人找来钢钎大锤准备把井扩大些,不想钻了没几下,原本有三个泉眼却突然有一个泉眼不再冒水了,任凭他们再怎麽找也找不着。奶奶知道后出来一通大骂,死活不准他们再挖下去,生怕剩下的两泉眼被弄没了。原来,这口井本有四口泉眼,想扩大这口井也不是今天才想到,祖上曾公一辈人也因闲井小水少干过同样的事,不想戳瞎了一个泉眼而后悔莫及。现在又被戳瞎一个怎能怪奶奶不骂?从哪以后,泉水来路少了,溢满的时间自然要长些,直到如今,依然只有两处泉眼出水了。至于这是怎麽一回事我至今也还不太明白。
尽管我不吃鱼,但是在井里捉鱼却成了我儿时的一大乐事,经常趁大人们出工去了,我就拿个面盆,站在井里,水刚过膝,三两面盆就把井水斛干了,里面寸长的小鱼,泥鳅每隔三五天就有,用碗盛了放在饭边蒸熟拌饭给猫吃,乐得小花猫终日对我百依百顺,馋了就跟着我一路叫,让我又去掏井捉鱼。
农夫山泉,有点甜,这话我信。而我家那口井里的泉水比农夫山泉水更甜。一到夏季,我几乎不喝茶,渴了就喝这井水,有时井边没有水瓢,我就扒在井台上,嘴伸到井里直接喝,有点像牛饮水,哈哈。在田畈上做工的大人们歇钵时也总是喜欢到我家门前的老枫树下来,提一桶井水,用葫芦瓢就着一个个地喝,冰凉解署止渴,大呼过瘾!如果恰逢队里分夏季降温用的冰糖或红糖,用这泉水化开,那滋味入口,比喝红参鹿茸汤还舒坦,终身难忘......
前几天回家我信步路过老屋,突然忆起那口井,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的老屋物实人非,但那口老井依然还在,在杂草丛中,老井仍然是长不过1米,宽二尺,深不足二尺,井台石板还在,只是井水面长有一层厚厚的青苔,拨开青苔,井水还是那麽清澈见底。几十年了,井里的鱼儿也快成精了吧?但我仔细搜寻却难觅综迹,连魂儿都没有,很是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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