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子石磨老水井散文(推荐8篇)由网友“轻风晓月”投稿提供,下面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碾子石磨老水井散文,希望大家能够受用!
篇1:碾子石磨老水井散文
碾子石磨老水井散文
在我记忆的深处,故乡,除了那浓郁淳朴暖心热肺的乡情和火辣辣的民俗之外,也确实还有着许许多多十分独特的,不可复制的美好印记。那就是我儿时故乡的石头碾子,石磨和露天的老水井。这些亲切的印记哦,曾繁衍出了粘稠粘稠家乡的父老情深。如今,却也只仅属于我,或象我这一代,在乡村山沟沟长大的人们,心目中最童贞的记忆和无邪深处的回忆与念想喽。这些曾经几乎孵化和繁衍了中国乡村民俗民风的老古朴,现在都已经被方便快捷,简单实用的电气化所取代啦。那曾经咕噜噜,吱嘎嘎,地碾压和盘转着饱食暖衣梦想的音韵哦,当然还有那吱吱扭扭,辘轳摇水最为古老的抑扬顿挫平平仄仄的声律。这些声律啊,灌穿了我整个不识愁滋味童年的乐趣。不能再生,也不可以复原的。
我的故乡就座落在一处十分偏僻的穷乡僻壤之间,小山村稀稀拉拉成着长方形状,大体分为村东,村中和村西。家家户户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三十几户人家。村东大都是李姓,村西大都是曹姓,只是村中三三两两地住着涂,白,徐三个杂姓。而村子里的那三个石头碾子,三个石磨和三眼露天水井,也就自然分别坐落在村东,村西和村子的中间三个很显眼的地方,正是这“接二连三”着的石碾,石磨和露天老水井的所在。而这三处碾子,石磨和老水井,它们分别都是碾子在西,石磨和水井在东,相互对应着的。我就曾对这样的布局,好奇地问过父母,我也由此而似是而非地知道了:“东边碾子,西边磨,一口水井靠磨座”的这几句朗朗上口的民俗谚语”。说是似是而非,那是因为我至今都不知道这种布局的具体原因所在。那石碾子,石磨的滚动和簌簌碾压与摩擦的声音,仿佛就是希望与期望在岁月和时光之上欢腾的声音,活脱脱地把“民以食为天”这一最古朴的音韵,吟咏得真真切切和生生不息,这就是我儿时故乡的乡土风情和大体格局。
每年到了颗粒归仓的秋后,那石碾子就会在厚厚的,圆圆的碾盘上,伴着人们养家糊口开怀的笑声,吱吱咯咯和咕噜咕噜地在高粱和稻谷的穗上滚动个不停。有时甚至会披星戴月地滚动着,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笑语声也自然也会是浮荡在秋韵里,整个小山村都仿佛都洋溢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兴奋和喜悦之中。此时的石碾子,是一年里最为抢手的。每家各户都会争先恐后地抢占使用权,尽管如此,父老乡亲们却自觉地遵守着一个约定俗成的老惯例,好习惯。那就是相互彼此之间,都会自觉地坚守者“先来后到”这一传统习俗。谁也不强词夺理地去争,谁也不去无事生非地去夺对石碾子使用权。那时的人们,以谁家先把秋粮运到碾子前为绝对优先使用权。或是谁家先将一根儿高粱或玉米的秸秆放在碾子上,作为优先使用权的凭证。这种事情,我就曾在父母的授意下做过很多次。有时,人们就仅凭一句:“你家碾压完了,就是我家碾压啦”,这一句凭口无据口口相承着,人们都会自觉地对碾子的使用顺序以此类推有序地进行着,绝对不会有人以各种借口去加塞儿的。现在想想,那时的人们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自觉性却都时很高的啊,谁也没有破例过。
我家就住在村子的最东头,距离碾子,石磨,水井也不过几十步远。每年秋收时节,我们家也会随着石碾子的声音响起,渐渐开始热闹起来啦。一是我家离碾子很近,二是我家在那年月里,唯独有“戏匣子”的家庭,本村的叔叔婶婶,大爷二奶们,就会纷纷将一年的收成,肩挑背扛地搬运到这石碾子周围后,按着事先谁家先占有使用权的惯例,到我家里来收听戏匣子里的播音和说天谈地的,借此等待着他们各自使用碾子的顺序。我的那些长辈们呀,每次来到我家后,一边说笑着,一边双手撑在土炕上,两条腿的膝盖跪着,把穿鞋的双脚,分别对着啪啪地磕上三,五下,再转身一屁股坐在炕上,先后脱下左右脚的鞋子,或就地放在地上,或上炕后放在我家的窗台上,有的干脆直接就坐在炕沿边儿,一把拽过来纸糊的旱烟盒子,卷上一根粗粗的老旱烟,一边吧嗒着,一边唠着有边际和无边际的闲磕。也有的叔叔,大爷,把我搂进他们的怀里,将我好一通地“收拾”戏弄,经常弄得我嗷嗷直叫。他们就这样,一天到晚在我家说说笑笑中地等待着。不过,他们也都会相互主动地帮助着,把那些碾压好的稻谷,用簸箕呼啦呼啦地,把皮壳簸出去,再帮着运回到家里去。
对于碾子,我是要比其他同龄的伙伴们熟悉一些的,抱怨也要比其他的孩子多。我家是小山村里,唯一连年过年时有肥猪可杀的人家。为了喂养肥猪,冬天里,我就会经常要冒着刺骨的老北风,端着高粱或苞米,到碾子上碾压成粉末状。农村人给这种活计叫“压破子”或“给猪放破子”,这种给猪压破子的活儿我就没少做。那时,每当听妈妈对我说:“你去给猪放点儿破子去”,我的头就疼,心也就发紧,因为那时的冬天实在是太冷啦,穿的又没有现在的孩子们保暖。由于我玩心太重,我每一次都会是草草了事,所以,就会经常遭到母亲的数落。回到家里后,妈妈就把这些草草了事的“破子”,放进锅里填上水,点着火煮熟后用来喂猪。这样喂养出来的猪,不仅肉香,肥肉也多,放在锅里就能多出荤油,肉能好卖,也能卖上好的价钱。那时的人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肯花钱买几斤猪肉,来供辛苦了一年的全家人过年。说是吃肉,还不如说是卖肉更是为了熬荤油吃,所以,那时的人们大都是以买肥肉为主,瘦肉是不好卖的。因为在肥肉里熬出的猪油要多,可以在年节过后,一家人还能在很长的时间里吃到荤油熬得菜吃。那时大多数的人家,平日里基本是吃不到荤油菜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以自家腌渍的豆角,黄瓜和辣椒作为下饭菜。生长在现代的人们,或许是不会相信这些的,但那时这样的情形的确如此。由于我们家年年有肥猪可杀,不仅正月里,我们全家人几乎每天都会围坐在饭桌前,吸吸溜溜地吃着香喷喷的酸菜猪肉炖粉条儿,那些猪的五脏六腑和猪头猪蹄儿,就足够我们家油腻腻地吃上大半年啦。
人们对石磨的`使用率,是要远比石碾子低得很多啦。但我们对石磨的情感,却要比石碾子亲切得多。因为石磨的每一次转动,大都与年节相关联。因此,石磨对于我们山村的孩子们来说,是最值得看重的,或者说是最幸福的期待啦。每当年节前有人家断断续续地开始拉豆腐了,我就会追问自己父母:“咱家啥时候也拉豆腐啊?”。平时很少,没有哪一家会舍得把自家的黄豆拿出来,去磨一顿豆腐吃的。即便是家里来了在亲近的亲属和朋友,也很少有人家去做豆腐招待的,因为那是一个缺衣少穿年月。家家户户都在日日夜夜地为糊口度日都忙不过来呢。所以,也只有在年节到来的时候,父母们才会舍得给我们做一顿大豆腐吃。
在我儿时,淘米杀猪做豆腐,这已是流传很久辞旧迎新的传统习俗啦。所有的父母们,都是在年节之前,从家里的布口袋里,倒出来几斤圆溜溜,黄澄澄的黄豆,放进做饭的大铁锅里,用温水泡上个把小时,再到生产队饲养员那里,借来一头毛驴儿,套在石磨的木杆上,蒙住驴的双眼。听大人们说,这样做是以免毛驴拉磨转圈时会迷糊晕倒。现在想想,我的那些质朴可亲的父老乡亲们还真的有一套自己实用的土办法呢。于是,再把事先用温水泡好的黄豆,和着从旁边儿的那口露天水井里摇上来的井水,一勺儿,一勺儿地,填进圆圆的磨眼里,伴随着接“驾驾”之声,毛驴儿就开始一圈圈地走动起来了,那盘石磨,自然也就发着窸窸窣窣,白滋滋的豆汁儿,也就围着上下磨盘磨合着的缝隙处,汨汨地,呈着一层层好看的纹理,流出来。再顺着磨盘的凹槽,顺利地流到事先准备好的水桶里。一场乡村“新年喜乐景象”就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地开始啦。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呀,也总会是叽叽喳喳地围在大人的身前背后欢声雀跃着,心里甭提有多美,多快活啦。就连那些上了岁数的大人们,也都会欢乐开怀得喜上眉梢。我们的一颗颗童心呀,也更会随着父母把豆汁倒进大铁锅里,而不断地喜悦沸腾着,恨不得将锅里的豆腐汁,立马吃到嘴里。玩心很重的我,连吃饭都会忘记,害得妈妈经常是呼呼喊喊,而在此时,也会乖乖地呆在家里。围绕在父母的身前背后。为了狠狠地解上这一顿馋,我的肚子经常会被撑得鼓鼓的。到了晚上睡觉时,由于吃得实在太多,肚子涨得难受,还得让父母给揉揉撑得难受的小肚肚呢。
村子里所有的大人们,似乎对石碾子,石磨和水井,都是非常看重和有很深感情的。每一个人都会主动地去维护着它们。没当看到碾子和石磨需要维护时,就会不声不响主动地去做维护它。也会主动地从外乡请来石匠,对碾子,石磨被磨平的沟槽,用锤子钳子,叮当当地修复。最后,也还会心甘情愿地自备酒菜,或是从自家的粮囤里舍出几升粮食,来充当石匠劳作的报酬。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啊,对于这样集体公共的事情,从来就不去声张。在他们那一代人的心中,做这些事情就是应该应分的。在炎热的夏季时,在晚饭后走出来闲侃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妈们,宁肯在屁股下赛一块石头,也绝不会盘坐于平滑的碾盘和石磨之上的。就连我们这些小孩娃们,也几乎没人敢轻易冒此不韪。
在我的记忆里,让我们不可随意冒犯的,除了石碾子和圆圆的石磨,还有一样是我们孩子们万万不可靠近的,若是我们谁敢胆大妄为,被村子里的长辈们看到,那就是不容分说,屁股上准会挨上几脚,或是遭到狠狠地训斥。甚至连家庭妇女们,即便是再泼辣的女人,也是不得轻易接近或靠近,这就是故乡的那三口常年露天的水井。一旦看见哪家的女人,亲自去摇那辘轳汲水,这家人就会受到大家的质问或责难的,甚至会受到群起攻之的。我小的时候那时,村子里的人们都食用这三口老水井。尽管这三口老水井一年四季都无遮无拦着。但水质仍然清凉也清澈,完全没有浑浊的视觉,或像现在铁管子里流出象自来水漂白剂之类的成份。每当冬季的时候,这三口老水井的井口,就会弥漫着烟雾般的寒气,呈着袅袅娜娜之状,由井口满满地漫溢而出。那情景,就宛如充满了仙境一般。我们这些不知冷热的孩子们,就会找来一块扁平的石片儿,放在井沿儿的冰上,一屁股坐下去,或给人拉着双手向前滑行,或被人推着,一声声的开心笑语,便随着直溜溜石片摩擦冰面的声音荡漾开去,使得这个寂静的小山村,都充满了欢乐的生机。也会有人用石头去砸下几块那洁白的冰,然后直接放进口中。儿时的那种童声夹裹着童贞童趣的许多往事,至今都让我欣慰着。
石碾子,石磨。对于我们山村里的孩子们来说,许多欢乐开怀的童贞和童趣的,又大都与碾子,石磨联系在一起的。夜晚,我和村子所有的小伙伴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聚到此处。经过一通“包子,剪子,锤”后,按照输赢,人数相等地分为两伙儿,借着夜色和静谧,做起捉迷藏的游戏。被捉的一方或是跳短墙,登高房,越沟坎儿,或迂回,或隐隐地游移,想方设法地向代表着胜利的终点---碾子或石磨步步接近。而捉迷藏的另一方,则是会在碾子和石磨的周围附近,或潜伏在犄角旮旯的阴影里,或是悄悄低哈着腰身,“隐身形而待其人”,或是兵不厌诈地附近吵吵嚷嚷,或是以着“一将成勇追穷寇”的阵势,好一阵地奔跑与追逐,我的童年夜晚,很多就是这样地在追逐嬉戏地玩着捉迷藏的开怀中度过的。
如果说那三个碾子,石磨是三首生动的,充满了憧憬与欢畅的诗,那这三眼露天的老井,就是三首生生不息,生命与期望交织在一起的永恒的歌,那辘轳在时光与岁月的内部,轮回着搅水那吱吱扭扭的声音,仿佛就是信念摩擦着希望的乐曲,就是小山村里最悠扬的和弦。不仅扣人心弦,也更牵人魂魄,要不怎会有“三天喝不到井水就想家”的俗语呢。记得每年春夏之时,这三口水井便会披星戴月地响起吱扭扭,哗啦啦打水浇菜园子的声音,在伴着我们这些孩娃们,一个个欢声雀跃地光着小脚丫,站在长辈们刚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桶拔凉拔凉的水里,凉得吱吱哇哇地跳着,叫着。写到这里,让我记起了由泰山写的那首老井的歌词:
《想起故乡的老水井》
是谁惊醒了我的梦
我心无人能读懂
多少日日夜夜魂牵梦萦
浓浓乡愁划破了时空
忘不了当年养育情
思绪万千不觉得泪眼朦胧
多想再次回到梦中
多少次醉倒在呀你清澈的甘甜中
清凉的井水好比母亲乳汁那样浓
枣花盛开的季节蜜蜂飞舞
围着长满青苔的老井洒下玉琼
故乡的老水井呀你是否依然寂清
漂泊异乡的游子仍想着你的面容
你养育了我们一辈又一辈
送一轮天边的明月倒映在你心中
送一轮天边的明月倒映在你心中
在“男耕女织”和“自给自足”的年代里,这三种老物件的地位和作用可是很不一般的。一年四季里,它们所发出来的那种摩擦与碾压的声音,伴随着一口口朗朗开怀的笑语声,将整个小山村,都浸透在质朴的最深处啦。那是稻谷脱壳,弹响生活琴键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和铉,那是希望与期望亲吻的声音,那是勤劳兑现着欣慰所发出浓浓的土腥味儿,那也是最乡土化了的诗词歌赋,不仅浓郁,而且香醇。每一声都充满了稻谷飘香的味道,充满了汗水的气味儿。这些地方,可是不可随意作乐的地方啊,那些笨重的大石蛋蛋碾子,圆圆的石磨,上下齐粗的露天水井。曾经可是我家乡父老们最最朴素的愿望和理想的象征啊。然而,我对碾子,石磨和露天老水井始终有一个未解之谜,那就是:它们到底是谁发明的,又是由谁毁掉的,这对于我来说,也许会是永无答案的悬案啦。也好,一切皆无,方是万事万物的本源,但一定要精彩过。就像这碾子,石磨和露天的老水井一样。
近几年,每当我在清明节的前后,一年一度地回到故乡去祭祀父亲时,是再也看不到这三种古老质朴的老物件啦。往昔的那些圣洁与神圣之物件哦,似乎就连“摆设儿”的资格也没有了。有的不是被人们填埋到泥土下面了,就是被放在出入平安的门下,作为甩掉皮鞋和高跟鞋上泥土的“净脚石”啦。我的那些晚生后辈们呀,恐怕连碾子,石磨,露天水井的概念都没有啦。
篇2:碾子散文
碾子散文
历史铭刻太多的过往,岁月留下太多的沧桑,深深的碾子沟,光滑的碾盘,记录下无数劳动人民辛勤的汗水,让我们把碾子再一次记起,把劳动人民的光辉牢牢铭记。
――题记
前几日,我陪爱人去苍山看病,在医院的门旁看见一个老大娘正独自吃力地推着碾子碾压小麦。我忙跑过去,一边给老大娘搭讪,一边用手帮着推起了碾子。我问老大娘为什么不用机器?她说:“弄得少,不值当的,再说用机器压出来的麦仁不好喝。”我说是吗?她说:“是的,不信我给你带些尝尝。”我忙说不要的大娘,家里有。她说:“你家里的`不如咱用碾子压出来的香,再说咱自己的麦子,吃着放心。”就这样我们一边聊着天,一边来来回回地推动着碾盘。一会功夫碾子沟里的麦仁就碾好了。老大娘把碾好的麦仁清扫到盆里,再重新放上麦粒,新的一轮碾压就又开始了。我用力去推碾子,想尽可能地让老大娘少用些力。不一会儿,我的额头就沁出了汗珠。老大娘忙说:“您哥,你没有干惯,累了吧,快点歇会吧。”我说不累,没事的,出点汗也挺好的,又继续推碾子。
我和老大娘一边推碾子,一边唠着家常,从过去聊到现在,从夏粮聊到秋收,从儿娶女嫁聊到孝顺父母……看着对面的这位老大娘,我的内心不免想起了小时候我和娘一起推碾子的情形。农村过去主要用碾子来压谷物,我们偌大的一个村子里只有四个碾子且分布在村子的不同角落。记得当时用碾子的人多,娘总会让我先拿着笤帚和簸箕去挨号排队,等快到我们家的时候,我就飞快地跑回家叫娘来压碾。娘推碾子的时候,我也会在娘的对面用尽全力的去推那看上去比现在大许多的碾盘。每次娘总会心疼地说,去玩吧,别累着了,累着了长不了大个子。我总会傻傻地问娘:长大个子干嘛?娘说等你长大个子就可以帮娘干活了。我会骄傲地挺起胸脯说道:我一定会长成大个子的。然后一溜烟跑别处玩耍去了,留下娘一个人在那里推碾子,可娘从来不叫苦也不叫累。
如今的我早已成人,也为人夫为人父,可娘已经老了,头发花白,腰也不堪岁月的重负弯曲了,脸上满是皱纹,再也没了往日的容颜。可她仍然在乡下默默地劳作着,心里还时刻挂念着我们。作为儿子真是万分的惭愧,儿子个子大了,却仍不能替娘干更多的农活,甚至不能时常去看望娘。想到这里,我的泪珠在眼圈里滚动,忙转过脸,任泪水流淌。然后装作擦汗,用衣襟拭去泪痕。这时老大娘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说:“想你娘了?”我点点头。“想娘了正常,娘也想你,有空就常回去看看吧。”我又点了点头,是老久没有回家了,该回去看看娘了,我今天就回家。
就这样聊着天,老大娘的麦仁也全部碾压好了。我要走,老大娘不乐意了,非要让我带上刚刚碾好的麦仁。我拗不过她,只得答应带些回去。老大娘用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地一捧一捧地给我往袋子里装,我实在不忍心要,连声说着够了够了,可老大娘感觉还是少。最后我只好拿着装麦仁的袋子飞一般跑开,一边跑一边说谢谢您了,已经很多了。
当我给老大娘挥手再见的时候,看到她老人家的手里还捧着满满的麦仁在那里站着。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了娘在我每次回家时给我带家里农产品的时候也总是这样,生怕带少了,装了又装。哎,真可谓可怜天下父母心!真心地祝愿这位大娘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健康长寿!
带着老人家送的麦仁,开着车一路飞奔,我要去见我的娘,我要大声说:娘我回来了,儿子想你了……
篇3:碾子经典散文
碾子经典散文
近日回老家,看见躺在我家院子里的碾子,半截埋在土里,半截露在外面,周围长满野草,浑身长满青苔,这个有着辉煌历史的碾子把我的记忆也碾成了零落的花瓣,散发着记忆的馨香。
四十多年以前,落后的生活方式,我们北方地区的麦子、谷子、黍子、玉米等等粮食的脱壳、去皮及碾碎加工都使用这碾子,然后方能入口裹腹。碾子是由碾台、碾盘、碾滚和碾架等组合而成,碾盘中心设竖轴,连碾架,架中装碾滚子,多以人推或畜拉,碾盘和碾滚上分别由石匠凿刻着很有规则的纹理,其目的是增加碾制粮食时的摩擦力,通过碾滚子在碾盘上的来回滚动达到碾轧加工粮食作物的目的。在农家,垒一个土台子,高不足一米,把这碾子放在上面,人抱着碾棍使劲地推,那沉重的碾滚便随着人的脚步围着木轴在碾盘上作圆周运动,碾滚下的谷子就变成了小米,麦子和玉米就变成了面。别小看它,它就是千百年来百姓们赖以生存的家什。
我家后面就是碾子房。碾子就放在一间破屋子里,好的时候能折光避日,破的时候就露天而放。碾子是村里的集体财产,谁家需要谁家用。到你用的时候,还得首先去打扫碾盘上的鸟屎和那层铺了厚厚的土尘,然后把你要磨的粮食铺在上面,开始你的圆周运动。
记得我小时侯,大概也就六七岁的光景,妈妈每次磨面,都是我在前面抱着碾棍,因为个矮又没有力气,妈妈总是很吃力的在后面推,还要用一只手负责碾盘里的粮食。每逢过年,都要排队,妈妈半夜就得起来占碾子,因为年下家家需要磨米磨面,十分繁忙。在我的印象中,我从记事开始就和妈妈一起推碾子,这碾子伴随我走过了童年,顽皮的'我们这些男孩子们,捉迷藏都是在这古老的碾子旁边,留下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同在碾子旁边的还有石磨,它是专门磨面用的东西。碾子的性格内向而又沉稳,不象石磨那样的张扬,一旦推动便发出很大的吼声,碾子不声不响,只有轴部间歇的发一些微弱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有点默默无闻的感觉。
用碾子磨米面多在休息的时间,比如雨天、夜间或者凌晨,那个时候是人民公社的生产队,正常的时间都要参加生产劳动。雨天用的话,得有屋顶的碾子才能用。人们多数的时候是晚间或者凌晨用,当时用提灯(过去一种烧煤油的带玻璃罩灯具,不怕风吹)来照明。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都必须用这碾子来磨面碾米,是人们生活离不开的家什。当时的生活条件差,村里穷,可是人们在推碾子磨面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有粮吃就不会挨饿啊。
这碾子在一次一次地转动中满足人们的生命需求,大地上一圈一圈画着人们的辛苦足迹。潮湿的月光和着玉米、高粱、地瓜干的混杂,被碾成银白色的碎片,也碾着那个时代人们饥时的哭,饱时的笑,睡时的梦,醒时的歌。今人不见古时月,那月光曾经照射着人们围着碾子转的喜怒哀乐和辛酸苦辣,碾子的轨迹碾出了人们世代的繁衍和生命的顽强不屈。
七十年代初,我们村有了电,家家有了电灯,随之电磨也进到农家,百姓们终于摆脱了推碾子的辛苦劳动。如今,放碾子的地方早已没了踪影,只有放在我家院子里的碾滚还默默的躺在那儿,昭示着千百年来百姓们的辛酸历史。
记得读过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里面有“舂米便舂米,割稻便割稻,撑船便撑船”的句子。舂米就是对着窝捣米,我觉得可能也是用石头做的东西,那是南方人用的家什,我不会用,也没见过。
我想,社会总是要进步,历史总是要在人们的不断创造中前行,古人发明的东西也在一代代被淘汰,一代代被更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更新换代。人的思想不也如此吗?随着时代的进步,历史的变迁在不断的更新,这大概就是与时俱进,也才有了今日社会的发展,观念的进步,繁荣的生活。
端详抚摸着这早已被人们遗弃的碾子,似从远古走来,又向遥远走去。真的,真想给这歇了很久的碾子鞠上一躬,因为它曾经滋养了我们祖先多少代人啊!
篇4:家乡的老石磨散文
家乡的老石磨散文
每次回老家,总要看看家乡那盘老石磨。看见石磨,抚摸着、阅读着、联想着这个转过茫茫时空而带走无限遐想的符号,仿佛又把自己带到了过去的岁月,走进一段久远的历史。记忆中,转动的石磨已成为历史的剪影,定格在乡亲们的心中。斗转星移,日月如梭,如今石磨停止了呐喊与歌唱,退出了历史舞台。石磨的退役不仅结束了那段无止境的磨难,也结束了那些年代沧桑的岁月。石磨安祥地沉睡在岁月的残墙断垣之间,连同那淳朴、憨厚和困苦一起淹没在时间的风尘里。
过去,石磨是农家不可少的工具。在沂蒙山区,父老乡亲们用石磨磨糊子,烙煎饼。记忆中的那盘石磨,是由石匠师傅用硬度适中的优质花岗岩精雕细凿而成。老石匠把磨盘先平分成八瓣,在这八瓣中用钢钎凿出八道斜磨齿来。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上下两扇阴阳凹凸磨齿,包含着八八六十四卦。有人说阴阳是中国文化的基石,石磨上下两扇鱼纹,就有古人的智慧在其中,“动而生阳”与“静而生阴”,揭示了中国人对生命循环的理解。“底起磨”,通常用古老的方法粘合在磨台上,仰面朝天,中心有一柱磨棋,其形状如同象棋的棋子,四周是一圈光芒般的.磨齿,磨齿痕迹走向如同书写的“人”字美文,让人感受到老石匠将那一方浓缩而象征厚德载物的大地,写满了人的生存与绵延的妙语。石磨盘上有学问,也有奥妙,妙就妙在人们在不断的使用发展当中,将天父地母,天地衍生万物的原始观念巧妙地带入石器中,融修持与悟道与生活劳作之中。石磨的上片相对凿有两个横眼,嵌上磨把,人们推磨时,将磨绳套在磨把上,把磨棍套在磨绳里,运用杠杆的原理,阴阳两扇石磨相互摩擦加工粮食,天、地、人合一,阴阳相克,使粮食从磨眼里进,从两片磨齿凹槽间流出。阳动而阴不动,天转地不转。如果两人或多人共同推磨,有一人不用力或放慢脚步想偷懒,磨棍就会掉下来。
现在,在农村很少见到石磨了,退到幕后的石磨自甘寂寞,任凭人们冷落和处置。也许,石磨明白,它们完成了应尽的历史使命,适时的谢幕就是最大的幸福。虽然走出了历史的舞台,却走不出人们记忆的长河,它永远记录着乡亲们无法言说的酸甜苦辣。
在童年的印象中,石磨总是和母亲密切联系在一起的。那沉重的石磨,多半是由母亲去推动。石磨很沉重,母亲弓着腰,一只手握紧磨杆,另一只手将苦难的日子一勺一勺喂进磨眼,推动老石磨一圈一圈磨出那些艰辛、无奈和沉重的生活,用古老的风箱再将红火的生活吹燃,升起希望。
小时候,曾听过一个故事。传说伏羲和女娲是孪生兄妹,天降洪水,兄妹俩爬进一个大葫芦里,躲过了劫难,然而,万物毁灭,只有山石。兄妹俩想结为夫妻,延续生命,又觉得不合适,便商量说各自在一个山头上点起烟火以测天意,若两股烟合二为一就结为夫妻。烟火点起来,升腾的烟雾在空中合在了一起。兄妹俩又自觉羞耻,便又想出一个办法,就在昆仑山顶各造一扇石磨,二人同时往下推,如果石磨滚到山脚分开了,则说明老天不允许他们结合,人类再也不能生息繁衍;如果石磨滚到山下,二者相合,则兄妹成婚是天意。于是,两人在山顶上各自用心造了一扇石磨,选了一个天晴的日子,闭上眼睛,同时将石磨推下山,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兄妹的诚意感动了天地,石磨滚到山下,两扇石磨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一起。
传说终归是传说,但至少说明了一个深刻的道理,“磨合”的重要性,这也是一种哲学比喻,所有的生命都会在磨合中诞生,在磨合中成长,最后在磨合中老去。我们可以放弃有形的石磨,但切不可以丢失无形石磨上的哲学准则。
篇5: 村里的老水井散文
村里的老水井散文
打我记事时起,全村人的饮用水源就是村里唯一那口井。
水井处在村东当头,井北是道村里与晒场连接的、可过手扶拖拉机的塘坝。坝上方是方水塘,坝下是一长溜十几亩的耕地,就是各家各户的自留地菜园。井的东南都是一个连一个的黄泥粘土夯筑成的硬底晒场,晒场的北面有三间看晒场兼保管粮食的瓦房,在水井右旁。
水井不深不浅,三四米左右,水位深时有一两米,最浅也有几十厘米。井口用四条红石方条铺围成“口”字,下面是拿大青砖平叠码放成圆形。水井台东南西三面是由石灰黄泥沙混凝土夯打实的半米高的墙体,北边是出口。井口径约半米,刚放够一人打水,两人同时打就显拥挤。
一年四季,井台就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全村三四十户人家,二三百口人加上牲畜,每天都要饮用这水。为了保证供给,各家每天都有专人负者挑水。水井从早到晚,都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
村里这口井,确是个宝井,井水是甘醇清凉的,且水源不会变质也不会枯竭,即使是刚下过暴雨后,井水也是清凌凌的;在冬春季的枯水期,井水也保证需求。据我专务看风水的黄绿伯公说,这确是我们村的正粽泉眼,喝此井水能保全村人畜平安。我小时候,觉得井水怪的是它会自动变温:冬暖夏凉。问大人,他们唬我说,这是井神给弄得,所以,你们小孩子平时切莫去看井,小心冒犯井神,到时井水就完了。于是,我对水井除了好奇外,又产生了几分敬畏,可终也挡不住诱惑,为能一睹井神的尊容,我常邀约好伙伴龅ǚ井边偷看,被父母知道责骂几次,最后也终于看到藏在井水里那个被大人视作井神的大青蛙。长大后,我才知道被大人愚弄了,原来井水的冬暖夏凉是保持恒温的原理,井水的大青蛙也是大人放养的普通动物,可它不是啥井神,而是我们安全饮用井水的保护神。那些年,常传说阶级斗争复杂、阶级敌人破坏活动猖獗,为了防止敌特往井里投毒必须的严防措施。那次青蛙死了,果然劳师动众的,禁用井水,抽样化验;派人下井堵住泉眼,清空原来的井水,洒石灰粉消毒。化验结果不是被投毒,而是因井水被污染而致使青蛙死亡,弄得全村人虚惊一场。
家乡的井水像母亲的乳汁,它一路滋润、哺育着我成长,也见证了我和妻子忠贞不二的爱情。我对它也有着深厚的感情。小时,我喜欢水井,除它给我带来的种种神秘感外,更主要是那里人气旺盛,我们小孩天性好动,怎肯错过这凑热闹的机会。这样,每天的早中晚三个时段,大人来水井挑水、洗衣服时,我们已守候一旁,听相聚的男男女女说笑、逗乐、拉闲话……从大人口中我也开始懵懂地知道村里的一些大事、有关男女的私情,也似乎懂得生活的种种艰辛。上初中时,我十三四岁了,人却生得单薄、瘦弱,个子矮小。挑着有软勾的扁担的水桶离地只有几公分。父母也不要求我挑水,可我为减轻他们的负担,每天放学后,就学村里几个比我高大的同学,出井挑水。我家离井不远,一百多米,挑水不太吃力,只是从井里把水打上不易。井水离井口两三米,提装着满三四十斤水桶的是根光滑的竹竿,勾住桶首耳的是个与竹竿构成45度角的横条。要垂直提上水桶,全靠手力,所以要在井口一角跨步扎马,一手肘诚脚臂,我用尽吃奶力好不容易提上半桶水。当然,力大的好伙伴会帮我打水,可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不想永远依赖别人,也想锻炼自己。果然,我的手力慢慢增大了,从小半桶、半桶、大半桶到满满一桶,我也终于长成可以挑水的男子汉了。此时,我已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回村务农,挑水的任务更是义不容辞,父母年迈,虽有哥嫂,可他们每天要忙里忙外的。我喜欢挑水,更主要的是井台是村里青年男女集中的地方,除挑水的,还有井台边晒场上洗衣服的姑娘,嘻嘻哈哈说笑,欢欢乐乐唱歌。人声鼎沸、熙熙嚷嚷……我刚回村,身上还带几分文气和腼腆,当然更是那些年青的小媳妇和大姑娘逗乐的对象,往往被“羞辱”得脸红耳赤,也不敢发怒。
因挑水我与妻子结缘。她叫阿头,家中的大女。迟我一年在邻镇高中毕业,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高文化的女孩。她父母原是希望她靠读书跳出农门,可偏偏命运的作弄,不说大学,离中专线也差很远。只好回来继承父母的事业,因为相同的遭遇,使我们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我们很谈得来。井台就是我们最好的.交流场所,那年代,我们的乡村,人们的思想还普遍守旧,更容不得青年男女公开的谈情说爱。我人样不丑,家庭条件也不错,回村后,我也感觉到几位姑娘投来的异样目光和大胆的挑逗。可我觉得与她们志不同道不合的,只是装傻扮懵应付着。直到阿头回村,才觉得她是我要找的梦中情人。于是,我们明里背地相约,从谈前途、人生、理想开始,到我们的婚姻。可是我担心,阿头的父母是不会同意我们的婚姻的,尽管我成了村里其他姑娘的抢手货。可作为女孩的阿头,相貌虽不算十分漂亮,但条件也不错:她爸是队干,有个叔在县城某局当局长,她姑和姑父都是正式教师,她即使考不上大学中专,也有找工作的门路。再退一步说,即使找不到工作,也有嫁个有工作的或吃居民粮的镇上人家的条件。我把心中的忧虑对阿头说了,她向我保证:“我的爱情我做主,谁也拆不开。”为了她的承诺,那晚的约会,她把身子毫不保留地交给我,那年我刚二十,她十九,还未达法定结婚的年龄。
之后,我和阿头的约会更谨慎了。为了避人耳目,我们不敢再在井台公开接触,相遇路上也不多说话,只是在井台的某处是我们秘密约会纸条的藏匿点,像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般神秘。进入热恋阶段,也真让我饱尝了相思之苦,真有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每天心里爬满蚂蚁似的难受。那夜缠绵过后,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阿头了,每次到水井挑水,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向西北方向她家方向眺望,可连续几天都没她的踪影,令我每天魂不守舍的。难道她就这么忍心离开我?几天后,代替她挑水的二妹,给我送张纸条,告诉我奉命进城要叔帮找工作。并向我发誓,即使如愿,也不会抛下我。看完纸条,我顿觉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的,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可我又显得那么无奈。阿头为了她的未来幸福进城找工作,我只好忍痛割爱了。她虽曾发誓非我不嫁,但这现实吗?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又有什么理由拖累她呢?
不过,这只是我虚惊一场,在我内心悲痛欲绝之际。阿头又回到村里来,她没有接受她叔的安排在那临时打杂,而是以父母年老弟妹尚小需要照顾为由,谢绝了叔的一番好意。我明白她不愿在城里找工作,完全是为了我。我心里像泡在井水中般甜滋滋的。
又过一年多,生产队解体,分田到户了。我们的爱情也已成熟了。我把恋爱的事告诉父亲(其时我母亲因积劳成疾医治不了去世,我的大学梦也破碎了,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父亲也明白了我一直以来对婚姻的拒绝原因,立马拿钱置办礼物,请媒婆上阿头家门去求婚。可阿头的父母却把我家请的媒婆和置办的礼物原封不动的打发回来,她家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全是嫌我家已开始穷困潦倒,而是认为在村里嫁没出息,更相信习俗传说的同吃一口井水的男女结婚不会得善终的说法。可我们不相信老封建的那一套,我和阿头深深爱着,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我为了博得未来岳父岳母的好感,我忙完家里的责任田,也自动到她家帮忙,她家田地多,能干活的只有阿头和她父母、二妹。双抢大忙时节,我这无偿的男劳力到来,也真是及时雨,她妈虽固执地反对我们的婚事,也只得默默接受我的帮忙。阿头鼓励我:多抽时间过去,反正我们的事公开了,我们就要大造声势,让大家知道:即使她父母反对,可也阻挡不了我们的爱情。不久,我们的爱情又出现了新的考验。邻村有个亲戚在深圳制衣厂当工头的人,托他代招十几个女工,条件是初中以上学历的年青姑娘,那人找到阿头,我也同意她先出去打工,她早已成了我煮熟的鸭子,我相信她不会飞离我。手续已办得差不多了,可那人提出要阿头嫁给他那不太精醒的弟弟的条件,这事业就黄了。过段日子,阿头的母亲又托人给她从靠海的邻镇找来有黑又瘦的渔民,阿头这次倒是热情接待了那男子,那男的也对阿头十二分喜欢。可到吃中午饭时,阿头把我叫去陪客,当众说明原委,那渔民蔫了,饭未吃完就撤了。经过一而再的考验,我的岳父母只得同意我们的婚事。之后,村里相继又有几对青年男女学样叛逆的自由恋爱,成功结了婚,其中,这井就是个大媒人的角色。
这口井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终于被乡亲们无情的遗弃了。因为各家各户人人都很忙,不是不愿浪费时间到一百几十米的公井挑水,而是口袋里的余钱作怪,于是家家户户花上一二千元,请来专业打井队,在屋里屋外开挖手摇机井。既省力又方便。我与妻子阿头也参加工作,离开家乡,也第一个抛弃村井。老村井的水只在天旱时被乡亲废物利用打起淋菜浇地,平时也没人理会它,井台也杂草丛生,有人担心小孩牲畜的不小心掉入,已用一些竹{条把井口封死,任由井水腐烂变臭虫蛹繁衍和日积月累的泥沙自然沉积、填埋。新千年开始,村里建了水厂,家家都用上干净卫生的自来水。打开水龙头就有水用,真正过上城市化的生活。可我还是怀念村里那口老井。
篇6:石磨散文
去年夏天,我们几位好友到附近的柴布溪景区游玩,在那儿见到了许多石磨,大的直径有近两米,小的直径只有几十厘米,有人动力的,水车动力的,还有牲口动力的,那可不是单纯为了打粮食,还有造纸厂用的,打菜油的,等等,让人开了眼界,见证了先人的智慧。这也勾起了我对老家石磨记忆。
我家的石磨是祖上传下来的,连父亲也说不清它有多少年岁。小时候,我经常乖乖地坐在板凳上看母亲推磨,石磨就在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痕。听父亲说,当年日本鬼子来家乡大扫荡,房子也被烧了,仅有石磨幸存。后来又把它搬到新房里继续使用。那石磨重,一个人推着费劲,需要帮手。转磨时能转得人头晕,孩子们不愿意干这事。每天早晨我们在屋里睡觉,朦胧中已经听到母亲早起推磨的磨声,用它磨出黄豆、谷子和小麦。上扇磨盘中间有磨眼,玉米谷子黄豆从这里倒进去,出来就是碎的,往复几次,就成了面。
几十年过去了,母亲推着比她还要重的石磨的情景不时浮现在眼前,她左脚在前,右脚在后,两手紧握磨手,拉磨时,身子向后一仰,磨手向右一折,再推磨,身子向前倾俯,磨手经右前方朝左前方一拐停下,用纤巧的手抓一把粮食摇晃着送进磨眼,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再拉磨,长年累月,两脚踩的地方踩出了两个泥坑。
在那困难的年月,只要石磨一响,生活就有了希望,就是它帮我们磨过了饥荒,打发走了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日子。母亲时常把少量粮食用这石磨磨一磨,将磨出的粉子与野菜一起掺和,做成菜粑粑吃,或者煮成糊糊吃。有时青黄不接时,母亲就把田里才刚抽红须的玉米弄了下来,将整个玉米棒子切成小块,打成玉米浆,维持几天日子。
白天父母要参加集体劳动,推磨的活大都放在晚上。三十多斤粮食,经过石磨吞吐要两三个多小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我十二、三岁时就开始帮父母推磨。开始时推着磨撒欢地跑,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只好又慢慢地推下去。有时为了图快,就在磨眼多放些粮食,虽然磨吞吐快了,但出的面粉粗,又不得不再推一遍。邻居有我一位同学,不爱做课外作业,有时我帮他做作业,他就帮我推磨。这同学是个不爱动脑筋的人,他认为做作业好像比推磨还痛苦。
每年夏收或秋收前,大都将磨齿加工一下,以利更容易将粮食磨成细粉。对磨齿的加工,称之为锻磨。老家锻磨都是请的邻村的张石匠,我们都喊他张爷爷。锻磨时,张爷爷的一招一式十分认真,锤凿叮当不断。张石匠还有一外号叫“狗生”,每到一处干活两天后,他就会对主人说,明天我一个狗生要回家两天。主人听说师傅的生日,大多会说“那就在这儿过吧”,当然张石匠就不客气了。重复的多了,这“狗生”的外号也就在当地出了名。他对生活的要求是高了点,但他手艺好,干活认真,乡亲们还是喜欢请他。
张爷爷的童年很苦,小学没毕业就在家帮着父母做些事,用自己瘦弱的身体减轻家庭生活的压力。十四岁左右就跟着邻村的邓石匠学艺。那时,石匠是门不错的职业,既可以赚钱,还可混口百家饭吃。张爷爷说,学艺的第一年,师傅不让抄铁锤,只是背箱子和工具。做工的时候,替师傅搬东西、拉风箱、磨锥子。有时从外做工回来,还要完成师傅布置的“作业”,用铁锤将大石头敲碎,说是为了锻炼手劲。一年之后,才能试着去打石头,比如将大石头的边角削平等等。
家乡的艺人有很多规矩,如吃饭时徒弟不能先上桌,师傅大多是坐在方桌的侧席,徒弟坐在师傅旁的下席,师傅动了筷子徒弟才能动。在师傅严厉的教导下,张爷爷不到三年就出师了。张爷爷为人善良,从来不多收钱,对于贫困人家就会自动减收一些,在外的名声很好。师傅见徒弟很成器,就把女儿嫁给了他,生活虽然平淡,但生活的很幸福。凭他精湛的手艺,不错的收入,一家人快乐的生活着。张爷爷带了不少徒弟,每逢节日,徒弟都会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看他。张爷爷笑地脸上,乐在心里。
据当地老人说,张爷爷七十岁的那年夏天,家门口的那小溪涨了大水,过河的小木桥也被冲走了。许多学生只好涉水过河,其中一位娃娃被湍急的河水冲着流了半里路,幸亏人无大碍。张爷爷立即召集他的弟子们做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决定,在小河上修一座石桥。老人亲自上马,操起了久已不用的工具,叮叮铛铛的响声又回荡在村里。张爷爷修桥的消息在村里传开,大家在感叹之余,纷纷前去帮忙。据说石桥竣工的那天,村里的人放了鞭炮,还杀了几只羊,举行了小宴会,老小石匠们都喝醉了。如今张爷爷已经远去,只是那石桥仍在那儿,讲着昨日的故事。
年复一年,我家磨没有停歇。磨道上留着母亲勤劳的足迹,或画的一个又一个同心圆。深夜,母亲的脚步声和石磨运转的呼呼声,陪伴着寂寥空旷的夜空。我渐渐长大了,母亲的青春也消耗一空,腰渐渐弯了,一步一步缓缓走着。
我家的石磨不仅可以磨米磨面,磨黄豆做豆腐,记得我上学时吃的稀辣椒就是用那石磨推的,一直伴随我高中毕业。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不仅农户人家用石磨,有一年我到县粮食里买米,发现粮食商店的加工厂也是用的石磨,而且很大,只是让驴儿拉着转。
到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家的石磨还用着,主要弄点小吃方便,有时邻居也来我们家借用。这时候,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屋子里就欢腾起来。后来老家有机动磨,花点钱就可以磨面磨豆腐,就不愿意花费力气转磨了。石磨就开始闲了,有人想买,父亲却没卖,因为它是祖辈留下的东西,伴随我们生活这么多年,虽然是一个石头物件,但它早已成了家庭的一部分。生活和历史已经赋予了它更多的东西,看见它就想起与爷爷奶奶在一起的生活场景。
篇7:石磨散文
鲁班发明的石磨,磨扇两块,中间立轴链接,下扇固定,上扇绕轴转动。两块咬合的磨扇留有一个空膛,叫磨膛,四周是磨齿纹。上扇有磨眼,谷物通过磨眼流入磨膛,通过磨齿磨成粉末,从夹缝中流到磨盘上,过罗筛去麸皮等就得到面粉。
我家那方磨是邻屯孙石匠给凿出来的,祖父用了两担苞米粒,一块三尺长的红绸布请来的孙石匠。那几日院子上空,流淌着铁钎贴在水磨石上发出的美妙音色。孙石匠将凿石磨的手艺带进了南河屯。人们像迎接财神爷似的,酒菜伺候,打点不好,凿的磨表层不光滑,疙疙瘩瘩。父亲一再嘱咐,不要在孙石匠跟前乱说话。凿好了石磨,父亲喊来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劳力,把石磨安顿在房子东边,砍一根青杠树干做磨杆,我家石磨的诞辰日恰好是母亲的生日,九月初三。那晌,吃了喜面和两只荷包蛋,我与弟争相推磨。
小孩子第一次推磨觉得稀奇,双手捧着磨杆,一圈一圈推,母亲朝磨眼添苞米粒,石磨在转动时,轰隆隆,吱嘎嘎响。随着两页石磨中间咬合的部位,落下来的苞米碴子,金灿灿地耀眼。磨了不大功夫,汗珠子滚落,衣衫也紧贴皮肤。新鲜劲一过,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喘气,母亲接过磨杆,“这会知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滋味了吧?”我照袖子擦了擦汗,没言语。磨出的苞米碴子,经罗筛一过,大碴子焖干饭吃,细面可以包菜团子,熬粥。
读书后,母亲隔三差五吩咐我们推磨。领教了推磨地辛苦,埋怨母亲为什么不用任叔家的叫驴拉磨,不就是拉一次磨三毛钱吗?!母亲是智慧的,乡村放露天电影那晚,推完磨给几毛钱的奖励,让我们跃跃欲试。因电影和钱的魅力,姐弟多推了几簸箕苞米粒。我读中学时,石磨就不怎么用了。屯子里有粉碎机,一扳开关,谷物撮在机器的漏斗内,十几分钟搞定。既省事省力,加工的也细腻。来用粉碎机的人,花个元八角的就行了。
磨,被冷落。母亲依旧喜欢使用石磨,端午的黄米,十月新下来的稻子,红高粱,均是母亲捧着磨杆推的。很多家置办了粉碎机,父母也不甘落后,那年春从县城购回了一台粉碎机,磨,彻底离开了乡野的舞台,成为见证村庄向前发展的一面镜子。被卸载的磨,蹲在村口大杨树下,接受着父辈闲谈的平台。泊在墙上做了石头的王,挺在瘦河的中央链接山里山外的桥梁。我家的石磨匍匐在大地,被圈在苞米秸秆下方,做了苞米穗子的粮仓。
那一年,堂叔开着三轮车,挨家挨户以五十元的价格收走了一方方石磨,拉到步云山温泉组合了一道别致的风景图,几百只磨,铺就得路通往温泉山庄,白鸽群居,游人如织,踩在石磨上的脚,是否感受到石磨的深情与疼痛?由石磨衍生的调侃,“卸磨杀驴”“懒驴拉磨—打一鞭子走一步”“驴子赶到磨道里——不转也得转”也成了耳熟能详的段子。如今,石磨要么寂寞地存在角落,要么成为摆设,当作水景或者茶盘。退隐,遗忘本是常道。
谁也说不清,多久以后,石磨会淡出这个世界。文字疗伤,自我安慰,起码石磨还留存在我们的生活中,我能指着老家的石磨,告诉孩子,它的故事和这片土地上的一切。
篇8:石磨散文
不久前到超市看豆浆机,导购小姐欣喜地告诉我,店里进了一种带磨片的豆浆机。我打开样机一看,机底果真有一块金属凸起物,表面有磨齿。导购小姐反复说明了这款机的优势:磨片磨出的豆浆,浆稠豆香味浓,豆味纯正,没有磨片的豆浆机打出的豆浆就不是这样。一个小小的金属磨片,竟然成为作用不小的卖点,且成为产品 更新换代的标志!如果把金属磨片换成石磨,岂不更地道?我在心里嘀咕着,想起了老家的石磨。
石磨并不漂亮。你看,它外表坑坑洼洼,黯淡无光,而不是“肤如凝脂” “齿如瓠犀”。一截精瘦的山茶树棒插在磨耳洞里。揭开磨盖看看,磨面上布满沟沟坎坎,甚是沧桑。石磨没有悦耳的嗓音,它在工作时发出“呵咯、呵咯、呵咯”的声音,低沉、冗长而单调,令人听后厌烦。石磨的境况其实是凄凉的,主人用它的时候,它会忙得团团转,夜以继日,似乎没完没了;主人不用它了,就会被随手放在一个角落,无声无息,无人会瞟它一眼,任风吹雨打,随尘封尘飞,蝇爬蚊叮。不像石佛,时常接受信徒的三叩九拜,香烟的日夜萦绕,大师的祝颂唱赞。石磨很受伤,它每磨一次东西,豆子也好,大米也好,辣子也罢,自身都会被磨损,可以说是磨米百石,自损一斤,因此,老家的石磨时常要修齿,磨盖越磨越薄,体重逐年减轻,减到一定的时候,主人就会嫌它太轻了,把它当作废石扔弃。
石磨似乎只是一种工具,不中看不中听,但它却是产品的卖点,石之精灵。它外形园溜但内心有钢铁之柱。只要主人需要,它就会不分昼夜千回万转,直到主人满意为止;面对呛鼻的爆辣、涩口的麻辣,它毫无惧色,磨得它们粉泻辣散;磨齿损耗了,修凿一番继续磨,如此反复,只有不断消减的体重,没有转不动的磨步,它此生的动作就是转动,转动,转动。石磨看起来任人摆布,实际上个性显明,如果你不是顺时针转磨的话,它不会给你磨出合格的粉末来,它甚至还会跳脱轴心,磨盖与磨盘不咬合,作出罢工的姿态;它在苦辣酸甜面前不挑不捡,但需要主人在一段时间后对磨齿进行凿修,否则,它就会把主人的米豆磨得粗糙不堪。石磨时常会被冷落一旁,但它毫无怨言,主人稍一着力,它便“呵咯、呵咯、呵咯”地转动起来,并且还会随着惯性快乐自转,这一点远胜过冯谖弹铗而歌,林鸟为食而亡,石佛为争一柱香。石磨守护本心,守护了真实的味道。它终日重复着三百六十度的轨道,始终不脱离轴心,因为那是它的本心;它给圆圆的豆子、尖尖的米粒、有皮有籽是干辣椒、园鼓鼓的花椒全都磨成粉状,但不改豆子的香味、米粒儿的稻香味、辣椒的香辣味、花椒的麻辣味,不改它们的原汁,这一点,许多机械制作做不到,所以,老家的石磨总能让人想起、用上,人们这样做,不仅为了重温历史,主要还是为了追求原汁原味,品味真实的味道。我想,守护真实,也是在捍卫真理。石磨是这种守护,其境界甚至高过了石佛。因为,它从来不祈求主人给它供奉焚香,也不期享人们的高歌敬颂,而石佛则不然,人们若要它守护美好愿望的话,那是需要焚香进贡,叩拜鸣炮的,否则就会不灵验。石磨的守护,也不能理解成保守。因为保守是固守陈旧落后不合时宜实际的东西,拒绝顺应变化,而守护是守卫和保护事物本真的因素,或者说是万变而不离其“宗”。
写到这里,我想,也许没有谁愿做不起眼的石磨,但是,我们可以学习石磨的'那种精神,永远守护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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