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有口甜水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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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有口甜水井散文((合集6篇))由网友“小雷雷”投稿提供,以下是小编为大家准备了老家有口甜水井散文,欢迎参阅。

老家有口甜水井散文

篇1: 老家有口甜水井散文

老家有口甜水井散文

老一辈农村人,盖房子讲究多,请来风水先生,东山跑到西山,罗盘下了一处又一处,好不容易选中有地气的地方,回来吃晌午饭的时候,女人坐在灶火凳上,轻描淡写给否定了的占大多数。女人不晓得风水“见风就散,见水就止”的道理,只知道水源离家越近越好。她们给先生指的地方,多半是沟沿绝境,溪水边上的割脚之地。请先生看地,最忌讳自己指点,先生乐得就坡下驴点穴了事。

农村男人的时间金贵,早上睁开眼就去挑水,这是头等大事,也是最恼火的事。勤快的男人,在出工之前把缸水挑满,男人懒,女人就遭罪了。男人勤快也好,懒惰也罢,对女人选择近水楼台只好依从----居家过日子,朝天每日几担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离我家不远的徐家坡,山高无水,地方枯焦。枯焦之地出人才,这里的孩子很勤奋,一个赛一个走出了山旮旯,端上了铁饭碗。一来二去,山顶就罩上了风水宝地的光环,人们不惜代价趋而聚之。住在山顶上的人,有信仰支撑,爬坡挑水也不觉得辛苦。精壮壮的劳动力,早上挑着空桶下山,到中午才能把水挑回家。有个妇女,早上起来做饭缸里没水了,饿肚子去挑水,走到晌午,眼看一担水快要挑回家了,不料脚下绊住了鹅卵石,一个前蹿,柏树水桶摔地上,咕噜噜散了架。覆水难收,再去挑吧,还得去借水桶,又饿又气,一时没想开,回家饿着肚子上吊了……

离我家七八里远的柯家湾,有家姓卢的,盖房时就窝孵蛋,把水井盖在厨房里,锅台挨着水井,这下省事多了,虽说给人一种懒懒的感觉,倒也实惠,他家不用水缸,天天吃活水,惹得男人女人们都眼气。

我们尹家原本住在黄河流域,原始封地在山西古汾州的尹城,现在的山西隰县东北。说起家来家有名,尹氏家族乃轩辕黄帝的直系后裔。轩辕的孙子,少昊的儿子般(pan)是尹氏的立姓始祖。“其先本少昊次子般,封于尹城,子孙遂以为氏。”(唐.于志宁《尹氏受姓考》)翻开宗谱,尹氏自立姓以来,诸如博士,司徒,尚书,丞相,侯爵,节度使等人才辈出,世受皇恩,唐朝达到了高峰。随着皇家的更易,尹氏一迁甘肃天水,再迁河南洛阳。到了五代十国时期,情况急转直,为避战乱,116世尹国安先辈放弃了洛阳,辗转来到长江支流汉江流域,在郧阳府下游安阳口西埝立基。武当山下,汉江之滨,这里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堪称世外桃源。后来本支系又逆支流而上,钻进了大峪沟,旁溪而居。解放前,我爷爷尹相本,单枪匹马深入茫茫林海,上到了高高的猴头山上,搭下茅草窝棚在这里落地生根。

我刚毕业回乡务农那会儿,望着莽莽群山,想想先祖的辉煌,看看老屋安阳的富庶,常常嗟叹不止。爷爷死得早,不然我要问问他老人家,放着有江有河的地方不住,为啥硬要往这高山上迁呢?

爷爷选定的屋基,也就是我出生的老屋,屋后靠着郁郁葱葱的小圆山,圆山四周高峰罗列,群山拱卫。罗城之中的小圆山状如馒头,大中显小,门前案山匍伏环抱。在大门南侧十步远,有一口泉水井。

泉水井,多了一个“泉”字,和一般的水井就大不相同了。我们这口泉水井,像济南的趵突泉那样,水是从井底冒起来的。歌曲上唱“泉水叮咚响”的泉水,那也是比不了的,多是从高山上渗下来的沁水。真正冬暖夏凉的地下水,很少见的!瞧瞧我们这泉水,夏天冰冰凉,乡邻们挑水回去拔凉面吃。冬天,井里冒热气,特别是下雪的时候,能看见热气呼呼往上冒。流出来的水,到了洗衣池里也是热呼呼的,家家都来洗衣服,井水流出半里才结冰。

天气好的时候,井水清亮亮,蓝汪汪的,干旱时泉水越发旺盛,下暴雨也没关系,井水照常清花花的。要下雨的前三天,水面起一层白雾,像淡淡的米泔水。水面的白雾浓而厚,表明要下大雨,白雾淡而薄,有雨也下不大。我上小学的时候,大队书记姓石,眼睛不大,喜欢偏着头走路,很有学问。石书记每次经过泉水井,都要站那儿偏着头观察一会儿,他说这是大队的气象站。

泉水井口面不大,两米多深,前边是洗衣池,一条路把泉水井和洗衣池隔开。洗衣池里的水,流进旁边荷花池中。井后边是一道石坎,石坎上面有片竹林和两棵樱桃树。

这两棵樱桃树,从远处看像是一棵,郁郁葱葱如一把大伞罩在水井之上。离水井远的那棵,有双臂合拢那么粗,枝干高过屋顶,枝蔓爬在另一棵樱桃树上,结樱桃小而少,大人说这是棵公樱桃树。靠井边那棵樱桃树,有两人合抱粗,肯挂果,结的樱桃个儿大,珠圆玉润的,说是一棵母樱桃树。两树相距三米来远,好像刚见面的情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樱桃熟的时候,有些路过的乡邻,老远就喊“尹奶奶――”奶奶头也不抬,只管做她的针线活儿。谁谁家的,排行老几奶奶辨识得门清,这时候奶奶不瞅人家的脸,忙忙碌碌表现出不在乎的样子不和来人搭讪。来人也不停站,喊罢就直接上树了。我嘴里清水直流,在树下套近乎,来人也不搭理,噼里啪啦落下来的樱桃核算是回应了。奶奶家严外宽,不让孙子们上树,我想吃樱桃,只有站在地下用竹竿夹取的份儿。

七成熟的樱桃,内心实在,外泛青光,颜色如米黄玉,略带酸涩,我不屑这些,这却是姐妹们的最爱。九成熟的樱桃,浅黄中透着红晕,叶间探出一颗也很扎眼。这种樱桃吃起来酸中有甜,是樱桃中的珍品。一枝樱桃,有青的,黄的,红的.,红的出哨一些,但凡有一颗红的,往往会累及其余。我用竹竿夹的时候,为吃这一颗红樱桃,其它樱桃跟着遭殃。“咔嚓”一枝子夹下来,麻利将红的扔进口中,趁奶奶不注意,把青的顺手抛进小竹园里。十成熟的樱桃,光彩内敛,温润通透,汁多皮薄,姿色媚眼,会让人顿生不忍触碰的想法,吃在嘴里那甘甜味儿直让人口舌生津,齿颊芬芳,这是樱桃中的极品,奶奶可喜欢吃这种樱桃了。不过像这种娇贵的樱桃,容易落,用竹竿夹的时候,“啪嗒”一声响起,定然是红樱桃掉进了水井口里。有时候,为了惋惜一颗快要入口而落井的大红樱桃,我会站在井边,低头朝井下望了又望,望了又望......

扒在井口俯视井底,水晶一般的泉水,把井底红樱桃的成色放大到了极致。吃不到嘴的东西,特别可爱,更加诱人,也滋生出对泉井水愈久弥新的念想来。泉水浸泡红樱桃,啧啧!这季节我们食用樱桃泉水,享着天大的口福却浑然不知!

也许是水至清无鱼的原因,泉水井里不长鱼虾。井水装在酒瓶里,放一月半载没有沉淀,喝在嘴里,不腥不涩,有鲜活清新的输氧之感。外乡人嘴灵,喝了泉水,他们说沁甜沁甜的!干农活口渴的人,喜欢采一片树叶或者藕叶,折成勺状,在水井里舀水喝。有性子急的,干脆连手也不洗,捧起泉水“呼噜噜”喝个痛快,喝完水,头甩得像个拨浪鼓,满脸水珠子甩出老远。

井沿上,我家成年放置一粗瓷大碗,喝水的人宁拂好意而不用,厨房角落里搁的黄酒罐子,我想瞒却瞒不住。一些我不认识的乡邻,喊声尹奶奶,算是打过招呼,话音未落,已盛黄酒在碗,扑踏踏来到井边,冲兑冰凉泉水,咕咚咚灌将下去,那爽快劲儿别提了。有一年,干老子来家里做客,晚上吃稀贵的腌肉,他到了半夜里口渴,找水瓶找不着,就悄悄开门到水井里喝凉水。第二天妈妈听说了,两三天心里不踏实,生怕客人闹了肚子,等打听没事了,妈妈才讲给洗衣服的大婶们听,把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

高山缺水。听父亲讲,往常年,山上流水潺潺,稻花飘香。后山根儿有个水泉洼,出了碗粗一股山泉,泉水被一户姓陈的地主霸占,水流过的庄田都姓陈。有一年,姓王的佃户家里青黄不接,向地主借粮,地主不借便也罢了,反而把他打了一顿。王佃户气恼了,暗地里砍一桃木桩,用大锤砸进了水眼里,外面砌上石头。等地主知道没水了,指使狗腿子扒开石头,劈碎桃木桩,露出了黑洞洞水眼,地主一看傻眼了,泉水噎了,至今也流不出一滴水来。

十里八乡遇上这一股泉水,稀罕极了,我家也沾了泉水井的光,方圆几十里没有不知道咱家的。泉水井虽然不会说话,但它成了我家对外交流的窗口。我父亲毕竟念过一年多的书,山里公认他是识文断字的明白人,他果然没有暴殄天物,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想法,倒是把水井看得比卞和手里的石头还金贵。父亲说,这是龙神,不能冒犯。他眼里的泉水井是神圣的,每逢新年正月初三以前,父亲不让我们去井里打水,水缸提前要装满水。初三早上,父亲拿上三张火纸,来到水井边,把火纸点燃,对着水井叩头三次,祷告毕,才开始使用泉水。

听奶奶讲,爷爷当年一担两筐只身来到这大山里,盖了草房,就开始在冒水处凿井,在井边栽上竹子,广植果木。在大门对着的地方开辟荷花池。“荒地无人耕,耕开动人心”。一块没人要的荒地,你下力气把它开垦出来,长出绿油油庄稼的时候,就有人眼气了。爷爷有房子,有近便的泉水井,硬是眼气了一些人,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个山外的赵姑娘闪电式成了我奶奶。

奶奶生下两男一女,在我父亲三岁时就守寡了。奶奶个子高高大大的,长得好看。这却给爷爷带来了麻烦,爷爷被恶霸带走,宁死也不交出奶奶。爷爷被撕票那天,是腊月三十早上。接下来奶奶经受住了恶霸的威逼利诱,到末了也没有屈从。

这里生存环境对奶奶不利,孤儿寡母应该离开这里才对!奶奶铁了心住下来,与恶霸周旋到底,到底为什么呢?

奶奶顶得住恶势力,但要顶住生活的压力,谈何容易!一家人失去了顶梁柱,吃什么,喝什么!奶奶才三十出头,在别人看来,再嫁是必由之路。但是,奶奶硬是咬着牙,挺了过来,从此没有离开过这里。这里,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呢?

奶奶活了八十多岁,走不动的时候,坐在堂屋里手也不闲着。不是用麦秆给我们掐草帽辫子,就是用高粱杆缝锅盖。我家的房子,由原来的三间草房发展到了六间瓦房,生产队请插队知识青年钱国志当老师,在我家堂屋办了一所小学。

中午,同学们早早来了,打小纸牌,滚铁环,有意思得很,这些,却没有我玩的份儿!奶奶吩咐我给水井边洗衣服的大婶们搬凳子,拿皂角,拿木盆,要不就是去找搓衣板。天气好的中午,奶奶让我把圈椅搬到井边,她要和洗衣服的大婶小婶们拉家常。我是奶奶的腿,站奶奶身边,听候奶奶的差遣使唤,小伙伴们玩得再热闹我也只有干瞪眼瞅着。

奶奶后来糊涂了,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喂。我在坡上逮的蝎子,没有顾上到合作社去卖,蝎子瓶放在神桌上,奶奶揭开了盖子,用手捏蝎子往嘴里喂。奶奶嘴被蝎子蛰肿了,手也肿了。奶奶衣服领子上,堂屋地下到处爬着蝎子,等我看到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亏得同学们帮忙,有的用嘴吹,有的用筷子夹,才不致再蛰我奶奶。蝎子蛰人很疼很疼,奶奶不喊痛,只叫口渴,口渴!我飞甲流星般地去井里舀水,奶奶喝了三瓢水,总算定住了心。

我记得,奶奶临终时,嘴里说不出话,她的手朝水井方向指,当时我们慌作一团,没有去多想。后来才猛然明白,奶奶指的是泉水井啊!奶奶把泉水井当成了家里的活宝贝,她像守财奴一样,守了这水井一辈子,奶奶咽气的时候,她老人家也要喝口泉水再上路。

小时候,我喜欢在樱桃树下撒尿,妈妈见了,赶快把我们拉开。妈妈很忙,成天累得直不起腰来,可一见到水井边有稀牛屎,干疙瘩羊屎之类的污物,再忙也要停下手中的活路,把水井边打扫干净。妈妈对自然的施舍充满了感恩和敬畏,更怕龌龊了龙神,噎了泉水,那可不得了。

妈妈是山外大户杨家的千金,那年过六十八军,避难来到大山里,见到这口泉水井,就不想走了。她在水井边上这户人家借住了几天,等扯成线的六十八军队伍过完,妈妈的婚事也定了下来。

泉水井,在大人们眼里像个宝贝,但是,我却不喜欢,甚至很讨厌。先是奶奶使唤我为洗衣服的乡邻们服务,占用了我和同学们玩的时间,到后来,我对妈妈的做法也不理解,于是,把怨气一股脑撒到了泉水井上。

当时生活艰苦,队上分的粮食少得可怜,十天半月吃顿米饭,锅底里垫的全是酸菜。中午我们吃饭的时候,洗衣池里总有队上的妇女在洗衣服。放工赶时间洗完衣服再回家做饭吃。早上天不亮上工,到中午早饿得饥肠辘辘。妈妈喜欢装富足,爱面子,把锅里覆面一层白米饭盛了去,端给洗衣服的乡邻吃,我们吃下面的菜粑粑,气得我直翻白眼。家里米桶面缸上贴着“米面常有”的红纸条,面缸里装的麦面,妈妈从开始吃的时候就开始节约,舍不得给我们烙馍馍吃。中午,遇上我们吃红薯苞谷碜的时候,妈妈端不出手,她就毫不犹豫去麦面缸里挖一瓢面,烙一个火烧馍,让我给洗衣服的大婶端去吃。大婶接过馍馍,偶尔也会给我掰一块子,真好吃!这个时候,嘴里越是觉得香,心里越怨恨这泉水井。

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对水源的认识也逐渐淡化了。在农业学大寨时期,我们高山的男孩子,由于地理条件不好,娶媳妇很难。那时时兴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三大件”,山里人能吃饱肚子都不错了,哪里置办得起这些物件?所以,即使我坐拥宝泉也不吃香了,媒婆给我提了好几次亲,女方嫌山高条件不好拒绝了。眼看20岁还没有订亲,在条件好的同学面前很没面子。当时我心想,谁帮我说说好话,美言美言,娶了媳妇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他的好处。

说来也巧,又有人登门给我提亲了。这一次提的是山外的姑娘,姑娘针线茶饭样样行,才貌出众,我见过面的,这桩婚事我很满意,心中大喜。

可是,还没有行“看家儿”的礼,姑娘就犹豫了。这一下我心里凉了半截儿。我家赶快备厚礼,央媒人再登门说合。这姑娘对我有好感,但不知道家里环境咋样,为人咋样?对高山也很发憷。在犹豫的当口,媒人越说好话她越反感。姑娘有出息,她不想听媒人的巧言,决定暗访一下,打听打听这家人为人咋样再做打算。

她先去找她干奶奶,干奶奶姓韩,住他们一个营子里。她问干奶奶,高山尹家,你看人咋样?干奶奶张嘴就来了一段当时的顺口溜:

猴头山,尹家院,

樱桃树下凉水泉。

门前有个莲花池,

磨坊挨着水竹园。

姑娘心里思忖,这环境不错啊!但还是不放心,又去找她大姑。她大姑对她说:“这家人很活泛,人缘好,为啥人们喜欢去喝凉水啊?俗话说,人好水也甜嘛!”姑娘心里有了谱,对这个高山上的人家,也产生了好奇心。心想:“樱桃树下凉水泉,是什么样子呢?我得亲眼去看看!”

去看看,是农村提亲的第一道礼数“看家儿”。姑娘这一看就看中了,柴方水便,没啥说的,尤其看中了近在咫尺的泉水井。不久,姑娘进了门,成了我现在的媳妇。

事后,媳妇道出了原委,我听了之后,一下子对泉水井产生了好感。随着婚姻的日臻幸福,媳妇每每谈到相亲之事,我对泉水井就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一个水口,也就是流域的长短,与人口成正比。风水先生选地,也要先看看水口,看看这股水在离开这个地方时留了多少余地。我们这个小山沟,井水发源之后,平坦流出了十丈开外就跳涧流走了。水口短,注定存攒不住多少人口。

我奶奶生下父亲弟兄二人,然后各生两个男丁,不几年,我们堂兄弟四人分家立户,小山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喧闹,泉水出现了危机,去水井打水,也要分时段了。

媳妇娶到手不几年,赶上改革开放,我决定走出大山,寻求别样的生活。几十年闯荡下来,几十年打拼,如今我已在喧闹的车城站住了脚。在城市里生养的子女也渐次长大,开始立业成家。大山里走出的我,生活应当是满足的,可陪我辛劳了几十年的媳妇每当喝瓶装矿泉水时,总是唠叨说不如老家的泉水井那水清甜!每每此时,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在城市的喧嚣挤压中,我魂牵梦绕的,仍是那苍苍青山,那养育了我们几代人的泉水井……

改革开放以后,我们弟兄四人,各自带着从山外娶来的媳妇陆续离开了家乡。水井自问世以来,泉水井第一次遭遇了冷清,盛极而衰啊!现在,老辈子都过世了,两棵樱桃树也不见了踪影。老屋坍塌了,屋基场长满了青草,唯独这口泉水井没有废弃,仍然有人在这里取水,在这里洗衣服。逢年过节我回来上坟的时候,总要在水井边驻足很久。

时间过得真快,离开泉水井转眼三十年了,井水映白发,人生已过半!看看泉水井,想想爷爷奶奶,想想父母,想想两颗樱桃树,一切都物是人非了。泉水井呢,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那样旺盛地流淌着!

我知道,这泉水井,就是我的生命之源。无论我走到哪里,也无论我境况如何,那汩汩滔滔的泉水总在我心里流淌。让我充满生命的活力,让我感觉心里踏实,让我在进退之间方寸不乱!

铁打的山水,流水的人啊!不浮华的泉水井,成就了长远!人生短暂,反而浮躁,解决了温饱之后的我,赶着要出去追逐那些虚名虚利,对于养育恩深的泉水井,曾经弃之如敝屣!现在,当我厌倦了外面的生活,回来站在泉水井前面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惭愧,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漂泊异乡艰辛如五味杂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此情此景,我想到了“背井离乡”这个成语,里面的“背”字,于我而言,已经变了味道,变成了背弃!水不会计较这些,我低头照一照,仿佛又见我当年的影子,掬一捧井水尝尝,依然甘甜沁心。我知道,人的最高境界永远无法达到水的高度,“上善若水”,人的善就是向水学来的嘛!

于是,我释然了,心情慢慢平静了下来。对待宽厚的长者,大恩不言谢!我静静地站在泉水井面前,心里不住地祷告起来:泉水井啊,泉水井!惟愿活水源头不竭,青山只要不老,绿水天天长流吧!

篇2:故乡的甜水井散文

故乡的甜水井散文

提起故乡,怀念中未免夹杂着几丝伤感。因为父母都不在了,除每年上坟外,其他时间便很少回去。要说故乡在我心灵上留下深深印迹的,恐怕要数那眼滋养了大半个村庄人的甜水井了。

甜水井位于村中央第三生产队打麦场的正下方,露天的井台是用一些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石头砌成的,由于每天来挑水的人多,井台上总是湿漉漉的。真不愧叫甜水井啊,每打上来一桶水,趴上去喝一口,凉丝丝、甜津津的,沁人心脾,舒服极了。我们村里的大人孩子,无论春夏秋冬,若是口渴了,都习惯直接饮用甜水井里的水。

我们姊妹几个小的时候,印象中都是父亲负责从甜水井上往家里挑水吃。后来我和姐姐大一些了,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我们俩就开始学着抬水。刚开始,我们每次抬一桶,后来,我们就用一根长长的木棍每次抬两桶。

记得那时每天早上天不亮,就有人开始到井上挑水,下午收工后去挑的人最多。乡亲们都很自觉,大家按照先来后到把水桶排放在井台上。然后就一边等前面的人打水,一边聊聊农活或各自的见闻。有时看我们小孩搅动辘轳有些吃力,大人们会自觉帮我们。还记得有时姐姐不在家,我就独自一人去挑水。刚开始挑不动两满桶,就挑两半桶。再长高些,我就开始像大人一样挑满两大桶水了。

每到春节前一段时间,甜水井边最热闹。有在井边洗衣服的、有洗萝卜白菜的……春节当天,甜水井上最安静。家家户户都提前挑满了水缸,甜水井也要休息过年了。每到这时,总会有热心的老人在井边贴上小福条儿。甜水井在村民心中是多么神圣啊,一提到它,大家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感恩和崇敬的心情。

若干年后,再回故乡,发现甜水井不再是露天的了,村人为它建了井屋,红砖红瓦,特别惹眼。如今,村里家家户户已用上了自来水,水是从村东头的另一口井里抽出来的,可有一部分村民仍喜欢到甜水井上挑水吃。他们说吃惯了甜水井里的水,就不想再吃别的水井里的水了。

掐指算来,离开故乡已经十多年了,可故乡的甜水井,给我留下了深深的、甜甜的回忆……

篇3:家乡的甜水井的散文

家乡的甜水井的散文

我的家乡在盐湖区龙居镇小张坞村。四周高中间低,活像一个造船厂的船坞。

“坞”中有两种井,一种是咸水井,一种是甜水井。

甜水井的水是供人喝的;咸水井的水是供牲口用的,还有,除了人喝之外的其他生活用水。

甜水井全村只有三眼:一个是菊花家,一个是和菊花家只隔一条大路的南头麦场边,一个是角巷的泊池边。

不是村民不想打甜水井,而是全村只有三个地方能打出甜水井来。

我的家离菊花家近,担甜水总在菊花家担。

担甜水是爸爸的专利。每隔几天他都要抽出时间,或工余,或晚上,或早上,或饭后,总要把家里的水缸挑得满满的,保证妈妈做饭时不缺水用。

一次,爸爸出差做工去了,家里的甜水喝完了,妈妈逞强去担,担到半途拌了一跤,腿跌跛了,水也倒

了,气得坐在地上哭,适逢一个临居大哥路过,才到菊花家重新担了一担水送到我的家里,解了燃眉之急。

放学回家,我听说了此事,就主动请缨:“妈,让我去担!”

“你那能行?个子低,趁不起桶担啊!”

“我把担疙钭缠起来不就行了?”

我边说边拾掇桶担,拾掇好后,担起就走。

“好娃哩,你可要小心啊!”

“担上半桶就行了!”

我都出了门,还听妈妈在炕上喊。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心里有种新鲜感,也好奇得很!

担着空担来到菊花家的井旁,面对若大的井口和比我高的井轱辘,我又有点儿害怕,生怕跌进井里。正在犹豫之际,菊花来了。

“你敢担水?”

“敢,但有点害怕!”

“不怕,我来帮你!”

“你个女娃家,还能比我强?”

“成天在井边,早就练就了这身本领!”

她夸下海口。

一颗悬在我心头的紧张感没有了。

菊花和我站在井口,一边一个,对着面,联起手,绞起水来。不一会,一桶水就绞了上来。

我和菊花把绞上来的一桶水,给另一个空桶内倒了一半,挽好担疙钭,就担将起来。

开始时,还不觉得什么,越走越沉,赶到我的巷口时,实在走不动了,肩膀也疼得厉害,只好放下桶担休息。

“担不动了,我担!”爸爸回来了,我喜出望外,但嘴上仍说:“我担,我担!”

爸爸担着,我问:“爸爸,担水这么难,咱也在咱家打口甜水井吧!”

“不行,因为咱家打出来的是咸水,人喝不成!”

“那是为什么?”

“不知道。”

从那时起,我就下决心要解开这个谜。

随着知识的逐渐积累,我悟出了全村只有三眼甜水井的秘密:其实,就表层浅水而言,我的家乡就是一个咸水带;只是因为村里有了两个用来接受全村范围内下雨水的大泊池,便有了这三口甜水井,其中两口紧挨泊池,一口离泊池只有五六米远。就是说,泊池边一定能打出甜水井来。其原因只有一条:因为下雨水是甜的.,大量的雨水长年聚在泊池内,必然会下渗,长此以久,泊池边就能打出甜水井来。

找出了这个道理,巷里人嫌天天打搅菊花家不得安生,便在菊花家外、泊池边沿也打了一眼水井,果然是甜水,从此,村里又多了一口甜水井。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科技的进步,村里打了一眼深井,甜的,又建了水塔,铺设了管道,按时供应全村范围内的人畜吃水。

现在,更进一步了,群众吃水用水已经纳入了城市供水管网,再也不需要人工担水了。就是需要在远方用水,也只需要接根塑料管子,便可以将水送达目的地,方便多了。

不过,现在一想起儿时的担水来,我还有着一股激动不已的感情来。

篇4:碾子石磨老水井散文

碾子石磨老水井散文

在我记忆的深处,故乡,除了那浓郁淳朴暖心热肺的乡情和火辣辣的民俗之外,也确实还有着许许多多十分独特的,不可复制的美好印记。那就是我儿时故乡的石头碾子,石磨和露天的老水井。这些亲切的印记哦,曾繁衍出了粘稠粘稠家乡的父老情深。如今,却也只仅属于我,或象我这一代,在乡村山沟沟长大的人们,心目中最童贞的记忆和无邪深处的回忆与念想喽。这些曾经几乎孵化和繁衍了中国乡村民俗民风的老古朴,现在都已经被方便快捷,简单实用的电气化所取代啦。那曾经咕噜噜,吱嘎嘎,地碾压和盘转着饱食暖衣梦想的音韵哦,当然还有那吱吱扭扭,辘轳摇水最为古老的抑扬顿挫平平仄仄的声律。这些声律啊,灌穿了我整个不识愁滋味童年的乐趣。不能再生,也不可以复原的。

我的故乡就座落在一处十分偏僻的穷乡僻壤之间,小山村稀稀拉拉成着长方形状,大体分为村东,村中和村西。家家户户算起来,也不过就是三十几户人家。村东大都是李姓,村西大都是曹姓,只是村中三三两两地住着涂,白,徐三个杂姓。而村子里的那三个石头碾子,三个石磨和三眼露天水井,也就自然分别坐落在村东,村西和村子的中间三个很显眼的地方,正是这“接二连三”着的石碾,石磨和露天老水井的所在。而这三处碾子,石磨和老水井,它们分别都是碾子在西,石磨和水井在东,相互对应着的。我就曾对这样的布局,好奇地问过父母,我也由此而似是而非地知道了:“东边碾子,西边磨,一口水井靠磨座”的这几句朗朗上口的民俗谚语”。说是似是而非,那是因为我至今都不知道这种布局的具体原因所在。那石碾子,石磨的滚动和簌簌碾压与摩擦的声音,仿佛就是希望与期望在岁月和时光之上欢腾的声音,活脱脱地把“民以食为天”这一最古朴的音韵,吟咏得真真切切和生生不息,这就是我儿时故乡的乡土风情和大体格局。

每年到了颗粒归仓的秋后,那石碾子就会在厚厚的,圆圆的碾盘上,伴着人们养家糊口开怀的笑声,吱吱咯咯和咕噜咕噜地在高粱和稻谷的穗上滚动个不停。有时甚至会披星戴月地滚动着,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笑语声也自然也会是浮荡在秋韵里,整个小山村都仿佛都洋溢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兴奋和喜悦之中。此时的石碾子,是一年里最为抢手的。每家各户都会争先恐后地抢占使用权,尽管如此,父老乡亲们却自觉地遵守着一个约定俗成的老惯例,好习惯。那就是相互彼此之间,都会自觉地坚守者“先来后到”这一传统习俗。谁也不强词夺理地去争,谁也不去无事生非地去夺对石碾子使用权。那时的人们,以谁家先把秋粮运到碾子前为绝对优先使用权。或是谁家先将一根儿高粱或玉米的秸秆放在碾子上,作为优先使用权的凭证。这种事情,我就曾在父母的授意下做过很多次。有时,人们就仅凭一句:“你家碾压完了,就是我家碾压啦”,这一句凭口无据口口相承着,人们都会自觉地对碾子的使用顺序以此类推有序地进行着,绝对不会有人以各种借口去加塞儿的。现在想想,那时的人们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自觉性却都时很高的啊,谁也没有破例过。

我家就住在村子的最东头,距离碾子,石磨,水井也不过几十步远。每年秋收时节,我们家也会随着石碾子的声音响起,渐渐开始热闹起来啦。一是我家离碾子很近,二是我家在那年月里,唯独有“戏匣子”的家庭,本村的叔叔婶婶,大爷二奶们,就会纷纷将一年的收成,肩挑背扛地搬运到这石碾子周围后,按着事先谁家先占有使用权的惯例,到我家里来收听戏匣子里的播音和说天谈地的,借此等待着他们各自使用碾子的顺序。我的那些长辈们呀,每次来到我家后,一边说笑着,一边双手撑在土炕上,两条腿的膝盖跪着,把穿鞋的双脚,分别对着啪啪地磕上三,五下,再转身一屁股坐在炕上,先后脱下左右脚的鞋子,或就地放在地上,或上炕后放在我家的窗台上,有的干脆直接就坐在炕沿边儿,一把拽过来纸糊的旱烟盒子,卷上一根粗粗的老旱烟,一边吧嗒着,一边唠着有边际和无边际的闲磕。也有的叔叔,大爷,把我搂进他们的怀里,将我好一通地“收拾”戏弄,经常弄得我嗷嗷直叫。他们就这样,一天到晚在我家说说笑笑中地等待着。不过,他们也都会相互主动地帮助着,把那些碾压好的稻谷,用簸箕呼啦呼啦地,把皮壳簸出去,再帮着运回到家里去。

对于碾子,我是要比其他同龄的伙伴们熟悉一些的,抱怨也要比其他的孩子多。我家是小山村里,唯一连年过年时有肥猪可杀的人家。为了喂养肥猪,冬天里,我就会经常要冒着刺骨的老北风,端着高粱或苞米,到碾子上碾压成粉末状。农村人给这种活计叫“压破子”或“给猪放破子”,这种给猪压破子的活儿我就没少做。那时,每当听妈妈对我说:“你去给猪放点儿破子去”,我的头就疼,心也就发紧,因为那时的冬天实在是太冷啦,穿的又没有现在的孩子们保暖。由于我玩心太重,我每一次都会是草草了事,所以,就会经常遭到母亲的数落。回到家里后,妈妈就把这些草草了事的“破子”,放进锅里填上水,点着火煮熟后用来喂猪。这样喂养出来的猪,不仅肉香,肥肉也多,放在锅里就能多出荤油,肉能好卖,也能卖上好的价钱。那时的人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肯花钱买几斤猪肉,来供辛苦了一年的全家人过年。说是吃肉,还不如说是卖肉更是为了熬荤油吃,所以,那时的人们大都是以买肥肉为主,瘦肉是不好卖的。因为在肥肉里熬出的猪油要多,可以在年节过后,一家人还能在很长的时间里吃到荤油熬得菜吃。那时大多数的人家,平日里基本是吃不到荤油菜的,一日三餐几乎都是以自家腌渍的豆角,黄瓜和辣椒作为下饭菜。生长在现代的人们,或许是不会相信这些的,但那时这样的情形的确如此。由于我们家年年有肥猪可杀,不仅正月里,我们全家人几乎每天都会围坐在饭桌前,吸吸溜溜地吃着香喷喷的酸菜猪肉炖粉条儿,那些猪的五脏六腑和猪头猪蹄儿,就足够我们家油腻腻地吃上大半年啦。

人们对石磨的`使用率,是要远比石碾子低得很多啦。但我们对石磨的情感,却要比石碾子亲切得多。因为石磨的每一次转动,大都与年节相关联。因此,石磨对于我们山村的孩子们来说,是最值得看重的,或者说是最幸福的期待啦。每当年节前有人家断断续续地开始拉豆腐了,我就会追问自己父母:“咱家啥时候也拉豆腐啊?”。平时很少,没有哪一家会舍得把自家的黄豆拿出来,去磨一顿豆腐吃的。即便是家里来了在亲近的亲属和朋友,也很少有人家去做豆腐招待的,因为那是一个缺衣少穿年月。家家户户都在日日夜夜地为糊口度日都忙不过来呢。所以,也只有在年节到来的时候,父母们才会舍得给我们做一顿大豆腐吃。

在我儿时,淘米杀猪做豆腐,这已是流传很久辞旧迎新的传统习俗啦。所有的父母们,都是在年节之前,从家里的布口袋里,倒出来几斤圆溜溜,黄澄澄的黄豆,放进做饭的大铁锅里,用温水泡上个把小时,再到生产队饲养员那里,借来一头毛驴儿,套在石磨的木杆上,蒙住驴的双眼。听大人们说,这样做是以免毛驴拉磨转圈时会迷糊晕倒。现在想想,我的那些质朴可亲的父老乡亲们还真的有一套自己实用的土办法呢。于是,再把事先用温水泡好的黄豆,和着从旁边儿的那口露天水井里摇上来的井水,一勺儿,一勺儿地,填进圆圆的磨眼里,伴随着接“驾驾”之声,毛驴儿就开始一圈圈地走动起来了,那盘石磨,自然也就发着窸窸窣窣,白滋滋的豆汁儿,也就围着上下磨盘磨合着的缝隙处,汨汨地,呈着一层层好看的纹理,流出来。再顺着磨盘的凹槽,顺利地流到事先准备好的水桶里。一场乡村“新年喜乐景象”就这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地开始啦。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呀,也总会是叽叽喳喳地围在大人的身前背后欢声雀跃着,心里甭提有多美,多快活啦。就连那些上了岁数的大人们,也都会欢乐开怀得喜上眉梢。我们的一颗颗童心呀,也更会随着父母把豆汁倒进大铁锅里,而不断地喜悦沸腾着,恨不得将锅里的豆腐汁,立马吃到嘴里。玩心很重的我,连吃饭都会忘记,害得妈妈经常是呼呼喊喊,而在此时,也会乖乖地呆在家里。围绕在父母的身前背后。为了狠狠地解上这一顿馋,我的肚子经常会被撑得鼓鼓的。到了晚上睡觉时,由于吃得实在太多,肚子涨得难受,还得让父母给揉揉撑得难受的小肚肚呢。

村子里所有的大人们,似乎对石碾子,石磨和水井,都是非常看重和有很深感情的。每一个人都会主动地去维护着它们。没当看到碾子和石磨需要维护时,就会不声不响主动地去做维护它。也会主动地从外乡请来石匠,对碾子,石磨被磨平的沟槽,用锤子钳子,叮当当地修复。最后,也还会心甘情愿地自备酒菜,或是从自家的粮囤里舍出几升粮食,来充当石匠劳作的报酬。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们啊,对于这样集体公共的事情,从来就不去声张。在他们那一代人的心中,做这些事情就是应该应分的。在炎热的夏季时,在晚饭后走出来闲侃的叔叔,婶婶,大爷,大妈们,宁肯在屁股下赛一块石头,也绝不会盘坐于平滑的碾盘和石磨之上的。就连我们这些小孩娃们,也几乎没人敢轻易冒此不韪。

在我的记忆里,让我们不可随意冒犯的,除了石碾子和圆圆的石磨,还有一样是我们孩子们万万不可靠近的,若是我们谁敢胆大妄为,被村子里的长辈们看到,那就是不容分说,屁股上准会挨上几脚,或是遭到狠狠地训斥。甚至连家庭妇女们,即便是再泼辣的女人,也是不得轻易接近或靠近,这就是故乡的那三口常年露天的水井。一旦看见哪家的女人,亲自去摇那辘轳汲水,这家人就会受到大家的质问或责难的,甚至会受到群起攻之的。我小的时候那时,村子里的人们都食用这三口老水井。尽管这三口老水井一年四季都无遮无拦着。但水质仍然清凉也清澈,完全没有浑浊的视觉,或像现在铁管子里流出象自来水漂白剂之类的成份。每当冬季的时候,这三口老水井的井口,就会弥漫着烟雾般的寒气,呈着袅袅娜娜之状,由井口满满地漫溢而出。那情景,就宛如充满了仙境一般。我们这些不知冷热的孩子们,就会找来一块扁平的石片儿,放在井沿儿的冰上,一屁股坐下去,或给人拉着双手向前滑行,或被人推着,一声声的开心笑语,便随着直溜溜石片摩擦冰面的声音荡漾开去,使得这个寂静的小山村,都充满了欢乐的生机。也会有人用石头去砸下几块那洁白的冰,然后直接放进口中。儿时的那种童声夹裹着童贞童趣的许多往事,至今都让我欣慰着。

石碾子,石磨。对于我们山村里的孩子们来说,许多欢乐开怀的童贞和童趣的,又大都与碾子,石磨联系在一起的。夜晚,我和村子所有的小伙伴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聚到此处。经过一通“包子,剪子,锤”后,按照输赢,人数相等地分为两伙儿,借着夜色和静谧,做起捉迷藏的游戏。被捉的一方或是跳短墙,登高房,越沟坎儿,或迂回,或隐隐地游移,想方设法地向代表着胜利的终点---碾子或石磨步步接近。而捉迷藏的另一方,则是会在碾子和石磨的周围附近,或潜伏在犄角旮旯的阴影里,或是悄悄低哈着腰身,“隐身形而待其人”,或是兵不厌诈地附近吵吵嚷嚷,或是以着“一将成勇追穷寇”的阵势,好一阵地奔跑与追逐,我的童年夜晚,很多就是这样地在追逐嬉戏地玩着捉迷藏的开怀中度过的。

如果说那三个碾子,石磨是三首生动的,充满了憧憬与欢畅的诗,那这三眼露天的老井,就是三首生生不息,生命与期望交织在一起的永恒的歌,那辘轳在时光与岁月的内部,轮回着搅水那吱吱扭扭的声音,仿佛就是信念摩擦着希望的乐曲,就是小山村里最悠扬的和弦。不仅扣人心弦,也更牵人魂魄,要不怎会有“三天喝不到井水就想家”的俗语呢。记得每年春夏之时,这三口水井便会披星戴月地响起吱扭扭,哗啦啦打水浇菜园子的声音,在伴着我们这些孩娃们,一个个欢声雀跃地光着小脚丫,站在长辈们刚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桶拔凉拔凉的水里,凉得吱吱哇哇地跳着,叫着。写到这里,让我记起了由泰山写的那首老井的歌词:

《想起故乡的老水井》

是谁惊醒了我的梦

我心无人能读懂

多少日日夜夜魂牵梦萦

浓浓乡愁划破了时空

忘不了当年养育情

思绪万千不觉得泪眼朦胧

多想再次回到梦中

多少次醉倒在呀你清澈的甘甜中

清凉的井水好比母亲乳汁那样浓

枣花盛开的季节蜜蜂飞舞

围着长满青苔的老井洒下玉琼

故乡的老水井呀你是否依然寂清

漂泊异乡的游子仍想着你的面容

你养育了我们一辈又一辈

送一轮天边的明月倒映在你心中

送一轮天边的明月倒映在你心中

在“男耕女织”和“自给自足”的年代里,这三种老物件的地位和作用可是很不一般的。一年四季里,它们所发出来的那种摩擦与碾压的声音,伴随着一口口朗朗开怀的笑语声,将整个小山村,都浸透在质朴的最深处啦。那是稻谷脱壳,弹响生活琴键上发出噼噼啪啪的和铉,那是希望与期望亲吻的声音,那是勤劳兑现着欣慰所发出浓浓的土腥味儿,那也是最乡土化了的诗词歌赋,不仅浓郁,而且香醇。每一声都充满了稻谷飘香的味道,充满了汗水的气味儿。这些地方,可是不可随意作乐的地方啊,那些笨重的大石蛋蛋碾子,圆圆的石磨,上下齐粗的露天水井。曾经可是我家乡父老们最最朴素的愿望和理想的象征啊。然而,我对碾子,石磨和露天老水井始终有一个未解之谜,那就是:它们到底是谁发明的,又是由谁毁掉的,这对于我来说,也许会是永无答案的悬案啦。也好,一切皆无,方是万事万物的本源,但一定要精彩过。就像这碾子,石磨和露天的老水井一样。

近几年,每当我在清明节的前后,一年一度地回到故乡去祭祀父亲时,是再也看不到这三种古老质朴的老物件啦。往昔的那些圣洁与神圣之物件哦,似乎就连“摆设儿”的资格也没有了。有的不是被人们填埋到泥土下面了,就是被放在出入平安的门下,作为甩掉皮鞋和高跟鞋上泥土的“净脚石”啦。我的那些晚生后辈们呀,恐怕连碾子,石磨,露天水井的概念都没有啦。

篇5: 村里的老水井散文

村里的老水井散文

打我记事时起,全村人的饮用水源就是村里唯一那口井。

水井处在村东当头,井北是道村里与晒场连接的、可过手扶拖拉机的塘坝。坝上方是方水塘,坝下是一长溜十几亩的耕地,就是各家各户的自留地菜园。井的东南都是一个连一个的黄泥粘土夯筑成的硬底晒场,晒场的北面有三间看晒场兼保管粮食的瓦房,在水井右旁。

水井不深不浅,三四米左右,水位深时有一两米,最浅也有几十厘米。井口用四条红石方条铺围成“口”字,下面是拿大青砖平叠码放成圆形。水井台东南西三面是由石灰黄泥沙混凝土夯打实的半米高的墙体,北边是出口。井口径约半米,刚放够一人打水,两人同时打就显拥挤。

一年四季,井台就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全村三四十户人家,二三百口人加上牲畜,每天都要饮用这水。为了保证供给,各家每天都有专人负者挑水。水井从早到晚,都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

村里这口井,确是个宝井,井水是甘醇清凉的,且水源不会变质也不会枯竭,即使是刚下过暴雨后,井水也是清凌凌的;在冬春季的枯水期,井水也保证需求。据我专务看风水的黄绿伯公说,这确是我们村的正粽泉眼,喝此井水能保全村人畜平安。我小时候,觉得井水怪的是它会自动变温:冬暖夏凉。问大人,他们唬我说,这是井神给弄得,所以,你们小孩子平时切莫去看井,小心冒犯井神,到时井水就完了。于是,我对水井除了好奇外,又产生了几分敬畏,可终也挡不住诱惑,为能一睹井神的尊容,我常邀约好伙伴龅ǚ井边偷看,被父母知道责骂几次,最后也终于看到藏在井水里那个被大人视作井神的大青蛙。长大后,我才知道被大人愚弄了,原来井水的冬暖夏凉是保持恒温的原理,井水的大青蛙也是大人放养的普通动物,可它不是啥井神,而是我们安全饮用井水的保护神。那些年,常传说阶级斗争复杂、阶级敌人破坏活动猖獗,为了防止敌特往井里投毒必须的严防措施。那次青蛙死了,果然劳师动众的,禁用井水,抽样化验;派人下井堵住泉眼,清空原来的井水,洒石灰粉消毒。化验结果不是被投毒,而是因井水被污染而致使青蛙死亡,弄得全村人虚惊一场。

家乡的井水像母亲的乳汁,它一路滋润、哺育着我成长,也见证了我和妻子忠贞不二的爱情。我对它也有着深厚的感情。小时,我喜欢水井,除它给我带来的种种神秘感外,更主要是那里人气旺盛,我们小孩天性好动,怎肯错过这凑热闹的机会。这样,每天的早中晚三个时段,大人来水井挑水、洗衣服时,我们已守候一旁,听相聚的男男女女说笑、逗乐、拉闲话……从大人口中我也开始懵懂地知道村里的一些大事、有关男女的私情,也似乎懂得生活的种种艰辛。上初中时,我十三四岁了,人却生得单薄、瘦弱,个子矮小。挑着有软勾的扁担的水桶离地只有几公分。父母也不要求我挑水,可我为减轻他们的负担,每天放学后,就学村里几个比我高大的同学,出井挑水。我家离井不远,一百多米,挑水不太吃力,只是从井里把水打上不易。井水离井口两三米,提装着满三四十斤水桶的是根光滑的竹竿,勾住桶首耳的是个与竹竿构成45度角的横条。要垂直提上水桶,全靠手力,所以要在井口一角跨步扎马,一手肘诚脚臂,我用尽吃奶力好不容易提上半桶水。当然,力大的好伙伴会帮我打水,可我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不想永远依赖别人,也想锻炼自己。果然,我的手力慢慢增大了,从小半桶、半桶、大半桶到满满一桶,我也终于长成可以挑水的男子汉了。此时,我已高中毕业考不上大学回村务农,挑水的任务更是义不容辞,父母年迈,虽有哥嫂,可他们每天要忙里忙外的。我喜欢挑水,更主要的是井台是村里青年男女集中的地方,除挑水的,还有井台边晒场上洗衣服的姑娘,嘻嘻哈哈说笑,欢欢乐乐唱歌。人声鼎沸、熙熙嚷嚷……我刚回村,身上还带几分文气和腼腆,当然更是那些年青的小媳妇和大姑娘逗乐的对象,往往被“羞辱”得脸红耳赤,也不敢发怒。

因挑水我与妻子结缘。她叫阿头,家中的大女。迟我一年在邻镇高中毕业,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高文化的女孩。她父母原是希望她靠读书跳出农门,可偏偏命运的作弄,不说大学,离中专线也差很远。只好回来继承父母的事业,因为相同的遭遇,使我们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所以我们很谈得来。井台就是我们最好的.交流场所,那年代,我们的乡村,人们的思想还普遍守旧,更容不得青年男女公开的谈情说爱。我人样不丑,家庭条件也不错,回村后,我也感觉到几位姑娘投来的异样目光和大胆的挑逗。可我觉得与她们志不同道不合的,只是装傻扮懵应付着。直到阿头回村,才觉得她是我要找的梦中情人。于是,我们明里背地相约,从谈前途、人生、理想开始,到我们的婚姻。可是我担心,阿头的父母是不会同意我们的婚姻的,尽管我成了村里其他姑娘的抢手货。可作为女孩的阿头,相貌虽不算十分漂亮,但条件也不错:她爸是队干,有个叔在县城某局当局长,她姑和姑父都是正式教师,她即使考不上大学中专,也有找工作的门路。再退一步说,即使找不到工作,也有嫁个有工作的或吃居民粮的镇上人家的条件。我把心中的忧虑对阿头说了,她向我保证:“我的爱情我做主,谁也拆不开。”为了她的承诺,那晚的约会,她把身子毫不保留地交给我,那年我刚二十,她十九,还未达法定结婚的年龄。

之后,我和阿头的约会更谨慎了。为了避人耳目,我们不敢再在井台公开接触,相遇路上也不多说话,只是在井台的某处是我们秘密约会纸条的藏匿点,像电影里的地下工作者般神秘。进入热恋阶段,也真让我饱尝了相思之苦,真有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每天心里爬满蚂蚁似的难受。那夜缠绵过后,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阿头了,每次到水井挑水,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向西北方向她家方向眺望,可连续几天都没她的踪影,令我每天魂不守舍的。难道她就这么忍心离开我?几天后,代替她挑水的二妹,给我送张纸条,告诉我奉命进城要叔帮找工作。并向我发誓,即使如愿,也不会抛下我。看完纸条,我顿觉天旋地转、天昏地暗的,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可我又显得那么无奈。阿头为了她的未来幸福进城找工作,我只好忍痛割爱了。她虽曾发誓非我不嫁,但这现实吗?门不当户不对的,我又有什么理由拖累她呢?

不过,这只是我虚惊一场,在我内心悲痛欲绝之际。阿头又回到村里来,她没有接受她叔的安排在那临时打杂,而是以父母年老弟妹尚小需要照顾为由,谢绝了叔的一番好意。我明白她不愿在城里找工作,完全是为了我。我心里像泡在井水中般甜滋滋的。

又过一年多,生产队解体,分田到户了。我们的爱情也已成熟了。我把恋爱的事告诉父亲(其时我母亲因积劳成疾医治不了去世,我的大学梦也破碎了,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父亲也明白了我一直以来对婚姻的拒绝原因,立马拿钱置办礼物,请媒婆上阿头家门去求婚。可阿头的父母却把我家请的媒婆和置办的礼物原封不动的打发回来,她家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全是嫌我家已开始穷困潦倒,而是认为在村里嫁没出息,更相信习俗传说的同吃一口井水的男女结婚不会得善终的说法。可我们不相信老封建的那一套,我和阿头深深爱着,谁也别想拆散我们。我为了博得未来岳父岳母的好感,我忙完家里的责任田,也自动到她家帮忙,她家田地多,能干活的只有阿头和她父母、二妹。双抢大忙时节,我这无偿的男劳力到来,也真是及时雨,她妈虽固执地反对我们的婚事,也只得默默接受我的帮忙。阿头鼓励我:多抽时间过去,反正我们的事公开了,我们就要大造声势,让大家知道:即使她父母反对,可也阻挡不了我们的爱情。不久,我们的爱情又出现了新的考验。邻村有个亲戚在深圳制衣厂当工头的人,托他代招十几个女工,条件是初中以上学历的年青姑娘,那人找到阿头,我也同意她先出去打工,她早已成了我煮熟的鸭子,我相信她不会飞离我。手续已办得差不多了,可那人提出要阿头嫁给他那不太精醒的弟弟的条件,这事业就黄了。过段日子,阿头的母亲又托人给她从靠海的邻镇找来有黑又瘦的渔民,阿头这次倒是热情接待了那男子,那男的也对阿头十二分喜欢。可到吃中午饭时,阿头把我叫去陪客,当众说明原委,那渔民蔫了,饭未吃完就撤了。经过一而再的考验,我的岳父母只得同意我们的婚事。之后,村里相继又有几对青年男女学样叛逆的自由恋爱,成功结了婚,其中,这井就是个大媒人的角色。

这口井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终于被乡亲们无情的遗弃了。因为各家各户人人都很忙,不是不愿浪费时间到一百几十米的公井挑水,而是口袋里的余钱作怪,于是家家户户花上一二千元,请来专业打井队,在屋里屋外开挖手摇机井。既省力又方便。我与妻子阿头也参加工作,离开家乡,也第一个抛弃村井。老村井的水只在天旱时被乡亲废物利用打起淋菜浇地,平时也没人理会它,井台也杂草丛生,有人担心小孩牲畜的不小心掉入,已用一些竹{条把井口封死,任由井水腐烂变臭虫蛹繁衍和日积月累的泥沙自然沉积、填埋。新千年开始,村里建了水厂,家家都用上干净卫生的自来水。打开水龙头就有水用,真正过上城市化的生活。可我还是怀念村里那口老井。

篇6:家有一个老风箱散文

家有一个老风箱散文

自从鼓风机派上用场以后,当年那些伴随着农家妇女生火做饭用的风箱,也包括我家那个没有用几年时间的桐木板风箱,逐渐退伍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幸好,我家的那个被细心的妻子存放在老家的粮仓里边,像“古董”一样,完整无损的珍藏起来。

凡是见过风箱的人都知道,它的体型为长方形木箱子,长度不足一米,宽不过二尺,箱子中间穿入一根木拉杆。前端缚满鸡毛,后端伸出箱外,边上有一个木制的拉手。风箱的`前后端各有一个风门,上有活动的木板,靠锅灶的一边留有风洞,拉动时风便从洞中吹出,此时锅灶内的火苗就会被吹出来的风吹旺。十多年前,甚至更远一些,和众多农村妇女一道,我那勤劳善良的母亲,每天拉着风箱,起早贪黑,将生米做成熟饭,将我们兄妹几人拉扯成人。那时候,苹果还未形成气候,烤烟、玉米等活路比较多,不管再忙,做饭拉风箱,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功课。于是,时常放学回家的我,见母亲忙忙碌碌地做饭,便主动上前帮其拉风箱,待加在铁锅中的生水烧开了,也好让母亲下面条或者蒸洋芋包子馍。

记得那年中考的那一天清早,当我躺在床上,做着美梦的时候,一阵阵节奏分明的拉风箱声音,将我给吵醒。梦醒之后,想起自己要到官庄中学参加中考,索性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穿衣下炕。洗漱完毕,走进厨房,见母亲爬在案边,吃力的揉着面团,准备给我们全家人蒸花卷馍,也让我带几个考试毕了以后吃。旁边灶台铁锅中,热水沸腾,我主动上前帮忙拉风箱。烧了一会儿,那个陈旧的风箱出毛病了,拉杆瞎好拉不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母亲只好揭开石板,取出风箱,简简单单地维修起发生故障的风箱。谁知,待风箱歘弄好后,那些搭在锅中的馍,还没胀起来,汽馏水早已滴到花卷馍上了。看到出笼沾满馏水的花卷馍,我嘟嘟囔囔地埋怨起母亲来,赶到学校后,和班主任孙培让老师一道,带着我的铺盖卷到官庄中学考试。在我临走的时候,母亲将她平日舍不得花的3元钱硬是塞到我的书包中。

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我和家人分开另过,除过分给的我和妻子的几袋麦子、一块案板外,风箱、碳锨之类物件,一件也没有。于是,母亲和我拉着架子车到土桥街道上,掏了大约30多元买了一个“风箱”,拉回到家中。从此,每每到了农忙时节,妻子做饭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便主动帮助拉风箱,可是没有几年天气,我们则从老家的土窑洞中搬出来,住进了宽厰明亮的新居,做饭用上鼓风机以后,那个桐木板风箱也就退伍了,被我的爱妻存放在粮仓中,永久地珍藏下来。

随着,鼓风机、电磁炉等现代化电器兴起后,当年的风箱,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看到妻子封存起来的这个风箱,我不由自主地想到母亲和我,那次饥肠漉漉的到土桥买风箱的点滴往事、想起妻子常年累月拉着风箱给我们全家人做饭时的情景。可惜,这些美好的往事,只能停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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