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好句摘抄(集锦19篇)由网友“北极野茉莉”投稿提供,下面给大家分享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好句摘抄,欢迎阅读!
篇1: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好句摘抄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好句摘抄
简介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迟子建所著的长篇小说,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小说以一位年迈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的口吻,讲述了鄂温克族人如何与大自然、命运顽强地抗争,以及族人之间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作者以她精炼、细腻的笔触为读者生动地展现了一幅幅游牧民族鄂温克人恢弘的生活画卷。该部小说在《收获》杂志上登载以来,受到读者和评论家的热切关注,被媒体称为“最值得期待的书”之一,是中国第一部描述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
作者简介
迟子建,是当今文坛一颗耀眼的明星,三次获得鲁迅文学奖,主要作品有《雾月牛栏》、《清水洗尘》、《世界上所有的夜晚》、《晨钟响彻黄昏》等。
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信奉萨满,游猎而生。他们住在夜晚时可以看见星星的撮罗子里,夏天乘桦皮船在河上捕鱼,冬天穿着皮大哈(兽皮短大衣)和狍皮靴子在山中打猎。他们喜欢骑马,喜欢喝酒,喜欢唱歌。在那片辽阔而又寒冷的土地上,他们以自己不同于整个时代的步伐有条不紊地生活着。现代文明的大规模开发将铁路、公路伸进了他们生活的山林,在一代一代的爱恨情仇与生死纠葛之后,这支被我们称为最后一个游猎民族的、以放养驯鹿为胜得敖鲁古雅的鄂温克人带着他们的祖祖辈辈的传奇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精彩段落
1. 我是风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如今夏季的雨越来越稀疏,冬季的雪也逐年稀薄了。它们就像我身下的已被磨得脱了毛的狍皮褥子,那些浓密的绒毛都随风而逝了,留下的是岁月的累累瘢痕。坐在这样的褥子上,我就像守着一片碱厂的猎手,可我等来的不是那些竖着美丽犄角的鹿,而是裹挟着沙尘的狂风。
2. 我发现春光是一种药,最能给人疗伤。
3. 后来起了一阵风,天上的月亮还是老样子,可是水中的月亮却起了满脸的皱纹,好像月亮在瞬间老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刻,我懂得了真正长生不老的是天上的东西,水中的`投影不管有多么美,它都是短命的。
4. 看来最不想丢的东西,却最容易撒手离去。
5. 我这才明白,依芙琳为什么常会对别人的幸福和真情流露出那样的嫉妒和鄙视。我同情坤德,但也同情依芙琳,因为他们跟尼都萨满和达玛拉一样,都是为爱而受苦的人。
6. 拉吉达说,两个人日久天长地坐在一起,会越坐越衰老。他们互相望着衰老的脸,心也就会软了。
7. 我不愿睡在没有星星的屋子里,我这辈子是伴着星星度过黑夜的。如果午夜梦醒时我望见的是漆黑的屋顶,我的眼睛会瞎的;我的驯鹿没有犯罪,我也不想看到它们蹲进“监狱”。听不到那流水一样的鹿铃声,我一定会耳聋的;我的腿脚习惯了坑坑洼洼的山路,如果让我每天走在城镇平坦的小路上,它们一定会疲软得再也负载不起我的身躯,使我成为一个瘫子;我一直呼吸着山野清新的空气,如果让我去闻布苏的汽车放出的那些“臭屁”,我一定就不会喘气了。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我”一直随部落生活在山里,早已习惯了山里与自然为舞的生活,彼时部落的人都响应号召下山到城镇生活,她却选择留在山里过原始的生活)
8. 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伊万去世后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六九年的夏天,坤德和依芙琳先后死了。他们的死是在情理之中的,因为他们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到了这个时候的老人,就像要掉进山里的夕阳,你想拽都拽不住的。
9. 瓦罗加和我也一天天地衰老了。虽然我们还睡在一起,但是再也没有制造风声的激情了,看来真正的风神在天上。那几年我画的两处岩画,都跟风神有关。我画的风神没有五官,可以说它是男人,也可以说它是女人。我把风神的头发画得格外的长,长得就像银河一样。
10. 瓦罗加射出第三颗子弹的时候,它已经接近他了,那颗子弹竟然也偏了。没等瓦罗加打响第四枪,母熊已经伸出两只血淋淋的前掌,把瓦罗加抱在怀里,三下两下就揭开了他的脑壳。放映员吓得晕倒在地,马粪包则提着枪跑向瓦加罗。然而一切已经晚了,母熊已经把瓦加罗撂倒在地。它捡起那杆枪,握着它,像个顽强的战士一样,朝马粪包走来。它肚子里的肠子一团团地涌流出来……
11. 依莲娜的那幅画,一画就是两年。那幅画很有气魄,上部是翻卷着浓云的天空和被烟雾笼罩着的黛绿的青山,中部是跳神的妮浩和环绕着她的驯鹿群。妮浩的脸是模糊的,但她所穿的神衣和神裙却是那么逼真,好像风儿轻轻一吹,那些闪光的金属饰片就会发出响声。画的底部,是苍凉的额尔古纳河和垂立在岸边祈雨的人们。
12. 我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它就像朝我们跑来的白色驯鹿;而我再看那只离我们越来越近的驯鹿时,觉得它就是掉在地上的那半轮淡白的月亮。我落泪了,因为我已分不清天上人间了。
篇2: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孤独
“山其实是我生命的旗帜,河是我作品的一个底色。写《额尔古纳河右岸》时,我的笔是在一条忧伤的岁月之河游走,有悲伤,也有欢欣;而到了《群山之巅》,我的笔是面对着冷峻的山,风雪弥漫,笔触自然地伸向人性荒寒之处。”
盛夏,迟子建在香港书展上作了一次演讲,演讲题目是“文学的山河”——从《额尔古纳河右岸》到《群山之巅》”。这两部迟子建长篇小说的代表作,创作时间间隔整整十年,一部围绕着“河”,一部穿梭于“山”。
“在我看来,风能听出我的病,流水能听出我的病,月光能听出我的病。病是藏在我胸口中的秘密之花。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进卫生院看过一次病。我郁闷了,就去风中站上一刻,它会吹散我心底的愁云;我心烦了,就到河畔去听听流水的声音,它们会立刻给我带来安定的心境。我这一生能健康地活到九十岁,证明我没有选错医生,我的医生就是清风流水,日月星辰。”
《额尔古纳河右岸》描写了一个部族的变迁,与驯鹿相依为命的鄂温克人,他们信奉萨满,逐驯鹿喜食而迁徙,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艰辛备尝,人口式微。坚强而长寿的家族女主人,复杂多样的家族人物,名字多得令人难以记住,多舛的人物命运,死人几乎为常事,离奇的魔幻色彩,百年的家族变迁。有几分《百年孤独》的影子,也奠定了孤独的.基调。
迟子建似乎对冬天情有独钟,相对于万物勃发的春夏和硕果丰厚的秋,白雪和寒风让冬季艰难而漫长,生存到这里仿佛遇到了一个关卡,驯鹿可能会失去食物,族人可能终结自己的生命。“我”便出生在这样一个冬季,也见证了许多的人情与生死,当“我”九十岁时,其他人带着家当和驯鹿去了布苏,乌力楞里只剩下我和安草儿。“我”守着一团跟“我”一样老的火,孤独地坐在“希楞柱”里回忆我在额尔古纳河的这一生。
对于留下来的人来说,还是要继续迁徙和生存,还会有新的生命来临,生死轮回,生死对于鄂温克人来说似乎已是常事,也许在神灵论下的部落,早已看淡了这种天人永隔。迟子建关于死亡的描写并不沉重,在睡梦中死去的列娜,仿佛只是去了远方的拉吉达、瓦加达、尼都萨满、老达西离开了,但天道如此。最让我触动的段落,是妮浩对于生死的抉择。身为萨满的母亲,每每用自己的神力救活一个人的同时,她自己的亲生骨肉便会在另一场灾难中死去。小说中,妮浩不仅挽救了亲人的性命,也让“马粪包”这样的“坏人”乃至“部落敌人”的生命得以延续。当妮浩个人的生死观超越了世俗的界限,我们也就不难理解鄂温克民族千百年来与森林共进退、与驯鹿共存亡的生存态度和生命价值了。我们对死亡的恐惧要比额尔古纳河那个部落多得多,奈何桥和孟婆汤的意象,超度往生的愿望,经文响遍的古塔寺,都是存世人对生命的眷恋,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是存世的莫大悲哀。逝者已逝,留在人世者孤独存活,这比死亡本身更为恐怖。像额尔古纳河那个部落,守着孤独,看淡生死。
林克死后,尼都萨满对于玛拉达的感情人尽皆知,但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爱情。族人的眼光、亲人的反对,其实也许没那么重要,但两人始终没有跨越界限,穿着尼都萨满送的羽毛裙子死去的玛拉达,也许还是想找回林克。“我”的第一任丈夫拉吉达死后,即使有瓦加达填满生活,还是在某个时刻想起遇见的第一个男孩。至于拉吉米,他对马伊堪的保护已到了极致,仿佛自己生命里唯一依靠,生怕有人觊觎。最后不过是马伊堪不堪这种束缚,生下一个别人不知血脉的孩子,跳下悬崖以求解脱。爱而不得,其实只是常事。人生而孤独,其实也是有一些无趣的。
现代化与原始生活的冲突其实一直存在。鄂温克人曾在日本人的胁迫下参加所谓训练,接触了现代化设施并未能带给他们的生活改变。第一次定居的激流乡最后成为了一座歇脚客栈,驯鹿这种生灵为了食物不能定居,与他们生死共存的鄂温克人也一样。最后的迁徙布苏,兴许是他们对现代化的妥协。留下来的“我”还在守着“希楞柱”与不灭的火种。
“我们的驯鹿,他们夏天走路时踩着露珠儿,吃东西时身边有花朵和蝴蝶伴着,喝水时能看见水里的游鱼;冬天呢,它们扒开积雪吃苔藓的时候,还能看到埋藏在雪下的红豆,听到小鸟的叫声。猪和牛怎么能跟驯鹿比呢。”
也许这就是人类最原始的认知自然的方式,而如今我们听到这样的话语时,却像是触摸到一块冰冷的化石。已经忘却的一种情绪,也是孤独的来源。
篇3: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鉴赏
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鉴赏
女作家迟子建的长篇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是一篇以鄂温克族人生活为题材的史诗性的优秀小说,获得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一、忧伤的生态灵魂与无奈的抗争
小说《右岸》满含深情地描写了额尔古纳河右岸这个鄂温克族人生活栖息的特定“场所”。海德格尔对场所的阐释,“这种场所的先行揭示是由因缘整体性参与规定的,而上手事物之来照面就是向着这个因缘整体性开放的”。《右岸》深情地描写了鄂温克族人与额尔古纳河右岸的山山水水的须臾难离的关系,以及由此决定的特殊生活方式,一草一木都与他们的血肉、生命融合在一起,具有某种特定的不可取代性。鄂温克族人特殊的“家园”有“场所”的独特性,甚至是不可代替性,是生态美学与生态文学的重要内涵。
小说形象地描绘了鄂温克族人特殊的生存“场所”,他们特有的生老病死与婚丧嫁娶的方式,为我们呈现了鄂温克族家园特有的生态存在之美,既有阴性的人与自然协调的安康之美,更多的是人与自然抗争的阳刚之美,集中表现在两代萨满为部族利益所进行的原始宗教仪式中的“生态崇高”。
《右岸》以反思游猎民族鄂温克族丧失其生存家园而不得不搬迁定居为题材。迟子建在小说的“跋”中写到,触发她写这本书的原因是她作为大兴安岭的子女早就有感于持续30年的对茫茫原始森林的滥伐,造成了严重的原始森林老化与退化的现象,而首先受害的则是作为山林游猎民族的鄂温克族人。作者从接到一位友人有关鄂温克族女画家柳芭走出森林,又回到森林,最后葬身河流的消息以及作者在澳大利亚与爱尔兰有关少数族裔以及人类精神失落的种种见闻中,深深地感受到原来“茫然失其所在”是当今人类的共同感受,具有某种普遍性,于是作者下决心写作这个重要题材。而她在深入到鄂温克族定居点根河市时,猎民的一批批回归更加坚定了她写作的决心。于是,作者开始了她的艰苦而细腻的创作历程。
作者采取史诗式的笔法,以一个90多岁的鄂温克族老奶奶、最后一位酋长的妻子的口吻,讲述了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族百年来波浪起伏的历史。而这种讲叙始终以鄂温克族人生存本源性的追溯为其主线,以大森林的儿子特有的人性的巨大包容和温暖为其基调。整个的讲叙分上、中、下与尾四个部分,恰好概括了整个民族由兴到衰,再到明天的希望整个过程。讲叙者道出了额尔古纳河与鄂温克族繁衍生息的紧密关系,它是整个民族的中心,世世代代以来照亮了他们的生活。
二、自然的儿子与自然的生存方式
额尔古纳河周边的大山――小兴安岭也是鄂温克族的滋养之地。讲叙人生动地讲述了他的父亲、母亲、丈夫、伯父和侄子的不凡的生命历程及安息之所。“风葬”是鄂温克人特有的丧葬方式:选择四棵直角相对的大树,又砍一些木杆,担在枝丫上,为逝者搭建一张铺。然后将逝者用白布包裹,抬到那张铺上,头北脚南,再覆盖上树枝,放上陪葬品,并由萨满举行仪式为逝者送行。这种风葬实际上说明,鄂温克族人来自自然又回归自然的生存方式,他们是大自然的儿子。
额尔古钠河与小兴安岭还见证了鄂温克族人的情爱与事业。讲叙人讲述了自己的父辈以及子孙一代又一代在这美丽的山水中发生的生死情爱。鄂温克族人真正是大自然的儿女,大自然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他们爱情的信物也完全来自于自然。鄂温克族人已经将自己完全融化在周围的山山水水之中,他们的生命与血肉已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额尔古纳河与小兴安岭已经成为他们生命与生存的`须臾难离的部分。
经过多年开发,鄂温克族人的生存环境已经遭到严重破坏,生活在山上的猎民不足两百人了,驯鹿也只有六七百只了。于是人们决定迁到山下定居。在动员定居时,有人说道,猎民与驯鹿下山也是对森林的保护,驯鹿游走时会破坏植被,使生态失去平衡,再说现在对动物要实施保护,不能再打猎了。鄂温克族人也是森林之子,他们狩猎不杀幼崽,保护小的水狗,烧火只烧干枯的树枝、被雷电击中失去生命力的树木、被狂风刮倒的树木,使用这些“风倒木”,而不像伐木工人使用那些活得好好的树木,将这些树木大块大块地砍伐烧掉。他们每搬迁一个地方总要把挖火塘和建希楞柱时戳出的坑用土添平,再把垃圾清理在一起深埋,让这样的地方不会因他们住过而长出疤痕,散发出垃圾的臭气。他们保持着对自然的敬畏,即便猎到大型野兽也会在祭礼后食用并有诸多禁忌。我们从鄂温克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妻子的讲叙中领悟到:额尔古纳河右岸与小兴安岭,那山山水水,已经成为鄂温克族人的血肉和筋骨,成为他们的生命与生存的本源。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考察,人类的生存与生命的本源就是大自然。
三、敬畏自然――人与自然处于和谐
迟子建在小说《右岸》中以全新的生态审美观的视角进行艺术的描写,在她所构筑的鄂温克族人的生活中,人与自然不是对立的,“自然”不仅仅是人的认识对象,也不仅仅是什么“人化的自然”“被模仿的自然”“如画风景式的自然”,而是原生态的、与人构成统一体的存在论意义上的自然。
迟子建在《右岸》中所描写的这种“真理自行置入”的美,不是一种静态的物质的对称比例之美,也不是一种纯艺术之美,而是在人与自然关系中的,在“天人之际”中的生态存在之美,特殊的人性之美。迟子建在作品中所表现的这种美有两种形态,一种是阴性的安康之美,另一种是阳刚的壮烈之美,是一种特定的“生态崇高”。
小说非常突出地表现了人对于自然的敬畏,具有前现代的明显特色。这种敬畏又特别明显地表现在鄂温克族人所崇信的萨满教及其极为壮烈的仪式之中。萨满教是一种原始宗教,是原始部落自然崇拜的表现。这种宗教里面的萨满即为巫,具有沟通天人的力量与法术,其表现是在如醉如狂、神秘诡谲的跳神中。作为叙述人伯父的尼都萨满是书中描绘的第一代萨满。他在宗教仪式中体现出来的崇高之美集中地表现在为了对付日本入侵者而进行的那场不同寻常的跳神仪式之中。日本占领军吉田带人到山上试图驯服鄂温克族人,在这样的关系部族前途命运的关键时刻,尼都萨满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挑战,而且说他要用舞蹈治好吉田的腿伤,但他要付出战马的生命,而且同样是用舞蹈让战马死去。那个为部族利益与民族大义在跳神中奉献了自己生命的鄂温克族萨满,他的牺牲自我的高大形象,他在跳神时那神秘、神奇的舞蹈及其难以想象的效果,制造出一种跪谲多奇的崇高之美,这就是所谓的“生态崇高”。以这样的画面作为小说的结尾,就是以崇高之美作为小说的结尾,为作品抹上了浓浓的悲壮的色彩,将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族人充满人性的生存之美牢牢地镌刻在我们的心中。
小说启示我们,地球家园中存在着众多文明形态,众多的生存方式,这样才使地球家园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绚丽多姿的色彩。因此,保留文明的多样性也是一种地球家园生态平衡的需要。我们永远也不要忘记自己是大自然的儿子,珍惜自然,爱护自然,就是珍惜爱护我们的父母,也是珍惜爱护我们人类自己。
篇4: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文化主题
迟子建《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文化主题
一、《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民族物质文化主题
一部作品离不开时代与周围环境的影响,一部作品往往记录着我们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记录了一个民族史诗般的文化旅途,让我们一起走进额尔古纳河,感受不一样的文明,反思当今的社会发展。
1.鄂温克民族的狩猎文化
《额尔古纳河右岸》整部作品都弥漫着苍凉的气息,这部作品可以说是鄂温克民族最后的历史遗迹。这部书开篇则是以女人的视角来看待变迁的鄂温克狩猎文化,女人以其细腻的感受,真挚的感情回忆鄂温克族的狩猎文化,让人感动也让人绝望,这是原始部落文明对于工业文明的无声的控诉。以淡淡悲哀的语调叙述着残酷的历史文明变迁,述说着世代居住的梭罗子变成了白墙红顶的房子,固定的房屋成了鄂温克民族的“坟墓”;习惯了的璀璨星空的夜晚变成了灰蒙蒙的就像被魔障笼罩了的天空,作者有苍凉无奈的描写展现了现代文明对于鄂温克民族文化的损害。
(1)最后的狩猎
鄂温克民族是我国最后的狩猎民族,他们世代居住在大小兴安岭里,他们依靠着山林生存。他们勤劳、善良,他们是最勇敢的猎人。
正如作品开篇则是讲述了林克猎熊的过程,其中充满着鄂温克民族世代传下来的宝贵的经验智慧,写出了鄂温克民族对于山林里动物的生活习性的熟知,那就像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与生俱来。狩猎既是他们生存的一种方式也是一种神圣的仪式,他们依靠自然生活,他们感谢神灵的赋予。[1]
(2)狩猎的方式
鄂温克民族通常以“乌力楞”作为部落的基本组成,乌力楞中有着严密的组织,他们共同的狩猎,然后进行有组织的分配。其中乌力楞的家族长是由选举产生,一般由最优秀的猎手担任。家族长按照狩猎的季节以及地点的特点组织狩猎,狩猎的方法也就有所不同。
围猎,是鄂温克民族最古老的一种狩猎方式。围猎需要团体作战,因此家族长在围猎中有着重要的作用。他指挥团体进行有序的包围山头,然后慢慢的缩小包围圈,并且随时关注猎物的动向,然后猎取猎物以后,要根据需求等进行统一分配,保证公平公正,从而带领着整个民族的生存与壮大。
追猎,是一种不分季节的狩猎方式。追猎考验的是鄂温克民族猎人的经验以及智慧,猎人凭借着对于森林中动物的熟知,对其排泄物、足印、毛发、地理环境等判断出猎物的方位,然后凭借着勇气进行追猎,最后捕获猎物。
鄂温克民族世代生活在大小兴安岭中,他们已经发明了很多种的狩猎方式,他们凭借着自己的智慧以及辛勤劳动生存着,然而有一天工业文明到来了。毁坏了山林,摧毁了时代沿袭的生存方式,鄂温克民族就像是一个丢失了魂灵的旅人,游荡在繁华而又迷乱的现代社会中。[2]
2.桦树皮文化
“白桦树是森林中穿着最为亮堂的树。它们披着丝绒一样的白袍子,白袍子上点缀着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纹。”这是《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主人公对于白桦树的描绘,可见白桦树在鄂温克族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桦树皮与鄂温克族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桦树皮在鄂温克族人手中被制成各种各样的东西,并且将实用性与艺术性进行了完美的结合。鄂温克族人将桦树皮制成放东西的盒子,或者盛水的桶等等,桦树皮充满了鄂温克族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桦树皮制品充斥在人们的生活中,可以说桦树皮已经成为鄂温克民族的一种文化传承。桦树皮的制作方式仍然有很多在当今社会中流行,它凸显了一种绿色、环保的生存方式。为我们当今社会的科学发展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二、《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萨满教文化主题
宗教可以说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信仰,人们往往依靠着这种精神信仰度过生命中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困苦。例如,我国的佛教文化、道教文化以及儒家文化给我国千百年来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普通民众带来精神上的慰藉。同样鄂温克民族的萨满教也支撑着整个民族的生存。《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萨满教的文化主题也是这部作品的灵魂所在。
1.萨满教概述
萨满教是一种原始的宗教,是我国东北宗教的'一种统称。在鄂温克民族中萨满既有其宗教价值也有其社会价值。在《额尔古纳河右岸》这部作品中萨满教既担任着鄂温克民族的精神导师的作用,还担任着制定猎物的围猎以及分配等鄂温克民族的发展的作用。另外:“原生性宗教是以血缘为纽带的社会组织,把个人体验以及想象的神和神性社会给予集中和筛选,通过世代相传的神话,规范成全社会制度。”可以说萨满教的文化是鄂温克民族的灵魂,是其生存和发展的根基。
2.萨满教的宗教观体现
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带着人性的大爱将萨满文化与鄂温克文化进行融合,从而凸显出鄂温克民族的灵魂。迟子建认为萨满教可以说是自然界通灵的一种媒介。跳大神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事情在宗教中是十分常见的,既然自然界中有着无数我们无法参透的奥秘,为什么就不能够默认其存在呢?萨满教的起源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被认为是一种泛神崇拜。[3] 对于灵魂的崇拜。例如《额尔古纳河右岸》开篇中对于熊的灵魂崇拜中写道:“我们崇拜熊,所以吃它的时候,要像乌鸦一样,呀呀呀的叫上一刻,想让熊的灵魂知道,不是人要吃他的肉,而是乌鸦。”萨满教信仰者人为自然界中的万事万物都有灵魂,因此我们要尊重自然界,要敬畏灵魂。
对于祖先的崇拜。不难理解鄂温克民族世代居住在大小兴安岭中,他们捕猎的技巧、智慧很大一部分源于祖先流传下来的经验,他们沿袭着祖先的生存方式。因此对于祖先他们是感恩的,甚至是崇拜的。所以在《额尔古纳河右岸》中作者描写到在氏族搬迁时,由玛鲁王驼载的玛鲁神走在部落的前方。
对于自然神的崇拜。鄂温克民族世代依靠这森林生存,对于自然他们心存感激,是自然神赋予了他们生存的权力。鄂温克民族对于自然神的崇拜非常的广泛,他们崇拜风雨雷电、山川河流等等。然而随着现代工业文明的发展,自然界的平衡被打破了,人类面临着自然神的愤怒。这是迟子建在《额尔古纳河中》对于当今社会生态环境破坏的深层次的思考。
三、《额尔古纳河右岸》生态文化主题
《额尔古纳河右岸》通过对鄂温克民族的生活的描写,向我们展现了鄂温克民族的生活方式以及宗教信仰,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和谐的生态环境下的民族的生存发展的历程,让我们对于现代社会的生态环境进行深入的思考。
人与自然的关系一直都是我们千百年来所关注的问题。自从工业革命以来,我们人类一直以自然地主宰者自居。我们任意的砍伐森林,我们肆意的排放污染的废水、废气,我们控制自然,我们主宰自然,因此让我们的贪欲不断的壮大,从而使得如今的社会乌烟瘴气。《额尔古纳河右岸》可以说是迟子建的一种精神上的故乡。他用泣血的手笔,悲哀的语调讲述鄂温克族在工业革命中走向末路的原始文明。鄂温克族人在自然中狩猎,在萨满文化中崇拜自然,他们尊重自然、敬畏自然,同样享受着自然地馈赠,他们在与自然地和谐共处中得以生存发展。
结束语:
经济的高速发展,带来的丰富的物质产品,满足了人们的日常需求,可是也带来了生态的破坏,我们生活的空间不断地被损坏,我们的生活质量也在寸步难行。面对着畸形发展的社会生活,让我们一起将目光投向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感受鄂温克民族的原始文化,深思当下社会的长远健康发展,让我们的社会走向科学发展的道路。
篇5:浅析《额尔古纳河右岸》
浅析《额尔古纳河右岸》
《额尔古纳河右岸》是著名作家迟子建一部描述东北鄂温克族历史变迁的长篇小说,曾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
一、纯净的世界
额尔古纳河位于今天的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是我国与俄罗斯的一条界河。河的右岸属于巾国,而右岸则是俄罗斯境地。居住在这里的鄂温克人,几乎与外部世界隔绝,充满了神秘色彩。
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他们依然单纯而快乐地生活着:信奉萨满,感激地享受着神灵赐予的一切;喂养驯鹿,视之为自己的亲密伙伴;喝桦树汁,乘桦皮船,热爱自然中的一花一草:住在术头搭建的“希楞柱”里,透过顶部孔隙看夜空中的星星:集体狩猎,集体参与部落事务,在相互扶持中坚强地生存。他们与许多游牧民族一样,勇敢、坚强而又乐观。
萨满崇拜足贯穿全书的一条重要线索,其中有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是尼都萨满,一个是妮浩。他们肩负着沟通神界与人界的重任,充盈着神的力量。自愿成为萨满的妮浩,一次又一次以自己孩子的生命为代价,挽救了他人的生命。每当她披着神衣神帽,击打神鼓,载歌载舞,进入到那种迷醉癫狂的状态,便构成了一幅苍凉而又震撼人心的图景。鄂温克族女人善良而令人敬佩的形象跃然纸上。在妮浩所救的人中,既有人品卑劣的“马粪包”,也有曾经偷走驯鹿的汉族少年,但这位伟大的萨满――一位柔弱而坚强的母亲,依然选择了牺牲自我。作者通过对这种神秘文化的呈示,表达了对这一古老民族崇高而纯粹的民族精神深深的敬意。
二、民族性的衰落
生活在山林之中的鄂温克人,生存之路从来不是一帆风顺。他们曾被瘟疫侵袭,失去了大批心爱的驯鹿:他们曾在日寇的铁蹄F,被迫与亲人的分离;他们曾因为各种矛盾,伤害了彼此的情感……他们有大爱,有大痛,但依然坚强地在命运面前进行着殊死的抗争。然而,刺耳的伐木声彻底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深爱着这片土地的鄂温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民族日渐衰落,万般无奈。
自然的退化,使他们的生活陷入了困境。虽然深爱着世世代代居住的山林,但下山定居,却成为不得已的选择。对于一个与大自然朝夕亲密相处的群体来说,这样的选择无疑痛苦不堪。一个民族所具有的特性与其生活环境息息相关。饮食、习俗、宗教、服饰、建筑等等,无一不是受到生活环境的影响。在与天地相接的地方,在富有灵气的青山绿水之间,萨满才能发挥神力,庇佑一方:在茂密的丛林中,才能有清甜的桦树汁,轻便的桦皮船;在水草肥美的地方,驯鹿才能自由自在地觅食、生活、成长……当外部世界的侵入使自然环境悄然改变,现代性的膨胀使其思想产生剧烈动荡。一个民族的特性便开始逐渐消逝。
三、文明的霸权
美国著名的政治学者塞缪尔-亨廷顿曾在其《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一书中提到:“……一个单一意义上的文明事实上可能在多元意义上是相当非文明化的。”以单一化的现代眼光来审视古老民族,其生活方式显然是“野蛮”、“非文明”的。文明优越感使现代人对所渭的“落后”群体产生莫名的同情与怜悯,以自我的文明标尺去衡量古老民族的生活方式,并试图使之向自己看齐。然而,事实上“他们保存的文化,他们的生活状态,是文明的,唯美的,我们……自以为是把‘落后’这样一顶帽子扣到他们头上……我们用所谓的‘文明’形式,做了一次现代社会的野蛮人!”
汤因比认为,文明“包含着不被其他文明所理解的东西”。自诩为“文明人”的群体在未能理解其他文明的情况下就将其斥为“野蛮”,才是一种真正野蛮的行为。披着“文明者”的虚伪面纱,肆意对其他文明进行裁决审判,常常在不经意间就亵渎了其神圣性。
一个有着顽强生命力的民族,不得不选择背井离乡。既不是因为野兽的侵袭,也不是因为日军的铁蹄。现代文明以温情脉脉的方式,让他们不得不与延续千年的生活方式挥手告别。面对现代性的冲击,鄂温克人显得无所适从:环境的改变使得山林生活无法安宁地继续下去,而山下定居点的生活又让人难以适应。在这种彷徨犹豫之中,他们最终还是走向了妥协。“……这种妥协从外部的引诱转变为内部的主动自觉,已经逐渐渗透到年轻一代的血液中”。然而,他们却终究只是现代文明中的边缘群体,无法脱离,却又难以走入主流。
即使有一天这些民族真正走入了现代文明的核心,其民族特性大抵也就在走入的过程中消逝殆尽。那些曾经的辉煌与荣耀,在后代子孙的脑海中,将仅仅是课本上的插图和老人口中的传说。在现代性的冲击下,无论他们是否能够走入现代文明的核心,对其世代相传的文化与精神,或许都是一场灾难。
四、民族性的回归
该书的结尾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无限的想象空间:一个鄂温克族的女画家,在厌倦了城市的喧嚣与复杂之后,满身困倦地回到了自己成长的故乡,寄情于大自然,最终随水而逝。对女画家来说,生命的“回归”或许是其最后的心愿,最好的归宿。然而,失落的民族性与逝去的文明,是否能够真正“回归”?
怀着一颗好奇心,世人睁大眼睛想要对古老民族的文明一探究竟,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副图景:丽江边的摩梭姑娘在灯红酒绿中扭动着身体招揽客人,东巴文字的传承者廉价叫卖那些所谓的工艺品,风凰吊脚楼旁的老人要求拍照者付钱,海南岛的回民纠缠着旅游者购买商品……这是一种比文明的彻底失落更让人痛心的存在。文明最后的尊严,在浮华的世界中以充满铜臭的方式,几乎彻底失去。所幸,还有一些人固执地坚守着最本真的文明,但终有一天,他们也会成为历史。年轻的一代,如何担起保护文化的重任?
篇6: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现代的.文明与古老的文明不断冲击着,许多古老文明也因此逐渐消失。或许他们是落后,是野蛮的,可那其中的美却值得我们仔细体会。
《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本书反映了鄂温克人一百年的风雨生活,激荡人心。带着固有观念的我总以为这些逐水草而居、菇毛饮血的原始狩猎部落,只会打猎、喝酒、吃肉,围着篝火跳舞。没想到,他们的爱那么纯粹、那么单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简单至极,简单地生活,安静地老去。他们的美,像清风明月、石上清泉,透明不带有一点杂质,美得让人心动。
书中的爱情也给了我震撼与感动。书中林克与其兄尼都萨满为争夺达玛拉而进行的射箭比赛,将原始爱情的纯洁表达得淋漓尽致。伊万的那句想走的人是追不回来的,将对娜杰什卡的浓情蜜意无奈地化为一种大无私的爱情,还有瓦罗加为保护放映员与马粪包而遭熊击致死。这些或坚贞,或感动,或无奈,或幸福,或惊天动地,或默默无闻的爱情,将鄂温克人的百年沧桑展现在我们面前,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对待爱情的伟大蓝本。这些无比纯粹的爱情,正是我们缺少的,也是我们所需要的。因为纯粹,所以美得动人,美得让人心醉。
这里的人们生于自然而死于自然,就连他们的死亡也变得极其富有诗意。我出生在寒冬,我的姐姐死于风寒,我的父亲林克死于雷电,姐姐列娜、第一任丈夫拉吉达在风雪中永远地睡眠,侄女在鲜红色百合花前闭上了双眼,侄子在榛果树上像鸟儿一样落下,外孙女伊莲娜像鱼儿一样顺着贝尔茨河漂向远方它整个故事中,几乎所有的诞生或是拯救,都会伴随着生命的逝去。这或许就是人与自然最美的生存状态吧。萨满妮浩的那几个孩子,以及故事中我的姐姐列娜,都在不同意义上诠释了最原始的生态平衡或是能量守恒的含义,亦即任何一件事的得到或是达到,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有时甚至是生命。每一个生命都有它出现的意义,即便意外逝去,也有可能是在完成某种使命。那么,它的逝去也就变得赋有深奥的意义,某种程度上甚至有了些许诗意。因此,每一个生命都是值得被尊敬的。
鄂温克族人有很多的神,比如火神、树神、风神等等,仿佛自然界中的种种都是他们的神。因此,他们懂得感恩,感恩从自然界的这些神灵中获取的食物、果实等日常所需。正是源于对自然的这种敬畏感,鄂温克族人从不对任何大山里森林中的物种赶尽杀绝。在他们心中,人和自然本身就是一体的。这也许就是鄂温克人对自然的一种美好想象。生于自然,依赖自然,敬畏自然,最后死于自然,应该是鄂温克民族最生动的写照。环境日益恶化的今天,我们更应该向他们学习,与自然和谐相处,尊敬自然,爱护自然。如此,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才会变得更加美好。
希望这个文明的故事,能够被一代又一代的人传颂。总有一天,我们的文明能够真正领会到它们的美,领略来自古老文明的山水光色和人情冷暖。
篇7: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一
在中俄边境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弱小民族――鄂温克民族,数百年前,他们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至我国东北大兴安岭地带。
第七届矛盾文学奖《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一位年届九旬,鄂温克民族最后一个酋长女人的自述,向读者展示了鄂温克人百年生存现状及沧桑历史进程。作品分“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四部分,结构安排巧妙,叙述沉静婉约,文字灵动优美,其风格鲜明,意境深远,与其说它是一壁诡秘绚丽的神奇岩画,不如说是一卷血迹斑斑的民族史诗。
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白桦林、驯鹿、希楞柱等,构成鄂温克人生活的物质组成。他们崇尚玛鲁神,信奉萨满教,珍爱火种,定期从安达(商人)手中用鹿茸、皮张等换来子弹、火柴、食盐、粮食等生活所需。他们在像伞一样的希楞柱里制造“风声”,繁衍后代。他们以放养驯鹿为生、过着游牧游猎的生活。他们接受大自然的馈赠,也不断遭受严寒、猛兽、疾病的侵害。作品再现这个弱小民族经历了日寇铁蹄、文革阴影后,在现代文明挤压下走向衰落的生死传奇,为读者打开一条揭秘通道,使读者近距离观望到它短暂若流星飞逝的光华和亮度,其顽强坚守、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坚守信仰、爱憎分明等民族特征,挺立起的民族精神与气度,璀璨耀眼,流芳后世。
作品刻画了一批有血有肉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精明善猎的父亲林克,能干善舞的母亲达玛拉,隐忍孤独的伯父尼都萨满,刁蛮任性的姑姑依芙琳,软弱胆小的姑父坤德,勇敢健壮的弟弟鲁尼,善良博爱的弟媳妮浩,自私固执的拉吉米,美丽不幸的马伊堪等,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作品以四组家庭的生活记录为主线,通过家庭成员之间、族人之间的矛盾纠葛及情爱故事,使人物形象的刻画,更加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林克和尼都萨满两兄弟都深爱着达玛拉,尼都选择退让做了萨满,林克去世后,终身未娶的尼都萨满与单身的达玛拉互有好感,两人却无法突破氏族传统习俗的桎梏,相继在孤独寡欢中死去,让人唏嘘感慨。姑姑依芙琳,经常用尖酸刻薄的语言侮辱折磨“不中意”的丈夫坤德,又包办儿子婚姻,迫使唯一的儿子金得上吊自杀,即便再次怀孕,故意从高坡上滚下而流产,可悲可叹,冥顽不化。听闻日本人要进山,要清理蓝眼睛的俄国人,伊万的妻子娜杰什卡带领儿女逃亡苏联,伊万从没一句抱怨,积极加入抗日洪流。被狼咬残的瘸腿老达西强训猎鹰复仇,执着又惨烈……一个个鲜明的人物形象,使作品立体丰满,情节跌宕,耐人寻味。
作品中的“我”回忆了一个个凄美动人的故事,折射出鄂温克民族追求真善美的精神风貌。有了天灾人祸如驯鹿难产、小孩生病、大人遭难等,唯一解决的办法是萨满跳神施法救助。萨满妮浩每救一人,会失去一个自己的孩子。六个儿女,相继摔死、野蜂蛰死、水淹死或胎死腹中,仅剩一儿一女。明知救助等同于灾祸转移,却无法阻挡她救人的脚步。萨满妮浩的博爱胸怀与自我牺牲的精神让人为之震撼。相貌丑陋的马粪包,拨弄是非,制造矛盾,无端嘲弄战争中失去生育功能的拉吉米,引起大家的极端反感。面对熊骨卡住咽喉奄奄一息众人唾弃的马粪包,妮浩依然无法做到见死不救,且失去一个女儿。
马粪包愧疚万分,自阉,与族人和好,最终实现善的回归。老年妮浩在伐木工人烟头引起山林火灾,艰难跳神祈雨成功后,永远走了。她坚守并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和神赋予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氏族,让我们的氏族人口兴旺、驯鹿成群、狩猎年年丰收”。作品充满极浓的诡异色彩,近乎聊斋。如伊万的葬礼上莫明其妙地出现了两个穿白衣服的干女儿为他送葬,据依芙琳所言是他当年所救的狐仙的化身。萨满能够未卜先知。作品独特的艺术表现方式,成功塑造萨满的大爱形象。妮浩是部落的天使,神灵的化身,似菩萨再世,书写了荡气回肠、普渡众生的大爱情怀。在不断救助、失去、回报的因果轮回中,她播下一粒粒善良的种子,让爱开花结果,以圣洁的光聚集并衍生善良友爱团结的淳朴民风。
小说通篇充溢死亡气息,不幸接二连三发生,鄂温克人的“冷处理”表现出顽强不屈的抗争精神和极其坚强的生存信念。“我”的故事具有代表性。父母“一个归于雷电,一个归于舞蹈”,第一任丈夫拉吉达是在一次寻找驯鹿的途中活活冻死在马背上,第二任丈夫酋长瓦罗加,死于黑熊的魔掌。二儿子安道尔多年后被大儿子维克特误以为野鹿而错杀。维克特因自责抑郁酗酒过度而死亡。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悲伤、无助的她依然充满活力与热爱,坚强地生存着。即便族人下山定居白墙红顶的房子,即便仅有愚智的孙子安草儿陪她留在山上,九十岁的老人,也会围着火塘,给“雨和雪两位老熟人”讲述家族故事。峥嵘岁月,锻造宠辱不惊;悲痛面前,磨砺生存韧性。她活透了!日本人进驻山林后,迫使男人们集训的同时,强取豪夺致使食物极端匮乏,女人和孩子遭受饥饿的折磨;暴雪压山,驯鹿冻死;黄病泛滥……他们无力反抗,依靠本能的生存信念以及坚韧的生命力,挺过苦难。这个民族在风雨雪霜的常态磨砺下,在生死离别的痛苦浸泡中,活出超然、无畏的姿态。
鄂温克人相信“万物有灵”,在他们眼里,自然界的山、水、日、月、风、雨、动物都具有生命的灵性,火神、河神、雷电神、山神、树神等不可任意亵渎。“在我眼中,额尔古纳尔河右岸的每一座山,都是闪烁在大地上的一颗星星。这些星星在春夏季节是绿色的,秋天是金黄色的,而到了冬天则是银白色的。我爱它们,它们跟人一样,也有自己的性格和体态。有的山矮小而圆润,像是一个个倒扣着的瓦盆,有的山挺拔而清秀地连绵在一起,看上去就象驯鹿伸出的美丽犄角。山上的树,在我眼中就是一团连着一团的血肉。”这些生动贴切的比喻,将热爱自然的情感真诚流露。
他们认为火神不能被熄灭,搬迁时在祖先神“玛鲁神”之后由驯鹿驮着,平时还不能往火里吐痰、洒水、扔不干净的东西。对动物也有敬畏之心,如吃熊肉时要学乌鸦叫和唱赞美的'歌谣,不能乱扔骨头等。书中有两起因违犯禁忌亵渎神灵而遭到惩罚的事件,一起是马粪包吃熊肉时的肆意行为而使骨头卡住了喉咙,一起是偷驯鹿的少年吃饱后往大树身上撒尿触犯树神而险些丧命。表现了他们对赖以生存的大自然,充满了敬畏与感激。金得上吊选择一棵枯死的树,因为他知道,按习俗这棵树将与他一起火葬。这种自觉自律的情感,力透纸背。他们逐绿放养驯鹿,每次搬迁时都把垃圾深埋清理得干干净净。他们从不砍伐正在生长的树木,看到山外人员大批砍伐拉运树木时感到气愤。当满载原木的长条卡车轰隆驶过,情绪失控的马粪包,举起枪,对着运材车的轮胎一顿扫射,遭暴打而丧命。以血肉之躯捍卫生存家园,鄂温克男人的勇敢和对自然的挚爱表现淋漓!在现代文明的脚步不断逼近、家园被破坏、资源被掠夺的情况下,大部分族人不得不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下山”,而“我”则是一直坚守山上,守护独有的精神家园,忧伤而平静地生活着。鄂温克民族在对待自然环境的关系上,不是肆意的掠夺和破坏,而是一种平等维护、和谐互存的观念。
现代文明打破原有的平静生活秩序,人们住进固定住所,看不到日月听不到风声;圈养的驯鹿吃不上鲜苔而日渐消瘦甚至病死;森林因砍伐过度越来越稀疏,动物数量剧减,山风越来越大;“我”的外孙女伊莲娜离不开给予她画作灵感的山林,也迷恋繁华的城市,这位往返山林与城市间的成功者,最终在贝尔茨河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另一外孙女索玛堕落放荡多次流产成无人娶的“破烂”;曾孙沙合力不爱学习经常酗酒闹事甚至卖黑材而被关进监狱;马伊堪的私生子西班制作桦皮工艺品兜售为生;曾经的自然天成、淳朴温馨、静谧和谐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进军“文明”的团队并未得到文明的礼遇,一个弱小民族重新洗牌后愈加衰落萧条,它濒临灭绝的处境令人担忧。当古书记上山做“我”下山的思想工作,有一段理论:他说我们和驯鹿下山,也是对森林的一种保护,驯鹿游走时会破坏植被,使生态失去平衡,再说现在对动物实施保护,不能再打猎了。我很想对他说,我们和我们的驯鹿,从来都是亲吻森林的。我们与数以万计的伐木人比起来,就是轻轻掠过水面的几只蜻蜓。如果森林之河遭受了污染,怎么可能是几只蜻蜓掠过的缘故呢……这段文字抛出核心问题:现代文明与生态平衡的平衡点到底在哪里?滥砍乱伐、过度索取的苦果让这个无辜民族买单公平吗?闭塞与文明的接轨绝不是朝令夕改的快捷便餐!捆绑情感取向无异于火中取栗!这是抗议,是呐喊,也是警鸣。小说以白描手法勾勒了一组鄂温克民族的百年画像,沉闷忧伤的走势,揭示民族致命伤痛背后欲说还休的症结!
额尔古纳河啊,
你流到银河去吧。
干旱的人间……
妮浩生命中的最后一支神歌,流淌着他们的泪……这人世间深重的凄风苦雨!
若干年后甚至更远,他们如晴空飞过的鸟,没有任何痕迹。但著名女作家迟子建倾心著写的这部力作会带着一个民族不朽的回音走入人类发展长河,重温人类进程史中的某种悲哀,或许某种血淋淋的震撼在足够自省下不再踏入重蹈覆辙的怪圈。
我合上书,依稀看见日月照耀的“鄂温克小道”――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路,散布着鄂温克人的足迹和驯鹿梅花图案;一团腥红滴血的落日,在苍茫波澜的额尔古纳河上,下沉,下沉……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二
“我这一生见过河流太多太多了。它们有的狭长,有的宽阔;有的弯曲,有的平直;有的水流急促,有的则风平浪静。它们的名字,基本是我们命名的,比如得尔布尔河、敖鲁古雅河、比斯吹雅河、贝尔茨河以及伊敏河、塔里亚河等。而这些河流,大都是额尔古纳河的支流,或者是支流的支流。”
以上的这段文字是出自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毫无疑问,在中国当代文坛上,像迟子建那样能把如同史诗般的长篇小说写得如此大气磅礴的作家是不多的。从《伪满洲国》到《白雪乌鸦》,从《额尔古纳河右岸》到前年出版的《群山之巅》,她完成的每一部长篇小说,故事情节都是壮阔感人的,就像是她的故乡――东北,同样的淳厚中带有温柔。她的每一部作品都是飘着雪的,正因她字字珠玑地将她的悠长而婉转的乡愁写于其中。
这个发生在一脉青山、万顷碧水之间的故事,几乎让我不忍细读。浩瀚的大兴安岭和坚忍的古老民族相互依偎,将生命的韧性描摹得淋漓尽致。“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看老了”。这句简洁的语言,就像是一声从远处传来的却又依稀听得见的叹息,为全书奠定了基调。小说是以第一人称“我”的口吻写的,“我”是部落的最后一任酋长的女人,已经年过半百了,在看老了雨雪后,仍然深情地选择走向人间草木、水火山川,诉说着这些明媚而忧伤的往事。这个故事,是属于大自然的。
在这个特定民族的特有视角下展开的故事中,万事万物都是有着灵性的。山川、河流、树木、繁星、月亮、雨雪……都像故事中的人一样,有着灵魂,有着喜怒哀乐的。它们有了人性,人性中也有了它们的影子,单纯到让人没有理由厌恶。这是当代社会所缺失的,也是让我唏嘘动容的。
“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生老病死、聚散离别是文学或说是人生绕不开的话题,而作者,仿佛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极具故事的人,她的笔下的生与死,都在平淡中带着传奇,从生活走进故事,又能从故事中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在生活中也找到蓝本。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这群人,世世代代在“风声”中降生,又埋葬在风中。就像他们来自大自然一样,又回归于大自然。这是一个民族的归宿,也是一个时代的归宿。
故事中对鄂温克人乃至北方民族的萨满文化有着详细而又引而不发的阐释。有人在看完这本书后,评论说这样的情节太过传奇,根本不可能真正存在。而在我看来,恰好相反,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元素存在,才能将这个古老民族的信仰得以展现出来。一个有信仰的民族,本身就是值得尊敬的。一个有所敬畏的时代,才是有“人的气息”的时代。我们不妨把这个苍老的故事与当今时代作对比,这故事中的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不正是当下所缺少的吗?
“山火熄灭了,妮浩走了。她这一生,主持了很多葬礼,但她却不能为自己送别了”。故事中最让人动容的,应该就是妮浩了。因为小说中的所有的爱恨都是原始而野蛮的,原始地深爱,原始地浅恨,所以我们在书中看到了妮浩一次又一次地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挽救别人性命。或许在她的眼里,她首先应该是一名救死扶生的萨满,其次才是别人的妻子、母亲。然而,这样的主次关系却不代表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在她的心里比她的身份不重要。相反的是,正是因为我们看到她一次次的近乎愚蠢的选择,才将整个故事中人性的至善至纯高度升华。
什么是活着?认认真真地读过这本书的人应该能有所体会。那些生老病死、爱恨离别,那些在生活的背后苦苦挣扎的喘息声,那些面对着苦难露出淡淡而明媚的笑和泪,就是对“活着”的最好诠释。
额尔古纳河,这是一条时代的河流。尤其是在它的右岸,记录了一个民族在不同时代的乡愁。
篇8: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读《额尔古纳河右岸》,我想,我对平等的认识,已由浅入深。平等是没有种族界限的,人、草、木、石、兽都有共同的生存权利。平等文明无条件的,它像无声的细雨,悄然滋润万物。
这本书讲的虽是一个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族的生存故事和百年沧桑,但在他们与大自然的对话中,平等却无处不在,它埋铺在故事的字里行间。
卷首的第一句是女主人公的心里独白:“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给看老了。”已过九旬的鄂温克族的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把雨和雪、跳动的火焰当作听众,故事从清晨讲到了黄昏,她回忆了一生,从女孩到暮年。那句话像清风,吻了我心内的平静湖面,荡起阵阵感动的波澜。在漫长的岁月里,她和雨雪是相互作用的,她们成了老熟人。这一份跨越种族的平等,也愈鲜明了。我忽然想起了现代社会里一直提倡的“人人平等”,理念很好,只是人类中心主义太根深蒂固,当人们提到平等时想到的几乎都是人类之间的,但其实平等是无关种类界限的,不是吗?人存在于天地之间,其他有生命和无生命的也同在这天地,万物都平等地存在着的呀。
鄂温克族生活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古岸,他们与驯鹿为伴,享受着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在艰难地生存,他们要征服自然吗?不是。桦树林是他们的皮肤,清溪流是他们的血液,驯鹿是他们的眼睛……大自然承载了他们的全部,他们把全部交付给了大自然。女主人公在小的时候,亲眼见证了一头灰色的驯鹿仔代替病重的姐姐列娜去了一个黑暗的世界。姐姐的“乌麦”找回来了,但那头原本活蹦乱跳的小鹿却再没了生息。母鹿失去孩子的同时也失去了哺乳能力,直到姐姐意外死去,母鹿才重新有了奶和活力。驯鹿失,姐姐得;姐姐失,驯鹿得。人和动物,没有任何一方是无偿的付出和得到,生存权利谁都没增,谁也都没减,大家都是平等的。
火种是鄂温克族的希望之一,他们不管迁徙去哪都带着,百年来从未变更。故事的末尾中,鄂温克族的生活方式和现代文明冲突不断,生存环境渐劣,族人决定下山定居,却没带走火种。他们说布苏的房子里有火,再也不需要火种了。不愿意去定居而留在山上的女主人公独自坐在火塘前无奈而忧愁:我们的火种是用镰刀和石头打出来的,而布苏的火里没有阳光和月光,这样的火,怎么能使人的心和研究明亮呢。孙子安草儿往火塘里添了几块柴,她又想起族人烧火从来不烧鲜木,只用树木里的枯枝断木。他们看到汉人门房前后堆着满满的劈得整整齐齐的柴时会心疼不已,好像躺在那儿的不是柴,是他们。
列夫・托尔斯泰曾道“我们平等的相爱,因为我们互相了解、相互尊重。”鄂温克族在百年光阴里握紧了自然的手,和它一起去感受变化、感受疼痛。平等不再只是“人人平等”,而是“众生平等”,它们都基于对天地和谐的期望,都是对精神灵魂归属的寻求。于是,平等,让所有的渺小成为不渺小,让所有的平凡成为不平凡。
篇9: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说实话,我最怕写书评或读后感之类的文字。好好的一本书,一百个人读或会有一百种感受。每个人在读的过程中都有结合自身经历的感悟,无论你的读后感写得多好,说到底不过是一己之感,恐失偏颇。但看到好东西,总想与人分享,也是人之共性。所以很愿意把自己最近读的一本书推荐给朋友们。
这便是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文字清新,如诗如诉。看似平淡的叙述,娓娓中夹杂着挚爱,平静中潜伏着激情。并无曲折复杂的情节设计,但一个弱小民族的一支小小部落,其百年风雨“未成曲调先有情”。作家笔下的森林、驯鹿、风雪、河流乃至日月星辰,无不充满灵性,读之如神游白山黑水之间而忘一身所在。游猎在森林中的鄂温克人,他们简单却快乐自足的生活方式、朴素却浓烈直率的爱恨情仇、原始却真挚坚定的对生命与自然的敬畏……是如此撼人心魄。每每合上书的时刻,都感觉身边的一切仿佛那么不真实。我们的所谓现代文明,或许是技术与物质生产的进步,但谁敢说不是距离我们的内心,距离人性中最初的真实,渐行渐远呢?
迟子建是个多产作家,很难说这本书就是她的巅峰之作。但正如作家自己所说,她写这本书,无法在青岛海洋大学的家中进行,而是在故乡(漠河)的大兴安岭山间小屋里完成的。面对着山林、月亮,呼吸着额尔古纳河谷上吹来的风,作家仿佛获得了无穷的创作源泉。为写这本书,她曾经用三个月的时间呆在哈尔滨的图书馆里阅读鄂温克人史料,仅笔记就做了9万余字。我说这些,倒不是赞扬作家的勤奋,而是我相信她浸淫在历史与乡情中,已在精神中与她创作的人物合为一体,再凭借如花妙笔,传递给我们的必然是触及心灵深处的悸动。我无意也无法对本书所涉及的“民族史诗”探幽发微,只想在此说明,看惯了现代都市中的繁华表象,《右岸》犹如从山林深处不期而至的清风,拂开一角久蒙的心尘,使我们有机会反思一下自己的生活态度。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本书完稿之日,也是作家迟子建深爱的爱人车祸去世三周年之日。写《右岸》的时候,作家的方桌上摆着一台电脑,还有她爱人生前最喜爱的一盆花。完稿那天晚上,她“在姐姐和弟弟的陪同下来到十字路口,遥遥地静穆地祭奠着爱人。被焚烧的纸钱在暗夜中发出跳跃的火光,就像我那一刻颤抖的心”。20xx年,迟子建在爱人意外离去后,曾怀着极大哀痛写就后来多次获奖的中篇小说《世界上所有的夜晚》。小说的第一句,女主人公说:“我想把脸上涂上厚厚的泥巴,不让人看到我的哀伤。”迟子建曾坦言:“这篇小说(《夜晚》)写了我想写的,对爱人的哀思也渗透了进去。”我感觉,《右岸》依然渗透着这种“哀思”。经历过生活的变故与情感的伤痛,迟子建说:故乡,是上天送给我的爱人。乡情、爱情、亲情,纠变成一种特有的淡淡苍凉,犹如额尔古纳河的晨雾一样笼罩着《右岸》,塑就了《右岸》浑然一体的悲悯风格。尤其是书中涉及多处生离死别的描述,笔调愈是平淡,愈是透人腑肺,每每令人掩卷,热泪长流。
篇10: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记录了生活在中国东北山区的鄂温克族人们的历史变迁和演化。打开了一幅美丽的图画,一个民族的历史。风格不粗糙,充满了温暖和同情。读完这本书后,是我不得不提笔写下自己的感触。
小说讲述部落首领最后妻子的故事。从一百年前到现在的社会;从部落的第一个识字的人到第一个大学生;从动荡的晚清到第二十一世纪的安康,从生活在希愣柱到生活在红色砖白色瓦的村镇;这些变迁记录着这个民族的沧桑。
这是一个与自然和谐的民族。他们与驯鹿一起生活,保持一个游牧的的习惯,随着驯鹿迁移或停留。他们以打猎为生,生活在能看到星星的“希楞柱”,这是一个临时的“家”。他们现在没有工业文明,生活在原来的方式,与自然和谐相处。
这是一个充满着爱和恨的疯狂的民族。不娶他心爱的女人,被迫从母命嫁给金得,在新婚篝火燃烧正旺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达马拉与林克和尼都之间的爱,激烈的背后更多的是无奈;伊万对那杰什卡悠长绵远的爱,像一股清泉的味道,进入我的身体,洗刷了我的心扉。敢爱敢恨,有多少生命的挣扎是破碎和无奈;彼此的生死离别,说尽了多少生命的脆弱。
这是一个充满大爱的民族,他们信奉玛鲁神和萨满。依赖萨满跳神来治疗疾病,趋避灾祸。作为萨满的妮浩以救人为己命,明知救人要失去自己的孩子,还依然为偷取驯鹿的汉族小伙跳神。他们明知会以危及自己亲人的代价去帮助另一个人的时候,仍然战胜畏惧,勇敢地选择帮助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是一种蕴含在一个民族内在品质中的善良和勇气,如金子一般闪闪发光。助人不难,难的是放下自己的得失,只为助人而助人。用真诚的心和行为去尊重另一个生命。那便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境界了。
这是一个没有利益冲突的,通过每个人的共同努力实现了和谐社会的民族。他们实行平均主义,食品严格分配,多余的食物或财产储存由专人保管。男人负责狩猎,女人要负责熏猪肉,用动物毛皮制成衣服。没有利益冲突,人与人之间保持简单的感情,互相帮助,团结,共同抵御自然灾害、饥饿和疾病。
通过鄂温克族人质朴、高贵的品质使我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任何一个民族,乃至一个国家,都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都应该团结、互助、自立、自强,更应该有大爱无疆的品质。也只有这样,才能够使这个民族、这个国家更加强大,更加繁荣昌盛。
篇11: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终于读完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此书不愧是荣获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的作品,读完之后让人感觉磅礴大气,酣畅淋漓,就像一曲叩人心扉的命运交响曲,时而轻柔舒缓,如置身于月明风清或鸟语花香的原野,时而激昂震撼,如观悬崖飞瀑或惊涛拍岸般,有着动人心魄的艺术之美。置身书中我们仿佛走入了颚温克民族生活居住的大森林,感受着他们为了生存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体会书中人物悲欢离合的无常命运和充满了爱恨情仇的真挚情感,不由得为一个弱小民族在历史长河中的历经百年沧桑和时代变迁而发出深深地感慨。
以往读的书,很多匆匆翻完便束之高阁,此书读完却有再翻一遍的欲望,因为只有再次翻阅才更能领会此书的意味与美妙。作品刻画了一批有血有肉、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展现了颚温克民族顽强不屈的抗争精神与生存信念。他们与驯鹿相依为命,信奉萨满教,逐驯鹿喜食物而搬迁游猎,在享受大自然恩赐的同时也备尝艰辛,在严寒、猛兽、瘟疫等等的侵害下生存,在日本的侵略、“文革”的阴云笼罩乃至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求生存。“我嫁了一个男人,我的媒人是饥饿”,这句幽默而沉重的话语反映出了当时的社会背景,没有食物,随时可能会被饿死。
生活原本就很困难,而书中的他们无力反抗,剩下的就只有生存信念,以及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小说通篇充溢着死亡气息,所以第一人称的语气中饱含沧桑和沉痛,因为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亲人和族人的死亡。眼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悲伤的她依然充满活力与热爱,坚强地生存着。倘若不是有着极其坚强的生存信念,一个经历了如此众多人生打击和挫折的女人,怎么可能活到九十多岁?这种强烈的求生意识使我更加坚定了在工作中要坚持、坚定,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
感谢作者奉献出这么精美的文字,让我走进书中体会了一个全新的颚温克人的世界,对他们民族的命运进行了关注,领会了作者所要表达和彰扬的一些思想。同时发自内心地感觉这是一本不可多得的好书,正如第七届茅盾文学奖中授奖辞中所言“小说具有史诗般的品格和文化人类学的思想厚度,是一部风格鲜明、意境深远、思想性和艺术性俱佳的上乘之作”。
篇12: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这部作品似一曲古老的民族赞歌,似一曲哀伤的历史晚唱,它是一幅少数民族的苍凉历史画卷,让我深深眷恋,以至于一遍又一遍的欣赏。
这是一个年岁九旬的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的自述,叙述她近百年的人生经历,向我们传递和叙述了一个家族乃至一个民族的悠久历史和人脉传承,折射出鄂温克族近百年的发展历程。这个民族是数百年前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而至,在中俄边界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森林中生活,族人信奉萨满,因驯鹿觅食而搬迁、游猎。
在作品里,绿地,河流,山川,星辰,月亮,阳光,驯鹿,兽皮,白桦树,萨满跳神的舞步,线条简单的岩画,流水般的马蹄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而然,甚至于相爱男女所制造出的风声,既温柔深挚,又似狂风暴雨,它的发生回旋,没有丝毫的躲藏和掩饰。
是的,自然是赋予了鄂温克人一切,然而,它也会不时残酷地收回它的恩惠。
在作品里,有太多的死亡。每一个鲜活生命的消亡,都会让人有深深的痛楚。是的,生命太渺小,似眨眼就没了,可这里的死亡让人心生恐惧。然而,当你看到那些很小就死去的孩子或者驯鹿仔,被装在白口袋里,扔在向阳的山坡上,痛楚就会转化成温暖。心中不由得希望:死亡真的是生命的延续和升华。看,他们一边是枕着泥土的芳香,一边是沐着和暖的阳光,所以他们的亲人,自然的接受着生死命运。在这个世界上,最诗意最动人的,也总是那些最朴实最简单的活法。
自然给予了他们恩惠,带给他们物质和心灵的宽慰,也不忘带给他们无情。尽管这样,鄂温克人并不愿意离开森林,他们能够和严寒、猛兽、瘟疫… …抗争而使种族延续和生存。可是现代文明的“侵袭”,使那积淀着无穷的森林宝藏以及深厚绵长的民族文化和情感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伤的通透。鄂温克人在自然的恩惠与折磨下生存,在享受自然恩赐的同时也艰辛备尝,人口锐减。然而,使他们更无能为力的是:他们遭遇了日寇践踏,经历了“文革”,乃至种种现代文明的挤压。但顽强不屈的他们也必须和现实抗争来求繁衍,求生存。他们有大爱,有大痛,有在命运面前的殊死抗争,但,最终的他们,在所谓先进文明的“侵袭”下,不得不在游牧与定居之间游荡,眼睁睁看着整个民族日渐衰落而万般无奈。
当然,作品中的爱情表达仍是最打动人内心的,即使是刻骨的仇恨,折磨自己也折磨他人的刻毒,也永远因着刻骨的爱,或因着得不到的刻骨的爱。
在作品中,深刻表现出了人与自然之间,人与人之间,以及人与神之间的殊不可言的关系。鄂温克人信奉萨满,萨满确实具有神力,能呼风唤雨,救人性命。可是,萨满也为身上的神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让人惧怕和悲痛的是,萨满妮浩为拯救生命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一个个离开… …
最终的鄂温克族剩下了“我”和安草儿,几经风雨的顽强民族终于衰落的不堪入目… …
这是“我”和鄂温克人的坦诚对话,一代又一代的爱恨情仇,一代又一代的独特民风,一代又一代的生死传奇,显示了弱小民族的生命力极其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更彰显了现代性所遮蔽的人类理想精神的存在。?
篇13: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一位九旬鄂温克族最后一个酋长的女人口吻,自诉了原始游牧民族鄂温克族文明的兴衰(驯鹿民族)。
文中的“我”亲眼看到族人和民族文化慢慢消失,就像额尔古纳河的河水,流去了就再也寻不回来了。其中,现代城市的进程和汉族文化的侵蚀,也是每个少数民族命运都逃脱不了时代的更替与变迁。
书中内容时而点到即止,时而事事巨细,使我不忍卒读。唯一觉得可惜的是,作者迟子建留给了读者很大的想象空间,在我看来,这是遗憾。不知你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感受,当真的热爱一件事时,愿在其中当一个傻瓜,不去冥想,而我就如此,宁愿作者给我全部“不劳而获”的思考。
鄂温克族人们生活在森林中,发生的那些或爱或恨,永远不会被大多数人知道事,似真似假,又有何妨。不禁想着,当放眼宇宙,万物微小,但愿你我都曾爱过脚下这片土地。
篇14: 额尔古纳河右岸读后感
小说读罢,放下案头。读这个小说用了半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可以说是一气呵成,好的小说魅力就在此,总让人迷恋其中,不舍离开。
因为自己去年也曾去过离额尔古纳河不远的地方,小说中提到过的金河、满归我都亲自到过,自己在大兴安岭深处了呆了好几天,虽说现在没有了原始森林那些粗壮的树木,甚至小说中提到的各种狍子、鹿甚至水獭都没有看见过,但是走在大兴安岭林区中间,依然能感受到大自然带给人的一种静谧感。以至于读了迟子建的小说之后,产生深深的共鸣。
小说中通过一个年逾古稀的老酋长的女人的口吻,给读者展现出一个渺小的鄂伦春氏族的集体生存的画面,虽然“我”的描写并不是很圆润,但她却是在讲她百年来的见闻,而这个见闻正是这个以游猎为主的民族的生存变迁历史。历史的真相无法还原,小说也是加入了创作的成分,但是我更加愿意相信小说流露出来的大部分的故事都是有事实依据的。小说里的人物尽管受了些现代文明的影响,在原始和现代之间寻找平衡,但是他们仍然生活在刀耕火种的状态。而这种生活状态下所表达出来的人性,必然是人性中最根本的东西,是没有经历过任何现代文明粉饰过的,他们既敢爱敢恨,达西可以抛弃家人跟一个刚刚守寡的歪嘴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伊芙琳可以把自己的嫉妒怨恨不加保留的展现在对手面前;他们也可以在了解自己过错之后而挥刀自宫(抱歉,小说里的鄂伦春人名字都记不住,但是看到之后会对上号);妮浩萨满明知道救人会失去自己的孩子仍然不忘记自己的操守……总之,他们就是把对自己内心最想表达的东西毫无保留的表达出来,而又会在整个大家庭中充当自己的角色,服从组织的安排,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追求。就像作为族长的拉吉达让伊芙琳在平分出来的肉先挑,她挑了两次之后再也不好意思拿好的了,而每个人的任务分工都很明确,男人们总是愿意出去打猎而把猎物等量的分给氏族里的每一个人。
小说中描写的鄂伦春人生活是那么的和谐,虽然没有强大的物质生活保证,可是他们却并不像现代人那样那么贪婪,一味的剥夺他人的生存空间。他们会把用不了的东西存在树上而不带走,他们烧火用的木材不是筏自新鲜的大树,而是捡那些已经枯萎落下的枝干。他们已经达到的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多么的可歌可泣。
还有一个比较震撼的就是他们可以很从容的面对生死,尽管疯狂的爱过恨过,可是死对于他们来说感觉很平淡,或许是死亡经常毫无征兆降临的缘故吧,“我”的第一任丈夫死了以后,本以为不会再爱了,可是仍然和瓦罗加依偎在了一起,时间是一切解决不了问题的良药,我们也应该从他们中间学习些什么?大家总感觉死亡离大家很遥远,有些人因为害怕死亡而不敢做一些稍微有点危险的事情。生命的本质不应该在此,活到哪里就到哪里。而且,生命是宝贵的,人们不应该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更不应该随意的剥夺他人的生命。
鄂伦春人会在文明发展的大潮中充当千年一粟的角色,他们的语言会消失,他们的生活方式要不了几十年就会从地球上消失而仅仅存在于教科书当中,因为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年轻人总是喜欢接收新鲜的事物,而那些保存了民族文化最真实的老人们则会逝去。迟子建一个时代的作家的作品大部分是描写了时代烙印留下来的东西,如文革,如开放,而她却把游牧名族的活化石递到世人眼前,她为我们保存了这最后一点纯真,单从这点来说她就很伟大!人性总是相通的,我们没有必要把很多事情搞得那么复杂,相互谦让和谐相处是最好的生活方式。我们追求物质生活的同时,不要忘记了还有那么一批人,他们对于这个花花世界并不感冒,他们更热衷于自己的生活方式,哪怕再苦哪怕再悲,而我们不能称之愚昧,因为这两条线永远是平行的,我们得到的并不是他们所追求的。
篇15:《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
读了《额尔古纳河右岸》感触良多,让我体会最深的就是同一个乌力楞的人的相亲相助,不同乌力楞的人也是携手互助。
一个乌力楞代表一族,他们一个族的人虽然住在不同的木力楞(类似帐篷的居住所),但是他们一起打猎一起围着火堆分享所得食物,高兴时,欣然起舞,不管年龄如何,几乎都是舞蹈高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不会憋在心里,围着火堆,讲喜事和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
只是后来因为两家人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们才开始各自为食,我认为这也是他们失去这种纯朴的开端。
现在的城市人被四副墙阻隔了别人的温暖,我们几乎不敢随意跟陌生人交往,甚至从不跟邻居打交道。
很庆幸的是,我从小生活在农村,由于是在乡镇,也不至于太落后,我喜欢我们那里自由的乡俗。看了《额》之后,我更喜欢我的邻居们,感谢他们陪我一起成长。
我们住在固水凝土的坚固房子了,每家都有一道门,但这道门我们几乎能随便出入。煮菜做饭的时候,缺三少四,我们总能在邻居家借到。我们可以端着饭到邻居家蹭菜,有时候还同用一锅。小时候,不会做菜,邻居们就会三五七地围着我,告诉我他们煮菜的方法经验,甚至亲自下厨煮给我看。一家人有新奇好吃的,左右邻居也跟着添光尝鲜。
一家有困难,一条巷子的人都跟着着急,能帮忙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作为小孩子,最受不了就是大人们到你家打小报告,说你今天跟谁打架了,又到哪里爬山下水,跟谁到屋顶上捉迷藏……
这样家长即使不在家,也好像长了十八双眼睛处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特别自己擅自攀爬危险地方嬉戏的时候,只要是被大人看见了,不管认不认识,他都一副老气横秋的责骂。那时候不懂事,感到不高兴,于是玩恶作具报复,大人们笑笑不理,我们也觉无趣,后来就不了了之。现在想想,那些邻居真可爱,多想回到从前。
另一个让我感触最深的人是主人公的弟妇,妮浩,其中一个悲剧人物。她是他们那个乌力楞的萨满,有点像我们常说的巫师。每当族中有困难,或者有人生病、死去等几乎都要请她跳神,以求免除祸事或者治病。
先撇开这些神鬼论,我之所以喜欢妮浩,不是因为她拥有神秘的力量,而是她无私的精神。她一生有好几个儿女,但是只有一个害怕死亡而离家出走的女儿活下来。因为她每救一个人,她就会失去一个至亲。
救了别人就会失去一个儿女,每一次她跳神的时候,都在无比的痛苦中挣扎,但每一次她都选择了救别人。
当族人劝她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别人的孩子,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她说出了让我流泪的话:难道自己的孩子有危险就能至于不顾吗?她指的自己的孩子实质是别人的孩子。后来,她每一次救人都会哭喊一声,自己的孩子还有救,不能不救。于是她救了别人,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个死去,从树上摔下来的、胎死腹中的、被野兽咬死的。
她不敢再怀孕,精神也越来越凋蔽,虽然她终身活在苦海,但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说到这里,我虽然赞扬妮浩无私的精神,但我不赞同她的做法。我认为,人应该要有无私奉献的精神,但是不应该将这种行为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上。每一个孩子来到世上都有他专属的生存权利,不因为父母的决定而随意剥夺他们鲜活的生命。
虽然带有神秘色彩,妮浩每救一个人就扼杀自己一个孩子的生命,这种以命易命的奉献一点几乎价值都没有,而且有点可恨,因为她奉献的不是自己的性命而且别人的性命,尽管那是她的孩子。
篇16:《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
这个学期第一本看完的书是《额尔古纳河右岸》,这本书的作者是迟子建。
内容主要是描述了关于鄂温克人的家族的故事,好像描写这种一个家族,一个区域的这样的小说比较容易获奖来着,就像《尘埃落定》一样,它是描写了土司的这样的一个故事,写得也是非常好。它是以一个女人的口吻来向我们娓娓道来了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所经历的故事。他们居住在额尔古纳河的右岸,他们的那种房子叫做“希楞柱”,并且驯鹿在他们那里是十分神圣的动物。
首先,我觉得他们与大自然的相处是十分和谐的,作为游牧民族,他们喜欢生活在大森林里,男人们出去捕猎,女人们则处理捕回来的猎物,所以在故事的最后,汉人要他们下山去住到他们所建造的房子里时,他们很多都是不太愿意的。并且驯鹿只有在山上才能生活,驯鹿很挑剔,要吃山上的蘑菇啥的,还爱吃盐。在鄂温克人眼里,驯鹿是十分高贵的,什么猪羊什么,和驯鹿比起来,那都是低贱的。他们在形容猪时,说它是连屎都要吃的家伙。他们有自己的信仰,信奉玛鲁神和萨满,玛鲁神也就是所谓的神鹿,人们常常会去祭拜它。
萨满,是书中最为神奇的人物了。当一个人有一些非常奇异的行为之时,就预示着他要成为萨满了。在书中有两位萨满,分别是尼都萨满和妮浩萨满。萨满是充满神力的,他们可以通过跳神来救人生命,驱灾避祸等等。但萨满往往也是挺悲剧的。特别是妮浩萨满,我觉得她是书中最悲剧的人物了。萨满每救一个生命,就要失去令一个生命,这就仿佛是一种生命的平衡,一种大自然的平衡,凡有所得,必有所失。妮浩和鲁尼生了很多孩子,但是每次都有人求助于她,希望她跳神帮忙解救,妮浩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救起了他们就意味着牺牲了自己的孩子,但每次妮浩都是答应了救助,虽然每次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全书下来妮浩死了好多个孩子,有一个甚至还腹死胎中了。她的一个女儿贝尔曼因此而害怕她跳神而逃走了。所以,萨满给别人自己的仁慈,带给自己的却是残忍,也带给了我们人性的善良。有次马粪包吃饭时喉咙卡了一根熊骨,请求妮浩跳神救他,马粪包一开始其实挺让我讨厌的,因为自己的堕落而去嘲笑欺侮别人,所以别人都很讨厌他。但妮浩这时还是救了他,当然了,代价就是自己的一个孩子。
血性,这也是我从书中所能体会到的,特别是马粪包,在被妮浩救了之后,他痛改前非,为了以示决心,他自宫了。好吧,确实很有血性,很勇敢。金得,因为母亲伊芙琳的逼迫,要娶自己不爱的女子,所以就在新婚之夜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的爱恨情愁没有一丝丝掩饰,就那样真实强烈的展示在了我们的眼前。
小说最后随着伐木的增多,族里的人们只能按照以多胜少的投票被迫下山,总而言之,就是这样的一个鄂温克人的变迁史,书中这种自然的生活方式描写的很好,温和细腻。就像百度百科所说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充盈着丰厚的生态意蕴:对大自然的热爱与敬畏,对生灵的关爱与体贴,对人的自然天性的礼赞与颂扬,对人类所面临的生态困境的忧虑与不安,对宇宙生态平衡秩序和谐的祈盼与畅想。
篇17:《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
“我这一生见过河流太多太多了。它们有的狭长,有的宽阔;有的弯曲,有的平直;有的水流急促,有的则风平浪静。它们的名字,基本是我们命名的,比如得尔布尔河、敖鲁古雅河、比斯吹雅河、贝尔茨河以及伊敏河、塔里亚河等。而这些河流,大都是额尔古纳河的支流,或者是支流的支流。”
以上的这段文字是出自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毫无疑问,在中国当代文坛上,像迟子建那样能把如同史诗般的长篇小说写得如此大气磅礴的作家是不多的。从《伪满洲国》到《白雪乌鸦》,从《额尔古纳河右岸》到前年出版的《群山之巅》,她完成的每一部长篇小说,故事情节都是壮阔感人的,就像是她的故乡——东北,同样的淳厚中带有温柔。她的每一部作品都是飘着雪的,正因她字字珠玑地将她的悠长而婉转的乡愁写于其中。
这个发生在一脉青山、万顷碧水之间的故事,几乎让我不忍细读。浩瀚的大兴安岭和坚忍的古老民族相互依偎,将生命的韧性描摹得淋漓尽致。“我是雨和雪的老熟人了,我有九十岁了,雨雪看老了我,我也把它们看老了”。这句简洁的语言,就像是一声从远处传来的却又依稀听得见的叹息,为全书奠定了基调。小说是以第一人称“我”的口吻写的,“我”是部落的最后一任酋长的女人,已经年过半百了,在看老了雨雪后,仍然深情地选择走向人间草木、水火山川,诉说着这些明媚而忧伤的往事。这个故事,是属于大自然的。
在这个特定民族的特有视角下展开的故事中,万事万物都是有着灵性的。山川、河流、树木、繁星、月亮、雨雪……都像故事中的人一样,有着灵魂,有着喜怒哀乐的。它们有了人性,人性中也有了它们的影子,单纯到让人没有理由厌恶。这是当代社会所缺失的,也是让我唏嘘动容的。
“我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死亡的故事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死亡。人们出生是大同小异的,死亡却是各有各的走法”。生老病死、聚散离别是文学或说是人生绕不开的话题,而作者,仿佛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极具故事的人,她的笔下的生与死,都在平淡中带着传奇,从生活走进故事,又能从故事中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在生活中也找到蓝本。
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这群人,世世代代在“风声”中降生,又埋葬在风中。就像他们来自大自然一样,又回归于大自然。这是一个民族的归宿,也是一个时代的归宿。
故事中对鄂温克人乃至北方民族的萨满文化有着详细而又引而不发的阐释。有人在看完这本书后,评论说这样的情节太过传奇,根本不可能真正存在。而在我看来,恰好相反,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元素存在,才能将这个古老民族的信仰得以展现出来。一个有信仰的民族,本身就是值得尊敬的。一个有所敬畏的时代,才是有“人的气息”的时代。我们不妨把这个苍老的故事与当今时代作对比,这故事中的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不正是当下所缺少的吗?
“山火熄灭了,妮浩走了。她这一生,主持了很多葬礼,但她却不能为自己送别了”。故事中最让人动容的,应该就是妮浩了。因为小说中的所有的爱恨都是原始而野蛮的,原始地深爱,原始地浅恨,所以我们在书中看到了妮浩一次又一次地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挽救别人性命。或许在她的眼里,她首先应该是一名救死扶生的萨满,其次才是别人的妻子、母亲。然而,这样的主次关系却不代表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在她的心里比她的身份不重要。相反的是,正是因为我们看到她一次次的近乎愚蠢的选择,才将整个故事中人性的至善至纯高度升华。
什么是活着?认认真真地读过这本书的人应该能有所体会。那些生老病死、爱恨离别,那些在生活的背后苦苦挣扎的喘息声,那些面对着苦难露出淡淡而明媚的笑和泪,就是对“活着”的最好诠释。
额尔古纳河,这是一条时代的河流。尤其是在它的右岸,记录了一个民族在不同时代的乡愁。
篇18:《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
听说迟子建这本书是几年前的事了,但没有找来看。一直觉得与书相遇是一件与机缘有关的事情。
有些时候,可能会特地跑到书店寻找,或在图书馆的书架前逡巡,充满期待的目光掠过或新或旧的书本,像贪恋温度的手指轻轻的抚触。但倘使是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心绪被无休无止淅淅沥沥的雨搅得纷乱,郁积了一股莫名的烦闷,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朋友手上拿着一本《额尔古纳河右岸》。眉眼间顿添了欣喜,抑制着涌上来的小兴奋对她说:“看完借我。”这,岂不是更妙!
遇到一本好书是缘,倾听一个好作家讲一个故事是幸运。和这本书的相遇,便是这样的一份欣喜,它轻易地驱散了阴雨带来的不快,使我的心情变得清清爽爽。它第一次以长篇小说的形式展示了我国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的沧桑历史和沿革变迁。为我打开了一幅以一个民族的历史为背景的斑斓画卷。画风并不粗犷,充满温情和悲悯的情怀。故事久远但轮廓清晰,缓缓地流淌出来,从一个年届九旬、这个弱小民族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嘴中。她将她的故事讲给雨和火,讲给儿孙搬迁时遗漏在营地的东西,讲给自己鹿皮口袋里那些喜欢的物件和一束刚采摘的紫菊花……并不执意念给读者。断断续续的低沉而不沙哑的声音有节奏地敲击着空气,洒落下点点带着尘埃的星光。让我的心慢慢融化在他们的故事里。
这是一个与驯鹿相依为命的民族。他们在中俄边境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世世代代,繁衍生息。保持着一个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的习惯,驯鹿带领着他们迁徙或者停留。他们居住在尖顶有孔可以看见星星的“希楞柱”里,那是一个游牧民族拆迁便利的临时之“家”。不同于我们传统的红瓦白墙的砖架建筑。它本身由木头制成,在森林中与树木和谐的辉映,不显得突兀。尖顶处的小孔既是火塘排烟的通道,又用于与自然沟通。一个可以看着星星入眠的民族是浪漫的。那种大自然的“赤子”的真纯是我们这些被机器和工业文明“喂养”的现代人早已失去了的。
他们保持着一种原始的情感:热烈的爱和疯狂的恨。用不完的“咆哮”的激情。没有面具,也从不伪装。因不能迎娶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迫从母命结婚的金得在新婚的篝火燃烧的正旺的时候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用尽自己一切的爱和力量去拯救别人的妮浩,流干了自己的眼泪;悲哀不幸继而转向怨怼仇恨的伊芙琳声声咒怨。不管是爱,还是恨。它们都注入鄂温克人的血液里,再通过毛孔和呼吸释放出来。真实,干净,让人动容。或爱,或怜,或怨,或恨。都毫无做作和掩饰。
他们保持着一种原始的勇气,在大自然给予的伤害面前从不坐以待毙。他们绝对会奋起反击,即使死亡也不会认输。白灾对他们以之为“亲人”的驯鹿有巨大的威胁。男人们从集训营回来,顾不得洗去满身的疲惫就去找寻在大雪中走失的驯鹿。严寒夺走了女人的第一任丈夫——健壮的拉吉达。他们信奉玛鲁神和萨满。依赖萨满跳神来治疗疾病,趋避灾祸。黑夜来临,萨满披挂神衣神帽,敲起神鼓,跳起身子轻盈的舞蹈,舞姿里饱含着喷薄欲出的激情。他们用自己的神力保佑自己氏族善良的人们和驯鹿。仿佛遵循着某种交换的定律,萨满救起一个生命,便要失去另一个生命。这生命有时候是某只有灵性而善良的驯鹿,但通常却是和萨满最亲近的人。
妮浩做萨满时,为了救一个汉族身患重病的孩子,失去了自己的幼子果格力。她说:“天要那个孩子去,而我却把他留下了,我的孩子就要顶替他去那里。”玛利亚哭着喊:“那你可以不去救他啊!”妮浩给出了一个凄凉但是感人至深的回答:“我是萨满,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为了救人,妮浩相继失去了三个孩子。失去血亲的痛楚无法诉诸语言,尤其是那些躺在自己怀里尚含苞待放的“蓓蕾”。明明是唯恐疼爱都不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那小小的身体渐渐失去温度,被装在白色的口袋,丢在向阳的山坡。不可思议的,为了挽救一个偷盗他们驯鹿的“贼”,妮浩放弃了腹中即将降临人世的孩子。她活着的女儿因为恐惧和害怕逃离了家。且不论此说的真假,不管萨满是否具有预知未来、趋福避祸的神力。仅仅是“她们”明知会以危及自己亲人的代价去帮助另一个人的时候,仍然战胜畏惧,勇敢地选择帮助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是一种蕴含在一个民族内在品质中的善良和勇气,如金子一般闪闪发光。助人不难,难的是放下自己的得失,只为助人而助人。用真诚的心和行为去尊重另一个生命。那便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境界了。还记得,在妮浩失去了腹中的孩子的时候,她唱起神歌:“孩子呀,回来吧,你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就向黑暗去了。你的妈妈为你准备了皮手套,你的爸爸为你准备的滑雪板,孩子,回来吧。篝火已经点燃,吊锅早已支上。你不回来,他们坐在篝火旁,也会觉得寒冷。你不回来,他们坐在篝火旁,也会觉得寒冷。你不回来,他们守着满锅的肉,也会觉得饥饿。孩子呀,回来吧,乘着滑雪板去追逐鹿群吧,没有你,狼就会伤害,驯鹿那美丽的犄角。”那么朴素但真挚的语言,道出了一个母亲的痛和不舍。孩子去了一个人们期待会更温暖的地方,替代了另一个生命。
当伐木声在森林里响起来的时候,斧声和锯声切割着一棵棵无辜的大树。它们笔直的身躯轰然倒下。也割断了以此为家和养分的民族赖以存活的根基。一条条运木材的路被汽车的马达声灌满的时候,他们明显地感到不安和威胁,心里充满恐惧,却无可奈何。山下早已盖好用以安居的房子常住了又空了。铁栅栏终究还是无法圈养那些本属于自然的生灵。驯鹿待不下去的地方,牧民又如何住得惯?人们逐着驯鹿回归森林的脚印返回了生长的地方。在一次又一次的劝解和动员均以失败告终之后。逐渐尝试或被迫走出森林的人们慢慢地适应了新的生活。向一种新的“社会”和“文明”妥协。氏族的人们终于在一次绝对的以多胜少的投票中决定搬迁至山下的“新世界”。
选择留下的是年俞九旬已风烛残年的女人和智力始终如孩子却很淳朴的安草儿。在晚霞晨雾的交替中守护者那份坚持。直到淡白的月光中,清脆的鹿铃声摇晃着,那只白色的驯鹿从山下回到熟悉的“希楞柱”前。女人落下了泪水。模糊了无奈、凄凉、平和、悲悯……原始的游牧文明与现代文明之间不可避免的矛盾和冲突。鄂温克人顽强的坚守和无法阻挡的民族的变迁给我们留下深刻的思考。作者在《土著的落日》里也表达了类似的疑问:“面对越来越繁华和陌生的世界,曾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的他们,成了现代世界的“边缘人”,成了要接受救济和灵魂拯救的一群!……我们总是在撕裂一个鲜活生命的同时,又扮出慈善家的样子,哀其不幸!我们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们为着衣食而表演和展览曾被我们戕害的艺术;我们剖开了他们的心,却还要说这心不够温暖,满是糟粕。这股弥漫全球的冷漠,难道不是人世间最深重的凄风苦雨吗!”
在工业文明统治的今天,一个民族到底丢失了那些珍贵的东西?哪些坚守没有敌得过冰冷的机器?我们丢了的是对自然的依恋和敬畏?还是对祖先的崇敬和追念?是对万物生灵的关怀和悲悯?还是心底最原始的简单如彼的爱和恨?是对生命的尊重和对信仰的坚守?还是顽强的不屈不挠的生命力和勃兴的生命意识?抑或是那些激情,力量和勇气?
篇19:《额尔古纳河右岸》读书笔记
在中俄边境的额尔古纳河右岸,居住着一支弱小民族——鄂温克民族,数百年前,他们自贝加尔湖畔迁徙至我国东北大兴安岭地带。
第七届矛盾文学奖《额尔古纳河右岸》,以一位年届九旬,鄂温克民族最后一个酋长女人的自述,向读者展示了鄂温克人百年生存现状及沧桑历史进程。作品分“清晨”“正午”“黄昏”“半个月亮”四部分,结构安排巧妙,叙述沉静婉约,文字灵动优美,其风格鲜明,意境深远,与其说它是一壁诡秘绚丽的神奇岩画,不如说是一卷血迹斑斑的民族史诗。
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白桦林、驯鹿、希楞柱等,构成鄂温克人生活的物质组成。他们崇尚玛鲁神,信奉萨满教,珍爱火种,定期从安达(商人)手中用鹿茸、皮张等换来子弹、火柴、食盐、粮食等生活所需。他们在像伞一样的希楞柱里制造“风声”,繁衍后代。他们以放养驯鹿为生、过着游牧游猎的生活。他们接受大自然的馈赠,也不断遭受严寒、猛兽、疾病的侵害。作品再现这个弱小民族经历了日寇铁蹄、文革阴影后,在现代文明挤压下走向衰落的生死传奇,为读者打开一条揭秘通道,使读者近距离观望到它短暂若流星飞逝的光华和亮度,其顽强坚守、尊重生命、敬畏自然、坚守信仰、爱憎分明等民族特征,挺立起的民族精神与气度,璀璨耀眼,流芳后世。
作品刻画了一批有血有肉生动鲜活的人物形象。精明善猎的父亲林克,能干善舞的母亲达玛拉,隐忍孤独的伯父尼都萨满,刁蛮任性的姑姑依芙琳,软弱胆小的姑父坤德,勇敢健壮的弟弟鲁尼,善良博爱的弟媳妮浩,自私固执的拉吉米,美丽不幸的马伊堪等,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作品以四组家庭的生活记录为主线,通过家庭成员之间、族人之间的'矛盾纠葛及情爱故事,使人物形象的刻画,更加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林克和尼都萨满两兄弟都深爱着达玛拉,尼都选择退让做了萨满,林克去世后,终身未娶的尼都萨满与单身的达玛拉互有好感,两人却无法突破氏族传统习俗的桎梏,相继在孤独寡欢中死去,让人唏嘘感慨。姑姑依芙琳,经常用尖酸刻薄的语言侮辱折磨“不中意”的丈夫坤德,又包办儿子婚姻,迫使唯一的儿子金得上吊自杀,即便再次怀孕,故意从高坡上滚下而流产,可悲可叹,冥顽不化。听闻日本人要进山,要清理蓝眼睛的俄国人,伊万的妻子娜杰什卡带领儿女逃亡苏联,伊万从没一句抱怨,积极加入抗日洪流。被狼咬残的瘸腿老达西强训猎鹰复仇,执着又惨烈……一个个鲜明的人物形象,使作品立体丰满,情节跌宕,耐人寻味。
作品中的“我”回忆了一个个凄美动人的故事,折射出鄂温克民族追求真善美的精神风貌。有了天灾人祸如驯鹿难产、小孩生病、大人遭难等,唯一解决的办法是萨满跳神施法救助。萨满妮浩每救一人,会失去一个自己的孩子。六个儿女,相继摔死、野蜂蛰死、水淹死或胎死腹中,仅剩一儿一女。明知救助等同于灾祸转移,却无法阻挡她救人的脚步。萨满妮浩的博爱胸怀与自我牺牲的精神让人为之震撼。相貌丑陋的马粪包,拨弄是非,制造矛盾,无端嘲弄战争中失去生育功能的拉吉米,引起大家的极端反感。面对熊骨卡住咽喉奄奄一息众人唾弃的马粪包,妮浩依然无法做到见死不救,且失去一个女儿。
马粪包愧疚万分,自阉,与族人和好,最终实现善的回归。老年妮浩在伐木工人烟头引起山林火灾,艰难跳神祈雨成功后,永远走了。她坚守并履行了自己的承诺“一定要用自己的生命和神赋予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氏族,让我们的氏族人口兴旺、驯鹿成群、狩猎年年丰收”。作品充满极浓的诡异色彩,近乎聊斋。如伊万的葬礼上莫明其妙地出现了两个穿白衣服的干女儿为他送葬,据依芙琳所言是他当年所救的狐仙的化身。萨满能够未卜先知。作品独特的艺术表现方式,成功塑造萨满的大爱形象。妮浩是部落的天使,神灵的化身,似菩萨再世,书写了荡气回肠、普渡众生的大爱情怀。在不断救助、失去、回报的因果轮回中,她播下一粒粒善良的种子,让爱开花结果,以圣洁的光聚集并衍生善良友爱团结的淳朴民风。
小说通篇充溢死亡气息,不幸接二连三发生,鄂温克人的“冷处理”表现出顽强不屈的抗争精神和极其坚强的生存信念。“我”的故事具有代表性。父母“一个归于雷电,一个归于舞蹈”,第一任丈夫拉吉达是在一次寻找驯鹿的途中活活冻死在马背上,第二任丈夫酋长瓦罗加,死于黑熊的魔掌。二儿子安道尔多年后被大儿子维克特误以为野鹿而错杀。维克特因自责抑郁酗酒过度而死亡。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悲伤、无助的她依然充满活力与热爱,坚强地生存着。即便族人下山定居白墙红顶的房子,即便仅有愚智的孙子安草儿陪她留在山上,九十岁的老人,也会围着火塘,给“雨和雪两位老熟人”讲述家族故事。峥嵘岁月,锻造宠辱不惊;悲痛面前,磨砺生存韧性。她活透了!日本人进驻山林后,迫使男人们集训的同时,强取豪夺致使食物极端匮乏,女人和孩子遭受饥饿的折磨;暴雪压山,驯鹿冻死;黄病泛滥……他们无力反抗,依靠本能的生存信念以及坚韧的生命力,挺过苦难。这个民族在风雨雪霜的常态磨砺下,在生死离别的痛苦浸泡中,活出超然、无畏的姿态。
鄂温克人相信“万物有灵”,在他们眼里,自然界的山、水、日、月、风、雨、动物都具有生命的灵性,火神、河神、雷电神、山神、树神等不可任意亵渎。“在我眼中,额尔古纳尔河右岸的每一座山,都是闪烁在大地上的一颗星星。这些星星在春夏季节是绿色的,秋天是金黄色的,而到了冬天则是银白色的。我爱它们,它们跟人一样,也有自己的性格和体态。有的山矮小而圆润,像是一个个倒扣着的瓦盆,有的山挺拔而清秀地连绵在一起,看上去就象驯鹿伸出的美丽犄角。山上的树,在我眼中就是一团连着一团的血肉。”这些生动贴切的比喻,将热爱自然的情感真诚流露。
他们认为火神不能被熄灭,搬迁时在祖先神“玛鲁神”之后由驯鹿驮着,平时还不能往火里吐痰、洒水、扔不干净的东西。对动物也有敬畏之心,如吃熊肉时要学乌鸦叫和唱赞美的歌谣,不能乱扔骨头等。书中有两起因违犯禁忌亵渎神灵而遭到惩罚的事件,一起是马粪包吃熊肉时的肆意行为而使骨头卡住了喉咙,一起是偷驯鹿的少年吃饱后往大树身上撒尿触犯树神而险些丧命。表现了他们对赖以生存的大自然,充满了敬畏与感激。金得上吊选择一棵枯死的树,因为他知道,按习俗这棵树将与他一起火葬。这种自觉自律的情感,力透纸背。他们逐绿放养驯鹿,每次搬迁时都把垃圾深埋清理得干干净净。他们从不砍伐正在生长的树木,看到山外人员大批砍伐拉运树木时感到气愤。当满载原木的长条卡车轰隆驶过,情绪失控的马粪包,举起枪,对着运材车的轮胎一顿扫射,遭暴打而丧命。以血肉之躯捍卫生存家园,鄂温克男人的勇敢和对自然的挚爱表现淋漓!在现代文明的脚步不断逼近、家园被破坏、资源被掠夺的情况下,大部分族人不得不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下山”,而“我”则是一直坚守山上,守护独有的精神家园,忧伤而平静地生活着。鄂温克民族在对待自然环境的关系上,不是肆意的掠夺和破坏,而是一种平等维护、和谐互存的观念。
现代文明打破原有的平静生活秩序,人们住进固定住所,看不到日月听不到风声;圈养的驯鹿吃不上鲜苔而日渐消瘦甚至病死;森林因砍伐过度越来越稀疏,动物数量剧减,山风越来越大;“我”的外孙女伊莲娜离不开给予她画作灵感的山林,也迷恋繁华的城市,这位往返山林与城市间的成功者,最终在贝尔茨河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另一外孙女索玛堕落放荡多次流产成无人娶的“破烂”;曾孙沙合力不爱学习经常酗酒闹事甚至卖黑材而被关进监狱;马伊堪的私生子西班制作桦皮工艺品兜售为生;曾经的自然天成、淳朴温馨、静谧和谐被冲击得七零八落,进军“文明”的团队并未得到文明的礼遇,一个弱小民族重新洗牌后愈加衰落萧条,它濒临灭绝的处境令人担忧。当古书记上山做“我”下山的思想工作,有一段理论:他说我们和驯鹿下山,也是对森林的一种保护,驯鹿游走时会破坏植被,使生态失去平衡,再说现在对动物实施保护,不能再打猎了。我很想对他说,我们和我们的驯鹿,从来都是亲吻森林的。我们与数以万计的伐木人比起来,就是轻轻掠过水面的几只蜻蜓。如果森林之河遭受了污染,怎么可能是几只蜻蜓掠过的缘故呢……这段文字抛出核心问题:现代文明与生态平衡的平衡点到底在哪里?滥砍乱伐、过度索取的苦果让这个无辜民族买单公平吗?闭塞与文明的接轨绝不是朝令夕改的快捷便餐!捆绑情感取向无异于火中取栗!这是抗议,是呐喊,也是警鸣。小说以白描手法勾勒了一组鄂温克民族的百年画像,沉闷忧伤的走势,揭示民族致命伤痛背后欲说还休的症结!
额尔古纳河啊,
你流到银河去吧。
干旱的人间……
妮浩生命中的最后一支神歌,流淌着他们的泪……这人世间深重的凄风苦雨!
若干年后甚至更远,他们如晴空飞过的鸟,没有任何痕迹。但著名女作家迟子建倾心著写的这部力作会带着一个民族不朽的回音走入人类发展长河,重温人类进程史中的某种悲哀,或许某种血淋淋的震撼在足够自省下不再踏入重蹈覆辙的怪圈。
我合上书,依稀看见日月照耀的“鄂温克小道”——额尔古纳河右岸的路,散布着鄂温克人的足迹和驯鹿梅花图案;一团腥红滴血的落日,在苍茫波澜的额尔古纳河上,下沉,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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