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强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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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强的诗(推荐12篇)由网友“sz11013145”投稿提供,今天小编在这给大家整理过的韩国强的诗,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韩国强的诗

篇1:韩国强的诗

韩国强(1968- ),与人合著有诗集《海蓝蓝的年龄》。白云静止 我心深处 夜晚的诗歌 困兽 春天 水上和水下(长诗)


白云静止

风停在破落的庭院

中断的书籍,朝代停在世纪的末页

脉络席卷苍叶,声音全部停在水中

我停在空中,寂静的形容寂静如初

安谧如初,手臂停在肩上

手杖停在地上,浪花瓣瓣

停在临海的家乡,时间之手必是向阳之手

停在时间之外,安谧之外

智慧停在我的心中

忧郁的品格,忧郁的梅花

生成光辉的一面,多芒的一面,三弄梅花

梅花停在我的品格之中

构成风景的我,和风景相亲相依

母亲停在很远的远处,视线穿透风景

寂寞的陈设闪烁着光阴

寂寞的面庞依稀仿佛,停在梦中

和晨曦中四处弥散的阳光一致

白云静止,深秋的落木似雨

暗淡的书房,暗淡的千秋诗卷

停在我们哀伤的目光背后

写诗的我依然潸然

目光漂泊而又游移,停在诗中


我心深处

掌中对峙的大路

在我淋漓的血肉中红尘滚滚

晃动着夏日壮烈的死光

活于大地的人们多久悠久

状如灵蛇的武器

盛满了犀利血腥的晶杯

刀锋璀璨,万头攒动的风旗

布下了毁灭的营盘

热血升腾,红云似布

匍匐在大地跟前

在大地跟前,我已死过多次

青丘和大风,故国的飞沙

吹灭了无数双无辜的泪眼

带我回到黄昏苍莽的中心

黑暗与光明彼此对称的中心

我在万千枞树中高歌远行

宽大的袍幅被青春激励并且鼓荡

怀柔着仇恨、叹息和诸多不幸

和身披尘土的世界

和内心突然安静下来的烈马

在寂廖中对饮

我手按柴门

无牵无挂,推开一道闪电


夜晚的诗歌

一个亮如白昼的少年,翻过了山梁

月光的轻衣,遮在他皎洁的脸上

海浪袭袭,这是忧郁的海浪

这是少年初霁的爱情,爱上了少年

梦中的沙鸥飞着,梦中宁静的岛屿

竹笛和灯火一派空无,远离人类的想象

在希腊,一个少年翻过了山梁

手持爱情播下光辉的水份和空气

他亮如白昼的孤独和忧伤

无根的漂泊加入了山林幽远的合唱

神的儿子!伯罗奔尼撒平原野风飞舞

从这里,死亡的歌队将被引向何方?

瘦弱的希腊在风中摇晃。在宁静的彼岸

少年暮色奔涌,被幸福的月光深深爱上

梦见他的希腊,黑暗中哭泣的希腊

这个沉痛的少年,眼中一片汪洋


困兽

这匹困兽劫持着巨大的风速向枪口奔去

四蹄凌空 大地和草木一路震憾一路倒毙

它如电如雪的目光响亮地将夜幕击得粉碎

使奔放的体形强烈地感染着决死的欲望

它就这样飞矢般地逼迫准星

小腹本能地贴近大地

喷薄的毛发深深地陷入冲动

它曾梦见它的十二个祖先

就是在这杆枪口的威慑下面悲壮地奔向死亡

它们的吼声在枪声的笼罩里嘎然而止

定格在大雪纷飞的回音深处

它目睹了它的十二个祖先是如何自傲地添着琥珀

色的弹孔如何自傲地瞌上草绿色的眼光

如今它就是沐浴着十二个祖先所赋予它的十二种

复仇的血性跳跃着奔向死亡

四蹄踏动在百兽的恐惧之上

使静极的旷野弥漫着古典悲剧的预感

幽深的松塔在静穆之中萧萧瑟瑟

这匹困兽劫持着巨大的风速

沿目光指示的方位奔去

它野性的体毛恢复了祖先的威严

在奔向死亡的同时也发现了死之极乐

它直立的双耳仿佛聆听到了远古的大风在它影子

般的体格周围一闪即逝

在那里它的十二个祖先安详地凝望着它

它按奈不住决死的渴望低吼一声

它的低吼利爪般扎入了铮亮的枪声

大片的雪崩纷纷扬扬淹没了这场血色的结局

岁末的巴颜喀勒雾色笼罩

人们发现两具殷红的躯体镶嵌在雪线之上

在白茫茫的冬夜彼此焚烧着灿烂夺目的怒火


春天

是的春天,一路掩埋了我的追悔

像花蕊上小小的伤疤,翻开新土

随着青春而治愈,像我惊讶的一瞬:

允许我抱病而出,暂缓一身的暮色

抱恨而眠的花荫,我幼小的良知被发现

深深地打动过的守灵人的眼睛

而巧妙的世象褪尽了它浓重的釉彩

即是短暂的,又如朽木一般久久沉溺

我捏着一张废纸,在长途上哀悼

春天,雨水吹袭着低矮的屋瓦和野菜

像游移的手,捂住我胸口迷人的中药

那些忘忧的侍女,在梦中窃窃私语

春天,我晚凉的袖口挂满了露水

侍女们在梦中放轻了各自的脚步,一直穿透

满目疮痍的窗子,像平台上晶莹的灰尘

飘落、停留,只惊动了我漫无目的的一个人


水上和水下

(长诗)

岁月一样动荡的水

水的盛器:世界和我

今晚我同时拥有这两个,今晚我同时

向它们发出嘶哑的声音

从遥远而封闭的果核

在遥远的水上和水下

我像一张面具正慢慢浮出水面

特别巨大的水进入了气色

蜷曲的虬爪握紧土地,暴力并且囚歌

听按捺不住的胸臆,在心口起伏

那嘶鸣,残喘的黑暗

临空而降,旋又飞去

在骨头中耕耘,收获辉煌的章句和血

那更辉煌的已经停止

被苍老的诗歌席卷,甚至被苍老席卷

我按落,长歌幸福的麦子

年轻的骑手,皎洁归来

依持着泥土和水

他皎洁归来,这哭泣的圣者

精灵的卫士,像麦子的火红乐章

在平原深处列阵

奉从朴素的纛,隐者的水

这被死亡救活的水,被苍海虹吸的水

正像弦歌所唱

我像弦歌所唱,丧失了方向

身上带着骨头和血

闪电的手,用寂静木刻你的眼

你的脸,你风扬的大马

闪电的手在平原深处行善

带着我上路,踏上方向

为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水

正像弦歌所唱

困难的城,被火焰摧毁

你手把竖琴,被明朗的井接济

呵你倒悬纹饰的销

把意志的水砍伤

像不断奔落的花朵放弃三月

那步调中的歌手有了源头

他扣住三种秘密:

望月、青鸟和楼栏

他扣住了梦想中的慈女

呵如此绝代的慈女 把剔透的灯

胜利的宫酒

挽救了一路

华装三日,布下旧时代的筵席

撤去生铁的酒词

在水上抚掌、笙歌

合于桑林,又葬于苍梧

苍梧呵,巨野的风向越击越猛

手越离开麦子,就越脆弱

粗糙的社稷

夭折的麦子被万物痛饮

我极目,高危

那痛饮的诗人有了根基

碧血风寒,直的侠骨

自冷焰中飞出,自溃灭中收拢

这跟随的人

有了自己的飞翔

在水面上呼掠

携着铁血 铁的血

铁的生长的颜色

这跟随的人有了自在的本色

呵铁血!

收敛的大水 就在这一滴

被窥视 被更广博的苍穹照耀

他的容颜 他的摧折的柔肠

他的美谁能懂得

远航的希腊 这古典的所在

在水中 支持着玫瑰和诗歌

是颠覆的胜景

涂炭你的面孔 这行进的面孔

这燃烧 逼你像一只高寒的鸟

掀起狂暴的土地

你冷艳的美 在这胜景

击沉了胜景的美

这高寒的鸟

天空合不住的鸟 闪动水银的翅子

向毕生的水倾注

看哪!这勃然失色的人

跪倒在苍海面前

这血液充沛的巨擎之树

华冠之树 扎向何方的源流

这势险之树 转移了众生

把冷锋的光庇护

呵冷锋 在水中洗濯的落日之光

向东方的神弹奏

东方的神呵

身佩冷锋闪在你的天庭和腰际

你手执大水 这如意之水

喷薄之水 向万物汹涌

东方的神

就守住了风火对峙的家乡

汹涌 汹涌如此艰难

我为谁哭泣 人呵

你是如此饱满 统治着大水

我为谁而丧失 不能自守

像马不能羁留

人呵

我听见你独自返回了大地之根

像水声返回为水

弥漫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

我为谁而哭泣

握着剑的前阙 诗的虎符

我为谁而站下 前仆

引导沦陷黑暗的大水

克服土地和宰割

把濒危的麦子

绝色的酒和酒卮

向幸福之人挽回

那秋天正高耸 雁阵南回

向谁家的平原 坝子

现身 献鎏金的水和谷物

谁家的腰刀悬上了门楣

脚踏进中流

像朔风不期之中到来

窃居了麦地那冬天的核心

把握了天地的人

水囊中挂着犄角 这个人并且活着

生命的涵歌无处不在

他洞见 而后宽宥

让干戈在玉帛中止步

雪的内在的火焰 向大水弥散

这云游的使者 不悖的圣徒

在清明 就亮出了他贫寒的雪刃

古拙而迟缓 他亮出了他自身

十一

饥馑的临渊者 双手垂向土地

在绝水的麦粒中 他不安地动荡着

承受那灭顶

十二

东方的边陲 未知的海域

你要看见 你罗马的气质

将引导子民 囊括黄金、宫殿和美人

你罗马的气质 悲欢一世

你要预言 那苍龙埋伏天际

扫尾的凶险 露出端倪

那汗血的光芒射向八荒

你要有掌握着光芒的天启之树

打开落叶 是无尽的劫难

一个人消失进去 你就是这人

吟唱国颂和祭歌

向着激烈的神 海的巨大的飞沫

像是低沉的鱼

这人就消失进去

十三

远航的希腊 这古典的所在

在水中 支持着玫瑰和诗歌

十四

我焚香净器 披阅天地那幽静的大典

我天地的摹本 是水逼出

东方的炊烟 蓝桥

东方的花窗 农本的人生

是水逼出

东方的 那灵魂的孤岛 是水逼出

为海所海涵

东方呵 浮游的大师已经弃去

他的慧根 他的悲悯的城府

他的颜色 磊落的光明常驻

这样的胆敢和轻易 东方的气宇

他就展开了飞翔 在高玄之处

把持重的山劈开

我和他 并肩执手

这一路谣曲 旷世的行板

是如此高贵而翔实

十五

致远的运筹者 深陷的人民困于大陆

那致远的马队已经返回

带着经典 火焰和秘密的物种

撒布朝野的物种

在风中

悲愤的火是我的胆气 集于一身

向浩瀚顶礼

浩瀚的呵!海

浩瀚就是一个人

深刻的缅怀与丧失也是一个人

我手执空拳 一个人

我就把持了海的要津

像踏歌而去的诗人把持了空门

那诗的行吟者

无边的风月把他裹挟

他书香盈怀 披拂着星光

海呵 海的强劲的轮廓

是他一个人 他凌驾着汹涌

看紫气正力透衣背

星辰按落了光辉

十六

天马启动了朱雀

大气正蓝 遏止了行云

这是朱雀的最后一想

十七

我有穷 是真实的玄铁冥想于心

发出显圣的大音 不见尽头

真实的主

以书的速度 纸的距离

进来与我坐席

至尊的人 目光急促

谛视普照的主的指引 浴血的天子

赤心不泯的王 钟情于血

比血更刻骨 这意志的刀俎

高于屠杀 远于迁徙

十八

雪的子女 我因为看见

就黎明一样地响了

像高悬的鼓号 被吹奏

在闪亮中逼近了世界

具体的水 从头绪开始

世界浮动其上 那家乡的密林

密林就在浮动中响了

像我垂挂的枝头 先得了世界

世界响了 就在我的手上

雪的子女 我一生幸福

全在于看见

十九

为诗配备的骑手 心释宽广

他的无量与有力

完成的功德一闪于念 收于心腹

那雅致的玉器 前倾的命运

为谁而触及

像水的触及 形容的伤口

心痛至死的爱人无法触及

为诗而配备的灯盏

火焰已经触及 那海的肺腑

来自九重黑暗的尽头

黑暗的前提 是病的

为之囚禁的人 火焰已经触及

那一刹的光明 金子触及了皮肤

阳光触及了海

那一刹 是病的

二十

愈越了树 他愈越了生长和树

生长的丰姿 是怎样奔驰的一匹

他是怎样的深奥而不可逆

是时间停顿了表里

时间的渺远之数 被万物泅渡

他的混成 在水中凝结了精锐

壮丽的人 被水醺陶的人

冰清的柱石构成了骨架

光芒一旦放射 旋可收拢

他是怎样奔驰的一匹!

在翅膀的中心 海流归向

他是怎样口衔苇叶 挺着剑

经纬天地的盛大之气

二十一

在遥远的水上和水下

我像一张面具

正慢慢浮出水面

完稿于一九九零年三月二十九日浙江省象山县石浦镇

篇2:韩东的诗

韩东(1961- ),出版的诗集有《白色的石头》(1992)。

两项以内 渡河的队伍 沉默者 在桥上 多么冷静 机场的黑暗 爸爸在天上看我 猫的追悼 冬天的荒唐景色 一道边门 火车 来自大连的电话 抚摸 沉默 有关大雁塔 温柔的部分 你的手 一切安排就绪 我们的朋友 写作 在深圳的路灯下…… 我们的朋友 美好的日子 甲乙 片章 孩子们的合唱


两项以内

我必须接受睡眠以后的白天

必须在习惯以后回到夜晚

两项以内我必须依次选择

钟摆在时钟窄小的内部回荡

增加或减少,火柴杆针对外面的火柴盒

衣服的式样变了,但不会有另外的尺寸

葡萄酒从瓶中倒入杯中再放上平台

一只笔吸足红墨水,因为蓝墨水使我厌烦

而流出的血,可分别红和紫

我在黑暗的里面进入了较小的黑暗

我比较大地的长和大地的宽

车靠右行,仍从原路回

天空的高度以及海洋的深度

圣人说:飞鸟水中的影子同时是鱼

一根头发的末端我坚持分岔

还是那根生自头皮的头发


渡河的队伍

此刻一支队伍在渡河

此刻地面上两条河流交叉在一起

一条是不动的平静的真正的河

一条是黑色的向上进入对岸的山区

一条河经过一夜就要消失

那条不动的平静的河很久以前就在这里

一条河流经另一条河

缓慢地谨慎地响起了那水声

此刻这仅是一支渡河的队伍

在以后的一百年里来往于这条河上

从这里过去从下游回来

八十里外 最后一名士兵上岸时已洗净铠甲上的血污


沉默者

我在沉闷的生活里不说话

我在欢快的生活里不说话

我有沉重的上腭和巨大的下腭

象荒芜的高地上原始的石缝

即便是家的季节里,唇齿间

也不生长绿叶的言辞

我嘴部顽固的石锁,圆石上泛着青光

或许就是两片石磨间的相互消磨

象反刍动物从母亲那里带来

我就象马的石象咀嚼沉默

白墙的阴影是我寂寞难咽的草料

那蒙面哭泣的妇人是沉默者年迈的母 亲--

她把他从唠叨中诞生出来--自觉受了 伤害

好吧,就让房间里充斥我口哨般的喝 汤声


在桥上

你将我领到一座桥上

我们看见架在同一条河流上的另一座桥

当我们沿着河岸来到它的上面

看见我们刚才俯身其上的拱桥

和我们在那里的时候完全不同

有两个完全不同于我们的身影

伏在栏杆上,一个在看粼粼的水波

一个在闷热中点燃了一支烟

与我们神秘地交换位置

当你俯身于河水的镜子

我划着火柴,作为回答

我们是陌生人的补语

亲密者的多义词

只有河上的两座桥在构造上

完全相同


多 么 冷 静

多么冷静

我有时也为之悲伤不已

一个人的远离

另一个的死

离开我们的两种方式

破坏我们感情生活的圆满性,一些

相对而言的歧途

是他们理解的归宿

只是,他们的名字遗落在我们中间

象这个春天必然的降临


机场的黑暗

温柔的时代过去了,今天

我面临机场的黑暗

繁忙的天空消失了,孤独的大雾

在溧阳生成

我走在大地坚硬的外壳上--

几何的荒凉,犹如

否定往事的理性

弥漫的大雾追随我

有如遗忘

近在咫尺的亲爱者或唯一的陌生人

热情的时代过去了,毁灭

被形容成最不恰当的愚蠢

成熟的人需要安全的生活

完美的肉体升空、远去

而卑微的灵魂匍匐在地面上

在水泥的跑道上规则地盛开

雾中的陌生人是我唯一的亲爱者


爸爸在天上看我

九五年夏至那天爸爸在天上看我

老方说他在为我担心

爸爸,我无法看见你的目光

但能回想起你的预言

现在已经是九七年了,爸爸

夏至已经过去,天气也已转凉

你担心的灾难已经来过了,起了作用

我因为爱而不能回避,爸爸,就像你

为了爱我从死亡的沉默中苏醒,并借 助于通灵的老方

我因为爱被杀身死,变成一具行尸走 肉

再也回不到九五年的夏至了--那充满 希望的日子

爸爸,只有你知道,我希望的不过一场 灾难

这会儿我仿佛看见了你的目光,像冻 结的雨

爸爸,你在哀悼我吗?


猫的追悼

我们埋葬了猫。我们

埋葬了猫的姐妹

我们倒空了纸袋

我们播撒尘埃

我们带着铁铲

走上秋天的山

我们搬运石头并

取悦于太阳

我们旅行

走进和平商场

进一步来到腌腊品柜台

在买卖中有一只死猫

我们在通讯中告知你这个消息

我们夸大了死亡,当我们

有了这样的认识

我们已经痊愈


冬天的荒唐景色

这是冬天荒唐的景色

这是中国的罗马大街

太阳的钥匙圈还别在腰上

霞光已打开了白天的门

这是炭条画出的树枝

被再一次烧成了炭条

这是雪地赠与的白纸

还是画上雪地

瞧,汽车在表达个性

商店在拍卖自己

梧桐播撒黄叶,一个杨村人

日夜思念着巴黎

垃圾上升起狼烟

大厦雾霭般飘移

而人与兽,在争夺

本属于兽的毛皮

这是南方的北方寒冬

这是毛巾变硬的室内

这并不是电脑病毒的冬眠期

不过是思之花萎缩的几日


一道边门

我经过军区总院的围墙

寂静的墙上隐匿着一道边门

落叶聚集,门锁生锈

死神的力量使它悄然开启

运尸的车辆缓缓驶出

死者的亲属呼号着奔跑

谁为他们准备了孝章和白帽

又折断花朵为季节陪葬

那穿白衣的医生缄默不语

他信仰医治过程的唯一结局

夸耀院墙内巍峨的主楼

指尖隔着橡皮把我的心脏触摸

我和我的病友曾经康复

腹腔空空,以为摘除了死亡

他为我们换上动物的内脏、死囚的睾丸

是我们活着,或是那些器官?

不容置疑,我们站在原地

在上班拥挤的高峰时间

唯有运尸中巴上的座位尚有空余

唯有那神秘的司机最有耐心

他先运走医生,再运走牧师

让一位百岁寿星哀悼早夭的婴儿

最后他运走了自己

最后他解决了问题

我经过军区总院的围墙

寂静的墙上隐匿着一道边门

落叶聚集,门锁生锈

死神的力量使它悄然开启


火车

火车从很远的地方经过

你曾是那坐在车厢里的孩子

远离我所在的城市,或者回来

在黑夜阻隔的途中

我也曾坐在床头

等待着你的归来

你也曾向你的父母告假

那假期多长多甜蜜!

有时我多想驶近你

只因受到车轮滚动的激励

一阵风在远方刮起在远方平息

猛烈的汽笛终于变成柔和的炊烟

飘向我

当火车从远处经过

因为遥远所以蜿蜒

因为黑夜所以动听

因为回忆所以正在经过

因为你,使我看见了良辰美景


来自大连的电话

一个来自大连的电话,她也不是

我昔日的情人。没有目的。电话

仅在叙述自己的号码。一个女人

让我回忆起三年前流行的一种容貌

刚刚结婚,在飘满油漆味儿的新房

正适应和那些庄严的家具在一起

(包括一部亲自选购的电话)

也许只是出于好奇(象年轻的母猫)

她在摆弄丈夫财产的同时,偶尔

拨通了给我的电话?

大连古老的海浪是否在她的窗前?

是否有一块当年的礁石仍在坚持

感人的形象?多年以后--不会太久

如果仍有那来自中年的电话,她一定

学会了生活。三十年后

只有波涛,在我的右耳

我甚至听不见她粗重的母兽的呼吸


抚摸

我们互相抚摸着度过了一夜

我们没有做爱,没有互相抵达

只是抚摸着,至少有三十遍吧?

熟悉的是你的那件衣裳

一遍一遍地抚摸着一件衣裳

真的,它比皮肤更令我感动

我的进攻并不那么坚决

你的拒绝也一样

情欲在抚摸中慢慢地产生

在抚摸中平息

就象老年的爱,它的热烈无人理解

我们没有互相抵达

衣服象年龄一样隔在我们中间

在影子的床上渐渐起皱

又被我温热的手最后熨平


沉默--歌词

有人沉默着,说着我听不见的话

将一种空缺的东西继续着

当一个声音中断,持续着它失真的尾 音

越拉越长,越细,越尖锐

象山丘的轮廓终于平伏

你身体的线条也不再弯曲

象一条抽象的直线越出了这张纸

在别处持续着

分割着空气,分割着我

象刀刃一样,失去了金属

象精微的伤口,使两半的我吻合

有人沉默着,就象一把椅子

象这里除我以外的一切

一只杯子,一盏持续亮着的灯

一个一望而知的窗口

但它并不是这些物质

它是静物,在画面上,沉默着

有着沉默充足的想法

和长久的注视对应

它看着你,静物看着你

而椅子已被撤走

留下物质的痕迹,也是物质

这里,是她的沉默和目光

沉默是她的替身

而喧闹已经远行

沉默是她的面具

可爱的灵魂已经逃遁

沉默是她的馈赠

以替换致命的空虚

也就是说沉默并不是空虚

并不是无声

沉默是她响亮的名字

也是风暴仅有的歌词


有关大雁塔

有关大雁塔

我们又能知道些什么

有很多人从远方赶来

为了爬上去

做一次英雄

也有的还来做第二次

或者更多

那些不得意的人们

那些发福的人们

统统爬上去

做一做英雄

然后下来

走进这条大街

转眼不见了

也有有种的往下跳

在台阶上开一朵红花

那就真的成了英雄

当代英雄

有关大雁塔

我们又能知道什么

我们爬上去

看看四周的风景

然后再下来


温柔的部分

我有过寂寞的乡村生活

它形成了我生活中温柔的部分

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

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

至少我不那么无知

我知道粮食的由来

你看我怎样把清贫的日子过到底

并能从中体会到快乐

而早出晚归的习惯

捡起来还会象锄头那样顺手

只是我再也不能收获些什么

不能重复其中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这里永远怀有某种真实的悲哀

就象农民痛哭自己的庄稼


你的手

你的手搭在我的身上

安心睡去

我因此而无法入睡

轻微的重量

逐渐变成铅

夜晚又很长

你的姿态毫不改变

这只手应该象征着爱情

也许还另有深意

我不敢推动它

或惊醒你

等到我习惯并且喜欢

你在梦中又突然把手抽回

并对一切无从知晓


一切安排就绪

一切安排就绪

我可以坐下来观赏

或在房间里

踱来踱去

这是我的家

从此便有了这样的感觉

卧室里

我妻子的船只出没

凡高的成熟的向日葵

顿时使四壁生辉

四把椅子

该写上四位好友的大名

供他们专用

他们来

打牌至天明鸡叫

有时候安静下来

比如黄昏

所有的门窗都开着

从这个房间

可以看到另一个房间

一块漂亮的桌布

一本书

都使我的灵魂喜悦

又总怀疑它们不该为我所用

——1985,11,7


我们的朋友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朋友们会带来更多没见过面的朋友

我们的小屋子连坐都坐不下

我的好妻子

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的好朋友就会回来

他们很多人还是单身汉

他们不愿去另一个单身汉的小窝

他们到我们家来

只因为我们是非常亲爱的夫妻

因为我们有一个漂亮的儿子

他们要用胡子扎我们儿子的小脸

他们拥到厨房里

瞧年轻的主妇给他们烧鱼

他们和我没碰上三杯就醉了

在鸡汤面前痛哭流涕

然后摇摇摆摆去找多年不见的女友

说是连夜就要成亲

得到的却是一个痛快的大嘴巴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我们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的面容

看到他们浑浊的眼泪

我们听到屋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原谅了他们


写作

晴朗的日子

我的窗外

有一个人爬到电线杆上

他一边干活

一边向房间里张望

我用微笑回答他

然后埋下头去继续工作

这中间有两次我抬起头来

伸手去书架上摸索香烟

中午以前,他一直在那儿

像只停在空中的小鸟

已经忘记了飞翔

等我终于写完最后一页

这只鸟儿已不知去向

原来的位置上甚至没有白云

一切空虚又甜美

——1986,4,20


在深圳的路灯下……

在深圳的路灯下她有多么好听的名字

“夜莺”,有多么激动人心的买卖

身体的贸易

动物中唯有这一种拥有裸体

被剥出,像煮硬的鸡蛋,光滑

嫖妓者:我的堕落不是孤独的

我的罪恶也很轻微

她引领着一条地狱的河流

黑浪就来将我温柔地覆盖

那坐台女今晚合她的杯子在一起

杯子空了,她没有客人

杯子空了,就是空虚来临

她需要暗红色的美酒和另一种液体

让我来将它们注满,照顾她的生意

让我把我的钱花在罪恶上

不要阻挡,也不要害怕

灯光明亮,犹如一堆碎玻璃

让我将她领离大堂

我欣赏她编织的谎言

理解了她的冷淡

我尤其尊重她对金钱的要求

我敏感的心还注意到

厚重的脂粉下她的脸曾红过一次

我为凌乱的床铺而倍感惊讶

我和橡皮做爱,而她置身事外

真的,她从不对我说:我爱


我们的朋友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朋友们还会带来更多没见过面的朋友

我们的小屋子连坐不下

我的好妻子

只要我们在一起

我们的朋友就会回来

他们很多人都是单身汉

他们到我们家来

只因为我们是非常亲爱的夫妻

因为我们有一个漂亮的儿子

他们要用胡子扎我无儿子的小脸

他们拥到厨房里

瞧年轻的主妇给他们烧鱼

他们和我没碰三杯就醉了

在鸡汤面前痛哭流涕

然后摇摇晃晃去找多年不见的女友

说是连夜就要成亲

得到的却是一个痛快的大嘴巴

我的好妻子

我们的朋友都会回来

我们看到他们风尘仆仆的面容

看到他们混浊的眼泪

我们听到屋后一记响亮的耳光

就原谅了他们


美好的日子

美好的日子里,吹来了一阵风

像春风一样和煦,它就是春天的风

还有温暖的阳光,一起改变了我

使我柔软、善感、迷失了坚定的方向

严酷的思想产生于寒冷的季节

平静的水面凝成自我的坚冰

大街上我感到眼眶潮湿

灵魂的融化已经开始

像河蚌从它的铠甲里探身出来

我变得这样渺小、低等,几近于草木

一阵春风的吹拂下我就像我的躯壳

我爱另一些躯壳——美丽的躯壳


甲乙

甲乙二人分别从床的两边下床

甲在系鞋带。背对着他的乙也在系鞋带

甲的前面是一扇窗户,因此他看见了街景

和一根横过来的树枝。树身被墙挡住了

因此他只好从刚要被挡住的地方往回看

树枝,越来越细,直到末梢

离另一边的墙,还有好大一截

空着,什么也没有,没有树枝、街景

也许仅仅是天空。甲再(第二次)往回看

头向左移了五厘米,或向前

也移了五厘米,或向左的同时也向前

不止五厘米,总之是为了看得更多

更多的树枝,更少的空白。左眼比右眼

看得更多。它们之间的距离是三厘米

但多看见的树枝都不止三厘米

他(甲)以这样的差距再看街景

闭上左眼,然后闭上右眼睁开左眼

然后再闭上左眼。到目前为止两只眼睛

都已闭上。甲什么也不看。甲系鞋带的时候

不用看,不用看自己的脚,先左后右

两只都已系好了。四岁时就已学会

五岁受到表扬,六岁已很熟练

这是甲七岁以后的某一天,三十岁的某一天或

六十岁的某一天,他仍能弯腰系自己的鞋带

只是把乙忽略得太久了。这是我们

(首先是作者)与甲一起犯下的错误

她(乙)从另一边下床,面对一只碗柜

隔着玻璃或纱窗看见了甲所没有看见的餐具

为叙述的完整起见还必须指出

当乙系好鞋带起立,流下了本属于甲的精液


片章

1

我多么爱你

因痛苦而变得有强度

就象白天把夜晚容纳进来

就象一支白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字

我爱你仍属于我和不属于我的部分

我爱你爱我和不爱我的时刻

我的爱比我更早地到来

当我不存在的时候我借着别人爱你

我爱你的爸爸,奶奶,我爱你的旧情人

他们反对我又帮助我,毁灭我又诞生我

使你的离去变成归来

2

我的头脑在某个地方睡不着

所以我认为自己总是醒着

我认为你来到了我的怀抱

我用我身体的感觉和空气欺骗了我自己

我将我的手伸给你,却被睡梦接受了

所以我愿意在醒着的时候睡去

3

昨天是水,今天是电

它们出了问题

而我是完好的

水管可以被修复,电,自动会来

而我的完好在何时破裂?

4

如果世界足够广阔

她走到天边也会回来

归来的道路是短暂的,速度象闪电

而撞击足够猛烈

快乐如同针尖插在心脏上

她归来,离去

离去,归来

飞鸟在风中放纵

反复确认着墓地和家园


孩子们的合唱

孩子们在合唱

我能分辨出你的声音

我看见那合唱的屋顶

我看见那唯一的儿童的家

然后我看清这将要过去的一天

这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集体

这些不朽的孩子站在那里

没有仇恨也不温柔

他们唱出更广大的声音

就像你那样安静地看着我

我猜想你的声音是实质性的声音

广场上,孩子们交叉跑动

你必将和他们在一起

不为我或者谁的耳朵

永远不对着它们小声地唱

这支歌

篇3:韩博的诗

早晨 在政通路阴性的酒吧 挤进他的青年时代 雪儿一尺 桃木 陈先生的咖啡之歌 与人造卫星同在 沐浴在本城


早晨

太阳在玉米的牙齿上

成熟了。奶奶

把它们摆上餐桌

草莓在水中

浸泡,还有香瓜、菇娘

炝好的青绿豆角丝

我醒来,整个暑假的阳光已铺就

奶奶说起阳台上的罂粟,一只

陈年的黑瓦花盆

妈妈的奶奶,头脑明亮,儿孙满堂

每天品尝相同花卉的果实

她甚至化身为山林本身

或是一位

迷恋电视新闻的女巫

整个暑假的阳光已铺就。昨天

我几乎被铁鸟的胃袋消化

连梦也没被放过

今天早晨,枕上只留下云朵的集市

牵牛花为铁鸟下沉的天空吹奏

蝈蝈操着东北口音

催促萎缩的日影

我们围在方厅里

只有爷爷已经不在

草木的气息穿堂而过

漫过餐桌,迎接重临的旧事

五年前,五十年前……奶奶在倒叙中天真烂漫

爷爷挎着匣子枪

知道是谁在队伍中歌唱


在政通路阴性的酒吧

——崔江宁的夜晚

还有一个人,他也端着杯子

嘴角的微笑

跟桌底下摊开的靴子一模一样

结实,倔强,蒙着从沈阳到上海的尘土

我们讨论剧本,他一言不发

靴子叩击黑暗的潮湿

在路上,生活隐藏在另一座城市

那里是陆地干燥的心脏,可能更是

女孩变女人的炼金术

而不是统计学、死亡金属、表现主义戏剧

也不是朋友们出钱维持的杂志

我们哄笑着,端起杯子

他也抿了一口

为时光的分身术而欣喜

仿佛空气也是隐身的可乐


挤进他的青年时代

那是谁,自街的另一侧而来

随着车辆和人流漂浮

时而阔步,时而迟缓

以水母的姿态

绕过珊瑚和暗礁

横渡这片气态的水域

隔着车窗,隔着二十年

失去知觉的时光

他应该知道

车厢里,无聊的乘客

像站在水族馆的玻璃柜前

玩味他的自得

他让我感到亲切

我怀疑,玻璃的反光

甚至水面的倒影

使我目睹了自己

面色如纸,目光如风

试图把余生吹向天涯海角

两分钟之后,他抵达了

横渡的终点

一辆刚刚发动的公共汽车

一只消化不良的鲸鱼

就这样,我的父亲

挤进了他的青年时代


雪儿一尺

电话的那一端,爸爸

说,高岭子

雪厚一尺

我跟妈妈

躺在火车上

童年穿过又一个隧道,在雪下

她不想看见

榛子、桦树和柞木

它们倒退着跑下了山岗

它们惊醒了

自恋的狐狸

滑雪场刚刚降临它的午睡

我梦见了妹妹

她尚未降生

却知道我的名字

她想快点回家

猫饿了,她说

猫只拧开了水龙头

雪花爬上高岭子

白色之上

还是白色

我们的家,在树林的尽头

天黑的地方

大地一片枯黄


桃木

……1998,金老师目测五行

冬藏水土,夏成桃木

金啊火啊,人事科,户籍处

回去,回不去

药水和混凝土;医科大学……秦安县城!

院子里没有桃花

节气已过,没有细腰蜂和凤尾蝶

还是那些旧凤,像翻动照片

从一处小庙,到这方泥土

六月,但不是1996(勿需吐蕊的一年)

也不是普陀山的海浪

浸润的……桃木兀自酣睡

枕席间,济得一树繁花蜜果

没有香火,没有金器

移植进办公室的桃木

枝桠间都是尺、秤、升、斗

没有水,只有水泥;没有土,只要土气

就这样吧,投上一片度量衡的日影

为工资单的干旱

为职称和分房的催眠术

为交配,为一个组织的分配纪律

旧风习,新风尚

扇骨撑直好风骨

又是一年,樱、梅、杏、李卷走了春光

照片上,还是那叠纸扇摇去的青春


陈先生的咖啡之歌

在一本书里,我搭识了陈先生

路过他的宅院,却是

两年之后,面试归来的途中

插图里提到过的小兔

为栅栏围住的初春拧足发条

烧焦的复调:电饭煲伺候的咖啡;还是百十年前

剥马铃薯的焦皮时,信手写下的忧伤……

栅栏的长矛扭动腰肢

做一排复调间的

蚯蚓,为陈先生的耳朵和嘴

松动迟迟的空气

早上赶车时,坐过两站

多花了一块钱

离开办公室,我决心秆步走到天黑

陈先生

年方五八,生路已绝

他不喜欢马铃薯,更别提北方农民的拍打

《辞海》上写着:

“……多年生草本植物,

地下块茎肥大,供食用。

不同地区,不同称谓:土豆、洋芋、山药蛋……

噢,天哪,山药蛋派

在此!

傻子的脚上有一把平铲

我买《人才市场报》,他踢我的书包

处长的嘴里也有一把平铲

人事处的大班椅上,三下五除二

掀掉高学历的伪装,扒开边远地区的屋脊

咖啡的咏叹调

织进了菜泡饭的波尔卡

陈先生为是否再添一尾鱼而犹豫

是否来一个江南圆舞曲

求职一日游的归途中

我踩伤了一朵樱花的唇瓣

小兔瞪着我

那是它主人不多的财产


与人造卫星同在

永恒与拯救被漏印在那一年的纸上

海水灌不进淡水的睡眠

一次性的纸折圣杯

珍藏着口号与潮汐,淡水的

潮汐,年轻的,荡漾在父亲的湖中

整饬一新的水坝

关闭着去年的义务劳动

父亲冲下曾是橡木林的山坡

在湖边刹住了脚

湖水倒映着夜空中闪亮的补丁

漆蓝色的劳动布,几乎

快要裹不住年轻工人

日益壮大的身躯

灌木刮破了父亲的裤子

幸亏这是子夜,蚊子

与湖水一起

退向各自的深处

父亲躺在卵石的余温中

脚趾守候着刚刚支下的鱼竿

夜空缄默不语,大地上

只有弱小的声音

短促而嘹亮

而弦外之音埋在水下

水底的力量

攥紧一根根绷直的鱼弦

小心地试探,弓着腰的树枝末端

是果实,还是眼睛

父亲突然发现了众多补丁中的一只

萤火虫,拖着上帝的步伐

免费为人间偷拍快照

那是什么——与此同时

父亲的拇趾窃听到了水底的骚动

那是一尾被玉米团的质朴

催眠的鲫鱼,还有一尾

钟情于妖娆蚯蚓的鲶鱼

气味的暗流

正把它们托向自由的尾声


沐浴在本城

——献给异乡人的家乡

细小的雪在暗处推动我。入口处的陌生男人

替代我走进浴室,他呼出的酒气,像鱼儿钻进大海

汇入扑面而来的,更多浴客呵出的积雨云。他甚至

坠入了行走的梦中,翘起拇指,夸赞多年不见

而仍能一饮而尽的谢黑桃。河水的温度

让他醒了一会儿,他以为梦见了火山

却发现只不过是冲浪池吞没了

自己。他坚持睁着眼走进桑拿房,舀起一瓢水

泼向木箱中的火山岩。尖声跳起的水汽

带给他难得的伤感——家乡占有了他的每一个假期

就像婚姻买断了忠贞的女人,直到她不再年轻。

她把湿毛巾蒙在脸上,决不是因为羞愧,他觉得

自己早已过了那个年龄,他只是为了躲避热浪

能够呼吸,能够不去看身边那群搓泥的河马。

究竟被汗水一点一点挤出身体,他离开

堆满扁扁大腹的木凳,走向冰水池

但只伸进去一个手指,就打消了念头

他强调自己是温带的生物,应该在适宜的

水温里完成进茶前的沐浴。

细小的雪覆盖了我和脚下农民承包的田埂。他们的女儿

呆在二楼,他的对面,休息室入口的沙发上

这里是她们耕作的田埂。他的出现

让她们失望,他的脸上写着报纸上描述的未来

那是一桩乏味头顶的事,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专有的

女人,将被任何一个男人专有。相比之下

她们更欣赏跑来跑去,一心想为女客捏脚的茶童

那孩子嘴上刚冒出一层绒毛,却装着一肚子

谜语、笑料和段子,如果缺了他,这个世界

将是道理的,就像一种挺艺术的姿势。她

离开顾镜自怜的她们,走向正在抠脚、喝茶的他

他不是一匹河马,但她坚持自己海豹般的姿势

能够让他搁浅,她的手指,弹奏了几下空气,又轻轻

划过他的锦囊,她要向他推销四十分钟

神圣的黑暗,帮助他,回到母亲为他缔造的黑暗中

让想象力为他施洗。他不是教徒,所能做的

只是胡乱夸奖,他办出她所信服的人生巅峰的

化身:电影明星、歌星、模特、青春大使、形象代言人

而他自己只是个火车司机,明天就要下岗,就要跌入

人生的谷底。他为她们的牺牲而感慨,但无力购买

这半个人类的节日。她听到了她们吃吃的笑声,在

背后就像一堆爬上她脊背的蛇,而她的脚下踩着松软的

田埂,她和向日葵站在一起,那是她父亲

亲手种下的,她的门齿上,还留着它们果实的痕迹。

细小的雪从内部挤压我。新续的菊花

在我黑暗的管道中流淌。写诗的时候,我

梦见了什么,一种魔法?一种叙述不是来自

主动者,而是来自被动者,它就孕育着避雷针的

魔力?我洗浴着,我蒸发着,我阴干着

我提着壶,我运着力,我掀开镜子,我取出帽子

我忍受着怪味、汗水、疲惫、厌倦,我点上

一支烟,然后又掐灭,我失足跌进水池。

叙述与替代使我苏醒,我扳动了

流水的轴,它就在那里,它改变着冲刷的速度

它衡量着快乐的密度,它为肉体的田野作证

它是兰汤,它是时光,它就是容纳我衰老的混浊。

1999

篇4:韩少功:诗猫

韩少功:诗猫

我还没有说到我家的猫,这乡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员。我们本来并没有打算养猫,但入居新家的那一段,每夜都不得安宁,不是面条成了碎渣,就是腊肉少去半块,连储藏室的木门也被咬去一角。

生存保卫战刻不容缓。我们下了毒鼠药,设了捕鼠夹,效果均乏善可陈。老鼠们贼头贼脑,小眼睛嘀溜溜转,是何等聪明的高手,吃了一次亏以后,下次决不上当。无论我们如何机密行事,把下毒药说成“请客”,把设夹子说成“开床”,把老鼠一律爱称为“少爷”或者“相公”,但它们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能听懂这些黑话,一举识破我们的阴谋。

到最后,绕过毒米吃好米,戳倒了夹子再吃肉――它们总要大破我们的天门阵。报纸上说,省农业厅服务站有“电猫”出售。我赶到城里购得一只,其实是一套微型电网。这种电网需要主人小心布线,让裸线离地两公分左右,再接通电源,等待老鼠前来触网,啪啪地爆出火光。不幸的是,新武器一天天只是准确打击着空气,连老鼠影子也没打下来一个。

有天夜里妻子听到()鼠叫,以为正义之战终于开打,兴冲冲起来检阅战果,不料没看见什么战果,倒是自己不小心被电猫咬了一口,惨兮兮地大叫。

一切手段都失败之后,我们不得不接受农民的建议,返回最原始的方法。一只刚满月的小猫,毛乎乎的一团,由龙老师从三江镇带来,被我们随口一叫,就定名为“咪咪”。“咪陀”、“咪相公”、“咪大爷”、“110”等,是后来衍生的一些称谓。它背黄胸白,毛色鲜亮,机灵活泼,每天早上大练武功,翻滚,拳击,鱼跃,追逐自己的尾巴,陀罗一样飞旋不停,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一张椅子靠背的两道横栏,成了它反复翻腾和穿插的高低杠,难度系数不断攀高。农民送来一面祝贺新居的大镜子,没有地方好挂,一直靠墙闲搁着,眼下便成了它早上必用的练功镜――它把自己足足折腾一两个钟头,左翻两周半,右旋三圈半,乌龙绞柱,掀身探海,倒踢紧金冠,最后朝镜中盯上一眼,把自己美美地欣赏再三,满心崇拜着这个镜中的芭蕾男之星。

它把老鼠吓得无影无踪,自以为英雄盖世,仗着自己的年少气盛,更是独立和反叛,正如时下的某些新人类,把听话当作丢人的勾当,把傲慢当作流行的风度,不饿的时候根本不愿理人,甚至不愿回家。不管主人怎么叫,它就是不露脸,就是不应答,一点面子也不给。它情愿雍容矜持地蹲在墙头,观赏学校那边的广播操或者篮球赛;或是仙风道骨地蹲在院门顶上,凝望远处一片青山绿水,凝固在月光里或霞光里,如一尊久经沧桑的诗人,不,诗猫――正心事浩茫思接千古。

它是要写出七律还是要写商籁?

是正沉溺于婉约还是在蕴积着豪放?

篇5:送别诗——《送别韩虞部》

《送别韩虞部》原文

客舍街南初著巾,与君兄弟即相亲。

当年岂意两家子,今日更为同社人。

京洛风尘嗟阻阁,江湖杯酒惜逡巡。

归帆岭北茫茫水,把手何时寂寞滨。

《送别韩虞部》作者简介

王安石(1012月18日-1086年5月21日),字介甫,号半山,谥文,封荆国公。世人又称王荆公。北宋抚州临川人(今临川区邓家巷人),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思想家、学者、诗人、文学家、改革家,唐宋八大家之一。北宋丞相、新党领袖。欧阳修称赞王安石:“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老去自怜心尚在,后来谁与子争先。”传世文集有《王临川集》、《临川集拾遗》等。其诗文各体兼擅,词虽不多,但亦擅长,且有名作《桂枝香》等。而王荆公最得世人哄传之诗句莫过于《泊船瓜洲》中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篇6:韩复渠的诗

韩复渠的诗

1、《咏泰山》

远看泰山黑乎乎

上头细来下头粗

有朝一日倒过来

下头细来上头粗

2、《咏闪电》

忽然天空一火R

可能神仙要抽烟

如果不是要抽烟

为何又是一火R

3、《大明湖》

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蛤蟆

一戳一蹦达

4、《趵突泉》

趵突泉,泉趵突

三个眼子一样粗

咕嘟咕嘟直咕嘟

5、《笑刘邦》

听说项羽力拔山,

吓得刘邦就要窜。

不是俺家小张良,

奶奶的早已回沛县。

篇7:孟诗韩笔随笔散文

孟诗韩笔随笔散文

孟诗韩笔,指的是在诗歌创作中追求奇崛险怪方面,中唐时期著名诗人韩愈和孟郊的诗风有近似之处,后人论诗常以“韩孟”并举。又因韩愈以散文著称,孟郊以诗名世,当时有“孟诗韩笔”之誉。唐人赵磷《因话录》:“韩文公与孟东野友善。韩公文至高,孟长于五言,时号孟诗韩笔。”

孟郊字东野,唐代著名诗人,湖州武康人。擅长作五言古诗,现存诗歌500多首,其代表作《游子吟》是流传最为广泛的唐诗作品之一。以短篇的五言古诗最多,没有一首律诗。代表作有《游子吟》。有“诗囚”之称,又与贾岛齐名,人称“郊寒岛瘦”。

韩愈存诗约300多首。其诗兼有李白的豪放、杜甫的凝炼,自成“以文为诗”、“奇崛险怪”的一派,被称为“昌黎体。”韩诗险怪、新奇的特点十分明显。他自称写诗要“按奇抉怪”,每以蛇蝎、病鸱、鬼魅之类入诗:“蝮蛇生子时,坼裂肝与肠。”(《孟东野失子》)“昨来得京官,照壁喜。见蝎。”(《送问畅师北游》)“屋东恶水沟,有膜堕鸣悲。” (《病鸱》)《归田诗话》说:“昌黎《陆浑山火》诗,造语险怪,初读始不可晓。”韩愈曾这样自叙其创作活动:“我愿生两翅,捕逐出八荒。精城忽交通,百怪入我肠。刺手拔鲸牙,举瓢酌天浆。”(《调张籍》)韩诗的另一个特点就是以文为诗。李东阳《麓堂诗话》:“昔人谓杖子美以诗为文,韩退之以文为诗,固未然。”宋沈括则说:“韩退之诗乃押韵之散文耳。”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种“以文为诗”,正是诗人在探索诗歌的新形式、新风格上用尽心血的结果。韩诗的成就,纠正了大历诗人的平庸诗风,把新的语言风格、章法技巧引入诗坛,开拓了诗歌的新领域,成为开一代诗风的宗匠,“宋之苏、梅、欧、苏、王、黄,皆愈为之发其端。”(叶燮《原诗·内篇》)如《南出诗》用50个“或”,形容岩石的奇异:“或连若相从,或蹙若相斗,或妥若弭伏,或竦若惊雏,或散若瓦解,或赴若辐凄……,”大似其散文《画记,中连用30个“者”形容画中之马的形态:“如马之中,又有上者、下者、行者、李者、涉者、陆者、翘者、顾者.鸣者……”这样采用散文式的铺叙,笔底景物,有如重峦迭嶂,层出不穷。《山石》是韩愈诗写景佳作,把黄昏时的寺中蝙蝠,阶前芭蕉,入夜后的古壁佛画,临扉清月,黎明烟霏,山涧巨松,一—采入画卷,富有生活气息。韩愈一些近体诗也写得很好,风格清峻,意味隽永。如《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等。但韩诗有十分明显的'缺陷,由 “以文为诗”而带来的就是过分散文化,丧失了诗歌的特质和美感;由刻意好奇而来的则是过份险怪偏晦,甚至故意夸奇斗险。韩愈曾与孟郊联句十首,彼此搜索枯肠,用尽难字险韵,不肯一字相让,对后世诗歌产生了不良影响。在内容上,韩诗接触社会现实的不多,有些写到人民的艰难困苦的诗,也远不及杖甫、白居易那么热切。韩诗对质世也有很大影响。李贺的诡谲冷艳,贾岛的幽俏寒瘦,都是韩愈诗歌风格的直接继承。

孟诗韩笔是中唐时期以韩愈、孟郊为代表的一个诗歌流派。欧阳修有“韩孟于文词,两雄力相当。”之句。(《读蟠桃花诗寄予美》)《岘佣说诗》:“韩、孟联句,字字生造,为古来所未有。”又载:“孟东野奇杰之笔万不及韩,而坚瘦特甚。”韩擅文,孟工诗,时称“孟诗韩笔”。唐赵璘《因话录》:“韩公文至高,孟长于五言,时号‘孟诗韩笔。”同派作家还有贾岛、卢仝、马异、刘叉、姚合等。他们的共同特点是奇险、冷僻、新巧,富于独创性。正如王谠滋《唐语林》说: “元和之风尚怪也。”叶燮说:“韩愈为唐诗一大变,其力大,其思雄,崛起特为鼻祖。”(《原诗》)其中盂郊又与贾岛齐名,并称“郊岛”。“孟郊、贾岛并称,谓之‘郊寒岛瘦’。”(《岘佣说诗》)姚合又与贾岛并称“姚贾”。辛文房《唐才子传》:“(姚合)与贾岛同时,号“姚贾’。”

篇8:韩孟诗派的名词解释

“韩孟诗派”是中唐的一个诗歌创作流派,以韩愈为领袖,包括孟郊、李贺、卢仝、马异、刘叉。他们主张“不平则鸣”,苦吟以抒愤,并互相切磋酬唱他们具有变态的审美趣味,“以丑为美”,以震荡光怪为美,以瘁索枯槁为美,以五彩斑斓为美。表现出重主观心理、尚奇险怪异的创作倾向。诗歌形成一种奇崛硬险的风格。他们在艺术上力求避熟就生,标新立异,力矫大历诗风的平弱纤巧。这种诗歌的新的追求与新的变化,积极推动了盛唐以后诗歌艺术境界的开拓。

创作中,韩孟诗派的成员除对杜甫、李白的自觉接受与推崇外,还主动从禅宗及佛教思想与艺术中吸收合理成分,把“心”当作诗歌创作的源泉。他们的创作,表现的往往是自己心灵的历程,他们常把现实生活中的感受,与自己虚构的世界融合在一起,其诗想像离奇怪诞,往往使人感到虚实不定,跳跃怪奇,不可确解。韩孟诗派的成员在语言方面也有大的变革,他们力求“陈言之务去”。

篇9:韩孟诗派的名词解释

诗歌发展到中唐贞元、元和年间,诗歌风格流派更加复杂多样。李白、杜甫的盛唐之音回荡于诗坛上空,他们的辉煌成就是后人面临着极盛难继的局面。因此,有作为的诗人都努力创新。白居易一度倡导的新乐府运动,又随着诗人晚年政治的消沉而迅速即偃旗息鼓;大历时期肤浅、平滑的诗风,应着那恹恹官气,悄然扇起,弥漫于诗坛。这个时期,名家辈出,流派分立,诗人们着力于新途径的开辟,新技法的探寻以及诗歌理论的阐发,创作出大量极富创新韵味的各体诗歌,展示了唐诗大变于中唐的蓬勃景观。而韩孟诗派就是进行这种新变的第一诗人群体。[2]

遭时多难,贫病交迫,一生坎坷,有志难伸,这是韩孟诗派成员共同的身世与遭遇。韩愈自幼失去双亲,跟随兄嫂迁徙南北;兄死之后,曾四试于礼部、三黜于吏部;为官之后,又屡遭贬黜,韩愈的一生,是在坎坷、郁郁寡欢之中度过的。孟郊家道赤贫,长年羁旅在外;三试于礼部之后,也曾有过“春风得意”的喜悦,但的道德溧阳尉,也仅得其半俸;接踵而来,唯有饥寒困愁、贫老病死而已。李贺自幼丧父,家道中衰,又因名字犯忌讳而不得举进士,三年奉礼郎的微官更使他失望。最后只得在贫病煎熬、悲哀中度过了短短的二十七年。贾岛早岁为贫僧,后漂泊流离,辗转于朋友之间;“累举,不中第”四十四岁时,竟以“举场十恶”之名而被黜;直到晚年,才先后获普州司仓参军的微职。他一生也饱尝了世态炎凉与饥寒贫困。卢仝一生不曾为官,早年隐居,后四处漂泊,常为贫病饥寒所困。共同的身世与遭遇,使他们同病相怜、互致慰籍这也正是韩孟诗派构成的重要因素之一。

篇10:韩孟诗派的名词解释

韩孟诗派及其诗风的形成有一个过程。早在792年(贞元八年),42岁的孟郊赴长安应进士举,24岁的韩愈作《长安交游者一首赠孟郊》及《孟生诗》相赠,二人始有交往,由此为日后诗派的崛起奠定了基础。此后,诗派成员又有两次较大的聚会:一次是796~8(贞元十二年至十六年)间,韩愈先后入汴州董晋幕和徐州张建封幕,孟郊、张籍、李翱前来游从;另一次是806~8(元和元年到六年)间,韩愈先任国子博士于长安,与孟郊、张籍等相聚;后分司东都洛阳,孟郊、卢仝、李贺、马异、刘叉、贾岛陆续到来,张籍、李翱、皇甫湜也时来过往,于是诗派全体成员得以相聚。这两次聚会,对韩孟诗派群体风格的形成至为重要。第一次聚会时,年长的孟郊已基本形成了自己的独特诗风,从而给步入诗坛未久的韩愈以明显影响;到第二次聚会时,韩愈的诗歌风格已完全形成,他独创的新体式和达到的成就已得到同派诗人的公认和仿效,孟郊则转而接受韩愈的影响。通过这两次聚会,诗派成员酬唱切磋,相互奖掖,形成了审美意识的共同趋向和艺术上的共同追求。

篇11:孟诗韩笔的成语解释

孟诗韩笔

mèng shī hán bǐ

【成语释义】

孟郊的诗,韩愈的文笔。指诗文佳作

【成语出处】

唐・赵U《因话录》第三卷:“韩文公与孟东野友善,韩公文至高,孟子长五言,时号孟诗韩笔。”

【感情色彩】

中性

【成语结构】

联合式成语

【成语用法】

作宾语、定语;用于称赞文章等

【产生年代】

古代成语

百科

在诗歌创作中追求奇崛险怪方面,中唐时期著名诗人韩愈和孟郊的诗风有近似之处,后人论诗常以“韩孟”并举。又因韩愈以散文著称,孟郊以诗名世,当时有“孟诗韩笔”之誉。唐人赵磷《因话录》:“韩文公与孟东野友善。韩公文至高,孟长于五言,时号孟诗韩笔。”

[孟诗韩笔的成语解释]

篇12:几篇写雨的诗。-江韩作文

雨之心曲

湖水是你的眼神

飘落如满天星辰

你是四季的风景

亘古不变的永恒

你是万物的命门

你滋润了干涸的人

飞往地面的路程

沧海桑田的一生

你,是离逝得水晶

你,是透明的流星

心中的赞美已是一遍一遍

你,是飘落的珍珠,

你,是沉湎的泪滴

萌发了太多太多爱的生机

轻轻的一颗颗

手捧雨露我们望着天际

啊,你是飞翔的雨

无私的雨

无尘的雨

滴答滴答

让我们的世界聆听

雨的心曲!

雨赋

无私奉献者,唯雨而矣。看雨之飘遥,望雨之潇洒。或春柳兮始生乍秋风兮暂起。是以惊天动地,水漫金山,风萧萧而异响作文 你也可以投稿,雨漫漫而奇色。舟飞驰于水溪,水滑行于山侧。天轰鸣而不息,地泛滥而成灾。持雨伞而湿下脚,披蓑衣而沾脸面。居人愁卧,无力远行。日下壁而沉彩,云上天而墨染。见红蓝之受露,望土地之水覆 。

是以雨洒大地,润湿万物。有雨必水,有水必湿。使人赏心悦目,复又心折骨惊。虽渊云之墨妙,严、乐之笔精,金闺之诸彦,兰台之群英,赋有凌云之称,辩有雕龙之声,谁能摹下雨之万状,写雨润地之四季青着?

飘雨

忧郁的一片天

飘着纷飞的雨

这一暮晶莹的雨帘

浸湿大地干涸的脸

飘零的透明雨

带来干旱的终结

手捧两露

赶走缺水的.从前

雨滴的手

轻轻拥着我的肩

呢喃着

干旱已逝

水花

像绽放的礼花

天地间恣意地飘洒

纵情在一刹那……

落雨的悠扬

我悄悄的望着天空

怕打破雨的乐曲

我默默端详浮云

怕吹散雨的故乡

丁冬声响在空气里弥漫

仿佛水之精灵与我相伴

风雨在树叶间盘旋

沙沙声这般和谐

记下雨的风景

精心用诗歌缝制

带上真心的赞美

让霏霏细雨飘洒心间

雨的哀思

雨,在天空自由落体

义无反顾地走向死亡

在凋零的百花丛中

在绿油的草地上

可以是春天

可以是夏天

也许是明天

又或许是昨天

已记不清多少次

突然听见沙沙的声响

然后,头发开始湿润

飘雨打破寂静的时光

在无数个这样忧郁的天

它离天空而去,不再回来

它诞生在阴云

又冷有灰暗

溅起的水花

是生命最后的绝响

也许,积水的蒸发

又带来它们下一次的轮回

从亘古到如今

从今朝到未来

也许又会是永恒

也许是直到地老天荒

诗人们开始叹息:

天空中没有雨的痕迹

但它已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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