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小菜园子散文(精选10篇)由网友“我担是个小天使”投稿提供,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母亲的小菜园子散文,如果喜欢可以分享给身边的朋友喔!
篇1: 母亲的小菜园子散文
母亲的小菜园子散文
一
清晨,东方刚刚露出鱼肚白,大地似乎还没从沉睡中醒来,一座被绿树掩映的农家小院,门“吱扭”一声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提着一桶水,慢慢地走出来。
她走到门口不远处,一个用篱笆围成的小菜园跟前,放下水桶,熟练地打开小门,提着水慢慢走进去,倒在绿茵茵的菜苗子上。然后微笑着眯起眼睛,深深地打量着每一样菜,自言自语地说:“一夜之间,又长高了些!”
她又慢慢地返回院子,一会儿又提了桶水出来……
那一棵棵似乎刚刚睡醒的小苗们,伸了个懒腰,抖落了身上的一滴滴清露,喝了一口甜津津的水,精神抖擞着,开始了一天的生长。
这位年迈的老人便是我的母亲,她今年68岁了,每天就这样精心侍奉着一个小小的菜园子。
本来母亲是有一个比较大一些的菜园子的,在离家门约有七八百米的地方。那是一块面积有近一亩的地,因为离家距离近,便于浇水,施肥,所以,母亲把地分了两截来种,地那头的一大截种玉米,这头留下的一小截种菜。可是去年家乡被划为新工业园区,土地都被征了去,当然也包括母亲那个经营了好些年的菜园子。
母亲心疼的不行,那块园子多年来已经用肥滋养出来了,小菜总是长得水灵,喜人。
那次去看望双亲,母亲愁容满面地说:“这下地都征了,是彻底没处种菜了,这可咋整啊?”
我安慰她:“正好您年纪大了,那咱就不种了呗,以后我们就买菜给您吃。”
母亲摆摆手,说:“买菜吃?现在的菜多贵呀,大葱都要六、七块钱一斤呢,买菜吃不光浪费钱,还不健康,化肥、农药伺候出来的菜,吃着能叫人放心吗?”
过了一阵子,周末回家,走到门口处,看到一个小菜园。不大的地方,四周由密密的篱笆围起来,整整齐齐的,还用荆条围编了一个精巧的小门,地耙得平平整整的,已经镂好了畦。一个漂亮的小菜园有板有眼。
咦,这里本来是一块废弃的荒地,几天功夫,母亲像变戏法似的,怎么鼓捣出一个小菜园子了?
正纳闷,母亲神采奕奕地走出来了,笑吟吟地问我:“怎么样?这是咱的新菜园子。”
我知道这块地原来是村路,后来五龙金属镁厂要经过村子,重新扩修路,路的位置往前赶了些,这地基底下净是些砖头石块,不知二老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它变成这般模样的。
进屋后,爸才告诉我,为了整这个园子,他俩硬是一镢头一镢头的刨,捡了石块与杂物,还砍了荆条,做篱笆,然后翻地,施底肥,再耙平整,打畦……俩人辛辛苦苦忙了好几天呢!
这以后,母亲又恢复了她原先的“工作”。一块小小的地方,精心地安排好每种蔬菜的位置,有豆角、黄瓜、西红柿、茄子、大蒜、小葱……十余种蔬菜,并且还用地膜覆盖好。妈说,这样保墒,不仅菜长得快,还可以增加产量。
每天只要有时间,母亲便耗在那里。经常回家时,老远就瞧见她猫着腰,在小菜园里,播种、浇水、施肥、拔草,忙得不亦乐乎。俗话说:一亩园,十亩田。这个小小的菜园子,浸透了母亲多少的心血与汗水啊!她每天早晚两次给菜浇水,成了习惯。难怪母亲种的小菜总是嫩生生的,青翠欲滴,楚楚可人呢!
母亲经常念叨:“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她那么大年纪了,经常还挑大粪给菜追肥,累得腰酸背痛,她总是贴一片膏药,然后该干嘛干嘛。我们看着特心疼,姊妹几个多次劝阻,都无济于事。
弟弟说:“妈,您想吃啥菜,一个电话,我给您送回来,年纪大了,别累着了!”
母亲总是笑着说:“买的菜哪有咱这新鲜,营养,健康!咱这可是纯天然绿色蔬菜。我这样做,全家人既有了菜吃,又锻炼了身体,何乐而不为?”“纯天然绿色蔬菜”,瞧瞧,这老太太还整上电视上的新名词了。道理一套一套的,真是拿她没办法,母亲就是铁了心要经营好这个菜园子的。
二
今天一大早回家看爸妈,她和爸已经拉了一平车猪粪,倒在小菜园了。母亲说,大蒜要长瓣了,肥得跟上,上了肥,还要浇水,菜才能吃上劲。
前段时间,弟弟嫌他提水辛苦,专门给她买了一节长长的塑料管子。可是水流小的时候,管子还是排不上用场,一晌浇不了多少地,她就经常提水浇菜。母亲年纪大了,走路的速度明显慢了,她就这样,每天迈着细碎的步子,踏实而虔诚地丈量着这一段熟悉的路程,踩碎了时光,踩红了朝霞,夕阳。
母亲挺喜欢看电视,吃过饭,坐那休息时,总是会看上一会儿。而此时,她总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一会儿沉下去,一会儿抬起来。母亲就是累着了……
每年的初春,料峭轻寒时,母亲种的菠菜、香菜与小葱便生机勃勃地长了起来,开始源源不断地供给我们绿色新鲜的'蔬菜。
初夏时节,母亲的菜正式开始收获了。细长的黄瓜又嫩又绿,青青的豆角也挂满架子,毛茸茸的西红柿,慢慢长大,由青变红,紫莹莹的茄子也日渐丰腴……
这是母亲最开心的时刻,一块小小的菜地,竟收获颇丰。她把自己的劳动成果慷慨地分享给大家,左邻右舍,谁没菜就摘点。每次去看她,回来时总能带上一大袋,够我们吃上一个星期呢。她总是把那些又嫩又直的黄瓜,又大又圆的西红柿挑出来,给我们带上,自己留些小个的,有疤的。
母亲养了六七只鸡,她每天把剥下的老菜叶子,切碎后,拌上麦麸,喂给鸡吃,小菜园子也成了它们的食品供应站。这些鸡总是在早春时节就开始产蛋。我们开玩笑说,这是由于鸡长期喂食小菜园里的绿色无公害蔬菜的缘故。
由于母亲的辛勤劳作,她种的菜在村里是数的着的好。她的小菜园成了我们的小小“蔬菜供应基地”。有时候忙的没时间去看她,她就把菜给我捎来。初春,捎来的那嫩生生的香菜,小葱,菠菜,经常根部带着一小撮泥土,上面分明还有母亲用手一一捏过的印痕,那是母亲自创的蔬菜保鲜法。
母亲就这样,把她的一份深沉细腻的爱,连同故乡的泥土,还有清晨,母亲亲手采集的,那一滴滴缀在嫩绿的菜叶子上,晶莹的清露,一并儿给我捎来了。自然,我们也会经常买些稀罕的东西,孝敬母亲,一场爱的轮回辗转在路上。
如今,正值夏初季节,母亲的菜园生机盎然,一排排水灵灵的小葱你拥我挤,粗壮威武的蒜苗队列齐整,豆角抽出细长的藤丝,黄瓜秧慢慢顺架往上爬,西红柿已经开出了淡黄的小花,还有母亲在其间忙碌的身影依旧,花白的头发在风中摇曳……
篇2:风味小菜散文
风味小菜散文
由于东北的纬度高,冬季漫长,有半年的时间是吃储存的蔬菜和秋季腌渍的小咸菜。所以,东北的每一位家庭主妇都具有腌渍各种小咸菜的本领。但是,同一种小咸菜的制作在选料、配方、程序、时间的掌控等因素,因制作人的不同而味道大不相同。
当年在我家那个片区,我母亲腌得蒜茄子可是很有名气的`。虽然它的制作方法不难,但每道工序还是十分讲究的。
没到秋凉之时,选用嫩嫩的体型修长的茄子,洗净,晾干水分,码放到蒸锅里蒸熟。这个熟的分寸要把握好。火不能轻,轻了茄子发涩口感不好;火不能重,重了破坏茄子整体纤维,就拿不成个,无法进行下面的操作。
把蒸好的茄子放到盖帘上晾凉。在晾茄子的空档,就要把精选的紫皮蒜剥好,捣成蒜泥在调上味精和麻油备用,同时备好精盐,刷净控干水分的小坛子。
等蒸熟的茄子凉透,就顺着茄子的形体走向从根部开始破成两半,里面先涂上一层精盐,(根部多放一点,以防腌渍不透有酸味)在抹一层调好的蒜泥,将茄子合拢成夹心的茄子,摆放到小坛子里,码好一层茄子,撒上层薄薄的盐。之后,把坛子盖儿好盖,放到阴凉处,二十四小时后,就可以吃到滑爽清香,绵软可口的茄子了。
那时,每人每月供应半斤肉,四两油,不可能常吃用油做熟得菜。主妇们都对腌渍小咸菜非常上心,小咸菜是个家餐桌的主打菜。哪家的小咸菜腌好,都先送给邻居互相品尝互相品评的。母亲腌得蒜茄子是最受欢迎的。有时,邻居家来了客人,做饭备菜时,会上我家的小坛子里捡上两条蒜茄子,作为风味小吃而隆重推出。
篇3:凉拌小菜散文
凉拌小菜散文
一连几场春雨,长沙进入了春与夏的交界。这个时候,天气渐渐热了,路边也多了些卖凉菜的。冬天的时候仍有一两家坚守在那里,无奈生意并不好。现在好像又到了该吃凉菜的季节了,路边的凉菜摊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了。中午的时候我也买了一些,好久不吃,每次吃的时候总会想起童年时候的凉菜,无论口中的味道多么地好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它永远比不上记忆中的味道好。
我也无法界定童年的范围,我觉得童年并不是懵懂的儿童时期,而是那一个没有任何心事可以肆意玩耍的时候,上了初中就没有小学的自由和无忧无虑了,青春期的到来准时地给童年画上了一个句点。还是小学的样子,中午家里没人,大人们总是给我留下一些钱让我自己解决午饭。在我们学校门口的那一条大路上,有好多卖凉菜的摊子。但只有一家生意火爆,每到放时候的那个时间点,总会排好多好多的人,相比起来其他的摊子就冷冷清清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我只吃过他这一家,其他的连尝都没尝过,好像就打心眼里认定他们家的凉菜是天下第一了。
整个小学,五六年的时间,都有凉菜的陪伴。我一个人常常就买一块钱的凉菜,再吃上一个烧饼,那简直就是完美的午饭了。我现在大二,小学离我也将近有十年之远了,那个时候的一块钱还能让我吃上我认为世上最好吃的凉菜,现在的一块钱能买到什么呢?除了凉菜,我还喜欢吃凉皮。那个时候的凉皮好像也是一块钱,后来在我五年级的时候涨到了一块五,我就觉得好贵呀,现在一晃十多年,回首才觉得那个时候真的是幸福。
对于凉菜的喜爱,我也说不出一个由头。有时候大人懒得做菜,就出去花上几块钱买回一盘凉菜,就着馒头就是一顿饭。我家偏爱吃辣,所以吃凉菜就更有味道了。小时候特别爱吃面筋,它特别重,但是很有筋道,每次买凉菜的时候一定会点的就是面筋。再配上其他的.几种不占重量的菜,像海带啊,豆腐皮啊,腐竹或者肉冻,就是一份非常好吃的凉菜了。我一直觉得小学那家卖凉菜的阿姨的手很有魔力,在人很多的情况下,她常常随手一抓就是一个斤两,基本上不用称。我说买一块钱的小菜,指上几个菜,她一抓,一拌,一称,一准是准确的。他们家调菜的油也很香,阿姨的身上都有种这样香喷喷的味道。每次买凉菜的时候,我总是呆呆的看着她手的一举一动,然后贪婪地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一种满足感涌上心头。
她用来卖凉菜的是一辆骑的三轮车,在车上搭了一个玻璃的架子,分为两层,两层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菜,在第二层上放了一个称。每当路过她的时候我总忍不住张望一下。大概过了一段时间,有个下午我看到她骑着三轮车回家了,从此以后我就认准了她的家门。在后来的一次搬家的时候,我搬到了他们家的那个胡同,可把我高兴坏了!记得刚搬进去第一天,我就拉着妈妈去她们家串了一下门,一进去她家,我就震撼了。凉菜香香的味道更浓了,我看到他们家有一个专门的屋子就是放凉菜的,还有两个大大的冰箱。我好奇地跑过去看,里面都是我爱吃的凉菜。当时已是下午,我看到她的家人在帮着洗一些菜,为着晚上去卖。我记得凉菜阿姨给我说,以后想吃凉菜直接来敲他们的门就好了。有一次很晚了,我还真来敲她的门,让她给我做凉菜,她真的给我做了,还给我放了好多我喜欢吃的面筋。我从来没有吃过有这么多面筋的凉菜,当时就想,以后一定要买一份只有面筋的凉菜。
小时候过生日都是很正儿八经地过,爸爸买蛋糕,妈妈买凉菜。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习惯就没有了。也只有在生日的时候,我会把热衷的凉菜放在一边,贪婪地把蛋糕解决掉,第二天再吃凉菜。后来又搬了家,我已经离凉菜很远了,过生日的时候,既没有蛋糕,也没有凉菜。但是每当过生日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吃凉菜和蛋糕的那几个生日,不管记忆中的颜色斑驳了多少回,那些甜蜜的美好我依然铭记在心。
上了大学,来到了外地,一下子就长大了的感觉常常让人人措手不及。我还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可以肆意奔跑的小女孩,可渐渐地发现原来我会分不清过去和现实。我对小学的记忆别样的深刻,就好像我还是一个小学生那样,要好好地学习,和同学们开心地玩耍。在我高考后,我和家人一起回到小学呆的地方看亲戚,才发现好像什么都变了。那里新建了高铁站,我的小学也被拆迁了,之前熟悉的胡同都找不到了。那个住着卖凉菜的阿姨的家不知道被什么商业店所取代,而他们一家可能已经搬上了楼房。那熟悉的味道再也找不到,就算吃过再好吃的凉菜,终也抵不过她做的好吃,好像,以后再也吃不到了呢。
今天我再次吃到了凉菜,思绪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十年前的那个时候了。一晃才发现时间真快,原来我也可以用“十年”这个词了。十年前,我还是小学,十年后,我已然大二。还好我还记得那难忘的口味,如果还有机会再碰到那个卖凉菜的阿姨,我一定会说:要多放面筋哦!
篇4: 茶与小菜散文
茶与小菜散文
在炎夏,除了文字可以清心,一杯绿茶,几碟小菜,都是消暑的什物。
喝茶,有种偏执。只在学校的办公桌上,我会备茶。每次上课回来,端起案头的茶,喝上几口,如入男子“酒后一支烟,赛似活神仙”的妙境,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
在家,我只喝白开水。无论怎样炎热的天气,我也不会想到用茶来消暑。家人因为我,在家也不喝茶。但是看他牛饮(喝白开水)的样子,我就觉得偷乐。那天,我忘记把他杯子从卧室拿下来,他似乎很不乐意。我说,干嘛非得认着那个杯子喝水?他说,这过瘾吗?人有时只为过瘾、痛快!其实炎夏真正喝水的方法,应该如品酒,一小口润嗓子,一小口润肺,一小口流遍全身,那才是身体的福祉。这样的经验来自于一位老者。他说,你见过给驴马饮水吗?没有!马夫在马槽里,倒上清水,上面往往会盖上一层草料,目的就是如此。恍然大悟的我能够克制住自己的'贪心,却管不了身旁之人,由着他吧。
在“淡夏”的《茶淘饭和莴苣圆》《端午、蚊子和蚊香》中,看到黎戈描述了很多家常小菜,不觉新鲜起来。
原因有二:其一,她在前一篇里写到了周作人的茶淘饭还有日本的腌萝卜,后一篇则写到了梁实秋笔下的蚊子,如此这些均为自己先前读过赏过的。相熟的东西,竟在另一个女子的书中重新觅得,有种知音偶得的写意。其二,那些小菜,色香味儿勾起了我的食欲,确实消暑爽心。茶淘饭,小时候的夏天常吃。但与老周、黎戈他们的吃法不同。那时候的茶,因家人众多,往往泡在茶缸或者茶钵头里。天气燥一热,外面的知了也是狂噪,干巴巴的饭,自是难以下咽。随手拿过茶碗,勺茶淘饭,就着桌上现成的辣椒干菜,或者笋干、咸菜,居然很快就解决了温饱。反而大了的时候,我却厌倦了汤泡饭或茶淘饭,因为有了汤水,饭嚼起来就失去了它的原味。
不过,对那些过饭的小菜反而念念不忘,至今想起仍唇齿留香,回味无穷。自从住进了鸣翠桃源,安静清幽,我很少出门。买菜成了某人的职责,每天早上某人让我出菜单。我偏爱素菜,偶尔会说苦瓜、空心菜,亦或是萝卜菜、四季豆之类。女儿总是很稀奇我的食谱,竟然喜欢吃苦味及辛辣的东西。很多饮食的喜好,不是喜好而是习惯,是家乡从小养成的。
小时候,母亲特会做菜。先说萝卜菜吧,就是萝卜还没长成时的地上嫩苗。母亲从地里拔来洗净,锅里烧上半锅清水,等水开了萝卜菜倒入锅中焯水,且时间不能过长,捞出后马上提到水池边清洗,搅干水分。拿回厨房剁地细细的,加点白蒜子和红辣椒片,加上一点菜油,热锅几下翻炒即可。萝卜菜还可以晒瘪洗净切碎,加盐用手一搓一揉一,然后装在废弃的酒钵里腌制。等菜色变得黄黄,即可捞出翻炒,味道更是酸咸爽口。在小麦油菜收回家,也是农村菜荒的时候,怎么办?母亲能够从油菜地里拔一些嫩油菜苗回来。也是同样的方法腌制,竟是同样的下饭。
腌萝卜,腌黄瓜,在夏天也都是很下饭的。腌黄瓜,在小时候常吃,到了自己成家,从未尝试过腌制。只记得最美味的一次,是在老家村口姓王的一户人家尝得。那时候,他们家有一位九十来岁的老太太,她慈眉善目,每次去,她能认出我是谁的女儿,而且清晰地叫出我的名字。也许小时家中没有老人之故,我对于那老太太记忆尤深,如今经常梦中故事的背景是他们家的那座老房子。
前几日,我和某人杭州医院回来,到富阳已经十二点了,干脆外面找到吃饭的地儿。来到江滨西大道“小粥仙”,点了一锅豆粥,加了花生米、醋萝卜、大蒜香干等几盏小菜。回家后对醋萝卜仍意犹未尽,干脆自己腌制了一碗。不料,醋放多了,某人夹了几片后不敢再吃。倒是我,每天一人在家,嘴里寡淡就捞几片,吃进嘴里,全身一激灵,居然那些讨厌的电脑中级培训作业,也就这样应付过来了。
细数时光,暑假已经过了大半,以为自己要疯掉的培训还真没了。看书,发呆,扫心……什么都自一由自在。
干脆明天去老家串门,顺便尝口顶鲜的婆婆小菜。
篇5:园子小记散文
园子小记散文
最近这雨,下得是天天昏昏暗暗,加上是放假,我都快像婴儿昼夜不分了。
今早,有太阳一阵阵的,我赶紧把衣物晾晒。
擦抹晾衣杆时,发现丝瓜爬上来了,一圈圈缠绕着,像一根根小弹簧。咦?花骨朵边有一只小小的瓢虫!我成了那只钓鱼的小猫,没拿衣服,却拿来了手机。瓢虫实在太小,放大也无济于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怎么也拍不出一张稍稍能养眼的照片,好扫兴!
就在我瞪着大眼睛看瓢虫慢慢挪步的时候,一只马蜂造访,我一阵狂喜,阿弥陀佛!能补救我一颗脆弱的爱美的不服老的红心了!不管我拍照技艺如何孬,总归有好模特了,相遇之美最少抚慰了我这颗潮湿的心。
美,稍纵即逝,马蜂的世界很大,他有整个天空,我的小院,我的目光,只是他的匆匆。
天,又一阵黑压压的,我这才想起,衣服还没晾晒。不管飞走的马蜂了,留不住的,就让他带走我的一瞥温柔的.目光吧!
抬头看看天,黑云在飘动,相信一会儿天是亮的。我一边晒衣服一边打量着院里院外,院子的空隙越来越小了,看来植物的生命力很是旺盛。
衣服晾好,打开院门,好好欣赏我的菜园。
多雨少阳光的蔬菜瓜果都是苗条型的,在这连绵的风雨中,我也没有条件让她们一一有依靠。试想独立迎接风雨时她们有多无助啊!只能纷纷倾斜着她们的小蛮腰,降低身段,重心低了才能不断不倒。虽不再亭亭玉立但毕竟安全了。看看一株株东倒西歪的,不由得我想到了自己,小小的一个我,切不可妄想升天,要扎根,就得匍匐于地,一定要安心地做一株实在的小草,我认真地又一次告诫自己。
草,真是泼皮,在菜园里青翠茂盛得很,似乎她们有点阳光就会更加灿烂。草,此刻在菜园里是绿色的主角,她们是喧宾夺主了还是找回了自己的世界?我不得而知,我想揣摩她们的心思,于是,我把伸出的想拔除她们的手缩了回来。我和她们本该相安无事,草无恶,何必相逼!她们也没有抢占瓜果的领地。
园中的果实累累。
茄子亮紫的长袍掩藏不住神秘,他们躲在叶子底下,不知道排练哪出穿越剧?
西红柿终于有红色的了,她一定是害羞了,我的眼睛天天盯着她,都看红眼了呀!她怎么能还抓住青春不放?
黄瓜就这么吊着!“怎样?我就吊着,我带着刺,谁敢靠近我?”“你就吊着吧!都没人拥抱你,更没人吻你,你还跩跩的吊着?”我小声嘀咕着,生怕他听见了,硬生生地碰我一下,我可害怕。
青椒躲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刺激大家一下,那辣辣的话语呛得自个儿都咳嗽起来了,看,咳得脸都绿了,风,赶紧打圆场,一个个抚慰一番。
还是野菊花冷静,她晶莹着一夜的雨珠,透亮她的纯情,清凉着园子里一颗颗青春躁动的心。
山芋苗和空心菜默默不语,她俩伸展腰肢打着哑谜。她们不吵不闹,相互探访,在她们的地盘自由自在的倾诉着爱恋。
自在的还有扁豆和丝瓜。她们舞起长袖,在我的院子里肆意飘舞,随意攀缘,任意牵扯,惬意缠绵。就在我驻足菜园的这一会儿,她们竟然缠绕在我的衣架上了。她们自在了,我不自在了。以后我晒衣物不光看天的脸色还要看她们的手脚了。
我挪了挪衣服,没有惊扰丝瓜。我站在园中,让风吹着我的华发,让太阳照着我快要发霉的心。
篇6:小菜园里的大智慧散文
小菜园里的大智慧散文
自初春伊始,心血来潮在阳台开辟出三尺菜园,大半年来,翻土、育肥、间苗、采摘,不单是园艺有所长进,更为餐桌上多添了几道有滋味的菜肴,也不必为菜价的涨浮而滋生抱怨,每每看到瓜菜茂盛地生长,便不由心生喜悦,
想起初涉农事时,如初为人母般小心谨慎,不敢懈怠,日日浇水施肥更是勤勉有加,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幼苗多是徒长或烂根,满眼破败,哪有半点欣欣向荣的景象。
亲戚中一位常年打理自家果园的叔伯便打趣我:“田里的庄稼汉都像你这般大姑娘绣花的心思,怕是一年到头都要闹饥荒的`。”[由整理]
叔伯笑话之余,也指教我一二:“你种菜好比我种树,若是日日水浇得太勤快,树就愈发偷懒,不肯把根往土里深处扎,都浮在表面,一遇到干旱缺水,没多少日子就枯死了,若是大风一来,根都露在外面,必是一吹就倒。即使勉强活下来了,树的根系不粗壮,树干瘦弱不堪,也难长得成材。”
我于是放宽了心,从容了许多,日子久了,也慢慢琢磨出:如果全用自来水浇灌,不只菜的长势弱,而且水费都贵过菜价,不如效仿日本人在阳台置一大桶收集雨水,雨水富含氮肥,环保又省钱,胜过自来水数倍。
每天的早晨、黄昏,我和小儿在三尺阳台上精耕细作,除草、松土、浇灌,活动筋骨,解了劳乏,为平凡的日子增添了许多踏实的成就感。
看着亲手播下的种子一日一寸长,等待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可惜时下种菜的农民早已失去了等待庄稼自然成熟的耐心,滥用激素摧熟、增甜显然已司空见惯,令人惊骇。
每每感叹之余,也警觉为人父母者不也应当时时自省,少一点拔苗助长的冲动,多一些等待花开的耐性;少一点处处小心的呵护,多一些大胆放手的决心;不攀比、不迁就、教养有序,收放有度,使孩子真正体格健壮、内心充盈。
有经验的农夫懂得看天吃饭,有心的父母也必是不忘初心,静待花开。
篇7:梦回大园子优美散文
梦回大园子优美散文
我的故乡近在咫尺,十几公里的路程,最多也就半个小时,过了飞机场那个挂在银平公路肩膀上叫做路家梁的小村就在眼前了。然而在梦中,故乡总是在远处,每一次梦中的返回都要经历千山万水,每一次返回都让我筋疲力尽充满了悲伤,每一次返回都无法避免的要和大园子相遇。在那个几十亩大的果园里,我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并早早感受到了人间的艰辛和苦难。
五点从梦里醒来的时候,眼角还挂着一颗泪。
我领着几个朋友从很远的地方跋山涉水回到故乡去看大园子。故乡在凌晨的梦中就像一幅湿漉漉的山水画,墨绿的黛青的颜色由近及远,一直延伸到西山脚下。我们走的还是那条老路。郭家门口的旧磨坊早已经不见了,原址上盖起几间简易房,我透过窗户似乎看见里面昏暗的灯光下有几个大人小孩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郭家在若干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的变故,老三和老四去山西挖煤,永远没能回来。而他们的孩子在父亲离开之后早已经长大了。路过郭家的庄子,几乎就能够看见大园子了。大园子外面是李家和何家的园子、院子,曾经干枯、破败、荒凉的颜色都不见了,园子里是碧绿的蔬菜,饱含着生机。
再往前走几步,就来到大园子的围墙跟前,和每次梦中的场景一样,整个西边围墙都没有了,只留下一些墙基能让我依稀辨认出大园子的边界。大园子里绿色的金黄色的红色的树叶在季节里交错变换,层层叠叠的树丛和枝头大大小小的果实在梦中闪闪烁烁。而从郭家庄子到大园子门口的这段路,我领着朋友在这次的梦中竟然走了好几遍,每一次都会遇见不同的人。
先是已经不在了的郭家老四,我看见他和十多年前一样,袖着手站在那里,暗红色的脸上浮着深深的笑。这是岁月给予他的形象,从我记得起他的时候这形象就没有改变过。有一次我们在大园子里摘杏子,我和骑在高高树杈上摘杏子的他斗嘴,他说不过我,便对树下捡杏子的父亲说,你的儿子,有人养无人教育。父亲看了我一眼,宽厚的笑了。再一年,父亲给母亲买了一架缝纫机。那时候在农村里,这台桌子一般的小机器是很稀罕的,母亲专门做了一个绣花的罩子,不用的时候罩上罩子再铺一片塑料布就是我们的书桌。老四来我们家串门子,看见新买的缝纫机嘻笑着说,青石板上撒尿呢――溅(zan)了!他当初说话的神情我至今记的清清楚楚。而此后我基本上没有再见过老四,或许见过但我并没有注意。直到后来听到他和老三的死讯。然而这两年我却时常梦见他,却从没有说过话。
再一遍,我看见长我十多岁的春娃在大园子门口放羊。春娃的老婆在生孩子时大出血死了,留下一个很乖的女孩。而春娃此后也没有再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没有能力。在农村娶个老婆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春娃的情况更是特殊,作为长子既要照顾父母又要照顾弟弟,怀里还抱着一个哇哇叫的女孩。他的日子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这样,春娃的大半辈子过去了,弟弟们早都另立门户并且过上了不错的日子,他的母亲也已经去世,去年或者前年三年纸都烧了。梦中,我看见春娃的确已经老了。他缩在羊皮袄里对我说,回来了!回来了,你在放羊呢?放羊呢。春娃的身后的羊,它们头也不抬,专注的啃着路边的青草。
这一段短短的路,在这个梦里,被我重复走了好几次,每次遇见不同的人,说着大致相同的话。但是最终我还是没有走进大园子。我领着大家沿着大园子西边的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梦,现在所看见的大园子,枝繁叶茂的树木并不是真的。总有一天我要将这片地买下来,栽上以前的树,红元帅、黄元帅、核桃、七月黄、长把梨、毛桃、梅李子……请这些朴素的果子重返枝头。
就在我们家承包大园子合同截止不久,村长便下令村人将大园子里的果树挖了。他们将各种果树编号,然后采用抓阄的方式,每家分得几棵树然后大家将树挖回去做柴烧做木料。等我从学校里回来,院子里躺着两截粗壮的树干,一截是那棵七月黄,另一截是那棵长把梨。我脑子里浮现出它们长在园子里的样子,它们的位置我清清楚楚,它们的树干上哪里有一个结疤,哪片叶子上有一个蝴蝶的蛹,甚至它们下面都长着些什么草我都清清楚楚。而现在,它们却变成了两截没有生命的树干冰冷的躺在我眼前。父亲见我进来指着长把梨树对我说,可以做一个大案板。
我失魂落魄的跑到大园子里,我的果树林子已经不见了,它们都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个一个的大坑,有的'树挖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运回去,斜躺在坑里喘息。我一边哭一边向园子后面的核桃树跑去。我不知道谁家把核桃树挖走了,被挖开的泥土还没有完全干。这棵核桃树是我最爱的朋友,粗壮的我伸开双臂都抱不过来,树上有一个分开的三叉,我经常躺在上面乘凉、看闲书,有时候实在无聊了我就抚摸着光滑的树干和它说话。然而现在,粗壮的树干,翠绿的大叶子都已经不在了,那个三叉也不在了。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四五米的大坑,那些被砍断的根须从土壤里面伸出来,耀眼的白色断茬上渗出白色的汁液。我跳进树坑,看着四周伸出来的根茬嚎啕大哭,核桃树!核桃树!谁挖走了核桃树!不知多久嗓子哑了。等我从树坑里爬出来走出满目疮痍的大园子时天已经昏黑。我揉揉眼睛擦干泪,深深吸了一口夜晚略带苦味的空气装出平静的样子往家里走去。我路过李家的园子何家的院子和郭家的庄子,没有遇见一个人。
一种巨大的难以名状的疼痛,甚至是一种无力的恨,就在那时种在我心里。没有人知道,多少次梦里,我回到大园子,多少次都是从眼泪中惊醒。
我领着大家沿着大园子西边的路一直往前走,好像没有看见大院子一样。等我回头的时候,大园子已经在身后很远的地方了。我醒了一样急忙对身边的人喊:“错过了,我们错过了,大园子在后面!”我回过头一边喊一边跑,然而大园子就像一幅画一样被谁从地上拎起来扔到风中。大园子就这样眼睁睁从我的眼前飘走了,越飘越远,最终隐在暗蓝色的天空中看不见了。我跪倒在脚下的尘土中抬头看着深远的天空,一行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我却醒了,伸出手指勾去挂在眼角的一颗泪,心的疼痛还隐隐存在,并没有消散。
大园子,我的故乡,离我这么近,可是每次在梦中我都要走那么久,经历千山万水,最终还是无法接近。
篇8:散文:母亲
散文:母亲
―― 作者“如歌女人”
青春会逝去;爱情会枯萎;友谊的绿叶也会凋零。而一个母亲内心的希望比它们都要长久。 ――题记
我的母亲就是一辈子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兄妹的人!
如今,母亲己年近古稀,头发花白,脊背褴褛,站在我面前矮了半截,平时做事也不像过去那样雷厉风行了,常常是做了这个忘记那个,看到如今的她,真的不得不承认母亲真的老了,心中不免有几许淡淡的忧伤,我们长大了,她却老了。
母亲现在年龄大了,常常和我们回忆他们小的时候。母亲兄弟姐妹十个,她是老二,大姨视力不好,所以妈妈早早就干家务活,她只上了两年的学,所以每次提起这事还是很遗憾。大点就开始照顾弟弟妹妹,她从小就勤劳节俭,家务活样样精通。母亲自己没有文化就想找个有知识的人,嫁给父亲时,她知道父亲是中专生,可是爷爷家境贫寒,一个人照顾六个儿女,家里负担非常重,母亲进门后就担当“嫂娘”的角色。父亲是一个很有才的.人,用过去老人的话说是能描龙能画凤,唯独对农活是不灵通,因此全部的生活压力都在母亲那并不宽大的肩上,母亲一边照顾一家老小,一边操持家务,本来并不高大的身影越来越矮小了!
好在付出总有回报,生活越来越好了,我们兄妹也渐渐长大了,大哥高中毕业,二哥和我都是中专毕业,家里只有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求学时家里的拮据可想而之,母亲总是精打细算,生活也算过得去。
等到我们都成家后,生活的磨难再次降临到我们身上,大哥夫妻离异,从九岁起大侄儿一直跟着父母生活,再成家的大哥生活更加困难,大嫂心脏病大手术,二嫂癌症两次治疗,手术化疗花去了高额的医药费,二侄儿上大学时的经济负担,家里的琐碎事情太多,无形的让母亲更加苍老了,这么多年母亲为儿孙付出了很多,无论精力还是钱财。每每看到母亲的背影我便相起了生活的点点的滴滴,忘不了侄儿求学时的担心;忘不了二嫂癌症两次手术复发时的多日陪伴;忘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悲伤;忘不了这五年来每天中午母亲准备好饭菜等待我们母女,那一幕幕仿佛回到眼前,不禁让我潸然泪下!
母亲也是一个爱美的人,有段时间她常念叨就喜欢项链,就是有点舍不得,听到她的话,我想了许久,儿女有需求几万块钱她二话不说就拿出来,等到用在她自己身上别说买项链了,就是生病打点滴都舍不得。后来我给她买了一条项链,看到爱不释手的样子,看到她戴在脖子上美得合不拢嘴,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其实母亲为我们付出的太多了,我们能为老人做点事是多么幸福的事!
你把我养大,我陪你变老,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陪伴,让我们多关心一下你的身体,常回家看看,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珍惜母亲在的每一天,别留任何遗憾让自己悔恨!
微友 如歌女人 /文
篇9:母亲散文
母亲散文250字
那是我最无助的时候,
母亲常握住我的手,
抚弄着我的头发,
把我用于怀中。
母亲是那雨中的伞,
母亲是那暗中的灯。
忘不了那如水般的眼神,
忘不了那阳光般的怀抱。
当我上学后,
母亲不辞辛劳接送我,
风雨不改。
回家时第一句话总是问我是否开心。
上班时第一个想的人也总是我。
都说儿女是父母的开心果,
其实父母是儿女快乐的源泉。
都说儿女是父母最珍贵的,
其实父母才是儿女独一无二的'。
儿女的一个问候能使父母感动流泪,
儿女的一个吻能让父母感受到温暖。
所以,
爱你们的父母吧!
篇10: 母亲散文
有关母亲散文
原本这个构想,是我早年的一位同学,在酒后如诗的吟唱,而今已成为大名编辑的他,不知是否还能记起这些琐屑小节。我的母亲去世多年了,随着时间地推移,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在我记忆里渐渐模糊成淡墨山水般的风景。静神凝思,尘世的喧嚣和工作的忙碌,抑或有意使我淡忘过去的一切。阴历七月十五,我回到故乡去祭拜母亲,在老屋后面,又看到了那棵极尽衰老的杏树,抚摸着那粗糙的树皮,仿佛抚摸着母亲因整日劳作而干裂的双手。我的脑际豁然开朗――我童年的记忆,骤然复苏了。
小时候,我体弱多病,听母亲说,有好几次差点送了命。五岁时,和我一起玩耍的几个大孩子都上学了,我哭着也要去,父亲起初不同意,后来母亲说:“反正家里也没人照看,让他玩上两年算了。”
我就去了学校。那时候,父亲在村里当干部,母亲不仅要在生产队里下地干活,还要料理一大家子的家务。为了解决我们姊妹几个的温饱,母亲在劳动的间隙里做裁缝活。每做好一件衣服,有时能挣几毛钱,有时换回几个鸡蛋,也有在母亲的工分薄上记些工日的。母亲做裁缝活,大部分是在晚上,我们一觉睡醒了,母亲还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做衣服。当我背着母亲用各色碎布片拼制的花书包到学校,同学们别提有多羡慕了。
就这样,母亲用她超负荷的劳作,换来了一家人的丰衣足食。在七十年代,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是多么地不容易啊!我至今还清晰的记得,由于经常为衣服打包边,母亲右手的食指中间,磨下了一道深深的“小河”。
在我家的屋后,有一颗杏树。整个春夏两季,它是我最好的伙伴。早春三月,杏树刚打花骨朵,我便爬上屋顶,折几枝杏枝,插在盛满水的瓶子里,放在向阳的窗台上,提前观赏杏花。那心中涌动的融融春意,让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满树的杏儿。当杏子才有羊粪蛋大小时,我们几个小淘气就开始行动了,一直吃到杏子成熟下树。甜杏核在当时可以算是“美味佳肴了”,至于苦杏核,孩子们先在地上挖一个窝,每人在窝里埋下相同数目的杏核,再用一个较大的杏核去打窝子,打出的杏核就归自己。也有人砸核取仁卖到药店的,但因为价钱太低,卖不了多少钱。
因为摘杏子而挨母亲的打,我还是第一次。当时,我偷偷地爬上房,上到树上去摘杏子,不料树枝断了,要不是书包挂在枝头拉住我,那可就惨了。母亲叫人从树上放下我,拿起一截断枝,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当时,我年幼无知,不理解母亲的良苦用心,只认为母亲小气,还生了她好一阵子气呢。现在想来,母亲只是为我的安危着想,另一方面也心疼杏树罢了。
1980年,农村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许多学生小学毕业后,家长就不让读书了,可母亲却谆谆告诫我们兄妹四个,一定要好好学习。几个叔叔婶婶,在母亲面前泼冷水:“朝里没名字,头急成个蒜槌子。”然而,母亲仍然义无反顾地供我们上学。更为可敬的是,母亲对儿子和女儿平等对待,我的姐姐和妹妹,也一样读完了初中。当我拿到师范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母亲高兴得哭了:“平儿,我总算没有白养你。”她买了新布和新棉花,为我做了新被褥,还一再坚持要亲自送我去城里上学。
在我上师范的三年里,母亲老怕我吃不好,村上有人进城,她总要给我带些烙饼。她知道我爱吃杏子,每逢杏熟季节,总要让妹妹捎杏子给我。寒假回家,我还能吃上母亲晾晒的杏干,那香甜味,至今让我难以忘怀。记得在师范临毕业的前一天晚上,几个同学聚在一起,酒酣耳热之际,离情别绪便洋洋洒洒地抒发出来。有“小不点诗人”雅称的一位同学喝醉了,他抒情地大声吟唱着:“母亲/你是一颗杏树/你把挺直的脊梁给了我/留给大地佝偻的身影……”
当时,我哭了。是啊,母亲老了,她一生辛勤劳作,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由于长期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缝纫,母亲的视力衰退了,肺部也被黑烟熏坏――她得了严重的哮喘,一出重力便上不来气了,须仰起头休息一阵才行。
走上教师岗位后,我为母亲配了一副老花镜,每月还给她买两瓶乳白鱼肝油。她逢人就夸我有孝心,这使我在村子里着实荣光了一阵子,也使叔婶辈们羡慕不已。关于我找对象的事,母亲态度很明朗:“社会兴自由恋爱,儿子说了算。”我结婚以后,妻子在供销社上班,孩子只好由母亲照料,直到孩子四年级才转到城里。
母亲信仰佛教,每有佛经中不认识的字词,就会问我。我也替母亲抄过几本佛经,印象最深刻的,要数《佛说阿弥陀佛经》了。洋洋洒洒近四千字的经文,母亲竟能背得滚瓜烂熟。凭着还算扎实的古汉语基础,我也时常为母亲解释经文,这使她在同行的居士中,享有很高的威信,就连我也倍受尊敬。母亲的乐善好施远近闻名,她常常周济那些生活贫穷的人们――尽管我们本身并不富裕。
那年冬天,母亲病倒了,腿脚肿得无法走路。住院治疗了一个时期,仍不见好转。我们拗不过她,只好把她送回老家休养。春节回家,母亲的身体有点好转,居然能拄着拐杖下地走路了。她风趣地说:放心,我死不了。元宵节过后,因为学校开校,我得去上班了,没想到,那竟是我和母亲的永别。
母亲走了,她用一生的辛劳,为子女们换来童年时代弥足珍贵的幸福生活。如果说,积劳成疾的母亲有什么功德的话,那就是他的子女们依旧过着幸福的生活,而母亲也带着佛教徒虔诚的灵光,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依照母亲生前的愿望,我们把她安葬在了故乡亥母寺对面的山坡上。
谨以此文遥祭一如杏树的母亲――愿母亲在九泉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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