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知青那些事的散文

时间:2023-11-05 08:07:32 其他范文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那些知青那些事的散文(精选10篇)由网友“泰仔”投稿提供,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后的那些知青那些事的散文,以供大家参考借鉴!

那些知青那些事的散文

篇1:那些知青那些事的散文

那些知青那些事的散文

女知青A到隔壁庄上访友,晚上蹭了个小半饱,肚子还咕咕响着就上了床。第二天,天光大亮了,没人喊吃早饭,她先忍着。8点多了,还是没人叫,只好自己起身,转了一圈,屋里屋外都没人。厚着脸皮进厨房,拿只碗想盛早饭,揭开锅盖,锅比狗舔得都干净,摸摸灶膛,冷冰冰的。小A气不打一处来,走出厨房,把碗朝屋外的小河一扔:妈拉个巴子,不吃了。

其实,那个时候就是地主家肯定也没余粮(如果有地主的话),因为连公家的仓库都是“假大空”。

男知青B是个典型的书呆子,瓶底厚的眼镜就知道靠着书本,你问他什么都是啊,啊了半天才知道你问的什么,全然不顾他放的鸭子。好在知识青年只要别把鸭子放丢了就行。

一日,镇上老师和大队支部书记找到他,原来是有道题目难住了老师,都到县上去问了,没有会的。

因了大队支部书记在场,这题目有了政治任务的味道,他把题目靠到眼镜上眼看了看,然后拿起笔,刷刷刷,半支烟功夫不到,写完,转头又眼镜靠书本了。把个老师佩服得不行,慢慢地越传越神。

其实再怎么神也不为过分,因为很多年后大家都知道了原来人家是大学教授。

女知青C是我上幼儿班时的老师,姓戴。戴老师太让我们羡慕加尊敬了,原因如下:1、年轻漂亮衣服穿得好;2、普通话说得好,跟广播里一样;3、会唱好听的歌,比如: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记得戴老师有次让我帮她买半斤盐,她只让我去,而没叫其他人去。她这么看重我,让我激动了整整一个星期。

后来,戴老师和庄上一个退伍军人好上了,退伍军人根红苗正是不用说的,更是大队的培养对象,又生得一表人才。这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许多人都这样认为。

可是,没过多久,戴老师到镇上的一家国有企业上班了,穿上了工作服,拿上了工资,成了货真价实的工人阶级。又过了一年,戴老师结婚了,新郎是同厂的工人,乖乖,双职工,多好呀。乡亲们没骂过戴老师是陈世美,羡慕还羡慕不过来呢。

现在戴老师下岗了,据说在镇上的饭店打短工。退伍军人按部就班地从小队长干起,慢慢地到了公社,现在成了公务员。不知道公务员到戴老师打工的饭店里吃饭的时候,双方偶然见面会是怎样的感觉?

能有怎样的感觉呢?物不是,人亦非吧?

男知青D,一直让乡亲们瞧不起,年纪轻轻,不修边幅。邋里邋遢也就罢了,还就懒得没法说,由于他干活不出力,分配的时候得到的粮食、柴草就很少。

还有,分了点肉他和米一起下锅煮,分了点鱼他也和米一起下锅煮。美其名曰:吃到肚子里不一样搅在一起么。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胃就搅动得厉害,不知当时看到的人会是怎样的感觉,更不知道那时的D怎么就吃了下去。

就他这样的人,也不是没人喜欢,他就在庄上交了个朋友。那朋友跟他年岁相仿,不知怎么就跟他混在一起,好得很。

好在有政策,知青们因政策下乡,也因政策返城。临走那天,朋友落了泪,他却还是邋遢样,无所谓得很。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了宣纸、毛笔、墨汁。铺开来,一挥而就,四个大字,每个字都有一尺见方,龙飞凤舞,还落了款,盖了章。看的人都说好,就是不知道写的什么。几年后,有懂书法的看了好久,想高价买。这朋友打死也不卖,还问了写的是什么,那人说:上善若水。

再过了些年,这位朋友到城里拜访D,D还是邋遢样,但是天天有人请吃,也就天天大醉而归,回家哥嫂就把他当亲老子来伺候。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还有人请,因为D没工作、没房子,单身,住在哥哥嫂子家。还奇怪的就是这个没有工作,一吃碗一推,油瓶倒了不扶、寄人篱下的人竟然让哥哥嫂子死心塌地地伺候他,谁见都不服气。

朋友和他谈起这事,他只回了一句:我每年还写两幅字给他们呢。

原来他曾师从书法大家,回城几年后就成了书法名家。他的字是论个卖钱的,在没有出现百元大钞前,他写的“大块头”的字就字字值千金了。但更多的`时候,钱捧在手里也求不到他的字。

那天D很高兴,亲自到菜场买菜,亲自下厨。乡下来的朋友心里有点埋怨:你天天吃饭店,怎么就在家里招待我。席间哥嫂的一句话替他消了气:这些年来,你是他最看重的一个人,因为他亲自张罗,在家招待你。

可惜,他40几岁就因病故去。可能跟他平时不注意爱护自己有关吧。

转眼间,当年那些还是毛头小子,黄花大姑娘的知青大都做了爷爷奶奶,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离开了当初插队的地方,有的还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他们带不走的是那段令人难忘的岁月,以及乡亲们对他们的念叨。

因为,他们把一生中最宝贵的青春留在了那里。

篇2:知青散文

知青散文

1975年夏天,秦天还在大队念书。

一天,放学在家,在跟家人一起吃饭时,秦天的父亲说道:“我们小队过几天,又要来一个县城下放的知青,上次来的是女知青小章,这次我听队长说过,是一个男青年。”

于是,秦天又多了一份期待:期待所在的生产队,新来一个县城过来的男知青,能够给我们远离县城的乡下,带来一些什么样的变化,或者说新鲜的东西。

一直等到秦天学校放假,还没有等到要来的人,秦天以为父亲在说谎,也就不当一回事。

突然有一天,秦天的姐姐从生产队小姐妹家串门后回来,对秦天说道:“秦天,下午有个县城的知青,真的要来我们生产队落户了,到时,你去看看热闹。”

“姐姐,谢谢你,你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下午一点多,秦天从隔壁的邻居阿进口中得知:那个下放在自己生产队的知青,真的已经乘生产队的小木船,来到了自己的生产队,由于一时没有住的地方,就住在生产队妇女队长家的厢房子内。于是,喜欢看热闹的秦天,就跑着小步,来到了自己小队妇女队长家中。

只见妇女队长家中,围了许多小队的大人及孩子,听队长说:“这次来的知青叫小马,家里弟兄两个,他是老大,刚初中毕业,所以下放到我们生产队。”

男青年不时向过来的乡下邻居点头微笑,一边在整理自己从城里带来的经济炉子,以便自己在乡下烧饭菜。

秦天只见小马身高1。76左右,长方脸,瘦弱形体,上身着一件短袖衬衫,下着一条淡色的白的确良料的裤子,头上理了一个短头发,下着一双运动鞋。

刚来时,由于生产队所建造的房子,已经有先来的城里女知青章丽居住,没有多余的住处。

只听队长说道:“小马,现在只有临时在这儿安个家,你有什么困难,给我们说一下,我们尽量给你解决,以后,我们会在小队的晒谷场的南面,再盖二间房子,让你住舒服一点,你现在需要的口粮,先向东家借一点,到时,我们下次分米的时候,你再还给东家好了,关于小菜这一块,一方面我们小队会适时分一点生产队种的东西给你,另外,你也可以上大队商店买一些东西,当然,也可以向隔壁的伯伯及婶婶要一点,你说了,他们肯定会同意送的。”

小马点头说道:“谢队长指点,既然来了,就只有适应这里的情况,我会学会生产队的各种农活,做一个有用之人。”

随后,队长又帮助小马,上自己家的竹园内,用刀子斩了两根竹子,将小马住地床铺上的蚊帐支撑起来。

队长对小马说道:“因为乡下是平房,蚊子多,现在又是夏天,不搞好,是睡不着觉的。”

小马诚恳地对队长说道:“非常感谢队长的热心与帮助。”

队长说道:“你是我们全小队人的客人,当然,我们要尽一点主人的义务,让你早日熟悉这儿的环境,早日进入工作的角色。”

虽然,小马从小生活在城里,但干农活,从不怕重就轻,学着生产队的青年,一样一样的学习农活的做法。

只要是生产队长派来的活,不管有多累,就是跟小队的青年一样干。

不久,他勇敢地学习了在小木船上捻河泥的技巧活。刚开始,由于船上粘上河泥后,船上的平棋非常滑,小马摔倒了几次,人掉到了河里,他从河里起来,上船继续干,硬是学会了捻河泥的技术活。

在跳板上,担着两桶河泥从船上走向田头,对于小马来说,因为板上太滑,开始差一点要摔倒,村民们有的劝他不要学这个活,但小马就是不退却,克服困难,先挑半桶河泥,后来,逐渐加码,克服种种困难,逐渐适应了这种重活。

当时,生产队还没有电视之类的东西,农村的娱乐设施非常少。但生产队的领导,在小队的一块大的晒谷场上,修筑了一个简单的蓝球场地,实际上,是农忙当作晒谷场地,农闲之际,在场地的东西两侧,各做了一个蓝球架,成为小队村民业余打蓝球的好去处,特别是晚饭后,村里的年轻人,往往不约而同地来到蓝球场地,在路灯下练球,或者进行蓝球半场比赛。

在知青小马来之前,秦天所在的生产队的村民,虽然业余时间,组成了一个球队,但在跟其它生产队的蓝球比赛中,基本上是负多胜少,特别是跟隔壁公社马厩大队的比赛,更是相差一大截分数。

小队的几个喜欢蓝球的人聚集在一起,总结自己小队的失利原因:基本功差,运球失误多,没有优秀的教练与队员是主要原因,实际上,也就是缺少进行过正规训练的队员的参与。

一天,晚饭后,小马也跟自己居住地的隔壁青年一起,来到了小队的蓝球场上。

在县城城关中学初中毕业,在学校受过正规蓝球训练的小马,在一次业余蓝球训练时,他以熟练的三踏步运球进攻,让生产队的青年防不胜防,在分小组比赛时,小马显示出其特有的运球速度,以及敏捷的避让阻挡人员,投蓝命中率高,征服了在场的小队蓝球队员。

队长看到这个情况,就主动跟小马商量:“小马,你业余负责生产队的蓝球队员的训练指导,你的意向如何?”

小马看到小队青年的期待,队长的热情邀请,再看看小队蓝球队员的水平,确实需要作一番认真的基本功训练。

于是,小马就愉快地答应了队长的请求,担任了业余培训指导的角色。

小马认真地分析了小队的蓝球运动员的缺点,进行了一系列强化训练。

经过小马的精心指导,小队青年组成的蓝球队水平,来了一个质的飞跃。

特别是几个年轻的队员,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来了一个彻底的改变。

运球规范、三踏步上攻、远投的命中率,得到了大大的提高。

在1975年国庆期间的蓝球邀请赛中,从来没有赢过马厩队的横娄蓝球队,小马他既是主教练,又是小队蓝球队的主力队员,在上半场小队的比分领先10分,下半场,依旧以10分的领先优势,保持到终场,创造了横娄蓝球队自成立以来的奇迹。

当然,这个难得的好成绩的取得,离不开小马哥辛勤的付出与坚持,得到了生产队队长与球队队员的一致公认,边上小队的乡亲们,对于小队队员的比赛成绩,给予了长时间的鼓掌。

半年以后,在生产队长的`具体步骤下,生产队利用空闲的时间,在先来的知青章丽住处的西边,新建造了二间木结构直贴头一层平房,两间约四十平方米,外面的一间,是吃饭煮饭的,里面一间,是住宿地地方,里面特地砌了一个烧饭用的灶头,配好了专用的炊具,大小跟章丽住的差不多。

于是,小马哥跟秦天家,又是天然的邻居,两家相距约15米。

不久,秦天跟小马哥逐渐熟悉了。

因为秦天还在念初中,所以主动提出叫知青小马为小马哥,小马也乐于接受秦天的称呼。

次年浙江江南双抢期间,也就是农村七月季节,小马在县城念书的弟弟小吴,乘放假来乡下看自己的哥哥,为自己的哥哥煮饭烧菜,顺便来乡下吃西瓜。

因此,秦天也认识了小马哥的弟弟小吴,交谈中得知,小马跟小吴是亲兄弟,这让秦天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兄弟两个,怎么可能姓不一样?”

这个事实,让秦天第一次知道,城里跟乡下有所不同。经询问小马哥才知:原来小马的弟弟,是随母亲的姓,所以叫小吴,而小马则是随父亲的姓,而当时的乡下,家里的子女都是姓父亲姓的。

秦天所在生产队的东面,是一个宽度约100米、长约200米,深约2—3米的一个莫家塘,里面生产队除了必要的适合船行的通道外,其他的地方,都统一种植了当地人叫“东洋草”的河草,它一方面,可以经过加工打成碎的浆,供生产队的养猪场喂猪的饮料,另一方面,它又是做农田用的肥料的一种原料。

而莫家塘那空出来的通道,非常适合夏天游泳。

小马在游泳方面,也是技术全面,毕竟是县城出来的年轻人,又是初中毕业生,见识自然跟乡下的农村孩子不能比的。

自然,小马哥在当时的小队里面,他的游泳知识,也是非常懂得全面他即会讲道理,更会实际游泳中施展身手。

于是,一有机会,秦天就跟自己小队的年龄相仿的同伴,跟着小马哥,学会了自由游泳、仰泳等等游泳姿势。

回忆小的时候,以前跟长辈学游泳,只会了一种狗爬式。这种游泳的姿势,讲起来难听,游起来又不快。

小马哥的指点,让秦天所在生产队的年轻人,学生们非常受益,有时,小马会在莫家塘组织一些青年游泳比赛,秦天有时也会跟一些同学一起,跟着小队的青年一起,参加游泳比赛,虽然,我们小队的几个青年长得虎背熊腰,力气很大,但在真正长度莫家塘时,都不是小马哥的对手,被小马哥轻松地抛在后面。

因此,小马在当时的横娄生产队,是一个非常受男同胞尊敬的知青,一方面,在小队的生产中,无论是农忙,还是农闲,一般坚持在自己插队的农村工作,另一方面,小马哥在业余时间,他在蓝球及游泳方面的特有优势,让我们每一个跟他熟悉的年轻人及小一点的学生之间,形成了一股崇高的威信,一直持续到他顺利返回城市工作。

岁月匆匆,知青时代,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一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让城市的广大青年,进入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锻炼,解决了当时城市的就业压力,已经悄然远离了我们的视线,已经成为我们遥远的记忆,成为历史的名词。

但城里知青进入远乡,给当地的农村生活,带来的不同寻常的各种变化,带来了城市中特有的元素,也开阔了乡下人的视野,扩大了城里青年,对自己未曾去过的乡下了解,无疑,对城市及乡村青年双方,都有一个互补的作用。

只有曾经结识过下放乡下的城市青年,经历过此时代的人们,才能知道其中的真谛。

秦天,就是一个真正理解特殊年代知青,在农村所引起的变化的亲历者及受益者之一。

知青小马哥,是所有知青的一个典型例子,他以一种自身独特的方式,展示城市知识青年在知识结构、展示自己各种技能方面的独特风采,深深地影响了当地的青年,并刻在当地村民的记忆深处,并一直鼓励有志的农村青年,努力学习,向着城市的崭新目标,不断挺进,最终,达到理想的境界。

知青小马,让我们远离县城的乡下人,知道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并让我们的记忆,更加充实与宝贵!

篇3:写给知青散文

写给知青散文

五十年前,你们还是那么地年轻,还不知道生命的沉重需要怎样的辛勤负载,便从岳麓山下来到崎岭小城默默地耕耘,我们步你们的后尘。与你们一道朝夕相伴,成为了战友,社会给了我们一个名称:知青。那是特定时代的一个特殊群体,有着多少无赖与辛酸,是社会行进中的一个盲点。我们无法破译这个盲点,但我们让遗憾留住了美丽,让盲点成为前行的动力,我们一路走来。我们懂的了收获,我们知晓了人生,我们锻铸了体魄,我们炼就了魂灵。有人说知青这一代人是不幸的,是因为太多太多的磨难落在了我们肩上,尝进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但我们也是幸运的,因为我们见证了祖国的荣辱兴衰,也在实践着阵痛后的民族大业的'复兴。我们这个群体成了社会的一份子,默默地为祖国的大厦添砖加瓦,默默地为四个现代化贡献着无怨无悔的人生。我们骄傲,我们自豪,因为我们是知青。

今天我们有缘相聚在一起,是上天给我们的眷顾与厚爱,岁月让我们成熟,携手让我们同心,我们学会了善待他人,能够让他人重温创造时的喜锐;我们也学会善待自己,能让自己深刻洞察已经尘封的记忆;我们懂得了珍惜生命,那是因为生命是延续下一代人的基因;我们懂得了珍惜友情,那是因为是民族兴旺的保证。虽然我们现在已是花甲,古稀老人,但我们的心不老,我们在黄昏岁月还可发挥余热,含怡弄孙。我们,我们永远年轻。

五十年啊,半个世纪,岁月悠悠、友情长存。祝所有的知青朋友,身心健康长寿、家庭幸福美满、天天快乐高兴、事事心想事成。祝我们的聚会园满成功。

谢谢大家。

篇4: 知青妈妈散文

知青妈妈散文

我知道这个称呼不是很标准,但我喜欢这样喊我最亲的一个妈妈。虽然她不是我亲生妈妈,也没有陪伴我度过童年,但是,当我们在几年前相遇后,她就给了我最亲的妈妈的感觉。

她就是我的知青妈妈――罗华英,平时我她干妈。认识好几年了,由网友发展成现实里交流走动的挚友、亲人!一开始,跟二月的一些知青前辈一样,我喊她知青妈妈。记得当时的二月,一听说我是知青的女儿,心里就滋生了异样的感情吧。“现在农村过得还富裕吗?条件还是那么艰苦吗?”等等,她不停关切地问。

教师职业的干妈漂亮、善良、智慧,又写得一手好文章。她的名字也与我的亲生母亲极为相近,只有中间一个字不同。但她们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同。干妈身上有我亲生母亲所缺少的一切美德。作为知青的孩子,从艰苦的童年,到如今农村巨变后的幸福境况,亲身经历和听到前辈们讲述的一些知青故事,也就知道当年的知青前辈们从生活条件优越的城市下到农村后,经历了多么意想不到的艰难困苦,她们的情感和身心受到过非常大的伤害和考验,但说起知青下乡的具体情况,我还是了解的不够。我想,有机会再问问父亲或其他一些前辈。

“人的嘴唇所能发出的最甜美的字眼,就是母亲,最美好的呼唤,就是妈妈!”而我提笔写妈妈,这是第一次。这个词,是多么的神圣,对于一个从小没有得到过妈妈的照顾和宠爱的孩子,这声呼唤已被耽误了多少年。婆母也是一个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的人,总是纠结于与我的战斗想象中。今生,自己从未得到过母爱,这也许是命里注定吧。于是,我特珍惜与孩子之间的感情,我深爱着自己的孩子。但在我骨子里,一直自卑地回避写这方面的文字。自从认识干妈后,这篇《知青干妈》,却在我心里构思了无数次,因为干妈给了我无数次深切的感动。

感动,细节处有时真是无法言说,特别像我这种不善于表达的人。但接触到干妈和她写的文章之后,我想我也要勇敢地让自己活得真实起来。

去年底,干妈说该来看看我了。顺便到我童年生活过的武陵山看看,她想知道那片抚育我成长的土地到底有多美,还有代表那一代知青爱人的农民、我的父亲,到底有多优秀。父亲当年到底凭什么优点打动了漂亮的城里姑娘呢?父亲笑而不答。

那次,我们开心地玩了两三天。我的老家再次路过和留下了重庆知青的足迹。路边遇见的孩子在微笑,农家乐遇见的熟人特热情。大山深处的老屋再次弥漫过一股久违的欢乐气息――

想我们在濯水古镇漫步时,并排的倒影流自然而然融进了阿蓬江;

想我们穿着火红衣服、围着雪白围巾,点燃香山寺的香火,互相求福的情景:

想干妈在某一刻,从三角梅花墙中探出头来留影,那一刻绯红的美丽……

回去后,干妈很快就写了一篇《梦萦武陵山》并顺利发表了。写的时候,干妈修改一次发给我看一次。那篇文章表面写了我们的游览行程和武陵的美丽景色,但文章背后,深切流露出她的知青情结和对我的爱护,深深触动了我心灵深处的某些东西!读一次,感动一次,泪奔一阵……

爱心总是最动人的,我渐渐爱上干妈。由于童年不说很幸福,造成我比较孤僻的个性,所以我是表面冷漠,内心却很容易被感动的人,当干妈在群里说“俺是福儿干妈”后,我们就成了亲人。干妈还说“喊声阿娘,缝身衣裳”,为了表示真情,干妈说到做到,给我买了件漂亮时尚的绿色风衣,从远方给我寄来。还有那次到我家来没看见我的孩子,就非要给孩子留下好几百糖糖钱。到如今,每当我们看到那浓浓的绿色,我就似乎看见了干妈慈爱的样子,看见了绿色的亲情在成长,心里甜甜的。还有去年,我家孩子升学时,干妈关切地问:“娃儿成绩蛮可以,那要不要来重庆读?”

情到浓时方才笔墨涓涓流淌,写这篇文字,我不想引用什么歌颂母亲的诗句,我只想跟干妈叨叨几句随意的稚气的话。

我想是越来越喜欢这位知青妈妈了。

“当年,知青的生活真的是很不容易,得原谅你妈妈,虽然,她当年放弃了你们姊妹。“干妈不止一次地跟我说。

是的,干妈,你的的爱心我们都深切感觉到了!

悉知干妈《淡咖啡》散文集出版并召开隆重的研讨会时,我也非常开心,虽然我在新疆,上网条件有限,暂时不能拜读并写点什么,但我期盼回家能路过重庆,就可以找干妈拿一本来拜读。但回去时却走了另一条路,没路过重庆。可是,我想这有什么关系呢,相信亲情天长地久,回家再说了呗。这一生,我与干妈定会有很多机会交流的,相信我有足够时间向干妈请教学习。学习她追求文学的精神,学习她优雅、温和的气质,学习她拥有无限的爱心……

《淡咖啡》,想想这书名就多么让人富于联想啊,想象写这本书的作者该是个多么优雅浪漫的女子,想像在重庆深秋的某街头,在某家咖啡厅一角,一个侧身而坐的优雅女子,半举浅色的小耳瓷杯,浅呷轻尝,周围弥散着浪漫的萨克斯、温馨橘黄的灯光从墙角倾斜到身边……抑或在法桐飘叶的街上,一个身着浅蓝开衫的女子,有着大家淑女风范,又有着小家碧玉的清丽背影,手拿一本素面书籍一边欣赏街景,一边踏着金色落叶,款款而行,与这城市的美好时光一起,或静美、或流淌,演绎着、收获着。而这本《淡咖啡》里,将藏着一抹抹属于她们的更多的独特风景和青春不老的梦想,等我解读。

多美的干妈,仅仅以一本书名,就给我营造出了好多美好的联想,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向往!而她书中的种种美好情结又岂止这些风景?

而此时,我的亲生母亲呢?又在这座城的哪一个角落,她有没有丰富的感情,有没有想念她曾丢弃的孩子?

干妈,母亲,重庆,是我一生无法言说的情结。

每次有学习交流等机会,干妈总是力劝我参加,比如每次有意义的'采风活动和去涪陵区那的两次听课……我知道干妈的主要意图不止是像她自己说的“我们两母女可以趁机一起耍两天了”,干妈的心意,我是知道的。

干妈不仅是一个勤于笔耕的人,更是一个怀有大文学梦想的人,她与竹君哥陈爸爸等人一起创建了初春二月文学社,并在江北作协等处身兼理事、编辑等多职,不顾辛劳,勤于为文学的发展和网络文学写手服务。

偶然看见干妈在一个知青协会活动,好像还有一本知青杂志,我就很感兴趣了,很想有机会跟干妈一起去见识一下哦。

干妈就是这样一个优雅的人,一个真正的知识青年!

干妈喜欢旅游,喜欢拍照,据我所知,她去过欧洲,泰国……去过陕宁蒙,去过西藏,去过江南……她对异地的文化风土人情有着强烈的求知欲。她总是走到哪写到哪,留下很多珍贵照片,她积极参加协会的采风活动,然后认真严格地写文章。用她敏锐的视角捕捉触动心灵的东西,她写眼里看见的、心里感觉到的。写亲人朋友的,写她深爱的小孙孙,写故事写风景,写历史猜想……用丰富优秀的文墨写出了一篇篇或大气磅礴、或柔软细腻的文章。总之,干妈的文笔充满了正能量,让人读后充满感叹,感叹于她高尚的情操和丰厚的文学修养。

这些年跟干妈认识,但我却偏向于写诗歌,所以很少向干妈学习,但我知道,我是该向干妈学习的,学习她大气的教授风范,学习她做真性情的人,写真实动人的文章。

记得那次干妈感动于我写的诗歌《父亲》,一再要给我写赏析,却被网海沉了。为此,她还给我解释过,似乎表示歉意,但我知道干妈的心意,也感动于干妈的对我的重视和爱护。也许,那也是我们彼此感动对方的一个重要原因。今生能遇见这样一份深厚的情谊真是不容易!

大半年在新疆,刚回来没几天,一上网就跟干妈聊了很多,其中自然聊到了新疆。我说新疆最适合旅游的季节是金秋9月-10月,这段时间,红柳花花、芦苇花花苍茫而招摇;棉花开了,地里白白绿绿,一片一片;枣子红了,苹果、香梨也尽情摇拽着秋天。

我说,新疆的金秋在我心里是最美的风景,干妈就像新疆的金秋一样美!

干妈说,她也很想去看一下,她说趁身体还好,多出去看看。我想,如果明年我还要继续去新疆做事,就一定陪干妈去看看塔克拉玛干沙漠,看看千里胡杨林,伊犁大草原,还有博斯腾湖,与她一起分享新疆的风土民情、听东归英雄的故事……是,我一定要陪干妈完成这一趟她期待的西北之旅。

(此文发表曾用名:有福自然在)

篇5:知青树散文

知青树散文

至今我还记得那簇大树,三五棵集聚在一起,每棵三人合抱才能抱住它,枝叶茂盛、郁郁葱葱,因为离知青点不远,妈妈就教我叫它——知青树。三十余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忘却。前不久,偶尔的机会来到知青树下,牵动了我无边的遐思……

那时的我也就九岁左右吧,每个星期天早上都要接受妈妈下达的任务——送些好吃的到知青点给小王姐姐。小王姐姐是上海闸北区人,十七八岁就下乡到我们家乡插队落户。刚开始就一人住在江东生产队队屋里,妈妈心里割舍不下,就让家里大姐一直陪她,无论刮风下雨,就是穿雨衣戴斗笠大姐晚上都必需赶到。一直到三年多以后,人民公社五七办公室来了政策,全大队的知青必需居住在一个集中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小王姐姐离开了妈妈和姐姐,到知青点上去了,离我家也就四五里地吧。离开的那天晚上,父母在家杀了鸡,烧了一桌子好菜招待小王姐姐,但吃的最多的还是我们几个弟兄,妈妈和姐姐们相拥哭了大半夜。

接下来,我的任务就重了。妈妈就像有个女儿出嫁了似的,每个星期天都派我到知青点去。第一次是妈妈陪我去的,快到知青点的'路上,妈妈教我认识了知青树,这些棵出奇的、极旺盛的大树。

记得那时的我往返于家和知青点之间,小王姐姐经常告诉她的同伴,他的弟弟又来了。我们相处的也非常融洽。每每带回给父母的消息多是姐姐锄头柄子断了、割稻的镰刀不好使了、手上又磨出水疱了,等等……父亲和母亲都一一及时解决和看望。有一次我送去一根锄头柄子,并带去了一大瓷缸子菜,到了知青点,个个房门紧锁,大概是都出工去了,我就坐在知青树下等,不知不觉坐在树下睡着了。突然几只家犬互相争吵声吵醒了我,我一看放在脚边的一大缸子菜全被狗吃了,不但吃完了,还为争食相互打架,我气得大哭。妈妈舍不得给我们兄弟们吃的,却让狗吃了。我边哭边拿起锄子柄撵狗,狗被撵跑了,但如何向小王姐姐和家里的父母交待,我急得坐在地上又大哭起来。收工回来的小王姐姐知道这件事后,不但不怪我,还疼爱的问我被狗咬了没有?并和我订立了“攻守同盟”,告诉妈妈说菜的味道好极了。后来直到小王姐姐卫校毕业,回到我家度假的一次闲谈中被妈妈知道了,此时的妈妈笑得前呼后仰。

知青树也是小王姐姐经常护送我回家分手的地方。那个时候,知青们都是要按时上工的,姐姐也没有时间送我太远。久而久之,约定俗成的一个地方就是这些棵知青树。每每送到这里,我就回过头来推着姐姐回去。我走很远了,小王姐姐还站在树下目送着我,并向我挥手……至今,我站在树下,当时定格在我脑海里的那个镜头依然非常清晰,令人落泪。

小王姐姐是七五年上池州卫校的。在张溪医院工作一段时间后调往铜陵铜山矿医院。在张溪医院工作的时日算是对知青树下的父老乡亲们的报答,她当时非常热情地帮助缺医少药的乡亲们,上了年纪的家乡父老现在也还记得她,谈起她。每每问起我时,我向他们介绍:小王姐姐回上海了,现在在闸北区残联工作,也快退休了,她很幸福。二OOO年,我和我的妻儿还专程到上海拜望过她。

妈妈现已八十高龄了,除了身边的儿女,每每念叨的就是小王姐姐。去年初夏,我和妈妈散步到知青树下,妈妈问我上海在哪个方向,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瞭望良久并流下了泪。我知道,年迈的妈妈又在思念着远方的女儿。站在树下,我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上海的姐姐,你能感知妈妈和我就站在当年的知青树下吗?正在想你吗?你现在还好吗?

篇6:小白知青优美散文

小白知青优美散文

我下乡还不到一年,队长就搜集我和知青点的十条罪状告到公社,要求处理我们,最好把我们调到别的大队。邻居吴老幺幸灾乐祸地问我,你究竟怎么得罪了那个兵油子?

我莫名其妙。

吴老幺指点道,队委会上谈到知青点,有人说,这个点乱,坏就坏在老白知青和小白知青。只要把这两个收拾了,其他人就成了面团,怎么揉都行。

我以为,哪怕都是知青,也不是都有同样的趣味和志向。人们在田间种上麦子,可还有稗子长出来。我就是稗子,得不到呵护,却比麦子长得更高。我根本不管闲事,但队长却认为知青做坏事,都有我在背后出点子,原因让人好笑,只有我喜欢看书。还有更好笑的,哪家的鸡呀鸭呀失踪了,也到知青点来问罪,因为只有我们最近。

天大的冤枉,更冤的是小白知青,它什么都不懂,却为知青担起罪责。我大声喊道,小白知青出来。

小白知青从床底慢慢吞吞走出来,一脸困惑地看着我。我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又咬了人?

没咬。上次咬了队长还不够?当然小白不会说话,搭话的是吴老幺。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小白知青不是人,而是一只狗。知青下乡,村民们都以某知青称呼之,比如陶知青、戴知青等,小白和我们一起,也成了小白知青。我们也喜欢这么叫它,以示它是我们中间平等的一员。因为有它,我就升格为老白知青了。

小白知青并不是镇上居民,而是一只流浪狗。那时还没有流浪狗的称呼,无主的狗都叫野狗。年初,我们来到谢家岗二队,在路口下车时,它正在积雪里寻食,突然嗅到喜爱养狗的夏子身上气味,小眼睛一闪,忽地扑上来,又亲又咬,一边撒娇一边撒欢。它不到一尺长,一身白毛很脏,接人的队长皱着眉,挥手连着喊了几声走走,可小东西偏偏赖着不离开,死死地跟着我们,来向红墙灰瓦的知青房。进门时还故意掉头望了一下队长,一脸的得意。

小白知青仿佛和队长有宿仇,它常驻知青点,只要队长一来,它就狺狺狂叫,有几次咬住队长的裤管,不让队长进屋。我们怎么教育它都没有用,这种敌情观念深入了它的骨髓。并不是它不会讲礼貌,其他社员来了,没两次它都像热情过度的主人,摇头摆尾欢迎。有一次队长给惹烦了,大声吼道,你这家伙太记仇了。老子在稻场上用扬叉赶了你一回,你一辈子就把我当阶级敌人?再来打狗运动,看我不把你做成红烧狗肉。小白见队长比自己还凶,立刻夹着尾巴,躲到夏子腿缝里去了。神色怯怯的,眼珠还在骨溜溜转动,监视队长的一举一动。

队长是来找我的,他说,有个坏分子偷砍了集体的一棵树,被抓起来关在队部了。民兵都上堤了,你今天晚上去看管他,一个半工分。队长嘱咐道,你是知青,要站稳阶级立场。

这个坏分子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反正全队大都姓刘,称他老刘不会错。当时四类分子中,坏分子的来历最莫名其妙。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男女作风以及经常和领导吵架,都可能戴上这顶帽子,一辈子不得抬头。就是与其他被管制分子相比较,坏分子也是最让人瞧不起的。要去熬夜,我搜刮了知青点的所有衣袋,凑了九分钱买了一包经济牌香烟,带着小白知青去到仓库旁的队部。屋里很暗,小白知青冲着室内叫起来,我才发现值班的床头捆着一个人。

小白知青早就长大了,成为一只雄壮的大犬。它蹲在门槛上昂头一叫,还真有一种八面威风的气度。屋里的人吓住了,啰啰嗦嗦说道。老、老白知青,你、你来做什么?

乡下人都怕知青,打人下得了狠手。老刘也以为我是队长找来的打手,缩成一团,做好了皮肉受苦的准备。哪知我唤住小白知青,点亮马灯,不再理他。自顾打开找吴老幺借来《约翰.克里斯多夫》,一头扎进书里去了。没有吃到下马威,老刘反而惶惶地,不知所措。他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老白知青,你是来看守我的?

我坐在床沿上嘲笑道,没挨打。皮痒?我可没兴趣打人,明天开斗争会,自有人收拾你。哪里没树,你怎么单单看上挂钟的树?这下好,队长天一亮就要敲钟,今天一去,树没了,钟在地上。你这不仅犯了盗窃集体财产的大罪,还犯了破坏生产的天条。

老刘垂着头丧气说,生老三,屋檩也被揭走,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全队哪有成型的树?只有挂钟的榆树,人家肯出三十元钱,

生这些孩子干什么,家里本来就穷,这下更穷了。我既同情却也不很理解。

老刘胆怯地反驳道,你们知青在乡下干几年,会进一个单位,生老病死都有了依靠。我们农村人,没有儿子,老了怎么办?

在马灯的豆苗中,我看见他脸上有了一点红色。那时我已经来了几个月,知道一点农户的状况。他第三个孩子了却了他的心愿,比上面两个多长了一个把把。

我撕开香烟,点燃一根,惬意地半靠床上。穿过袅袅烟雾,他的眼睛不再害怕,却增加了可怜的成分。我叹了一口气,阶级立场站不稳了,起身给了他一支烟。又解开他手腕上的绳子,说,老刘,抽了烟你也躺一躺,半夜别跑了,莫让我为难。

怎么会?我是坏分子,可我是人。再说,还有小白知青看着我。他几乎是拍胸向我保证。小白知青听到老刘提到它的名字,从床下站起来,瞪了老刘一眼,把老刘吓得打了个寒噤。小白知青摆了摆脑袋,慢悠悠出门蹲在外面去了。

是呀,他怎么跑?三个娃,比捆他的绳索更有劲道。他能逃离批斗,但逃不脱生活的鞭子。第二天早上队长带民兵来接班,发现现行坏分子给松了绑,当即对我冒火了,谁给你权利解开他的绳子?

我解释说,他又没跑,偷树也是被逼无奈。

你的立场到哪里去了?同情阶级敌人,你就是阶级敌人。队长愤怒不已,声音很大,两个民兵见状,也端着没有子弹的'老步枪,虎视眈眈指向我。这时,一向在队长面前色厉内荏的小白知青,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朝队长的左腿狠狠咬了一口,调头又跑了。两个民兵顾不得老刘,拼命去追,没能抓到,它消失在村边乱葬岗的灌木丛中。

我离开谢家岗后,曾经在沙市与老刘有次相遇,他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老远就喊我老白知青,短暂交谈,几次提到那支最廉价的香烟。我暗自感慨,我们的农民是最知道感恩的。我说,你最应该感激的是队长。

他问为什么?那天开斗争会,他指派人把我的小腿骨打折了,我躺了三个月才好。我恨死他了!

我笑笑说,如果不是他有意将你的腿子打断,公安局的小车早就把你拖走了。按当时的情况,你不坐五年也有三年。你进去了,家里的娘儿四人这么办?

我这么一说,他仿佛醒悟了,轻轻地哦了一声。

自从狗咬之后,队长怎么也看我不顺眼,一有机会,不是把我撵到荆江堤上挑土,就是把我赶到石首开山炸石。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小白知青一直安然无恙?每次从外地回来,小白知青总是急不可耐地扑上来,咬我的裤管,舔我的鞋帮。听了吴老幺的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队长是想把小白知青当成砝码,把我们逼走。

我问吴老幺,是哪十条罪状?

吴老幺摇头说,具体不清楚,听旁边的电话员讲,书记一直忍着笑,故作认真地看告状信。好半天才在纸上指指点点说,这这,还有这,哪个知青没有这点毛病,都是一些孩子。你们得了国家的几千元安置费,没有为他们购置一砖一瓦,丢了几只鸡少了几颗菜算得什么?还有,书记的面孔突然乌云密布,冷冷地说,老刘,你真想把这条罪状安在他们头上,第十条,好大的罪名!阶级立场不稳,包庇坏分子,你这会毁掉他的一生。

队长额角冒出冷汗,他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没有害他们的心思,只想让他们不害我们。

书记平静下来,淡淡地说开了。他们是你求我要去的,现在你要退回给我,他们的安置费也要退回公社。

别别,我不告了还不行吗?说完,队长抢过信一溜烟跑了。

吴老幺笑了,我也笑了。

然而,再次从工地回来,我笑不出来了。我背着破烂的黄挂包走进知青点,只听到小白急切的叫声,却不见小白的身影扑来。它给锁在屋里床脚下了。夏子告诉我,公社又部署了打狗行动,除了小白,队里的狗都灭绝了。

正说着,队长领着几个民兵来了,他向我点点头,说回来了,又朝着夏子说道,这次打狗是政治任务,公社下了死令,要让全社听不到一声狗嚎。社员家的狗都打绝了,只有你们一户还藏着。

夏子眼睛红了,他说,你们打我的小白知青,我拼了!

我见势头不对,胳膊拧不过大腿,赶紧把夏子拉走了。回头说了声,死狗留下。

队长笑了,行。你们等会去一个人到我家拿一点桂皮花椒。

小白知青死了。

篇7:知青生活散记散文

知青生活散记散文

我曾经下过乡,插过队。当了几年的知青,并没有什么传奇的人生经历,只能把过去的一些日常琐事,聊记于此。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是当时由上面发出的号召。所谓接受再教育,其实也就是劳动锻炼。

农村的劳作,对于知青来说,是很艰苦的。比较轻点的农活,是农忙过后的田间护理。大伙拿着锄头,在田里的秧苗间来回耘动,从田块这头耘到田块的那头,再折返回来。大家分行排过去,还可以一路说笑。此外,农闲时种些其它农作物,例如花生、红薯之类,活也比较轻一点。

最艰苦的劳动,是挑大粪。农忙备耕,要挑牛粪下田,把田沤肥后,再耙匀插秧。牛栏跟前,牲畜便粪的气味,扑面而来。光脚踏进近尺厚的粪池,苍蝇“嗡”的一声,直往人的身上和脸上碰撞。脚踏在粪池里,滑腻腻的。把粪筐装满,挑起一路小跑,肩上压的担子不下百十来斤,一队人跑在乡间小道上,再累也不敢停下歇脚,后面人紧跟着呢。一天下来,腰酸腿疼,要喝上一小碗农家自酿的米酒解乏。

大队有个林场,在一片山坡上,每年都要挖坑植树。在树种下之前,得先挑大粪上山,往挖好的树坑里施放,沤几天肥再把树种下。在厕所里掏粪,那臭气要更难闻许多,绿头苍蝇个头要更大些,飞起来“嗡。喂。”,那声音很重,跟轰炸机似的。两只粪桶装满,便挑着往山上走。上山坡的时候,粪桶须要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前手紧抓上头的桶绳,后手紧紧拉着下方一头粪桶的绳子,慢慢往山上“挪”,走起来要比挑粪下田吃力得多。一天天气闷热,在往山上“挪”的时候,一位干部子女挑的担子,上头那吊桶绳子断了,“嘭”的一下,粪便浇了她一身,幸亏坡下有条水渠,在大伙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一路飞奔而下,往水渠一跳,泡冲身上便粪后,疾步跑回宿舍埋头大哭起来。许多年以后,我们在火车上偶遇,谈及此事,还引起了哈哈大笑。

林场要种杉树,没有树苗,就想办法自己育苗。要育苗就得找种子。我们联系到一个临边境的县,那里有个种杉树的老山林场。冬天我们去到了那地方,因为冬天杉树果籽熟透了,可以采摘。

来到山脚底下,向上望去,云雾缭绕在半山腰,望不到山顶去。我们沿着崎岖小道向上走着,山下我们还穿着毛衣厚服,才上到山腰,就逐件脱掉上衣,到山上的林场住地时,早己扒光了上半身,尚且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

林场有人为我们引路看林,指点怎么采摘杉果。然后我们就自行爬树采摘。

杉树树干都带着刺,有经验的农民内穿两件卫生衣,戴着手套,以防刺伤。我们不知此道,以为有手套就行了,爬树的时候,胸部肚皮被刺划得血印花花的,要过了许久才能散去。

一棵棵树的爬上爬下,很是费事,且工效又低。一次我在一棵树上近末梢处,碰到从另一棵树抻过来的树枝,我拉了拉,两棵树就靠近了一点。我就想,把树拉近了,是不是可以从这棵跨过那棵去?我使劲拉住树枝试了一试,果然两棵树挨近了,就慢慢抓住那边的树干,跨过去抱住,闭着眼睛,待那树干来回晃动了一阵之后,才敢睁开眼睛,人已经稳稳地抱在另一棵树上。从这棵树能够跨过另一棵树,这样就可整天在树上荡着,不用着地,工效快多了。这办法就推广开来,本来计划十天的工作日,我们一个礼拜就完工,提前返回了家。后来在电视上看《动物世界》,看到猿猴在树木之间跳来跃去的,我就会回想起当年在杉树上来回采摘果籽的情景。

在一些电影大片里,特种步兵在丛林作战,饿了逮啥吃啥,吃虫子更是常有的事。其实我们下乡的时候,就常吃虫子。

现在人们在饮食上,讲究反璞归真,追吃野生动植物,以求环保养生之效。我们当知青那个年代,乡间田野,随手就可采撷不同种类的野菜,什么苦麦菜,“雷公根”、白花菜之类,田基田埂到处都有。但那时候野菜是过苦日子的人吃的,不像今天,吃野菜倒成了有钱人的专好。野菜之外,吃虫子算是荤菜了。营养价值最高,要数蜂蛹。这是马蜂生在窝里的幼虫,白白胖胖,不但香甜可口,还极富蛋白质。蛇也是很营养的“虫”子,煲汤来喝,味很清甜。可惜这两样都不大好弄,还要冒着被蜇咬的危险。蚂蚱也可以吃,捉住了用根草串起来烤,极香。最好吃是油蚂蚱,整只绿油油的,炸了吃,甚是香脆。

常吃的',是一种小手指粗的虫子,身子肥圆,深褐色,有一双透明的小翅膀,偶尔会飞上一小段。耕田耙田的时候,田里多有这小玩意儿,跑得老快。老农们在耕田时,腰间扎一小布袋,看到虫子即捉住往袋子里塞。这种虫子,学名不知道叫什么,当地土话把它叫“狗仔驽驽”。傍晚收工,“满载而归”的时候,就有热心的农民伯伯,叫几个知青到家里,炸上一盘“狗仔驽驽”,香喷喷的,然后盛上自酿的米酒,每人一小碗,边喝边为我们讲述村里轶事,有时逗得我们开怀大笑,直至微有醉意,方才散去。

地里可吃的虫子不少,田边水沟就可捕捉,叫不出名堂的虫子,只要村民说能吃,我们就敢捉了吃。捉虫子吃虫子,不但是种乐趣,还为我们补充着身子的营养。

这是一个壮族人居住的村庄,按当地习俗,娶完媳妇,要过三两年,这媳妇才正式进入男方家门。我们下乡时,入住的东家,儿子刚娶媳妇不过一年。听说东家哥己娶媳妇,却不见媳妇的影子,很是纳闷,直到听说了那样的习俗,才明白了个中事理。但又听人说,这三两年时间,媳妇也是常来的,只不过是晚上天黑来,天不亮起身,帮着家里干些家务,就急忙赶回娘家,不让人瞧见。我们就留意起这事来。我们在这家的木板隔楼上住,天不亮楼下有动静,就起身悄悄往下看,确乎有个陌生的女子在挑水、打扫、做早饭,忙里忙外的,农村住屋灯暗,我们只看到一个匆忙、勤劳的身影。

那时候的“知识青年”,不像今天有知识的青年们,只顾得应付学业而忽略了其它的事务。知青们的生活虽然不好却还挺好运动,体格大都比较强壮,精力也比较旺盛。我们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外,还在村里用水泥打造一付杠铃,每天练举重健身,就连村民们都敬佩不已,有时候还兴致勃勃地加入其中。

村前一条河流缓缓而过,游泳成了我们的另一个爱好,不但夏天在河里穿梭,冬天也不畏严寒,坚持冬泳锻炼,劳动起来并不输给体力强壮的村民劳动力。

闲时有的知青会施展一下拳脚,用不知从哪学来的“三脚猫”功夫对练,有时不慎误伤了对方,对方也不见怪,用自泡的药酒胡乱涂抹一下了事。一个小家伙带了一本练气功的插图本子,里面画着和尚示范练气功的画像,有文字说明,小家伙天天照着练,也不知道他练出什么名堂来没有,反正他很爱惜那个本子,轻易不会给人家看。

这是我所经历过的知青生活的一些片断,各地情况不一样,我只知道我所经历过的。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是一段特殊的历史,是历史嘛,就任由后人说去。但我们亲历过这一段历史的人,尽管吃了不少的苦,却也磨练了自己的意志,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上扛得起种种的压力。知青的经历,也只是一种过往的生活,是我们整个人生的一部分。现在回过头去看,这种经历也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历史总是往前走,回顾过去,也只是为走好今后的路。

现在,我们还带着那时的记忆,继续走着。

篇8: 知青老郭散文

知青老郭散文

大年初三的晚上,家里来了一位客人。同学聚会回来天已经黑了,家里正在吃晚餐,他和我老爸相对坐着,我一进门就看见他了。

“老郭,二十多年没来了,你还记得他吗?”一进门,爷爷就笑着问我。

老郭端着碗在吃饭,他看了看我,也没停下,微笑着继续吃饭。

我放好东西再坐过去,他们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老爸手里还端着半碗饭。

“老郭,你都老啦,这么多年没来,不是在家里,都记不起来了……”我和老郭说起话来。记忆中,老郭很和蔼,会笑。

“以前你才这么点大,和你的小孩一样,”老郭伸手比了一个不到一米的高度,“最调皮了,经常欺负你姐姐。”

“你还记得他吗?老郭,以前在我们这里插队的知青,你还晓得吗?”我爷爷有些耳背,他没听见我和老郭说的话,又插了一句。

我回答他:“还有一点点印象,知道名字,就是人认不出来了。”

爷爷乐呵道:“当然了,都二十多年了,牙齿都掉了,在路上见到他,我也恐怕不敢认他了……”听爷爷这么说,我才发现原来老郭真是掉了个门牙。

老郭是知青,当时来县化肥厂当工人,又到供销社工作,后来因为不能转正就插队到村里来劳动。那年建村部,我爸在工地干活,他到工地去玩,他们就是这样认识的,后来还成了好朋友,老郭也经常来家里玩。

老郭调回去之后还来过几次,他说八几年来过,最后一次是九五年。我对老郭的印象也就是那一次。

老郭是城里来的人,在农村他就是个财神,我老是缠着他给我买泡泡糖,我也是那时候知道有泡泡糖这东西的。想起来,我对老郭还有另一个印象,那就是他身上的臭味。

老郭是个老烟枪,只要他一走过,一股浓烈的烟味儿就弥漫在空气中,他那满口黑牙齿就肯定是烟熏的成果。老郭身上的臭味当然不仅仅是烟味,还有就是他带来的硫磺皂。以前不知道那是硫磺皂,但总是闻到那种刺鼻的味道。一晃,这都二十年了……

饭吃完,爷爷奶奶都回房里去了,我妈在忙活着厨房的事,我和老爸陪老郭坐着,泡了一壶茶。

“你们闽南人都爱喝茶,我们这喝酒,你不喝酒就也泡一壶茶吧!”老郭好像不怎么喝茶,或者是我泡的茶不合他的口,一壶茶都让我喝了,也没给他续过几次。

老郭说:“认识你爸的时候他都还没结婚呐!”

我爸说:“嗯,那时候什么都没有,我学自行车还是用你的车子学的。”

“你叔叔也搬走了,去县城住了。”老郭问我爸。

“水生叔也没在世了……”

老郭一脸憨笑,和年轻的时候一样,就是脸和牙齿都黑了。他还是以前那样笑着看我们。

“老郭,都二十几年没来了,我都以为你……你……”老爸的话停了两次,终于换了词:“以为你出国啦!”

老郭比我爸大几岁,前几年也有几个知青回来过,得知有几个知青都已经不在了,因为老郭太久没来过,也毫无音讯,我们都当他也不在了。

老爸拿出手机来,叫我帮他把老郭的号码保存到通讯录里。

“老郭,我现在都会上网了,还有QQ呢,你有吗?”我爸问他。

“我没有,不会玩那些东西。”老郭憨笑着。

“你都是知识分子啊,我都会玩了,经常也跟我孙子视频聊天……”

我们仨就没离开餐桌,有一句没一句地打破着农村的夜的宁静……

大厅的挂钟报了时间,十点,老爸习惯性地打起了哈欠,老郭也许是走了一天的路犯困了,也揉搓几下眼睛。

“老郭你就在三楼房间睡觉!”老爸起身去关大厅的门。

老郭站起来面对外面,说:“我要是早几年来你的老房子就可能还没拆哦,现在家家户户都拆掉盖了新房子了……”

“是啊,没盖新房的人家就搬走了。”老爸关好门,走到左边的八仙桌上拿了一个盒子,在盒子里取出一粒圆圆的'东西,老爸没注意力度,一不小心就捏碎了,那东西散了一地。

老郭看了,笑起来:“那是包元宵用的馅,我带来给你们,元宵节的时候可以包元宵”。

老爸把那盒子拿到我面前,用本地话说:“他这回来给每家人都带了这个,还有一包蛏干……”老爸说的是老郭这回来给我们都带了礼物了。

我在盒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馅料,开始还好好的,正想转个面的时候就也碎了,散在桌面上。

我从桌上捡了一块碎粒塞进嘴里,吃到有花生和芝麻,特甜!我对老郭说:“比以前吃的泡泡糖还甜呐。”

老郭笑了。他的笑,我从来没听见过声音。

老郭在我们家住了两天,我出来的那天,老爸要送我去县城,老郭也背起他的包,说要回去了。我们留不住他,他说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他想来的时候还会再来。

老郭步行先出发了,等我们追上他,已经走了三公里路程。我们叫老郭上我们的三轮摩托车,他拒绝了。“不要,我走路,到处看一看,很多地方都变了……”

老郭说话的声音,略微失了勇气。

这物是人非的景色,他都装在那个包里。

我回头看他,蜿蜒的公路上,那个瘦瘦的高个背包客――知青老郭。

篇9:知青之光的优秀散文

知青之光的优秀散文

【 “知青”之光 】

昨天会过去,今天会过去,明天也会过去,、深埋在业城那片黑土地的兵团战友,您的坟头是否依旧碧草青青……

心 祭

那一天,和往常一样,吃罢午饭,我们几个战友仍坐在村口的老树下乘凉。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旁边的几位战友发出了均匀的奸声。我抬眼望去,只见天边有一团乌云正由南朝北而来,我的心一下异常激动起来。几个月的干早,农场的水稻和其它农作物早就干得不行了,多么盼望这块吉祥的乌云能滋润稻田,让秋收之际多打些粮食。我赶紧推醒熟睡的几位战友,顶着朔风,艰难地朝营房奔跑。嘴里仍不停地喊着:“下雨啦,下雨啦,我们有好收成啦……”

上灯时分,雨水如帘子一样垂落在地上,天色愈来愈暗,院子里早已积满了水,汪洋一片。几个胆小的女战士哭了起来。人们似乎立刻在这哭声中明白了什么,全都没有了刚才的兴致。大家都很清楚,在这一片汪洋的农场,白天大伙都容易迷路,要是在这晚上失散……大伙不敢往下再想,可是窗外的雨势却越来越大。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冒出了一句:“我们的大坝怎样了?”这一喊,把大伙都给震住了。这些年,由于水利工程上不去,使得本来丰收在望的稻子不是被太阳烧得可以用一根火柴便能让稻田顷刻间化为灰烬,就是被一场大雨泡在水中瘫倒在地,致使收割大大减慢,收获甚少。加之工程缺乏科学的勘测设计,管理不严,几乎年年都有堤坝决口,粮食欠收,冲毁房屋,冲走战友的事发生。水火无情,灾情就是命令!大伙迅速披上雨衣,飞快地朝车场奔去,有的手里拿着镐、麻袋、编织袋、布袋,还有的抱着被子、竹筐。车子在白茫茫一片的水里艰难地行驶,一路上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远远地便听见大河的汹涌波涛声。我们这群城里来的年轻人,由于常年的北域生活,都练就了一身应急机动的好身手。车还未停稳,大伙都已开始往下跳。巡视队员一个劲地朝大坝上奔跑,堵决、装沙,运输队员早早地看准了不远处仅露出个土包包的山丘。连长急促地在雨中嘶着嗓子喊道:“快!快!目标急转弯处的堤坝,一班、二班女同志装沙,党团员、干部运沙围堵。”

我抱着木杖随着人群向堤坝跑去,跳入水里。秋水泛着黄沙冒着寒气,木杖打了一根又一根,汹涌的.河水咆哮着冲来,差点把我打了个趔趄。堤坝上的沙包这边填,那边却一个劲地滑落,大伙喊着号子,相互鼓励着。河里的水愈涨愈高,没了我们的肩,巨浪一个个向我们冲来。我们用绳子相互拴着腰,连成一串筑成一堵人墙。连长举着马灯,站在车棚顶上亲自指挥着这场特殊的战斗。班排长们则在堤坝上一字排开,将一个个百十来斤装满沙子的袋子顺着堤边放人水中,可是几十个大沙袋放人水中,眨眼便被凶猛的河水吞没了。听说又有几个连队战友也赶来了,远远望去堤坝上形成了两条长蛇阵,这边的人朝沙丘冲去,沙丘那边一队背着沙袋朝这边跑来。北域的夜晚寒气袭人,狂风带着雨点抽打在脸上身上,此时,人们全罩在一片苍茫的雨帘中。远处的汽车发动机声,近处的号子声、吆喝声连成一片。我咬紧牙关,吃力地抡着木捶,一边暗自给自己鼓劲,耳边响起了刚刚报名来支边时,喇叭里老校长那因喊哑了嗓门的话:“此次北进,不仅是人与大自然的较量,更是一个青年人对祖国的爱,对人民的情的体现,更是祖国和人民对你们的考验……”

随着沙袋的抛入,河面也逐渐在变窄,河里的水面也随着河面的缩小而渐渐在升高。水势愈发汹涌,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朝我们扑来,堤坝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一排长顾勇在这紧急关头,跃入水中,在我们外围站住了,随即又有几个人跃下,一时间又一道人墙已竖立起来。我们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唱起了《大海航行靠舵手》,有的喊起了口号,夹杂着风雨声、机器轰鸣声、河水怒吼声,汇成了一曲震撼天地的交响乐。

上百上千个沙袋,向咆哮的水中抛去,慢慢地终于露出水面了,我们的家园保住了,稻田保住了。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巨浪打来,冲开了一道人墙直袭我们。正在叠沙袋的我们丝毫没有准备,只听见叭地一声,连系着我们生命和精神支柱的绳子断开了。由于在水中浸泡而肢体早已失去了知觉的我们,只觉身子一上一下浮动,不停地咽着水……当连长带着所有会水性的战友们沿着河道一个一个地打捞起我们时,最晚的离出事时间终,有七八个钟脚头之久,我很幸运地仅在离出事时间半小时内便被救了起来。4天后,连长来看我,握住我的手,说道:“你好好地睡一觉吧,堤坝保住了,这几天的太阳好着哩!”我吃力地微笑,猛觉眼前一片漆黑,又昏睡过去了。

后来我出院了。战友们告诉我,我们第一批跳下水里的17名战友,其中有10个战友被救上岸时已与我们永别了,另外7名除我们4个在半小时内抢救脱离险情外,其余3个由于伤势太重已转院治疗,直到大伙返城后还杳无音讯,生死不明。这13名战友是:一班长李涛、三班长宋军、顾凡、史林、冯爱国、冯卫兵、戴卫国、李小兵、曾志、项长江、刘吉、戴卫民、郝兵。后3名为当时正处在昏迷中的战友。

篇10:我的知青母亲散文

我的知青母亲散文

一九六五年十七岁的母亲瞒着家里人偷偷报名参加了上山下乡运动。做为城里的知识青年来到父亲所在的村子。五十一年后母亲依旧生活在那里,已是头发灰白步履蹒跚的老人。她生活过的城市早已巨变,高楼林立街市繁华。对于这个新的城市母亲感到茫然无措,努力回想她记忆中城市的样子。对我们给她介绍城市的变化感到不满,我是这里长大的哪里我不知道啊?要你们告诉我吗?母亲如此说,站在城里的路口却不知去向哪里,没有我们的陪伴在超市里转上好久找不到超市出口。最多母亲只肯在城里住上两天便要回到村里,她的理由是家里的狗要有人喂,菜园要收拾离不开人的。在父亲去世后,我们姐妹要把她接来城里和我们同住却让她拒绝了。

父亲大母亲四岁,中等身材、小眼睛、身体壮实,勤劳能吃苦是村里的民兵连长。母亲漂亮泼辣,在知青里很活跃。母亲二十岁那年村里人做媒母亲嫁给了父亲。母亲说父亲第一次去城里的外婆家穿了一件蓝褂子绿裤子是和村里人借的,从城里回来便让人家要了回去。外婆家和奶奶家一样贫穷,但奶奶家在乡下能给外婆家接济些粮食。虽说不太愿意女儿留在乡下,为了一家人的口粮外婆没有太反对。父母结婚那天,天上下起了小雨,母亲说那是不好的兆头,以后的日子里会流泪。婚礼上没有新郎,那天父亲远在一百多里外修滦河大桥没能赶回来。修桥是苦力活非壮劳力不行。修桥公家管饭工分还高,父亲是家里长子,奶奶让父亲去了那里。新婚夜奶奶找来知青里的一位姑娘来陪母亲。

母亲生过五个孩子,只有一个男孩却在八个月时夭折了。这也是母亲对奶奶怨恨的原因。腊月二十五奶奶喊母亲去她那里帮忙蒸粘饽饽留在正月里吃。母亲把八个月大的弟弟放在奶奶家的炕上后开始干活。农村的灶和炕是连在一起的,几锅饽饽蒸下来屋里弥漫着白色的水蒸气,炕被烧的很热,奶奶怕炕上的席子被烤糊,便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炕上的弟弟受了风寒发起高烧,不住的抽搐。母亲抱着弟弟去了医院,医生诊断弟弟得了脑膜炎要住院治疗。父母拿不出钱给弟弟治病,父亲去求在村里当会计的爷爷帮忙想从队里借些钱,没想到爷爷不肯帮忙。年三十母亲和病重的弟弟在医院度过。初二因为没钱耽误了治疗,弟弟死在医院里。母亲从医院抱回死去的弟弟,在娘家住了一夜。第二天回到家里埋葬了弟弟。无法想象失去孩子的母亲该是怎样的痛,那一夜母亲说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最深的痛是无法言说的,母亲从不和我们提起弟弟的死。我们只在外婆那里知道事情的经过。过年时按风俗儿子媳妇要给老人过节请老人吃饭。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还在悲痛中,家里拿不出钱来买肉,母亲炸了油饼给爷爷奶奶送过去。奶奶不满意母亲,认为怠慢了她而对母亲大骂。对爷爷奶奶见死不救充满怨恨的母亲,疯了一样同奶奶吵起来。奶奶在村里出了名的厉害,哪容的了母亲这样,怒冲冲来到父母家扯掉门帘找来石头要砸锅,姑姑赶来劝解奶奶才做罢。母亲对奶奶的恨又深一层。

奶奶对死去的孙子并没有感到伤心,那个年代死个孩子不算大事,她有四个儿子不愁没有孙子抱。奶奶不喜欢父亲,尽管父亲为家里出力最多,父亲脾气暴性子急,生日和奶奶在同一天,奶奶迷信认为父亲与她相克会让她少了寿命。巧的是我与母亲的生日也在同一天,对这种迷信说法母亲同样深信不疑。在村里给我认了一门干亲。认为那样我对她的相克会消除,人家能认我做干女儿是种恩情。那家人有三个年龄与我相仿的儿子。那对夫妻极老实本份,特别是被我称做干妈的女人,常年不走出自家院子。让我去喊别人做爸妈,我喊不出口,而小伙伴们听她们父母讲,我长大后要我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儿子。我不喜欢那家人,更害怕伙伴们的话是真的。在我长大些后开始反抗,每次母亲叫我去给干爸干妈拜年我便逃跑,在外面饿上一天不回家。母亲没办法,同人家一起拿着棍子四处找我,多次抗争后母亲只好给我退了这门干亲。

奶奶上了年纪后,轮流在四个儿子家里吃饭,每家一个星期。母亲对奶奶虽然有怨恨,但在生活上却是孝顺的。奶奶喜欢吃肉,中午饭单独做给她必是有肉的,家里条件不好,平时我们很难吃上肉。母亲说奶奶对她不好她怨恨,但孝顺老人是应该的,这也是给我们做榜样。奶奶临终前,常念起母亲的种种好处,觉得亏欠了母亲,这并没有消除母亲对她的怨恨。奶奶八十三岁无疾而终,在她的葬礼上,母亲不肯为奶奶摔罐,风俗里奶奶发丧时,由父亲打幡母亲摔罐,任由别人劝说母亲不肯改主意,我劝说母亲:“奶奶活着的时候你对她好,此时这么做,以前的种种好处都白费了,别人会怎么看你呢?”“她活着我孝顺她,那是我该做的',死了不给她摔罐,那是她欠我的她还不了。”母亲如此说。那天母亲的眼睛突然剧烈的疼起来看不清东西,多年的怨恨压抑在奶奶离去时崩发,奶奶的离去并没有让母亲的痛苦减轻。

母亲的性格极好强,虽说家里日子困难,我们姐妹穿的干净体面,每年冬天都有两身棉衣两双棉鞋,那是母亲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儿时记忆里,每年三十晚上母亲都在灯下给我们赶制衣服和鞋子,困不过我们在炕上睡着,而母亲常要忙到后半夜才能休息。初一早上我们穿上新衣服去村里拜拜,村里人夸赞母亲勤劳手巧。

七十年代后,村里的大多知青都已返城,暂时未回城的知青和她们的孩子转为城市户口。并发给三百元钱和两间房子的木料做为补偿。父亲用它们盖起两间厢房。母亲本想回城,同为知青的二婶通过娘家人帮忙以顶替父亲工作为由回了城。外公去世多年母亲以顶替工作的名义回城行不通,母亲找到政府一次次申请,外婆在城里求人帮忙 终于回城的手续批下来并在城里给母亲安排了工作。父亲不同意母亲回城,并对母亲把我们姐妹的户口转为城市户口不满,定要母亲留两个女儿的户口在村里,母亲很坚决的把我们姐妹的户口转为城市户口,要我们以后能回城市生活。为此父亲同母亲不知吵过多少次。母亲回城工作两天便回到了村里,家里四个未成年的孩子没人照顾,城里没有安身之处,无奈母亲只好回到村里。

母亲和我们姐妹的户口转为城市户口后,村里不在分土地给我们,吃粮要和城里人一样凭粮本去粮店买粮,庄稼人却要买粮吃,让父亲难以接受,父亲和母亲在村外开垦荒地种粮。很小时候,我们姐妹被母亲带到地里,母亲在地里干活,我在地头带三个妹妹玩。在我长大些后,便同母亲一起在地里干活,我特别怕虫子,庄稼上的肉虫,树上的毛毛虫都怕,以至我吃蔬菜只吃土豆,茄子,茴香那些不爱生虫的蔬菜。有一次和母亲在地里掰玉米,玉米棒子被我用力下扯的时候一条绿的的虫子在玉米棒子的根部蠕动,我一松手拼命逃到地头,等母亲掰完她那垄玉米回到地头时,我告诉母亲我看到虫子不敢再掰玉米。母亲叹口气说我像极了年轻时的她。在母亲刚来到村里那年,村里发生了虫灾,庄稼树叶被虫子吃光,母亲和村民去地里撒农药,吓得站在地头大叫,别人帮她扎好袖口裤管,母亲只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望向天空战战兢兢走进地里,那时我下决心一定要离开村子不在受这辛苦。

父母在一起生活了三十九年,养育了我们四个姐妹。两人共同经历了那么多艰辛日子,打打闹闹几十年。从我记事起两人就没有停止过。家里的锅碗瓢盆不知摔坏多少,家里的气氛紧张,我们姐妹心里常常有种恐惧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父母常因一点小事打的不可开交。在父亲又一次举起笤帚打向母亲时,我伸出两只胳膊起护着母亲,笤帚打在我的右手上,右手的中指指甲盖整个掀起来,当时我竟未觉得疼。只是一边保护着母亲一边哀求父亲住手,第二天我去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包扎,母亲要我撒谎说手指是被门掩的。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淡漠,我们姐妹曾努力去调和他们的感情。在父亲六十三岁那年冬天,父亲出了车祸被送去城里的医院,父亲打电话给母亲,当时母亲在家里打麻将接到父亲电话没去医院,只是给住在城里的妹妹打电话送去一千块钱交了压金。早上父亲出的车祸直到下午我下班时才接到母亲的电话,告诉我父亲在医院里,我飞奔到医院时,父亲躺在病床上,右腿髌骨骨折打着石膏,因为压金不够医院没有给父亲进行进一步治疗。看着父亲痛苦的表情,我又是心疼父亲又气愤母亲对父亲的冷漠。父亲在医院住了十七天,由我们女儿女婿轮流照顾父亲,父亲不想给我们添麻烦,每天只吃一点饭。母亲只来过医院几次,每次只坐上一会就回家去了。父亲的目光一直随着母亲看她离开,他希望母亲留下来陪他却开不了口。他欠母亲太多。父亲出院三天后突发心脏去世,让我们悲痛不已。对母亲生出怨恨,怪他在父亲出车祸时的冷漠。母亲觉出我们的不满却不分辨。母亲的邻居告诉我们,父亲去世后每天夜里母亲把父亲的照片摆在枕边,一边对着照片说话一边痛哭,念叨着曾经的日子,苦也罢,闹也罢,两人却没有分开,如今父亲离去剩下一个人,那份孤独让母亲一下苍老,身体越来越差,我们要接她来城里住被她拒绝了,她守着那座老院子,那是她和父亲的家。愿母亲的晚年身体健康,所有的不幸都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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