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散文欣赏(通用12篇)由网友“Zim”投稿提供,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分享的杀猪散文欣赏,希望大家喜欢!
篇1:杀猪散文欣赏
杀猪散文欣赏
吴伯能自幼心浮气躁,自恃很高。跟师傅学了好几门手艺,但都不求精益求精,只是走马观花看看,侍弄几下就会了。别人三五载才能学精的手艺,他三五日便会了。到如今已是三十好几的人,若说手艺也有十几种在身,但行行是半把手。他并不思悔改,时常在人前好卖弄。前几日,一邻居电视机坏了,他就自告奋勇前去修理,可他捣鼓了半日,也没有弄出个头头道道,自觉没趣,谎说不能修了。而别人一会儿就修好了。邻居觉他一番好意,就没有说什么。他却不以为戒,依然我行我素。
又 一日,吴伯能和岳父对坐小酌。三五杯酒下肚,二人已有几分醉意,话也就越说越投机。岳父说“小军【岳父的小儿子】的婚事,我基本上已经安排妥当了,还有一件事至今未有着落,实在另人心焦啊!”“什么事令您老如此费心?”吴伯能瞪着一双朦胧的醉眼,摇头晃脑的问。”岳父说”去年冬天我养了一头小猪,如今小军婚事正好可派上用场,可杀猪人至今没有着落。”“我以为是何事,不就是杀头猪吗?有何为难,你约定时日我来杀猪。”吴伯能不以为然的`说。“你能杀猪?”岳父有些惊讶“以前不曾听说。”吴伯能说“我十七八岁时跟张屠夫学杀猪,一日杀猪百十余头不在话下。后来我妈说有损阴德,我就另谋他业,只是时日久了,不曾提起大家就自然无从知晓。”于是二人言定,三日后由吴伯能主刀杀猪。
这日,吴伯能与一帮朋友喝酒,天南地北聊的正在兴头上。小军忽然不约而来,“今日杀猪,爸让我来催你。”且说吴伯能他们聊的正酣,被小军当头一喝,这一惊非同小可。吴伯能惊出一身冷汗,方才忆起前日之约,顿时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其实他早年跟张屠夫学杀猪不假,不过是个小角色,只是提提工具,拔拔猪毛之类的事情。至于主刀杀猪,是连边都不粘的事。前日之约,显然只是瞎吹了几句,让岳父逮了个正着。吴伯能做为长女婿,为博得岳父岳母赏识,常常在他们面前夸夸其谈,因其脑子灵活或着是运气好,替岳父家马马虎虎办了几件实事,虽不尽人意,但勉勉强强凑凑合合也过得去。自此后觉得很是长脸,并不把其他女婿放在眼中。可是今日之事,要是失约,自己将颜面尽失,威风扫地。他略微思索,横下一条心“我就不信,杀不了一头猪。”于是对小军说“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他又招呼四位好友:张三,李四,王麻子,胡五,细说杀猪之事。于是五位大汉雄纠纠,气昂昂奔牛家庄岳父家而来。
五位大汉来到岳父家,客套了一番,就直奔后院猪圈。尽管猪又肥又大,见者无不称奇,还是让五位大汉抓腿的抓腿,提耳的提耳,轻而易举地抬到杀猪案板上来。
杀猪场地设在院前街口方圆数十米处。此时是农闲之时,又经岳父大肆宣传,观者少则七八十人,多则数百人,连牛家庄德高望重的牛老太爷也来助阵,真是风光之至,荣幸之至。岳父忙献茶奉座以礼待之。
且说张三,李四按猪前身,王麻子,胡五按后半身。可怜这三百斤得庞然大物,被四位大汉死死按定,只有嚎叫之声,而无反抗之力。吴伯能从腰间拔出一把菜刀,众人皆笑了。小军说“别人杀猪都使尖刀,唯你使菜刀。”“是刀就能杀猪,”吴伯能说:“这就是另类。”他把刀放到猪脖子上,上下锯切。小军说“别人杀猪,尖刀刺入猪脖,猪流血而死,你这样的杀猪方法,我生平第一次见到。”“杀猪杀心,杀尾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杀法。”吴伯能此时倒很镇定,因为猪已无反抗之力,横竖也会被他所杀,于是竟有几分飘飘然,话也就多了起来。“这是我新创的吴氏杀猪大法,且让我使来,大伙开开眼。”此时岳父见女婿能言善辩,艺高人胆大,很觉脸上有光,也就开腔了“你姐夫是‘老手旧胳膊,提起就摸着’,小孩在家懂什么!一边去。”
吴伯能双手猛使力,刀入猪脖三分,猪疼痛难忍,大声嚎叫,摇头摆尾,四蹄乱蹬,几欲逃脱。四位大汉慌忙扑猪身上方才死死压定,鲜红的血顺着猪脖子一股又一股地流了出来。过了约十分钟,猪已声息全无,死了。吴伯能长长地舒了口气,四位大汉也从猪身上爬起,长长的喘着气,屁股刚挨着凳子,端茶欲饮。忽然那猪一跃而起,跳下案板,向街口奔逃而去。“赶快追猪!”岳父大喊。众人方才惊醒,三,五十人慌做一团急追而去。年高德勋的牛老太以手杖击地大呼“作孽啊!造孽!”
原来屠夫杀猪,手持尖刀戳入猪脖,翻转刀尖割断气管和血管,尖刀又深入一尺有余刺入猪心,才算大功告成。吴伯能持刀锯入猪脖三分,只割断血管,而气管和猪心却完好无损。猪虽流血,而气息尚存。只因四位大汉近八百斤重压,猪无力氶受而昏死过去了。吴伯能他们方起身,猪身上的重压解除,缓过气来,求生的本能,使它一跃而起逃走了。追猪的人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真心诚意,他们急人所急。另一类是打着追猪的旗号,实则是看热闹和起哄的。后一类人说笑着,打闹着,高声呼喊着。当时的气氛即紧张,又看似热火朝天。后来不断有人加入,追猪团的队伍在不断壮大。当时的壮观情形,牛老太爷至今记忆犹新,他曾要求把追猪团壮观的场面和人们的热情写入村史,以示后人。
那猪跳跃下案冲出街口,向右一拐,进入一片玉米地,人们 紧追不舍。猪在地里东逃西蹿,横冲直撞,近百十人在后边南堵北截,你推我搡,踩倒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玉米。双方相持了十多分钟,胜负便见分晓。吴伯能年轻力壮一直跟在猪屁股后边。起先猪还跑得轻快,后来就慢了下来,最后就趔趔趄趄的走着,走着走着就一头栽倒躺着不动了,猪终于累死了。人们浩浩荡荡的把猪抬回来置于案上,吴伯能继续使用吴氏杀猪大法将剩下的事干完。
从此以后,吴伯能便出了名。
篇2:杀猪经典散文
杀猪经典散文
过年之前还有一项重要的事,那便是——杀猪!
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不是所有人家都能杀得起猪,多数的人家都是把养了将近一年的肥猪卖到收购站,卖猪的钱是来年一年的花销。过年了,杀口猪,那是很奢侈的事情。
爸爸在春天就买的小猪崽,平时都是喂磨高粱米的糠和刷锅的泔水,有时,在县里酒厂上班的老姨夫也给买些酿酒的酒糟,临杀之前,为了长膘才喂点玉米面。喂了大半年,也就长到一百多斤,不像现在,有各种催长的饲料,半年就长到三四百斤。
我家杀猪必找文章大叔,文章大叔是我大爷爷的儿子,干瘦却有力气,我家凡有力气活都是找他来帮忙,什么搭炕、垒墙,他样样在行。大叔早早就来了,双手插在袖笼里,腋下夹着杀猪刀和一根长长的通条,进屋先是拿起柜盖上的酒,嘴对嘴的喝两口,然后卷旱烟抽,足有大拇指那么粗,坐在炕边慢悠悠的吸,等其他帮忙的人,那烟味很是呛人。
一会儿宝哥、元哥都来了,大叔站起来说:“杀吧!早整早利索。”
猪在圈里,它不知大限已到,吱吱哼哼的要吃的,大叔挽起破旧的棉袄袖子,露出青筋凸起的手臂,跨进猪圈,慢慢地靠近茫然不知的猪,猛的弯腰抓住猪的一条前腿,顺势用臂膀一顶,便把猪放倒在地。宝哥、元哥赶紧进去,递过绳子,大叔接过绳子,单膝压住猪身,把猪的四蹄绑在一起,动作熟练而又麻利,猪张着满是獠牙的大嘴嚎叫,却不会咬人。
大伙用杠子从猪的前后腿中间穿过,抬出来,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矮桌子上,七手八脚的死死按住,接猪血的盆子也预备好了。大叔先是摸摸猪脖子,确定下刀的位置,随后把一尺多长铮亮的刀子捅至没根。猪挣扎着肆意地嚎叫起来,现在形容人的嚎叫为杀猪似的,没见过杀猪,你体会不到那是怎样的嚎叫!猪血喷涌出来,冒着热气,哥哥用盆子接猪血,盆里放了盐,接血时还要不停地搅拌,以防猪血凝固。猪的嚎叫声越来越小,直至微弱,最后无声了,血也就放净了。
接下来的程序是吹,咱没看过吹牛,却看过吹猪。把猪后腿上割开一个小口子,先用通条各处都通一遍,那个一米多长的钢筋通条,土名就叫“猪通子”。通完了,大叔就开始从那个小口往猪身体里吹气,用嘴直接对着吹,边吹还要边敲打猪的身体,让其迅速膨胀起来,目的是为了方便褪毛。吹猪绝对是个力气活,没有足够的肺活量是不行的,大叔腮帮子鼓得如同鸡蛋,脸憋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毕露,原本瘦瘦的猪渐渐鼓起来了,那时我总是想,猪要是这么胖该多好啊!给猪吹气是最费劲的,所以现在杀猪都不吹了。
猪吹起来了,大锅里的`水早已烧开,锅上横放两块窄木板,把猪抬木板上,猪不能掉进热水里,又方便往猪身上浇热水。大叔让别人先褪着,他进屋嘴对嘴的再喝两口酒,卷一棵粗粗的旱烟,眯着眼睛吸起来,歇息一会儿。
黑色的猪毛褪掉,露出白白的皮肤,那时的猪基本都是黑色的,而现在黑猪很少见了。褪完毛,整个工作量只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事都由大叔自己来做。先把猪头和四蹄割下,再开膛,心肝肺掏出挂起来,猪肠猪肚先放在盆里,等一会儿翻过来清洗。开完膛,第一刀先把血脖割下,也就是猪脖子肉,今天的杀猪菜就是血脖肉炖酸菜,和平姐和云姐早就把酸菜切好了。那边的猪肉酸菜炖上了,猪血也蒸上了。这边再把排骨剔下,把肉卸成巴掌大小的方块,留出过年吃的和送给亲戚的,其余的用盐腌起来,在缸里撒一层盐,放一层肉,再撒盐,再放肉,这样趁热腌的肉,历经夏天也不腐坏变质,一直吃到八月节。
大叔清洗肠肚时,我蹲在旁边静静地等着,大叔会把猪尿脬(suipao膀胱)吹起来,足有篮球那么大,用细绳系住不让跑气,我当做气球玩。清洗猪肠子太费事了,大叔用一个小高粱杆顶着把肠子翻过来,用凉水一遍又一遍的清洗,他的双手冻得通红。
在风匣的呼嗒呼嗒声中,大锅里的香味随着热气从锅和锅盖的缝隙钻出,弥漫开来,深深地吸一下鼻子,让香气进入整个胸腔,沁人心脾,肚子就会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猪肠子肚子都清洗完了,锅里的肉也炖好了,开吃吧!酸菜用小盆盛,把大块的肉切成薄片装在大碗里,蒸好的猪血直接端上来,没有酱油,大蒜捣碎了加上盐水就是吃肉的佐料,叫做蒜盐晶儿。炕头的位置是爷爷坐的,别人都不喝酒,只有大叔陪爷爷喝酒,先把酒倒在酒壶里,烫热,再用小酒盅喝。吱的喝一口酒,再吃口菜,默默地喝,适量为好,绝不像现在喝酒,吆五喝六的神吹胡侃,不醉不罢休。
爷爷对我们孙子辈的管教极严,吃饭时不许大声说话,大伙都专心地低头吃肉,偶尔谈论一下猪有几指膘,估计一下猪的分量。桌子上的肉冒着腾腾的香气,屁股下的炕热得烙人,大伙吃的嘴唇油光发亮,红润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猪杀完了,猪肉的香气仍然在屋里弥漫着,三四天不散去。
篇3:杀猪的散文
杀猪的散文
每到年前节后,杀猪的便多起来。农村家家都养猪,平时就喂自家地里种的苞米粉成的料,到了年底或者杀了吃肉,过上一个大饱口福的幸福年,或者卖掉获得一笔现金,这被大家戏称为“零存整取”,往往到了年底急等用钱时,这卖猪钱就能花上一阵派上大用场啦。农家人不一定家家人人都杀猪,今年你杀,明年他杀,但是肉是不能不砍的,多是几家商量好,一头猪一分就没了。
杀猪时要找一个好屠夫,然后再找上几个好小伙做帮手。一般提前一天就开始不给猪喂食了,这叫空肠,免得打扫猪肚猪肠时一大堆的粪便。杀猪一般在上午,主人早早起来打扫好庭院,屠夫准备好刀、钩,帮忙的人也忙着摆好炕桌,到猪圈里捉猪。小点的孩子害怕就站到房顶上远远地瞧着,大点的干脆围在旁边不走,即使大人们嫌碍事你说了这边他就挤到那边。这杀猪也算是一件大事吧,左邻右舍的即使帮不上忙也要在一旁助阵的。
你别看这猪吃的胖胖的一身膘,可是到了这时似乎也预感到什么,会疯似地在圈里乱窜。这捉猪也有很大的学问,一般是由一个劲大、身手灵活的小伙先捉住一只后腿往高一提,然后其他人忙着捉腿的捉腿,揪耳的.揪耳,按老实后再用绳子把四个腿前后一并牢牢绑住,用木杠抬到院子里的炕桌上。这时候猪仍在不停地挣扎,旁边有人会抡起大镐朝猪头上用力一击,先把猪打懵,接着女主人会把放好适量的面和盐的盆子放到桌边猪脖子处,屠夫这时会一手揪住猪耳朵,一手持刀用力一捅,然后一抽,一股血会顺着刀子喷出来,女人主忙着搅着盆里的血,等一会凝固后这就是美味的血豆腐。这杀猪捅刀子也是大有学问的,下刀子的部门一定要准,准了,直接扎在脖子上的血管上,这血就放的干净,猪也就死的快,否则,猪就有可能起“起死回生”。记得小时候就看到一次本来猪血都不流了,刚解开绑在腿上的绳子,猪一个滚爬起来就满院子地跑,大家忙着追,很是热闹。
放完了血,这时候家里的也早在锅里烧了满满一锅的开水,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猪抬到锅台上,猪手用开水一浇一泡,再用专用的刨刀一刮就轻易下来了,就像剔光头一样,一刮下去,白净一条。肉皮用水烫的时间不能太长,否则把肉皮都会烫火、烫坏,那些猪头等地方就用瓢舀上开水一边浇一边刮。水太热了会烫坏肉,凉了毛又不爱掉,这时烧火的就得听屠夫的指挥,添点火。行了,别添了,够了够了。
等刮净了毛,小时候看着白净净的猪皮,真想现在就咬上一口啊,这时候的哈拉子,就已经流出来啦。屠夫还会在猪后腿上用刀拉一个口子,接着用一根长长的挺杆在猪皮里面到处通一通,最后用力往里吹气,把这猪皮都吹得鼓起来,就像气球一样很好玩。
先把猪头卸下来,然后再用一个钩子把剩下的吊在梯子上。屠夫用刀把猪从下到上剖开,把内脏一样一样分类拿下,心啊、肝啊、肺的放在一个大盆子里,而肠啊、肚子的得先把里面的粪便倒净再仔细打扫上几遍。肠子团好用绳一系,就挂在高处,或者留着家吃,这大肠很好吃,用葱头一炒,要不就和西红杮一炖,再不直接炖上一大碗,很腻乎,香喷喷的,想到这我现在就谗了。这大肠也可以卖掉,市场上专门有人收购。
收拾完内脏,下一步就是剔骨头割肉了。把剩下的猪的躯体(想不出再用什么词来形容了)放到门板上,分成两半,剔下脊梁骨、排骨,剩下的肉就会按主人的吩咐割下来。这猪身上的肉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吃法,后丘(猪屁股)上的肉瘦的多,适合炒菜;后大腿叫膀贴,一般是祝寿或者子女给老人买的,用来炖不腻很好吃;肚里那的一层肥一层瘦,适合炖着吃,肥瘦都有,香而不腻;最好的是里脊肉,应该属于精肉一类的了,卖的贵,吃着当然香;猪头肉、猪耳朵、猪蹄子、猪骨头等都是很好的美食;不能不提的就是这猪尾巴,从小时就被大人告知,这猪尾巴小孩吃了会手哆嗦,写不好字,所以小孩不能吃,于是我们就只能眼巴巴地瞅着大人们吃得那个香啊。曾经偷偷尝过几口,手没哆嗦过!
这酬谢屠夫和邻里帮忙的饭也很有特色,往往是炒上几个菜,不只是肉,还有肝、肺、或者腰子,然后再加上用白菜炖的血豆腐。
篇4:杀猪过年散文
杀猪过年散文
进入腊月,年来了,年味也越来越香浓了。无论是城市的大街小巷,还是乡村的农舍集市,到处都漂浮着浓浓香香的年的味道,楼下院子里时不时的传来儿童燃放鞭炮的声音,年的脚步确实近了。
每当这时,我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儿时过年的味道,想起那香醇的骨头肉骨头汤的味道。
我从小生活在农村,从幼年到童年,到花季,每个年头都在农村老家过。而过年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杀猪、吃猪肉、啃猪大骨头。
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每年过完年的春天,父亲就会去集市买回一头黑色的小猪娃娃,然后精心喂养到当年的腊月,村上都有杀猪的,进入腊月就开始杀猪,我和儿时的伙伴,就会围在杀猪的周围,有时,要个猪蹄甲,在地上捡些散落到地上猪油,回家放上一根棉花做的灯芯,晚上点着,拿着出去玩,油不够了,有时,还偷偷的在自家的猪肉上撕下一块猪油,放在猪蹄甲里,让它燃烧。
记得那年腊月杀猪,早晨,天刚麻亮,朦朦胧胧中听到父亲和周围村邻的声音,几个人一起,就去猪圈里把猪捆了,随后就听到猪的嗷叫声,我马上意识到准备杀猪了,我一下子来了精神,腾腾从被窝中站起来,麻溜溜的穿上衣裤飞身下床,准备去杀猪场看杀猪的。
早饭做好了,我匆匆茫茫吃了一点,看着平日里喜欢吃的食物,却没有胃口,我想等着吃肉,等杀猪后父亲煮的大骨头肉。
八十年代的腊月,寒风凛冽,滴水成冰,特别的冷。那年的腊月也不例外,北风呼呼的刮个不停,天空飘着小雪粒,小雪粒偶尔打到脸上手上,还真钻心的疼。尽管如此,我还是站立杀猪场的院中,等待着杀猪。
想想和我相伴近一年的.黑猪就要变成刀下菜,我的眼睛湿润了。此时此刻我幼小的心充满了矛盾,特别想吃猪肉,特别想啃大骨头肉,可又不想叫杀大黑猪。从初春到冬末,每当喂猪的时候,我准会尾随其后,然后扒在猪窝边上看猪吃食。人们吃剩的饭、菜,还有刷锅的泔水,都是猪的主食,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花开花落,草荣草枯,黑猪和我产生了浓厚的感情,我每每叫它,它都会看着我卷着细小尾巴哼哼哼哼的叫个不停。
那时候,喂猪是每户人家必须的,如果谁家没养头猪,人们便会议论纷纷,你看他家懒的连头猪都不养。其实,养猪并不是能赚多少钱,俗话说得好;“喂猪不打圈,等于瞎胡乱。”说的就是要圈养,因为圈养起来,猪拉的猪粪可以做土地的肥料。养猪,是人们节约的象征;养猪,是人们勤劳的象征。
正当我为杀大黑猪伤心难过的时候,轮到该杀我们家的猪了,把捆好了前后蹄的大黑猪抬到桌子上,只见杀猪者拿起一根长木棍,照准猪的耳朵下狠狠的打上一棍子,那棍子下去就把猪打晕了,只听一声穿破云霄的嚎叫,杀猪手迅速把长长的刀子从猪的脖子下捅去,大黑猪应声倒在了血泊中。
北风继续呼呼的吹着哨,细小的雪粒不住的飘落在冻得硬邦邦的地面上不消不化,像撒了一层薄薄的砂糖。我的脸冻的通红通红的,脚也感觉麻的、木木的。
然后,在猪的后腿上剌开一个小口,用一根长长的铁棍,从那个小口里穿进去,把猪的全身都通一遍,开始吹气,一会儿,用气吹的猪大大的。等着下锅去毛、开膛、洗肚肠。我在跟前目睹了整个杀猪的过程,有时,我还可以要一个猪膀胱,里面放几个玉米粒,趁热吹起来,圆圆的,于是,每年杀完猪,就为我添了一件玩具,可以玩好几天呢。自己把猪肉拉到家,把猪肉放于桌子上,一般情况下,等杀猪的有空时,他会拿着刀去把猪肉劈开,谁家的猪谁家就可以卖肉了。
厨房内,一股淡淡的骨头肉的清香扑鼻而来,我猛地翻身下床,奔向厨房。厨房的大灶上,搭着一口硕大的铁锅,铁锅内装了满满一大锅猪骨头。骨头连带着肉在锅中沸腾着、翻滚着。渐煮渐浓的骨肉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厨房,香气顺着门缝窗缝飘向整个院落。
奶奶进了厨房,看着我双眼紧盯煮肉大锅出神的发呆的样子笑了,一脸的灿灿的笑,笑的如一朵含笑的花,那么洁白、纯真,散发着香气。她俯身抚摸着我的头发,说:“饿坏了吧,小馋猫,叫奶奶先给你盛一个大骨头。”骨头肉还在铁锅中不停地翻滚着,我呼吸着锅中发出的浓浓的肉香味。奶奶用大铁勺从锅中捞出一块大骨头肉放到碗中,用手轻轻扯下一块肉,放到嘴边吹了吹塞进了我的嘴里,还没等我自己品尝品尝肉的味道,肉已经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吞咽了下去。奶奶正要再扯一块给我,我上前一步,一下子从碗中把整块大骨抓到手里,骨头还有点发烧,可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抓紧,大口大口的啃吃了起来,吃的我满嘴都是油,一大块大骨头上的肉被我瞬间吃完,真有股饿狼扑食的感觉啊,奶奶在一旁看我吃肉的穷相哈哈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看了吃的差不多了,给我盛了一小碗骨头汤,我慢慢的呷了一口,肉汤顺着咽喉滑向体内,好香好醇啊!
天色渐晚,雪在继续的下,雪粒变成了雪花在空中轻舞飞扬。大黑猪除去了骨头和肚肠,只剩下两大扇肥肉平放在上屋的案板上,只等明日切割后下油锅。
大骨肉还在文火中微微翻滚,更加浓烈的肉香味已满了整个农家小院。
几十年过去了,猪肉早已成了普通人家餐桌上每天都能看到的食物,我早已不再馋猪肉了,可儿时吃肉的童真和奶奶爱我的亲情成了我生命中恒久香醇的滋味,永久的在我胸中脑中回味。
虽然奶奶早已步入天国,但每当想起这香浓的滋味,从舌尖上的记忆里,我就会想起他们,想起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想起儿时过年时的美好快乐时光。
篇5:杀猪饭散文
杀猪饭散文
日子一走进腊月,庄稼人的心里,便拨响了算盘珠子。春天播下的希望,夏日撒下的汗水,秋风吹来的收获,都已在沟壑纵横的老脸上,熟透了,晾干了,变成了冬闲时的惬意。
辛苦了一年,劳累了三季,所有的日子堆积起来,仿佛都是为了到达一个顶点,为了在门头窗框上,在牛圈猪圈的门上,贴上红红火火的对联,感受鞭炮爆响的那份喜庆。还有,那一桌子出自家园的饭菜:红彤彤的腊肉、香肠、血豆腐,香喷喷的清炖鸡,让人谗涎欲滴的酸辣鱼,配上青蓝白菜,既不张扬,也不奢华,全都实实在在,像厚实的土墙一样质朴,却很温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端起酒碗,喝一口散发着乡土味的包谷烧,就一箸油铮透亮的腊肉,嚼得油顺着舌头往下滑,那滋味,还真说不清楚!
就为了这一年的念想,在腊月里,闲下来的庄户人家,若是还眷恋着已渐行渐远的年俗,宰一头年猪,便是头一等的大事了。因为,要在年夜饭的桌子上,能摆上一大碗腊肉,让柏枝树烟熏的清香,牵引出日子的赞叹,宰一头年猪,定然是迫不及缓的。要让新鲜的猪肉,呈现出烟熏火燎沾满扬尘,起起落落的,大致需要个把月的时间。还有呢,能够宰一头年猪,既是对一年的忙活,有个圆满的交待,又是对日子的宽裕,有个光鲜的证明。因为,但凡宰年猪,请上平时往来的寨邻,吃一顿杀猪饭,是必不可免的礼数。
居住在小县城的我,与乡村的距离,说远也不远,说近呢,也不近。虽然不是庄稼人,没有庄户人家的环境,自己养一头猪,在年末岁尾宰了来,请亲朋好友莅临寒舍,吃上美美的一顿杀猪饭,但也有幸,吃过一些人家的杀猪饭,其中的滋味,却是不甚了了。记忆中,留存下的,大多是一肚子苦水,以及酒醒后的头痛欲裂,昏昏然的后悔不迭。对于杀猪饭的记忆,抹不去的,唯有一次。那份感觉,至今想起,仍是挥之不去的美滋滋的味道。
清晨的阳光,落在腊月的农家小院,在棉一样柔和的雪地上,轻盈地踱步,从容而又悠闲。雪是前几天降临的,一夜之间,山野就改变了模样,轻轻柔柔的,仿佛柔若无骨。若是没有随风而来的寒冷,在人脸上浸染出生疼的晕红,那么,雪花盛开的村庄,走进我眼睛里的时候,就像童话里的文字,没有太多的形容,却美得让人不容置疑。
走进小院,映入眼帘的,是老舅脸上的笑,如丝丝缕缕的阳光,从一条条皱纹里渗出来,暖暖的很是感人。老舅系着一条围腰,穿一件紧身的棉袄,袖子绾了半截,一双露在外的手冻得紫红。老舅搓着手,笑着将我们迎进了院里。
老舅是妻子的舅舅。那时的我,还是妻子的男朋友,去老舅家,是第三次。前两次呢,一次是去帮老舅家栽秧,另一次是割谷子。老舅家有六口人,两个大人带着四个孩子,劳动力明显不足。栽秧割谷时节,的确缺乏人手。能帮一下,也是亲情的温暖。至于这杀年猪,我们能帮得上的,就是打打下手,而且主要是妻子,帮舅妈烹炒菜肴。
老舅家的小院,就在村口上。说是小院,却只用竹子围了临路的一面,房子面对着的一面,全敞开着,面向一坝水田。另一面,裁了两株石榴,中秋时节,挂了满树的石榴,很是喜庆。时下虽已没了红红的果实,可一树绿叶,顶着蓬松的绒雪,也是精神抖擞的,显得生机盎然。
泥土的院坝里,老舅用锄头刨了个土灶,支了口大铁锅,一炉子枯枝残木,燃得正旺;红红的火苗,在风的鼓弄下,呼呼呼地舔着黑黑的锅底,倾吐着柴禾的一腔炽热。大铁锅滋滋作响,锅里的水,冒着缕缕热气,正往沸腾的顶点攀升。离锅不远的'地方,摆着老舅借来的案桌。两个前来帮忙的村邻,同老舅嘀咕了几句,甩掉手中的烟头,拿起了案桌上捆猪的绳子。老舅呢,招呼一声,往手心里吐了泡口水,三人相跟着,往猪圈走去。不大功夫,一头毛光水滑的黑毛猪,就在三人的簇拥下,往案桌走来了。
随着几声猪叫声的消失,一头年猪,便被抬到了铁锅边。接下来,老舅三人,舀的舀水烫猪,刮的刮猪毛,转眼之间,一头黑毛猪,就光光生生地躺在了案板上。负责剖猪的,手脚麻利地忙活着,老舅拿个盆,装猪的内脏杂碎,一脸都是满意的笑容。
一桌杀猪饭,顾名思义,吃的都是刚宰杀的猪肉。其中最主要的菜肴,是一盆水煮肉片。这道菜的食材,就是猪身上的五花肉。佐料呢,也不花哨,放点生姜同锅煮就行。肥瘦间夹的水煮肉片,醮上糊辣椒醮水,吃在嘴里,肥而不腻,又辣又香,那滋味,真个难以言说。除了水煮肉片,再将大肠粉肠,肝啊肚的,炒上几盘,加一碗酸辣椒炒瘦肉,一大钵猪血旺煮酸菜汤,这就成了。看上去,土是土了一点,简单了一点,可庄户人家,守着的本就是一份检朴的日子。能够如此,已经是最高的待客之道了。
寨子里的乡邻,在炒菜锅的滋滋作响中,陆续走进了老舅的小院。进了门,免不了几句寒喧,客套一下。老舅满脸笑容,将客人拱手让进屋里,坐下抽烟喝茶。然后呢,又站到了门口,等待迎接晚到的乡邻。这一刻的老舅,腰杆挺得直直的,显得精神极了。
待得人到齐了,老舅一声吆喝,一碗碗冒着热气的菜肴,便次第摆在了小方桌上。居中的,自然是一大钵水煮肉片。炒瘦肉炒猪肝,炒肚片,炒腰花,炒肥肠,炒猪心,炒粉肠,外加一钵猪血旺酸菜汤,全摆下后,屋子里的肉香味弥漫开来,有点让人馋涎欲滴。
寨子很小,老舅请来的人便不多。给大家碗里斟满酒后,老舅端起酒碗,说了几句门面话,感谢大家对他这家人的照顾,众人说了些应该的之类的客套话,便全都端起酒碗,仰起嘴喝了一大口。接下来的开吃,便随心所欲,有拈水煮肉片的,有吃腰花肚片的,一箸肉,一口酒,间杂些庄稼收成的闲话,全吃得笑意涟涟,不亦乐乎。
我虽然年纪尚轻,可在老舅心里,也还有点份量,便与寨里的乡邻同坐了一桌。一边品尝着可口的肉食,喝着本地酿造的包谷酒,一边听老舅与众乡邻说着酒话,感觉着充满乡土味的氛围,仿佛自己也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乐趣,无拘无束海阔天空的谈天说地,少了几分文雅,却多了几分质朴,粗野的腔调,竟然十分溶洽,这种没有遮拦,自然显现的乡村风韵,令人有种敞开心扉,直抒胸臆的痛快酣畅之感。冬天里的农家小屋,显得其乐融融。
酒足饭饱之后,众乡邻起身离席,纷纷叩谢主人家,告辞回家。老舅呢,则与舅妈一起,嘴里说着千里送鹅毛、礼轻心意重,不成敬意之类的客套话,将早已准备好的猪肉,赠送给众乡邻,每人一块,大致两斤左右。包谷酒的热辣,染红了老舅的脸,玫瑰花一样的颜色,绽放着幸福与满足的光采。舅妈虽未喝酒,也满脸堆笑,感受着一种抬头挺胸为人的满足。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有点像一场戏的落幕,所有的演员簇拥在一起,用热情燃烧最后的欢乐,至于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反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在以后的岁月里,虽也曾在腊月里,又吃了几顿老舅家的杀猪饭,可留存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依然是一场雪后的小院,一头黑毛的猪,一张方桌上充满泥土味的乐趣。
随着混合饲料的普及,外地猪的引进,原先本地产的黑毛猪,因其身胚小,长得最肥也就两百来斤,便被外地的白猪无情地替代了。现在的庄户人家,即便还养猪的,也都用上了饲料。与早先的喂养方式相比,现在养猪,的确是轻松了许多;省掉了割猪草、剁猪草、烧火煮猪食等等繁琐的劳作,以前用来煮猪食的大铁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可另一方面呢,是现在的猪肉,吃在嘴里,却少了以前的那种味道。或许,得与失的价值,熟重熟轻,每个人的判断,都会不尽相同。
现在的庄户人家,对于杀年猪过年这事,也不怎么看重了。想想也是,养一头猪,与买一头猪区别不大时,单家独户的喂养,也就失去了本质的意义。
这几年,也曾有幸受邀,吃过几次杀猪饭,但却不是庄户人家,所谓杀猪,杀的也是屠宰场的猪,杀猪饭呢,其实就是一些自认为事业有成的人,变相的请客而已。借来农家杀猪饭的方式,依然是一盆水煮白肉、酸菜血旺汤,爆炒猪肝猪肚猪肠,酸辣椒炒肉。依然是众人围坐一桌,大箸吃肉,大杯喝酒,可是呢,却多了几分应酬的客套,少了农家泥土一样的质朴,至于品味丰年的那份喜悦,更是荡然无存了。
想念一种味道,或许是缘于偶然,触景生情,便勾起了久远的记忆,沉浸在回忆的美好之中,多年以前的一顿杀猪饭,至今仍让我念念不忘,这其中的道理,是不是就应了那句话:回忆,总会让人想起一些美好的东西。
篇6:杀猪饭优美散文
杀猪饭优美散文
腊月寒冬,农家都能听到猪娃彼伏此起的嚎啕。
杀猪的活儿,父亲已筹划好几日,看属相,瞧日子。
天朦胧黑,雾色惺忪,父亲起床烧水,睡梦中隐隐能听得见砍柴的声响,我睡不下,决定起床换父亲生火。清晨六点钟,淡白的月牙淅沥挂于穹空,房屋周围静谧,偶尔有那么两声鸡叫,凉风袭进骨子,打啦一个冷颤,有点生怕,好在熊熊的火焰给了我些许温度。
家前有一片空地,闲暇时节,未点谷物,杂草繁生。父亲于头晚在空地挖出灶样,提大锅置于坑顶,锅里放上清水,晨早哆嗦着点燃草芥。
生火之初,用细柴喂食火窖,火烧稳定,采用粗大的干柴温火,保持火力,水会慢慢沸腾。一窖火烧过,天泛白,屋子里聚满水气,一眼望过,除了看得见我和火,别的事物也勾不进眼趣。
我烧水,母亲准备早点,早点是面条,请各位哥哥到屋中进餐,一番小聊后,便开始杀猪的活。三哥磨刀,其他人跟母亲一齐到猪圈拉猪,大伯把绳锁套在猪脚,不是很紧;母亲用几个萝卜做影子在前方叫唤,可能是前一天不喂食的缘由,小猪很乖的跟在母亲身后,像一个孩子。一旁的人,谁都没有说要杀它的话。
杀猪活
拉出猪,倒也不算得费劲,父亲同几位哥哥抬杀猪桌,互相商量着怎么把猪轻松的置于案上。此时的.小猪正在用嘴嗅磨好的菜刀,灶台上烫猪的水如闪电般滚腾。农村人有农村人的玩法,二哥找来一根大竿,把猪脚俩俩用绳索困绑,猪往前走,自己倒下了地,一人揪住耳朵,一人抬起尾巴,把方才找好的竿从绑起的猪脚穿过,几个大汉负责抬竿。一齐使力,嘴里叫着“嘿呦,嘿呦”,汉子们像抬一个娃娃。
找寻一个好的盆,放上盐水,杀猪刀端放盆内,请一个较好的杀猪手,一般都是家族里的长者持刀,我们家是大伯握刀,母亲准备好钱纸,杀猪那一刻,点烧纸钱。没多大会儿,猪已没了动静,只是脖颈有一股鲜红的血液喷涌流出,母亲端出豆腐,接住往下流动的猪血,嫩白的豆腐瞬间披上红色的外衣,这里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拿钱纸蘸猪血,然后在杀猪桌前烧了它,嘴里说着感恩保佑的话,接完猪血,之后就是烫猪拔毛,随着滚烫的水浇过猪身,斧刀刮去白毛,抬上案桌,用清水洗净,白白的身子,有一点微微的赘肉,像一个白皙的女子。歇息几分钟后,便要见猪的内脏。
开膛破肚,可是一个细活,跟做手术一样,粗心的人容易割断肠子,还是大伯主刀,先下猪头,再到脖颈,紧接着是五脏六腑,最后是下火腿,大伯下的火腿很方正。一切弄完,大家洗手准备吃饭,桌上全是有关猪的食菜,每一样都是那么好那么香。
炊烟妖娆。这天忙碌,大姐二姐也来搭手。农村杀猪,需要客请家族人和亲朋好友吃饭,人越多越好,越是热闹,证明主人家人缘旺,关系好。大姐炒菜,二姐摘菜,我负责烧猪头,母亲主外。天色像茶汤一样渐渐加深变暗,父亲请人吃饭。红烧肉,炖排骨,烤猪脑,梅菜扣肉,猪肝,脊肉,腰花,但凡是可以上桌的菜系,一样没落下。
于我来说,杀猪,不仅是习俗,更是一个习惯,一个家族,一家人,和和睦睦,快快乐乐。
吃过饭,围做炉前,喝许多酒,说些温暖的话,相互讨论一年的收成,展望来年的农事安排。杀猪,吃的是乡情,过的是年味。
篇7:散文:又到杀猪时
散文:又到杀猪时
那是我小时候,常坐在父亲肩头......优美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急忙去接电话,姐夫,明天杀猪,和姐来吃猪肉,一定啊,好的,谢谢!。放下电话才想起又到了杀猪的季节,这是一个接近年关的季节,是一个亲人和朋友聚会的季节,是一个幸福温暖的季节。
在东北,每到入冬的农闲季节,当气温转到零下,雪花飘舞、天寒地冻的日子,就是农村人杀猪的时候。特意上网查了一下这一东北杀年猪的习俗:杀猪菜,起源于东北的农村,每年秋收农忙之后,人们为了庆祝丰收,或过年前把家中的.肥猪宰杀,制成各种菜肴,招待乡邻。这就是原始的东北地方杀猪菜。杀年猪,一般多在腊八之后杀,故又有小孩小孩你别哭,过了腊八就杀猪的民谚。过去乡下一到腊八,过年的大幕就徐徐拉开了:杀年猪、做豆腐、蒸豆包、办年货......十里八村、家家户户,就连清冷的空气中,也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喜庆气息。由于现在农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杀猪也不受时间的限制,过年、过节、办喜事等也都杀猪。
当厨房准备好两锅滚开的水后,正式的杀猪就开始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把猪抓住,绑上四蹄、缠上猪嘴,放上案板,一杀手将一锋利的长刀顺着猪的脖颈捅入,直至捅入心口,才能放出猪血来,另一人端起一个大盆一边接血一边搅动,防止猪血凝结。当猪死后,为了易于褪毛,还要在猪腿上割一个口,用嘴吹或用气管子打进一些气,使猪膨胀起来,然后就将热水浇到猪身上,开始褪猪毛,十几分钟后,一个或黑色或白色或花色的猪就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猪了。处理干净后,有一杀手运用庖丁解牛的本事,将猪分解开来,形成头、蹄、尾、肉、油、排骨、肠等。然后,就将洗净的大块猪肉、猪肝、猪尾等放入大锅中煮熟,并加入大料、盐等。将煮熟的肉捞出后,再舀出一些肉汤兑猪血,灌成血肠或面肠。再将切好的酸菜汇入烀肉的老汤中煮熟,将血肠、面肠也在锅中煮熟,杀猪菜就完全做好了。
最热闹的还是大宴群贤的时候。当主人拨一通电话后,陆续的群贤毕至,村里的知交好友、亲友尊长、七姑八姨、三叔二大爷,装的是满满一屋,炕上地下,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斟满浓烈的乡土散白酒,道一声恭贺年年杀大猪,推杯换盏,热情洋溢,唠的是一年里的辛勤劳作,赞的是村里的家长里短,想的是来年的春季播种。真的是肉香、酒香、菜香,沁人心脾;亲情、友情、人情,情暖人心。过去杀猪菜,不过是猪肝、烩菜、猪肉、血肠四道,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又加了四道,肉炒青椒、肉炒芹菜、凉菜、面肠。
纯正的杀猪菜,醇厚的乡土情,飘香的东北风!
篇8:忆杀猪过年散文
忆杀猪过年散文
小时候,记得有一年,母亲在春天里就对我们说:“过些天咱家也买个小猪喂,你们放学后要多给猪砍点菜,把猪养大,过年时咱家也宰头猪。”
我们听了都手舞足蹈,高兴劲就甭提了,我想到了有肥肉吃,也想到自己那时会有一个猪尿脬的“灯笼”提着玩了,能不高兴?我们就盼着过下一个年了。
为了这一天到来,我和哥哥在这一年里都是很卖力地去砍猪草,期盼着过年时家里真的能杀头猪。那时,在乡下喂大头猪不容易,粮食少,没有富裕的粮食让猪吃,有时到年前了,还没有长成个,瘦骨嶙峋,就舍不得杀了,待开春后再催催肥也就卖到城里的供销社了。
我不记得以前我们养过猪,只是母亲每年都养十几只鸡,偶有的年月养过羊,是一只山羊,每天的早上,我都把羊牵出去,拴在村外的坟地里,养猪这还是头一遭。那天,母亲赶了一趟集,来回走了十几里地,用筐背回来了一只小黑猪,这猪骨架子小,猪拱子短,短小肥实,而且是个公猪,母亲说:“这样的猪,虽然不会长得太大,但好养,不馋,公的谯得时候也简单,就反复地叮嘱我们要好生伺候它,不能让它饿着,过年时咱就杀了吃肉。”
乡亲们也过来看看瞧瞧,都说母亲会买,懂眼。为此,母亲也挺开心的,就又向乡亲们述说这种猪的好处,我不知道母亲从哪里学到的,便问道:“妈!你咋知道的?”母亲就说:“跟你老姥姥学的。”
这年,我和哥哥从没着闲,尽量地多打猪草,放学后就背上筐到地里去。春天,万物复苏,小草小花的就开始了活跃,撒着欢地往外钻,一会儿一个姿势,一天一个模样,葱绿娇嫩,可着劲地往上生长,到处都是青菜,不愁打不到野菜,春天里的野菜有:圆葫芦苗、苦苦菜、燕子尾和老倌筋等,我家的养的猪最爱吃圆葫芦苗了,这种野菜鲜嫩多汁。
伏天,为了冬天的猪也有吃食,就多砍一些在太阳底下晒,晒干了最能出数的就是一种叫醋醋柳的野菜,这种菜吃起来酸溜溜地,而且大地里长得遍地都是,晒干后,趁中午还没有返潮,就和母亲一道去推碾子,把干菜推成面子,保存起来,到冬天给猪做主食。
其实,要想猪上膘快,就要喂粮食,光喝泔水和野菜长得太慢了,虽然我家的猪天天有吃喝,可就是不见肥,看着可怜、着急,母亲也怕答应孩子们过年时宰猪的承诺不能实现,就去集上背回来半口袋麸子,掺着喂。
这年,村子里种的豆子棵上生了无数的豆虫,把豆叶吃的精光,个个肥壮,(据说现代有的地方的饭店里有专门的这道菜),队上组织社员去拿虫子,不知是谁先把虫子带回家喂了猪,这猪还是挺爱吃的,于是,全村的孩子们放了学就端着个洗脸盆到地里去捉虫子,母亲一见这是个好法子,自然不会拖后,便把我们赶到了地里,捉回来后倒进猪槽子里,只见虫子乱爬,不见猪下嘴吃,一阵乱拱后,就吱吱地叫着,抬头向你要食吃,母亲一见就有些着急,不甘心白白地浪费了这样的机会,最后说:“不吃就饿着!不信你就不吃这好玩意!”
猪被饿了一整天,第二天中午,我又捉了满满一脸盆,倒给它,全家人都在猪圈旁看着,一开始这猪还是拿捏着,大概也是胆小,就是不下嘴,没过多长时间,许是被饿坏了,饥不择食,面对着乱爬的虫子,开始时小心翼翼地叼起一个慢慢地咬了下去,没多时就口连着口地吃了起来,母亲和我都笑了,看得出来,母亲也为自己的这个主意而欣慰。
这样一来,我就天天到豆子地里去捉虫子,天热,加上豆子长得已没过了自己的身高,每天浑身上下被豆叶子划得都是血印子,为了自己过年能吃上多多地肉,也为了自己能有一个猪尿脬的灯笼提着,我没有偷懒的理由。
只是有一天,我家的猪差一点就丢了。
那天下午,下起了大雨,暴雨夹杂着电闪,还不断地有炸雷,我们在学校里上课,母亲被雨截在了地里,家里没人,这雨就把猪圈冲塌了。雨稍微小了后,母亲冒着细雨,蹚着雨水急急地往回赶,因惦记着圈里的猪,赶得匆忙,全身都是泥水了,赶到家后先奔猪圈而去,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猪不见了,母亲看倒塌的猪圈,急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眼泪也出来了,忙转身去找,院子不大,没有猪的隐身之处,就来到了街上,母亲像是疯了一样,嘴里不听地叫着猪,见人就问,见院子就进,找了大半个村子也没有找到,我们放学后加入到寻找的行列,天越来越黑了,我们只得先回家,母亲坐在小凳子上难过地掉着泪,也没有心思做饭,屋里的小油灯显得无精打采,谁也不说话,只有抽抽搭搭地哭泣声。
后来,母亲又一下子站了起来,嘟囔道:“不行!不能就这样白白地丢了!”随后嘱托我们带上一块干巴饽饽,分头去找,必须把猪找回来,说完,母亲拿上一根棍子就出了门。
我们又找了大半夜,问过了所有见到的人,都说没有看到。我们的希望彻底被打碎了,回到家后,我们已是饥饿难耐,也灰心了,说不定自己家的猪让人给圈去了。
还好,第二天早上,村子北头刘家大叔就赶了过来,说是他家房后头种的蓖麻里面有头猪,母亲听后一拍自己的大腿,长出一口气,那眼泪又淌了出来,也没有感谢人家,立时就往外走。
猪找了回来,母亲又恢复了以往的坚强和好胜,亲自推土、和泥,用两天时间就把猪圈垒了起来。
立冬时,村子上种的白菜起了,就去拾烂菜叶子;红薯收了,就捋一些叶子回来,像萝卜缨子啥的掺上一些糠,熬成食喂猪,进入冬天后喂猪的食物要好点了,多加了麸子,为的是抓紧催肥,那时养猪唯恐不肥,都爱吃肥肉,和现在已是大不同了。
我家的猪,到年底总算是可以凑合着宰了。
那时过年,可不像是说的那样:家家宰猪过大年,过年宰头猪的人家不是太多,但是,到集上割肉过年是必不可少的。俗话说,谁家过年不吃顿饺子,平日里无论多么地会过,到年了,那可是不能含糊的,这是百姓最重要的节日。
百姓讲:小寒大寒杀猪过年。一过大寒,村上每年都有人组织统一地为乡亲们杀猪,当然也不白杀,杀一头猪收一块钱,猪的鬃毛归他们,腊月二十三这天,村子里早早地就有了猪的嘶叫声,要杀猪的人家把猪捆好送到一个空场上,这里已支起了口大锅,轮到了谁,谁就抱过些柴禾来,把水烧开,排队等着。
这天,我和母亲起的格外地早,组织人把猪送过去,我端着一个菜盆子早早地就到了现场,这里围着许多的人,大都是看热闹的。我在乎的是那个猪尿泡,那时,宰猪的人把猪开膛破肚后,先不干别的,专门找到它,趁着热乎劲,把里面的尿水倒去,赶忙把它吹起来,还不时地在案板上边吹边揉搓着,为的是尽量地把猪尿脬吹大,绑上后就交给主家的孩子,这时的'孩子比得到一块糖吃还要高兴,立时就提着、撒着欢儿满世界乱跑,就如同现在的孩子提着个“灯笼”。
这个“灯笼”让孩子们爱不释手,走到哪里提到那里,其实你只要看到谁家的孩子提个猪尿泡,就知道这家今年宰猪了。
我对这“灯笼”也是喜欢至极,同时又是向村里人的一种宣示,心里确实是挺美的。中午过后,轮到宰我家的猪,捅猪,梃猪、吹猪、刮毛、开膛、倒腾内脏、卸四肢,我都是不错眼珠地看着,当人家把吹大的猪尿泡交给我时,我笑得都没了眼睛。
我端着猪血,提着我的“灯笼”回到的家。母亲把猪肉弄到家后,立时就开始分肉,把猪肉中最好的五花肉拉出一大条,说道:“给你舅送过去!”
提着我的猪尿脬就去了,回来后母亲又让我送出去了不少。母亲看着我有些不情愿,就说:“这是风俗,都这样的,有了好的吃喝,自个不能全占了去,孩子!记着,要学会和别人分享。”
记得那年,我家送出了有四分之一多的猪肉,母亲依然地笑吟吟,嘴里哼着小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母亲这样地高兴,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母亲争强好胜的性格得到了极大满足,对过这个年充满了惬意。
我们闹着要吃肉,这晚,母亲便大方地给我们炖了一锅肉,好饭不怕晚,吃上的时候都已经很晚了。
说起这宰猪,顺便说几句,猪的胰岛素,母亲也舍不得扔掉,把其砸实,弄成圆形,用来做肥皂洗手,我最不愿用这了,洗出手来一股子腥味。那时乡下肥皂不多,都管肥皂都叫胰子,因为宰了猪,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家就用这腥乎乎的猪胰子洗手。
时光荏苒,好的日子过得格外地快,现在母亲老了,快八十了,而且离开乡下也几十年了,每当母亲说起在乡下的那段时间,她老人家都是兴致十足。
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由于母亲年轻时的劳累,自己的脚趾关节都变了形,提着一个装满鲜菜的袋子,一瘸一拐地走着,我的眼睛潮湿了……
篇9:辽南杀猪菜散文
辽南杀猪菜散文
杀猪菜是辽南地区最具有地域特色的菜肴。每每提及杀猪菜,唇齿间依旧盘绕着那种浓郁的菜香,它已经成为北方城市和乡村最有文化特色的饮食。你来辽南,如果吃不到杀猪菜,就虚妄了此行。
刚迈进冬天门槛,村庄的每一绺炊烟都飘着杀猪菜香,父亲数着日历表,听到村子上空有猪叫,背着手,顶着日头,去凑喜气。
小时候每年杀猪,父亲揣上一包大生产烟,一瓶散装米酒去任叔家,任叔杀猪,灌的血肠好吃,谁请他出马,少了一包烟,一瓶米酒行不通。东家给辛苦费,他一概拒绝。
任叔杀猪,麻利,稳准狠,血一点不糟蹋,猪不遭罪,一刀结束性命。刀口小,开膛剖腹简单快捷,任叔自己劈扒,七点钟杀猪,中午十一点吃饭。
父亲就认任叔这手艺,即使村里有专业的杀猪匠,父亲也只请任叔。
任叔灌血之前,先飞几枚土鸡蛋,充点精粉稀释,葱姜蒜调料备齐,血温水调试,不能稠了,稠了出的血肠老,不嫩,口感粗糙。土鸡蛋芡子倒入血中,拿一根高粱秸秆四周旋动,调味品掀进去合力搅拌,煮出的血肠咸淡相应。
大铁锅换成清水,柴禾火旺起来,水面滋啦作响,血肠一一跳进锅里,火改烧苞米秸秆,血肠在温吞吞地锅内渗透着,肠香引满屋的人围在锅台前看眼,喉咙处咕咚咽口水。
任叔嚎了一嗓子,“明子家的赶紧摆帘儿,一会就妥妥地。”
母亲在锅台铺上甜杆串的帘儿,抻筷子夹来熟猪尾巴,任叔右手接去,蘸着大蒜酱吧唧吧唧嚼着,任叔就得意猪尾巴,到哪家杀年猪,这个待遇不可忘,忘了来年休想请动他。
铁锅噗嗤噗嗤喘息着,熬坏了我们的心,被血肠香味泡的`每一个脉络都张着小嘴。
任叔捏着一枚细篾弯腰戳一戳血肠,不出血汁,袖子一撸,“拾掇开饭!大家伙,敞了怀造!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哈!”
切血肠也是学问,任叔把杀猪刀斜握着,左手捏着肠皮,削下来的血肠薄薄地,规格一致,光影底,血肠亮晶晶地柔,任叔扔一块父亲嘴里,“尝尝怎样?”父亲反复咂磨,回味,笑的满房间都是春天。
大人孩子,筷子勤快的伸向血肠盘子,啧啧称赞着任叔的手艺,吃的嘴角流油,红光满面。
任叔呢?就在人们的赞美声中,抿着米酒,这一抿就把一辈子抿进肚里了。
那天回老家,饭口上,父亲和我说起杀年猪的事儿:“任叔老了,今年不杀猪了,唉!”
任叔在我家杀年猪的那些冬天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中,只要扑进村庄腹地,唇齿间就悠悠流淌着血肠香。
冬季来我家乡小住,我请你吃杀猪菜——血肠。盘腿坐在大火炕上,守着一窗瑞雪话桑麻。
篇10:乡村杀猪人散文
乡村杀猪人散文
过去在农村,每到过年几乎家家户户都要杀年猪。农村人没什么好吃的,过年吃猪肉是最奢侈的享受了。因此,对每一家而言,杀年猪都是头等大事。杀猪那天,要邀请上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光临。杀猪的人家要准备上几个菜,都是就地从猪身上取材,外加上混酸菜,东北叫杀猪菜。再准备一些白酒,大伙在一起吃一顿热闹一下。我现在回忆起那端上桌子泛着热气的白肉血肠,热乎乎的大碗混酸菜,用碗而不是用杯喝酒的粗犷场面,我都为农村人的热情,纯朴而感动。
虽说是几乎家家杀年猪,可杀猪这个活却不是人人能做的。一般一个屯子也就一两个会杀猪的。个中原因我想多半是一般人都没有经验,下不去手。杀猪比不得杀小鸡,越是大的动物杀起来会越难,人在心理上先就怯了。刀要探进去那么深,血要流那么多,不敢下手是不行的。
每年给我家杀年猪的是一个叫张X刚的人,是个个子很矮的小老头,和人说话总是笑笑的,非常和气,我从没看见他和别人发过脾气。但就是这个看上去颇有几分和善的小老头,不仅能杀猪,还是个远近闻名的二大神,吹拉弹唱也很有一手。
过去给人家杀猪,是不讲报酬的,不过是近水搂台,吃上一顿猪肉而已。活不少干,杀猪,褪猪毛,清理猪内脏等,还要调和猪血灌血肠,最后下锅去煮。忙活完了,也需要很长时间,最后仅得吃上一顿猪肉,现在看来付出与所得并不对等。但张X刚给人家杀猪,从没有什么为难,总是欣然前往。眼中的他总是有说有笑地干活。混酸菜的时候,要把猪的尾巴一起煮了,说最喜欢吃猪尾巴了。我现在也不知这是真情还是假意。怀疑他的意思是:我给你家杀猪,仅要一个猪尾巴,不多吧。
现在张X刚已经不在了,岁月如流水,一个无论多么活跃的人物最终都得退场。
我去长春读书时,放假回家还看见过他,那时他已经岁数大了,不再给人家杀猪,也不再伴大神了。和他在路上遇见唠嗑,谈及跳大神的'话题。他或许认为我是个大学生,告诉我说,哪有什么大神呀。
如今,他已经去世好多年了。近些年,不断听说有家乡的老人故去的消息,常常会引起我的心理一些波动。在故去的老人中,他,一个乡村的杀猪人,给我留下了最鲜明的印象。
篇11:永远的杀猪饭的经典散文
永远的杀猪饭的经典散文
街上熙熙攘攘,我一个人正在宿舍里敲打着电脑键盘。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一接听,竟是好久未谋面的张连兵约我到他家吃杀猪饭。由于正好有事,我便委婉地谢绝了他的邀请,他约了另外几个熟识的朋友,便骑着摩托车一溜烟地朝他家去了。
杀猪饭是我们地方的习俗。每年临近春节前夕,农村家里都要把养了一年的肥猪杀掉,用来准备过年的美食。杀猪这天,杀猪的主人得事先找先生,看好适宜杀猪的吉日,然后邀约亲朋好友到家里享用各种美食,以此庆贺一年到头风调雨顺的日子。杀猪饭少不了“八大碗”宴席,桌上的饭菜以猪肉为主,制做出各种丰盛的菜肴款待亲朋好友。想着杀猪饭的热闹,而我却不能前往,我不禁有点淡淡地失落。第二天,另一个朋友急促的电话声,让我如同感受了一场强烈的大地震一样震惊。这个朋友说:“张连兵死了,就在他家吃过杀猪饭回来的路上,是车祸。”我的头嗡地一声,不知道自己怎样挂的电话。昨天还调皮幽默地在电话里约我到他家吃杀猪饭,几个小时的.时间,竟成阴阳两隔的绝别。这样快,这样突然,一个活波幽默的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张连兵嬉笑调皮的样子,与他相处的点滴记忆,如同放电影一样在眼前的眸子里回放开来。
张连兵28岁的年纪,和我是高中一届的同学。他大学刚毕业,通过县里的事业单位招考,刚到一个乡镇中学当了一年多的教师。他家里有两兄弟,哥哥开着一辆手扶拖拉机,平时跟村里拉拉石头沙子,父亲和母亲都有50多岁的年纪,在家里盘田种地,他是家里唯一通过读书,端了“铁饭碗”的儿子,一家人改变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他大学时谈了个女朋友,至今还未结婚。我们在一起时,他总是拿着电话背着我们,在电话里和女朋友谈些爱情以及结婚的事。电话聊起来便是一两个小时,我们常常打趣他说:“小张,电话费都够你去接她了,别一天给移动公司送银子呀。”他总是幸福地说:“工作没时间去呀,为了别让女朋友飞掉,该送的银子还得继续送呀。”说罢,我们大家一起笑了起来。张连兵在乡镇上教书,每当周末,他都骑着摩托车来到城里,我们几个好玩的朋友便轮流着请客,大家有说有笑地去街边的小食馆聊聊天喝喝酒,晚上他便跑来我宿舍里跟我睡上一宿,两个人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地聊到夜里一两点钟,才各自欲犹未尽地睡去。第二天天亮,他便又骑着摩托车回老家,看看父母,帮着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活计。
听一起去他家吃杀猪饭的一个朋友说,他们那天在他家吃过杀猪饭,也喝了点酒。他们便都骑着摩托车往城里上来,刚出门的路上,他们都便听到了乌鸦叫,有几个朋友还说:“听到乌鸦家一定没什么好事,真倒霉,怕是运气不好了。”张连兵则说:“别迷信了,都是老人的说发,没科学道理的。”他们骑着摩托车一路有说有笑向城里的方向上来,张连兵在最前面。来到半路时,一辆拉货的对头汽车便撞上了张连兵的摩托车,张连兵连人带车飞到了公路的路边,待医院的120来到时,张连兵没了呼吸的气息。就这样,张连兵走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没有和一起到他家吃杀猪饭的朋友说声再见,画面便定格在了那个血肉模糊的路边,地上一滩滩大小不一的血迹,沟里变型的摩托车……
送张连兵走的那天,我及许多认识他的朋友卖了些香纸,以及张连兵生前爱喝的酒几烟来到他的坟前。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切,我们呆呆地听着那一声声凄惨的呼唤,把我们卖好的烟一包一包地投在火里,在坟前拧开张连兵生前爱喝的酒,随着微微吹拂的风一瓶一瓶倒在坟前,看着坟前一个个花白的花圈,一片洁白。我们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语,只有张连兵父母那哀婉的哭泣,在空气里断断续续延续,我们眼角明显有了悲痛的泪迹,但谁都不愿擦拭。每个人都知道,这将是我们最后的杀猪饭,也将是我们心里永远的杀猪饭。
篇12:杀猪过年的散文
杀猪过年的散文
关于童年的记忆,仿佛总是三句话离不开吃,春天的荠菜不必说了,自然是美味的,还有“四大鲜”,便是头刀子韭菜香椿芽,新娶的媳妇嫩黄瓜。新娶的媳妇可以没有,但吃的东西却少不得,不然肚先生不答应。吃得素菜粗粮久了,没有油水,人也受不了,于是,母亲便时常要做点小豆腐来开开荤。平时豆腐是要拿黄豆来换的,既没有那么多黄豆,也舍不得,而自家做的,是需要耐心等到腊月二十八才行,这样过年才“都有福”。这小豆腐并不是豆腐,其实就是把黄豆面放在锅里煮,再放上点盐,不用卤水,做出来像是豆脑,也并不怎么好吃。可就这个也已经有些奢侈了,是不经常做的。
我却是食肉动物,与肉非常有感情。若是家里养的兔子或鸡不幸夭折,便会没心没肺的高兴一回。兔肉是极鲜的,且不说野兔,便是家兔也会让你赞叹不已。做熟了,但看肉色,与鸡相近——但现在的鸡肉已不复是过去的鸡肉味了,味道却比鸡肉鲜美得多,因而,总会连汤喝光意犹未尽,难舍最后一滴。
但这些肉的味道总不如猪肉来得纯正,所以猪肉才是大席上的主菜。猪肉也要等到过年才有,于是,我便盼着过年。至今还记得那句童谣:人家过年咱过年,人家吃肉咱不馋。其实早就馋了,若是真个不馋,也绝计不会想起来要说这个,嘴上的不馋便恰如中国人的客套一样——“你到我家来吃饭吧”——当不得真的。
日子越数越近,终于熬到要过小年了,这时候生产队便开始杀猪。杀猪是一件大事,队里安排一些壮劳力来捉猪:用一个长钩子钩住了后脚,趁它一趔趄的刹那,按住了,三缠两绕,绑住了四蹄。一头头的猪放完血后,便于猪蹄处开一小口,往里面吹气。吹猪是个力气活,在一边看都觉得累,只有把它吹起来才容易褪毛。
划开猪肚皮,大家先要验看的是那肥膘肉,越厚越好。一年到头,大家都想着要些肥肉能过瘾呢。用它来炒菜、包水饺,咬到嘴里,滋的一声,满嘴流油,十分的美。养了一年了,猪也确实很令人满意,膘肥肉厚。分配时候,便要公心处理了,不然为了一块肥肉,人家都会来找的。现在却完全相反了,要瘦肉不要肥肉,这真是应了那时的一句话:肉多了嫌肥。
全家那几斤肉是要好好打算着吃的,小年可以先解解馋,此后便要细打算了。正月是要来客人的,一顿顿的.添上点,而且还要趁着过年请客,自家的长辈和不错的友人是一定请的,吃了人家的,也要还席。这样一通下来,便会到了正月十几,肉都成了腊肉了,依然不舍得吃。
肉是这样稀罕,连过年都难以尽兴。
后来,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各家都自己养猪了,一是为了积肥,二是为了卖猪,一头猪的收入等于零存整取。这样,过年的时候,便可以自家杀猪了。记得有一年,我家一头猪一直养了一年,到了三百斤,过年的时候杀了,终于可以敞开来吃肉了,可是,却再也不像以前那么馋了。
如今,便是平常的日子,也不会缺了猪肉,所以,过年的肉便再也不会那么有吸引力。肉是丰富了,可是,味道却不如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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